一带一路  二条半命案

　　浦东好又多商场。陈瑶正在试戴各种布帽。
　　珍珠把手上的大小包袋往陈瑶手中一塞：“拿着，我上洗手间。”
　　陈瑶噘了嘴正欲说什么，抬起头发现珍珠行走的路径不对，立即尾随珍珠而行，刚挪步有几个包袋掉在地上，她极其狼狈拾起包袋跟了过去。
　　收款员甲边看物品边摁计算器。货点完之后，陈瑶对收款员甲示意头上还有一顶帽子。收款员甲伸头看了帽子上面的价格，在计数器最后摁了一下。陈瑶付款。
　　大门外。陈瑶眼里没有珍珠的视线，稍思忖小跑，当看到珍珠的背影后，则蹑手蹑脚尾随。
　　三层楼别墅一号门口。陈瑶看到珍珠反常的惊惶失措之后，待珍珠刚一消失，她跑过去扭开门柄，浑身一抖，怀里的包袋散了一地。
　　陈瑶拉上门，捡起包袋退出别墅视线。
　　
　　
　　14—27 内景 浦东公安分局 日
　　（人物：虞勃，冉惠美，吴中宇，刑警若干）
　　小会议室。虞勃：“你推论陈瑶再次到二层楼公寓，就因为她惊心动魄忘记了抹去手印，待想来后再次重演了珍珠的一幕？”
　　中宇：“你们取证时门柄上没有其它人的手纹，说明你说的成立。关键一点，我在陈瑶的房里看见了一台抹得一尘不染的电脑，我联想到她会不会奔着电脑而去……”
　　虞勃突然站起来，面对惠美和和平：“你们立即赶到一号别墅，把死者的电脑搬回来。”
　　中宇：“我记忆里，当离开现场时，就压根没有见到电脑。”
　　虞勃：“我们要的是事实，而不是记忆。”
　　惠美和和平行礼：“是！”疾身而去。
　　室内静得让人发慌。
　　一段时间之后，虞勃面前的手机骤响。
　　虞勃按下免提键，手机响起惠美脆脆的声音：“报告队长，案发现场的大门上封条被撕，钥匙被毁，死者的公寓有人进出过的痕迹。”
　　
　　（第十四集完）
　　
　　第十五集 飞来桃花
　　15—1 内景 浦东公安分局 日
　　（人物：虞勃，冉惠美，吴中宇，刑警若干）
　　小会议室。惠美和和平行礼：“是！”疾身而去。
　　室内静得让人发慌。
　　一段时间之后，虞勃面前的手机骤响。
　　虞勃按下免提键，手机响起惠美脆脆的声音：“报告队长，案发现场的大门上封条被撕，钥匙被毁，死者的公寓有人进出过的痕迹。”
　　虞勃接听电话：“我要的是电脑。”
　　惠美的声音：“其它原封不动，唯独室内没有电脑。”
　　虞勃脸庞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目光忽亮：“通知技侦队勘察现场。”关上手机，面对众人，“会议暂时……”
　　文静突然转向中宇：“你是怎么想起来，看见没有电脑的？”
　　中宇：“当时我怎么会想到电脑呢？我和惠惠是最后离开死者公寓的。当我知道死者曾是我的小姨子，我很有想看一看死者与她姐姐，也是我前妻的来往‘伊妹儿’的冲动。结果四处找了没有见着，我还以为是你们已经把电脑带回了局里哩。”
　　文静：“照常规讲，现场发现有电脑存在，勘察人员会必定要作为重要取证的对象带回局里。所以吴记者这一点是没有疑异的。”好一会，“但是，电脑是叫谁拿走了？为什么只拿走电脑？一种可能，无疑是犯罪嫌疑人本人，他作案后顺手牵羊自个带走；第二种可能是死者屋里压根就没有电脑；第三种可能，就是吴记者推测的，是陈瑶抢在死者被人发现之前，有意识拿回了家。所以我的看法倾向于：犯罪嫌疑人的动机：着重点仍放在梁军身上。”
　　中宇：“就因为梁军和死者晚上在一起，而且还是最后一个看到死者活着的人？”
　　文静：“这一点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15—2 内景 上海某星级酒楼 日
　　（人物：龙鞭，湛刚，武奚婵）
　　潮州食楼，包厢。龙鞭提着酒瓶进来：“这哪是上海人说的？明明是中国犹大潮汕人说的。”
　　奚婵哭笑不得，拿过酒瓶替龙鞭和湛刚各倒了一啤酒杯，端起茶杯：“来，我以茶代酒，代师傅敬你们。”三个杯子撞在一起。
　　湛刚抹了唇上的残酒，光着手抓起凤爪就往嘴里塞。
　　奚婵视而不见，正色：“师傅指示，要我们撤离上海一部分人。”
　　龙鞭：“怕啦？露丝那小蹄子见了阎王可与咱们无关，咱心里揣什么小兔子呀？”
　　湛刚：“是呀，咱们流浪了这好几年，消极的说，是在躲，积极的说法，寻，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寻找梁军。刚刚从小白脸那里探出一点小九九，怎么不声不响就要撤？”
　　
　　15—3 内景 浦东公安分局 日
　　（人物：虞勃，冉惠美，吴中宇，刑警若干）
　　小会议室。中宇沉不住气了：“我不同意文队副的看法。因为他的前两种可能都不存在，尤其是第一种可能，这与直接致使人命有本质上的不同。犯罪嫌疑人事先把氰化纳放进公寓里，并不等于当即就有人死去，若是顺手牵羊拿走电脑，势必会被发现并导致报案。从虞队通报的案情来看，本案的动机是什么？我认为是杀活人灭口，消毁电脑。所以梁军没有这个动机。”
　　文静：“我以为，分析梁军作案的思想基础，死者是抛弃他的旧恋人，他曾恨恨说自己得不到，也不许人家得到；其次是物质基础，他在上海混得不怎样，看死者生活的不错，自然想重温旧梦，过不劳而获的生活；再次有实践基础，他来过死者家数次，甚至睡过觉，熟悉死者家里外的情况；这三个基础合起来，形成极有说服力，这就是梁军的犯罪动机。
　　中宇不服，却拿不出层次性的推理，几分语塞：“见面看印象，下水试深浅，才能分辨出……出……”
　　虞勃：“初次过招不分胜负。”先戏谑一说，后神情严峻，“缺少有力证据，二位的分析都只能是水中探月雾里看花，所有给过去的信息认定都是隐隐约约的。但一定要隐约得有力，有说服力。散会。”
　　
　　15—4 内景 上海某星级酒楼 日
　　（人物：龙鞭，湛刚，武奚婵）
　　潮州食楼，包厢。龙鞭：“师母，我斗胆问一句，梁军就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奚婵：“哼，醉翁之意不在酒。”
　　龙鞭：“那张虚无飘渺的乌图？”
　　湛刚：“屁，另有其人！”
　　奚婵眼一亮，歉意抬身：“对不起，上个洗手间。”
　　龙鞭望着奚婵消失的背影，敬仰：“不得不服气啊，人家到哪儿就是哪儿的料，不像我们粗，戴了领带嫌勒了脖子。”
　　湛刚气得直瞪眼：“咱还能行文……”
　　龙鞭：“瞎打胡说，谁不会？”
　　
　　15—5 内景 浦东公安分局 日
　　（人物：虞勃，冉惠美，吴中宇，刑警若干）
　　小会议室。众人往外走尽。中宇走到门口，听虞勃说：“中宇，跟我到二层楼公寓去。”就背了身子站了下来。
　　虞勃走过来：“晚上我请吃饭。”
　　中宇边走边说：“免了吧，你我都有没有心情！”
　　虞勃带上门：“别那么小气，还男子大丈夫！”
　　中宇止住脚步：“她？我更没有心情。”挪步。
　　虞勃边走边叹道：“其实我眼睛也不老花，陈瑶那小妞，也好看不过我们的警花，只是她嫩，有着一身的青春，也有一身的张扬，剜人的那眼神，不谈那些只能抱着枕头为伴的王老五，就是我这样过来的成年人，一挨上也跟着心如鹿撞。”
　　中宇车身面对着虞勃，气得：“你……”
　　虞勃视而不见越过中宇，自顾：“唉，都怪我，局里当初要调给一个帅哥，我就不敢要，怕挠昏了水。这不，拿到要去烧香，到哪里去抱佛脚？”招呼不打进了自己的门。
　　中宇若有所思，听到电话铃响，冲虞勃“呸”了一口：“美人计，亏你想的出来！”打开手机，惊喜的，“……婵婵！”
　　
　　15—6 内景 上海某星级酒楼 日
　　（人物：龙鞭，湛刚，武奚婵）
　　潮州食楼。廊道上。奚婵手捏着电话：“晚六点，我在315房等你……拜——”走进包厢坐下来，隐藏脸上的光芒，“哦，说到了撤离对吗？起先对撤离上海我也是不理解，埋怨师傅草木皆兵……”
　　湛刚：“我是舍不得走的，那小白脸光彩夺目，我怎能离得开。”故意扮作擦泪状。
　　奚婵脸一红，自顾：“后来我明白了师傅的意图。一是露丝被杀害，二条半人命是重案，警方绝对不能袖手旁观。而露丝曾是我们的俘虏，警方第一个要怀疑的就是我们……”
　　
　　15—7 内景 浦东公安分局 日
　　（人物：虞勃，吴中宇）
　　大门口。虞勃一边走，一边面对中宇：“死者是你的小姨子，照理说你应该清楚她有仇敌神鞭会。而根据梁军的笔录，这伙人流窜到了上海，你是来自打工族，应该很容易找到他们的踪迹，排查是不是他们干的？”
　　中宇欲言犹止，一会：“我……试试看。”
　　虞勃上了车，见中宇还在愣怔之中，提醒：“喂，你上车啊你！”
　　中宇不自然地：“对不起，我不上车了，今晚有一个约会。”
　　虞勃：“人家在那一头还等着你呢？”
　　中宇：“虞队，真的对不起。”
　　
　　15—8 内景 上海某星级酒楼 日
　　（人物：龙鞭，湛刚，武奚婵）
　　潮州食楼。包厢。奚婵继续：“……所以在离高武合墓开掘之前，我们没有时间做警方的牺牲品；其次，梁军已经回了京西，据咱们的子弟的情报，说梁军被京西警抓获。因此，我们要抽出一部分人回京西，想法子与梁军照上面。”
　　龙鞭：“既是这样，为什么不全体撤回？”
　　奚婵：“梁军是涉嫌害死露丝被抓的。由于死者持的是上海户口，犯案地点又在上海，梁军有可能押解上海受审。所以师傅兵分两路是对头的。”
　　湛刚抽了一口酒：“行，师傅指向哪里，我们就奔向哪里！”
　　奚婵：“为了配合这次行撤离，京西那边还要出台新举措……”
　　湛刚：“那一定是静坐省政府！”
　　奚婵：“你们等着看后天的报纸。”
　　龙鞭：“师母，你是……撤，还是留守？”
　　奚婵：“你是希望我撤还是守？”抬手唤来服务员，吩咐道，“再来一瓶茅台，顺便埋单。”
　　湛刚：“师母，你这是——”
　　奚婵：“我身上不适，先走一步。怕酒后失言，你们拿上酒，打好包，回你们的老窝喝个一醉方休！”
　　龙鞭：“谢师母！还是师母善解人意。”
　　
　　15—9 外/内景 上海三层别墅楼一号 日
　　（人物：虞勃，冉惠美，孟和平）
　　门外。虞勃从车上跳下来。惠美从里面迎了出来，手指着地上被撕的封条，瞅着虞勃身后，“连封条都敢撕，亡命之徒.”
　　虞勃：“别瞅了，他是头犟种牛，还之乎也者说有约会。”走进屋里，环视着室内，沉吟，“这下也好，罪犯的杀人动机一目了然，除了人脑就是电脑。”
　　惠美：“我才不是在看……哩！”脸就红了，“其实，罪犯用不着杀人，只要撬开门盗走电脑，不就万事大吉？！”
　　和平：“队长说了，死者是活电脑！”
　　虞勃：“电脑里会有什么资料如此重要？”在房内来回走动，思忖自语，“当然，最惹人眼红的还是梁军手上的那张地图。据梁军讲，他是记熟在心里，只是在地上画给死者的爷爷看过一次，而且标明物用的是乌语，他没有必要也没有时间，把这张图输进电脑里，来博得死者的欢颜。若死者是一个正常心的人，她掌握它也没有用，梁军拍马屁也只是拍在马腿上。这就说明电脑里还有更吸引人的其它东西。”
　　惠美：“这就是说，案情像树枝一样，长出了杈枝。所以，基本可以排除陈怯他们杀人这条线。”
　　
　　
　　15—10 内景 上海三层别墅楼一号 日
　　（人物：虞勃，冉惠美，孟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