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  救国

　　第13章 获取证据
　　
　　来到柴家营“妇救会”驻地，郑紫若让郑紫旺在办公室里等着，自己去找陆金萍。五分钟后，郑紫若领着陆金萍回到办公室。她一进屋，便对指着一个高凳子，对陆金萍说：“坐吧。”
　　陆金萍点点头，走过去坐在凳子上。郑紫若自己也在另一个高凳子上坐下来。
　　郑紫旺见她俩进来，就知道这女同志一定就是陆金萍了。他脸上带着微笑，和气地说：“紫若都对我说啦。你提供的情况很重要。你爱人叫什么？”
　　陆金萍第一次见到县委书记，还有些不好意思。她红着脸说：“他叫秦士礼。”
　　郑紫旺两眼盯着陆金萍，说：“你也知道，王大林已经投靠了日本人，并准备把‘杏林自卫团’都交给日本人。对这些卖国求荣的汉奸，我们必须坚决消灭。可现在是国共合作时期，王大林名誉上还是国民党的人。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就不能向他的军队动手。”
　　陆金萍说：“我知道。你就给我们布置任务吧。”
　　“好。”郑紫旺很高兴：“我们打算让你男人作为我们的情报员，在‘杏林自卫团’内部，尽可能多的掌握王大林投敌的证据。”
　　“首长要我怎么做？”陆金萍爽快地问。
　　郑紫旺说：“如果我们现在跟你去见你男人，要求他做我们的内应。你估计他会不会答应？”
　　“这个……”陆金萍低下头沉吟着
　　郑紫旺：“是这样的。如果你有把握，他会答应我们，我就跟你一起去见他。如果你没有把握，你就一个人先跑一趟，探探他的口风。回来我们再研究对策。”
　　陆金萍低声说：“这我可没有把握。他虽然心里很矛盾，但并没有离开王大林，投奔抗日队伍的想法。所以我还真拿不准。”
　　郑紫旺说：“你还是先到他队伍里去一趟，把我们的想法对他说说，看他怎么答复。”
　　陆金萍：“好，我准备一下就去。”
　　……
　　两天后的一个上午，郑紫若领着陆金萍来到县城，走进了郑紫旺的办公室。正在办公的郑紫旺，立刻停下手里的工作，先让她俩在两个高凳子上坐下，这才问：“跟你男人谈的怎么样？”
　　陆金萍说：“我把你们的想法对他说了。他听后沉默了半天，才点头答应。但是他不让你们去队伍里找他，他说他抽空在十月二十八日回家一趟，让你们在俺家里等他。”
　　郑紫若担心地问：“他不会是在耍花招吧？”
　　陆金萍说：“这绝对不会。他答应不答应做你们的情报员，我不敢保证。但我敢保证他是真心不愿给日本人做事。所以他绝对不会跟日本人合伙算计你们。”
　　郑紫旺也说：“根据情况判断，他不可能做这种事。”
　　郑紫若问：“那咱们就按他说的办？”
　　郑紫旺：“对。”
　　……
　　二十八日早晨，郑紫旺、陈耀星和郑紫若就来到了陆金萍家。郑紫旺在村头和陆金萍家四周都布置了暗哨，以防万一。上午十点多钟，在房顶上负责监视的战士跑下来说：“秦士礼来啦。”
　　郑紫旺问：“有别人跟着吧？”
　　那战士说：“没有。就他一个人。”
　　“离这里还有多远？”
　　“大约还有五十米左右。”
　　郑紫旺立刻吩咐说：“各个暗哨都做好战斗准备。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出来。”
　　“是。”哨兵立即出去传达。
　　接着，陆金萍便走出院子，在大门口迎接丈夫。这时，秦士礼已经走到离大门口不远的地方。看到陆金萍出来接他，便紧走几步，来陆金萍跟前，低声问：“他们都来了吧？”
　　陆金萍说：“都来啦。快进去吧。”说着，便把秦士礼让进大门，并把大门插上，然后便和秦士礼一前一后，走进北屋。
　　进屋后，秦士礼望着站在屋里的几个人，有些紧张地问：“你们就是……？”
　　陆金萍指着他们三个人，分别介绍说：“这位是咱们县的县委书记郑紫旺，这位是八路军游击大队大队长陈耀星，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妇救会主任郑紫若。”
　　郑紫旺上前一步，握住秦士礼的双手，热情地说：“秦先生深明大义，决心为抗日出力。我代表抗日政府表示欢迎。”
　　秦士礼也笑着说：“咱们能聚在一起，就都不是外人了。大家都坐下说话。”
　　郑紫若和陆金萍坐在屋里东侧的炕沿上。陈耀星坐在方桌前面的一个高凳子上。秦士礼则坐在方桌右边的椅子上。郑紫旺也在方桌左边的椅子上坐下。他开门见山地问：“秦先生，你对王大林投靠日本人的证据，掌握了多少？”
　　秦士礼说：“我只是个副营长。他们和日本人的谈判，是不让我参加的。不过，我见过那几个来谈判的日本人，但没跟他们说过话。如果再见到他们，我能认出来。关于王大林投靠日本人的情况，我也就知道这些。”
　　郑紫旺心中暗想：“王大林和日本人的谈判，不可能一两次就成功。他要跟日本人讨价还价。如果我们能掌握他们下一次谈判的时间，就能在半路设伏，将日本的谈判代表捉住，从俘虏口中得到他们的谈判内容。”想到这里，他马上向秦士礼问：“你能不能想办法，把他们下一次谈判的时间搞清楚？”
　　秦士礼低声说：“这可不容易搞到。”他沉思了一下，又说：“这样吧：我回去后见机行事，尽最大努力搞到。不过，我要把丑话说在前头，我可不敢保证一定能搞到手。”
　　郑紫旺说：“只要你尽力了，我们就很感谢你！”
　　……
　　回到‘杏林自卫团’，秦士礼和往常一样，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然而，细心的人一定会发现，自从从家里回来后，他就往王大林的司令部跑多了，和王大林的关系也越来越亲密。以前，他除了开会以外，很少到王大林的司令部里来。现在，只要一有空闲，他就来到司令部里，与司令部里的人闲聊，很快就成了司令部里的熟人。
　　这一天，秦士礼忽然想起，今天是王大林的生日。这是他半年前听王大林亲口说的。于是他买了两瓶酒，又割了一刀肉，来到司令部里。王大林见他拿来酒和肉，纳闷地问：“你拿来这些干什么？”
　　秦士礼笑着说：“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忘了吗？”
　　王大林这才想起来：“对呀！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这些天光忙着跟日本人交涉了，把我的生日都忘了。”
　　秦士礼接着他的话碴儿说：“我这几天也听说咱们正在跟日本人谈判。司令，谈判的结果怎么样？”
　　王大林发现自己说走了嘴，知道这事已经瞒不住，只好说：“反正秦老弟也不是外人，我就对你实说了吧。大日本皇军已经委任我为双鹿、青林两个县的剿匪司令。”
　　秦士礼故作惊喜地问：“真的吗？他们给你发了委任状没有？只有下发了委任状，才是板上钉钉呢！”
　　王大林说：“这你放心，委任状已经发啦。”说着，从抽屉里拿出委任状递给秦士礼。
　　秦士礼接过委任状一看，上面果然有“委任王大林为双鹿、青林两个县剿匪司令”的字样。他又故作激动地说：“这可是真的啦！这是什么时候发给你的？”
　　王大林说：“就在昨天。”
　　秦士礼心想：我这几天一直往这里跑，就是为了掌握他与日本人谈判的情况。看来他在保密方面做得真好，把我都瞒过了。秦士礼心里这样想着，嘴里却说：“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
　　王大林又说：“这都是我经过艰苦谈判，争取来的。日本人一开始只想委任我为双鹿一个县的剿匪司令。我不干，提出要担任双鹿、青林、怀中三个县的剿匪司令。经过反复协商，最终他们委任我为两个县的剿匪司令。这就不错啦！只要日本人一回来，这两个县就是我说了算啦。”
　　秦士礼：“王司令，以后请你对我多多提拔！”
　　“那是自然。”王大林点点头，接着又说：“现在皇军正在南面与中国军队激战，暂时顾不上我们这里。不过，请你放心。皇军很快就会腾出手来，进攻和控制我们这里。别看共产党在这里又是发动群众，又是建立政府。那都是白费劲，根本不是人家日本人的对手。”
　　秦士礼又故意问：“日本人真有那么厉害？咱们中国现在可是国共合作，共同作战。难道这也打不过他们？”
　　王大林：“国民党也不行。什么国共联合，共同作战？那都是白搭！人家日本人那是什么气势？三个月攻占了东三省，不到一个月占领了整个华北。咱们惹得起吗？……”
　　秦士礼说：“跟你谈话，我可真长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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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士礼又和王大林交谈了一些家常话，便借故离开了司令部。当天下午，他便抽时间赶回家里，把这些情况告诉了陆金萍。陆金萍马上转告了郑紫若，郑紫若又报告了郑紫旺。
　　当天晚上，郑紫旺就召集各政府机关负责人，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会上，郑紫旺首先向大家介绍说：“我们已经掌握了王大林投敌的证据。现在大家研究一下，如何解除他的武装？”
　　冯卫东说：“王大林的队伍有一千多人，武器也比较好。我们决不能掉以轻心。”
　　陈耀星说：“是啊。我们游击队还不到六百人，武器也不如他们好。要想消灭一千多人的汉奸队伍，还真得费点心思。”
　　大家都陷入沉思之中。一个个都在搅尽脑汁，寻找着合适的歼敌方法。郑紫若忽然抬起头，大声说：“我们不是和蒋恒寿建立了合作关系吗？我建议，和他的‘抗日义勇军’联合起来，共同对付王大林。”
　　冯卫东眼前一亮：“这个建议不错！蒋恒寿的队伍，也主张坚决抗日。只要把王大林投敌的证据对他一说，他就会跟我们联合作战。”
　　郑紫旺说：“对。我马上去他的联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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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郑紫旺很快找到“抗日义勇军”驻八路军联络处的武尚坤，把王大林投敌叛国的证据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并写了一封亲笔信，让他转交蒋恒寿。武尚坤立刻赶回“抗日义勇军”驻地，将郑紫旺的的交给了蒋恒寿。蒋恒寿看完信，也给郑紫旺回了一封亲笔信。
　　
　　
　　第14章 共同歼敌
　　
　　“报告。”武尚坤站在郑紫旺办公室门外。
　　“进来。”郑紫旺说。
　　武尚坤风尘仆仆地跨进屋里。
　　郑紫旺用手一指桌子前面的一把椅子，说：“坐吧。”等武尚坤坐下后，他才又问：“蒋司令如何答复？”
　　“蒋司令让我带来一封亲笔信。”武尚坤说着，从衣袋里掏出那封信，交给了郑紫旺。
　　郑紫旺接过信，认真观看。只见上面写着：
　　
　　郑紫旺、冯卫东、陈耀星：
　　得知王大林叛变投敌，我非常气愤。真没想到，一个堂堂的国军司令，竟会投敌卖国。我愿意和你们一道，铲除这个民族败类。望你们火速派人来，洽谈合作事宜。
　　抗日义勇军司令 蒋恒寿
　　
　　看完信后，郑紫旺兴奋地说：“蒋恒寿已经答应和我们联合抗敌。我要亲自去和蒋恒寿洽谈合作事宜。”
　　陈耀星说：“我也跟你一块去。”
　　郑紫旺：“不用带太多人。你、我，再加两个警卫员就行。”
　　陈耀星说：“好。咱们明天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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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上午，郑紫旺、陈耀星带着两个警卫员，赶到抗日义勇军驻地蒋家洲。蒋恒寿早已率领部分军官，等候在大街上。几个人一番寒暄之后，便携手向司令部走去。
　　进了司令部，蒋恒寿让郑紫旺等人坐在贵宾席上，又让侍从给他们倒上茶水，这才说：“你们的想法我都知道了。我愿意与你们联合起来，除掉王大林。现在就研究一下，咱们的部队如何相互配合？”
　　郑紫旺说：“虽然我们双方联合起来，就超过了王大林的兵力，但我们仍然不能掉以轻心。还是要制定一个周密的作战计划，尽量减少伤亡。”
　　陈耀星说：“我建议，我们组成一个访问团，以抗日义勇军的名义，到王大林的杏林自卫团里去访问。然后再里应外合，除掉王大林。”
　　蒋恒寿说：“计划是不错。可我们怎样实施呢？”
　　陈耀星说：“首先，以你的名义给王大林去一封信，要求和他联合起来，协同作战。我想，他虽然已经投靠了日本人，但我们要求和他互相帮助，联合作战，他肯定还是欢迎的。然后，你再要求到他的队伍里去访问。在这种情况下，他一定也会很欢迎。这样，我们就能组成联合访问团，进入他的队伍内部。之后，再里应外合，一举歼灭这股叛军。”
　　蒋恒寿听完，激动地说：“好，就按你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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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打入“杏林自卫团”内部的访问团组成了。人员有八路军游击队长陈耀星、一连连长王三胖和一连部分战士，抗日义勇队方面有作战科长陈大强、侦察连长陆文勇，还有侦察连的几位士兵。在出发之前，他们就将几位八路军人员的伪装身份确定下来。陈耀星以抗日义勇军副司令李奇宽的身份出现，王三胖以陈耀星的警卫员的身份出现，其他八路军战士都扮作抗日义勇军士兵。访问团由陈耀星率领，并携带着郑紫旺、蒋恒寿精心为王大林准备的一份厚礼，来到了杏林自卫团的驻地。
　　杏林自卫团司令部就驻在刘王庄东面三里地的杜家楼村。陈耀星他们还未进村，王大林就带着他的部分官兵迎出村外。一见陈耀量，王大林便满面笑容地说：“李副司令大驾光临，令我辈三生有幸。无奈迎接来迟，还请李副司令多多海涵。”
　　陈耀星说：“哪里哪里！久闻王司令治兵有方，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王大林哈哈一笑：“快请进，快请进！”说完，便将陈耀星他们领进村里。
　　访问团被王大林安置在司令部贵宾室里。随后，王大林又设宴款待陈耀星等人。席间，大家推杯换盏，说说笑笑，一片欢乐景象。下午，王大林又陪同陈耀星、陈大强、陆文勇三个人，在他的司令部里游览了一番。傍晚，王大林又邀请访问团十五个人，一起到他家里做客。于是，陈耀星又带着访问团，跟随王大林来到了刘王庄。
　　在王大林家里，他又摆酒宴款待陈耀星等人。大家分宾主落坐后，王大林吩咐：“上菜！”
　　这时，就见一个年轻女子托着一个托盘走上来，托盘上放着两盘散发着香气的菜肴。那女子走到桌前，左手托着托盘，右手端起菜盘轻轻放到桌上。
　　当陈耀星看清这个年轻女子的面容时，不由得吃了一惊：这不是跟自己同窗四年的王秀满吗？对呀，不是她是谁？……陈耀星这才想起，在学校时就听说王秀满有个哥哥，在国民党军队里当兵，只是不知道她哥哥的名字。那时，王秀满的思想很进步，什么活动都主动参加，并且还都冲在前面。记得那年他们闹学潮时，是王秀满和郑紫若带领二十多名女同学，站在学校门前组成人墙，挡住了那些前来镇压学生的警察。那时，他们都对王秀满很敬佩，可现在她却成了汉奸的妹妹。陈耀星心里这样想着，两只眼睛却愣愣地盯着王秀满。
　　就在陈耀星发愣的功夫，王秀满也看到了陈耀星。她的吃惊程度一点也不亚于陈耀星。在她认出陈耀星的一瞬间，惊得她双手一抖，托盘从她手上往下滑落。幸好她已经把托盘上的两盘菜放到桌子上，要不然非闹出大动静来不可。说时迟，那时快。在托盘刚开始往下掉时，她慌忙用另一只手抓住托盘。此时，王大林正在和大家大声交谈，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他那儿，都没注意这两个人的眼神和表情。直到王秀满手上的托盘往下滑落，她用另一只手抓住托盘时，这一剧烈的动作才引起了大家的注意，随即都把目光转向她这边。王秀满见大家都在看她，慌忙用眼角又扫了陈耀星一眼，忙不迭地转身走出去。
　　这个意外的情况，让陈耀星也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王秀满会做出什么举动。是揭穿他，还是掩护他？然而他知道，现在绝对不能再露出破绽。于是，他强迫自己不在考虑这些，等酒席散了再说。等王秀满第二次端上菜盘时，陈耀星就显得镇静多了，他若无其事地接过菜盘，轻轻放到桌上。而王秀满的神情也平静如常，连看都没再看陈耀星一眼。
　　陈耀星心里总算一块石头落了地。王秀满没打算揭穿自己，至少没打算在酒宴上揭穿自己。看来现在自己还没有危险，等散了酒席再说。他想到这里，便和大家又大声说笑起来。
　　酒宴结束后，他们就在王大林家过夜，陈耀星、王三胖等三个人被安排在一个房间。陈耀星没敢多喝，却也喝了十来杯酒，虽说没醉，但也有些酒了。再加上又喝了好多茶水，肚子感到饱腾腾的。进了卧室没多久，他就想要小便，于是他便出了卧室，走进院子西南角的厕所。
　　等他从厕所里出来，往回走了没几步，突然有一个人从背后抓住了他，同时用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他刚要喊叫，就听那人用低低的压抑的声音说：“是我。别出声，跟我走。”
　　“是王秀满！”这一发现让陈耀星十分惊讶，但他很快又释然了。既然王秀满想和自己单独交谈，就证明她不想揭穿自己。于是他便不再喊叫，被王秀满拽着一只手，俩人一前一后，贴着墙根，迅速向里面走去。
　　现在正值十一月上旬，弯弯的月牙早已垂落西山。整个院子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清。这座院落很大，分前院和后院。前院四面都是房屋，北面并排两座高大的北屋，王大林夫妻住在东面北屋里，王福春老夫妻俩和王大林的儿子住在西面的北屋里。院子西面是一溜西屋，有三个房间，王秀满就住在最靠北的那个房间里。西屋再往南是一个小厕所。院子东面也是一溜东屋，也有三个房间。东屋再往南是一个高大的“过道”；院子南侧紧挨着“过道”，还有一溜南屋，也有三个房间。陈耀星他们十五个人，就住在东面的三个房间和南面的两个房间里。
　　在两座高大的北屋中间，有一条用砖砌成拱形的通道。从通道里走进去就是后院。后院里没有房屋，只有一个小花园。外人一般很少进到这里。王秀满一直把陈耀星拉到花园边上，这才停下来。这里四周附近都没有人，说话方便。王秀满一停下来，便怒气冲冲地问：“陈耀星，你来这里干什么？”
　　陈耀星敷衍说：“我是奉蒋恒寿司令之命，前来与王大林洽谈合作事宜。”
　　王秀满厉声说：“你别骗我啦！你根本就不是国民党的人，你是共产党的游击队长。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陈耀星一听，只好跟她摊牌：“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瞒你了。我们已经发现，你哥哥暗地里投靠了日本人。我们这次来，就是要解除他的武装。”
　　王秀满：“你带着你的人马上离开这里，今天夜里就走。如果再不走，我可不能保证你们的安全。”
　　陈耀星：“我们既然敢来，就不可能半途而废，我们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王秀满痛心地说：“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