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经典

　　10月11日，进攻徐水的战斗打响，12日晨北河店至徐水间据点被扫清，13日徐水被围困。
　　徐水告急，国民党保定绥署主任孙连仲急忙向统帅部报告，求取应对之策。同时令94军第5 师和第43师以及独立第5 师及战车第3 团，分一路由高碑店、定兴南下，另一路由新城、霸县出发，先后经团城南下驰援徐水；驻在清河北的国军第16军第94师、第19师也经白沟进抵容城、杨村附近。
　　15日夜，国民党援军接近解放军阻援阵地。杨得志、杨成武即令第3 纵、第4 纵迅速出击，激战至17日，两军伤亡较大，形成对峙。中共晋察冀野战军的战役计划未能实现。
　　徐水城仍在激战，硝烟弥漫，炮声震天。
　　杨得志指挥部设在河北容城东马村，战役一开始即没有达到预期，他俯身地图，手上的铅笔缓缓地在徐水和石家庄之间移动。他心情有点沉重，参谋长耿飚对他道：“现在与敌胶着对峙，不是我们想要的，敌五个师麇集一起不易分割，不能再纠缠下去了。”
　　杨得志道：“我正在考虑将主力西移，于易县、满城地区，诱敌西进，待敌分散时再寻机歼灭。”
　　耿飚道：“此处铁路、公路和河流纵横，回旋余地很小，不适于大兵团运动作战，要脱离战场，还须绕过敌人阵地，很可能遭到敌人尾随。”
　　杨得志道：“命令2纵留少数部队继续围困徐水，候敌增援，其主力和4纵主力分别西移待机。3纵主力位于现地区不动，作为突击力量，并增筑若干防御阵地。我主力即刻向西转移，行动要快，并报中央知道。”
　　即报朱德，朱德同意：“甚当，战场情况随时均可能变化，主力应于运动中捕捉战机。徐水可考虑继续围攻，以引敌增援。”
　　17日下午，野战军开始转移，司令部也同时转移。
　　第一政委罗瑞卿此时正在参加土地会议，政治部主任潘自力带着政治部先行出发。此时野战军司令部只有司令员杨得志、第二政委杨成武、参谋长耿飚3个人，他们一起驱马由驻地容城东马村开始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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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得志、杨成武、耿飚三人正在策马前行，忽然见通讯员飞马前来： “报告，聂司令员来电，特急！”
　　三人下马，接过电报。
　　聂荣臻电报称：“石家庄敌第3 军军长罗历戎率第三军军部、第7 和第16军第66团已出石家庄。16日渡过渡沦河北进，17日可能达新乐地区，18日可能抵定县，预计9 日可能达方顺桥。我已电令冀晋、冀中军区用一切努力滞阻敌第3 军。我野战军主力应急速南下，消灭该敌，勿失良机。”
　　三人于路旁打开地图。
　　杨得志说：“朱老总说得对，战场敌情随时改变。现在敌情发生这样重大变化，北进西移预案必须改变，而且要快，不然，不但难以歼敌，且有可能陷入被敌人南北夹击的境地。这一仗打好了，就可以扭转长期以来敌我双方对峙的局面。
　　杨成武高兴道：“尽快抓住罗历戎，打掉它，歼灭它！”
　　耿飚说：“蒋介石错误地估计形势倒帮了我们的大忙，在保北战场上千调万寻未能出现的局面，却在石家庄方向形成了。敌人是自己送上门来的，战机确实难得！”
　　杨得志指着地图，用指头围着清风店地区画了一个大圈，道：“好吧，既然来了，就消灭它，我看战场就在设在这里！”
　　耿飚道：“清风店以北是望都、保定，以南是定县、新乐，对我军来说，是比较理想的战场，只是罗历戎的第3 军现在位置，距清风店地区只有不到一百里路程，而我军主力离清风店地区，最近者150 里，最远者达250 里以上，且正在继续西进。我军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在罗历戎前边，到达清风店。”
　　杨成武道：“敌孤军深人解放区，大多不敢黑夜行军，再加上徐德操的独立第8 旅和地方武装的袭击、阻击，敌第三军最早也得明天黄昏才能到达清风店，我们可以争取到一夜的时间。”
　　杨得志对耿飚道：“发命令吧，向西主力立即向南转向急行！”
　　于是，耿飚蹲在秋风萧瑟的田野里起草命令：“陈正湘第2 纵队继续围攻徐水，抗击国民党援军。保北地区的其余野战军部队，一律立即掉头疾速南下，奔赴清风店地区，歼灭北进敌第3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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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抗战胜利后，国民党军李文第34集团军所属第16军和第3军到达石家庄，改归第11战区的孙连仲指挥。不久李文的第34集团军进驻北平，第16军随即开往北平，石家庄的防务就由罗历戎第3军负责。
　　1947年2月，罗历戎害怕中共晋察冀军区进攻石家庄，将获鹿、井陉等外围据点的主力撒守，回防石家庄。又向老上级胡宗南请兵支援，胡宗南鞭长莫及在陕北穷于应付，帮不上忙。
　　罗历戎只好请求北平行辕主任李宗仁和驻保定的第11战区司令长官孙连仲求助，但北平和保定自身兵力不够，爱莫能助。到了6月底，石家庄外围据点几乎全被晋察冀野战军攻占，铁路线也被切断，石家庄命悬一线成了孤城。作为镇守石家庄的国民党军事长官，罗历戎不想再守下去了，想搬到保定去。李文和孙连仲早有放弃石家庄将兵力集中平保的想法，无奈怕蒋介石不许，不敢建言。
　　孙连仲到石家庄视察，对罗历戎和石家庄市长尹文堂道：“要加强工事，固守石家庄来牵制敌人。打开天窗说亮话，各个战场都吃紧，现在无兵可调华北，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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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水被围之前，华北野各部蠢蠢欲动，向保定以北地区集结。十月十日，蒋介石飞临北平召集军事会议，将领四十余员出席。
　　蒋介石说：“聂荣臻在大清河北三角地区游荡够了，什么也没有捞到。现在他的主力集结于徐水、固城、容城，好得很，不要麻烦诸位各处搜寻了，就在这里决战，把他一举剿灭。”
　　蒋要求：“必须将守备兵团和机动兵团分开，守备兵团不得多于三分之一，机动兵团不得少于三分之二。有了强大的机动兵团，守备兵团虽弱犹强。守备兵团受敌袭扰攻击时，如果不利出击就坚持防御，只消支撑三天，吸住更多共军于城下，我机动兵团便可赶到将其歼灭之。也免得东撞西撞到处寻共军主力了。”
　　第三军军长罗历戎趁机提出让驻守石家庄第三军主力编入机动兵团参加保北会战的主张。
　　罗历戎，四川渠县人，胡宗南的部下，黄埔军校第二期毕业。参加过蒋桂大战、蒋冯战争、中原大战。一九四二年升任第三十六军军长，一九四五年一月升任第三军中将军长，乃蒋介石嫡系。
　　孙连仲闻听罗历戎要北上保定，心中自是欢喜，如意见被采纳，机动兵力增强，对保定绥署大有益处。
　　蒋介石道：“石门乃华北的门户，第三军北上，石门谁守？”
　　罗历戎建议：“让刘英的三十二师留守，其余编入机动。”
　　蒋介石问道：“一个师守备行吗？”
　　罗历戎回道：“诚如校长所示，守备兵团支撑三日，机动兵团即可掩至。万一石门需要支援，保定发兵不要三日，三百多里地乘汽车，从发车至当天就可以抵达。”
　　蒋介石沉思片刻竟点头同意了。
　　孙连仲大喜过望，一散会便拉罗历戎的手的说：“罗军长，事不宜迟，你回去抓紧准备，出发前告诉一声，我派一个军南下接应。”
　　罗历戎为能脱身孤岛心绪极佳说：“目前大军云集保北，弯弓待发，我看就不必接应了。”
　　“路虽不远，可正定、新乐、定县、望都全是共军控制区，让他们缠住不大好。”
　　“保南全是些土八路，没有正规军，不妨事。”
　　孙连仲怕蒋介石变卦，临行一再叮嘱：“回去连夜准备，准备得差不多了就陆续北上，官兵要轻装，只带三天伙食，营具和不急需物品包括私人箱笼一概不要带，我负责空运。”
　　次日，保北战役打响，共军围攻徐水。孙连仲更催促罗历戎第三军尽快北上，参加保北会剿，并令宋肯堂部署南下接应第3军。
　　宋肯堂召来驻守保定的暂编32师师长刘化南：“孙长官怕罗历戎这位老兄逞英雄误事，命你师即刻开向方顺桥接应，若第3军遭到共军袭击，你师则从路西抵敌侧背，全力保障第3军安全北移。”
　　刘化南听令，即带暂编32师兵出保定，向方顺桥进发。
　　罗历戎回到石家庄，先封锁消息，然后命令三十二师师长刘英指挥所部四面出击，搜罗粮食，足足忙了三天，这才宣布第三军北上，石家庄则留给刘英第三十二师及交警总队、保安团守备。
　　罗历戎兵撤石家庄，刘英很不高兴，想把第十六军留在石家庄的六十六团留下来，罗历戎不给：“六十六团不是不肯留下，实在是保北会剿重中之重，非重兵不可。”
　　10月15日罗历戎第3军主力浩浩荡荡上路了。
　　罗历戎不仅把笨重的营具装上大车，就连私人的箱笼也一个不剩地全带上，光骡马驴车就有200多辆，队伍拉得很长。他对部下说，什么空运？营具怎么可能空运？哪里有那么多飞机？我又不是3岁小孩，到了保定，要什么没什么，我找谁去要？”
　　孙连仲担心路上被解放军缠住，罗历戎说：“放心好了，解放军的主力刚刚在保定以北的徐水地区打响，就算插上翅膀也一下飞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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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月17日，聂荣臻正在阜平史家寨出席边区土地会议，忽然接到从安国发来的敌情通报称：“石家庄第3 军军长罗历戎于16日率该军主力兵出石门北上，保定刘化南暂32师出兵接应。”
　　聂荣臻嘴角紧闭，捏着的一支铅笔折断在手里。
　　参加会议的晋察冀副司令员肖克问道：“有什么消息？”
　　聂荣臻将通报递过去道：“千载难逢，机会到了！”
　　肖克看着通报道：“好极了，敌第3军孤军北上，正可围歼。”
　　聂荣臻道：“可是，我主力全在保定以北地区，我们手头没有野战部队可调。”
　　肖克道：“用我地方武装和民兵，先行迟滞敌军行动。”
　　聂荣臻道：“是啊，这是我们深厚基础和生发无穷力量的源泉，我正考虑我军区部队的现在的位置。”
　　肖克道：“最近处乃冀中独立第八旅。”
　　10月17日，聂荣臻连发三道命令。
　　第一道命令：“冀中军区徐德操独立第八旅即刻南下，绕敌第三军之后尾随。”
　　第二道命令：“孙毅冀中军区和唐延杰冀晋军区两部从东西两侧阻滞第三军。”
　　第三道命令：“晋察冀野战军杨得志部迅速两下，务于十九日前赶到敌第三军之前，不使第3军在方顺桥与刘化南会师，并抢在望都之南将敌第3军歼灭之。”
　　聂荣臻随后又发电告诫杨得志、杨成武和耿飚：“你们行动要快，一旦两敌会师，我保北之主力将陷于打不赢走不脱之困境。独立第八旅和冀中、冀晋两军区无力与敌第三军正面抗衡，任务是牵制。敌徐水受困，保定之敌可能南下，要坚决阻击之。”
　　杨得志、杨成武、耿飚接到命令，迅即将西进主力掉头向南兼程疾进，又给围困徐水的陈正湘下达死命令：“徐水保定之敌南下救援，我阻敌之干部战士要不顾疲劳，不顾一切消耗和牺牲，拼死顶住。”
　　晋察冀野战军各部队接到命令后迅速向南疾进。罗历戎第3 军已经离清风店不到100里，而华北野战军还在徐水地区，相距250里，必须用比敌快两倍之速度强行，在一昼夜内到达清风店才行。部队昼夜兼程，吃饭是边走边吃。部队已连续战斗了7 昼夜，又投人了通宵达旦的急行军，人们个个满眼血丝，边走边打盹，走着走着突然倒地呼呼大睡。
　　为了争取时间，各部队轻装减负只留手中武器，跑步急行，如江河急流般奔涌向前。
　　罗历戎兵出石家庄，前三天倒也平安。到了滹沱河一看，没有共军，顺利渡过。以为过了滹沱河就没事了，不料麻烦才刚开始，中共孙毅、唐延杰的冀中冀晋军区把道路全部破坏，从两侧轮番袭击，徐德操独立八旅紧贴上来放枪放炮袭扰后路，罗历戎想走走不快，想打打不着，十分狼狈。10月19日上午，罗历戎率部渡过唐河，到达望都以南的清风店，这里正是中共杨得志为他准备的预设战场，离预定到达的天顺桥还有一百多里。
　　罗历戎虽然恼火但并不担忧，他知道共军主力全在保北，这里只是地方部队骚扰，只能延缓其推进而不能将他拦住。
　　10月19日下午3点左右，一架飞机由北向南飞来，一圈一圈盘旋，然后扔下一个通信袋，上面写道：“北上第3军指挥官请注意，我们发现大部共军南下距你们不远，即做战斗准备。”罗历戎一看，这才慌了神，马上命令作好战斗准备。没过20分钟，天上又飞来一架飞机，同样投下一个通信袋：“我们发现共军大批密集部队南下，距离你们很近，请第3军急作战斗准备。”
　　“见他妈的鬼！共军主力是从天上下来的？”罗历戎对空军素有成见，鲁南会战侦察失误导致屡屡惨败，他当作笑话到处讲。“保北打得难解难分，共军主力怎么会跑到这边来？”
　　不一会，孙连仲来电：“共军主力南下，我定兴、保定国军正尾追截击。主战场将转望都，做好迎敌会战准备。”
　　罗历戎这才相信共军南下是真，心里还有些不踏实，发电北平、保定，询问国军动向。回电说李文已指挥定兴第十六军第九十四军各一个师从北面追杀下来，孙连仲指挥新编第二军出保定向南开进。
　　罗历戎方放下心来：“也好！省得跑路了。”
　　这天本来是预定到望都宿营，现在共军主力南下，罗历戎立即改发命令，令部队迅速占据清风店附近的东南合和南北合周围约20多个村庄，然后令部队迅速构筑工事，以等待大军南下，一齐合围共军。
　　10月21日一早，见有解放军士兵风风火火向清风店赶来，一、二、三纵队的番号全有，他们是各纵队脚杆走得最快的部分，没有火炮，重机枪也不多，队伍不整，满面汗尘污渍。
　　罗历戎对副军长杨光钰、第七师师长李用章道：“看情景，望都北边已经打响了，共军力不能支溃下来了。命令部队依托工事阻击，一个也不要放过！”
　　但很快发觉并非那么回事，这些队列不整满面污渍的“溃兵”们既不慌张更不奔逃，而是沉稳地占领阵地，挖掘野战工事。
　　杨光钰道：“不对劲，既是溃兵，为何不逃却要摆在我军前头？共军是要阻截我军北进。”
　　罗历戎笑道：“就这几个毛贼，想阻挡我二万大军北进，也太不自量力了。”
　　不久，前方报告，中共后续部队源源开到，已把清风店周围20多个村庄包围起来了。
　　聂荣臻得知第3军已被包围，命令杨得志速战速决。他说：“我们南下包围敌第3军，冒极大风险，徐水、保定打阻击的兵力太单，不能支持很久。战斗必须尽快解决。”
　　所以，南下进入战场的解放军草草挖出掩体堑壕即发起极其猛烈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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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光钰担心道：“这一定是共军野战军主力到了，倘若不是绝对优势，不会这么仓促转入全面攻击。”
　　这时，前方又报说，20多个村庄周围都发现了共军部队。
　　罗历戎方感到情势不妙：“是不是要将我第3军包围？”忙将队伍收缩到八个村庄内，
　　然后电询孙连仲、李文：“尾追国军现在在什么位置？”
　　孙李回电含糊，只说追兵将至，让他坚持。罗历戎半信半疑，一面组织部队准备会战，一面在焦急中等待主力南下。
　　19日天黑前，晋察冀野战军约七个旅的兵力源源开到，迅速将罗历戎第3军迂回包围在清风店东北的几个村子里。
　　20日拂，天色微明，解放军发起攻击。
　　罗历戎的判断，解放军长途跋涉，十分疲劳，既想消灭他的第3 军，又要挡住北面的援军，根本不可能。只要援军一到，对解放军形成两面夹击，胜算就在眼前。于是，他一面命令部队加紧构筑工事，一面向北平和保定求援。
　　共军攻击非常猛烈。到20日晚，南合营、南合庄、高家佐相继陷落。
　　21日凌晨，共军开始进攻罗历戎军部所在地西南合村。
　　守军也很顽强，战斗进行到21日晚上，罗历戎剩下的1 万多人马，被共军围困在西南合这个不满400 户人家的村子里，狼奔犬突，乱成一团。直到22日凌晨，仍不见援兵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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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清风店激战正酣时，保北的一场恶战也在进行。
　　之前的18日，解放军4 个旅依然摆着决战架式，照样围攻徐水。
　　李文、孙连仲以为共军意在徐水，不久发现共军主力又在南下，弄不清共军这样做意欲何为。
　　在北平的李文得知北进的罗历戎第3军在清风店受阻，便急派34集团军两个师兵出定兴，南下增援第3军。部队到达徐水地区，围困徐水的第二纵、第三纵立即转过头来进行阻截。2 纵司令员陈正湘和政委李志民、3 纵司令员郑维山和政委胡耀邦负责指挥，他们心里清楚北线的阻击决定着南线歼敌的胜败安危。
　　飞机狂轰滥炸，坦克轮番冲击，共军12个团与当面之敌19个团扭在一起，一道道阵地，抗击着国军的猛烈攻击，炮弹雨点般地落在阵地上，一次又一次进攻被打了回去。李文的两个机械师始终被阻于徐水地区，不能前进一步。
　　看着共军官兵抱着与阵地共存亡的决心在前方阻截，两个师有点胆怯，两师长请示李文是否坚持这样拼下去。李文害怕过多伤亡，回电要他们注意保持战力，待孙连仲那个军出保定，再行定夺。
　　孙连仲在保定的新编第二军在接到罗历戎求救后，几次出兵保定，也遭到严厉阻截，慌慌退回保定。
　　21日，宋肯堂令新编第二军再次出击，增援第3军。孙连仲道：“等等，先观察一下再说。”
　　孙连仲狐疑道：“共军冒这么大的风险不会单单是为了一个第三军吧，极有可能以第三军来调动我们，寻机打石门或打保定。”
　　孙违仲害怕保定有失，聂荣臻把野战主力南调引起他的疑心：“如果定兴两个师尾敌南下，就能够在望都形成会战态势，咱们新二军和暂三十二师甚至五十三师都可开上去一举歼敌。而今，两个师不来，若我们为救第三军使保定成了空城，万一敌人掉头来攻就危险了。”后见定兴两个师都不肯强行通过徐水，他更不肯轻出，说：“救罗历戎，李文应该比我们更关切，他不着急我们慌什么？”
　　这日，解放军兵过望都，定兴、保定南下国军仍无消息。罗历戎向孙连仲、李文求救，都说已经出动了。既然已经出动，从保定乘坐卡车至多两小时就赶到了，为什么不见动静呢？等到天晚仍不见援军，罗历戎艰难地给刘英报简短电文，请三十二师北上接应，他要率三军退回石家庄。刘英回电措词恭谨，称：“敌一个纵队由正逼向石门，实在无力应援。”
　　罗历戎叹息一声：“唉！一派胡言，全是鬼话。”
　　22日凌晨，解放军发动政治攻势无效后，在强大炮火配合下，向西南合村罗历戎第三军发起最后攻击。罗历戎拼死抵抗，小小西南会死顶硬拼四个小时才不得不放下武器。
　　罗历式化装率三百壮士突出重围，又被尾随的独立第八旅包围当了俘虏。
　　独八旅旅长徐德操曾任军调部石家庄小组共方代表，与罗历戎有一面之缘。他走到俘虏群里，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一个俘虏扔了一块石子，他回头一看，对面坐着一个头缠纱带面有血污的军官模样的人，他认出了罗历戎。他上前微笑道：“罗军长，别来无恙。”
　　罗历戎抬头也认出了他，惭愧道：“啊，是徐代表，久违，久违。我想见聂司令，可否？”
　　徐德操道：“怎么不可以，我送你去见聂司令。”
　　清风店激战三日，于22日11时30分结束。罗历戎的第3 军主力及第7 师66团共1万3千余人，全部被歼。军长罗历戎、副军长杨光钰、副参谋长吴铁铮、第7 师师长李用章被活捉。徐德操随后把他们送到了开土地会议的阜平县史家寨聂荣臻处。
　　清风店战役，晋察冀野战军伤亡9000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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