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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乡村  人性  爱情  友情  拼搏  奋斗

　　胡云等不及了，他来到录音机前，一伸手，闭了录音机的开关，刚一回头，啪！一声，曹义一个嘴巴打在胡云脸上，当时胡云的嘴角流出血来。胡云回手就给曹义一个脖溜子，曹义一闪身，随即伸出一只脚，把胡云拌了个嘴啃地，然后伸手抓起胡云。
　　“住手！”萧志明几步来到曹义跟前，拦住了曹义。
　　推销员和方正把胡云拽走，胡云暴跳如雷喊：“这纯粹是一帮土匪！早晚不等都用枪把你们崩了！”
　　
　　22、萧华裁缝铺 内 日
　　萧华、曹阳正在用缝纫机做活。
　　萧勇从外面跑进来，气喘吁吁的：“姐姐们！不好了！二哥被人打了！”
　　曹阳、萧华立刻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什么？谁打得呀？”
　　萧勇难过的：“叫卖电视机的人打了呗。”
　　萧华：“为啥打他呀？”
　　萧勇：“就为卖电视机的人把钱丢了，说是让陆通偷去了，他们要抓陆通，二哥不让，就把二哥打了，嘴角都流血了。”
　　曹阳：“该！打得好！谁也不敢说他，一说他就难受，不论哪回吃了亏，他就好受了。”
　　萧华：“那二哥就老老实实的叫他们打吗？”
　　萧勇：“那不老老实实叫人家打咋地呀？这回你们都解恨吧！我来时让人把他扶到诊所去了，听说是脑震荡。”
　　萧华、曹阳同时：“什么？去诊所了！”她俩说着，忽地站起来，去衣服挂上摘下外衣穿上……
　　萧勇：“嘻嘻……！”做个鬼脸，撒腿跑了。
　　曹阳看着萧华，两个人：“哈哈哈！”笑：“这个臭小子，又骗咱俩来了！”
　　两个姑娘笑着，把外衣脱下又做缝纫活去了。
　　萧华边做活边：“曹阳，你恨二哥吗？”
　　曹阳：“怎么说哪？哎！要说恨他，就是恨他太叫人担心了！大哥大嫂更为他担心，还谁也不敢说他，怕他委屈。再说了，二哥这个人你还没品出来吗？他是不怕恶人而怕善人的，不怕硬气的而怕软弱的。所以他得罪的人都是小人，但他还非常固执，一旦认准一个理，那是杀打不怕！早晚不等他会吃亏的。我嫂子说，他的性格象我爸，他长的也象我爸。”
　　萧华：“可是的，曹阳。不说曹大伯早就期满释放了吗？他现在在哪呀？怎么不来看看你们哪？”
　　曹阳：“六年前我爸就出来了，可是他来信说，他不想两手空空的来见我们，就在林场上班了。去年来信又说，我们小时候他没照顾过我们，现在我们都长大了，还是让我们独创生活，过两年再来看我们。”
　　萧华：“这么说二哥的性格真像曹大伯了。那现在曹大伯要回来你能认识他吗？”
　　曹阳：“差不多吧。我对我爸还有点认像，另外嫂子还说，我二哥长的像我爸，那也就比我二哥老点呗，我想我一看见就能认识他。哎！我爸一定不认识我了。”
　　萧华：“你想你爸吗？”
　　曹阳：“想！我爸走的第二天，我就六岁了。在我的认像中我爸爸非常稀罕我。听我嫂子说，我一出生，太阳就出来了。我爸哈哈哈大笑当时就给我起名叫曹阳。再说这些年我嫂子经常给我们讲我爸的故事，我感到我爸爸真好！恨不得马上见到他！一提起我爸，我们全家都想他，特别是我嫂子，她想我爸比想他亲爹还邪乎，她不但想我爸爸，想我妈妈，更想我们逃难时，半路上死去的小妹芳芳，她还想爸爸没走、妈妈在世时的我们那个家。所以她生个女儿叫思芳，生个儿子叫思家。”
　　萧华：“啊！我说哪，原来这都有纪念意义呀！真羡慕你和二哥，有这么个好哥哥好嫂子。”萧华拿起做的衣服，里外翻看着：“呀！你看看，光顾听你说话了，把衣服袖都上反了。”
　　曹阳：“哈哈哈！”大笑。
　　萧华哭笑不得的又把衣袖扯下来。
　　
　　
　　第十五集
　　
　　外景 永胜村整整齐齐的五溜房舍 多数人家的房前，竖起一根四米多高的高杆，每根高杆上都盘着 象大蜻蜓似的铁丝网，这是接受卫星的室外天线。远远望去。象等候检阅的五行飞机。
　　
　　1、村部办公室 内 日
　　贾成山春风得意的拿着麦克风向全村广播。
　　全体村民同志们！全体村民同志们！你们一定都在感受着生活的快乐！因为以前，我们村出了村里的一台电视机以外，全街只有一户有电视机的，可是今天却基本上家家都有电视机，人人都可以坐在炕头上看电视了。老百姓过上了神仙一样的日子。这是前所未有的大变化，是我们村发展史上的里程碑！这是改革开放的功绩，也是我们跟党走、听党话的结果！因此我说，只要我们听党的话，党叫干啥就干啥，那么小康生活就离咱不远了！……”
　　
　　贾成山在村办公室里放下麦克风，从兜里掏出手绢，擦擦脚上的皮凉鞋，走到办公室的壁镜前，很自然的打量了一下自己，深灰色的涤纶裤、裤线笔直，雪白的的确凉短袖上衣，下摆扎进裤腰里，棕褐色的纯牛皮裤腰带系在腰间，白净的面孔、小平头，个子不高，却是精神抖擞。他满意的笑了。
　　
　　2、村中的大街上 外 日
　　贾成山趾高气扬的走着，满街除了里外出出入入的人，没有沿街走路的人，只有宋森老人背着粪筐，一手拿着粪釵子在认真的捡粪。贾成山兴致的紧走几步，来到宋森老人身边：“爷们！怎样？坐炕头上看电视了吧？要不是早安排你家买电视机，知道哪时耳聋或者眼花呀？万一一口气不来，那就享受不着喽！哈哈哈！”
　　宋森瞪他一眼：“你放屁去吧！干啥我享受不着哇？我硬朗着哪！我享受着了，也不感谢你，这电视机是国家造出来的，要不是国家造出来，你贾成山再有能耐，你也赊不出来！”
　　
　　宋森看见前面有一泡粪，他向前紧走几步捡粪去了。
　　
　　萧志明从一家院子里出来，走到大门口，刚一开大门，就听贾成山没好腔调的：“哎！哎！这老头！不怪人都叫你老倔头，我跟你说句笑谈，你就跟我犯起倔来了，你是不是有活思想啊？因为把你护林员撤下来，你不满意呀？那你可别怪我，怪你岁数太大，跟不上社会发展了！”
　　
　　萧志明情不自禁的站在了大门里。
　　
　　宋森边捡粪边漫不经心的：“就你跟上社会发展了！你多能耐？败家可谁都赶不上你，看你把那树放的？放个乱七八糟！放电视杆，一家放一根就得了呗，你倒好，一有借口就发一次树财，说的倒挺好听，听党话、跟党走！ 照你这么走下去，还不得黄摊子呀。拉一屁眼子饥荒，还臭美呢！”
　　
　　贾成山望着宋森的背影：“喂！喂！老宋头，你站下！我说跟党走，你不爱听啊？共产党哪点不好哇？” -1-
　　
　　宋森回头：“党是好党，可惜没利用好人！”
　　
　　贾成山小声：“老东西！好歹不知，白活七十多岁！”说着生气的走了。
　　
　　萧志明开开大门走出院子，正和气轰轰的贾成山走到对面了。
　　萧志明：“怎么了？老贾，刚才我听你在喇叭里说话还挺高兴哪，这大会谁惹你生气了？”
　　贾成山斜视一眼宋森：“这老家伙，倚老卖老跟他说句笑话，他骂人！”
　　萧志明笑了，拿出烟盒，递给贾成山一支烟，打着火机给他点着，自己也点着一支，抽了一口：“就为这么点小事，生那么大的气呀？犯得上吗？没听人说老小孩、小小孩吗？这么大个书记跟老人一般见识，有味吗？再说了，街面上论，你管他叫大叔，深一句、浅一句都是正常事。你何苦这么认真呢？走走走！该干啥、干啥去。听说工作组老沈和小李来了，今晚还得学习吧？”
　　贾成山当时笑了：“你不说我还忘了，刚才老方告诉我到他家去，说老沈和小李在他家等着哪，他们三缺一！”贾成山又兴冲冲的走了。
　　
　　3、宽敞的大街上 外 日
　　萧志明望着贾成山那兴奋的背影，自己却忧心忡忡的走在大街上。耳边想起当天推销电视机的胡云的声音：
　　（画外音）“什么王八犊子地方？流氓、强盗、土匪窝！他妈的雁过拔毛！”
　　萧志明皱了皱眉心想：
　　（画外音）“曹义这小子越来越坏，永胜村真成了土匪窝了！我这个自保主任，简直就是个牌位，除了碰上机会，支助一点正义行为以外，还能干啥呢？如今偷盗成风、窃匪横行、到处鸡犬不宁，派出所明里狐假虎威，暗里助强威弱，上边对此置若罔闻，老百姓敢怒不敢言！这种世态多暂能是个头哇？说是整党，可是工作组来了两个来月了，除了学习文件和一些资料外，又做什么了呢？三天一回乡、两天一外出，不来还好，来了更麻烦。在村里吃饭，少不了就得抛费，派到各家去，群众又不欢迎，弄得大家都不得和，真闹心啊……”
　　（画外音结束）
　　一家院子里走出来一个小伙子，见到萧志明：“三叔！我正想去找你，我爸叫你有事。”
　　萧志明看了一眼手表就跟小伙子进院了。
　　
　　4、萧志文家 内 日
　　萧志文坐在炕边抽烟斗。
　　萧志明走进屋来：“大哥，你找我？”
　　萧志文把烟斗往炕墙上磕两下：“志明，你坐下，我有个事跟你说。”
　　萧志明坐在了炕的另一边：“大哥，你说吧。”
　　萧志文：“咱村来这个整党工作组，叫沈忠臣是吧？说他是咱乡的一名副乡长？”
　　萧志明点点头：“是，咋地了大哥？”
　　萧志文：“他来也就俩月吧，可他到我这已经来过四次了，每次都是大酒大肉招待他……”
　　萧志明一愣：“为什么呀？这么大个村，一家一顿还没轮一半哪……”
　　萧志文：“志明，大哥跟你说的就是这件事。这个工作组第一次在我这吃饭时，正赶上小健毕业从学校回来。 -2-
　　（一组镜头）
　　5、萧志文家 内 晚饭后
　　萧健背着行李、拎着牙具袋走进屋外，他顽皮的一抽鼻子：“啊！好香呀！来客人了吧？”他进屋里，见到爸爸正陪着沈忠臣喝水，便笑：“对不起，打扰您了。”说着把行李放在炕梢。
　　萧志文：“萧健，你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他一指沈忠臣：“这是咱们乡的沈副乡长，现在是咱们村的整党工作组，今天是派到咱家来吃饭的。”
　　萧健点头：“您好！”他拿起茶壶，往水杯里续水：“您慢喝。”说完就走了。
　　沈忠臣：“这是你的儿子？”
　　萧志文：“是我小儿子，这不没考上大学回家来了吗。”
　　沈忠臣：“萧大哥！你真有福气呀！有这么好的两个儿子！”
　　萧志文：“好能咋地？这回都是庄稼人了。”
　　沈忠臣：“你还真别说，这个孩子回来的正赶点，现在中学缺个代课老师。”
　　萧志文：“缺啥能咋地？啥好事能淋到咱孩子的头上啊？”
　　大儿媳妇端着暖壶过来了，他正往茶壶里倒水……
　　沈忠臣：“咱的孩子照谁差呀？明天我就安排他去中学代课！我看谁说不行？”
　　萧志文一惊：“这……”
　　
　　6、萧志文家 内 日落前
　　沈忠臣站起来刚往出走。
　　萧志文的大儿子萧强，拿着一条香烟进来：“沈乡长，这点薄礼请您收下，谢谢您对我弟弟的提拔，您可帮了我们家的大忙了！您看我弟弟大学没考上，要复课，家里还挺困难，要务农还有点不甘心，这都成了我们家的老大难了，您出手相助，解决了我们家的大难题！我们全家会永远感谢您的！”
　　沈忠臣：“你们不用这么客气，这点小事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一组镜头结束）
　　萧志文：“自那以后萧强两口子，隔三差五的就到顺河沈忠臣家送礼去。刚才沈忠臣打这走，又给他拿走一条好烟。这段时间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都快开学了，这个沈乡长说过的话，却闭口不谈，当没事了，志明，你说这个人是啥意思呀？”
　　萧志明点着一棵烟沉思一会：“大哥，沈忠臣每次在你家吃饭就他自己吗？李助理来过没有？今天他来也是他自己吗？”
　　萧志文：“没见过李助理呀！哪次来都是他自己。”
　　萧志明点点头，心里想：
　　（画外音）“这个沈乡长，一无亲二无顾的，就这么慷慨相助了，真是有点蹊跷。按理说沈忠臣是主管教育、卫生、妇女的副乡长，要安排一名代课老师真是举手之劳，可他如此的周旋，到底为什么呢？这个人很是贪婪，表面文质彬彬，内含胆大妄为，按他的人格说，这个空缺不知他安排几个人了呢……”
　　想罢，萧志明：“大哥，你别着急，明天我找他！”
　　
　　8、萧志明家 内 日
　　徐瑛在厨房忙着炒菜。
　　屋里的地桌上，已摆上好几样菜了。萧志文在炕边坐着抽烟斗。
　　萧志明引着沈忠臣和助理李树坤走进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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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忠臣：“呀！老萧哇！你这个院子好阔气呀！大门东这两间北京平房，是新盖的吧？”他看了一眼门牌：“啊！“裁缝铺”是谁在做裁缝啊？
　　萧志明：“是我女儿和我侄女。没什么能耐，做点小生意呗。走，进屋吃饭！”
　　沈忠臣、李树坤在前、萧志明在后进了屋。
　　萧志文站起来：“来了沈乡长！这小伙子是李助理吧？快到里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