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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但愿君心似奴心
金云儿强打笑脸道:“奴家落泪,只是哀叹奴家命苦,怎能怪得石公子呢?”
石越早想摸清金云儿的底细,听了此话,借机问道:“姐姐既是大家闺秀,如何沦落到此?”
金云儿又是一声叹息,说道:“爹爹去世后,家里也无他人,只得跟着姨夫姨娘生活。那年姨夫到京城谋生计,也将姨娘与奴家带了,不想中途离散,被人拐卖到这碧云轩来了。”
石越听了,心儿也软了几分,叹道:“这真是明珠暗投啊。”说着,心计上来,接着试问道,“难道姐姐就甘愿在此一生,不想出去吗?”
金云儿道:“奴家是被卖到此处,要出去得花多少银两?这银两哪有出处?”
石越本想说由他出银两将金云儿赎出去,辗转一想,觉得时机还未成熟,就装作既同情而又无奈模样,沉吟良久,露出笑容,道:“姐姐,今儿来,我们不说这些沉重的话题好吗?你我还是唱支曲儿吧。”
金云儿觉得也是,于是走到琴边,抚琴唱道:
“数声鹈鴂,又报芳菲歇,惜春更选残红折,雨轻风色暴,梅子青时节。永丰柳,无人尽日花飞雪。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夜过也,东窗未白孤灯灭。”
唱完李先的《千秋岁》,金云儿尚觉不能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意,又弹了一首自编的《彩云归》。弹罢,想到石越是位“奇才”,不再抚琴,柳眉扬起,柔声问道:“石公子好久未来,能不唱一首?”
因有前次的教训,这次来之前,石越已做了准备,见金云儿要他唱和一首,故作一番谦虚,施礼道:“那小生就为姐姐诵一首近日填的词吧。”
金云儿还过礼,起身来的琴边,低眉看瑶琴,纤指拨丝弦,就听石越咏了一首《雪梅香•盼春》词:
“倩寒蕊,庭前摇曳柔影飞。恁怡姿修远,珠光萼点些微。投袂轻调故园曲,练裙徐拂彩云归。持高格,玉影参差,痴梦援媒。 斜窥,幻幽境,雪霁暌违,露浥芳菲。唤醒东风,激凌百媚攀追。数点迎春断桥外,一枝穷腊玉人随。衔娇态,欲泣心经,知遇能谁?”
金云儿听了十分感动,也弹了一首自作的《心相印》。
石越随即又咏了一首《追云曲》。
金云儿听得香腮火燎,芳心动摇,半痴半醉地又弹了近日自作的一首《京师初春》:
“京师雨过半交春,枝头含烟尚未匀。阙高巷深,淑气囚禁谁人悯。 聊将氤氲随缘去,也遇东风也遇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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