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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21/1/26 修改:2021/5/21
20章 历史 小说
《巴国》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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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梗概
- 作品卖点
- 作品正文
“我的确需要女人陪伴,但为什么不是你呢?”
“醉乡楼是我的家,我哪儿也不去,并且我刚才说了,小翠喜欢你,她服侍我这么多年,我如果还不成全她,那就显得我太不仁不义了。”孟三娘说完就一把夺过吕琦手中的酒壶,大口喝起来,喝完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该走了,小翠从来没有离开过我,希望你能好好待她。”
这时吕琦爬起来默默穿上衣服,说道:“我以为这次你会开口要我留下,没想到你早就给我安排好了行程。”
孟三娘有些醉意了,说道:“你难道还不了解我,我孟三娘可是从来不缺男人。”
听到这话,吕琦的确感觉自己很不了解孟三娘,便只说了一句“我的确该走了,你多保重。”便甩门出去了。
单方和几个兄弟已将行李收拾妥当,见吕琦情绪有些低落,便说道:“大哥要是不愿意远行,这次就让兄弟们出去行走一趟行了,大哥就在三娘这里再住些日子吧?”
吕琦道:“我不但要走,还得多带上一个人。”
“谁?”
“我。”小翠笑吟吟地推门而入。
单方等人见小翠拎着包袱进来,很是意外,问道:“小翠你不在这里伺候夫人,为何要跟我们走,夫人可是离不开你?”
“夫人离不开的可不是我,她离不开的是吕大哥。”小翠解开包袱,里面有一把宝剑。
吕琦一看是铁老四的那把宝剑,感觉很奇怪,问道:“你怎么把夫人房里的宝剑拿来了?”
小翠道:“我拿宝剑来就是要告诉你,其实铁老四从来没有上过三娘的床,她将这把宝剑挂在屋里,是要告诫铁老四,如果他想癞蛤蟆吃天鹅肉,三娘就会把他给阉了。”
单方道:“原来铁老四这么好色,原来以为他是个举世皆知的大善人,原来私下里这么不堪,真是人不可貌相。听说铁老四最近被人割了脑袋,莫非他就是栽在这个色字上的?”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铁老四喜欢三娘也不是什么过错,三娘貌美如花,为人仗义,哪个男人不喜欢,何况他并未逾矩。”吕琦这时拿过那把宝剑,端详一下,说道:“铁老四被杀绝不是因为好色,他从来没有仇家,他的死一定是另有蹊跷。”
小翠道:“吕先生说得不错,铁老四死后,铁老五就来到三娘这里,他说铁老四的心愿就是要好好呵护三娘,所以现在他要替哥哥完成这个心愿,一直持剑守候在三娘的园外。”
吕琦点点头,说道:“有铁老五守在她身边我就放心了,以铁老五的身手,三娘这里就更安全了。”说罢自己又笑了,他看着小翠问道:“是不是有了铁老五的保护,三娘就把你送给我了?”
这时单方在旁边哈哈一笑,道:“小翠要事嫁给了大哥,那我们以后岂不是要叫你嫂子了?”说罢就和其他几个兄弟哈哈大笑起来。
小翠俏脸一红,说道:“吕大哥才是三娘的人,小翠还没那个福气。”
“莫非小翠你不喜欢我们吕大哥,我看着可不像啊?”单方笑眯眯地问道。
小翠的脸更红了,低头弄着自己的裙摆,半天才抬头说道:“爱上吕大哥的是三娘。”
吕琦摇摇头,说道:“她都赶我走了,怎么会爱上我。”
“她赶你走是因为她怕自己爱上你,虽然三娘在你面前总是放浪形骸,其实她的内心最渴求的就是你的爱。”小翠看着吕琦一脸迷惑的样子,便问道:“你不觉得当你害怕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其实你已经爱上他了吗?”
吕琦没想到小翠小小年纪却有如此洞察力,便只有叹服的份了。
这时单方又过来说道:“大哥,我们这几天都被照顾得周到舒坦,这么体贴的嫂子哪儿去找,你要娶了她兄弟们以后才有口福。”
“你们都是这么想的?”吕琦笑着问自己的几个随扈,那几个年轻汉子都笑道:“都是,快去吧大哥,现在就去向三娘提亲。”
“那好,我这就去。”吕琦提起那把宝剑,便向后院去了。
自从吕琦和小翠离开后,孟三娘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影像,便有些失落,半晌才开始梳妆打扮,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孟三娘突然听到门外有一阵脚步声传来,一开始她以为是小翠,但仔细一听却是男人的脚步声。“莫非是吕琦不走了?”
想到这里,孟三娘感觉两腮有些发烫,她站起身来准备去迎接吕琦,就在这时,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一个身壮如塔的大汉站在门口,相由心生,孟三娘虽也是见多识广的人物,但此人的凶相也吓得她打了个寒颤。那大汉见到孟三娘便狞笑道:“果然是个尤物。”说罢便向孟三娘扑过来。
恶魔摧花
孟三娘所住的后院此时花卉怒放,异香扑鼻,吕琦走到院内,见花草被踩倒一片,显然是有外人闯入,顿时知晓可能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于是一个箭步跃上台阶,冲进孟三娘的房间,见屋内已空无一人。
吕琦知道孟三娘遭遇了不测,心里猛然紧张起来,他冲下阁楼,见后门大开,便急忙追了出去,刚出门口,便看到一个劲装汉子已倒在地上,吕琦扶起来一看,发现居然是铁老五,但他的筋骨折断,已是奄奄一息,剑却没有出鞘。
铁老五看着吕琦,就说了最后一句话:“三娘,被二公子的人带走了。”
“二公子为何要劫持孟三娘?”吕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只感觉天旋地转,以前自己总能操控局势,至少也能洞若观火,所以这么多年自己才能行商天下,如鱼得水,而现在自己则完全找不到头绪了。
这时单方等人已听到动静赶了过来,见铁老五已死,便要去追赶。这时吕琦阻止道:“此人武艺高强,你们绝不是他们的对手。”
“难道就这样让他们把三娘掳走?”单方等人急了。
吕琦毕竟也是一位豪杰,见众人慌乱,他却沉着下来,他对众人道:“你们快去通知老童他们,其他人去打听消息,二公子不会无缘无故地抓人,然后我们再想办法救人。”
小翠得知孟三娘被雨山劫持后,咬牙道:“二公子府邸守卫森严,门客武士众多,那些贵族大臣要进去都很困难,我们如何救得了夫人。”说罢就哭起来了。
吕琦道:“我们遇到过不少惊险,这次虽然透着蹊跷,但要救夫人也并非不可能,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打探清楚他们为何要抓走夫人。”
小翠擦擦眼泪,道:“我这就派人去打听,这六街八巷都是夫人的朋友,应该很快就有消息的。”说完就急忙去了。
单方心中焦躁,不停地来回踱步,嘴里说道:“不知夫人如何惹着了二公子这样的权贵,现在如何是好?”他走了两圈,突然在吕琦前停了下来,盯着吕琦说道:“大哥,天下没有什么事情是钱解决不了的,不管三娘和他们有什么纠葛,我们给他们钱就是了,给他们十万金怎么样?”
吕琦听罢,只是摇摇头,说道:“在怒涛之城,最不值钱的就是钱,尤其是二公子这样的权贵。”
单方听吕琦这么说,心里更急了,嚷嚷道:“那你得想想办法呀,我听说二公子心狠手辣,在他面前砍两百个人头都不带眨眼的,晚了只怕三娘性命不保啊。”
听到这话,吕琦也紧张起来了,这时他皱眉叹道:“看来我们得给他非要不可的东西了。”就在此时,小翠就从外面回来了,她告诉吕琦等人,雨山今天早上遇刺,好像刺客与醉乡楼有关,所以就把孟三娘抓走了。
听到小翠这么一说,吕琦马上明白了,商贾靠的就是信息赚钱,吕琦也早已知晓巴国两公子争位的事情,这次看来孟三娘是无意之中卷入了巴国世子之位的争夺,吕琦叹道:“原来如此,巴王寿诞将近,怒涛之城果然越来越热闹了。”
此时的孟三娘已不知自己被关在何处,只晓得一人将自己挟在腋下,那人力大无穷,夹得自己迷迷糊糊的,感觉如风一般旋即被带到了这里。待她定神观察,才发现这里是一件阴森石室,墙上的松油火把滋滋地燃着,枷锁、铁钳、绳索等刑具上面还沾着斑斑血迹,让人望而生畏,一看就是一座死牢。
这时,房门突然打开,几个人走进来,其中就有刚才挟持自己的那个大汉,还有几个佩剑武士,一个长相俊美的公子,显然那公子是个领头的,其他人都对他毕恭毕敬,孟三娘不知道此人就是雨山公子。
几人走到孟三娘面前,雨山公子盯着她,微笑着说道:“敢拔本公子的虎须,你孟三娘算是怒涛之城第一人了。”
孟三娘见来者不善,心里也大概有了些头绪,颤抖着道:“公子是何人?我何时冒犯了公子?”
这时华子夜冷笑一声,道:“还装糊涂,这是二王子府邸,你说他是谁?”说完就走到孟三娘的跟前,冷冷地说道:“识相的就乖乖听话,否则你将后悔莫及。”孟三娘看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人物,却感觉他比那个凶恶壮汉更让人恐惧,他说出一字一句,都像钉子一样,钉在了人的骨头里,使人不由得打个寒颤。
孟三娘颤抖着说道:“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一个寡妇人家也不敢冒犯巴国的王子,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全都会告诉你们。”
“很好,果然是个做买卖的,拎得清形势,只要你把明月如何让你刺杀雨山的事情都告诉我们,我们就放你出去,否则你将死无葬身之地。”华子夜脸色倏然变得和蔼,和蔼得像醉乡楼里的小二。
孟三娘闻言更糊涂了,说道:“我实在不认识明月公子,更不可能知道明月的事情。”
“看来三娘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华子夜脸色一变,那皇甫皋过来一把攥住孟三娘的手腕,只听孟三娘一声惨叫,冷汗如雨般流下来了。
这时雨山开口道:“本公子最爱你们这些商贾,也想让你们在这怒涛之城永远制造繁华热闹,你们可以做任何生意,但就是不能做我的敌人,现在明月的人就是我的敌人。”
孟三娘颤抖着说道:“公子饶命,我真的不认识明月公子。”这句话刚说完,那皇甫皋又轻轻一握,只听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孟三娘又尖叫一声,面部扭曲成一团。
华子夜看看雨山,便对孟三娘道:“你可以不认识明月,但你一定知晓你醉乡楼的客人,只要你把最近在你那里一直居住的人都说出来,你就会没事了。”
“一直住在醉乡楼?”孟三娘心中暗自一惊,心想:“莫非他们找的是吕琦,最近几天一直住在醉乡楼的,就只有吕琦等人,而吕琦总有心事未向自己吐露,莫非就是要刺杀雨山?”她越想越觉得吕琦很可疑,这时她打定主意,死也要保住吕琦的秘密。她于是对华子夜说道:“我那里最近没有常驻的旅客,来往的食客都不认识,他们做的事情实在与我无关。”
听到孟三娘还是不说,雨山便对孟三娘道:“本公子的这位勇士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听到骨头寸断和肌肉撕裂的声音,听说人身体里有两百零六块骨头和几百块肌肉,看来今天他可以听个痛快了。”听到这话,那皇甫皋立刻发出一阵狂笑,如厉鬼般让人心悸。
鼎归别主
正在这时,一个佩剑的汉子来报:“商贾吕琦求见。”
“吕琦?”雨山听了有些奇怪,他知道吕琦虽是巴国的五马之一,但向来都是在尹喜处销案,怎么会突然来见自己呢?于是问道:“他有何事?”
那汉子答道:“他说要献上一件公子急需的东西。”
“我需要什么东西,连我都不知道,他区区一个商贾会知道?”雨山说完便摇头大笑不已,那些身边的门客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的确是一件滑稽的事情,对一个巴国王子来说,奇珍异宝,美女宝马都是寻常物,更遑论其它了,所以如果说有人为他找到一件急缺的东西,那人一定是非妖即神了。
门客当中,只有华子夜没有笑,他对雨山道:“这吕琦虽只是个商贾,但富可敌国,结交天下权贵,熟悉列国内幕,对巴国内政尤其熟悉,此时前来,定有什么新闻,公子见见他倒也无妨。”
见华子夜这么说,雨山便点头说道:“让吕琦进来在前厅候着吧。”
吕琦见雨山高坐堂上,两旁坐满了门客,个个佩挂长剑,目光锐利,器宇轩昂,只有华子夜身无长物,却坐首席。吕琦下跪磕头道:“赵国商贾吕琦,拜见公子。”
雨山见吕琦身后跟着一个年轻汉子,手捧一个两尺见方的箱子,猜想是些寻常珠宝,便开口道:“听说吕先生知道本公子急缺的东西,请吕先生说说吧,我也很想知道我缺什么。”说完就听到那些门客哄笑起来。
吕琦不紧不慢,站起身来对雨山说道:“公子缺一样能压过明月公子的东西。”
听到吕琦提到明月,众人不由一惊,华子夜喝道:“大胆吕琦,信口雌黄,竟敢挑拨王子之争,莫非你是来找死的?”
“这本来就是大争之世,争夺无处不在,大到列国争霸,小到商贾争利,就是巴王寿诞,大家都无不争相献宝,以便得到巴王的青睐,夯实将来的基业,王子之争,也并不稀罕。”吕琦说得不紧不慢不多不少,却意思直白条缕分明。
华子夜听出这吕琦的言语间正点中当下巴国态势,巴国王位之争态势不明,巴王已五十,立储迫在眉睫,目前雨山在与明月的竞争中略处下风,如果能给巴王献上别具一格的寿礼,这局势就可以一举扭转了。想到这里,他便起身对吕琦拱手道:“公子的确在为巴王的贺礼费心竭力,如果吕先生有奇珍献上的话,公子一定会结交你这个朋友。”
“巴国据盐泉之利,天下大小邦国莫不依赖,巴王统领巴蜀之地,大小诸国,部落氏族,莫不拜服,所以这件贺礼献给巴王是最合适的。”吕琦说完,便让那随从将木箱打开,只见一个约莫两尺高的青铜鼎呈现在众人面前。
众人围上来一看,见此鼎纹饰奇特,铭文古怪,但造型普通,并无奇特之处,虽是件古物却不知其来历。
华子夜仔细端详那鼎上的铭文,突然叫道:“这是桓公鼎?”
一听“桓公鼎”三个字,众人都大吃一惊,都说没想到这竟然是闻名天下的“小白鼎”,因为此鼎是名相管仲为齐桓公所铸造,齐桓公名姜小白,所以此鼎别名“小白鼎”。
这个名字让雨山都顿时严肃起来,仿佛要拜见至高无上的神灵。
他走过来仔细端详那青铜鼎,说道:“如果这真是五霸九合桓公鼎,那可的确是件稀世宝贝。”原来“桓公鼎”就是齐桓公当年九合诸侯,歃血为盟,登顶盟主之位的正位礼器。后来的晋文公、秦穆公、楚庄王、宋襄公、越王勾践等几位霸主,在会盟诸侯时都以此鼎为正位礼器,此鼎虽然没有周天子的九鼎体型大,当年可是号令诸侯的象征,加之周王室名存实亡,此鼎的价值早已超越洛邑王鼎。
由于战乱频繁,此鼎后来神秘消失,天下各国君王都在搜寻,做梦都想弄到手里,以振民心士气,在列国争霸战中占据上风。
“此鼎作为父王的寿礼的确是最合适的,父王虽未号令北方各国,但在这巴蜀之地却是名副其实的霸主了。”雨山非常满意吕琦这件礼物,他相信只要有了小白鼎,巴王一定会龙颜大悦,这巴国太子之位也就非他莫属了。
这时吕琦在雨山心里,已不再只是巴国的一匹马了,而是他最上等的宾客了,于是他对吕琦说道:“吕先生虽只是商贾,但洞察局势,气魄宏大,出手不凡,本公子就愿意结交你这样的朋友。”
“多谢公子抬爱,能得到公子以友相待,实属吕某最大的荣耀。”说罢就跪下磕头,雨山见吕琦这么懂事,高兴得哈哈大笑起来。吕琦起身后对雨山道:“公子身份高贵,勇武英明,定不会负朋友之请。”
商人来结交并未让雨山意外,自己身为巴国王子,自然会惹得别人来巴结,雨山于是说道:“当然,你有什么请求但说无妨,本公子一定答应你。”
“吕某想向公子要一个人。”
“你想要谁呀?”雨山眼睛盯着小白鼎,看也没看吕琦就随口说道。
“孟三娘。”
“孟三娘?”雨山突然转过身来,警惕地盯着吕琦,说道:“你为何要她?”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下仰慕孟三娘许久,实不相瞒,在下已在醉乡楼住了多日,我们俩朝夕相处,眼看好事将近,不知道她在哪里冒犯了公子。请公子看在我这个朋友的面子上,就饶她这一次,让吕某将她带走。”吕琦语气恳切,态度愈加恭敬。
雨山道:“可孟三娘为明月驱使,行刺本公子,犯下了不赦之罪。”
吕琦跪地说道:“醉乡楼食客复杂,不知是何人所为,但绝不是孟三娘所为,这几天我们都在一起,不怕公子和列位笑话,吕某和孟三娘这几天都没有下过床,请公子明察。”
“原来吕先生也是多情之人。”华子夜笑了笑,然后对雨山道:“既然孟三娘这几日都是在和吕先生谈情说爱,享受鱼水之欢,那公子遇刺之事定然与她无关,公子可暂且饶恕她这一次。”
吕琦忙说道:“这几日她的确和在下厮守在一起,我们真没时间做其它事情了。”吕琦这一席话说得众人又哈哈大笑起来,雨山见华子夜说得有理,便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本公子就成全你们,不过你要让她记住,这怒涛之城永远是本公子说了算。”
吕琦忙答应几个“是”然后就随府中下人去地牢。
见吕琦喜滋滋地离开,孙辰等门客便说道:“用一个小白鼎,就成了公子爷的朋友,不愧是生意人,这买卖做得精。”
华子夜道:“此人身份不凡,将来可能还有大用处。”
此时皇甫皋正在牢里折磨孟三娘,孟三娘的惨叫声更激发了皇甫皋的兽性,手段愈发毒辣,此时孟三娘的左手手骨已被捏碎,孟三娘顿时昏厥过去了,那皇甫皋见孟三娘容貌美艳,顿时兽欲大发,于是一把扯掉了孟三娘的衣裳,看着那雪白的胸脯,丰韵的大腿,皇甫皋张着大嘴发出一声怪笑就扑了上去。
眼看孟三娘就要被侮辱,牢门突然打开,吕琦走了进来。
好事被破坏,皇甫皋大怒,骂道:“你是什么人,赶快给老子滚出去。”
这时雨山的随从喝道:“不得无礼,这是公子爷的朋友。”然后又对吕琦恭敬地说道:“人就在这里,请吕先生把她带走吧。”
吕琦急忙跑过来一看,见孟三娘已受重伤,于是一把抱起孟三娘疾步而去,那皇甫皋此时两眼圆睁,却无可奈何。在离开牢房时,单方又补上了一刀:“天鹅肉只能人吃,狗只能吃屎。”
见到嘴的肉没了,皇甫皋在地牢里气得哇哇大叫,一拳打碎牢门,力量果然骇人。
雨山将那小白鼎捧在案几上又细细品尝起来,越看越发现其匠心独具,造型不凡。孙辰等门客也都在一旁恭喜道:“此鼎归属诸侯盟主所有,今日因缘际会到了公子手里,此乃天意,乃吉兆,公子将来必登大位。”
正当众人都为此兴高采烈的时候,华子夜却毫无喜色,而是一脸忧郁地说道:“此鼎还不足为恃。”
雨山道:“莫非还有比这小白鼎还出彩的寿礼?”
华子夜道:“此鼎的确是天下无双的礼物,只是这次公子遇险,侥幸逃脱,如果大公子仍在,公子就永远处在危险之中。”
雨山点头道:“你说得不错,我们不该如此苟且,该想办法让老大尝尝厉害了。”
孙辰等门客听到,都纷纷要求前去刺杀明月,华子夜摇头道:“现在大公子防范严密,如何能够得手,待那江月风铃落成,大王必召集各位王子大臣观礼,那才是唯一的机会。”
雨山道:“先生说得不错,但王宫内守卫森严,外人不可擅入,如何能够刺杀他?”
华子夜道:“那时只能靠公子亲自动手了。”
雨山吃了一惊,道:“靠我?”
华子夜道:“不错,只有靠公子才能出其不意,办法我已经想好了。”说罢就对雨山悄声说了一番。雨山听罢,点头道:“此计甚妙,就这么办。”
五马非马
当吕琦带着孟三娘回到醉乡楼时,小翠等人早守候在那里,见孟三娘伤势如此之重,小翠忍不住嘤嘤地哭起来了,单方等随扈分工把守后院各处,其他人慌忙去请郎中,剩下的就忙着传递茶水。吕琦给孟三娘灌下一口水后,孟三娘才慢慢睁开眼睛,见自己躺在吕琦怀里,眼神里倒露出了笑意。
小翠见孟三娘醒来,立刻破涕为笑,说道:“夫人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
孟三娘看着吕琦等人,眼泪也流下来了,她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我暂时死不了,只是这身子只怕要废了。”
看到孟三娘伤得如此重,吕琦也心疼得掉了眼泪,他对孟三娘说道:“你放心,如果你真残废了,我就照顾你一辈子。”
“醉乡楼是我的家,我哪儿也不去,并且我刚才说了,小翠喜欢你,她服侍我这么多年,我如果还不成全她,那就显得我太不仁不义了。”孟三娘说完就一把夺过吕琦手中的酒壶,大口喝起来,喝完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该走了,小翠从来没有离开过我,希望你能好好待她。”
这时吕琦爬起来默默穿上衣服,说道:“我以为这次你会开口要我留下,没想到你早就给我安排好了行程。”
孟三娘有些醉意了,说道:“你难道还不了解我,我孟三娘可是从来不缺男人。”
听到这话,吕琦的确感觉自己很不了解孟三娘,便只说了一句“我的确该走了,你多保重。”便甩门出去了。
单方和几个兄弟已将行李收拾妥当,见吕琦情绪有些低落,便说道:“大哥要是不愿意远行,这次就让兄弟们出去行走一趟行了,大哥就在三娘这里再住些日子吧?”
吕琦道:“我不但要走,还得多带上一个人。”
“谁?”
“我。”小翠笑吟吟地推门而入。
单方等人见小翠拎着包袱进来,很是意外,问道:“小翠你不在这里伺候夫人,为何要跟我们走,夫人可是离不开你?”
“夫人离不开的可不是我,她离不开的是吕大哥。”小翠解开包袱,里面有一把宝剑。
吕琦一看是铁老四的那把宝剑,感觉很奇怪,问道:“你怎么把夫人房里的宝剑拿来了?”
小翠道:“我拿宝剑来就是要告诉你,其实铁老四从来没有上过三娘的床,她将这把宝剑挂在屋里,是要告诫铁老四,如果他想癞蛤蟆吃天鹅肉,三娘就会把他给阉了。”
单方道:“原来铁老四这么好色,原来以为他是个举世皆知的大善人,原来私下里这么不堪,真是人不可貌相。听说铁老四最近被人割了脑袋,莫非他就是栽在这个色字上的?”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铁老四喜欢三娘也不是什么过错,三娘貌美如花,为人仗义,哪个男人不喜欢,何况他并未逾矩。”吕琦这时拿过那把宝剑,端详一下,说道:“铁老四被杀绝不是因为好色,他从来没有仇家,他的死一定是另有蹊跷。”
小翠道:“吕先生说得不错,铁老四死后,铁老五就来到三娘这里,他说铁老四的心愿就是要好好呵护三娘,所以现在他要替哥哥完成这个心愿,一直持剑守候在三娘的园外。”
吕琦点点头,说道:“有铁老五守在她身边我就放心了,以铁老五的身手,三娘这里就更安全了。”说罢自己又笑了,他看着小翠问道:“是不是有了铁老五的保护,三娘就把你送给我了?”
这时单方在旁边哈哈一笑,道:“小翠要事嫁给了大哥,那我们以后岂不是要叫你嫂子了?”说罢就和其他几个兄弟哈哈大笑起来。
小翠俏脸一红,说道:“吕大哥才是三娘的人,小翠还没那个福气。”
“莫非小翠你不喜欢我们吕大哥,我看着可不像啊?”单方笑眯眯地问道。
小翠的脸更红了,低头弄着自己的裙摆,半天才抬头说道:“爱上吕大哥的是三娘。”
吕琦摇摇头,说道:“她都赶我走了,怎么会爱上我。”
“她赶你走是因为她怕自己爱上你,虽然三娘在你面前总是放浪形骸,其实她的内心最渴求的就是你的爱。”小翠看着吕琦一脸迷惑的样子,便问道:“你不觉得当你害怕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其实你已经爱上他了吗?”
吕琦没想到小翠小小年纪却有如此洞察力,便只有叹服的份了。
这时单方又过来说道:“大哥,我们这几天都被照顾得周到舒坦,这么体贴的嫂子哪儿去找,你要娶了她兄弟们以后才有口福。”
“你们都是这么想的?”吕琦笑着问自己的几个随扈,那几个年轻汉子都笑道:“都是,快去吧大哥,现在就去向三娘提亲。”
“那好,我这就去。”吕琦提起那把宝剑,便向后院去了。
自从吕琦和小翠离开后,孟三娘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影像,便有些失落,半晌才开始梳妆打扮,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孟三娘突然听到门外有一阵脚步声传来,一开始她以为是小翠,但仔细一听却是男人的脚步声。“莫非是吕琦不走了?”
想到这里,孟三娘感觉两腮有些发烫,她站起身来准备去迎接吕琦,就在这时,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一个身壮如塔的大汉站在门口,相由心生,孟三娘虽也是见多识广的人物,但此人的凶相也吓得她打了个寒颤。那大汉见到孟三娘便狞笑道:“果然是个尤物。”说罢便向孟三娘扑过来。
恶魔摧花
孟三娘所住的后院此时花卉怒放,异香扑鼻,吕琦走到院内,见花草被踩倒一片,显然是有外人闯入,顿时知晓可能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于是一个箭步跃上台阶,冲进孟三娘的房间,见屋内已空无一人。
吕琦知道孟三娘遭遇了不测,心里猛然紧张起来,他冲下阁楼,见后门大开,便急忙追了出去,刚出门口,便看到一个劲装汉子已倒在地上,吕琦扶起来一看,发现居然是铁老五,但他的筋骨折断,已是奄奄一息,剑却没有出鞘。
铁老五看着吕琦,就说了最后一句话:“三娘,被二公子的人带走了。”
“二公子为何要劫持孟三娘?”吕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只感觉天旋地转,以前自己总能操控局势,至少也能洞若观火,所以这么多年自己才能行商天下,如鱼得水,而现在自己则完全找不到头绪了。
这时单方等人已听到动静赶了过来,见铁老五已死,便要去追赶。这时吕琦阻止道:“此人武艺高强,你们绝不是他们的对手。”
“难道就这样让他们把三娘掳走?”单方等人急了。
吕琦毕竟也是一位豪杰,见众人慌乱,他却沉着下来,他对众人道:“你们快去通知老童他们,其他人去打听消息,二公子不会无缘无故地抓人,然后我们再想办法救人。”
小翠得知孟三娘被雨山劫持后,咬牙道:“二公子府邸守卫森严,门客武士众多,那些贵族大臣要进去都很困难,我们如何救得了夫人。”说罢就哭起来了。
吕琦道:“我们遇到过不少惊险,这次虽然透着蹊跷,但要救夫人也并非不可能,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打探清楚他们为何要抓走夫人。”
小翠擦擦眼泪,道:“我这就派人去打听,这六街八巷都是夫人的朋友,应该很快就有消息的。”说完就急忙去了。
单方心中焦躁,不停地来回踱步,嘴里说道:“不知夫人如何惹着了二公子这样的权贵,现在如何是好?”他走了两圈,突然在吕琦前停了下来,盯着吕琦说道:“大哥,天下没有什么事情是钱解决不了的,不管三娘和他们有什么纠葛,我们给他们钱就是了,给他们十万金怎么样?”
吕琦听罢,只是摇摇头,说道:“在怒涛之城,最不值钱的就是钱,尤其是二公子这样的权贵。”
单方听吕琦这么说,心里更急了,嚷嚷道:“那你得想想办法呀,我听说二公子心狠手辣,在他面前砍两百个人头都不带眨眼的,晚了只怕三娘性命不保啊。”
听到这话,吕琦也紧张起来了,这时他皱眉叹道:“看来我们得给他非要不可的东西了。”就在此时,小翠就从外面回来了,她告诉吕琦等人,雨山今天早上遇刺,好像刺客与醉乡楼有关,所以就把孟三娘抓走了。
听到小翠这么一说,吕琦马上明白了,商贾靠的就是信息赚钱,吕琦也早已知晓巴国两公子争位的事情,这次看来孟三娘是无意之中卷入了巴国世子之位的争夺,吕琦叹道:“原来如此,巴王寿诞将近,怒涛之城果然越来越热闹了。”
此时的孟三娘已不知自己被关在何处,只晓得一人将自己挟在腋下,那人力大无穷,夹得自己迷迷糊糊的,感觉如风一般旋即被带到了这里。待她定神观察,才发现这里是一件阴森石室,墙上的松油火把滋滋地燃着,枷锁、铁钳、绳索等刑具上面还沾着斑斑血迹,让人望而生畏,一看就是一座死牢。
这时,房门突然打开,几个人走进来,其中就有刚才挟持自己的那个大汉,还有几个佩剑武士,一个长相俊美的公子,显然那公子是个领头的,其他人都对他毕恭毕敬,孟三娘不知道此人就是雨山公子。
几人走到孟三娘面前,雨山公子盯着她,微笑着说道:“敢拔本公子的虎须,你孟三娘算是怒涛之城第一人了。”
孟三娘见来者不善,心里也大概有了些头绪,颤抖着道:“公子是何人?我何时冒犯了公子?”
这时华子夜冷笑一声,道:“还装糊涂,这是二王子府邸,你说他是谁?”说完就走到孟三娘的跟前,冷冷地说道:“识相的就乖乖听话,否则你将后悔莫及。”孟三娘看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人物,却感觉他比那个凶恶壮汉更让人恐惧,他说出一字一句,都像钉子一样,钉在了人的骨头里,使人不由得打个寒颤。
孟三娘颤抖着说道:“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一个寡妇人家也不敢冒犯巴国的王子,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全都会告诉你们。”
“很好,果然是个做买卖的,拎得清形势,只要你把明月如何让你刺杀雨山的事情都告诉我们,我们就放你出去,否则你将死无葬身之地。”华子夜脸色倏然变得和蔼,和蔼得像醉乡楼里的小二。
孟三娘闻言更糊涂了,说道:“我实在不认识明月公子,更不可能知道明月的事情。”
“看来三娘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华子夜脸色一变,那皇甫皋过来一把攥住孟三娘的手腕,只听孟三娘一声惨叫,冷汗如雨般流下来了。
这时雨山开口道:“本公子最爱你们这些商贾,也想让你们在这怒涛之城永远制造繁华热闹,你们可以做任何生意,但就是不能做我的敌人,现在明月的人就是我的敌人。”
孟三娘颤抖着说道:“公子饶命,我真的不认识明月公子。”这句话刚说完,那皇甫皋又轻轻一握,只听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孟三娘又尖叫一声,面部扭曲成一团。
华子夜看看雨山,便对孟三娘道:“你可以不认识明月,但你一定知晓你醉乡楼的客人,只要你把最近在你那里一直居住的人都说出来,你就会没事了。”
“一直住在醉乡楼?”孟三娘心中暗自一惊,心想:“莫非他们找的是吕琦,最近几天一直住在醉乡楼的,就只有吕琦等人,而吕琦总有心事未向自己吐露,莫非就是要刺杀雨山?”她越想越觉得吕琦很可疑,这时她打定主意,死也要保住吕琦的秘密。她于是对华子夜说道:“我那里最近没有常驻的旅客,来往的食客都不认识,他们做的事情实在与我无关。”
听到孟三娘还是不说,雨山便对孟三娘道:“本公子的这位勇士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听到骨头寸断和肌肉撕裂的声音,听说人身体里有两百零六块骨头和几百块肌肉,看来今天他可以听个痛快了。”听到这话,那皇甫皋立刻发出一阵狂笑,如厉鬼般让人心悸。
鼎归别主
正在这时,一个佩剑的汉子来报:“商贾吕琦求见。”
“吕琦?”雨山听了有些奇怪,他知道吕琦虽是巴国的五马之一,但向来都是在尹喜处销案,怎么会突然来见自己呢?于是问道:“他有何事?”
那汉子答道:“他说要献上一件公子急需的东西。”
“我需要什么东西,连我都不知道,他区区一个商贾会知道?”雨山说完便摇头大笑不已,那些身边的门客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的确是一件滑稽的事情,对一个巴国王子来说,奇珍异宝,美女宝马都是寻常物,更遑论其它了,所以如果说有人为他找到一件急缺的东西,那人一定是非妖即神了。
门客当中,只有华子夜没有笑,他对雨山道:“这吕琦虽只是个商贾,但富可敌国,结交天下权贵,熟悉列国内幕,对巴国内政尤其熟悉,此时前来,定有什么新闻,公子见见他倒也无妨。”
见华子夜这么说,雨山便点头说道:“让吕琦进来在前厅候着吧。”
吕琦见雨山高坐堂上,两旁坐满了门客,个个佩挂长剑,目光锐利,器宇轩昂,只有华子夜身无长物,却坐首席。吕琦下跪磕头道:“赵国商贾吕琦,拜见公子。”
雨山见吕琦身后跟着一个年轻汉子,手捧一个两尺见方的箱子,猜想是些寻常珠宝,便开口道:“听说吕先生知道本公子急缺的东西,请吕先生说说吧,我也很想知道我缺什么。”说完就听到那些门客哄笑起来。
吕琦不紧不慢,站起身来对雨山说道:“公子缺一样能压过明月公子的东西。”
听到吕琦提到明月,众人不由一惊,华子夜喝道:“大胆吕琦,信口雌黄,竟敢挑拨王子之争,莫非你是来找死的?”
“这本来就是大争之世,争夺无处不在,大到列国争霸,小到商贾争利,就是巴王寿诞,大家都无不争相献宝,以便得到巴王的青睐,夯实将来的基业,王子之争,也并不稀罕。”吕琦说得不紧不慢不多不少,却意思直白条缕分明。
华子夜听出这吕琦的言语间正点中当下巴国态势,巴国王位之争态势不明,巴王已五十,立储迫在眉睫,目前雨山在与明月的竞争中略处下风,如果能给巴王献上别具一格的寿礼,这局势就可以一举扭转了。想到这里,他便起身对吕琦拱手道:“公子的确在为巴王的贺礼费心竭力,如果吕先生有奇珍献上的话,公子一定会结交你这个朋友。”
“巴国据盐泉之利,天下大小邦国莫不依赖,巴王统领巴蜀之地,大小诸国,部落氏族,莫不拜服,所以这件贺礼献给巴王是最合适的。”吕琦说完,便让那随从将木箱打开,只见一个约莫两尺高的青铜鼎呈现在众人面前。
众人围上来一看,见此鼎纹饰奇特,铭文古怪,但造型普通,并无奇特之处,虽是件古物却不知其来历。
华子夜仔细端详那鼎上的铭文,突然叫道:“这是桓公鼎?”
一听“桓公鼎”三个字,众人都大吃一惊,都说没想到这竟然是闻名天下的“小白鼎”,因为此鼎是名相管仲为齐桓公所铸造,齐桓公名姜小白,所以此鼎别名“小白鼎”。
这个名字让雨山都顿时严肃起来,仿佛要拜见至高无上的神灵。
他走过来仔细端详那青铜鼎,说道:“如果这真是五霸九合桓公鼎,那可的确是件稀世宝贝。”原来“桓公鼎”就是齐桓公当年九合诸侯,歃血为盟,登顶盟主之位的正位礼器。后来的晋文公、秦穆公、楚庄王、宋襄公、越王勾践等几位霸主,在会盟诸侯时都以此鼎为正位礼器,此鼎虽然没有周天子的九鼎体型大,当年可是号令诸侯的象征,加之周王室名存实亡,此鼎的价值早已超越洛邑王鼎。
由于战乱频繁,此鼎后来神秘消失,天下各国君王都在搜寻,做梦都想弄到手里,以振民心士气,在列国争霸战中占据上风。
“此鼎作为父王的寿礼的确是最合适的,父王虽未号令北方各国,但在这巴蜀之地却是名副其实的霸主了。”雨山非常满意吕琦这件礼物,他相信只要有了小白鼎,巴王一定会龙颜大悦,这巴国太子之位也就非他莫属了。
这时吕琦在雨山心里,已不再只是巴国的一匹马了,而是他最上等的宾客了,于是他对吕琦说道:“吕先生虽只是商贾,但洞察局势,气魄宏大,出手不凡,本公子就愿意结交你这样的朋友。”
“多谢公子抬爱,能得到公子以友相待,实属吕某最大的荣耀。”说罢就跪下磕头,雨山见吕琦这么懂事,高兴得哈哈大笑起来。吕琦起身后对雨山道:“公子身份高贵,勇武英明,定不会负朋友之请。”
商人来结交并未让雨山意外,自己身为巴国王子,自然会惹得别人来巴结,雨山于是说道:“当然,你有什么请求但说无妨,本公子一定答应你。”
“吕某想向公子要一个人。”
“你想要谁呀?”雨山眼睛盯着小白鼎,看也没看吕琦就随口说道。
“孟三娘。”
“孟三娘?”雨山突然转过身来,警惕地盯着吕琦,说道:“你为何要她?”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下仰慕孟三娘许久,实不相瞒,在下已在醉乡楼住了多日,我们俩朝夕相处,眼看好事将近,不知道她在哪里冒犯了公子。请公子看在我这个朋友的面子上,就饶她这一次,让吕某将她带走。”吕琦语气恳切,态度愈加恭敬。
雨山道:“可孟三娘为明月驱使,行刺本公子,犯下了不赦之罪。”
吕琦跪地说道:“醉乡楼食客复杂,不知是何人所为,但绝不是孟三娘所为,这几天我们都在一起,不怕公子和列位笑话,吕某和孟三娘这几天都没有下过床,请公子明察。”
“原来吕先生也是多情之人。”华子夜笑了笑,然后对雨山道:“既然孟三娘这几日都是在和吕先生谈情说爱,享受鱼水之欢,那公子遇刺之事定然与她无关,公子可暂且饶恕她这一次。”
吕琦忙说道:“这几日她的确和在下厮守在一起,我们真没时间做其它事情了。”吕琦这一席话说得众人又哈哈大笑起来,雨山见华子夜说得有理,便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本公子就成全你们,不过你要让她记住,这怒涛之城永远是本公子说了算。”
吕琦忙答应几个“是”然后就随府中下人去地牢。
见吕琦喜滋滋地离开,孙辰等门客便说道:“用一个小白鼎,就成了公子爷的朋友,不愧是生意人,这买卖做得精。”
华子夜道:“此人身份不凡,将来可能还有大用处。”
此时皇甫皋正在牢里折磨孟三娘,孟三娘的惨叫声更激发了皇甫皋的兽性,手段愈发毒辣,此时孟三娘的左手手骨已被捏碎,孟三娘顿时昏厥过去了,那皇甫皋见孟三娘容貌美艳,顿时兽欲大发,于是一把扯掉了孟三娘的衣裳,看着那雪白的胸脯,丰韵的大腿,皇甫皋张着大嘴发出一声怪笑就扑了上去。
眼看孟三娘就要被侮辱,牢门突然打开,吕琦走了进来。
好事被破坏,皇甫皋大怒,骂道:“你是什么人,赶快给老子滚出去。”
这时雨山的随从喝道:“不得无礼,这是公子爷的朋友。”然后又对吕琦恭敬地说道:“人就在这里,请吕先生把她带走吧。”
吕琦急忙跑过来一看,见孟三娘已受重伤,于是一把抱起孟三娘疾步而去,那皇甫皋此时两眼圆睁,却无可奈何。在离开牢房时,单方又补上了一刀:“天鹅肉只能人吃,狗只能吃屎。”
见到嘴的肉没了,皇甫皋在地牢里气得哇哇大叫,一拳打碎牢门,力量果然骇人。
雨山将那小白鼎捧在案几上又细细品尝起来,越看越发现其匠心独具,造型不凡。孙辰等门客也都在一旁恭喜道:“此鼎归属诸侯盟主所有,今日因缘际会到了公子手里,此乃天意,乃吉兆,公子将来必登大位。”
正当众人都为此兴高采烈的时候,华子夜却毫无喜色,而是一脸忧郁地说道:“此鼎还不足为恃。”
雨山道:“莫非还有比这小白鼎还出彩的寿礼?”
华子夜道:“此鼎的确是天下无双的礼物,只是这次公子遇险,侥幸逃脱,如果大公子仍在,公子就永远处在危险之中。”
雨山点头道:“你说得不错,我们不该如此苟且,该想办法让老大尝尝厉害了。”
孙辰等门客听到,都纷纷要求前去刺杀明月,华子夜摇头道:“现在大公子防范严密,如何能够得手,待那江月风铃落成,大王必召集各位王子大臣观礼,那才是唯一的机会。”
雨山道:“先生说得不错,但王宫内守卫森严,外人不可擅入,如何能够刺杀他?”
华子夜道:“那时只能靠公子亲自动手了。”
雨山吃了一惊,道:“靠我?”
华子夜道:“不错,只有靠公子才能出其不意,办法我已经想好了。”说罢就对雨山悄声说了一番。雨山听罢,点头道:“此计甚妙,就这么办。”
五马非马
当吕琦带着孟三娘回到醉乡楼时,小翠等人早守候在那里,见孟三娘伤势如此之重,小翠忍不住嘤嘤地哭起来了,单方等随扈分工把守后院各处,其他人慌忙去请郎中,剩下的就忙着传递茶水。吕琦给孟三娘灌下一口水后,孟三娘才慢慢睁开眼睛,见自己躺在吕琦怀里,眼神里倒露出了笑意。
小翠见孟三娘醒来,立刻破涕为笑,说道:“夫人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
孟三娘看着吕琦等人,眼泪也流下来了,她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我暂时死不了,只是这身子只怕要废了。”
看到孟三娘伤得如此重,吕琦也心疼得掉了眼泪,他对孟三娘说道:“你放心,如果你真残废了,我就照顾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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