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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2015/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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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阳公主
                                    
                                    
                                - 故事梗概
 - 分集提纲
 - 作品卖点
 - 作品正文
 
                                                  蜀王自从祭祀五帝回来后,就一直饮食不思,精神恍惚,立坐不安的,十分烦燥。一当他合眼,眼前就出现了梦中那追不上的红衣女子。御医为他进行了诊治,却查不出病情来,只得给他开了一剂祛风寒的药,但服后,并没有什么效果。御医万般无赖,只得冒死禀告蜀王:“大王,依据您的脉相,大王请请大巫师来给大王诊治,小医已经无能为力了!”蜀国的御医分为小医、大医、太医、巫医、大巫医五个等级,而大巫医,都是由巫师乃至大巫师才有资格担任。给蜀王诊治的御医是一位第三等级的太医。他向蜀王说完后,再一拜,起身就想离开这是非之地。
“小玉,你去传大巫师!”
“大王,是!”小玉说后就想立即去传大巫师。
“小玉,转来!”
“大王,还有事吗?”
“小玉,你怎么向大巫师说?”
她不用思考,即回答道:“这不是小葱拌豆腐,青青白白的事嘛!”
蜀王一手把小玉拽过来,她趁势便滑进了他的怀里。他说:“还是小玉善解朕意!”
此时,大巫师刚与一个女人闹了点别扭,一个人在里间生闷气。小玉突然撞进来,犹如一滴甘露洒在了他那久旱的心田上。他不由分说,便一下子搂起小玉,便把她扔到了座榻上。
“大巫师,你想干什么?”小玉嗔怒道。
“我的小宝贝,你说我想干什么?”他一边说,一边就要扯开小玉的胸衣。
小玉那素手用力推开了大巫师,正色道:“大巫师,我是来传你去见大王的!你真是秃子打伞,无法无天了!”她盯住眼前这个男人,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斜飞入鬓的眉毛在凌乱刘海的遮盖下若隐若现,高而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微显而饱满的嘴唇,粉粉的,像海棠花瓣的颜色。除此之外他的皮肤也很白,乌黑亮泽的头发层次分明,精致的面容加上至少五尽高的身段,哇,真是一个妖精般美丽的男子,有着介乎于男人与女人之间的美,危险而又邪恶,他的身上竟笼罩着一股阴森而冰凉的气息。
“见大王,砍柴不费磨刀功!”他还想蛮干,可小玉满脸的怒色,已经压过了他的色胆,因为小玉毕竟是蜀王的女人,于是,他面带笑色,突然话锋一转说:“小玉,我巫成不过是与你开个玩笑!”
“是吗?”
“我巫成是老太婆上鸡窝,笨蛋。你是大王未来的王后,我巫成岂敢有非分之想!”
“大巫师,你这里真是鸡窝,真不知道你抓获了多少只小鸡在你这鸡窝里!”她从那座榻上站起来,抻抻衣襟。“大巫师,跟我走吧!”
大巫师终于从那情欲的迷惘中回过了神,说:“小玉王妃,将来用得着我,只要你开个腔!!”
“大巫师,我一个宫女,不敢当!”
一个女人总是经不起男人的几句恭维话,心里暖乎乎的,竟把蜀王在枕头上告诉她的话,全数的转告给了大巫师,使大巫师明白了蜀王为何突然传他。这样他心中有了数,便乘上他的轿子,紧随小玉赶去王宫。
公元前325年暮春,蜀王向大国师吩咐道:“他将微服出行,去体察民情!”于是,在一个晴朗的早晨,他带着宫女和大巫师一起来到了去龙泉桃花林的渡口。其实,按照大巫师的指点,而是去追寻他梦中的红衣女子。
这是一条人工开掘的运河,与开明氏当年分江水而凿开的金堂峡的沱水相沟通。再行一段上水船,便到了桃花林。现在的蜀王的祖先就是开明氏,后世《风俗通义》中有这样一个传说:“荆鄨令死,尸随水西上,荆人求之不得也。鄨令至岷山下复生,起见望帝,帝使鄨令凿巫山,然后蜀得陆处。望帝自以为德不如。以国禅与鄨令,为蜀王,号曰开明”。其实,当年鄨令开凿金堂峡时,竟从那石岩中间喷射出来一般清泉来,这股清泉被鄨令引到了一个小盆地里,那里立即就长出了成片的桃花林。
不久,在蜀地就出现了下面的童谣:
  
龙泉现,桃林变,谁能占有它,一主蜀国天!
  
望帝杜宇在鄨令的床上一觉醒来,鄨妹便把正在大街小巷流行的童谣告诉给了杜宇哥哥,童谣终于传进了望帝杜宇的耳朵里了。杜宇在床上一阵惊慌后,却没有了主张。还是鄨妹出谋道:“杜哥哥,赶快派兵去把龙泉抢回来,不就行了”!
杜宇一把把鄨妹拉进怀里,说:“还是鄨妹冰雪聪明!”
然而,杜宇派去抢占龙泉的人,竟打起了反旗,加入进了鄨令的队伍。
杜宇还在与鄨妹在床上缠绵,鄨令的队伍已经打到了城下。
守城将士,都是孝忠于杜宇的,他们决心与方城共存亡。可鳖灵联合了百多个小部落,城破之日,已是时间的问题了。由于实力过分的悬殊,杜宇决定把四鸟、通天神树以及金权杖、金面罩通通地焚烧了,然后再把残体埋藏到地下,决不能让鳖灵得到。
方城守不住了,无赖之下,鄨妹给他作了一点化妆,杜宇便随着他的臣民混出了方城。
后来的结局如何?一种说法是杜宇“自以为德行不如鳖灵”,便学尧之禅让,委国而去;另一种说法则是鳖灵用武力将他赶走。不管哪一种说法,反正杜宇丧失了国王的宝座,却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因此,后人的诗中才有“蜀魂千年尚怨谁”,“似向春风诉国亡”这样的句子。《四川通志》有“望帝自逃之后,欲复位不得,死化为鹃”的记载,李商隐诗“望帝春心托杜鹃”也许暗示了这一点。望帝化鹃的故事,《蜀王本纪》中还有简短的记载,因而在民间传说中却派生出许多美丽、动人的奇闻趣事,把他美化成了一位理想之国君——国王睡到了臣子的床上,那是给孤寂、寒冷送春风,就如同贪官睡到他的下属的床上一样。所以,每当春天农事季节,听到催耕的子规鸟的啼声,就以为子规鸟就是望帝死后魂魄所化,此鸟遂被呼之曰“杜鹃”。因之,左思《蜀都赋》有“鸟生杜宇之魄”的句子,杜甫亦有《杜鳖》诗以咏其事。后人甚至把望帝都城郫邑也称为杜鹃城。可在这些最美丽的传说和动人的诗句中,竟然掩盖了一个事实:投怀送抱,对丈夫不忠的女子,被丈夫处死后,她也变成了一只杜鹃鸟,毅然去追随她的杜哥哥了,这样我们在那荒山野岭,总会看到:杜哥哥背着鄨妹妹;总会听到:“杜哥哥背着鄨妹妹”的歌声,趟过了一条条弯弯曲曲的小河,飞越过了座座高山,回到了他们重新筑就的安乐窝里。
每当春天,当布谷叫时,龙泉渡口是相当繁忙的,都广之野东南面的货物,就是要通过这条运河,运抵都城,而都城里的达官贵人又要乘船去桃花林赏花。此时,岷山的冰雪已经融化,所以运河的水位已经增高,雨季还没有到来,春季就成了最佳的航运时节。
渡口码头上,还拴着一艘比较宽大的独木舟。有几个客人上前准备租用,然而,被那红衣渡船女的无法接受的价格,只得望而却步了。这码头上还有好几艘独木舟在揽客,那几个客人终于被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子拉进了一艘独木舟。又有客人来询价,仍然是悻悻地离开了。这艘独木舟比起其它的也大不了多少,唯有那船豪华一些,更能吸引人眼球。那漂亮的中年渡船女就坐在船蓬里,等待愿上钩的鱼儿。
——鱼儿终于出现了!
巫成走上前,招呼船家,说:“船家,我们租船!”
红衣渡船女仍然未动,说:“客官,我这船费可贵啰”!
“少啰嗦!要多少给多少”!巫成不屑地说。
“那就一根金条”!渡船女从船蓬里走出来。
人未到,可那令人燥动不安的女人香味迎面而来。大巫师竟被眼前这位红衣中年美女迷住了,他的那几个夫人,如果在这红衣中年渡船女面前,不过是一群可怜的乞丐,假如搂抱着这渡船女——少妇美人,是什么样的滋味呀!
——这不就是蜀王梦中的红衣女嘛!
“客官,怎么样?”渡船女一语双关,然后,对巫成嫣然一笑。
“成交!成交”!大巫师连续点了两次头。
宫女把蜀王扶进了船。
蜀王的卫士,五丁力士老大和老五走过来也要上船,竟被红衣渡船女拦住了,说:“客官,我这船只能坐三人,多一人都不行”!
“小玉,你下来,让老五来陪主人,你去乘另外的船”!五丁力士老大,他是不能支配巫师的,于是对渡船女说:“船老大,这样行吗”?
“这样行”!
大巫师虽然见到这渡船女,便心猿竟马了,但是有蜀王在前,他是不敢造次的,于是说:“为了主人的安全,我也乘另一艘船,跟在后面,老大,你就和老五一起陪着主人罢”!这大巫师有其在蜀王面前受拘束,到还不如与宫女小玉在一起,自由自在地与她调情,无拘无束,好不快活!
这红衣渡船女,不是别人,正是采女,她头戴用红巾做成的鸟冠,长长的秀发就盘绕在鸟冠之下。历经风霜的雪白的脸蛋上虽然没有施脂粉(巴国生产的一种黄粉),那白里透出红黑,更有一种自然美的韵味,那双黄玉似的脚,紧紧地爬在船板上,好象就钉在了那上面,双手有节律地撑着长长的木桨,独木舟象箭一样射了出去。把原来紧紧跟在后面的大巫师的船远远地抛在了后面。
蜀王在清明祭祀五帝时,已经遭到刺客的袭击,可没有过多久,他竟轻装简出,只带着两个侍卫,而又要出一趟远门。古人有云:“色胆大如天”!这一点不假呀!昨天晚上,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在一个桃花林里迷了路,一头开明兽从草丛钻了出来,他立即去追赶,一直追到了一座悬岩边缘,开明兽无路可逃了,他便扑上去,抓住它,并把它紧紧地抱在怀里。可他一抱,开明兽竟变成了一位绝色的女子,那女子在他的怀里百依百顺,真是柔情似水。突然醒来,怀里抱着的却他的新宠——宫女小玉。小玉在他的怀里睡得正香,只有那心脏一下一下地有节律地在跳动,把她的热量一丝丝地传递到他的肌体里,他恨不得一口把这朵任他蹂躏的野百合花吞进他的肚子里,可他却不忍心把她弄醒,让她在他的怀里自由自在地做完美梦吧!因为男人的怀抱,就是女人的避风港,在那里,不怕什么天寒地冻,也不怕狂风暴雨,天地精华,时时浇灌着她那饥渴的心灵,使她这枝野百合花永不凋谢,永远都是水淋淋的。
小玉确实是一位善解人意的女子,出身虽然低贱,但在这蜀王宫里早已沾染上一种贵妇人的气派。当蜀王一五一十地把他刚刚的梦境讲给她后,她竟不假思索地说:“大王,明天,你一定有艳遇”!一代国王身边有数百个女人,又有几个能得到恩宠?又有几个能躺在国王的怀抱里睡上一年半载?蜀王在小玉的胸脯上一吻,“有小玉这一句预言,朕的美梦定能成真”!
“小玉,就祝贺大王了”!她边说边朝蜀王的肉里钻。
小玉确实是一位柔情似水的女子,人见人爱。她是蜀王的女人,谁敢染指?大巫师色胆再大,他也只能想入菲菲罢了!小玉就坐在他身边,虽然,她却象一枝出污泥而不染的荷花,观赏者只能远观而不能近玩焉!然而,大巫师那肉体内总有一股象那河水一样的激流在血管里奔驰。
蜀王就坐在船蓬里,那船蓬前后是通的,没有任何遮挡,蜀王并没有朝前看,而是一直注视着忙着撑船的采女——采女已经丢下木桨,换上了长竹杆。蜀王那双直钩钩的眼睛死死地盯住那双黄玉似的脚,在那红色上衣下面的白裙子下面,那太美了!在他的嫔妃里,没有谁个的脚,有那双黄白的脚那么美!那么黄白,黄白得如黄锦,黄得如黄玉,而那黄中还透出一丝丝红白!女人美,就美在那一双黄白的脚上呀!把她搂在怀里,珍藏起来,闻闻那那双黄玉,再品尝品尝那今日的黄花,那是什么样的滋味呀?蜀王眼盯着那两黄团白色,心里却想入菲菲,有时候那双黄白色的脚好象就踩在他的胸口上,有时连一口气都透不过来了,他就抱着那只黄玉似的脚,搓捏着,然后挪到嘴边,从小拇指依次吻到大拇指,最后咂咂嘴,妙不可言啊!一个浪子过来,船一颠簸,蜀王终于看到了撑船女那张能融化男人的脸蛋,就是那钩魂拿魄的那双眼睛,他也看得清清楚楚了。好一张脸,好一双眼睛,与那梦中的美人的一模一样。
五丁力士老大就站在撑船女傍边,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老五站在船头,察看着过往船只。老大据有移山之术,老五拥有呼风之能,所以,蜀王带上这两个大将军作为保镖,便十分安全了。说到五丁力士,那是有渊源的,他们的祖先原本是大禹治水助手伯益的后裔。自从大禹从长人那里得到了黑玉书后,那宝贝就由伯益掌管。大禹在涂山弥留之际,原本是要把首领之位传给伯益的,但大禹的儿子启起兵抢去了首领之位。幸好伯益有先见之明,提前命令他的小儿子力把黑玉书带回了蜀地,并要他从此隐姓埋名,遇有危险,记住黑玉书的内容,然后毁掉它!伯益兵败后,毁掉了假黑玉书,从此之后,世人只知道,大禹的黑玉书被伯益毁掉了,却没有人知道真正的黑玉书已经被伯益的小儿子力带回了蜀地。伯益的小儿子极端地聪明,跟随在他父亲身边,耳濡目染,早已略略精通黑玉书中的法术了,因为他精通法术,很容易就回到了他的故乡。
当时的蜀地,有数十个小部落,蜀国国王便是这些部落的首领。伯力没有回到当时的都城,而是在渝河河谷的一个小部落先落了脚,定居下来。伯力虽然出生于中原,但这渝水却是他的根,可跟随他的四个卫士中有三个却是中原人,他们不愿意老死在这异乡他国,他们向主人提出要回他们的故乡。伯力考虑到天下尚未平定下来,要重返中原谈何易事,当时伯力没有同意马上就送他们回中原,与亲人团聚。并许诺,过一段时间,天下安定了,立即送他们走。可这三人中有一个已年过半百,家中既有老母,还有妻儿,他等不住了,便偷偷地向酋长告了密,请求酋长派人把他送回中原去。
酋长满口应承,只要他说出黑玉书的秘密,立即就送他回去。
这样,酋长便派人把告密者送走了,来到了渝水边。一艘渡船正停在那里,护送告密者的头目对船老大一招手,船老大用竹杆撑入水中,稳住船头,请客人上船。
两个护送者分站船头与船尾,这渡船是没有船蓬的,告密者就站在船中央。护送者头目手按住腰间的短刀。船到了江中,护送者头目,说:“老乡,现在我们就送你去见你的祖先!”并拔出雪亮雪亮的刀来,在告密者的眼前一晃。
告密者情知不妙,身子一颤抖,吃吃地说:“你们不讲信用!老天也不会容你们的!”
“我们最痛恨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人,现在就送你滚回你的老家去罢!”护送头目手起刀落,企图屑去告密者的脑袋。可告密者也并非等闲之辈,头向一旁一斜,然后飞起一脚,便把头目踢进了江中,另一个护送者,见头目失手,立即挥刀来刺,那锋利的刀刃,划破了告密者的右臂,他已经不知道疼痛,三个回合,又把护送者踢进了江中,那柄刀却丢在了船上。
船老大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搏斗,此时见两个同伴已经掉入江中,他虽然心慌,但他把竹杆一撑,身子一侧,企图把告密者掀到江中去。可告密者把身子一蹲,自己不仅没有掉进江中,反而致使船老大却滚进了波涛里。船老大手中还有一根长竹杆,他借助竹杆的浮力,随着水流,撑向岸边。渡船没有人掌舵,迅速地顺流而下。可这告密者却是出生黄河岸边的,从小便与水打交道,在黄河里打鱼捕虾,早已练就了一身好水性。他用手当桨划着水,当船被冲到一处回水沱时,他便趁机从船上跳到了岸上,再举头望望江水,那两个送他回老家的士兵没有了踪影,就是那船老大可能也被巨浪吞噬了。
告密者一边跷幸保住了小命,然而,他自己却给自己断了后路,家是回不去了,背叛了主人,他也没有脸再回去了,自己把自己推上了绝路。既然,老母也不能再瞻养了,妻儿子女,他也不能尽一个丈夫、父亲之责了,活着还有什么用呢?那怒吼的波涛,好象在谴责他这背叛主人的小人,巨浪拍打着那石岩上,犹如捶在了他的心坎上一样。除了喘急的涛声,这里什么都没有。这是一段渝水的峡谷,两边山高,所以水流很急,这江边只有一条羊肠小道,可以通行。
他绝望了,用手中那把刀,在石上刻下了一串符号,意思是他对不起主人,来生再来报答主人!洗清自己的罪恶!然后他把那柄刀投进了江中,准备投江自杀,以了确一生。
“蚩狐!你要干什么?”伯力带着三个侍卫急怱怱地赶来。
蚩狐一怔,主人已经来到了身边,他毫不犹豫地“扑嗵”一声跪下来:“主人,我对不起你,让我死了来谢罪吧!”
“蚩狐,你死了,难道此事就能了结吗?”伯力朝后一指,说:“你看看”!
当蚩狐抬起头来时,杀声已经从上游传了来,于是,蚩狐说:“主人,你们先顺江而下吧,我在后面抵挡一阵!”
伯力走过来,撕下他的一块衣角,然后,准备替蚩狐把右臂包扎好。伯力的四个卫士蚩龙、蚩虎和伯丁注视着上游的追兵。
情势已经十分紧急,追兵越来越近了,蚩狐想推开主人,说:“主人,你们快走吧,别管我了”!
“我们五人都得一起走,谁也不能拉下谁”!伯力很熟练地就把蚩狐的伤口包扎好了。
那四个卫士一起说:“主人,您先走,我们兄弟断后”!
追兵已经离他们不到二十寻了,射来的箭头就从他们的头上“呜”、“呜”地飞过去。
他们刚从上游逃了一段路程,可追兵却穷追不舍。就在这时,从下游也冒出来一支队伍。看来,他们是想来过瓮中捉鳖。东边是徙俏的高山,而西边却是咆哮的急流险滩,看来,他们是插翅难逃了!
蚩狐拾起一块石头,说:“主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他们,要的不就是黑玉书吗!”伯力说着便从胸里掏出黑玉书,然后,毫不迟疑地把它投进了波涛汹涌的浪花之中了。
瞬隙,上游和下游的追兵就围了上来,伯力主仆五人被围在了一条狭窄的小道上。这时,追兵头目发话了:“你们只要交出黑玉书,我们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谁也不会相信他们的鬼话了,可黑玉书已经被伯力扔到江中去了。“你们到江中去找吧!”
头目下令弓箭手,“放箭”!
两边的弓箭手,搭箭拉弓,“嗖”、“嗖”,那无数支箭便向他们五人射来。就在那么一条狭窄的小道上,根本就无处可躲藏。
伯力口中念念有词,突然狂风四起,把飞来的箭刮了回去,那些躲闪不及的士兵,有的中箭而亡,有的却受了伤。狂风刮起来的雾尘,遮住了这峡谷里的太阳,这一线天立即就暗淡了下来。那鬼哭狼嗥之声,掩盖住了那汹涌的波涛声。当太阳重新出来的时候,伯力主仆四人却出现在了无边无际的平原上了。这块平原就是《山海经》所记载的都广之野:“西南黑水之间,有都广之野,后稷葬焉。爰有膏菽、膏稻、膏黍、膏稷,百谷自生,冬夏播琴。鸾鸟自歌,凤鸟自舞,灵兽实华,草木所聚。爰有百兽,相群爰处。此草也,冬夏不死”。这里真是人间的乐园!在那乐园里,漫山开遍了映山红,在那原野之上,是那金色的油菜花,那一声声布谷鸟的叫声就从那都广之野的尽头飘来。
真是:
  
九州之下梁州天,唯有嫦娥蟾宫长,
晓看古来歌舞地,夕听子规啼血唱。
  
  
  
  
  
  
  
  
  
  
6、蜀王情迷桃花谷
  
伯力主仆五人来到了都广之野蜀国都城,他们正要寻找一个安身之处时,在一个巨大广场上聚集了一些人,蚩狐上前一打听,这里原来正在招收炼铜工匠。伯力听了蚩狐的报告后,说:“我们都去应招,先找个落脚的地方!”
“主人,那种体力活,还是我们去吧”!
“蚩狐,你先去报名”!
招工的人把他们五人打量了一番后说:“你们四个,全录用了”!然后把伯力的肩膀拍了拍说:“看你细皮白面的,不是干活的料”!
蚩狐立即说:“他是我们的主人,我们四人干活,还不能养活主人嘛!”
招工人笑笑说:“好吧,看你们做奴才的对主人还忠诚”!
伯力五人便在都城暂时居住了下来。由于当时蜀国冶炼技术很落后,铸剑技术就更差了。但伯力的三个卫士蚩龙、蚩虎和蚩狐,却是东夷族蚩尤的后裔,他们的祖先本就是冶铜铸剑的高手,他们虽然改了行,但对冶铜还是略知一二的。这样,在蜀国他们便有了用武之处,正因为他们,所以蜀国很快就炼出了优质铜。
过了不久,渝水酋长派人来向蜀王报告了,在他的部落管辖地发现了携带黑玉书的人,后来没有抓住,逃到了都城。蜀王听后,欣喜万分,用不着怎样追查,自然就想到了伯力主仆五人。伯力也用不着隐懑了,如实地向蜀王报告了,他就是伯益的第五子伯力。蜀王听后非常高兴,因为伯益与蜀王原本都是蜀山氏的后裔,同是一个宗族,便对伯力主仆五人进行了优待,同时开始重用伯力主仆五人。
后来,伯力有五子,也就是后来的五丁力士,老大被传授移山术,老二被传授移海术,老三被传授中军术,老四被传授唤雨术,老五被传授呼风术。这五术原本是大禹治理洪水由云华夫人传授之大法,可经过伯力的演化,就变成了军事阵法,即五丁力士阵。但这五术只准传其长子,其它人不得传授。这样,一共传了三十代,到了当下的开明氏蜀王时代。
伯力从中原带回来的三位卫士及族弟伯丁也在蜀地结婚生子,他们的后代都成了蜀国冶铜,铸造,建筑高手,他们根据《山海经》上的图案,为蜀王朝铸造了大量的兵器及青铜器皿,那高四寻的青铜立人像——四鸟,便是他们的传世杰作,而伯丁的后裔伯小,当年就为卢帝修建了那举世无双的五石阵。
采女把站在她身边的五丁力士老大盯了一眼,此人,体壮如牛,还有移山之术,她掂量着:一个神仙,也未毕就是这个凡人的对手。采女故意把船用力一撑,右脚用力一踩,那船突然向右一倾斜。坐在船蓬里的蜀王身子一斜,脑袋都撞在了船蓬上,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把脑袋摸了摸。
五丁力士老五,身子稍一斜,便稳住了重心。
“大王,没有碰伤吧!”老大询问了一声蜀王。
“没啥”!
“你是怎么撑的船?”老大怒目盯着红衣女子。
“主子都说‘没啥’,你个奴才发什么凶?”采女拿话来刺伤五丁力士,但她并不敢小觑他。于是说:“这江里有许多暗流,随时都可能使船颠箥一下,你们就忍耐点罢”!她用力划了一桨,船象箭一样射了出去,她用眼斜了一下蜀王,蜀王正在看她,四只眼睛碰到了一起。从眼里观察:蜀王那如同两支火把似的眼光,随时都可能点燃她这堆干柴。论辈份,蜀王不过是她二十辈子孙,如今她这位老祖母要得到他,还得有一番周折。
采女把长竹杆顺着船侧用力一撑,不由自主地唱起了沱江一带的民歌:
  
送郎看见一条河,河边一个回水沱。
江水也有回头意,情哥切莫丢了奴。
  
采女反复把这民歌唱了一遍又一遍,唱得蜀王那颗心儿毛燋火燎——天下女子谁不羡慕荣华富贵。但他毕竟是国王,还是得有点国王的风度。虽然,在当时,不说是国王,就是一般贵族,看上民间女子,就会强行带走。在这些人的眼中,能够被达官贵人相中,应该是该女子三生有幸!蜀王首先要俘获她的心,然后占有她的身,这是他一贯信条。更何况他现在是微服出行,总不能弄得满城风雨。
船行进在宽阔的江面上,风平浪静,除了撑船女的歌声,便只有那哗哗的水声。采女又放声唱了起来:“江水也有回头意,情哥切莫丢了奴。”
                                            
                                            
                                “小玉,你去传大巫师!”
“大王,是!”小玉说后就想立即去传大巫师。
“小玉,转来!”
“大王,还有事吗?”
“小玉,你怎么向大巫师说?”
她不用思考,即回答道:“这不是小葱拌豆腐,青青白白的事嘛!”
蜀王一手把小玉拽过来,她趁势便滑进了他的怀里。他说:“还是小玉善解朕意!”
此时,大巫师刚与一个女人闹了点别扭,一个人在里间生闷气。小玉突然撞进来,犹如一滴甘露洒在了他那久旱的心田上。他不由分说,便一下子搂起小玉,便把她扔到了座榻上。
“大巫师,你想干什么?”小玉嗔怒道。
“我的小宝贝,你说我想干什么?”他一边说,一边就要扯开小玉的胸衣。
小玉那素手用力推开了大巫师,正色道:“大巫师,我是来传你去见大王的!你真是秃子打伞,无法无天了!”她盯住眼前这个男人,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斜飞入鬓的眉毛在凌乱刘海的遮盖下若隐若现,高而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微显而饱满的嘴唇,粉粉的,像海棠花瓣的颜色。除此之外他的皮肤也很白,乌黑亮泽的头发层次分明,精致的面容加上至少五尽高的身段,哇,真是一个妖精般美丽的男子,有着介乎于男人与女人之间的美,危险而又邪恶,他的身上竟笼罩着一股阴森而冰凉的气息。
“见大王,砍柴不费磨刀功!”他还想蛮干,可小玉满脸的怒色,已经压过了他的色胆,因为小玉毕竟是蜀王的女人,于是,他面带笑色,突然话锋一转说:“小玉,我巫成不过是与你开个玩笑!”
“是吗?”
“我巫成是老太婆上鸡窝,笨蛋。你是大王未来的王后,我巫成岂敢有非分之想!”
“大巫师,你这里真是鸡窝,真不知道你抓获了多少只小鸡在你这鸡窝里!”她从那座榻上站起来,抻抻衣襟。“大巫师,跟我走吧!”
大巫师终于从那情欲的迷惘中回过了神,说:“小玉王妃,将来用得着我,只要你开个腔!!”
“大巫师,我一个宫女,不敢当!”
一个女人总是经不起男人的几句恭维话,心里暖乎乎的,竟把蜀王在枕头上告诉她的话,全数的转告给了大巫师,使大巫师明白了蜀王为何突然传他。这样他心中有了数,便乘上他的轿子,紧随小玉赶去王宫。
公元前325年暮春,蜀王向大国师吩咐道:“他将微服出行,去体察民情!”于是,在一个晴朗的早晨,他带着宫女和大巫师一起来到了去龙泉桃花林的渡口。其实,按照大巫师的指点,而是去追寻他梦中的红衣女子。
这是一条人工开掘的运河,与开明氏当年分江水而凿开的金堂峡的沱水相沟通。再行一段上水船,便到了桃花林。现在的蜀王的祖先就是开明氏,后世《风俗通义》中有这样一个传说:“荆鄨令死,尸随水西上,荆人求之不得也。鄨令至岷山下复生,起见望帝,帝使鄨令凿巫山,然后蜀得陆处。望帝自以为德不如。以国禅与鄨令,为蜀王,号曰开明”。其实,当年鄨令开凿金堂峡时,竟从那石岩中间喷射出来一般清泉来,这股清泉被鄨令引到了一个小盆地里,那里立即就长出了成片的桃花林。
不久,在蜀地就出现了下面的童谣:
龙泉现,桃林变,谁能占有它,一主蜀国天!
望帝杜宇在鄨令的床上一觉醒来,鄨妹便把正在大街小巷流行的童谣告诉给了杜宇哥哥,童谣终于传进了望帝杜宇的耳朵里了。杜宇在床上一阵惊慌后,却没有了主张。还是鄨妹出谋道:“杜哥哥,赶快派兵去把龙泉抢回来,不就行了”!
杜宇一把把鄨妹拉进怀里,说:“还是鄨妹冰雪聪明!”
然而,杜宇派去抢占龙泉的人,竟打起了反旗,加入进了鄨令的队伍。
杜宇还在与鄨妹在床上缠绵,鄨令的队伍已经打到了城下。
守城将士,都是孝忠于杜宇的,他们决心与方城共存亡。可鳖灵联合了百多个小部落,城破之日,已是时间的问题了。由于实力过分的悬殊,杜宇决定把四鸟、通天神树以及金权杖、金面罩通通地焚烧了,然后再把残体埋藏到地下,决不能让鳖灵得到。
方城守不住了,无赖之下,鄨妹给他作了一点化妆,杜宇便随着他的臣民混出了方城。
后来的结局如何?一种说法是杜宇“自以为德行不如鳖灵”,便学尧之禅让,委国而去;另一种说法则是鳖灵用武力将他赶走。不管哪一种说法,反正杜宇丧失了国王的宝座,却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因此,后人的诗中才有“蜀魂千年尚怨谁”,“似向春风诉国亡”这样的句子。《四川通志》有“望帝自逃之后,欲复位不得,死化为鹃”的记载,李商隐诗“望帝春心托杜鹃”也许暗示了这一点。望帝化鹃的故事,《蜀王本纪》中还有简短的记载,因而在民间传说中却派生出许多美丽、动人的奇闻趣事,把他美化成了一位理想之国君——国王睡到了臣子的床上,那是给孤寂、寒冷送春风,就如同贪官睡到他的下属的床上一样。所以,每当春天农事季节,听到催耕的子规鸟的啼声,就以为子规鸟就是望帝死后魂魄所化,此鸟遂被呼之曰“杜鹃”。因之,左思《蜀都赋》有“鸟生杜宇之魄”的句子,杜甫亦有《杜鳖》诗以咏其事。后人甚至把望帝都城郫邑也称为杜鹃城。可在这些最美丽的传说和动人的诗句中,竟然掩盖了一个事实:投怀送抱,对丈夫不忠的女子,被丈夫处死后,她也变成了一只杜鹃鸟,毅然去追随她的杜哥哥了,这样我们在那荒山野岭,总会看到:杜哥哥背着鄨妹妹;总会听到:“杜哥哥背着鄨妹妹”的歌声,趟过了一条条弯弯曲曲的小河,飞越过了座座高山,回到了他们重新筑就的安乐窝里。
每当春天,当布谷叫时,龙泉渡口是相当繁忙的,都广之野东南面的货物,就是要通过这条运河,运抵都城,而都城里的达官贵人又要乘船去桃花林赏花。此时,岷山的冰雪已经融化,所以运河的水位已经增高,雨季还没有到来,春季就成了最佳的航运时节。
渡口码头上,还拴着一艘比较宽大的独木舟。有几个客人上前准备租用,然而,被那红衣渡船女的无法接受的价格,只得望而却步了。这码头上还有好几艘独木舟在揽客,那几个客人终于被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子拉进了一艘独木舟。又有客人来询价,仍然是悻悻地离开了。这艘独木舟比起其它的也大不了多少,唯有那船豪华一些,更能吸引人眼球。那漂亮的中年渡船女就坐在船蓬里,等待愿上钩的鱼儿。
——鱼儿终于出现了!
巫成走上前,招呼船家,说:“船家,我们租船!”
红衣渡船女仍然未动,说:“客官,我这船费可贵啰”!
“少啰嗦!要多少给多少”!巫成不屑地说。
“那就一根金条”!渡船女从船蓬里走出来。
人未到,可那令人燥动不安的女人香味迎面而来。大巫师竟被眼前这位红衣中年美女迷住了,他的那几个夫人,如果在这红衣中年渡船女面前,不过是一群可怜的乞丐,假如搂抱着这渡船女——少妇美人,是什么样的滋味呀!
——这不就是蜀王梦中的红衣女嘛!
“客官,怎么样?”渡船女一语双关,然后,对巫成嫣然一笑。
“成交!成交”!大巫师连续点了两次头。
宫女把蜀王扶进了船。
蜀王的卫士,五丁力士老大和老五走过来也要上船,竟被红衣渡船女拦住了,说:“客官,我这船只能坐三人,多一人都不行”!
“小玉,你下来,让老五来陪主人,你去乘另外的船”!五丁力士老大,他是不能支配巫师的,于是对渡船女说:“船老大,这样行吗”?
“这样行”!
大巫师虽然见到这渡船女,便心猿竟马了,但是有蜀王在前,他是不敢造次的,于是说:“为了主人的安全,我也乘另一艘船,跟在后面,老大,你就和老五一起陪着主人罢”!这大巫师有其在蜀王面前受拘束,到还不如与宫女小玉在一起,自由自在地与她调情,无拘无束,好不快活!
这红衣渡船女,不是别人,正是采女,她头戴用红巾做成的鸟冠,长长的秀发就盘绕在鸟冠之下。历经风霜的雪白的脸蛋上虽然没有施脂粉(巴国生产的一种黄粉),那白里透出红黑,更有一种自然美的韵味,那双黄玉似的脚,紧紧地爬在船板上,好象就钉在了那上面,双手有节律地撑着长长的木桨,独木舟象箭一样射了出去。把原来紧紧跟在后面的大巫师的船远远地抛在了后面。
蜀王在清明祭祀五帝时,已经遭到刺客的袭击,可没有过多久,他竟轻装简出,只带着两个侍卫,而又要出一趟远门。古人有云:“色胆大如天”!这一点不假呀!昨天晚上,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在一个桃花林里迷了路,一头开明兽从草丛钻了出来,他立即去追赶,一直追到了一座悬岩边缘,开明兽无路可逃了,他便扑上去,抓住它,并把它紧紧地抱在怀里。可他一抱,开明兽竟变成了一位绝色的女子,那女子在他的怀里百依百顺,真是柔情似水。突然醒来,怀里抱着的却他的新宠——宫女小玉。小玉在他的怀里睡得正香,只有那心脏一下一下地有节律地在跳动,把她的热量一丝丝地传递到他的肌体里,他恨不得一口把这朵任他蹂躏的野百合花吞进他的肚子里,可他却不忍心把她弄醒,让她在他的怀里自由自在地做完美梦吧!因为男人的怀抱,就是女人的避风港,在那里,不怕什么天寒地冻,也不怕狂风暴雨,天地精华,时时浇灌着她那饥渴的心灵,使她这枝野百合花永不凋谢,永远都是水淋淋的。
小玉确实是一位善解人意的女子,出身虽然低贱,但在这蜀王宫里早已沾染上一种贵妇人的气派。当蜀王一五一十地把他刚刚的梦境讲给她后,她竟不假思索地说:“大王,明天,你一定有艳遇”!一代国王身边有数百个女人,又有几个能得到恩宠?又有几个能躺在国王的怀抱里睡上一年半载?蜀王在小玉的胸脯上一吻,“有小玉这一句预言,朕的美梦定能成真”!
“小玉,就祝贺大王了”!她边说边朝蜀王的肉里钻。
小玉确实是一位柔情似水的女子,人见人爱。她是蜀王的女人,谁敢染指?大巫师色胆再大,他也只能想入菲菲罢了!小玉就坐在他身边,虽然,她却象一枝出污泥而不染的荷花,观赏者只能远观而不能近玩焉!然而,大巫师那肉体内总有一股象那河水一样的激流在血管里奔驰。
蜀王就坐在船蓬里,那船蓬前后是通的,没有任何遮挡,蜀王并没有朝前看,而是一直注视着忙着撑船的采女——采女已经丢下木桨,换上了长竹杆。蜀王那双直钩钩的眼睛死死地盯住那双黄玉似的脚,在那红色上衣下面的白裙子下面,那太美了!在他的嫔妃里,没有谁个的脚,有那双黄白的脚那么美!那么黄白,黄白得如黄锦,黄得如黄玉,而那黄中还透出一丝丝红白!女人美,就美在那一双黄白的脚上呀!把她搂在怀里,珍藏起来,闻闻那那双黄玉,再品尝品尝那今日的黄花,那是什么样的滋味呀?蜀王眼盯着那两黄团白色,心里却想入菲菲,有时候那双黄白色的脚好象就踩在他的胸口上,有时连一口气都透不过来了,他就抱着那只黄玉似的脚,搓捏着,然后挪到嘴边,从小拇指依次吻到大拇指,最后咂咂嘴,妙不可言啊!一个浪子过来,船一颠簸,蜀王终于看到了撑船女那张能融化男人的脸蛋,就是那钩魂拿魄的那双眼睛,他也看得清清楚楚了。好一张脸,好一双眼睛,与那梦中的美人的一模一样。
五丁力士老大就站在撑船女傍边,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老五站在船头,察看着过往船只。老大据有移山之术,老五拥有呼风之能,所以,蜀王带上这两个大将军作为保镖,便十分安全了。说到五丁力士,那是有渊源的,他们的祖先原本是大禹治水助手伯益的后裔。自从大禹从长人那里得到了黑玉书后,那宝贝就由伯益掌管。大禹在涂山弥留之际,原本是要把首领之位传给伯益的,但大禹的儿子启起兵抢去了首领之位。幸好伯益有先见之明,提前命令他的小儿子力把黑玉书带回了蜀地,并要他从此隐姓埋名,遇有危险,记住黑玉书的内容,然后毁掉它!伯益兵败后,毁掉了假黑玉书,从此之后,世人只知道,大禹的黑玉书被伯益毁掉了,却没有人知道真正的黑玉书已经被伯益的小儿子力带回了蜀地。伯益的小儿子极端地聪明,跟随在他父亲身边,耳濡目染,早已略略精通黑玉书中的法术了,因为他精通法术,很容易就回到了他的故乡。
当时的蜀地,有数十个小部落,蜀国国王便是这些部落的首领。伯力没有回到当时的都城,而是在渝河河谷的一个小部落先落了脚,定居下来。伯力虽然出生于中原,但这渝水却是他的根,可跟随他的四个卫士中有三个却是中原人,他们不愿意老死在这异乡他国,他们向主人提出要回他们的故乡。伯力考虑到天下尚未平定下来,要重返中原谈何易事,当时伯力没有同意马上就送他们回中原,与亲人团聚。并许诺,过一段时间,天下安定了,立即送他们走。可这三人中有一个已年过半百,家中既有老母,还有妻儿,他等不住了,便偷偷地向酋长告了密,请求酋长派人把他送回中原去。
酋长满口应承,只要他说出黑玉书的秘密,立即就送他回去。
这样,酋长便派人把告密者送走了,来到了渝水边。一艘渡船正停在那里,护送告密者的头目对船老大一招手,船老大用竹杆撑入水中,稳住船头,请客人上船。
两个护送者分站船头与船尾,这渡船是没有船蓬的,告密者就站在船中央。护送者头目手按住腰间的短刀。船到了江中,护送者头目,说:“老乡,现在我们就送你去见你的祖先!”并拔出雪亮雪亮的刀来,在告密者的眼前一晃。
告密者情知不妙,身子一颤抖,吃吃地说:“你们不讲信用!老天也不会容你们的!”
“我们最痛恨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人,现在就送你滚回你的老家去罢!”护送头目手起刀落,企图屑去告密者的脑袋。可告密者也并非等闲之辈,头向一旁一斜,然后飞起一脚,便把头目踢进了江中,另一个护送者,见头目失手,立即挥刀来刺,那锋利的刀刃,划破了告密者的右臂,他已经不知道疼痛,三个回合,又把护送者踢进了江中,那柄刀却丢在了船上。
船老大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搏斗,此时见两个同伴已经掉入江中,他虽然心慌,但他把竹杆一撑,身子一侧,企图把告密者掀到江中去。可告密者把身子一蹲,自己不仅没有掉进江中,反而致使船老大却滚进了波涛里。船老大手中还有一根长竹杆,他借助竹杆的浮力,随着水流,撑向岸边。渡船没有人掌舵,迅速地顺流而下。可这告密者却是出生黄河岸边的,从小便与水打交道,在黄河里打鱼捕虾,早已练就了一身好水性。他用手当桨划着水,当船被冲到一处回水沱时,他便趁机从船上跳到了岸上,再举头望望江水,那两个送他回老家的士兵没有了踪影,就是那船老大可能也被巨浪吞噬了。
告密者一边跷幸保住了小命,然而,他自己却给自己断了后路,家是回不去了,背叛了主人,他也没有脸再回去了,自己把自己推上了绝路。既然,老母也不能再瞻养了,妻儿子女,他也不能尽一个丈夫、父亲之责了,活着还有什么用呢?那怒吼的波涛,好象在谴责他这背叛主人的小人,巨浪拍打着那石岩上,犹如捶在了他的心坎上一样。除了喘急的涛声,这里什么都没有。这是一段渝水的峡谷,两边山高,所以水流很急,这江边只有一条羊肠小道,可以通行。
他绝望了,用手中那把刀,在石上刻下了一串符号,意思是他对不起主人,来生再来报答主人!洗清自己的罪恶!然后他把那柄刀投进了江中,准备投江自杀,以了确一生。
“蚩狐!你要干什么?”伯力带着三个侍卫急怱怱地赶来。
蚩狐一怔,主人已经来到了身边,他毫不犹豫地“扑嗵”一声跪下来:“主人,我对不起你,让我死了来谢罪吧!”
“蚩狐,你死了,难道此事就能了结吗?”伯力朝后一指,说:“你看看”!
当蚩狐抬起头来时,杀声已经从上游传了来,于是,蚩狐说:“主人,你们先顺江而下吧,我在后面抵挡一阵!”
伯力走过来,撕下他的一块衣角,然后,准备替蚩狐把右臂包扎好。伯力的四个卫士蚩龙、蚩虎和伯丁注视着上游的追兵。
情势已经十分紧急,追兵越来越近了,蚩狐想推开主人,说:“主人,你们快走吧,别管我了”!
“我们五人都得一起走,谁也不能拉下谁”!伯力很熟练地就把蚩狐的伤口包扎好了。
那四个卫士一起说:“主人,您先走,我们兄弟断后”!
追兵已经离他们不到二十寻了,射来的箭头就从他们的头上“呜”、“呜”地飞过去。
他们刚从上游逃了一段路程,可追兵却穷追不舍。就在这时,从下游也冒出来一支队伍。看来,他们是想来过瓮中捉鳖。东边是徙俏的高山,而西边却是咆哮的急流险滩,看来,他们是插翅难逃了!
蚩狐拾起一块石头,说:“主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他们,要的不就是黑玉书吗!”伯力说着便从胸里掏出黑玉书,然后,毫不迟疑地把它投进了波涛汹涌的浪花之中了。
瞬隙,上游和下游的追兵就围了上来,伯力主仆五人被围在了一条狭窄的小道上。这时,追兵头目发话了:“你们只要交出黑玉书,我们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谁也不会相信他们的鬼话了,可黑玉书已经被伯力扔到江中去了。“你们到江中去找吧!”
头目下令弓箭手,“放箭”!
两边的弓箭手,搭箭拉弓,“嗖”、“嗖”,那无数支箭便向他们五人射来。就在那么一条狭窄的小道上,根本就无处可躲藏。
伯力口中念念有词,突然狂风四起,把飞来的箭刮了回去,那些躲闪不及的士兵,有的中箭而亡,有的却受了伤。狂风刮起来的雾尘,遮住了这峡谷里的太阳,这一线天立即就暗淡了下来。那鬼哭狼嗥之声,掩盖住了那汹涌的波涛声。当太阳重新出来的时候,伯力主仆四人却出现在了无边无际的平原上了。这块平原就是《山海经》所记载的都广之野:“西南黑水之间,有都广之野,后稷葬焉。爰有膏菽、膏稻、膏黍、膏稷,百谷自生,冬夏播琴。鸾鸟自歌,凤鸟自舞,灵兽实华,草木所聚。爰有百兽,相群爰处。此草也,冬夏不死”。这里真是人间的乐园!在那乐园里,漫山开遍了映山红,在那原野之上,是那金色的油菜花,那一声声布谷鸟的叫声就从那都广之野的尽头飘来。
真是:
九州之下梁州天,唯有嫦娥蟾宫长,
晓看古来歌舞地,夕听子规啼血唱。
6、蜀王情迷桃花谷
伯力主仆五人来到了都广之野蜀国都城,他们正要寻找一个安身之处时,在一个巨大广场上聚集了一些人,蚩狐上前一打听,这里原来正在招收炼铜工匠。伯力听了蚩狐的报告后,说:“我们都去应招,先找个落脚的地方!”
“主人,那种体力活,还是我们去吧”!
“蚩狐,你先去报名”!
招工的人把他们五人打量了一番后说:“你们四个,全录用了”!然后把伯力的肩膀拍了拍说:“看你细皮白面的,不是干活的料”!
蚩狐立即说:“他是我们的主人,我们四人干活,还不能养活主人嘛!”
招工人笑笑说:“好吧,看你们做奴才的对主人还忠诚”!
伯力五人便在都城暂时居住了下来。由于当时蜀国冶炼技术很落后,铸剑技术就更差了。但伯力的三个卫士蚩龙、蚩虎和蚩狐,却是东夷族蚩尤的后裔,他们的祖先本就是冶铜铸剑的高手,他们虽然改了行,但对冶铜还是略知一二的。这样,在蜀国他们便有了用武之处,正因为他们,所以蜀国很快就炼出了优质铜。
过了不久,渝水酋长派人来向蜀王报告了,在他的部落管辖地发现了携带黑玉书的人,后来没有抓住,逃到了都城。蜀王听后,欣喜万分,用不着怎样追查,自然就想到了伯力主仆五人。伯力也用不着隐懑了,如实地向蜀王报告了,他就是伯益的第五子伯力。蜀王听后非常高兴,因为伯益与蜀王原本都是蜀山氏的后裔,同是一个宗族,便对伯力主仆五人进行了优待,同时开始重用伯力主仆五人。
后来,伯力有五子,也就是后来的五丁力士,老大被传授移山术,老二被传授移海术,老三被传授中军术,老四被传授唤雨术,老五被传授呼风术。这五术原本是大禹治理洪水由云华夫人传授之大法,可经过伯力的演化,就变成了军事阵法,即五丁力士阵。但这五术只准传其长子,其它人不得传授。这样,一共传了三十代,到了当下的开明氏蜀王时代。
伯力从中原带回来的三位卫士及族弟伯丁也在蜀地结婚生子,他们的后代都成了蜀国冶铜,铸造,建筑高手,他们根据《山海经》上的图案,为蜀王朝铸造了大量的兵器及青铜器皿,那高四寻的青铜立人像——四鸟,便是他们的传世杰作,而伯丁的后裔伯小,当年就为卢帝修建了那举世无双的五石阵。
采女把站在她身边的五丁力士老大盯了一眼,此人,体壮如牛,还有移山之术,她掂量着:一个神仙,也未毕就是这个凡人的对手。采女故意把船用力一撑,右脚用力一踩,那船突然向右一倾斜。坐在船蓬里的蜀王身子一斜,脑袋都撞在了船蓬上,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把脑袋摸了摸。
五丁力士老五,身子稍一斜,便稳住了重心。
“大王,没有碰伤吧!”老大询问了一声蜀王。
“没啥”!
“你是怎么撑的船?”老大怒目盯着红衣女子。
“主子都说‘没啥’,你个奴才发什么凶?”采女拿话来刺伤五丁力士,但她并不敢小觑他。于是说:“这江里有许多暗流,随时都可能使船颠箥一下,你们就忍耐点罢”!她用力划了一桨,船象箭一样射了出去,她用眼斜了一下蜀王,蜀王正在看她,四只眼睛碰到了一起。从眼里观察:蜀王那如同两支火把似的眼光,随时都可能点燃她这堆干柴。论辈份,蜀王不过是她二十辈子孙,如今她这位老祖母要得到他,还得有一番周折。
采女把长竹杆顺着船侧用力一撑,不由自主地唱起了沱江一带的民歌:
送郎看见一条河,河边一个回水沱。
江水也有回头意,情哥切莫丢了奴。
采女反复把这民歌唱了一遍又一遍,唱得蜀王那颗心儿毛燋火燎——天下女子谁不羡慕荣华富贵。但他毕竟是国王,还是得有点国王的风度。虽然,在当时,不说是国王,就是一般贵族,看上民间女子,就会强行带走。在这些人的眼中,能够被达官贵人相中,应该是该女子三生有幸!蜀王首先要俘获她的心,然后占有她的身,这是他一贯信条。更何况他现在是微服出行,总不能弄得满城风雨。
船行进在宽阔的江面上,风平浪静,除了撑船女的歌声,便只有那哗哗的水声。采女又放声唱了起来:“江水也有回头意,情哥切莫丢了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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