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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15/1/12
历史
小说
蜀阳公主
- 故事梗概
- 分集提纲
- 作品卖点
- 作品正文
赏完玉体,品五肢:洁白光润捋香肩,香肩玉臂嫩嫩似莲藕,雪一样的白,泉一样的清,春芽那样的香,胭脂一般的滑腻,风一般的轻盈。配上那软软的五指,五指纤细而无骨;无骨手背丰润而结实,结实的小肉窝窝好象盛满了蜜。真是个:享不尽的人间荣华福,道不完的美人桃花运。火山口上露秋毫,悬岩之下泉滴滴,“温泉有水鱼难养,天池无花牡丹开”。一双大腿丰满更秀美,一双天足冰清又玉洁,那是嫦娥奔月宫,天地之间起春风,阴阳五行相生克,相生相克乐其中。
俩美女就在那温泉里搂抱在一起,温泉的热气立即窜进了她俩的肉体,便与她俩自身的热量相融合,分不清哪是她的热量,那是她的热量,哪是温泉的热量?泉中有我,我中有泉,美人与天地浑然一体。
“妹妹,假如你是个男人,那有多美啊!”采女终于松开了她的手。采女虽然风流,但她并不下流,也不是随便就可以找个男人来满足她的需要。当然,采女又绝不是什么同性恋者,却对异性肉体总有一种道不明的欲望,即使是同性的肉体,还是自己的也罢!——白白的肉体,太美了,美得不可言!
百花仙子终于从采女手臂里挣脱出来,长长地舒了口气,好像从那迷茫中又回归了自我,一下子躲进了深潭,然后,慢慢地露出她那美丽的秀发,说:“姐姐,臭男人有什么美的?我要让天下的男人都跪在我面前,然后,我就一脚踩在他们的头上!让他们永远做我的驱使的奴仆!”
“妹妹,你为什么那么恨男人?”采女望着并不懂男女之情的纯洁的少女,简直不可理喻。
“姐姐,我一见到男人就晦气,特别是那流里流气的下贱样,真令我恶心!”她说完后便又钻进了水里,好一阵才从水里冒出来,用她那纤纤素手,把披在额前秀发捋开,露出了雪白的额头、蒜头鼻子、樱桃小嘴,她的美艳在瑶池七仙女面前也并不逊色——真是清水出芙蓉呀!不用涂抹才显真本色。
其实,百花仙子见到的男人并不多,与她打交道最多的就是那武都山精,武都山精当然是个下流坯子,这个下游坯子是畜牲,就是这个下流坯子给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第一印象。
采女仍然站在那里,若有所思。当她离开那世人都向往的瑶池后,才深深地体会到:什么狗屁荣誉?什么长生不老?什么荣华富贵?哪里抵得到那温暖的男人怀抱呢?她捏揉着那清清的泉水,突然冒出一句:“妹妹,你一定是个同性恋者!”
“姐姐,我同性也好,异性也好,我啥也不恋!”
“妹妹,原来是一个自恋者!”采女自嘲道:“那些百花,都是自性授粉,繁衍后代”。然后,她也走向深潭里。
这美丽的温泉,如果没有人问津,永远都是从石缝里流出来,再从那石岩上倾泻下去,这样无始无终,与那些自生自灭的花草,又何言美呢?只有这两位美女点缀在碧波上,才真正给这清泉赋予了生命,那才是美不可言呢!从那杂草、石缝里伸出来的一串串百合花,清新脱俗的百合花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就像醉人的女人香,风中摇曳有如婀娜多姿的清秀佳人,不问尘事,只可远观而不亵玩焉。多变的风貌如梦似幻,花朵的花柱伸长于唇外,宛如蝴蝶的触须一般,开始翩翩起舞,含情之模样如此惹人怜爱。在百花仙子面前,极尽炫耀之本能,抛出阵阵花香,与那女人味混合在一起,这就是天造地设的美景啊!一对对花蝴蝶就盘旋在那百合花上,时而落下,歇在那昂首挺胸的花蕊上,不知是采花蜜,还是要把花粉带到那孕育生命的王国里?
采女一挥手,移来一根长石条,然后说:“妹妹,我们去梳头吧!”她不由分说,就象母亲一样拽着百花仙子就坐在那石条上,接着一挥长梳给百花仙子,梳下那长长的秀发。百花仙子用手挑起那泉水,犹如一串玉珠散落在水面上,有的还从水面上跳起来,然后才融入那泉水里。采玉倒真象一样母亲,为自己的女儿梳头,她捋起那黑色的秀发,然后,用梳子轻轻地又梳下去。
百花仙子既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她只有兄弟姊妹,姊妹间互相梳妆,倒是常事,而由采女给她梳妆还是第一次嘞!后世有人把她俩温泉戏水写成了文字,流布于世间:
温泉荡漾波紊乱,热气袅袅晚霞淡,美人情动不争持,欲色心忙巫山亮。没有颤颤巍巍出硬枪。但见烈火熊熊烧铜环,哪有舍死忘生往里钻,还是春雪带雨落地见,扑扑咚咚暖风催,哔哔礡礡白玉团,趴趴蹋蹋弄生生,砰砰啪啪成一片。白白漂漂水逆漫,汹汹涌涌盈清涧,两尊白玉出水面,拦拦挤挤石上站。一来一往捋秀发,一上一下天地探。水气腾腾女人味,纷纷馥馥香气散。
那团火球终于从温泉里沉了下去——滚落下昆仑山峰了,群山突然间被蒙上了一层黑纱,整个大自然都暗淡了下来,回巢的鸟儿们,鸣叫着从天空中划过,钻进了那丛林里。天水湖边,一队队驾着牛车的男男女女,慢慢顿顿地走向那天然温泉,那大木轮与车轴的磨擦声,格外地响亮。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那冒着热气的天然大浴盆里,已经有好些赤身祼体的青年男女,在那里鸳鸯戏水。搂搂抱抱,卿卿我我,情意绵绵,就连那泉水也嫉妒得发出哗哗地嘶叫声,如同人们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粗气似的。
牛车就停放在那草坪上,人们也不会再去管那牛儿了,任随它们在那草坪上吃草,拉屎、拉尿。因为这些牛车都是从湖的另一边赶来,那些牛儿难得遇到一起来。一头公牛嗅了一下一头母牛的屁股,然后抬起头,“吽”地一起长叫。这一声长叫,又招来了一些母牛,围绕着它!企求着公牛能给它什么?
这时,在夜幕里出现了一辆豪华的牛车,由三匹高大的母牛拉着,直接跑向那砌有矮墙的温泉。牛车后面紧紧跟着三个穿着一样的蓝色衣服的保镖,他们腰上都佩有长剑。车夫刚把车停稳当,那三个保镖中的一个,立即上前,拉开车帘,从里面走下来了第一个女人,接着便扶下了另一个女人。另两个保镖,手握长剑,分站牛车两边,守卫着车里的主人。
“妹妹们!快来呀!”刚被扶下车的第一个女人,招呼着正在下车的另外两个女人。夜幕已经笼罩着这湖山水色,因为这是月初之时,按照羲和当年的说法,它是“晦”,月牙儿躲在乌云后面,不到亥时,她是不会露出脸蛋的。因而,人们不是面对面,是很辩清对方的面孔的。从车上下来的这六个女人,这六个女人穿戴都一模一样,一身的红裙子,从远处看上去的红色轮廓,虽然是雾里观花,但那绝不是人间的尤物可攀比的。
采女与百花仙子装扮成婆孙俩,从那湖滨大道慢慢走来,虽然百花仙子肩上挎着小包袱,却并没有下池洗澡,她俩倒像是来偷窥那些男男女女们的幽灵。偷窥,在这武都国却是很正常的事。甚至当有男人来观看时,在那朦胧的月色里,竟会有女子从水里站起来,露出那两座雪峰,让偷窥者看过够。每当这个时候,就会有更大胆的男人,从水里冒出来,在女人的雪峰上抹上一把,嘻笑着,丢下一句话,“在那沙滩上,我会把你融化掉的!”
女人也毫不客气,反唇相讥:“怕只怕你那东西还没有探到底,就自己化掉了!”
采女还没有下贱到要去偷窥那些男女们洗澡,她是为了来看看武都国王的女儿武都姬,是不是也混迹在那些男男女女中?她与百花仙子起在空中,划着一朵云彩,就停留在矮墙围起来的温泉上空。当然凭着她们那双神仙慧眼,凡人看不到的,她们当然把那些凡人看得清清楚楚的。
三位长得一模一样的美女,在那温泉里嬉水。跟在这三位美女身后的三个女子,显然是她们的侍女,虽然是侍女,但相貌长得并不差,而三位侍女好像也是一个模子铸就的玉石雕像。三位美女、三位侍女,她们与瑶池王母的七位女儿相比并不逊色。三位美女一样的乌黑长头发,一样的鹅蛋型脸,一样的圆圆的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样的长长的眼睫毛,一样的玉臂酥胸,就连两座挺拔的雪峰,顶上凸现的圆帽,也是一模一样的。这一回真难倒了采女,这三位美女中谁是武都姬呢?于是说:“妹妹,你看那三个女子中,谁是国王的女儿武都姬?”
“姐姐,我从来都不过问人间的事情,所以,我真的认不出来!”修道数百年的采女都无法知道,寻武都姬是银河仙女下凡 的,理何况一个刚刚出道的百花仙子呢?
“真奇怪,难道她们是三胞胎?”采女自言自语道。
“姐姐,我们去问问土地,行吗?”
“这是西王母的私事,不能让其它仙人知道!”采女一边朝下观望,一边侧耳倾听。
三位美女的各自保镖,一个就守在那矮墙外面的门口,另外两个就巡视在矮墙的两边。保镖,是主人的奴仆,但同时又有狗的性格,假如没有狗的性格,是不可能端那碗饭的。
赶车的牛夫,就守在牛车旁。那三头卸了驾绳的母牛,也不吃草,却抬起头,“吽”、“吽”地叫唤,寻呼着公牛。可就在此时,真有几头公牛,同样“吽”、“吽”地叫着,昂着头跑了过来。
温泉里热气蒸腾,在那热气中,有一位女子叫道:“大姐,我们已经玩够了,应该回去了,免得王后为我们担心!”
“二姐,你怎么这么胆小!”她抬头望望天空,说:“月亮刚刚升起来,还早着呢?”
“那就再玩一会儿罢!”那个被称做大姐的发话了。
三姐妹在朦胧的月色里,就抱住一团,三个侍女就站在她们的身后,看着主人嬉戏。
月儿象那乱石杂草丛中绽开的野百合花,淡淡的白光就撒在那雪白的玉石像上,与那热气凝结成一团白光,如同从那天空中落下来的一朵白云,就悬在那热气袅袅的清泉之上。漂浮的白光,又象从瑶池飞出来的一曲美妙的仙乐。
百花仙子扯了一下采女说:“姐姐,那个被称作‘大姐’的一定就是公主了!”
采女点点头,没有说什么。转过身,口中念念有辞。
瞬间,一个精怪带着阴森森的煞气,飘然而至。好一个武都山精,披头散发中冒出一只独角——据说,它就是一头独角兽——被那后世的凡人竟当成了公正的象征独角兽,于是权力骗子便弄到了法院的大门装璜起门面,来欺骗、愚弄平民百姓!平民百姓看看那门口一座座石像,怒视着需要公正的他们,那里面不知正在干着什么样的勾当呀!那张脸,象牛又象马,象马又象猪——它原本就是一头刺猪子,而伪装成一只独角兽,那两颗大獠牙,一直巻进了那深深的猪鼻孔里,两只长有长毛的大手,握着一柄开山大斧,一身长毛布满了四肢,在那身子中间拴了一圈茅草,遮住了那见不得人的东西,就象那些法官大人头上戴着的特制帽子,遮挡住那没有头发的肉球似的,证明它还有一点人的样儿——头上那独角,直顶着那些没有权、没有钱的人——你还是滚远点吧!凡是精怪要想成正果,是不能接触凡间的人事的。就如同那些“公正”的法官们,要想法律公正,就不得到夜总会去抱小姐一样!虽然这里天天都有男男女女来洗温泉,可那些精怪,虽然按捺不住它们的情欲,却还不敢越雷池一步,否则,就会遭到天打雷辟!
“采女仙姑,传小精来,有何贵干?”武都山精拖着一条长长的象蛇一样的尾巴,象“王八吃西瓜——连滚带爬”地赶来,把大斧在腰间一别,毛茸茸的双手一合什,向前一躬身。然后转过身,又对着百花仙子,“百花仙子,我们是老邻居了!”
“山精,我传你来,是奉西王母的懿旨,令你附在公主身上,然后,听我调遣!”采女很厌恶地对着山精说道。
“仙姑,现在就去吗?”这山精真是求之不得,这真是肉包子打狗,哪里来得这好事,被这妖怪遇上了。这山精,原来那身刺猬芒刺,就变成了一头黑森森的头发,它虽然像个人样,可那条刺猪子的尾巴始终就是脱不掉,任何时候都是拖着长长的如蛇似的尾巴。
“山精,你先看看温泉里的三个美女,认准公主的身份!”
武都山精不看则已,一看那淫心——埋藏三千年的淫心大发,那带着一股骚味的口水,便从那长长的猪嘴里流淌了出来,一直从云彩上飘了下去。这山精,恨不得立即就下去,抱起那美女,不管她是不是公主,就是侍女也一样,立刻就融化进那雪白的肉体里。
“山精,你给我看好,那一个就是公主!”采女瞪着眼,说:“山精,此事办妥,西王母定有封赏!”她停下来盯住这下流的妖怪,威胁道:“否则,你就只有下地狱了!甚至天打雷辟!”
4、三刺客遭吊刑
采女从武都山,来到了都广之野蜀国都城三星堆,好一座从天堂里飞来的、规模宏大的三百里方国都城。从鸭子河南岸一线到马牧河东岸的高台地上,蜀国都城呈北窄南宽布局,梯形的城墙,墙基宽五寻,顶部宽度为三寻,东西长千六百寻,南北长二千寻左右。恰如后人所云:“其城方三百里,盖天地之中,采女所出也。”城内,楼阁高耸,遮天蔽日。从东堆之北构筑宫殿,曲折地向西延伸,一直修到岷山之麓。鸭子河和牧马河两条河,水波荡漾地流入宫墙。五步一栋楼,十步一座阁。金丝楠木走廊宽而曲折,突起的屋檐像鸟嘴向上撅起。楼阁各依地势的高下而建,像是互相环抱,宫室高低屋角,像钩一样联结,飞檐彼此相向,又像在争斗。盘旋地、曲折地,密接如蜂房,回旋如水涡,矗立着不知它们有多少腾飞的飞鸟。长桥横卧在牧马河上,天上没有云,怎么出现了龙?在楼阁之间架木筑成的通道横空而过,彩色斑斓,不是雨过天晴,哪里来的彩虹?在城墙外侧修建有宽十寻的护城河,护城河的两端分别与鸭子河和马牧河相沟通,组成一个既有利于防洪排灾、又有利于防御和交通运输的综合性水系工程。清澈的鸭子河由西北向东涓涓流淌,而宽达数十米的马牧河则紧挨鸭子河由西南折向东南盘桓。在马牧河的南岸原有三堆高出地面的黄土堆,它们像三颗金星一样分布在地界内,这就是三星堆。在马牧河的北岸有一高出地面两头尖中间弯的如一弯月牙儿似的弯曲地段,就是与三星堆并称的月亮湾。在月亮湾内,矗立着一株颇有岁月的黄葛树,高大挺拔,孤傲苍劲,被当地蜀人称之为“风水材”、“黄葛将军”。三星堆与月亮湾隔河相望,相偎相依,长期以来就有“三星伴明月”之誉,被视为蜀国的“风水宝地”。
一支装载着手持长茅、腰佩长剑的士兵大木帆船队,从鸭子河开进了护城河里。领头大船在东门码头停了下来。
东城门打开了,由五丁力士老五,带着一个五丁方阵飞奔而出。方阵后面,一组士兵押送三个企图谋杀蜀王的刺客。这三个刺客装在三个木笼子里,由牛儿慢悠悠地拉着走,让街道两边围观的人们能够看清他们的面孔。那些围观的人们早已准备好了臭鸡蛋,当木笼走近时,那些鸡蛋便飞了去,那如雨点似的鸡蛋,总会有一些击中了刺客的头上,那蛋黄就从那长头发上流了下来,瞬时,那三个脑袋就被蛋黄覆盖上了。围观者对刺客并没有什么冤仇,不过是趁机娱乐娱乐罢了。
这三个刺客,企图趁蜀王祭祀五帝时刺杀他,蜀王的龙辇进入神道后,除了国师外,没有任何侍卫,但是五丁力士老大和老二各带着一个五丁方阵,隔河保护着蜀王。防备虽然如此严密,因为蜀阳公主的出现,看客们的一时骚乱,为刺客们提供了机会。加之,刺客所使用的机弩,比蜀国的弓箭先进得多,它能够同时连发三箭,而射程更远些——刺客们终于得手了。
这确实是五丁力士没有想到的,更使他们没想到的是,当他们把这三个刺客围住时,刺客不仅把机弩毁了,而且还把自己的舌头咬了,再也不能说话了,就没法确定他们究竟是巴人、还是楚人、或是秦人?留着这三个刺客,不仅要派士兵看守,还得给他们医治,还得给他们饭吃,有其这样还不如砍下他们的头,以对那些暗藏的刺客们一个警告——杀三儆百!
五丁方阵分两列站在东门码头入口处,牛车夫卸下车牛,然后由押送的士兵,直接把木笼推上了大木船。刺客就只露出了他们披着长长的头发的头,头发上因为沾上了鸡蛋清,已经粘了一起,每个人都闭着嘴,可那血水还是从嘴角流了出来。那一张脸既苍白又浮肿,被那鸡蛋清贴得紧绷绷的,瞪着那双没有了血色的牛眼,把他们所有的仇恨、遗憾集中在那锥子似的眼光上,直接刺穿敌人的心脏。仇恨在心里燃烧;遗憾在大脑里翻滚——二十年又是一条好汉,再拿起那柄铜剑,看他蜀王还有几颗心脏刺不穿?
蜀国的刑场修建在五石阵的南边一座小山头下的一处洼地里,因为这些罪恶深重的囚犯,是不配再做牺牲的,凡在这里被行刑的犯人,没有人会来掩埋这些令人厌恶的死尸。然而,每一次杀人,在刑场山头的古柏上,都会聚集着成群的秃鹰,等待着难得的美食。这些具有灵性的家伙,看见那三个木笼,被士兵们推了来,高兴得发出凄唳的“嘶呀”、“嘶呀”地狂欢声,那叫声立即就淹没了木笼的大圆轴的“吱吜”、“吱吜”声。
进入刑场的道路被封锁了,那些想看看杀人的场面的好事者们,只有远远地站在高处闻一点血腥味了。刑场四周,五丁力士带的两个方阵负责巡逻,而行刑的队伍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如临大敌似的。在这蜀地四周还有上百个小部落,他们的人被行刑,不会坐视不理的!而蜀军的防备也是十分严格的。如果有人劫法场,定会付出惨重的代价的。
刑场里有三具高高竖立的吊刑架,在吊刑架的横梁中间,吊着一个木制滑轮,滑轮上套着一根粗大的葛麻绳。这种吊刑架蜀人已经使用了千百年,一切都是那样的井井有序。这种吊刑架比起绞刑架要高一寻,首先将犯人双手反剪,再用绳子捆住手腕吊升到行刑架的顶端,然后,骤然松开绳子使其从三寻高的顶处下落,停顿在离地面仅数十分之一寻处。在降落停止产生的冲力作用下,犯人的双臂会被拉得脱臼。经过重量设计的吊刑则更为残酷,如果受刑人腿上捆上超过百二十斤的重物受刑,就会连双腿都会拉脱臼。如果超过二百斤,那么在冲力作用下,全身的骨头都会碎裂,就是肚皮绽开,五脏六腑溢出的现象也并不罕见。
三个死囚犯,从木笼里拖了出来,然后,被强行捆绑在已经降下来的葛麻绳上。三个职业刽子手,就站在吊刑架旁,左手挥舞着令旗,指挥五个士兵拖起葛麻绳的另一头。
“停!”刽子手令旗一挥,五个士兵就停了下来。刺客被吊离地面约有半寻高。
按照蜀国祖上的惯例,在行刑前,先是由小巫师宣读判决。刚出道的小巫师紧张得声音都嘶哑了:“根据祖上律例会审的裁决,以刺客谋杀国王罪,判处三刺客吊刑。”
接着是另一个小巫师走到刺客的面前,念完祈祷词。
又一位小巫师走上前准备给刺客蒙上眼睛,三个刺客都摇摇头拒绝了。因为,这些刺客害怕蒙上了眼,在黄泉路上迷了路,走进了十八层地狱——死到临头,也没有啥畏惧的了。
报时官向行刑官报告:“午时已到!”
行刑官有意识地抬头一望,太阳快爬上中天了,于是,左手抓起一支木质令牌,掷在地下,命令道:“行刑!”
刽子手们听到行刑官的命令,挥起令旗,便有四个士兵抬来两块各重百二十斤的大石条,另两个士兵,便用一种细葛麻绳把石条绑在了刺客的脚腕上。这样好让那热滚滚的鲜血喷到刽子手的脸上,再让他的舌头尝尝那还有热量的血腥味。在蜀国,一切都神化了,杀人,也成了神圣的事业!这三个刽子手,代表着三个家族,据说,他们的祖先从蜀山氏时代,就专门为蜀王杀人。虽然改朝换代,他们的后代却仍然从事着这一神圣的职业,不杀人时,便开始研制各种刑具,所以,他们便共同研制出了这吊刑。正因为这些刽子手信神,所以害怕那些被他们杀的人的灵魂会回来找他们算帐,于是,在祖上便传了下来了一条秘诀:凡是被杀的人的血一定要喷到行刑人的脸上,然后再用舌头尝尝那鲜血味。只有舔了被杀的人的血,那被杀者的灵魂再也不敢来找他们了,这些灵魂害怕第二次被杀,而魂飞魄散,所以死囚的灵魂就不敢再来纠缠刽子手了。然而,有时,刽子手一刀砍下去,那鲜血未必就能喷到刽子手的脸上,这时刽子手必须立即拖起刀来,舔舔刀锋上的鲜血。但是,这种吊刑是不喷血的,所以,每个刽子手都有一把短刀,当死囚突然被放下来后,刽子手得立即上前刺开死囚的背部,再舔舔刀上的鲜血。
石条绑好后,刽子手又一挥令旗,五个士兵便拖着葛麻绳向后退,死囚也就徐徐地向上升起,当升到木滑轮下面时,刽子手又一挥令旗,下令道:“停!”
三个死囚都被吊上了横梁后,再由巫师问卦确定这三个死囚,谁先行刑。巫师问了一卦,确定出:左边这个刺客先行刑。
刽子手的令旗还没有挥下去,那五个士兵还没有来得及松掉手中的葛麻绳时,一阵黑风卷来,煞时间飞沙走石,狂飚之后,当刽子手们再次睁开眼睛时,那三个刺客竟无影无踪了。只留下了吊刑架滑轮上的一根根葛麻绳,而三根条石却掉在了地下。
——这种事,对刽子手来说,只是从祖上的口头传说里听说过,可今天却在自己手里出现了!该倒霉了呀!据说:当年那个犯人被狐大仙抢跑后,刽子手莫明其妙地没有了脑袋,这三个没有了脑袋的刽子手仍然站立着,没有倒地,大祸终于临头了!他们的头脑飞到了何处?再后来,刽子手的人头却被挂在了敌国的城门上了。这种事,在刽子手们中间是不敢重提的。
末日终于来临了,那些看客们在这突然的变故面前,呼天呛地,四处奔逃……哪里还有避难所?
三个刺客被黑风巻到了一座山洞里,这座山洞光怪陆离,高有九寻,宽有二寻,越到里面越宽,在十寻处,形成了一个天然大会堂,可容纳五百人。山洞的底部摆上了一把巨大的石龙椅,据传说,这把石龙椅,蜀山氏、蚕丛氏都坐过,四万前,蜀山氏、蚕丛氏、鱼复氏就在这里召开部落大会的。龙椅的两侧是一寻左右的洞门,从那里进去,可以从这山洞的后门出去。因此《先蜀记》载:“蚕丛始居岷山石室中。”这山洞有许多岔洞,当人们安静下来时,便听到那“嘀嗒”、“嘀嗒”的泉水声。
当三个刺客从惊魂中抬起头来时,但见那石椅上高高地坐着一位仙姑,头戴凤冠,身披凤袍,足蹬凤靴,一股天香竟在这山洞里萦绕。这一切惊得刺客们双手合什,不断地向仙姑磕头。因为他们把自己的舌头已经吞到自己的肚子里了,再也不能说话了,所以嘴里只能“呜噜”、“呜噜”的。当然,坐在龙椅里的采女是明白的:
“奴才,感谢仙姑救命之恩!奴才为仙姑赴汤蹈火,再所不惜!”
“好了!”采女发话了,说:“你们都起来,我这里有三丸仙丹,你们服了后,你们的伤立即就会好了!”
跪在前面的那个刺客一下子就腾了起来,后面的刺客把他的裤子一拉,用眼把他恶狠狠地一瞪。另一个刺客才慢条斯理地爬起来,首先去从采女那里接过了仙丹,然后跪下再拜。在这三个刺客里,他才是头目,所以是老大!
等这三个刺客把仙丹都吞下去后,那三张肿胀的脸立即有了血色,舌头也好了,但是短了一截,再也不能说话了。采女吩咐道:“你是老大,他是老二,他是老三!”
三人听到仙姑的话,又都“卟嗵”、“卟嗵”地重新跪下。
“你们三人,就在这里把机弩重新造好,将来还有用场!”
三个刺客立即又磕头,他们不能用语言表达,只能用这种肢体表示执行了。采女的仙丹不仅仅是能够消肿,而且还能控制他们绝对服从他们的新主子,从此,他们便成了采女的工具了——未来毁灭通天神树的工具。
“要杀你们的蜀国三个刽子手的人头已经挂在了楚国的城门上了!”
三个刺客听后,又再次给采女磕头。
远古时代的传说,终于成了现实。
过了不久,蜀王便收到了飞鸽传书,上称,蜀国三个刽子手的人头竟被悬挂在楚国郢都的城门上了。
蜀王得报后,气得暴跳如雷,立即下令召国师与巫师来商讨对策。
国师苌宏与大巫师巫成上前朝拜后,分站两侧。
“看座!”
两个宫娥立即搬来两个锦团,放在国师与巫师的屁股后面。
“国师、巫师,今天就不必拘礼了,我们三人都是同门师兄弟,你们二位还是我的师兄嘞!”自从,这位师弟坐上了蜀王的宝座,还没有这么客气过呢!
两位师兄,当然知道,国王一定是有重大事情相商,先谢过座,然后,才坐上了那锦团。
“大师兄,我刚接报,我国的三个刀斧手的人头被挂在了楚国的城门上!”
苌宏立即站起来,说:“大王,难怪,那三个刽子手失踪了!”
“据报,那天刑场上出现了异象……”大巫师留下了后半句话,却向蜀王躬了下腰,重新坐了下来。
“据五丁力士所报,那三个刺客可能是秦人,他们使用的是秦人的机弩,那三个刽子手的人头却被挂在了楚国城门上,这里面有蹊跷,请蜀王明查!”
“师兄,你怎么知道那刺客会是秦人呢?”
“二师弟,刺客把弓箭毁了,但从残骇上分析,那绝不是一般的弓箭,那是机弩!”苌宏接着说:“那种机弩,天下诸侯,只有秦国才有”。
“大师兄,我们能不能造出来?”蜀王追问了一句。
“启禀我王,我已经下令五丁力士敦促百工尽快研制出来,装备十个机弩方阵!”
“大师兄,怕你这还是简上谈兵吧!”大巫师别有用心地说:“楚人可以从秦人手上买,难道我们就不能从秦人那里去买吗?”
苌宏还想说什么,被蜀王打断说:“我们还是先谈谈怎样来对付楚国罢!”
求神问仙,这是巫师的本行道。可行军打仗,那就是国师的事了。巫师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苌宏道:“我近观天象,楚国分野属鬼宿,犹如一顶戴在朱雀头上的帽子,鸟类在受到惊吓时头顶羽毛成冠状,人们把最害怕的东西称作‘鬼’,鬼宿因此而得名,主惊吓,故鬼星现多凶。”他停下来看了一眼蜀王,又说:“我们当年学道时,师傅有云:‘鬼宿值日不非轻,一切所求事有惊,买卖求财都不利,家门灾祸散零丁’。”
蜀王又沉不住气了,“大师兄,那我们该怎么办?”
“大王,稍安勿燥,我们得静观其变!一当鬼星暗淡后,我们再行动,”接着苌宏分析了水路与陆路形势。
5、黑玉书
俩美女就在那温泉里搂抱在一起,温泉的热气立即窜进了她俩的肉体,便与她俩自身的热量相融合,分不清哪是她的热量,那是她的热量,哪是温泉的热量?泉中有我,我中有泉,美人与天地浑然一体。
“妹妹,假如你是个男人,那有多美啊!”采女终于松开了她的手。采女虽然风流,但她并不下流,也不是随便就可以找个男人来满足她的需要。当然,采女又绝不是什么同性恋者,却对异性肉体总有一种道不明的欲望,即使是同性的肉体,还是自己的也罢!——白白的肉体,太美了,美得不可言!
百花仙子终于从采女手臂里挣脱出来,长长地舒了口气,好像从那迷茫中又回归了自我,一下子躲进了深潭,然后,慢慢地露出她那美丽的秀发,说:“姐姐,臭男人有什么美的?我要让天下的男人都跪在我面前,然后,我就一脚踩在他们的头上!让他们永远做我的驱使的奴仆!”
“妹妹,你为什么那么恨男人?”采女望着并不懂男女之情的纯洁的少女,简直不可理喻。
“姐姐,我一见到男人就晦气,特别是那流里流气的下贱样,真令我恶心!”她说完后便又钻进了水里,好一阵才从水里冒出来,用她那纤纤素手,把披在额前秀发捋开,露出了雪白的额头、蒜头鼻子、樱桃小嘴,她的美艳在瑶池七仙女面前也并不逊色——真是清水出芙蓉呀!不用涂抹才显真本色。
其实,百花仙子见到的男人并不多,与她打交道最多的就是那武都山精,武都山精当然是个下流坯子,这个下游坯子是畜牲,就是这个下流坯子给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第一印象。
采女仍然站在那里,若有所思。当她离开那世人都向往的瑶池后,才深深地体会到:什么狗屁荣誉?什么长生不老?什么荣华富贵?哪里抵得到那温暖的男人怀抱呢?她捏揉着那清清的泉水,突然冒出一句:“妹妹,你一定是个同性恋者!”
“姐姐,我同性也好,异性也好,我啥也不恋!”
“妹妹,原来是一个自恋者!”采女自嘲道:“那些百花,都是自性授粉,繁衍后代”。然后,她也走向深潭里。
这美丽的温泉,如果没有人问津,永远都是从石缝里流出来,再从那石岩上倾泻下去,这样无始无终,与那些自生自灭的花草,又何言美呢?只有这两位美女点缀在碧波上,才真正给这清泉赋予了生命,那才是美不可言呢!从那杂草、石缝里伸出来的一串串百合花,清新脱俗的百合花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就像醉人的女人香,风中摇曳有如婀娜多姿的清秀佳人,不问尘事,只可远观而不亵玩焉。多变的风貌如梦似幻,花朵的花柱伸长于唇外,宛如蝴蝶的触须一般,开始翩翩起舞,含情之模样如此惹人怜爱。在百花仙子面前,极尽炫耀之本能,抛出阵阵花香,与那女人味混合在一起,这就是天造地设的美景啊!一对对花蝴蝶就盘旋在那百合花上,时而落下,歇在那昂首挺胸的花蕊上,不知是采花蜜,还是要把花粉带到那孕育生命的王国里?
采女一挥手,移来一根长石条,然后说:“妹妹,我们去梳头吧!”她不由分说,就象母亲一样拽着百花仙子就坐在那石条上,接着一挥长梳给百花仙子,梳下那长长的秀发。百花仙子用手挑起那泉水,犹如一串玉珠散落在水面上,有的还从水面上跳起来,然后才融入那泉水里。采玉倒真象一样母亲,为自己的女儿梳头,她捋起那黑色的秀发,然后,用梳子轻轻地又梳下去。
百花仙子既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她只有兄弟姊妹,姊妹间互相梳妆,倒是常事,而由采女给她梳妆还是第一次嘞!后世有人把她俩温泉戏水写成了文字,流布于世间:
温泉荡漾波紊乱,热气袅袅晚霞淡,美人情动不争持,欲色心忙巫山亮。没有颤颤巍巍出硬枪。但见烈火熊熊烧铜环,哪有舍死忘生往里钻,还是春雪带雨落地见,扑扑咚咚暖风催,哔哔礡礡白玉团,趴趴蹋蹋弄生生,砰砰啪啪成一片。白白漂漂水逆漫,汹汹涌涌盈清涧,两尊白玉出水面,拦拦挤挤石上站。一来一往捋秀发,一上一下天地探。水气腾腾女人味,纷纷馥馥香气散。
那团火球终于从温泉里沉了下去——滚落下昆仑山峰了,群山突然间被蒙上了一层黑纱,整个大自然都暗淡了下来,回巢的鸟儿们,鸣叫着从天空中划过,钻进了那丛林里。天水湖边,一队队驾着牛车的男男女女,慢慢顿顿地走向那天然温泉,那大木轮与车轴的磨擦声,格外地响亮。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那冒着热气的天然大浴盆里,已经有好些赤身祼体的青年男女,在那里鸳鸯戏水。搂搂抱抱,卿卿我我,情意绵绵,就连那泉水也嫉妒得发出哗哗地嘶叫声,如同人们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粗气似的。
牛车就停放在那草坪上,人们也不会再去管那牛儿了,任随它们在那草坪上吃草,拉屎、拉尿。因为这些牛车都是从湖的另一边赶来,那些牛儿难得遇到一起来。一头公牛嗅了一下一头母牛的屁股,然后抬起头,“吽”地一起长叫。这一声长叫,又招来了一些母牛,围绕着它!企求着公牛能给它什么?
这时,在夜幕里出现了一辆豪华的牛车,由三匹高大的母牛拉着,直接跑向那砌有矮墙的温泉。牛车后面紧紧跟着三个穿着一样的蓝色衣服的保镖,他们腰上都佩有长剑。车夫刚把车停稳当,那三个保镖中的一个,立即上前,拉开车帘,从里面走下来了第一个女人,接着便扶下了另一个女人。另两个保镖,手握长剑,分站牛车两边,守卫着车里的主人。
“妹妹们!快来呀!”刚被扶下车的第一个女人,招呼着正在下车的另外两个女人。夜幕已经笼罩着这湖山水色,因为这是月初之时,按照羲和当年的说法,它是“晦”,月牙儿躲在乌云后面,不到亥时,她是不会露出脸蛋的。因而,人们不是面对面,是很辩清对方的面孔的。从车上下来的这六个女人,这六个女人穿戴都一模一样,一身的红裙子,从远处看上去的红色轮廓,虽然是雾里观花,但那绝不是人间的尤物可攀比的。
采女与百花仙子装扮成婆孙俩,从那湖滨大道慢慢走来,虽然百花仙子肩上挎着小包袱,却并没有下池洗澡,她俩倒像是来偷窥那些男男女女们的幽灵。偷窥,在这武都国却是很正常的事。甚至当有男人来观看时,在那朦胧的月色里,竟会有女子从水里站起来,露出那两座雪峰,让偷窥者看过够。每当这个时候,就会有更大胆的男人,从水里冒出来,在女人的雪峰上抹上一把,嘻笑着,丢下一句话,“在那沙滩上,我会把你融化掉的!”
女人也毫不客气,反唇相讥:“怕只怕你那东西还没有探到底,就自己化掉了!”
采女还没有下贱到要去偷窥那些男女们洗澡,她是为了来看看武都国王的女儿武都姬,是不是也混迹在那些男男女女中?她与百花仙子起在空中,划着一朵云彩,就停留在矮墙围起来的温泉上空。当然凭着她们那双神仙慧眼,凡人看不到的,她们当然把那些凡人看得清清楚楚的。
三位长得一模一样的美女,在那温泉里嬉水。跟在这三位美女身后的三个女子,显然是她们的侍女,虽然是侍女,但相貌长得并不差,而三位侍女好像也是一个模子铸就的玉石雕像。三位美女、三位侍女,她们与瑶池王母的七位女儿相比并不逊色。三位美女一样的乌黑长头发,一样的鹅蛋型脸,一样的圆圆的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样的长长的眼睫毛,一样的玉臂酥胸,就连两座挺拔的雪峰,顶上凸现的圆帽,也是一模一样的。这一回真难倒了采女,这三位美女中谁是武都姬呢?于是说:“妹妹,你看那三个女子中,谁是国王的女儿武都姬?”
“姐姐,我从来都不过问人间的事情,所以,我真的认不出来!”修道数百年的采女都无法知道,寻武都姬是银河仙女下凡 的,理何况一个刚刚出道的百花仙子呢?
“真奇怪,难道她们是三胞胎?”采女自言自语道。
“姐姐,我们去问问土地,行吗?”
“这是西王母的私事,不能让其它仙人知道!”采女一边朝下观望,一边侧耳倾听。
三位美女的各自保镖,一个就守在那矮墙外面的门口,另外两个就巡视在矮墙的两边。保镖,是主人的奴仆,但同时又有狗的性格,假如没有狗的性格,是不可能端那碗饭的。
赶车的牛夫,就守在牛车旁。那三头卸了驾绳的母牛,也不吃草,却抬起头,“吽”、“吽”地叫唤,寻呼着公牛。可就在此时,真有几头公牛,同样“吽”、“吽”地叫着,昂着头跑了过来。
温泉里热气蒸腾,在那热气中,有一位女子叫道:“大姐,我们已经玩够了,应该回去了,免得王后为我们担心!”
“二姐,你怎么这么胆小!”她抬头望望天空,说:“月亮刚刚升起来,还早着呢?”
“那就再玩一会儿罢!”那个被称做大姐的发话了。
三姐妹在朦胧的月色里,就抱住一团,三个侍女就站在她们的身后,看着主人嬉戏。
月儿象那乱石杂草丛中绽开的野百合花,淡淡的白光就撒在那雪白的玉石像上,与那热气凝结成一团白光,如同从那天空中落下来的一朵白云,就悬在那热气袅袅的清泉之上。漂浮的白光,又象从瑶池飞出来的一曲美妙的仙乐。
百花仙子扯了一下采女说:“姐姐,那个被称作‘大姐’的一定就是公主了!”
采女点点头,没有说什么。转过身,口中念念有辞。
瞬间,一个精怪带着阴森森的煞气,飘然而至。好一个武都山精,披头散发中冒出一只独角——据说,它就是一头独角兽——被那后世的凡人竟当成了公正的象征独角兽,于是权力骗子便弄到了法院的大门装璜起门面,来欺骗、愚弄平民百姓!平民百姓看看那门口一座座石像,怒视着需要公正的他们,那里面不知正在干着什么样的勾当呀!那张脸,象牛又象马,象马又象猪——它原本就是一头刺猪子,而伪装成一只独角兽,那两颗大獠牙,一直巻进了那深深的猪鼻孔里,两只长有长毛的大手,握着一柄开山大斧,一身长毛布满了四肢,在那身子中间拴了一圈茅草,遮住了那见不得人的东西,就象那些法官大人头上戴着的特制帽子,遮挡住那没有头发的肉球似的,证明它还有一点人的样儿——头上那独角,直顶着那些没有权、没有钱的人——你还是滚远点吧!凡是精怪要想成正果,是不能接触凡间的人事的。就如同那些“公正”的法官们,要想法律公正,就不得到夜总会去抱小姐一样!虽然这里天天都有男男女女来洗温泉,可那些精怪,虽然按捺不住它们的情欲,却还不敢越雷池一步,否则,就会遭到天打雷辟!
“采女仙姑,传小精来,有何贵干?”武都山精拖着一条长长的象蛇一样的尾巴,象“王八吃西瓜——连滚带爬”地赶来,把大斧在腰间一别,毛茸茸的双手一合什,向前一躬身。然后转过身,又对着百花仙子,“百花仙子,我们是老邻居了!”
“山精,我传你来,是奉西王母的懿旨,令你附在公主身上,然后,听我调遣!”采女很厌恶地对着山精说道。
“仙姑,现在就去吗?”这山精真是求之不得,这真是肉包子打狗,哪里来得这好事,被这妖怪遇上了。这山精,原来那身刺猬芒刺,就变成了一头黑森森的头发,它虽然像个人样,可那条刺猪子的尾巴始终就是脱不掉,任何时候都是拖着长长的如蛇似的尾巴。
“山精,你先看看温泉里的三个美女,认准公主的身份!”
武都山精不看则已,一看那淫心——埋藏三千年的淫心大发,那带着一股骚味的口水,便从那长长的猪嘴里流淌了出来,一直从云彩上飘了下去。这山精,恨不得立即就下去,抱起那美女,不管她是不是公主,就是侍女也一样,立刻就融化进那雪白的肉体里。
“山精,你给我看好,那一个就是公主!”采女瞪着眼,说:“山精,此事办妥,西王母定有封赏!”她停下来盯住这下流的妖怪,威胁道:“否则,你就只有下地狱了!甚至天打雷辟!”
4、三刺客遭吊刑
采女从武都山,来到了都广之野蜀国都城三星堆,好一座从天堂里飞来的、规模宏大的三百里方国都城。从鸭子河南岸一线到马牧河东岸的高台地上,蜀国都城呈北窄南宽布局,梯形的城墙,墙基宽五寻,顶部宽度为三寻,东西长千六百寻,南北长二千寻左右。恰如后人所云:“其城方三百里,盖天地之中,采女所出也。”城内,楼阁高耸,遮天蔽日。从东堆之北构筑宫殿,曲折地向西延伸,一直修到岷山之麓。鸭子河和牧马河两条河,水波荡漾地流入宫墙。五步一栋楼,十步一座阁。金丝楠木走廊宽而曲折,突起的屋檐像鸟嘴向上撅起。楼阁各依地势的高下而建,像是互相环抱,宫室高低屋角,像钩一样联结,飞檐彼此相向,又像在争斗。盘旋地、曲折地,密接如蜂房,回旋如水涡,矗立着不知它们有多少腾飞的飞鸟。长桥横卧在牧马河上,天上没有云,怎么出现了龙?在楼阁之间架木筑成的通道横空而过,彩色斑斓,不是雨过天晴,哪里来的彩虹?在城墙外侧修建有宽十寻的护城河,护城河的两端分别与鸭子河和马牧河相沟通,组成一个既有利于防洪排灾、又有利于防御和交通运输的综合性水系工程。清澈的鸭子河由西北向东涓涓流淌,而宽达数十米的马牧河则紧挨鸭子河由西南折向东南盘桓。在马牧河的南岸原有三堆高出地面的黄土堆,它们像三颗金星一样分布在地界内,这就是三星堆。在马牧河的北岸有一高出地面两头尖中间弯的如一弯月牙儿似的弯曲地段,就是与三星堆并称的月亮湾。在月亮湾内,矗立着一株颇有岁月的黄葛树,高大挺拔,孤傲苍劲,被当地蜀人称之为“风水材”、“黄葛将军”。三星堆与月亮湾隔河相望,相偎相依,长期以来就有“三星伴明月”之誉,被视为蜀国的“风水宝地”。
一支装载着手持长茅、腰佩长剑的士兵大木帆船队,从鸭子河开进了护城河里。领头大船在东门码头停了下来。
东城门打开了,由五丁力士老五,带着一个五丁方阵飞奔而出。方阵后面,一组士兵押送三个企图谋杀蜀王的刺客。这三个刺客装在三个木笼子里,由牛儿慢悠悠地拉着走,让街道两边围观的人们能够看清他们的面孔。那些围观的人们早已准备好了臭鸡蛋,当木笼走近时,那些鸡蛋便飞了去,那如雨点似的鸡蛋,总会有一些击中了刺客的头上,那蛋黄就从那长头发上流了下来,瞬时,那三个脑袋就被蛋黄覆盖上了。围观者对刺客并没有什么冤仇,不过是趁机娱乐娱乐罢了。
这三个刺客,企图趁蜀王祭祀五帝时刺杀他,蜀王的龙辇进入神道后,除了国师外,没有任何侍卫,但是五丁力士老大和老二各带着一个五丁方阵,隔河保护着蜀王。防备虽然如此严密,因为蜀阳公主的出现,看客们的一时骚乱,为刺客们提供了机会。加之,刺客所使用的机弩,比蜀国的弓箭先进得多,它能够同时连发三箭,而射程更远些——刺客们终于得手了。
这确实是五丁力士没有想到的,更使他们没想到的是,当他们把这三个刺客围住时,刺客不仅把机弩毁了,而且还把自己的舌头咬了,再也不能说话了,就没法确定他们究竟是巴人、还是楚人、或是秦人?留着这三个刺客,不仅要派士兵看守,还得给他们医治,还得给他们饭吃,有其这样还不如砍下他们的头,以对那些暗藏的刺客们一个警告——杀三儆百!
五丁方阵分两列站在东门码头入口处,牛车夫卸下车牛,然后由押送的士兵,直接把木笼推上了大木船。刺客就只露出了他们披着长长的头发的头,头发上因为沾上了鸡蛋清,已经粘了一起,每个人都闭着嘴,可那血水还是从嘴角流了出来。那一张脸既苍白又浮肿,被那鸡蛋清贴得紧绷绷的,瞪着那双没有了血色的牛眼,把他们所有的仇恨、遗憾集中在那锥子似的眼光上,直接刺穿敌人的心脏。仇恨在心里燃烧;遗憾在大脑里翻滚——二十年又是一条好汉,再拿起那柄铜剑,看他蜀王还有几颗心脏刺不穿?
蜀国的刑场修建在五石阵的南边一座小山头下的一处洼地里,因为这些罪恶深重的囚犯,是不配再做牺牲的,凡在这里被行刑的犯人,没有人会来掩埋这些令人厌恶的死尸。然而,每一次杀人,在刑场山头的古柏上,都会聚集着成群的秃鹰,等待着难得的美食。这些具有灵性的家伙,看见那三个木笼,被士兵们推了来,高兴得发出凄唳的“嘶呀”、“嘶呀”地狂欢声,那叫声立即就淹没了木笼的大圆轴的“吱吜”、“吱吜”声。
进入刑场的道路被封锁了,那些想看看杀人的场面的好事者们,只有远远地站在高处闻一点血腥味了。刑场四周,五丁力士带的两个方阵负责巡逻,而行刑的队伍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如临大敌似的。在这蜀地四周还有上百个小部落,他们的人被行刑,不会坐视不理的!而蜀军的防备也是十分严格的。如果有人劫法场,定会付出惨重的代价的。
刑场里有三具高高竖立的吊刑架,在吊刑架的横梁中间,吊着一个木制滑轮,滑轮上套着一根粗大的葛麻绳。这种吊刑架蜀人已经使用了千百年,一切都是那样的井井有序。这种吊刑架比起绞刑架要高一寻,首先将犯人双手反剪,再用绳子捆住手腕吊升到行刑架的顶端,然后,骤然松开绳子使其从三寻高的顶处下落,停顿在离地面仅数十分之一寻处。在降落停止产生的冲力作用下,犯人的双臂会被拉得脱臼。经过重量设计的吊刑则更为残酷,如果受刑人腿上捆上超过百二十斤的重物受刑,就会连双腿都会拉脱臼。如果超过二百斤,那么在冲力作用下,全身的骨头都会碎裂,就是肚皮绽开,五脏六腑溢出的现象也并不罕见。
三个死囚犯,从木笼里拖了出来,然后,被强行捆绑在已经降下来的葛麻绳上。三个职业刽子手,就站在吊刑架旁,左手挥舞着令旗,指挥五个士兵拖起葛麻绳的另一头。
“停!”刽子手令旗一挥,五个士兵就停了下来。刺客被吊离地面约有半寻高。
按照蜀国祖上的惯例,在行刑前,先是由小巫师宣读判决。刚出道的小巫师紧张得声音都嘶哑了:“根据祖上律例会审的裁决,以刺客谋杀国王罪,判处三刺客吊刑。”
接着是另一个小巫师走到刺客的面前,念完祈祷词。
又一位小巫师走上前准备给刺客蒙上眼睛,三个刺客都摇摇头拒绝了。因为,这些刺客害怕蒙上了眼,在黄泉路上迷了路,走进了十八层地狱——死到临头,也没有啥畏惧的了。
报时官向行刑官报告:“午时已到!”
行刑官有意识地抬头一望,太阳快爬上中天了,于是,左手抓起一支木质令牌,掷在地下,命令道:“行刑!”
刽子手们听到行刑官的命令,挥起令旗,便有四个士兵抬来两块各重百二十斤的大石条,另两个士兵,便用一种细葛麻绳把石条绑在了刺客的脚腕上。这样好让那热滚滚的鲜血喷到刽子手的脸上,再让他的舌头尝尝那还有热量的血腥味。在蜀国,一切都神化了,杀人,也成了神圣的事业!这三个刽子手,代表着三个家族,据说,他们的祖先从蜀山氏时代,就专门为蜀王杀人。虽然改朝换代,他们的后代却仍然从事着这一神圣的职业,不杀人时,便开始研制各种刑具,所以,他们便共同研制出了这吊刑。正因为这些刽子手信神,所以害怕那些被他们杀的人的灵魂会回来找他们算帐,于是,在祖上便传了下来了一条秘诀:凡是被杀的人的血一定要喷到行刑人的脸上,然后再用舌头尝尝那鲜血味。只有舔了被杀的人的血,那被杀者的灵魂再也不敢来找他们了,这些灵魂害怕第二次被杀,而魂飞魄散,所以死囚的灵魂就不敢再来纠缠刽子手了。然而,有时,刽子手一刀砍下去,那鲜血未必就能喷到刽子手的脸上,这时刽子手必须立即拖起刀来,舔舔刀锋上的鲜血。但是,这种吊刑是不喷血的,所以,每个刽子手都有一把短刀,当死囚突然被放下来后,刽子手得立即上前刺开死囚的背部,再舔舔刀上的鲜血。
石条绑好后,刽子手又一挥令旗,五个士兵便拖着葛麻绳向后退,死囚也就徐徐地向上升起,当升到木滑轮下面时,刽子手又一挥令旗,下令道:“停!”
三个死囚都被吊上了横梁后,再由巫师问卦确定这三个死囚,谁先行刑。巫师问了一卦,确定出:左边这个刺客先行刑。
刽子手的令旗还没有挥下去,那五个士兵还没有来得及松掉手中的葛麻绳时,一阵黑风卷来,煞时间飞沙走石,狂飚之后,当刽子手们再次睁开眼睛时,那三个刺客竟无影无踪了。只留下了吊刑架滑轮上的一根根葛麻绳,而三根条石却掉在了地下。
——这种事,对刽子手来说,只是从祖上的口头传说里听说过,可今天却在自己手里出现了!该倒霉了呀!据说:当年那个犯人被狐大仙抢跑后,刽子手莫明其妙地没有了脑袋,这三个没有了脑袋的刽子手仍然站立着,没有倒地,大祸终于临头了!他们的头脑飞到了何处?再后来,刽子手的人头却被挂在了敌国的城门上了。这种事,在刽子手们中间是不敢重提的。
末日终于来临了,那些看客们在这突然的变故面前,呼天呛地,四处奔逃……哪里还有避难所?
三个刺客被黑风巻到了一座山洞里,这座山洞光怪陆离,高有九寻,宽有二寻,越到里面越宽,在十寻处,形成了一个天然大会堂,可容纳五百人。山洞的底部摆上了一把巨大的石龙椅,据传说,这把石龙椅,蜀山氏、蚕丛氏都坐过,四万前,蜀山氏、蚕丛氏、鱼复氏就在这里召开部落大会的。龙椅的两侧是一寻左右的洞门,从那里进去,可以从这山洞的后门出去。因此《先蜀记》载:“蚕丛始居岷山石室中。”这山洞有许多岔洞,当人们安静下来时,便听到那“嘀嗒”、“嘀嗒”的泉水声。
当三个刺客从惊魂中抬起头来时,但见那石椅上高高地坐着一位仙姑,头戴凤冠,身披凤袍,足蹬凤靴,一股天香竟在这山洞里萦绕。这一切惊得刺客们双手合什,不断地向仙姑磕头。因为他们把自己的舌头已经吞到自己的肚子里了,再也不能说话了,所以嘴里只能“呜噜”、“呜噜”的。当然,坐在龙椅里的采女是明白的:
“奴才,感谢仙姑救命之恩!奴才为仙姑赴汤蹈火,再所不惜!”
“好了!”采女发话了,说:“你们都起来,我这里有三丸仙丹,你们服了后,你们的伤立即就会好了!”
跪在前面的那个刺客一下子就腾了起来,后面的刺客把他的裤子一拉,用眼把他恶狠狠地一瞪。另一个刺客才慢条斯理地爬起来,首先去从采女那里接过了仙丹,然后跪下再拜。在这三个刺客里,他才是头目,所以是老大!
等这三个刺客把仙丹都吞下去后,那三张肿胀的脸立即有了血色,舌头也好了,但是短了一截,再也不能说话了。采女吩咐道:“你是老大,他是老二,他是老三!”
三人听到仙姑的话,又都“卟嗵”、“卟嗵”地重新跪下。
“你们三人,就在这里把机弩重新造好,将来还有用场!”
三个刺客立即又磕头,他们不能用语言表达,只能用这种肢体表示执行了。采女的仙丹不仅仅是能够消肿,而且还能控制他们绝对服从他们的新主子,从此,他们便成了采女的工具了——未来毁灭通天神树的工具。
“要杀你们的蜀国三个刽子手的人头已经挂在了楚国的城门上了!”
三个刺客听后,又再次给采女磕头。
远古时代的传说,终于成了现实。
过了不久,蜀王便收到了飞鸽传书,上称,蜀国三个刽子手的人头竟被悬挂在楚国郢都的城门上了。
蜀王得报后,气得暴跳如雷,立即下令召国师与巫师来商讨对策。
国师苌宏与大巫师巫成上前朝拜后,分站两侧。
“看座!”
两个宫娥立即搬来两个锦团,放在国师与巫师的屁股后面。
“国师、巫师,今天就不必拘礼了,我们三人都是同门师兄弟,你们二位还是我的师兄嘞!”自从,这位师弟坐上了蜀王的宝座,还没有这么客气过呢!
两位师兄,当然知道,国王一定是有重大事情相商,先谢过座,然后,才坐上了那锦团。
“大师兄,我刚接报,我国的三个刀斧手的人头被挂在了楚国的城门上!”
苌宏立即站起来,说:“大王,难怪,那三个刽子手失踪了!”
“据报,那天刑场上出现了异象……”大巫师留下了后半句话,却向蜀王躬了下腰,重新坐了下来。
“据五丁力士所报,那三个刺客可能是秦人,他们使用的是秦人的机弩,那三个刽子手的人头却被挂在了楚国城门上,这里面有蹊跷,请蜀王明查!”
“师兄,你怎么知道那刺客会是秦人呢?”
“二师弟,刺客把弓箭毁了,但从残骇上分析,那绝不是一般的弓箭,那是机弩!”苌宏接着说:“那种机弩,天下诸侯,只有秦国才有”。
“大师兄,我们能不能造出来?”蜀王追问了一句。
“启禀我王,我已经下令五丁力士敦促百工尽快研制出来,装备十个机弩方阵!”
“大师兄,怕你这还是简上谈兵吧!”大巫师别有用心地说:“楚人可以从秦人手上买,难道我们就不能从秦人那里去买吗?”
苌宏还想说什么,被蜀王打断说:“我们还是先谈谈怎样来对付楚国罢!”
求神问仙,这是巫师的本行道。可行军打仗,那就是国师的事了。巫师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苌宏道:“我近观天象,楚国分野属鬼宿,犹如一顶戴在朱雀头上的帽子,鸟类在受到惊吓时头顶羽毛成冠状,人们把最害怕的东西称作‘鬼’,鬼宿因此而得名,主惊吓,故鬼星现多凶。”他停下来看了一眼蜀王,又说:“我们当年学道时,师傅有云:‘鬼宿值日不非轻,一切所求事有惊,买卖求财都不利,家门灾祸散零丁’。”
蜀王又沉不住气了,“大师兄,那我们该怎么办?”
“大王,稍安勿燥,我们得静观其变!一当鬼星暗淡后,我们再行动,”接着苌宏分析了水路与陆路形势。
5、黑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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