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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困惑  问题  心灵  纠结

　　就在小英脑子里乱转的时候，那边的交谈显然已经结束了。异国女子朝他们略一鞠躬施礼之后，独自离开。教授依然站在原地，一语不发。
　　“教授？”
　　他没有回答。刻画在他眼底的某种深沉的东西令她焦躁不安。
　　“教授！！”
　　“什么事，小英？”终于，他从那个她难以描述的世界之中清醒过来，转头问她。一如既往的笑脸，一如既往的语调，可是有些什么，分明不一样。
　　“刚才那位女士是……？”
　　“她的儿子，曾是我的学生。”林英等着后文，哪想片刻静寂之后，她的老板直接转变了话题。”下个月的行程表铺排得怎么样？”
　　“啊！！！马，马上弄好！”年轻的女助手赶忙从计算机记事夹里翻找行程单，这时候只见古风教授直接走进空荡的会见室，关上门。
　　她转头看向紧闭的门扇，不自觉的咬了咬唇。
　　不知道门的另一端，赫然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中的那个人，现在在想着什么呢？
　　
　　8．车中（日）
　　开车前往第二起案子的案发现场途中，司马辽阔将现在所知情况在自己脑海里过一遍。
　　
　　（黑白镜头）
　　第一个被害者，男，尸体被发现时间为六个月前（尸体经由防腐处理，实际死亡时间难以推断），地点Y市废弃旷地。尸体缺失部分——右臂。
　　第二个被害者，女，尸体被发现时间为四个月前，地点为本市历史展馆，缺失部分——双腿。
　　第三个被害人，女，尸体被发现时间为两天前，地点是本市少年宫，缺失部分——头颅。
　　第一位受害人经由防腐处理，只是随意的被弃尸。第二位受害人则是活着的时候已经被注入防腐剂。第三位受害人尸体状况与第一位受害人类似，死者为死后被制成标本，其他尚在检验中。
　　（这三个现场之中，有一个格格不入。）
　　尽管再三警告自己不要被古风的思维带着走，司马辽阔的脑海里仍是忍不住浮现这句话。为什么是第二起？由于只有第二起案子的尸体是活着被制成标本？不，应该不是。假如是那样，古风没必要刻意将第二起案发现场的照片留给他。也就是说，这张照片背后有什么东西，与另外两起案子格格不入。
　　司马辽阔再度回想照片——手握鲜花，被白色布料包裹的‘希腊女神’。想不通，要说差别也是第一起案子跟第二起和第三起的差别。后两个死者死后都被刻意装饰后放在公共场所，只有第一起是弃尸。脑中不断回放被害者被发现的场景，司马辽阔依然找不到任何可疑之处，就在此时他已经来到目的地。
　　
　　9．展馆外（日）
　　说实话，司马辽阔仍是第一次来到这家历史展馆。
　　
　　10．展馆内（日）
　　文艺啊历史啊什么的一提起他就头疼，当年上学的时候历史这门他可是擦边过。展馆的规模不大，只有两层楼。入场券却不便宜，想了一下，他仍是没有取出警员证而是取出钱包买票进入。里面的举措措施看起来还算不错，按照不同种类，分各个类型的展馆，尤其是古代人文展馆那一部分布置得很有气氛——幽暗的灯光与电子烛炬，暗沉的地毯搭配浓重繁华的窗帘，烘托得这部分展馆很有中世纪外国奢华社会的特殊风貌。 ‘跟其他展馆明亮开阔的特征形成鲜明对比啊，’司马辽阔不由在心中感触，‘与其说是展馆，不如说像歌剧院。’ “这里的装潢按照中世纪的风格，首先是灯架，它们的造型一般为……”
　　在他之前在这里参观的一组参观者正全神贯注听着导游的讲解，司马辽阔也很随意的走过去，不知不觉间混入参观步队里。”我想请问一下导游小姐，中世纪的服装是那种宽松将身体全部包裹住的吗？”司马辽阔装着随意的高声问道。导游小姐没有介意他是个生面孔，很耐心的回答：”不，恰恰相反。中世纪提倡衣饰要合身体剪，以为飘逸修长的服装为美。十三、四世纪时候的确流行过日耳曼式长袍，以腰带来凸起身材。但是总体而言衣饰仍是以修长，繁琐装饰为主。” “那么十三、四世纪女性的服装有什么特别之处？”司马辽阔接着追问。”女性的衣饰总体以裙袍为主，而且女子不能露出足部。请看这边这幅画，背景的女子装扮就是十三世纪衣饰的主流。”司马辽阔顺着导游小姐的所指看过去，在一幅油画中看到一位女子的身形——雪白色的衣袍遮住身体，金色的腰带系在腰间，金色的卷发垂在手臂两侧，头上戴着锦绣的发带跟花冠。
　　司马辽阔回想起第二名死者的现场照片——是的，她的手里握着鲜花，身上戴着古代装饰，仔细分辨的话在她的发梢也有一些凌乱的花瓣！那并不是随意散落上去，而是……寄意着花冠？！腰带……没错，她系着腰带！还有不能露出双足……她没有双腿！
　　——那名被害人身子不是被装扮成希腊女神的样子容貌！而是按照中世纪女子的样子容貌所装扮！司马辽阔脑中再度闪过其他几起现场的照片，这一回就连他也感觉到发生在这里的案子与其他几起格格不入。它所特殊的地方不是现场的布置，也不是尸体的处理。而是整个现场给人的‘第一印象’。不管是弃尸后用水泥浇铸，仍是被布置成人体吊灯，两个现场都经过犯人的精心处理。而第二起案子表面上与第三起无异，实际上手法却相称的粗拙，甚至让人对现场的‘布置’产生曲解。警方将死尸的装扮误以为古代女神，是由于她的衣饰是由简朴的白色布料裹成。结果上是怎么写的来着？对了！（被害者被白色的窗帘布所包裹……）白色窗帘——！？
　　
　　12．展馆外（日）同上
　　司马辽阔几步走出这所展馆，看向博物馆的其他窗子，凡是落地窗的窗帘均是白色单层布料！他再度折回来，只有这一间展馆里的窗帘是繁重多层的黄色布料。
　　虽说警方的调查结果上早就写明包裹尸体的窗帘跟博物馆的其他窗帘是同样裁制，但是却没有写详细是从哪扇窗户上取下的。
　　
　　13．展馆内（日）同上
　　“导游小姐，这里换窗帘了吗？” “嗯？啊，前一阵子刚换的吧，之前是白色的。”导游小姐好像对具体情况也不大清楚的样子。（……手中握着新鲜的花。）司马辽阔一转头，看到门口四周桌台上摆放着的花瓶，里面的花朵鲜嫩欲滴。‘原来如此，这就是格格不入的地方！与其他两起案子不同，这起案子被害者身上的装扮全部来自现场取材。简直就像仓促之间迅速做出的应急措施。’司马辽阔再度以崭新的眼光打量整个场馆。认识中世纪女性装扮，还能在博物馆中迅速找到‘材料’对尸体进行装饰，凶手对这里的环境相当熟悉。恐怕一开始尸体泛起在这里，并不是凶手预料中的事。但是基于某种原因，尸体已经泛起在不该泛起的地点，凶手不得不以装扮尸体来掩饰尸体泛起的原因。被梳妆成中世纪女子的尸体泛起在历史展馆，让人觉得是凶手刻意而为，反而忽略内部作案的可能性。古风说的没错，第二起案子就是突破口。这里就是离凶手最近的现场！嫌疑人肯定就在博物馆的工作职员之中！
　　
　　（黑白镜头）
　　凶杀案的调查一直以来非常繁琐，一来需要彻查的证据过多，二来需要排查的职员数目也过大。尤其在人口密度较大，社会关系较为复杂的城市，更是难上加难。一般警方都是通过死者的死亡时间来排查凶手，因为这几起案子的尸体都被做成标本，使得死亡时间难以推断，排查也变得难题。
　　所以，当时第二起案子发生后，警方对于博物馆内部职员的排查做的并不细致。再加上尸体的特殊性，警方更倾向于将警员力度投向病院，人体标本制作厂等可能性更高的地方。当怀疑放到博物馆工作职员——尤其是能够夜间或凌晨，没有什么人时候进入博物馆的人，范围就更小了。当初警方就是调查有权限在博物馆开馆前进入的人，结果一无所获。
　　
　　14．公安局内办公室（日）
　　司马辽阔重新对职员进行调查，他将博物馆营业时间的工作职员也包括在内，很快查到一个可疑的人。
　　陈列室的治理员，赵老头。年近70的赵老头其实早该退休了。但是鉴于他不跟自己的子女一起住，经济上也很拮据，馆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继承干下去。起初他被排除嫌疑人的范围是由于他的年纪——再怎么说都是个老大爷了，不大像能犯下凶杀的人。而且赵老头都是只有中午那会儿过来顶替做工，让需要吃饭的工作职员出去休息一下，不具备运送尸体的时间跟前提。
　　但是司马辽阔以为，之前的警务职员推测过于局限。他们只考虑到夜晚跟凌晨运送尸体，没想到有在白天参观者众多的时候运送尸体的可能性。
　　
　　15．赵老头屋外（日）
　　他查完记实后，直接带人前往白叟家里。白叟住在一个旧楼里，他们敲了敲门，没人应。于是他们不得不敲响隔壁的门。开门的是一个小伙子，看到他们有点吃惊。”请问，赵老在对门住吗？我们是警察，想找他了解下情况。”司马辽阔的部下，一个小女警立刻启齿搭话。
　　“是，是，想了解啥子情况？”小伙子抄着一口乡音，好像是个从外埠来的打工仔。”没事，只是走一个程序，没什么大事。”小女警含糊不清的回道。”他一个人住吗？一般什么时候归来？” “他……唉，那不是？赵大爷！大爷，警察找你！”司马辽阔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小伙子一声吼叫，那位提着食物袋的老头丢下手上的袋子，扭头就跑！逃跑，一般是犯罪者事发后的第一本能。这个行为本身就代表承认自己做贼心虚，有着某种程度的违法行为。小女警意识到自己办遭了事。潜意识里她总觉得一个白叟家不可能涉案太深，所以也不想跟旁人说那么清楚，给人家造成不好的舆论影响，弄得满世界皆知这位白叟被警察找过。她不清楚的是，如果不以强硬的口气，公事公办的立场告知人他们的目的，那么，不知情的人将无意间会阻碍他们的工作。
　　
　　16．街道（日）
　　此时司马辽阔已经追出去，别看人家老头老，还真老当力壮；我们的队长大人还真差点没撵上。幸好有在楼下等待的同道迅速抢步上前。
　　
　　17．公安局内（日）
　　合围之下才把这老头扭送回局里。局里的其他人见抓回一个老头，都忍不住凑过来看热闹。
　　说实话，他们也只是听说个大概，详细的情况，怎么回事，还得听听司马辽阔怎么说。就连来自其他部分，以及跟他们暂时合作的伍健跟白松，也忍不住站在审判室的镜子后旁听。他们不觉得这老头是凶手，只是觉得他肯定一定程度上知情，否则也不会逃跑。
　　
　　18．审判室内（日）
　　审判室里的司马辽阔拿出第二起案子的照片，拍在桌上，一启齿就出语惊人。
　　“是你干的。”许多人闻言都是一个激灵，连跟他共同审判的同道，都忍不住扭头看他一眼。”其他的尸体标本都已经精心布置跟陈设了。只有这一具尸体，不管她的梳妆，或者是身上物品的取材，都是来自博物馆。从照片上来看，尸体上的花是刚放上去，所以非常新鲜；她身上的布料是博物馆换下来的旧窗帘。还有她的梳妆，其实是参照了博物馆的一幅画，由一个知道中世纪女人装扮风格的人所塑造出的艺术品。一切迹象说明，凶手是博物馆内部职员。”白叟保持低头的姿势，双手扶着自己的脑袋，开始左右移动嘴唇，好像是在磨牙。这可能是他紧张时候的习惯表现，看到这里，连旁听的同道都忍不住屏住呼吸。”尸体不是在没有人光临博物馆的时候被放置在那里的，而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带进去的。作为临时代班的你，有资格签收运送到博物馆的展览品对吧？在第二起案件中，尸体被发现的当天，正好有一批来自其他博物馆的，暂时寄展的展览品在当天被送到。你通过运输的方式获取了尸体。”
　　老头停止了磨牙，溘然抬起头，一对黑眼爆发的精光令人看着不由头皮发麻。
　　“将尸体装扮成艺术造型是你临时起意的行为。你对你的罪行有什么交代？”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错，是我干的。我就是死体艺术家，哈哈哈哈！！”
　　这如同来自地狱魔鬼般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另一名同道忍不住猛然拍了下桌子：”诚实点！”
　　“你并没有制作标本的知识跟材料，也没有体力独自完成这些。你的同伙是谁？”司马辽阔厉声追问。
　　“哈哈哈哈！咳咳，咳！没错，我就是死体的艺术家，是我将他们的尸体变成锦绣的艺术。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是从寄展品里。签收后盘点的时候多了一个纸盒，我认为是他们遗漏了记实，所以将盒子打开查看，以便更新记实。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了？那是一个艺术！有着缺憾美的艺术品！就像断臂的维纳斯！她悄悄躺在里面，等待着我将她唤醒！”
　　“……！！”在场人全部大吃一惊，听他这么讲，尸体只是偶然发现，而且，当时不就是缺少双腿的吗？ “其实太美了，你无法了解灵魂被震颤时的那种打动！经过我的手制造出的艺术品，是任谁都无法企及的艺术品！哈哈哈！你们不懂的，那是真正的艺术品！”
　　司马辽阔制止同伴责骂这个显然是精神状态有些问题的老头，而是拿出另外两起案子的照片。
　　“这两个案子，你知道吗？”老头看向第三起案子的照片，枯萎的手抓上照片，仔细的赏识着。”这也是艺术，我的艺术品。哈哈哈哈！” “尸体是从哪里来的？别告诉我又是从博物馆里凭空泛起的！”另一个办案的同事直奔重点。他显然根本不相信老头的说辞。
　　白叟的目光从照片上移开，盯着他们，执着又带着点疯狂。”买的。我在医院有熟悉的朋友，拆迁的时候他们把新购进的标本让了我一具。” “别玩花腔，你哪来的钱！”办案同道追问。”呵呵呵，我的儿子不是在外埠工作，而是死了，我用他的保险金买的。”之后的审判进入僵局，不管怎么追问，老头只是说什么他是死体艺术师，这是他的杰作。显然精神上不正常。
　　
　　（黑白镜头）
　　经由调查，证明白叟的话没错。他的儿子五个月前死于一场意外。老头拿到一笔保险金，但是没有用。对于一个年近垂暮的白叟，晚年丧子给他很沉重的打击。无意中发现女尸能够令他将‘死亡’，跟‘美’两种概念联系在一起，所以就病态的将尸体梳妆成女神的样子容貌。之后用儿子的保险金从一家私家医院购进尸体——这点也从他本人的银行账户，跟医院的记实可以证明，还让警察顺便找到了一个私自贩卖尸体标本的组织，而将他们一网打尽。
　　而且，根据最新的验尸结果证实，那具‘人体吊灯’中防腐剂的成分跟‘女神像’中的不同。而‘女神像’跟最初发现的尸体里防腐剂含量相同。所以，后两起是同一个人犯下的案子。轰动一时的‘人体吊灯’只是由不法组织从火葬场收购的尸体加工而成。
　　
　　19．公安局内（日）
　　“这也符合我的推测，赵老头跟我的心理测写不符。”白松对于自己的推断没被完全推翻松了口气。”古风最初说第二起案子格格不入，莫非就是这个意思？死体艺术师其实是两个人；一个，是追求死亡艺术的赵老头，另一个才是真正的凶手！”言琳明白过来。
　　“哼，那只是偶合。真正的凶手还逃出法网，我们还需要继承彻查。”伍健依然不能消除对古风的反感，将古风的功劳全部否定。
　　
　　（黑白镜头）
　　警方继承查访之前邮寄那些寄展品的另一个博物馆。那是家小博物馆，早已倒闭。四处查访下，当年的员工档案记实早没有了，无从找出有哪些工作职员，当初是谁寄出去的东西。于是案件再度进入僵局。
　　
　　20．公安局内（日）
　　“司马辽阔，交给你一个任务。”言琳郑重其事的对司马辽阔说。”你去请古风过来协助我们查案。”
　　“啊？可是……！？”司马辽阔偷偷看一眼在远处忙碌开会的伍健，其实，在这一点上他跟伍健意见相同。尽量不要让古风介入凶案调查，那家伙是个异常危险的男人。
　　“司马队长，你首先是个警察，之后才是你自己。不要让个人的情绪搀和在工作中！他能匡助我们破案，就让他协助我们的步履。我无论你用什么方法，得把他找出来，带回来。”年轻又能干的女负责人这样对他说：”这是命令。”
　　
　　21．诊疗所外（日）
　　这是司马辽阔第一次来到古风工作的地方——高耸的摩登建筑中，一座办公楼内的一间私家心理诊疗所。与一般诊疗所不同，隔着玻璃门扇，站在外面的人能清楚看到办公室内的陈列——不过只限于下半层。玻璃门的上半部分被处理成毛玻璃，只能隐约看到对面。简朴的设计放在此处再恰当不过，保证了室内光亮的同时也保护了客人的隐私权。司马辽阔走了进去，里面果然光亮又整齐，给人恬静的感觉。光线的亮度也调节到恰到好处的柔和，给人一种家中才有的安逸感。
　　相比较之下，诊疗室的那扇门就显得与此格格不入了。木质带锁的门显得沉重压抑，仿佛那边是另外一个世界，里面是谁紧锁着的心房。
　　
　　22诊疗所内（日）
　　入门的地方有张桌子，一位漂亮的小姑娘坐在那里听着手机里音乐的样子，时不时还跟着说上两句；详细是哪一国语言他也听不出来。看到他走过来，小姑娘赶快放下耳机招呼他。司马辽阔依然忍不住微微皱眉。雇佣这么疏松的人员可不像那男人的风格。
　　“您是司马警官吧？我是教授的秘书林英。其实今天不营业，我是专门等您的。”司马辽阔转头一看，果然门上挂着”本日休息”的牌子。”古风呢？”司马辽阔意识到自己要找的人可能不在。”教授今天去看望他的学生。他知道您可能有事找他，让我把这个转交给您。”司马辽阔顺手接过，原来是一盘DVD。盒子封面印着一只诡异的大蛾子落在女人的嘴上，标题写着一串英文：”The Silence of the Lambs”。
　　“这是什么，片子？名字是——安静的小羊？这小子在耍我吗？”听到司马大队长的诉苦，林英忍不住笑出声。”嗤！哈哈哈您太幽默了。这个片子的名字是沉默沉静的羔羊，您是警察，却从没看过这电影吗？很好的恐怖推理片。虽然是老电影，情节却非常经典，经久不衰。”
　　司马辽阔红了下脸：”他给我这东西干嘛？”他天天忙得要死，哪有时间看碟！就算看也是看轻松笑剧种类的，没道理在家的时候，还不让他从案子里放松一下吧！
　　“我不知道，只是替教授转交。好了，我可以回家啦！”
　　“等等！你说他去看望学生，他学生在哪里？为什么他的手机打不通！？”
　　小姑娘惊奇地瞪大眼：”您不知道吗？他去美国了，下周才归来。”
　　“……什么？！”司马辽阔气得鼻子差点没歪了，这个没有组织纪律性的王八！这种家伙应该扣工资！警告！开除！！接受党委教育！！但是心中谩骂一气过后，他又颓然醒悟那家伙不是警务职员的一份子，只是个外聘参谋。他完全没有权限去限制人家的步履。司马辽阔气得真想把手里的光盘摔碎用力跺几脚，可他又怕里面有什么重要线索，没法真摔下去；结果他的脸一阵原一阵白煞是有趣。小姑娘被他的调色盘脸逗乐了，忍不住又笑起来。
　　“教授有时候很爱捉弄人，真是难为您了。”看着那张影碟，司马辽阔的脸又绿了：”别告诉我这是英文原碟！”林英一脸怜悯：”遗憾的告诉您，是的。这是教授从我那里借来给您看的，所以请您别健忘还给我。” “你直接拿过来的？”得到女孩的肯定答复，司马辽阔又没精神了。看来光盘被古风做过四肢举动，要想知道缘由只能看过整个电影。
　　“这个……有中文字幕吗？”不甘心的男人狗急跳墙着。
　　“我只有这一张，是在加拿大读书的弟弟送给我的。”听到这里，司马辽阔敏感的察觉：”古风专门问你要英文原版的？”再度得到肯定答复后，司马辽阔沉吟了。片子这个东西，同一部电影，在海内外播放的内容有可能不同，中国有严肃的传媒文化审查机制，对过于血腥暴力，有负面影响的镜头都会从原版中删除。再说语言不同，台词的翻译上大概也有一定差异。看来这里的确隐藏着什么，他果然仍是得自己把这东西看一遍啊！英文程度只算中等的司马队长都想哭了，他下定决心等古风归来一定要狠狠揍他一顿！ “这东西到底讲的什么？”司马辽阔为了自己看的时候省力，连忙追问物主。小姑娘倒是挺有耐心的，就给他大致讲解了一下。
　　电影的主角叫汉尼拔，是个有食人嗜好的心理医生（听到这里司马大队长忍不住 联想到某位仁兄），他被自己的朋友一位警察抓监狱里终生监禁（司马辽阔头上浮现原筋跟黑线，还真有够恶心趣味的！）。故事的开始是几起连续杀人案，由于犯人每次杀人后，都取下死者的一部分皮肤，人们叫他Buffalo Bill （水牛比尔——最早捕猎水牛的美国人残忍的剥去活牛的皮，将尸身随便丢弃。这种残酷行为跟凶手相同，所以用水牛来引申剥皮）。一位年轻的女警想揭开疑案，到牢里以精神咨询的名义会见汉尼拔。在汉尼拔提供的线索下，她找到了嫌疑犯，捉拿到凶手。原来凶手是个渴想变性的男人，因为有过犯罪记实而被医院拒绝。终极他疯狂的珍藏皮肤，将皮肤缝制成女人的外形穿在身上，以为这样可以变成女性。当然这是不可能实现的梦想。
　　最后，女主角杀死了罪犯水牛比尔，救出人质。但是汉尼拔也趁此机会从牢狱中逃脱，成为一只继续活在人群中狩猎的狼。”听起来内容跟名字和封面完全没有关系。” “蛾子是Buffalo Bill 的宠物，它所代表的是完全反常，也就是凶手渴想着改变自己性别的意义。名字叫做沉默沉静的羔羊，是由于女主角——那位最后杀死犯人的警官，之所以成为警察的原因，是小时候看到屠宰毫无反抗的绵羊时，但愿能挽救这些沉默沉静的羔羊。从心理学的角度讲，她将羔羊作为那些无辜受害者的投影。”说着女孩高兴起来，两眼亮晶晶得闪烁着星光。
　　”你知道吗，在影片所描述的那个年代，司法界是男性构筑的世界。只有她一名女性在男性警员中试图获取认可——这一点从片子中或者电梯里其他同事都是高大的男人，还有连她的情人兼上司依然不信任她的推理判定可以看出。” “而这样一位女性，她从事这个职业，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真正原因是对弱者的同情，与渴想挽救它们！恰是这些打动了汉尼拔，让他深深迷上与他截然相反的女性，因而才借助她聪明侦破案件。哦！他们简直是罗密欧与朱丽叶！”面临林英女郎情怀大发的模式，司马辽阔非但没有烦恼，反而惊奇的看着她。”独一遗憾就是影片有的地方为了戏剧效果有失真实。就像影片中犯人的犯罪手法，每杀一个被害人就换一个花腔——这从心理学角度来讲不很常见。一般来说，在进行一次或多次犯罪后，凶手形成自己的偏好——也就是犯罪模式。他们的犯罪手法很少变动，由于一次到手后吃到甜头，犯人就会本能延续相同手段来增加成功率。除非是以享受不同凶杀方式的高智商罪犯，一般的连续杀人犯不会改变他们的犯罪模式跟狩猎对象。” “还有剥掉人皮这个手法是直接抄袭美国那对兄弟用人皮做家具的真实案例，其实太没创意了！比拟起来我更喜欢红色暗流里面……。。”
　　“等一下。”司马辽阔忍不住制止她，”听起来你似乎对犯罪心理学有所了解？”
　　“我当年选修的可是DR BRANT教的犯罪心理学哦！当年国内这门学科只有几所国家划定的学校提供，我只好寻找提供网络教授教学的国外课程，当时本来是另外一个讲师，但是他似乎离开学校，于是让他的朋友DR BRANT代课。你知道后来有多少人想挤进去这个班，最后夸张到没有特优、推荐信或实践经验的人都没资格递交申请！我真是太走运了！”司马辽阔只听懂一点：这个小妮子不是单纯的秘书，而是古风的学生。从古风让她过来做自己助手来看，这丫头根本就是那家伙的门徒。多好的小妮子啊被他给教成罪案狂了，简直是摧残祖国花朵精神面貌！
　　司马辽阔心里正诋毁着古风呢，溘然看到自己的手机屏幕显示来电。他赶快接起来一听，结果遭到呼啸。”我叫你去把古风带回来，而不是让你跟他一起玩失踪。快给我回来！”压下电话一看从他来这里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半个小时，连司马队长自己都吓一跳。他痛心疾首的想，其实自己不该一个人来的！要是他手下在，好歹有人提醒他一下！在时间这么宝贵的情况下，他没可能再去把那盘英文碟看一遍。他抬头看一眼林英，小姑娘不明白所以回望他一下。”在古风回来之前，你都没事干吧。想介入我们的调查步履吗？”
　　
　　23．街上车内（日）
　　司马辽阔驱车载着小英回警局，一路上机灵的小丫头跟他说：”其实您并不觉得我能帮上什么忙，您叫我介入，只是想通过我看能不能联络上教授，借此让教授帮您们。就跟沉默沉静的羔羊一开始，警长骗女主角去给汉尼拔心理测写时一样。他知道汉尼拔喜欢这一型的，用她去套汉尼拔的话。”
　　司马辽阔不紧不慢的回答：“不，你能帮上很大忙。那个混……古风他对犯罪者的嗅觉异常敏锐。”
　　没有错，简直就像闻得到数百里外血腥味的鲨鱼，那家伙总能快速迅猛的捕获罪恶的形态。”他留下光盘给我，证明他已经知道些什么。我没时间看那张碟，所以请你替我想想看其中哪个地方有联系。”于是司马辽阔将最近发生的案子大致讲了一下。这倒不算泄漏，他所讲的大多是媒体已经报导的部分。至于细节上，他也只把自己以为可疑的地方描述了下，没有太详细讲述。
　　林英想了想，不大确定的推测。”要说联系和关系的话，应该是类似的部分吧？在沉默沉静的羔羊中凶手割去人的皮肤是为了将它们缝合成衣服。而这起连续杀人案，凶手的目的会不会其实是把切下来的部分，拼成什么？”司马辽阔听了猛地瞪大眼，一脚踩上油门狂飙地向警局赶。是的，当发现所谓的艺术形态是赵老头做的，白叟只是无意偶然发现尸体，跟真正的凶杀与标本制作没有关系时，他就开始怀疑尸体缺失的部分才是真凶的目的。
　　听过影片内容后他只联想到影片中食人者汉尼拔，还预测会不会现实里真有个食人族。小姑娘的话却将他的思路导向另一个方向。犯人想做的，会不会是……
　　
　　24．公安局内（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