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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16/10/31
44章 农村 小说
《老北风滚过黑土地》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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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梗概
- 作品正文
这汲义方今年六月才到县里上任,临时在城里租了一处房子,和妻子朱梅英同住,汲义方豪爽好客,来者不拒,这房子很多人都来过。汲义方老家在范家屯,也是本县人,是一大户人家,因此亲戚朋友很多,一个远房亲戚一看汲义方到县城当警察局长,就来讨好汲义方,说在城内我有一小院,现在空着,你可以搬过来住,钥匙就给了汲义方。汲义方本想春天搬过来,那成想没等到这一天,朱梅英现在就藏在这小院里,邻居也不认识,外人也不知道。马春田带人搜查了汲义方的家,结果也没有抓到朱梅英,也没找到啥。
朱梅英躲在小院里,把自己头发剪短,找了一件灰色旧长袍,一顶破破烂烂的狗皮帽子,装扮成男人,身上藏了一把枪,不说话别人认不出来,可一张嘴准露馅。她也不敢露面,只是偶尔到街里走一趟,枪也不离身,日夜都提防着。朱梅英心烦意乱地躲在家里,盼着能得到汲义方的信,也不知他现在在哪。这一天,就听街里吵吵闹闹的,满街筒子都是人,也不知出了啥事,就出了屋,趴在大门缝里向外看,就见门前的大街人山人海的,接着,就顺着大街过来一队日本兵,后面也有民团大队,再后面是一辆大车,车前面竖了一块车棚板,大车慢慢走过去,就看见车棚板后面钉着一个人,大车上还坐着两个人,都蒙住头,看不清脸,满身血污,朱梅英的心就揪到嗓子眼,知道这保准是汲义方一伙的,也不知是谁。大车走远了,挤在前面的人退回来,大声告诉后面的人说,看不清,反正有赵县长和警察局长,另一个不知是谁。立刻有人搭话说,坐着的是赵县长,钉着的是汲局长,你说说……哎呀妈呀,人该有多狠,连看一眼都疼!朱梅英两腿一软,登时就瘫倒在院子里,只觉得两眼发黑,分不清了东西南北。她在地上坐了一会儿,冷风就把她吹醒,她跑回屋子,趴在炕上,嚎啕大哭。
下半夜,朱梅英从炕上爬起来,舀一盆凉水洗了一把脸,慢慢让自己镇静下来,琢磨自己该咋办。想来想去,一个是跑回范家屯,回自己婆家;一个是潜回沈阳,回自己娘家;可走这两条道自己都不甘心,迷迷糊糊一直坐到天亮,又打开那副条幅看“此生与虏争价值,强于老死伴草眠”,字是不久前自己写的,落款时间是丈夫汲义方写的,记得他当时看着这条幅笑,说,论写字你的功底比我深。一想起这些,朱梅英又流眼泪,就决定不走了,得给丈夫报仇!
贺贵山认识了韩老大,韩老大在街里有一间门脸房,前面是店面,后面是住处,虽然窄巴,但家里人少,只有一个孩子。韩老大倒卖干货,进屋一看,一笸箩本地产的瓜籽,一笸箩山东的花生,不知哪来得松籽,还有长白山里的蘑菇,辽宁的冻犁等等。马上就过年了,街上人来人往,韩老大俩口子挺忙。韩老大是本地花子头,地理熟,主意多,他把两杆枪塞在柴禾车里,躲过门岗,运进城来,藏在自己家中。这一天,贺贵山又来找韩老大,韩老大把他拉到没人处说:“昨下半晌出事了,在我铺子前,我眼瞅着一个日本兵背着大枪往前走,后面抽冷子跑出一个人,就见他一伸手,“砰”地就一枪,打在那日本人的后胸上,把我吓一跳,我寻思你快跑吧,那成想,他也不跑,也不着急也不着慌,还喊了一嗓子“不做亡国奴!”,然后照自己脑袋打了一枪!”韩老大喘口气,左右撒抹一眼问:“你猜咋样?是个女的!……街里的人都吓跑了,一把大枪背在那日本人身上,一把短枪扔挺远,……我真动了心,但还是没敢去捡。”贺贵山听得有点紧张问:“后来呢?”韩老大说:“来了警察呀,我也凑过去看,还真是个女的……唉,真是不怕死!”
被朱梅英打死的日军,原来是范家屯守备队田村中尉,他本来是为长春日军做向导来的,但长春日军撤回之后,他没有走,结果命丧黄泉,第二天尸首被日本人运回了范家屯,葬在了范家屯。
朱梅英的尸体没人敢管,后来道德会出面,抬出去埋在了乱坟岗子。又过几年,被汲家来人找到,移回了祖坟。
朱梅英躲在小院里,把自己头发剪短,找了一件灰色旧长袍,一顶破破烂烂的狗皮帽子,装扮成男人,身上藏了一把枪,不说话别人认不出来,可一张嘴准露馅。她也不敢露面,只是偶尔到街里走一趟,枪也不离身,日夜都提防着。朱梅英心烦意乱地躲在家里,盼着能得到汲义方的信,也不知他现在在哪。这一天,就听街里吵吵闹闹的,满街筒子都是人,也不知出了啥事,就出了屋,趴在大门缝里向外看,就见门前的大街人山人海的,接着,就顺着大街过来一队日本兵,后面也有民团大队,再后面是一辆大车,车前面竖了一块车棚板,大车慢慢走过去,就看见车棚板后面钉着一个人,大车上还坐着两个人,都蒙住头,看不清脸,满身血污,朱梅英的心就揪到嗓子眼,知道这保准是汲义方一伙的,也不知是谁。大车走远了,挤在前面的人退回来,大声告诉后面的人说,看不清,反正有赵县长和警察局长,另一个不知是谁。立刻有人搭话说,坐着的是赵县长,钉着的是汲局长,你说说……哎呀妈呀,人该有多狠,连看一眼都疼!朱梅英两腿一软,登时就瘫倒在院子里,只觉得两眼发黑,分不清了东西南北。她在地上坐了一会儿,冷风就把她吹醒,她跑回屋子,趴在炕上,嚎啕大哭。
下半夜,朱梅英从炕上爬起来,舀一盆凉水洗了一把脸,慢慢让自己镇静下来,琢磨自己该咋办。想来想去,一个是跑回范家屯,回自己婆家;一个是潜回沈阳,回自己娘家;可走这两条道自己都不甘心,迷迷糊糊一直坐到天亮,又打开那副条幅看“此生与虏争价值,强于老死伴草眠”,字是不久前自己写的,落款时间是丈夫汲义方写的,记得他当时看着这条幅笑,说,论写字你的功底比我深。一想起这些,朱梅英又流眼泪,就决定不走了,得给丈夫报仇!
贺贵山认识了韩老大,韩老大在街里有一间门脸房,前面是店面,后面是住处,虽然窄巴,但家里人少,只有一个孩子。韩老大倒卖干货,进屋一看,一笸箩本地产的瓜籽,一笸箩山东的花生,不知哪来得松籽,还有长白山里的蘑菇,辽宁的冻犁等等。马上就过年了,街上人来人往,韩老大俩口子挺忙。韩老大是本地花子头,地理熟,主意多,他把两杆枪塞在柴禾车里,躲过门岗,运进城来,藏在自己家中。这一天,贺贵山又来找韩老大,韩老大把他拉到没人处说:“昨下半晌出事了,在我铺子前,我眼瞅着一个日本兵背着大枪往前走,后面抽冷子跑出一个人,就见他一伸手,“砰”地就一枪,打在那日本人的后胸上,把我吓一跳,我寻思你快跑吧,那成想,他也不跑,也不着急也不着慌,还喊了一嗓子“不做亡国奴!”,然后照自己脑袋打了一枪!”韩老大喘口气,左右撒抹一眼问:“你猜咋样?是个女的!……街里的人都吓跑了,一把大枪背在那日本人身上,一把短枪扔挺远,……我真动了心,但还是没敢去捡。”贺贵山听得有点紧张问:“后来呢?”韩老大说:“来了警察呀,我也凑过去看,还真是个女的……唉,真是不怕死!”
被朱梅英打死的日军,原来是范家屯守备队田村中尉,他本来是为长春日军做向导来的,但长春日军撤回之后,他没有走,结果命丧黄泉,第二天尸首被日本人运回了范家屯,葬在了范家屯。
朱梅英的尸体没人敢管,后来道德会出面,抬出去埋在了乱坟岗子。又过几年,被汲家来人找到,移回了祖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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