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事梗概
- 作品正文
17.内景，房间，夜晚
那天晚上。杰克坐在乔伊的腿上，看着脱口秀女主持人采访一位独臂老兵。乔伊在把蛋壳穿在一根线上，有几百个蛋壳那么长。杰克轻轻托着串好的那头。
乔伊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小心地揉着她酸疼的下巴。
主持人：……从更深入的层面，我可以代表我们所有被你所承受的一切深深打动的观众。
杰克：乔伊，我们睡着的时候我们在哪儿？
乔伊：就在这房间里。
杰克：但是梦呢？我们做梦的时候会不会进到电视机里面去？
乔伊：我们哪儿也没去，只在这里。
杰克：我想吃奶。
他们把蛋壳蛇放一边，乔伊转身朝他坐，让他可以吃奶。
17A.内景，房间，夜晚
乔伊躺在床上。哪里都不见杰克。终于杰克的声音从衣柜里传出来。
杰克：乔伊！我猜老尼克住在电视里，就像老鼠一样。他不在房间里的时候就去了那儿。
乔伊：杰克。睡觉。
18.内景，房间，白天
第三天早晨。杰克在床上醒来，老尼克走后乔伊就会把他抱过去。
乔伊己经起了，坐在桌旁，盯着包装盒里崭新光亮的红色小车和遥控器。伊甸园里有条蛇。
杰克不敢相信眼前的所见。他呆看了一会儿。
乔伊：你可以打开。
我们看着杰克打开包装。他打不开的时候乔伊会帮手。
杰克（从她手里拿过）：我会开。
稍后，杰克玩着他的新玩具。乔伊心神不宁地看着他。我们听见遥远的尖叫声在回荡……
章节标题：不再说谎。尖叫声渐强。
稍后，乔伊站在一把椅子上尖叫，朝着天窗大声呼号。杰克站在浴缸里对着柜子上的小通风口尖叫。他把他的小卡车也凑到通风孔旁，让它也加入进来。
然后他们静下来仔细听。
杰克（接）：为什么外星人从来不会回应我们？
乔伊：我想他们还是听不见我们的声音。
杰克：明天我们叫得再大声点儿。
稍后，乔伊心事重重，一边把奶酪上的霉斑切掉，她切下非常薄的奶酪片，摆在全麦面包上，再放进吐司烤箱。
杰克让他的小卡车在椅腿桌腿下面来来回回地跑，乔伊看锅里的速冻青豆煮熟了没有。杰克把卡车开到了门上：咣。
乔伊：杰克！
杰克：什么味道？
乔伊这才意识到烤奶酪面包已经冒起焦烟。
烤箱有些烫手，她拉开烤箱的门。
19.内景，房间，衣柜，夜晚
是夜。杰克躺在衣柜里，本该已经睡着，却还在玩着他的小卡车。
门哔哔作响；门砰的关上，他跪起身，想看一眼。
老尼克（画外）：嘿。什么味儿这是？
他把蔬果放下，拉开外套拉链。
乔伊（画外）：抱歉，烤奶酪的时候糊了。
老尼克（画外）：你得多当心点儿。
乔伊（画外）：知道。我当时没过脑子。
老尼克：就是嘛，唉，你也没有过脑子的习惯。
乔伊（画外）：我知道。是我错，对不起。
乔伊把蔬果从包装袋拿出来。
老尼克：他可还喜欢那卡车？
她沉默的不安让他笑起来。
老尼克（接）：我知道小男孩什么样，我也小男孩过。
乔伊看着空空的袋子。
乔伊：维他命呢？
老尼克：浪费钱。
乔伊：如果我们伙食能好点儿，也就……
老尼克（盖过）：又来了。你想想除了嫌这嫌那也许你该感谢祖宗保佑你能待在这么个地方。又舒服又安全，尤其还带着个孩子——没有酗酒司机没有毒品贩子没有疯子变态……
乔伊：对不起。
老尼克：谁还没有个吃瘪的时候。
乔伊等着他气消。
老尼克（接）：关键是你压根不知道现在世道是什么样。
乔伊：我不知道。
老尼克：是谁交的电费？是谁买的这些东西？
她给了他想听的答案。
乔伊：是你。
老尼克：你以为往后这些钱还能从哪儿来？
乔伊：你什么意思？
老尼克：没什么。
乔伊：可是——
老尼克（盖过）：我下岗6个月了，让你那小脑袋瓜子操心过吗？
乔伊顿了顿，揣摩这句的用意。她小心翼翼地往下接。
乔伊：那你打算怎么办？
他没出声。
乔伊（接）：你……再找活儿了吗？
老尼克（盖过）：什么活儿？压根屁活儿都没有好吗，我的天呐！
杰克惊恐万分，往衣柜里缩，撞到衣柜背板。老尼克注意力转向衣柜。
老尼克（接）：嘿里面的。
乔伊：他睡着了。
老尼克：我看没睡着。你整天整夜都把他关在衣柜里？这小东西长了两个脑袋不成？
他伸手进外衣口袋，拿出一条己经开口的硬糖来。
老尼克（接）：嘿杰克。你喜欢吃糖吗？想不想出来拿点儿糖吃？
杰克心动了，准备推开衣柜门……
急于转移老尼克的注意力，乔伊把手放在他胳膊上。
乔伊：我们睡吧。
老尼克笑起来，这般热情主动可是少见。
乔伊（接）：现在马上。
老尼克：你妈妈没教过你要矜持吗？
乔伊：求你了。
把糖放回口袋后，他搂住了她。
两人慢慢向后移出了视线。
台灯关掉了。
20.内景，房间，衣柜，夜晚
稍后，万籁俱寂。月光皎洁。
杰克曲着身子睡着了，一惊，醒了，他坐起来，揉揉他的脖子。找到他的卡车。他打开门缝往外看，糖去哪儿了？
21.内景，房间，夜晚
杰克走出来，紧紧抓着卡车，才算是有了精神支撑，他绊到了什么东西，倒吸了一口气。他捡起来：一条厚重的皮带，像一条眼镜蛇。
他又挪了几步，脚趾踩到了一只大皮靴上。
杰克盯着老尼克，他睡在床的中间。乔伊也睡着了，紧抓着床边。
现在走到了这一步，杰克忘记了糖果，只被老尼克吸引了全部注意，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他。
杰克伸出手指，几乎碰到老尼克的脸。
老尼克睁开眼，一怔。然后微笑起来。
老尼克：嘿小崽子。
乔伊大叫着跳起来，两手发疯似的拍打向老尼克。
乔伊：滚开不准碰他！滚开！
杰克扔下卡车，冲向衣柜。
跳进衣柜，拉上柜门，还撞到了的头。
22.内景，房间，衣柜，夜晚
杰克紧抱住头，蜷缩在衣柜角落，既是因为撞得很疼，也是想不听乔伊的尖声叫喊。
老尼克（画外）：行了别叫了。
乔伊突然没声了。老尼克将她放倒在床上。台灯打开。杰克一缩，别过脸去，避开灯光。
老尼克（画外）（接）：没见过疯成这样的……
他穿上衣服的声音，把卡车踢一边的声音。
乔伊（画外）（沙哑地）：你别碰他。
门哔哔地响了三声。
老尼克（画外）：别忘了你这孩子从哪儿来的。
门开的声音，然后砰的一声关上。杰克等着，看乔伊会做什么或说什么。
灯又灭了：一片黑暗。杰克跳出衣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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