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事梗概
- 作品正文
23.内景，房间，夜晚，接前景
杰克：对不起，我——对不起——对不起——
他在床边呜咽着，大声抽泣着。
杰克（接）：对不起我不该从衣柜里出来的。
乔伊把他抱上床跟她躺在一起。
乔伊：没事的。
她让他安静下来。
24.内景，房间，白天
天窗上冰晶的镜头。安静：连冰箱的嗡鸣都没有。
杰克先醒来，一阵发抖，但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惊奇地发现乔伊喉部有紫色的淤青。好似感觉到了杰克的目光一样，乔伊醒来，挤出一丝笑容。杰克意识到他们的呼吸都在空气中化成一团白雾。
杰克：乔伊，我们是龙哎。
乔伊坐起来。感受了一下寒度。她下床，打开台灯：没有光。杰克发现他的朋友小吉普的一条轮子折了，伤心欲绝。
乔伊打开冰箱：漆黑一片。她惊恐起来。
乔伊：他把电断了。
她看了一眼显示屏：上面的红灯灭了。
顿时一股疯狂而不理智的希望涌上她的心头，她冲到门前，抓住门边——然而还是牢牢锁着的。杰克看着，困惑起来：他从来没见她想要打开门。
25.内景，房间，白天
杰克坐在桌边给他那受伤的小卡车读着《爱丽丝》的故事。两个人都穿上了所有的衣服来保暖。
杰克：因为，你看啊，嘴——近发生了这么多出奇的事情——
乔伊：最近。
杰克：——最近。以至于爱丽丝开始思考，不可能的事情真的是少之又少的。
乔伊走到桌前，分配了一点点儿半解冻的青豆。
乔伊：吃午饭了。
杰克：不用了谢谢。
乔伊：我们得在豆子坏掉之前全部吃光。而且吃点儿东西就能暖和一点儿。
杰克强迫自己嚼了一颗软趴趴的豆子。乔伊也细细地咬了几颗豆子，以壮士气。杰克看了看他的三轮卡车。
杰克：老尼克什么时候能让我们再用电啊。
乔伊：很快。
杰克：很快是什么时候啊？
乔伊；等他不生我气的时候。
杰克看着她脖子上的淤青一起一伏。
杰克：我希望他永远不要回来，永远永远。
乔伊：杰克，想清楚了。
他想了想，但是仍有疑虑。
杰克：没有周日福利了？
乔伊：什么都没有。
杰克又尝了尝豆子——偷偷地吐掉了。乔伊看着他，亲了亲他，逼着自己把真相告诉他。
乔伊（接）：嘿，杰克。还记得那只老鼠吗？
杰克：我的好朋友小老鼠？
乔伊：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杰克环视了房间。
乔伊（接）：他现在在墙的另一边。
杰克用力地盯着墙面。
杰克：什么另一边？
乔伊：杰克啊，万事万物都有两面的。
杰克：八边形就没有啊。
乔伊：不是，那不一样——
杰克（盖过）：八边形有八面呢。
乔伊把手平举起来。
乔伊：但是一面墙是像这样。我们就是在里面，在房间里，老鼠呢就在外面，明白了吗？
杰克：外太空？
乔伊：不是，是世界。比外太空离我们近很多。
她用两手给他比划距离。
杰克（盖过）：但是我没有看到什么外面那面啊。
乔伊：但是如果我们在外面，在世界里的话，我们就能看见这堵墙的另外一面了，还能看见小老鼠跟他妈妈一起躺在草地上。我们能看见树，车，还有——
杰克（盖过）：草地只是电视里的东西。
乔伊：但是真的吗？你想想当门打开，外面的空气进屋的时候，空气闻起来清新很多——那就是草的味道。
杰克想要笑。
杰克：电视又没有什么味道。
乔伊：但是那不是电视。我们闻到的是真实的世界。你那么聪明，我知道你早就开始怀疑了。
杰克摇头。
乔伊（接）：你觉得老尼克从哪儿弄来的食物。
杰克：用法力从电视里弄来的。
乔伊：没有法力这回事的！我们在电视上看到的所有东西——都是世界上真实的东西真实的人的图片。
杰克：那朵拉是真正存在的了？
乔伊：不是，对不起，朵拉不是，她只是个图片，但是其他长着跟我们一样脸的东西是真的——还有真实的街道，大海，小狗，猫咪——
杰克（盖过）：不可能。哪里能装得下这些啊？
乔伊：就在外面，都在世界里。
杰克疲惫不已，转换话题。
杰克：我能吃个三明治吗？
乔伊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恼怒，拿出半片面包，涂上定了量的花生酱。她放下他的食物，他来到桌边吃了起来。
乔伊站着，两手放在腋下取暖。她四下看着，想要找证据。镜头升到天窗。
乔伊：看！一片树叶！
杰克：在哪儿？
乔伊：在天窗上。
她站上一把椅子，把杰克扛在自己肩头让他看。他的头靠近凹进的天窗。他看着这枚棕色的，湿透的，一半已经腐烂了的叶子。
杰克：笨笨乔伊。那不是树叶。树叶是绿色的。
乔伊：在树上的叶子是绿色的，但它们落下之后就会开始腐坏，就像沙拉一样，放在冰箱里，他们——
杰克（打断）：你说的那些东西都在哪儿呢？树啊狗啊——
乔伊（盖过）：嗯，我们在这儿看不到，因为天窗是朝着天空的，不是朝着路边的。
杰克突然挣脱着想下来，差点两个人都摔倒。
杰克（盖过）：你在糊弄我。’
乔伊：不是的。
杰克：骗子骗子烧了你的裤子！
乔伊：杰克。我之前没法跟你解释，你之前太小了，没法理解，所以……我没办法只好编个故事。
乔伊（接）：但是现在——是撒谎的反面，我现在在反撒谎，因为你已经5岁了，我觉得你是可以理解这个世界的，你一定要理解。
杰克摇着头，不是由于困惑而是因为拒绝。
乔伊（接）：杰克——
杰克：我想回到4岁。
他们面对面站着，中间隔着一张餐桌。乔伊打起精神想要再试一次，把自己的故事告诉他。她拿起杰克的《爱丽丝漫游仙境》。
乔伊：你知道爱丽丝并不是一开始就在仙境里面的吧？
杰克：她掉啊掉啊掉进了一个洞里。
乔伊：对，我呢就像爱丽丝一样。我并不是一开始就在房间里的。
一片凝重的沉默，杰克消化着这些。
乔伊（接）：我曾经是一个名叫乔伊的小女孩，我住在——
杰克（盖过）：啊！
乔伊：我住在外面世界的一座房子里（拍了拍墙）——和我的妈妈爸爸一起。你应该叫他们外婆外公。
杰克：什么房子？
乔伊：我们曾经住的房子，院子里有个吊床。我们会在吊床上荡秋千，吃冰淇淋。
杰克：一所电视房子？
乔伊：不是电视，杰克。你有在听吗？
他没有答话。
乔伊（接）：然后我就快长大了，我那时候17岁，我走在上学路上，然后——
杰克：我在哪儿？
乔伊：还在天上。然后这个人跑到我跟前，跟我说他的——
杰克（盖过）：什么人？
乔伊：我们叫他老尼克，但是我不知道他的真名叫什么。他假装他的狗生病了，他看起来非常地——
杰克（盖过）：那条狗叫什么名字？
乔伊：根本没有狗。只是个骗我上他车的伎俩。老尼克把我偷走了。
杰克：我想听个不一样的故事。
乔伊：你必须听这个故事。他把我关进他的花棚里。
杰克：在哪里？
乔伊：就在这里。这个房间就是那个花棚。只有他一个人有密码——能打开门的秘密数字。我已经关在这里7年了。你明白没有？
杰克受够了。
杰克：这个故事真无聊。
稍顿。
乔伊：杰克，这个世界，你根本想不到它有多大。房间只是其中臭烘烘的小小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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