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事梗概
- 作品正文
内景,学校-走廊-夜晚
托尼·厄德曼手握学校钥匙,急匆匆穿过空无一人的高中校园。
内景,托尼·厄德曼的车-蕾娜特屋外的街道-夜晚
托尼·厄德曼将他的大众帕萨特车停在山脚处一栋新建的豪屋前。他看了一眼镜子,想找一张面巾纸,但是没有。他戴上他的帽子,走出车外。
外景/内景,蕾娜特的家-门廊-客厅-夜晚
托尼·厄德曼裹着购物纸袋,就着酒瓶喝光了一瓶红酒。他脖子上挂着彩色老花镜,现在也仅是半个“死神”了。站在门前,他提了提他的裤腰,深吸一口气。振作起勇气去按响门铃。蕾娜特(60岁)开了门。
蕾娜特:我的天呐……这是谁?
托尼·厄德曼:不好意思。我胃里不大舒服。
她让他进了门。格哈德听到蕾娜特的叫声出现在背景里。
格哈德:你想干什么?我差点儿把枪拿出来。
托尼·厄德曼:你有枪吗?
格哈德:我当然有枪了。
蕾娜特:你在学校就穿成这样的?
托尼·厄德曼:不是,我去老人院做了个兼职的活儿。
格哈德:哦,是吗。
托尼·厄德曼问候了其他客人:奥利弗,30多岁,显然是格哈德的儿子,他那个大肚子的女朋友叫巴蓓特,托尼·厄德曼没见过那位,巴贝尔,蕾娜特的一个老朋友。托尼·厄德曼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副假牙,戴上。
托尼·厄德曼:你好啊,巴贝尔。
巴贝尔笑起来。
奥利弗:托尼·厄德曼你好……
托尼·厄德曼把牙齿收了起来。
托尼·厄德曼:恭喜恭喜。很高兴你们马上要做父母了,预产什么时候?
巴蓓特:要到1明份呢。
托尼·厄德曼(低声地):别分手了。
格哈德:温,白的啤的?
托尼·厄德曼:什么都行……她还没到吗?
托尼·厄德曼四下张望,寻找伊内丝。
蕾娜特:还没来,刚还打了电话呢。
托尼·厄德曼在一张椅子上坐下,等着伊内丝。
托尼·厄德曼(对蕾娜特):她飞得顺利吧?
蕾娜特:顺利,就是累了。
蕾娜特到一边去拿一张餐盘给他。
格哈德:但是很明显,她在上海那边很顺利。
托尼·厄德曼:她不在布加勒斯特了吗?
格哈德:在,只是在上海有会。她想往上海那边调。
托尼·厄德曼:哦,是这样……
格哈德:是的,都挺顺利的。他们打算在那边设个办事处。所以她过去那边跟西门子的经理开会,还有一些新客户和代表要见。
蕾娜特回来了,在托尼·厄德曼面前放下一只盘子。
托尼·厄德曼:哦,对。
格哈德:她现在所在的圈子里很有一些厉害的大佬。
托尼·厄德曼留意到,桌子上放着一些礼物。
托尼·厄德曼:是谁的生日?
蕾娜特:我们想提前给她过个生日。
托尼·厄德曼向后一靠,满是震惊。
托尼·厄德曼·康拉第:啊,我说你们!应该告诉我一声的啊。
一个女人(伊内丝)一边向露台的门走去,一边对着移动电话说着什么。她转了转眼球,为打着电话而来道歉。她身穿挺括的白衬衫和西装外套。托尼·厄德曼伸手向格哈德的脖子,作势要扼死他。伊内丝微笑。
巴贝尔:那布加勒斯特,她……她在那里做什么?
格哈德:她在做石油生意。
巴贝尔点点头表示明白,却不敢再多问任何问题。
奥利弗:她只是给一家石油公司做顾问,她还只是一个商务顾问罢了。
巴贝尔:哦,这样啊。
托尼·厄德曼:我也需要找张纸写下来。
伊内丝已经打完电话进到屋内。她走上前来跟托尼·厄德曼问好。
伊内丝:你们又在说工作上的事了?你好,爸爸……
托尼·厄德曼带着脸上的彩妆,他们拥抱得有些尴尬。托尼·厄德曼轻轻捏了捏她的脖子。
托尼·厄德曼:嗨……小东西。怎么样?
伊内丝:其实真的还不错。
托尼·厄德曼:我不知道你想提前过生日,我下周在布加勒斯特有个会议,我到时候把生日礼物给你带去。
伊内丝:当然了,麻烦你了。随时都可以。到时按个铃就可以……
托尼·厄德曼:嗯,你会吃一惊的。
各人就坐。
蕾娜特(对伊内丝):都没事了吧?
伊内丝:嗯,没什么的。
蕾娜特(对伊内丝):你外套背后一大片不知道蹭了什么。
托尼·厄德曼看了看他的手。方才捏她脖子时不知自己满手都是白色涂料。
托尼·厄德曼:啊呀……
蕾娜特:马上脱下来……现在清洗还来得及!
巴贝尔:强力去污皂。
蕾娜特想帮伊内丝脱下外套。
伊内丝:妈,算了。我整个手提箱里都是这种衣服。
托尼·厄德曼:非常不好意思,都是我。
伊内丝:只是蹭了一点儿。
托尼·厄德曼的血压检测器开始鸣叫。
伊内丝(接):什么东西?
托尼·厄德曼:我的血压检测器罢了。
伊内丝:你怎么了?
托尼·厄德曼:没什么。常规检测罢了。
伊内丝:我要给你拿个外套吗?
托尼·厄德曼:我们刚跟学校乐队一起闹了一闹,跟校长道别。
伊内丝: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不过无所谓了。
托尼·厄德曼:我现在就把这些洗掉。
托尼·厄德曼起身离开。
内景,蕾娜特的家-走廊-客厅-白天
托尼·厄德曼从洗手间出来,现在脸上己经没有了颜料。他刚刚打完电话,然而他依旧面容憔悴,因为他连脸上的涂料都没法完全洗净。他看到蕾娜特在厨房便向她走过去。
内景,蕾娜特的家-厨房-白天
托尼·厄德曼站在蕾娜特身边倚在厨台上。
托尼·厄德曼:抱歉我可能没法待太久。威利还在我妈那里。
蕾娜特:它怎么样了?
托尼·厄德曼:还不错。就是经常打盹。
他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只假牙盒,从里面取出那副假牙给蕾娜特看。
托尼·厄德曼(接):你看,又要坏得差不多了。你能用你的专业胶水再给它修一修吗?
蕾娜特:当然可以。你是个特殊病号,悉听尊便。
托尼·厄德曼:是啊,我可不敢再去看那些医生了。所有人都恨不得把我立刻扣在病床上。
蕾娜特:你那个问题睡觉时候确实很扰人。我们也都有过。有说是什么特殊原因吗?
托尼·厄德曼:没什么,但是他们现在开始给我开抗凝血药了。
蕾娜特:格哈德也在吃那种药。
她指了指一个精致的小药盒,一周量的药按天整齐的摆在每个小方格里。
蕾娜特:你们确实需要吃一些了。
托尼·厄德曼戴上他的假牙。
托尼·厄德曼:能干脆把我的牙种成这样吗?我感觉我的牙齿太平淡无奇了。
蕾娜特大笑起来。她向花园里看去,暮色渐浓,伊内丝的轮廓浸在暗色里。
蕾娜特:她一直在讲电话。
托尼·厄德曼:我们肯定什么地方没有做好。
外景,蕾娜特的家-花园-白天
托尼·厄德曼走遍了整个屋子,在垃圾桶附近找到了伊内丝。恍惚间,她好像在刻意躲开她的家人。双肩微耸,吸着香烟。她的黑莓手机紧攥在一只手里。蕾娜特从屋里叫托尼·厄德曼的时候,他与伊内丝只有几米远了。
蕾娜特(略模糊地,遥远地):回屋里来!
伊内丝:我还在打电话!
伊内丝以为蕾娜特在同她说话。这时候她才发现托尼·厄德曼站在她附近。她条件反射地举起了手机,既然她已经把手机放在耳边了。她继续演下去。
伊内丝(接)(对手机):嗯,好的。他还说什么了?好,那就没有太大问题。(悄声地,转向托尼·厄德曼)我就快打完了,爸爸。
托尼·厄德曼在一旁等着。伊内丝的表演如此出神入化,他忽然迟疑是否电话那头真的有人在议事。
伊内丝(接):都是一样的,我想明天再跟你碰个头。但是我很高兴你跟我谈了这个事情。好的,也祝你晚上好。
她挂断电话。
托尼·厄德曼:还好吧?
伊内丝:是压力有些大……你现在就要走了吗?
托尼·厄德曼:我恐怕得走了。你明天想到奶奶那儿吃个早饭吗?
登录 后再戳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