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事梗概
- 作品正文
埃米莉:(对薇拉尖刻的说)欧文太太在哪儿?(将行李箱放在左沙发上。)
薇拉:布伦特小姐吧?我是欧文太太的秘书。欧文太太在伦敦耽搁了,恐怕——
(隆巴德至埃米莉右侧。)
隆巴德和薇拉:得明天才能赶到。
(两人声音渐低,相当尴尬。)
埃米莉:哦,真是的。太离奇了。她误火车了吗?
薇拉:我觉得是这样的。您想喝点什么吗?我来介绍一下隆巴德上校——麦肯锡将军——马斯顿先生。我想你们在船上都见过了。还有——先生——
布洛尔:戴维斯,我姓戴维斯。我能帮您拿行李箱吗?(走向埃米莉,然后从其身后绕至右侧。)
隆巴德:让我给您倒杯喝的吧?一份加浓马提尼?一杯雪利酒?威士忌?或是苏打水?
埃米莉:(冷淡的)我从不沾酒精。
隆巴德:你从不沾酒精!
埃米莉:(拎起行李箱;从沙发前到左侧)我想你知道的,年轻人,是你把我们丢在码头干等的吧?
薇拉:恐怕,布伦特小姐,这事怪我。我想——
埃米莉:在我看来最不寻常的是欧文太太竟没在这儿迎接她的客人。
薇拉:(微笑)兴许她就是那种常会误车的人。
布洛尔:(大笑)我估计她也是。
埃米莉:一点都不是。欧文太太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隆巴德:(不以为然的)兴许是她丈夫的错呢。
埃米莉:(厉声的)她压根就没丈夫。(薇拉瞪大眼睛。罗杰斯左二上。)我想回我房间了。
薇拉:当然可以。我带您去。
罗杰斯:(朝向薇拉)你会在楼上找到罗杰斯太太的,小姐。她会告诉您房间的。
(薇拉和埃米莉左一下。罗杰斯左一下。沃格雷弗左上至台中央。)
隆巴德:(走向前)恐怕我们的男主人和女主人都还没到呢,先生,我叫隆巴德。
沃格雷弗:我是沃格雷弗。你好啊?
隆巴德:你好啊!来一杯,先生?
沃格雷弗:好啊,有劳了。一份威士忌。
布洛尔:(走到沃格雷弗身边)你好啊!戴维斯,我姓戴维斯。(隆巴德取来他的杯子。殷勤地递给沃格雷弗)我说,你来的可是人间仙境啊。相当的卓尔不群。
沃格雷弗:如你所言——相当的卓尔不群。
布洛尔:您的酒,先生。
(沃格雷弗把外套放在左沙发上,端起酒杯左后方落座。在那儿打量着一切。)
马斯顿:(朝向隆巴德)贝吉•伯克利老兄还没到吗?
隆巴德:你说的是谁?
马斯顿:贝吉•伯克利。是他拉我来参加这场宴会的。他什么时候到?
隆巴德:我觉得他不会来了。没有叫伯克利的。
马斯顿:(张大了嘴巴)这个卑鄙的老骗子!他耍了我。诚然,这是个想当美妙的小岛。有个相当美妙的姑娘,那个秘书。她应该让气氛活跃点的。我说,老兄,如果时间还够的话,换身衣服去吃饭怎么样。
隆巴德:咱们走吧,去瞅瞅!
马斯顿:噢,美呆了!
隆巴德:欧文夫妇没到,一切都有点乱糟糟的。
马斯顿:骗人的吧,哪有啊?照我说,这倒真是个度假胜地呢!不是吗?
(马斯顿和隆巴德左一下。布洛尔出阳台逡巡,朝屋里留神看,麦肯锡将军和沃格雷弗说话时,他旋即退到阳台右边。沃格雷弗继续像尊佛像似的端坐。他观察着麦肯锡,麦肯锡正站在台右捋胡子,看上去若有所思,心不在焉。麦肯锡拄着一根手杖。他端详着它,陷入沉思之中,一会拿起来,一会又放下)
沃格雷弗:你不打算坐下么?
麦肯锡:哦,实不相瞒,你好像坐着我的椅子。
沃格雷弗:很抱歉。我没想到你是这家里的一员。
麦肯锡:哦,也不完全是那么回事。说实话,我之前从来没来过这儿。但你要知道我在本顿俱乐部待了有十年了。我的座位就在那儿。我不习惯坐别的位子。
沃格雷弗:习惯成自然了。(起身;到右边休息)
麦肯锡:是的,当然是这样。谢谢你——(左后方落座)呃,虽然比不上俱乐部的,可也是把不错的椅子。(推心置腹的)老实和你说,我收到这邀请的时候多少有点吃惊。要知道这种事我足足四年没碰到过了,我觉得他们真是太好了。
罗杰斯:(左一上。从沙发上拿起沃格雷弗的外套。)把您的钥匙给我好吗,先生?
沃格雷弗:请问康斯坦斯•卡尔明顿女士在吗?(递给他钥匙)
罗杰斯:(惊异地)康斯坦斯•卡尔明顿女士?我觉得没有,先生。除非她是与欧文先生和欧文太太一道来。
沃格雷弗:噢。
罗杰斯:让我来吧,先生。(拿走麦肯锡将军的外套。)把您的钥匙给我好吗,先生?
麦肯锡:(起身。到左前方)不用了,谢谢。我自己打开行李吧。
罗杰斯:晚餐八点开始,先生。能带您去您的房间吗?麦肯锡:请把!
(麦肯锡到左一门前,罗杰斯为他开门。沃格雷弗不慌不忙地跟在后面,同时环视着着房间里让人不满意的装饰风格。罗杰斯跟随他们出。海鸥鸣啾,随后阿姆斯特朗医生左上至阳台,身后跟着纳拉科特帮他拎着行李。阿姆斯特朗四十四岁,长相英俊,有些大惊小怪的。看起来神色相当疲惫。)
纳拉科特:给您,先生。我会通知罗杰斯先生的。(左一下)
(阿姆斯特朗四下看看;赞许的点点头眺望大海。接着纳拉科特返回。阿姆斯特朗付他小费。纳拉科特左下。阿姆斯特朗落座右后方长椅。布洛尔从右侧沿阳台过来;看到阿姆斯特朗顿了顿。)
布洛尔:(朝长椅背后道)你好啊!戴维斯。我姓戴维斯。
阿姆斯特朗:我叫阿姆斯特朗。(起身)
布洛尔:想必是阿姆斯特朗医生吧。
阿姆斯特朗:没错。
布洛尔:想必如此。我从不遗忘别人的长相。
阿姆斯特朗:别告诉我你是位被我遗忘的病人!
布洛尔:不是,不是,不是那么回事,但是我曾经在法庭上见过您做鉴定。
阿姆斯特朗:噢,是吗,你对法律有兴趣?
布洛尔:噢,你要知道,我来自南非。自然而然,这个国家的法庭诉讼肯定会引起殖民地居民的兴趣的。
阿姆斯特朗:噢,是的,当然啦。
布洛尔:(到右前方)来一杯?
阿姆斯特朗:不,谢谢。我从不碰这个。
布洛尔:那你不介意我喝把?我的酒杯空了。
阿姆斯特朗:怎么会。
布洛尔:(自斟一杯)我已经在这个岛上四处看了看,是个绝佳的地方,对吧?
阿姆斯特朗:(到台中央)漂亮极了。我在想我偶遇到了这块地方,一个多么宁静的避风港啊。
布洛尔:(走近他,将自己的脸贴近了他的脸)我敢说,这里对于某些人而言太过于安静了吧。
阿姆斯特朗:(挪到左侧)出奇的宁静。对神经大有裨益。我是名神经科专家,您要知道。
布洛尔:是的,这我知道。你是乘火车来的吗?(走近他)
阿姆斯特朗:(朝左后方至窗边)不是,我是开车来的。顺道在半路拜访了我的一个病人。康复的很快——这是对我最好的回馈了。
布洛尔:(跟近他)足有两百英里呢,对吧?花了你多长时间啊?
阿姆斯特朗:(到台中央右后部)我并不着急。我从不匆匆忙忙。这对神经可不利。在埃姆斯伯里附近有个没教养的年轻家伙差点把我挤进沟里,并以每小时八十英里的速度超过了我。这种开车的行径太可耻了。我真希望记住了他的车号。
布洛尔:(走到他身边)没错,但愿更多的人会记住这些鲁莽的年轻驾驶员的车号。
阿姆斯特朗:是的。得请你原谅我。我必须和欧文先生打个招呼。(左一匆忙下)
布洛尔:(跟到左前方)噢,可是——欧文先生还没到呢——
(布洛尔拉了拉左一门前的门铃。一饮而尽;把杯子搁在了左边沙发处。几乎就在同一时间罗杰斯左一上。)
罗杰斯:您拉的铃吗,先生?
布洛尔:正是,把我的帽子拿走,好吗?(递过帽子)什么时候吃晚饭?
罗杰斯:晚餐定在八点钟,先生。(顿了顿)还有十五分钟。我想今晚可以随意着装的。
布洛尔:(亲密地)这儿真是个好地方。
罗杰斯:(挺直身子,相当僵硬。)是的,谢谢您,先生。
布洛尔:在这儿待很久了吗?
罗杰斯:还不到一星期,先生。
布洛尔:竟然这样?(顿了顿)那么想必你对这儿的这群人知之甚少咯?
罗杰斯:没错,先生。
布洛尔:都是这个家族的故交么?
罗杰斯:我真说不上来,先生。
布洛尔:噢,好吧——呃,罗杰斯——
罗杰斯:怎么,先生?
布洛尔:罗杰斯,今晚你能给我房间送些三明治,外
加一瓶啤酒吗?
呼吸着海鲜的空气,我会很有食欲的。
罗杰斯:我知道该做什么,先生。
布洛尔:罗杰斯——我们回见,可别忘了啊。我的房间在哪儿?
罗杰斯:我带您去,先生。
布洛尔:(两人往外走)很好。我可以洗个澡,把自己搞清爽利落些。(与罗杰斯左一下)
(罗杰斯太太左二上。从沙发上和左后方桌子上拿起杯子,随后放在右前方。罗杰斯端托盘上,托盘里有八个杯子)
罗杰斯太太:(从托盘中取下杯子,罗杰斯把用过的杯子放在托盘上)哦,拿走,罗杰斯。你应该把这些脏杯子洗洗干净。你总是把这些脏活留给我。我正忙着准备四道菜的主餐呢,而且都没人能帮我。你得来帮我上菜。(到左沙发后面)顺便问一声,你刚刚在和谁说话啊?
罗杰斯:戴维斯,南非的一位绅士。如果你问我的话,应该是既没啥档次——也没什么钱。
罗杰斯太太:(从沙发右前方至台中央)我不喜欢他——不喜欢他们中的任何一位。我得说,我更喜欢我们膳宿公寓里的那些人。
罗杰斯:戴维斯口口声声说他是个百万富翁什么的。你真该瞅瞅他的内衣!要多掉价有多掉价。
罗杰斯太太:就是,就像我说的,这对我们不公正。所有这些访客今天都到了,可仆人们却要明天才到。他们把我们当成什么啦?
罗杰斯:喂,听着——不管怎么样,可别和钱过不去啊。
罗杰斯太太:那么活该如此咯!除非酬劳丰厚,否则别再缠着我去伺候人。
罗杰斯:(到台中央)当然,很诱人,那你打算怎么做?
罗杰斯太太:好吧,我告诉你,罗杰斯。我才不会待在被骗来的地方呢。烹饪才是我的事儿!我可是个好厨子——
罗杰斯:(安抚她)一流的,老婆子。
罗杰斯太太:厨房才是我该待的地儿,家务活可不关我的事儿。你看看这些个客人!我几乎想带上帽子穿上大衣,这就出门去,直接返回普利茅斯。
罗杰斯:(咧嘴笑)你办不到啊,老婆子。
罗杰斯太太:(斗气的)谁说我不行?为什么不行,我倒很想听听?
罗杰斯:因为你在岛上啊,老婆子。你忘啦?
罗杰斯太太:是啊,我是喜欢待在岛上,可我不知道会这样啊。
罗杰斯: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啊,别再抱怨了。我们没法溜进小酒馆消遣,更别提去看电影享乐了。噢,不过,也正是由于这重重困难,我们才能得到双倍的薪水。再说这别墅里还有不少啤酒哩。
罗杰斯太太:你满脑子就只有——啤酒。
薇拉:布伦特小姐吧?我是欧文太太的秘书。欧文太太在伦敦耽搁了,恐怕——
(隆巴德至埃米莉右侧。)
隆巴德和薇拉:得明天才能赶到。
(两人声音渐低,相当尴尬。)
埃米莉:哦,真是的。太离奇了。她误火车了吗?
薇拉:我觉得是这样的。您想喝点什么吗?我来介绍一下隆巴德上校——麦肯锡将军——马斯顿先生。我想你们在船上都见过了。还有——先生——
布洛尔:戴维斯,我姓戴维斯。我能帮您拿行李箱吗?(走向埃米莉,然后从其身后绕至右侧。)
隆巴德:让我给您倒杯喝的吧?一份加浓马提尼?一杯雪利酒?威士忌?或是苏打水?
埃米莉:(冷淡的)我从不沾酒精。
隆巴德:你从不沾酒精!
埃米莉:(拎起行李箱;从沙发前到左侧)我想你知道的,年轻人,是你把我们丢在码头干等的吧?
薇拉:恐怕,布伦特小姐,这事怪我。我想——
埃米莉:在我看来最不寻常的是欧文太太竟没在这儿迎接她的客人。
薇拉:(微笑)兴许她就是那种常会误车的人。
布洛尔:(大笑)我估计她也是。
埃米莉:一点都不是。欧文太太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隆巴德:(不以为然的)兴许是她丈夫的错呢。
埃米莉:(厉声的)她压根就没丈夫。(薇拉瞪大眼睛。罗杰斯左二上。)我想回我房间了。
薇拉:当然可以。我带您去。
罗杰斯:(朝向薇拉)你会在楼上找到罗杰斯太太的,小姐。她会告诉您房间的。
(薇拉和埃米莉左一下。罗杰斯左一下。沃格雷弗左上至台中央。)
隆巴德:(走向前)恐怕我们的男主人和女主人都还没到呢,先生,我叫隆巴德。
沃格雷弗:我是沃格雷弗。你好啊?
隆巴德:你好啊!来一杯,先生?
沃格雷弗:好啊,有劳了。一份威士忌。
布洛尔:(走到沃格雷弗身边)你好啊!戴维斯,我姓戴维斯。(隆巴德取来他的杯子。殷勤地递给沃格雷弗)我说,你来的可是人间仙境啊。相当的卓尔不群。
沃格雷弗:如你所言——相当的卓尔不群。
布洛尔:您的酒,先生。
(沃格雷弗把外套放在左沙发上,端起酒杯左后方落座。在那儿打量着一切。)
马斯顿:(朝向隆巴德)贝吉•伯克利老兄还没到吗?
隆巴德:你说的是谁?
马斯顿:贝吉•伯克利。是他拉我来参加这场宴会的。他什么时候到?
隆巴德:我觉得他不会来了。没有叫伯克利的。
马斯顿:(张大了嘴巴)这个卑鄙的老骗子!他耍了我。诚然,这是个想当美妙的小岛。有个相当美妙的姑娘,那个秘书。她应该让气氛活跃点的。我说,老兄,如果时间还够的话,换身衣服去吃饭怎么样。
隆巴德:咱们走吧,去瞅瞅!
马斯顿:噢,美呆了!
隆巴德:欧文夫妇没到,一切都有点乱糟糟的。
马斯顿:骗人的吧,哪有啊?照我说,这倒真是个度假胜地呢!不是吗?
(马斯顿和隆巴德左一下。布洛尔出阳台逡巡,朝屋里留神看,麦肯锡将军和沃格雷弗说话时,他旋即退到阳台右边。沃格雷弗继续像尊佛像似的端坐。他观察着麦肯锡,麦肯锡正站在台右捋胡子,看上去若有所思,心不在焉。麦肯锡拄着一根手杖。他端详着它,陷入沉思之中,一会拿起来,一会又放下)
沃格雷弗:你不打算坐下么?
麦肯锡:哦,实不相瞒,你好像坐着我的椅子。
沃格雷弗:很抱歉。我没想到你是这家里的一员。
麦肯锡:哦,也不完全是那么回事。说实话,我之前从来没来过这儿。但你要知道我在本顿俱乐部待了有十年了。我的座位就在那儿。我不习惯坐别的位子。
沃格雷弗:习惯成自然了。(起身;到右边休息)
麦肯锡:是的,当然是这样。谢谢你——(左后方落座)呃,虽然比不上俱乐部的,可也是把不错的椅子。(推心置腹的)老实和你说,我收到这邀请的时候多少有点吃惊。要知道这种事我足足四年没碰到过了,我觉得他们真是太好了。
罗杰斯:(左一上。从沙发上拿起沃格雷弗的外套。)把您的钥匙给我好吗,先生?
沃格雷弗:请问康斯坦斯•卡尔明顿女士在吗?(递给他钥匙)
罗杰斯:(惊异地)康斯坦斯•卡尔明顿女士?我觉得没有,先生。除非她是与欧文先生和欧文太太一道来。
沃格雷弗:噢。
罗杰斯:让我来吧,先生。(拿走麦肯锡将军的外套。)把您的钥匙给我好吗,先生?
麦肯锡:(起身。到左前方)不用了,谢谢。我自己打开行李吧。
罗杰斯:晚餐八点开始,先生。能带您去您的房间吗?麦肯锡:请把!
(麦肯锡到左一门前,罗杰斯为他开门。沃格雷弗不慌不忙地跟在后面,同时环视着着房间里让人不满意的装饰风格。罗杰斯跟随他们出。海鸥鸣啾,随后阿姆斯特朗医生左上至阳台,身后跟着纳拉科特帮他拎着行李。阿姆斯特朗四十四岁,长相英俊,有些大惊小怪的。看起来神色相当疲惫。)
纳拉科特:给您,先生。我会通知罗杰斯先生的。(左一下)
(阿姆斯特朗四下看看;赞许的点点头眺望大海。接着纳拉科特返回。阿姆斯特朗付他小费。纳拉科特左下。阿姆斯特朗落座右后方长椅。布洛尔从右侧沿阳台过来;看到阿姆斯特朗顿了顿。)
布洛尔:(朝长椅背后道)你好啊!戴维斯。我姓戴维斯。
阿姆斯特朗:我叫阿姆斯特朗。(起身)
布洛尔:想必是阿姆斯特朗医生吧。
阿姆斯特朗:没错。
布洛尔:想必如此。我从不遗忘别人的长相。
阿姆斯特朗:别告诉我你是位被我遗忘的病人!
布洛尔:不是,不是,不是那么回事,但是我曾经在法庭上见过您做鉴定。
阿姆斯特朗:噢,是吗,你对法律有兴趣?
布洛尔:噢,你要知道,我来自南非。自然而然,这个国家的法庭诉讼肯定会引起殖民地居民的兴趣的。
阿姆斯特朗:噢,是的,当然啦。
布洛尔:(到右前方)来一杯?
阿姆斯特朗:不,谢谢。我从不碰这个。
布洛尔:那你不介意我喝把?我的酒杯空了。
阿姆斯特朗:怎么会。
布洛尔:(自斟一杯)我已经在这个岛上四处看了看,是个绝佳的地方,对吧?
阿姆斯特朗:(到台中央)漂亮极了。我在想我偶遇到了这块地方,一个多么宁静的避风港啊。
布洛尔:(走近他,将自己的脸贴近了他的脸)我敢说,这里对于某些人而言太过于安静了吧。
阿姆斯特朗:(挪到左侧)出奇的宁静。对神经大有裨益。我是名神经科专家,您要知道。
布洛尔:是的,这我知道。你是乘火车来的吗?(走近他)
阿姆斯特朗:(朝左后方至窗边)不是,我是开车来的。顺道在半路拜访了我的一个病人。康复的很快——这是对我最好的回馈了。
布洛尔:(跟近他)足有两百英里呢,对吧?花了你多长时间啊?
阿姆斯特朗:(到台中央右后部)我并不着急。我从不匆匆忙忙。这对神经可不利。在埃姆斯伯里附近有个没教养的年轻家伙差点把我挤进沟里,并以每小时八十英里的速度超过了我。这种开车的行径太可耻了。我真希望记住了他的车号。
布洛尔:(走到他身边)没错,但愿更多的人会记住这些鲁莽的年轻驾驶员的车号。
阿姆斯特朗:是的。得请你原谅我。我必须和欧文先生打个招呼。(左一匆忙下)
布洛尔:(跟到左前方)噢,可是——欧文先生还没到呢——
(布洛尔拉了拉左一门前的门铃。一饮而尽;把杯子搁在了左边沙发处。几乎就在同一时间罗杰斯左一上。)
罗杰斯:您拉的铃吗,先生?
布洛尔:正是,把我的帽子拿走,好吗?(递过帽子)什么时候吃晚饭?
罗杰斯:晚餐定在八点钟,先生。(顿了顿)还有十五分钟。我想今晚可以随意着装的。
布洛尔:(亲密地)这儿真是个好地方。
罗杰斯:(挺直身子,相当僵硬。)是的,谢谢您,先生。
布洛尔:在这儿待很久了吗?
罗杰斯:还不到一星期,先生。
布洛尔:竟然这样?(顿了顿)那么想必你对这儿的这群人知之甚少咯?
罗杰斯:没错,先生。
布洛尔:都是这个家族的故交么?
罗杰斯:我真说不上来,先生。
布洛尔:噢,好吧——呃,罗杰斯——
罗杰斯:怎么,先生?
布洛尔:罗杰斯,今晚你能给我房间送些三明治,外
加一瓶啤酒吗?
呼吸着海鲜的空气,我会很有食欲的。
罗杰斯:我知道该做什么,先生。
布洛尔:罗杰斯——我们回见,可别忘了啊。我的房间在哪儿?
罗杰斯:我带您去,先生。
布洛尔:(两人往外走)很好。我可以洗个澡,把自己搞清爽利落些。(与罗杰斯左一下)
(罗杰斯太太左二上。从沙发上和左后方桌子上拿起杯子,随后放在右前方。罗杰斯端托盘上,托盘里有八个杯子)
罗杰斯太太:(从托盘中取下杯子,罗杰斯把用过的杯子放在托盘上)哦,拿走,罗杰斯。你应该把这些脏杯子洗洗干净。你总是把这些脏活留给我。我正忙着准备四道菜的主餐呢,而且都没人能帮我。你得来帮我上菜。(到左沙发后面)顺便问一声,你刚刚在和谁说话啊?
罗杰斯:戴维斯,南非的一位绅士。如果你问我的话,应该是既没啥档次——也没什么钱。
罗杰斯太太:(从沙发右前方至台中央)我不喜欢他——不喜欢他们中的任何一位。我得说,我更喜欢我们膳宿公寓里的那些人。
罗杰斯:戴维斯口口声声说他是个百万富翁什么的。你真该瞅瞅他的内衣!要多掉价有多掉价。
罗杰斯太太:就是,就像我说的,这对我们不公正。所有这些访客今天都到了,可仆人们却要明天才到。他们把我们当成什么啦?
罗杰斯:喂,听着——不管怎么样,可别和钱过不去啊。
罗杰斯太太:那么活该如此咯!除非酬劳丰厚,否则别再缠着我去伺候人。
罗杰斯:(到台中央)当然,很诱人,那你打算怎么做?
罗杰斯太太:好吧,我告诉你,罗杰斯。我才不会待在被骗来的地方呢。烹饪才是我的事儿!我可是个好厨子——
罗杰斯:(安抚她)一流的,老婆子。
罗杰斯太太:厨房才是我该待的地儿,家务活可不关我的事儿。你看看这些个客人!我几乎想带上帽子穿上大衣,这就出门去,直接返回普利茅斯。
罗杰斯:(咧嘴笑)你办不到啊,老婆子。
罗杰斯太太:(斗气的)谁说我不行?为什么不行,我倒很想听听?
罗杰斯:因为你在岛上啊,老婆子。你忘啦?
罗杰斯太太:是啊,我是喜欢待在岛上,可我不知道会这样啊。
罗杰斯: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啊,别再抱怨了。我们没法溜进小酒馆消遣,更别提去看电影享乐了。噢,不过,也正是由于这重重困难,我们才能得到双倍的薪水。再说这别墅里还有不少啤酒哩。
罗杰斯太太:你满脑子就只有——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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