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作品已在华语剧本网版权保护中心进行版权登记，登记2019-B-01068】

　　忽又传来追杀声：“川口秀子——桂亚冬娃——你们逃不掉，逃不掉，你们快回来——快回来——”
　　慌急的伊春仍伸着手：“姐姐快！快呀！”
　　桂亚冬娃道：“川口秀子，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看也只有这样了.我的身量小，川口秀子你先上！”
　　川口秀子身一纵，到了桂亚冬娃的肩头上。崖上伊芬拉伊春，伊春拉着川口秀子到崖上。
　　日本人的脚步声，已经到了数丈后。伊春再次往下忙一趴：“川口秀子姐，你快拉上我这脚，我拉桂亚冬娃姐姐她上来！”
　　一语被提醒，川口秀子忙往地上猛一趴，抓着伊春的双脚往后拉，伊芬拉着川口秀子往后拽，嘴还吭吭发着用力声。如此前后一用劲儿，桂亚冬娃忽也到了崖上来。
　　日本人忽地一声到崖下：“川口秀子、桂亚冬娃，别逃了——别逃了——”
　　川口秀子、桂亚冬娃拉着伊春、伊芬消失去，夜空只给留下日本人的狂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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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音像前香烟缭绕。刘芳双手合十，喃喃作拜：“鬼子任意来作恶，杀我乡亲，毁我家园，奸我姐妹，辱我尊严，自是天地共怒，人神共愤。观音菩萨就睁睁眼，睁睁眼来看看吧！张老师他跟天祥，还有那样多人尊天命，应神嘱，进到王家寨去打鬼子，这就拜求菩萨来保佑，保佑他们打好仗，保佑他们都平安……”
　　
　　229
　　
　　时间已经到了午夜间，来自远处的那枪声，也才时断时续地停下来。张坚、季天祥在静静地看着大家磨刀霍霍，都在等着梨花弹腾空响起的那一刻。张坚似乎还有很多话要对他的学生说，但真的与自己的这个学生坐在一起时，却千头万绪，不知该是从何说起了。
　　季天祥也似乎已经看出老师的难堪处，但也同样不知为什么，一坐下来便就这样的窘迫与冷凄，不知言在何方了。于是他想找个话儿首先打破这僵局，张坚却出其不意地冷冷吐出了一语说：“天祥，咱们师生这一场，又一起相处到现在，更都肩负着共同一个这使命，那么你对我的为人与处世，有没有什么的体念与感触呢？”
　　老师这样问学生，又是如此突然的第一次，季天祥怎么会能想得到，又怎么来作回答呢？而不好作回答，可又不能不作答。季天祥顿然觉得既然老师有此问，那就只好冲着老师的这话题，开始自己的这回应了。所以幽幽所思稍一想，仰首一笑即说道：“老师这样问学生，我这学生……”忽将话儿又一收，“这要怎么来说呀，你的果敢，你的机智，你的坦诚，你的执着，以及你对党的事业的那热诚，这些我都亲眼目睹，且也固化在了我脑海中，所以你在我的这心中，永远都是我老师，我也时常在为有你这样一位的老师在庆幸，而……”
　　“别说了！”季天祥的话突然被张坚所打断。“天祥，我不是让你给我树碑来立传，而是要你对我说真话。其实我张坚并不是像你说的那样人，更不像你说的那样果敢和坚强。譬如冬梅被蕙锦大院抢去后，如果我能找季财山多要几次人，可能以后的许多事也就不会再发生。再如劫去季家北仓的那些粮，要不是你用那样一种的方式提示了我，我原本就还没打算，会在那个时候就与季家闹得那么僵，甚至已经达到势不两立的那程度。还有在对待冬梅的感情上，我更是爱也难，舍也难，一直就是这个样子在徘徊。所以说，我做事的粗莽与柔弱，既显而易见，又难让自己这把控。但幸有了你这个足智多谋的好后生，才算相辅又相成，从许许多多的失败中屡屡圆了我的成功梦……”
　　“不！”季天祥也一样打断了张坚的话。“老师，话可不能这样说。冬梅被抢到季家后，凭着季家一贯怙恃其众的那恶行，你能要得回去吗？要是换成我，同样也会那样做。因为恶人既然要作恶，岂会再是平白无故地放弃罪恶的那造作？到季家北仓去抢粮，你我分别是处在局内局外的两场合，而我做为局内人，在那件事情的把握上自然要比你这局外之人清楚得多。现就按你说的在你和冬梅的情感上，我看你不是爱舍两都难，而是爱得太重了，爱得太深了，甚至还就爱到早已脱开师生间的那范畴，以至爱得将她看作是妹妹，甚至比妹妹爱得还要深。所以冬梅她在你心中，也就只剩下了一个的爱，再也容不得别的成分在里面。所以也就一提到你和冬梅的婚事上，你就不敢去面对，甚至连点下头便可成就的那勇气，你也全都没有了！”
　　张坚：“对，我也实在不再想，也无法回避这现实。”
　　季天祥：“不过这些么，依然也都没有出乎人之常情的这范畴，你也更是完全没有必要来躲闪。我与秀菊两个间，同样也经历过了这尴尬。只这想来又想去，也全都没有什么好去怪。总之你我师生这一场，在你老师这身上，让我学到了许多做人处事的那情缘，甚至你所赋予我的理想与追求，不仅造就了我一生，也造就了这个世上的好多人。这真的，我一点也都没夸张。”
　　“嗨嗨！”听着这样的一席话，张坚似乎已经难以再承受，于是便将一切的自持微微化作了一声的笑。“什么造就了你一生？还说造就了好多人？更还说你这一点也还没夸张？那么……那么我的影响力，真的能有如此大，甚至还一下大到了，如此让人难以置信这地步吗？”
　　季天祥异常镇定地点了下头，说：“这我真还没夸张！因为在你的影响下，让我知道了如何去做人，因为在你的影响下，让我背叛了这个阶级又投到另一个的阶级中，因为在你的影响下，让我知道了人是为了什么而活着，因为在你的影响下，让我知道了该是为着什么去奋斗……”
　　“哼哼！”张坚仰首又是一声的笑。“天祥，不要这样你你你，把什么都说到我身上，因为你所说的这一切，创造者是马克思，是我们中国共产党，是我们的伟大领袖毛泽东！至于我张坚所能起的这作用，那也就像我的老师所授予我的那一样，不过是我的老师将那样的创造传达给了我，而我又将那样的创造传达给了你……”忽然停下这话语，看下布满星斗的夜空。“天祥，你们进入寨子的时间要到了，你我说到这里就为止吧！攻打寨子的行动开始后，外围的一切全有我来做，攻入寨子的那一切，可就靠你天祥了。还要一定得记住，我们此次攻打王家寨，只能是成功，不能是失败。咱们不说了，就快准备行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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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十多人拥在如此狭小的暗道和这样一个的院子里，居然连个呼吸之声都难让人听得到，最后还是季天祥打破黑暗之中的这寂静，说出了特要告诉大家的一些话：“十点半钟后，该是日本人进入休眠那时间。我们进入寨子后，定要做到口无语，脚无声，争取以最短的时间将鬼子一举歼灭在睡梦中。”
　　众应：“记住了！”
　　季天祥话头又一转，特又告诉给陈谧：“陈营长，你在打仗上，早已驾轻就熟，套路在身了，那就你也来跟大家说说吧？”
　　“是……是！” 陈谧似有一种的陌生感。“各……各位，我是打过不少仗，可像这样的打仗法，我还真的没见过，所以这样来打仗，陌途生路，我陈谧真还一言也难插，一切听着你们就是了！”
　　“陈营长，你太客气了！” 季天祥道。“那好吧，既你现在不愿说，那就到攻完这寨子，再行坐到一起谈论吧！”
　　先行进到寨子巡查的高亮，独自又从暗道的另端走进来，说：“寨内离此不远有哨兵，咱们这时进寨子，人多定会让发现。”
　　季天祥：“看到的哨兵有多少？”
　　高亮：“就两个！”
　　季天祥：“好，那便就让那哨兵，先来祭下我这刀，不然这么长时间没用过，这刀怕要生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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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坚、郭平钢来到女子的队列前。张坚先是巡视了下豪情满满的众女子，又把目光落到冬梅、秀菊的脸庞上：“准备的都怎样了？”
　　冬梅、秀菊：“一切都已备齐毕，就等梨花弹升空那一刻了！”
　　张坚：“可要一定记住了，梨花弹若一升空，就先用你们的枪和刀，端掉寨墙上面的那岗哨，然后就先点燃火药筒，再让鞭炮响起来！”
　　冬梅、秀菊：“知道了！”
　　张坚复又告诉郭平钢：“一切的布暑都完毕，咱们现在也该是，进入我们该是要处的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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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日本哨兵在巡逻，季天祥溜着墙角到身后，接着右手稍一扬，哨兵随之倒地上。季天祥忽向身后挥了下手。
　　王林、高亮、陈谧应势而至。
　　时间分分秒秒在移动……
　　随着砰地一声响，天女散花般的梨花弹，打破了夜空这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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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春登上一块巨石看了看。在深沉的夜色笼罩下，看不到后面的日本人，远方却有枪声响，于是忙又走到川口秀子的跟前问：“咱在这里能行吗？”
　　川口秀子：“你是听到了，那里响起的打枪声？”
　　伊春点下头：“嗯！”
　　川口秀子：“枪声还在那么远，咱们无须去管它！”
　　伊春：“可是你们日本人，还在后面追咱呐！”
　　川口秀子：“是，不过咱们在这里，进能进，退能退，应该会是安全的。同时咱们在这里，也不过暂时避一避，哪还打算长住呀！”
　　伊春：“可这里……”
　　“伊春，放心吧！”桂亚冬娃道。“也正因为是这样，才不会引起那些野兽的注意的。我们日本人思维判断的那方式，我和你们川口秀子姐姐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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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菊、冬梅打掉寨墙上的那岗哨，又有哨兵冲着寨墙的外面打起了枪。秀菊、冬梅再次挺枪射哨兵……
　　火药与鞭炮，电闪雷鸣，声震夜空。
　　冬梅、秀菊忽而登上一土岗：“啊——开始攻寨了——开始攻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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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军中队长住的这宅院，分作临街大厅，中间过厅，而居室是处在后宅的正房中。院的两厢各有厢房几多间。而就只在这刹那间，季天祥、晋军突入其宅，一阵拼杀。日本人猝不及防，匆忙应对，有的毙命于当院，有的冲出大门慌急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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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春、伊芬与川口秀子、桂亚冬娃在深沉的夜色之中走了些时后，仍还没见日本人再追过来。川口秀子道：“这么长时间已过去，看来已经没事了，还是歇息歇息再走吧！”
　　伊春往地上猛一坐：“咳——歇会儿就歇会儿，真也不想再走了！”
　　“好累好累啊，我也不想再走了！”川口秀子、桂亚冬娃刚也一起坐下时，伊芬的头往下一歪，扎进川口秀子的怀抱里。
　　伊春道：“芬儿，你也不想再走了？可你在这下面走了吗？不是这个背，就是那个抱，有你走的这路了吗？”
　　伊芬的小嘴忽一呶：“那……那是我……走不动，走不动了嘛！”
　　川口秀子借势又将伊芬往怀一揽：“小芬儿，小宝贝，就快对你哥哥说，我芬儿不就没有长你这么大，到我长到和你这样大，说不定我还要比你，跑的还快还快呐！”
　　伊春鼻子猛一耸：“嘿！嘿！嘿！就她呀，比我跑的还快呀！”
　　突然又有枪声传过来，还夹伴着日本人的嗥叫声：
　　“川口秀子、桂亚冬娃，你们不要再逃了——”
　　“快站住，你们逃跑就是死，就快停下来——停下来——”
　　“川口秀子、桂亚冬娃，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你们已经这被给包围了——”
　　桂亚冬娃道：“不好，准是我们的这行踪，又让那些野兽发现了！”
　　伊春：“怎么办，咱这还往哪里逃？”
　　川口秀子：“小兄弟，小妹妹，你们不要怕，咱们不会让那些野兽追上的，你和妹妹小芬儿，只管跟着姐姐就是了！”
　　伊春点点头：“俺就跟着俩姐姐！”
　　桂亚冬娃猛将伊芬又一抱：“我这好妹妹，还是这样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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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大龙一面对溃散的日军紧追不舍，一面告诉身边的陈谧说：“看，日军中队长，向着那里逃走了！”
　　陈谧愤然端起了枪：“珍田玖山，就快给我去死吧——”
　　珍田玖山继续前逃……
　　陈谧举枪猛射，珍田玖山应声倒地。
　　日本人继续逃蹿。陈谧、王林、高亮奋力紧追……
　　梨花弹腾空而起……
　　季天祥振臂高呼：“停止追击，立刻撤出王家寨——”
　　陈谧忽而一现到跟前：“既有鬼子逃，为什么要撤出去？”
　　季天祥道：“准是鬼子的援兵来到了。这里的鬼子巢穴已端掉，我们的愿望已实现，因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我们这必须立即撤出王家寨！”
　　陈谧道：“可明明还有鬼子在，那这样……啊，对，你们有重要的事情可去做，这里剩下的狗鬼子，那就交给我陈谧了！”
　　季天祥：“不，不行，这里还有鬼子在，可你知道不知道，鬼子的援兵是多少吗？”
　　陈谧：“可这样……”
　　季天祥：“听指挥，别犹豫，立刻撤出这王家寨！”
　　陈谧：“这样不太是，太是便宜鬼子了啊！”
　　刘大龙：“陈营长，这里不是说话地，还是听着我表弟，就快撤出这寨子吧！”
　　季天祥：“对，有道是穷寇莫去追。想要打鬼子，机会多得是，何必只来在乎这一时？指挥你的人快撤离吧！”
　　陈谧猛地砸下一拳头：“嘿——撤，撤，撤——”
　　
　　238
　　
　　寨墙外，枪声，锣鼓声，鞭炮声，响彻云宵。
　　张坚、郭平钢站在一个高坡处，正心意痴痴地向着王家寨的寨门望着时，只见季天祥、王林、高亮、晋军、陈谧正值带人朝着这里奔过来。欣喜之下，望影而至。季天祥道：“梨花弹此时再升空，是不是鬼子的援兵要到了？”
　　张坚道：“是，已有三路日本人，正在向着这里开过来。可以说，咱们调动鬼子的目的已达到，也赢来我们深入敌穴寻找伊春、伊芬的这时机，但不知你们攻入寨子的情况是怎样？”
　　季天祥：“也还算是顺利吧！毙掉了鬼子中队长，鬼子大部被全歼，只有少数在逃蹿。”拉过陈谧，“他的人个个都是好样的，至于战果怎么样，还是等找到伊春、伊芬再说吧！”
　　张坚激动地拉上陈谧手：“陈营长，谢谢，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