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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梗概
- 作品卖点
- 作品正文
第六章：各奔天涯
一
某个周末下午，梦花、艳婷、张莉三人在宿舍睡觉。突然，开门声响惊醒了她们，只见王芳背着包笑嘻嘻地走进来。一看是王芳，三位女孩热情地问候起来。“王芳，你回来了，大家都盼你早点回来。”张莉说。
“是吗？家人让我多呆几天，没办法，也只好迟点回来。”王芳笑着说。
一看梦花、艳婷似乎有点不高兴，王芳便问，“梦花和艳婷怎么呢？看起来闷闷不乐。”一听王芳这么问，张莉不停地叹气。
很快，陈梦花眼角涌出了伤心的泪水，艳婷眉头紧皱，满脸不开心。“到底怎么呢？她们俩吵架呢？张莉你快说呀！”王芳着急地问道。
无奈张莉便将事情的原委一一给王芳道来，听完张莉的诉说后，王芳猛地往床上一躺，望着墙上的吊灯，小声说了一句：“怎么会这样呢？”说罢，也不由得感慨起来。大约沉默了几分钟后，王芳轻轻地走到梦花窗前，用纸巾给她擦擦泪水，便安慰起来。
在王芳和张莉的共同安慰下，梦花、艳婷情绪平复了好多。不知不觉便又到了吃晚饭时间，在王芳的建议下，于是四个女孩相约一起去外边吃个便饭。
很快她们来到了一家川菜馆，点了几个小菜，一边等候，一边谈起来话来。“王芳，你这次回家恐怕有10多天了吧？相亲了没有？收获咋样？”张莉问道。
“还行，那人工作、相貌各方面都不错，比我大五岁，对我印象也很好。我家人让我好好把握，如果谈得好，就早点定亲。”
听罢，艳婷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那真恭喜你呀！对了，你对那青年印象咋样？”很快王芳的脸微红了下，羞涩地说道：“这社会，帅气能挣钱的男人，谁不喜欢呢？”
“王芳，那我们真羡慕你呀！”陈梦花终于打开话匣子。这时，可口的菜肴端上桌来了，女孩们开始动起筷子，边吃边聊着。
新的一周又开始了，休假也有些日子的陈梦花也该投入到工作当中了。星期一上午，四位女孩都开始上班了。陈梦花、李艳婷都尽力克制自己不再去想那糟糕的往事，将所有的心思和精力都集中在工作上。在机器作响的流水线车间，梦花、艳婷分别在一车间、二车间忙碌地组装着零件。由于好久没有看到陈梦花，其他女工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她，还私下窃窃议论着。这时，工段长走到了梦花的旁边，很快吸引了一大批其他女工观望。
“陈梦花，暂停手中的活，去主任办公室一趟，主让找你谈话。”听罢，梦花怯怯地看了一眼她，便径直朝车间主任办公室走去了。
“咚咚！”陈梦花轻敲着主任办公室的门。
“请进！”主任招呼着。“主任，你找我呀。”梦花小声说着。“是的，找你谈谈心。请坐。”在主任的请便下，梦花坐在了离主任办公桌不远的沙发椅上。
主任顿了顿嗓子说：“最近情绪好些了吧？”
“好多了，谢谢主任关问。”梦花小声说道。
“你生活上的不幸遭遇，我听个别员工说了些。发生这样的事，作为公司也不愿意看到。但有时候工作之外的事情，公司很难方方面面都管控到位，所以个人的人身安全、钱财等都要靠个人去保障和打理。对于你们这些远离家乡，刚走上社会的年轻女孩更要注意交友，多交好人，远离社会上的那些害群之马。不管你家人和亲戚私下怎么了结这件事，我希望你能振作起来，早日走出心里的阴影，用心工作和生活，以后更要吸取经验教训。”
听完主任一番语重心长的讲话后，梦花默默地点了下头。
“我明天上班的时候，我会召集大家开个早会，会上我会好好强调一下。你不要难过自责了，先去上班吧。”“好的，主任。”说罢，梦花便走出了主任办公室。
回到车间后，梦花看到工友们异样的目光，感觉到格外不自在。她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埋着头努力地干活。很快，李艳婷在车间也觉察到了其他员工对她们私下的议论。工段长将她叫到办公室后，也进行了一番谈话。
到了中午吃饭时，在职工餐厅梦花、艳婷、王芳她们相聚到了一块。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安静地用起餐来。
这时，张小健和工友们也在一张餐桌围坐下来。小健似乎看起来不怎么高兴，只顾埋头吃饭。两位工友笑嘻嘻地说了一通，话语间暗射着张小健与陈梦花。张小健听后很生气，饭还没吃完，便掉头就走了。陈梦花脸一阵红一阵白，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顿时没有一点胃口，便和艳婷先回宿舍休息了。
回到宿舍后，梦花便一头倒在床上，她想不通究竟是谁传的谣言，弄得满城风雨的。跟艳婷讨论一番后才得知，大概是自己长时间没去厂里上班，加上一些员工的乱猜测，说一些无根据的话，三传四传地就成了不好的谣言。自己明明是无辜的受害者，到其他人嘴里，她们俩成了人人唾弃的“坏女孩”了。她们越想越气愤，真的想早点逃离这个世界，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有了这样的想法后，梦花上班似乎也无精打采了，失去了往日的干劲。尽管车间主任在早会上多次强调了纪律，而她的心早已不在此处了。于是大凡周末时间，她和艳婷便在劳务市场开始寻觅新的出路。但顾及到这是堂姐介绍的工作，如果找到了新的工作，在这之前就应和堂哥、堂姐商量下，征求下她们的意见。
到了下一个周末，梦花便独自去堂姐家里了。
一看堂妹来了，陈梦婷感到很高兴，热情地招待着妹妹，关问着妹妹的一切。梦花便将近来的境况告诉了姐姐。一听梦花干得很不开心，梦婷便感到有点难过，开始安慰起来。当妹妹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她后，她并没有反对，说了声：“这样也好！换一个新环境，工作可能开心些。不过找到了再辞职，我和你哥也会帮你留意的。你一切当心呀！”
一听堂姐不反对自己另找活，梦花感到很开心。后来跟堂姐说了会儿话，便往厂子赶了。
这个周末，艳婷、王芳、张莉三个女孩都没有出去，呆在宿舍里休息。王芳在手机微信上和新认识的男朋友热情地聊着，张莉躺在床上，翻看着手机，听听歌曲。艳婷在跟家里人通电话。通完电话后，艳婷忍不住地哭了。看到伤心的艳婷，两位舍友赶快上去关问起来。“艳婷，你怎么呢？又发生啥事呢？”艳婷似乎无心回答，只顾抹着眼角的泪水。
看艳婷半晌不作答，王芳、张莉显得格外焦急，不断催问着艳婷。艳婷看着姐妹真诚的眼神，稍稍平复情绪后说：“我妈又出事了。”“出什么事呢？快点说啊。”王芳急切问道。
“刚才我爸在电话里说，我妈为了给墙上挂一个东西，凳子没有踩稳，又不小心摔到在地了，又将腰摔坏了，现在都没有办法起身了，卧病在床了。”
听完艳婷的诉说后，王芳她们不由得叹气。就在这时，梦花从堂姐那里也赶回来了。
一看梦花回来了，王芳便将艳婷家里的事告诉了她。“怎么会这样呢？你妈命真苦！”梦花也感叹起来。
“艳婷，那你打算怎么办呢？”王芳问道。
“我还能怎么办，这次我必须回家一趟看看，照顾我妈一段时间了。”
“那这里的工作呢？”张莉问。
“这个时候，还念及这个破工作，艳婷早都不想干了。”梦花说。
“梦花说得是，这个工作我没有什么留恋的，我有一点舍不得你们。”听了艳婷的心里话后，三个女孩也打开了心扉，诉说着自己的心里话。
二
第二天上班后，李艳婷便将辞职报告交到领导那里，得知她的情况后，领导也没有挽留。希望她在处理好家里的事务后，能继续回厂上班。艳婷感谢了领导后，便抓紧办理离职手续了。
将要与要好的姐妹分别，梦花工作更没有劲了，一种若有所失的感觉萦绕心头，说不清，道不明，感觉整个世界似乎有点悲凉起来。回想她们欢聚的那些场景，每一幕都凝聚着幸福与快乐。如今，很快就天各一方了，不知道今生还有缘再见嘛，也不知道自己下一站将去哪里。陈梦花一边想着将要离开的艳婷，一边忙着手里的伙计。
艳婷将离职手续早已办妥，火车票也订好了。没事就呆在宿舍等候离去的日子。她一人在宿舍开始整理行礼起来。此刻她的心情要比梦花她们更复杂。望着手机里老妈的照片，她在想念着母亲痛苦的样子。她已经两年多没有回家乡了，不知道家乡变化大吗？父母有没有变老？弟弟长高了吗？一幕幕熟悉却难忘的家乡片段涌上她的心头。
三年前她正在读高中，没有想到某一天不幸灾难降临她们这个家庭。老妈在开机动三轮车外出拉人时，不幸被一辆小车撞了，幸亏擦个边，不然后果将会更加严重。就是这一场车祸，改变家庭和自己的命运。为了补贴家用，她早早就辍学了，在县城的小餐馆干起了服务员。饭馆里的活虽然累，但却感到快乐，认识了一些真诚的同事，重要的是在干活期间认识了自己的初恋，一个酷帅的男孩子。在他的身上，她尝到了爱情的甜蜜。
更令她痛苦的是，自己将宝贵的贞操交给了心爱的他，而他却无情地伤害了自己。这是一段刻骨铭心的情伤，不过再来南方之前，她早已将所有不愉快的事情忘却，她渴望在新的世界遇到新的盼望和幸福。遇到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舍友，让她的工作和生活充满了情趣，多少个夜晚里，她们之间有说不尽的话，丝毫没有半点孤独和寂寞。遇到黄佳豪后，让她尘封的心再次活热起来，一种对爱情和幸福的向往，促使着她飞蛾扑火。
让她灵心万分痛伤的是，没有想到把自己好姐妹陈梦花也搭进去了。一个花季的少女就这样被世间的污风摧残了，女孩的身心受到了严重的创伤。想到此处她又悔又恨，但一切也将于事无补，只能将美好的祝福永藏心间。再想想这个周末，就要离开姐妹们和这座城市了，她心里五味杂陈。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她轻叹下，便继续收拾着衣物。
人生，相聚了是缘分；相别了是缘尽。因为某一种缘分，让海角天涯的人相聚在了一起。后来却因为其他原因，相聚的人将要分别了，有缘也许会再见，无缘或许今生不再相逢。
明天李艳婷就将与相处了几个月的姐妹们说再见了，为珍惜最后一段相聚的时光，这个周六，陈梦花她们都没有加班，向厂里请了假，拿出全天的世间来陪陪这位将要别离的好朋友、好姐妹。在王芳和张莉的建议下，她们先逛风景区，再逛这座城市的知名大学，最后逛街、吃饭，打道回府。
这一天，女孩们个个都精心打扮了一番，换上了平日少穿的好衣服。无论是在大街上，还是在公交站口，都会吸引一些注意的目光。她们坐在公交车上，有说有笑，仿佛回到了从前那段快乐的日子。艳婷、梦花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大约坐了四十多分钟的车，她们来到城市的“南江公园”。
一下车，秀美的山水风景立刻映入她们的眼帘。望着如诗如画的美景，她们心情格外得舒畅。公园的角落，穿梭着来往的游客和市民。假山、廊亭、清澈的湖水，还有各色的植物，将公园的点缀得格外多姿多彩。
很快一池盛放的荷花，吸引女孩们的目光，她们纷纷拿起手机抓拍起来。拍完莲子后，艳婷站在荷花前，要王芳给她们拍照。她搭着陈梦花的肩膀，两人面带微笑，王芳打开相机，干练地给她们掐了一张。随后，王芳建议大家拍个合影，便请其他游人给她们拍了个合影。赏玩荷花后，女孩们便向公园深处走去。
茂密的树林里，到处都可见游人的身影。令她们兴奋的是，在一些廊亭里，有人在唱歌，还有一群老年人在唱戏，据说那是当地的戏曲，也叫粤剧，虽然听不懂唱啥，但感觉很好听。还有一些流浪歌手在坐在亭子里弹唱着吉他，一些好听的粤语歌，吸引了女孩们的耳朵。她们走到人群里开始围观起来。只见一个留着长发的小伙子，潇洒地弹着吉他，唱着动听的情歌。听到尽兴处，女孩们开始抓拍起来。听了一阵歌后，她们便继续在公园里游逛了。
逛了一会儿，她们感到有些累，便随性在一片碧绿的草坪上坐了下来，稍作休息。这时女孩们都感到有点热了，便让张莉买了几个冷饮，一边吃着，一边凝望着蓝天白云，还有眼前的美景。这样的感觉实在惬意，女孩们好久没有这么样放松了。休息一会儿后，女孩们便约定去商场游玩了。很快她们又来到公交站口，乘坐了一辆公交车往商城赶了。
一到商城，那繁华热闹的景象立刻让女孩们大开眼界。只见宽阔的马路上车水马龙，商场大楼墙上的大屏幕飞光流彩，美妙的歌曲回荡在人头攒动的广场。细细听来，有张国荣的《沉默是金》，有王杰的《一场游戏一场梦》，再看看街头行人的装扮，男俊女靓，处处洋溢着南国风情和粤港文化。
看到如此亮丽繁华的一幕，四位女孩显得格外兴奋。王芳不由得感叹着：“外面的世界真精彩！”显然眼前的花花世界，是她们在家乡抑或上班的地方不曾感受到的。进了商场一楼，女孩们又被琳琅满目的商品吸引住了。漂亮的服饰、光亮夺目的项链，还有各式各样的鞋子，都让女孩们驻足瞧看。一看看价格，女孩们都吃了一惊，昂贵得吓人。于是，女孩们又乘着电梯上二楼了。“坐电梯的感觉太美妙啦！我长么大，还是第一次坐电梯了。”陈梦花惊赞起来。“电梯，我在老家都坐过啦！”王芳笑着回应。
二楼的商品更加丰富，女孩们尽情地在商场游逛着，打量着吸引她们的商品。这时，王芳猛然看到滚动屏幕上写着“三楼电影院”，便叫梦花她们过来看。一看是三楼开有电影院，便问问大家想不想看电影。得知梦花、艳婷好像对看电影兴趣不大，于是女孩们便继续在商场逛了一会儿。
艳婷，马上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很想给老妈买点东西，顺便给自己买件衣服，但商场里的东西有些贵，她们建议在工厂附近的商品市场买些。女孩们转悠了大半天，实在有些累了，便离开了商场往回赶了。
在工业区的商品市场买好东西后，不知不觉暮色降临了。为珍惜她们最后相聚的机会，四个女孩便相约晚上一起吃个便饭。在饭桌上，四位女孩打开心扉，尽情畅聊着。各自诉说着过去的故事和将来的打算。吃完饭后，回到宿舍，她们玩起了扑克，再做最后一晚的欢聚。
三
这一晚，四位女孩都迟迟没有睡意，她们想得很多，说得也很多。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她们真不知到何日还能再见。但她们朋友一场，曾经相处的那一段快乐时光，彼此永难忘记，在心里默默祝福着。
慢慢地夜色也深了，梦花说了几句话后，便呼噜噜睡着了，接着张莉、王芳也陆续入睡了。剩下艳婷啰嗦了几句，看无人回应，笑了笑，也便作睡觉的样子，心里祝福她们今晚能做个好梦，也祝福自己也做个好梦。带着这样的思绪，艳婷恍恍惚惚入了睡梦。
梦里的世界真荒诞，艳婷梦见自己突然长了一对翅膀，飞跃千山万水，很快飞到老妈的身边。只见老妈站在门前，热泪盈眶地望着自己。她急忙扑向老妈的怀抱，可老妈瞬间消失掉了。伤心欲绝的艳婷嚎啕大哭起来。过了一会儿，老妈又出现在她眼前了，微笑着抚摸着自己，很快艳婷又破泣为笑。一会儿，老爸、弟弟也出现了，他们拿着好吃的让她吃，艳婷高兴地吃起来……
黑夜终要过去，新的一天终要到来。天亮了，隐约地可以听到街市的叫卖声，还有吵嚷的车辆声。艳婷、梦花纷纷都醒了，伸伸懒腰，又闲聊起来。艳婷便将自己昨晚做的梦说给舍友们听，听到这个梦后，梦花边说“艳婷想家了。”
艳婷问她们做了啥梦，梦花笑而不语，王芳说“没做啥梦。”开了一番玩笑后，她们便洗漱起来。吃完饭后，艳婷就要开始赶火车了。梦花她们将要为这位即将分别的舍友送行了。
火车站人声鼎沸，熙熙攘攘。李艳婷拉着皮箱，梦花她们提着小包，紧跟在艳婷身后，很快到了火车站入口。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艳婷停住了脚步，回头望着舍友们，淡淡地说了一句：“就送到这里吧！谢谢你们，有缘再见！保重。”
“艳婷，你也保重，一路平安！”梦花握住艳婷的手说。“再见了！姐妹们。”说罢，艳婷挥挥手，就进站了。望着她远去的身影，一种若有所失的感觉涌上三位女孩的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感觉心头凉凉的。真有点舍不得她离去，但此刻更多是对她美好的祝福。慢慢地，艳婷的身影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了。梦花她们乘坐了辆公交车便返回了。
火车将要缓缓启动了，艳婷回望了一下这个城市的风貌，便上车了。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开始凝望窗外的一切。不知道是留恋，还是来自灵心深处的感慨，总之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曾经的快乐与伤痛都已成为往事，莫再回首了，人生还是要向前看，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和奋斗吧！
火车缓缓地驶出车站了，离这座城市也渐行渐远了。艳婷视线里的风景也渐渐模糊起来，而她的思绪如同疾驰的火车一样，在过去与未来的时空中穿梭着……
三个女孩回到宿舍后，一看宿舍少了个人，顿时感觉空荡荡的。梦花她们也没再多说话。梦花躺在床上睡起了大觉，张莉忙着洗衣服了，王芳忙着用手机与男友聊天。
在艳婷离去的一段日子里，她们很快又回到原来的生活状态，工作和生活照旧进行着。只是每日下班后，宿舍里少了往日的欢闹。令梦花和艳婷没有想到的是，再过几天王芳又要跟她们分别了，她有了更好的出路，相亲认识的那个男生在家乡的城市里给她找到了合适的工作，她也将开始新的人生。
“王芳，你也要走啊？留下我和梦花。”张莉吃惊地问道。
“是啊，我也很舍不得你们，但男朋友已经把工作联系好了，有好的机会谁都会去把握呀！”王芳说。
“王芳，你说得对呀！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人往高处走嘛！”梦花说。“真羡慕你呀！爱情事业双丰收。”张莉说。“我回家之前，我们三人再好好聚聚。”王芳说。
在王芳临行前的一个晚上，梦花她们相聚在一家菜馆，边吃边聊着。吃完饭后，她们便在工业区的城中村转悠起来。逛逛商场，再去溜冰场看看，愉快地玩了一通。
第二天下午，在工厂门口王芳向两位舍友匆匆道别后，拉着行李箱，便往火车站赶去了。
缘来则聚，缘尽则散。有时候人生就是由一场场的分合组成。相聚的时候充满了太多偶然性，别离时却是命定的必然。无论来自何方，终究会为了一个新的目的，奔向另一个新的地方。
就在王芳别离后没多久，梦花也找到了新的工作，在一家超市当起了营业员。女孩们难以忘怀的那个宿舍，除了张莉外，又有新的员工入住了。
对张莉而言，曾经熟悉的舍友，一个个都各奔前程了，留下她仍然在熟悉的环境中挣扎着。她心里分明也清楚，这里只不过是人生的一个驿站而已，终有一天，她也将离去，奔波在天涯，寻觅新的人生路途。有缘，想念的朋友也许在某一天某一个地方重逢；无缘，今生我们可能都不曾相见。祝福吧！只愿奔波在天涯的舍友们都有一个好的归宿。
第七章：彷徨
一
几经辗转，一路奔波，李艳婷终于回到了久违的故乡。带着几丝兴奋和期许，快步往家里走去。她的家坐落在小镇的一个半山腰上，周围就两三户人家。很快她过了一座小桥后，顺着蜿蜒的坡路走了一阵便到家了。
推开门一看，只见屋里格外狼藉，地面撒满了纸屑，锅台上的碗筷都没有洗。再去父母的居室一看，只见母亲病怏怏地躺在床上，将脸对着墙角，微闭着眼睛。艳婷轻轻地喊了一声“妈”。
听到有人在喊自己，李母慢慢回头一看是女儿艳婷，顿时精神了好多，努力想坐起来。很快被艳婷安抚着，又躺了下去。看到女儿回来了，李母高兴地说个不停。听着老妈的唠叨，艳婷忍住不住地留下了泪水，瞬间将老妈紧紧地抱住，开怀大哭起来。看到女儿哭得如此伤心，李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这时，放长假的弟弟也赶回家里了。走进屋里一看，姐姐和老妈抱哭成一团，便大声地喊起来：“姐！你和妈在哭啥呢？”弟弟突然地一声叫喊，惊吓了姐姐和母亲。
艳婷回头一看，原来是弟弟回来了，很快破涕为笑，一把拉住弟弟的手说：“萌娃，你放假了？这几年长高了，变帅啦！”
“姐，你啥时候回来呢？爸妈这几年很挂念你。”弟弟说。
“姐今天刚到家，你跟妈还没吃饭吧？我去做饭，你陪妈说说话。”说罢，便去厨房忙活了。弟弟萌娃陪同老妈说了一会儿，便去厨房和姐姐闲聊起来。
李艳婷在锅台旁边忙活着洗刷碗筷。这时弟弟走了进来。艳婷一看是弟弟，便问候起来。“肚子饿不？萌娃”“不饿，姐姐。”说完弟弟便找了凳子坐在锅灶旁。
“现在学习任务紧不？成绩还好吧？”艳婷问。
“还不错啦！姐姐你这次回来，还出去嘛？”
一听弟弟这样问，艳婷笑着看看弟弟，半晌不知如何作答。看到姐姐半天没有作答，弟弟萌娃突然急了起来，说道：“姐姐你能不能不出去打工啦，留在家里照顾妈行嘛？”
看着弟弟一副哀求的眼神，艳婷便笑着说：“好吧！姐姐答应你留下来。”看到姐姐答应自己，萌娃高兴地手舞足蹈起来，要与姐姐拉指为证。艳婷看弟弟这么认真，便笑着伸出小拇指与弟弟勾拉起来。
就在艳婷饭快要做熟之际，只听见外面一阵摩托声响，便有人朝屋里走来。弟弟高兴地喊道：“肯定是爸了，我出去看看。”这时父亲已走到屋里中央，一看女儿和儿子回家了，心里很是欢喜，便亲昵地叫喊起她们。“艳婷，啥时候回来了？”“爸，我今天下午刚到家。”艳婷说。
“爸，快吃饭，姐已经把饭做好了。”萌娃招呼着父亲。
“快去把你妈搀扶起来，我们一家好好吃一顿团圆饭。”父亲说。
艳婷和弟弟忙活着将炒好的几个小菜端上桌后，便去卧室里搀扶母亲。在两个孩子的搀扶下，母亲慢腾腾地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一家人坐在一起，便开心地用餐了。有说有笑，艳婷和弟弟也好久没有感到这么开心。
吃完饭后，父亲躺坐在墙角一张破旧的沙发上，点燃了一根香烟，默默地抽了起来。艳婷看着父亲表情凝重，欲言又止。这时，弟弟开口说道：“爸，姐这次回来，让她留在家里照顾俺妈吧！”
听到儿子的请求后，父亲笑了笑说：“萌娃，姐姐有自己的前途，老留在家里也不是个办法，照顾你妈，还是交给老爸吧！”
看到父亲不同意姐姐留在家里，萌娃顿感失落，一副欲哭又止的样子。这时母亲似乎听到父子们的谈话，便喊姐弟俩进屋里来，似乎有话对她们说。她们看了父亲一眼便进屋去了。父亲很快也起身外出了，在门外踏响了机动三轮车后便扬长而去了。
“萌娃，婷婷你们过来，妈有话和你们要说。”母亲喊着艳婷和弟弟。“妈，你有啥话只管同我们俩说，我们都听你的。”说罢，姐弟俩坐在母亲的床边，默默地看着母亲。
母亲小声地咳嗽了几下，慢慢地说道：“婷婷，妈身体不要紧，你能回来看看妈就行了。你还年轻，要为自己的前途着想，老呆在家里也没啥出息，在家里玩几天，上你的班去吧！”
“妈，可我担心你身体，我爸忙着开三摩，没有时间照顾你，就让我照顾你一段时间吧。工作的事，那个单位我辞了，还没找好，不急的。”艳婷说。
“妈，就让姐在家里照顾你一段时间吧！”萌娃恳求着母亲。
看着姐弟俩渴望的眼神，母亲轻叹了口气。接着又无奈地笑了。看到母亲笑了，姐弟俩也笑了起来，脱掉鞋子上了床，依偎在母亲身旁，同母亲高兴地拉起了家常。艳婷给母亲说着在外面打工的事，弟弟说着有关学校里的事。
艳婷回来这几天里，一连好几天都是晴好天气，到了晚上夜色格外得柔美。站在河对岸的山顶上，可以清楚地看到黑压压的半山腰上还住着几户人家，门前的灯火一闪一闪的。偶尔还会传来一阵阵狗吠声。再鸟瞰山脚下，则是灯火通明，密布着街市，蜿蜒的公路上车辆来回奔驰着，还有那山谷底下的河流奔流不息，高崖上喷下的瀑布哗哗作响，山野里的夜晚，俨然处处好景致，相比大城市的夏日风情，别有一番情趣和味道。
二
某一个傍晚，艳婷吃过晚饭，便叫着弟弟一起去屋后的山坡上游玩。姐弟俩静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望着明朗的斜月，数划着天上的星星，回忆着那一段快乐的童年时光，讲着心里的故事。
记得小时候常常与伙伴们去山野里采摘野花野果，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自由自在地漫步在山间小路上。有时候还会带着幼小的弟弟和伙伴们在晚上玩起捉迷藏的游戏，每一瞬间都充满了无法言说的童趣。想到尽兴处，艳婷忍不住地朝着山的对面大声呐喊起来。弟弟很快打趣地说：“姐，你喊啥呢？小心晚上招鬼呀！”
“鬼你个头，我招鬼来吓死你！”艳婷说。
弟弟镇定地说：“我才不怕了！”
一听弟弟不怕，艳婷便做了一副鬼脸，伸出五指向弟弟抓去，并嘴里念叨着“我是鬼，拿命来！”。
一看姐姐向自己扑来，弟弟吓得哭喊着拔腿就往家里跑。看到弟弟被吓着了，艳婷赶快收敛起来，呼喊起弟弟。转眼间弟弟已跑下坡了。
这时，一阵凉风吹来，艳婷感到从未有过的一种舒爽。静坐在石头上，聆听着山坡上虫鸣鸟叫的夜曲，望着满天的星河，回想着在大城市的那些往事，遥想着人生未来的落脚点。一种莫名的空虚涌上心头，感觉人生恍如梦一场，渴望得到的却不曾真正得到，想尽力摆脱的，但总是如影随形，如同幽灵一样时常在黑暗夜里飘来浮去。
想着，想着，突然手机响了，一看是陈梦花打过来的，便赶快接了起来。
“喂，艳婷，你回家了吗？家里一切还好吗？”
“我今天刚到家，家里的一切挺好的，你现还在那个厂子吗？”艳婷回应道。
“我也辞职了，现在超市干活，王芳后来也回家了，估计宿舍现就剩下张莉一个了。”梦花在电话里说。
一
某个周末下午，梦花、艳婷、张莉三人在宿舍睡觉。突然，开门声响惊醒了她们，只见王芳背着包笑嘻嘻地走进来。一看是王芳，三位女孩热情地问候起来。“王芳，你回来了，大家都盼你早点回来。”张莉说。
“是吗？家人让我多呆几天，没办法，也只好迟点回来。”王芳笑着说。
一看梦花、艳婷似乎有点不高兴，王芳便问，“梦花和艳婷怎么呢？看起来闷闷不乐。”一听王芳这么问，张莉不停地叹气。
很快，陈梦花眼角涌出了伤心的泪水，艳婷眉头紧皱，满脸不开心。“到底怎么呢？她们俩吵架呢？张莉你快说呀！”王芳着急地问道。
无奈张莉便将事情的原委一一给王芳道来，听完张莉的诉说后，王芳猛地往床上一躺，望着墙上的吊灯，小声说了一句：“怎么会这样呢？”说罢，也不由得感慨起来。大约沉默了几分钟后，王芳轻轻地走到梦花窗前，用纸巾给她擦擦泪水，便安慰起来。
在王芳和张莉的共同安慰下，梦花、艳婷情绪平复了好多。不知不觉便又到了吃晚饭时间，在王芳的建议下，于是四个女孩相约一起去外边吃个便饭。
很快她们来到了一家川菜馆，点了几个小菜，一边等候，一边谈起来话来。“王芳，你这次回家恐怕有10多天了吧？相亲了没有？收获咋样？”张莉问道。
“还行，那人工作、相貌各方面都不错，比我大五岁，对我印象也很好。我家人让我好好把握，如果谈得好，就早点定亲。”
听罢，艳婷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那真恭喜你呀！对了，你对那青年印象咋样？”很快王芳的脸微红了下，羞涩地说道：“这社会，帅气能挣钱的男人，谁不喜欢呢？”
“王芳，那我们真羡慕你呀！”陈梦花终于打开话匣子。这时，可口的菜肴端上桌来了，女孩们开始动起筷子，边吃边聊着。
新的一周又开始了，休假也有些日子的陈梦花也该投入到工作当中了。星期一上午，四位女孩都开始上班了。陈梦花、李艳婷都尽力克制自己不再去想那糟糕的往事，将所有的心思和精力都集中在工作上。在机器作响的流水线车间，梦花、艳婷分别在一车间、二车间忙碌地组装着零件。由于好久没有看到陈梦花，其他女工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她，还私下窃窃议论着。这时，工段长走到了梦花的旁边，很快吸引了一大批其他女工观望。
“陈梦花，暂停手中的活，去主任办公室一趟，主让找你谈话。”听罢，梦花怯怯地看了一眼她，便径直朝车间主任办公室走去了。
“咚咚！”陈梦花轻敲着主任办公室的门。
“请进！”主任招呼着。“主任，你找我呀。”梦花小声说着。“是的，找你谈谈心。请坐。”在主任的请便下，梦花坐在了离主任办公桌不远的沙发椅上。
主任顿了顿嗓子说：“最近情绪好些了吧？”
“好多了，谢谢主任关问。”梦花小声说道。
“你生活上的不幸遭遇，我听个别员工说了些。发生这样的事，作为公司也不愿意看到。但有时候工作之外的事情，公司很难方方面面都管控到位，所以个人的人身安全、钱财等都要靠个人去保障和打理。对于你们这些远离家乡，刚走上社会的年轻女孩更要注意交友，多交好人，远离社会上的那些害群之马。不管你家人和亲戚私下怎么了结这件事，我希望你能振作起来，早日走出心里的阴影，用心工作和生活，以后更要吸取经验教训。”
听完主任一番语重心长的讲话后，梦花默默地点了下头。
“我明天上班的时候，我会召集大家开个早会，会上我会好好强调一下。你不要难过自责了，先去上班吧。”“好的，主任。”说罢，梦花便走出了主任办公室。
回到车间后，梦花看到工友们异样的目光，感觉到格外不自在。她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埋着头努力地干活。很快，李艳婷在车间也觉察到了其他员工对她们私下的议论。工段长将她叫到办公室后，也进行了一番谈话。
到了中午吃饭时，在职工餐厅梦花、艳婷、王芳她们相聚到了一块。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安静地用起餐来。
这时，张小健和工友们也在一张餐桌围坐下来。小健似乎看起来不怎么高兴，只顾埋头吃饭。两位工友笑嘻嘻地说了一通，话语间暗射着张小健与陈梦花。张小健听后很生气，饭还没吃完，便掉头就走了。陈梦花脸一阵红一阵白，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顿时没有一点胃口，便和艳婷先回宿舍休息了。
回到宿舍后，梦花便一头倒在床上，她想不通究竟是谁传的谣言，弄得满城风雨的。跟艳婷讨论一番后才得知，大概是自己长时间没去厂里上班，加上一些员工的乱猜测，说一些无根据的话，三传四传地就成了不好的谣言。自己明明是无辜的受害者，到其他人嘴里，她们俩成了人人唾弃的“坏女孩”了。她们越想越气愤，真的想早点逃离这个世界，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有了这样的想法后，梦花上班似乎也无精打采了，失去了往日的干劲。尽管车间主任在早会上多次强调了纪律，而她的心早已不在此处了。于是大凡周末时间，她和艳婷便在劳务市场开始寻觅新的出路。但顾及到这是堂姐介绍的工作，如果找到了新的工作，在这之前就应和堂哥、堂姐商量下，征求下她们的意见。
到了下一个周末，梦花便独自去堂姐家里了。
一看堂妹来了，陈梦婷感到很高兴，热情地招待着妹妹，关问着妹妹的一切。梦花便将近来的境况告诉了姐姐。一听梦花干得很不开心，梦婷便感到有点难过，开始安慰起来。当妹妹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她后，她并没有反对，说了声：“这样也好！换一个新环境，工作可能开心些。不过找到了再辞职，我和你哥也会帮你留意的。你一切当心呀！”
一听堂姐不反对自己另找活，梦花感到很开心。后来跟堂姐说了会儿话，便往厂子赶了。
这个周末，艳婷、王芳、张莉三个女孩都没有出去，呆在宿舍里休息。王芳在手机微信上和新认识的男朋友热情地聊着，张莉躺在床上，翻看着手机，听听歌曲。艳婷在跟家里人通电话。通完电话后，艳婷忍不住地哭了。看到伤心的艳婷，两位舍友赶快上去关问起来。“艳婷，你怎么呢？又发生啥事呢？”艳婷似乎无心回答，只顾抹着眼角的泪水。
看艳婷半晌不作答，王芳、张莉显得格外焦急，不断催问着艳婷。艳婷看着姐妹真诚的眼神，稍稍平复情绪后说：“我妈又出事了。”“出什么事呢？快点说啊。”王芳急切问道。
“刚才我爸在电话里说，我妈为了给墙上挂一个东西，凳子没有踩稳，又不小心摔到在地了，又将腰摔坏了，现在都没有办法起身了，卧病在床了。”
听完艳婷的诉说后，王芳她们不由得叹气。就在这时，梦花从堂姐那里也赶回来了。
一看梦花回来了，王芳便将艳婷家里的事告诉了她。“怎么会这样呢？你妈命真苦！”梦花也感叹起来。
“艳婷，那你打算怎么办呢？”王芳问道。
“我还能怎么办，这次我必须回家一趟看看，照顾我妈一段时间了。”
“那这里的工作呢？”张莉问。
“这个时候，还念及这个破工作，艳婷早都不想干了。”梦花说。
“梦花说得是，这个工作我没有什么留恋的，我有一点舍不得你们。”听了艳婷的心里话后，三个女孩也打开了心扉，诉说着自己的心里话。
二
第二天上班后，李艳婷便将辞职报告交到领导那里，得知她的情况后，领导也没有挽留。希望她在处理好家里的事务后，能继续回厂上班。艳婷感谢了领导后，便抓紧办理离职手续了。
将要与要好的姐妹分别，梦花工作更没有劲了，一种若有所失的感觉萦绕心头，说不清，道不明，感觉整个世界似乎有点悲凉起来。回想她们欢聚的那些场景，每一幕都凝聚着幸福与快乐。如今，很快就天各一方了，不知道今生还有缘再见嘛，也不知道自己下一站将去哪里。陈梦花一边想着将要离开的艳婷，一边忙着手里的伙计。
艳婷将离职手续早已办妥，火车票也订好了。没事就呆在宿舍等候离去的日子。她一人在宿舍开始整理行礼起来。此刻她的心情要比梦花她们更复杂。望着手机里老妈的照片，她在想念着母亲痛苦的样子。她已经两年多没有回家乡了，不知道家乡变化大吗？父母有没有变老？弟弟长高了吗？一幕幕熟悉却难忘的家乡片段涌上她的心头。
三年前她正在读高中，没有想到某一天不幸灾难降临她们这个家庭。老妈在开机动三轮车外出拉人时，不幸被一辆小车撞了，幸亏擦个边，不然后果将会更加严重。就是这一场车祸，改变家庭和自己的命运。为了补贴家用，她早早就辍学了，在县城的小餐馆干起了服务员。饭馆里的活虽然累，但却感到快乐，认识了一些真诚的同事，重要的是在干活期间认识了自己的初恋，一个酷帅的男孩子。在他的身上，她尝到了爱情的甜蜜。
更令她痛苦的是，自己将宝贵的贞操交给了心爱的他，而他却无情地伤害了自己。这是一段刻骨铭心的情伤，不过再来南方之前，她早已将所有不愉快的事情忘却，她渴望在新的世界遇到新的盼望和幸福。遇到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舍友，让她的工作和生活充满了情趣，多少个夜晚里，她们之间有说不尽的话，丝毫没有半点孤独和寂寞。遇到黄佳豪后，让她尘封的心再次活热起来，一种对爱情和幸福的向往，促使着她飞蛾扑火。
让她灵心万分痛伤的是，没有想到把自己好姐妹陈梦花也搭进去了。一个花季的少女就这样被世间的污风摧残了，女孩的身心受到了严重的创伤。想到此处她又悔又恨，但一切也将于事无补，只能将美好的祝福永藏心间。再想想这个周末，就要离开姐妹们和这座城市了，她心里五味杂陈。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她轻叹下，便继续收拾着衣物。
人生，相聚了是缘分；相别了是缘尽。因为某一种缘分，让海角天涯的人相聚在了一起。后来却因为其他原因，相聚的人将要分别了，有缘也许会再见，无缘或许今生不再相逢。
明天李艳婷就将与相处了几个月的姐妹们说再见了，为珍惜最后一段相聚的时光，这个周六，陈梦花她们都没有加班，向厂里请了假，拿出全天的世间来陪陪这位将要别离的好朋友、好姐妹。在王芳和张莉的建议下，她们先逛风景区，再逛这座城市的知名大学，最后逛街、吃饭，打道回府。
这一天，女孩们个个都精心打扮了一番，换上了平日少穿的好衣服。无论是在大街上，还是在公交站口，都会吸引一些注意的目光。她们坐在公交车上，有说有笑，仿佛回到了从前那段快乐的日子。艳婷、梦花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大约坐了四十多分钟的车，她们来到城市的“南江公园”。
一下车，秀美的山水风景立刻映入她们的眼帘。望着如诗如画的美景，她们心情格外得舒畅。公园的角落，穿梭着来往的游客和市民。假山、廊亭、清澈的湖水，还有各色的植物，将公园的点缀得格外多姿多彩。
很快一池盛放的荷花，吸引女孩们的目光，她们纷纷拿起手机抓拍起来。拍完莲子后，艳婷站在荷花前，要王芳给她们拍照。她搭着陈梦花的肩膀，两人面带微笑，王芳打开相机，干练地给她们掐了一张。随后，王芳建议大家拍个合影，便请其他游人给她们拍了个合影。赏玩荷花后，女孩们便向公园深处走去。
茂密的树林里，到处都可见游人的身影。令她们兴奋的是，在一些廊亭里，有人在唱歌，还有一群老年人在唱戏，据说那是当地的戏曲，也叫粤剧，虽然听不懂唱啥，但感觉很好听。还有一些流浪歌手在坐在亭子里弹唱着吉他，一些好听的粤语歌，吸引了女孩们的耳朵。她们走到人群里开始围观起来。只见一个留着长发的小伙子，潇洒地弹着吉他，唱着动听的情歌。听到尽兴处，女孩们开始抓拍起来。听了一阵歌后，她们便继续在公园里游逛了。
逛了一会儿，她们感到有些累，便随性在一片碧绿的草坪上坐了下来，稍作休息。这时女孩们都感到有点热了，便让张莉买了几个冷饮，一边吃着，一边凝望着蓝天白云，还有眼前的美景。这样的感觉实在惬意，女孩们好久没有这么样放松了。休息一会儿后，女孩们便约定去商场游玩了。很快她们又来到公交站口，乘坐了一辆公交车往商城赶了。
一到商城，那繁华热闹的景象立刻让女孩们大开眼界。只见宽阔的马路上车水马龙，商场大楼墙上的大屏幕飞光流彩，美妙的歌曲回荡在人头攒动的广场。细细听来，有张国荣的《沉默是金》，有王杰的《一场游戏一场梦》，再看看街头行人的装扮，男俊女靓，处处洋溢着南国风情和粤港文化。
看到如此亮丽繁华的一幕，四位女孩显得格外兴奋。王芳不由得感叹着：“外面的世界真精彩！”显然眼前的花花世界，是她们在家乡抑或上班的地方不曾感受到的。进了商场一楼，女孩们又被琳琅满目的商品吸引住了。漂亮的服饰、光亮夺目的项链，还有各式各样的鞋子，都让女孩们驻足瞧看。一看看价格，女孩们都吃了一惊，昂贵得吓人。于是，女孩们又乘着电梯上二楼了。“坐电梯的感觉太美妙啦！我长么大，还是第一次坐电梯了。”陈梦花惊赞起来。“电梯，我在老家都坐过啦！”王芳笑着回应。
二楼的商品更加丰富，女孩们尽情地在商场游逛着，打量着吸引她们的商品。这时，王芳猛然看到滚动屏幕上写着“三楼电影院”，便叫梦花她们过来看。一看是三楼开有电影院，便问问大家想不想看电影。得知梦花、艳婷好像对看电影兴趣不大，于是女孩们便继续在商场逛了一会儿。
艳婷，马上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很想给老妈买点东西，顺便给自己买件衣服，但商场里的东西有些贵，她们建议在工厂附近的商品市场买些。女孩们转悠了大半天，实在有些累了，便离开了商场往回赶了。
在工业区的商品市场买好东西后，不知不觉暮色降临了。为珍惜她们最后相聚的机会，四个女孩便相约晚上一起吃个便饭。在饭桌上，四位女孩打开心扉，尽情畅聊着。各自诉说着过去的故事和将来的打算。吃完饭后，回到宿舍，她们玩起了扑克，再做最后一晚的欢聚。
三
这一晚，四位女孩都迟迟没有睡意，她们想得很多，说得也很多。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她们真不知到何日还能再见。但她们朋友一场，曾经相处的那一段快乐时光，彼此永难忘记，在心里默默祝福着。
慢慢地夜色也深了，梦花说了几句话后，便呼噜噜睡着了，接着张莉、王芳也陆续入睡了。剩下艳婷啰嗦了几句，看无人回应，笑了笑，也便作睡觉的样子，心里祝福她们今晚能做个好梦，也祝福自己也做个好梦。带着这样的思绪，艳婷恍恍惚惚入了睡梦。
梦里的世界真荒诞，艳婷梦见自己突然长了一对翅膀，飞跃千山万水，很快飞到老妈的身边。只见老妈站在门前，热泪盈眶地望着自己。她急忙扑向老妈的怀抱，可老妈瞬间消失掉了。伤心欲绝的艳婷嚎啕大哭起来。过了一会儿，老妈又出现在她眼前了，微笑着抚摸着自己，很快艳婷又破泣为笑。一会儿，老爸、弟弟也出现了，他们拿着好吃的让她吃，艳婷高兴地吃起来……
黑夜终要过去，新的一天终要到来。天亮了，隐约地可以听到街市的叫卖声，还有吵嚷的车辆声。艳婷、梦花纷纷都醒了，伸伸懒腰，又闲聊起来。艳婷便将自己昨晚做的梦说给舍友们听，听到这个梦后，梦花边说“艳婷想家了。”
艳婷问她们做了啥梦，梦花笑而不语，王芳说“没做啥梦。”开了一番玩笑后，她们便洗漱起来。吃完饭后，艳婷就要开始赶火车了。梦花她们将要为这位即将分别的舍友送行了。
火车站人声鼎沸，熙熙攘攘。李艳婷拉着皮箱，梦花她们提着小包，紧跟在艳婷身后，很快到了火车站入口。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艳婷停住了脚步，回头望着舍友们，淡淡地说了一句：“就送到这里吧！谢谢你们，有缘再见！保重。”
“艳婷，你也保重，一路平安！”梦花握住艳婷的手说。“再见了！姐妹们。”说罢，艳婷挥挥手，就进站了。望着她远去的身影，一种若有所失的感觉涌上三位女孩的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感觉心头凉凉的。真有点舍不得她离去，但此刻更多是对她美好的祝福。慢慢地，艳婷的身影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了。梦花她们乘坐了辆公交车便返回了。
火车将要缓缓启动了，艳婷回望了一下这个城市的风貌，便上车了。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开始凝望窗外的一切。不知道是留恋，还是来自灵心深处的感慨，总之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曾经的快乐与伤痛都已成为往事，莫再回首了，人生还是要向前看，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和奋斗吧！
火车缓缓地驶出车站了，离这座城市也渐行渐远了。艳婷视线里的风景也渐渐模糊起来，而她的思绪如同疾驰的火车一样，在过去与未来的时空中穿梭着……
三个女孩回到宿舍后，一看宿舍少了个人，顿时感觉空荡荡的。梦花她们也没再多说话。梦花躺在床上睡起了大觉，张莉忙着洗衣服了，王芳忙着用手机与男友聊天。
在艳婷离去的一段日子里，她们很快又回到原来的生活状态，工作和生活照旧进行着。只是每日下班后，宿舍里少了往日的欢闹。令梦花和艳婷没有想到的是，再过几天王芳又要跟她们分别了，她有了更好的出路，相亲认识的那个男生在家乡的城市里给她找到了合适的工作，她也将开始新的人生。
“王芳，你也要走啊？留下我和梦花。”张莉吃惊地问道。
“是啊，我也很舍不得你们，但男朋友已经把工作联系好了，有好的机会谁都会去把握呀！”王芳说。
“王芳，你说得对呀！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人往高处走嘛！”梦花说。“真羡慕你呀！爱情事业双丰收。”张莉说。“我回家之前，我们三人再好好聚聚。”王芳说。
在王芳临行前的一个晚上，梦花她们相聚在一家菜馆，边吃边聊着。吃完饭后，她们便在工业区的城中村转悠起来。逛逛商场，再去溜冰场看看，愉快地玩了一通。
第二天下午，在工厂门口王芳向两位舍友匆匆道别后，拉着行李箱，便往火车站赶去了。
缘来则聚，缘尽则散。有时候人生就是由一场场的分合组成。相聚的时候充满了太多偶然性，别离时却是命定的必然。无论来自何方，终究会为了一个新的目的，奔向另一个新的地方。
就在王芳别离后没多久，梦花也找到了新的工作，在一家超市当起了营业员。女孩们难以忘怀的那个宿舍，除了张莉外，又有新的员工入住了。
对张莉而言，曾经熟悉的舍友，一个个都各奔前程了，留下她仍然在熟悉的环境中挣扎着。她心里分明也清楚，这里只不过是人生的一个驿站而已，终有一天，她也将离去，奔波在天涯，寻觅新的人生路途。有缘，想念的朋友也许在某一天某一个地方重逢；无缘，今生我们可能都不曾相见。祝福吧！只愿奔波在天涯的舍友们都有一个好的归宿。
第七章：彷徨
一
几经辗转，一路奔波，李艳婷终于回到了久违的故乡。带着几丝兴奋和期许，快步往家里走去。她的家坐落在小镇的一个半山腰上，周围就两三户人家。很快她过了一座小桥后，顺着蜿蜒的坡路走了一阵便到家了。
推开门一看，只见屋里格外狼藉，地面撒满了纸屑，锅台上的碗筷都没有洗。再去父母的居室一看，只见母亲病怏怏地躺在床上，将脸对着墙角，微闭着眼睛。艳婷轻轻地喊了一声“妈”。
听到有人在喊自己，李母慢慢回头一看是女儿艳婷，顿时精神了好多，努力想坐起来。很快被艳婷安抚着，又躺了下去。看到女儿回来了，李母高兴地说个不停。听着老妈的唠叨，艳婷忍住不住地留下了泪水，瞬间将老妈紧紧地抱住，开怀大哭起来。看到女儿哭得如此伤心，李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这时，放长假的弟弟也赶回家里了。走进屋里一看，姐姐和老妈抱哭成一团，便大声地喊起来：“姐！你和妈在哭啥呢？”弟弟突然地一声叫喊，惊吓了姐姐和母亲。
艳婷回头一看，原来是弟弟回来了，很快破涕为笑，一把拉住弟弟的手说：“萌娃，你放假了？这几年长高了，变帅啦！”
“姐，你啥时候回来呢？爸妈这几年很挂念你。”弟弟说。
“姐今天刚到家，你跟妈还没吃饭吧？我去做饭，你陪妈说说话。”说罢，便去厨房忙活了。弟弟萌娃陪同老妈说了一会儿，便去厨房和姐姐闲聊起来。
李艳婷在锅台旁边忙活着洗刷碗筷。这时弟弟走了进来。艳婷一看是弟弟，便问候起来。“肚子饿不？萌娃”“不饿，姐姐。”说完弟弟便找了凳子坐在锅灶旁。
“现在学习任务紧不？成绩还好吧？”艳婷问。
“还不错啦！姐姐你这次回来，还出去嘛？”
一听弟弟这样问，艳婷笑着看看弟弟，半晌不知如何作答。看到姐姐半天没有作答，弟弟萌娃突然急了起来，说道：“姐姐你能不能不出去打工啦，留在家里照顾妈行嘛？”
看着弟弟一副哀求的眼神，艳婷便笑着说：“好吧！姐姐答应你留下来。”看到姐姐答应自己，萌娃高兴地手舞足蹈起来，要与姐姐拉指为证。艳婷看弟弟这么认真，便笑着伸出小拇指与弟弟勾拉起来。
就在艳婷饭快要做熟之际，只听见外面一阵摩托声响，便有人朝屋里走来。弟弟高兴地喊道：“肯定是爸了，我出去看看。”这时父亲已走到屋里中央，一看女儿和儿子回家了，心里很是欢喜，便亲昵地叫喊起她们。“艳婷，啥时候回来了？”“爸，我今天下午刚到家。”艳婷说。
“爸，快吃饭，姐已经把饭做好了。”萌娃招呼着父亲。
“快去把你妈搀扶起来，我们一家好好吃一顿团圆饭。”父亲说。
艳婷和弟弟忙活着将炒好的几个小菜端上桌后，便去卧室里搀扶母亲。在两个孩子的搀扶下，母亲慢腾腾地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一家人坐在一起，便开心地用餐了。有说有笑，艳婷和弟弟也好久没有感到这么开心。
吃完饭后，父亲躺坐在墙角一张破旧的沙发上，点燃了一根香烟，默默地抽了起来。艳婷看着父亲表情凝重，欲言又止。这时，弟弟开口说道：“爸，姐这次回来，让她留在家里照顾俺妈吧！”
听到儿子的请求后，父亲笑了笑说：“萌娃，姐姐有自己的前途，老留在家里也不是个办法，照顾你妈，还是交给老爸吧！”
看到父亲不同意姐姐留在家里，萌娃顿感失落，一副欲哭又止的样子。这时母亲似乎听到父子们的谈话，便喊姐弟俩进屋里来，似乎有话对她们说。她们看了父亲一眼便进屋去了。父亲很快也起身外出了，在门外踏响了机动三轮车后便扬长而去了。
“萌娃，婷婷你们过来，妈有话和你们要说。”母亲喊着艳婷和弟弟。“妈，你有啥话只管同我们俩说，我们都听你的。”说罢，姐弟俩坐在母亲的床边，默默地看着母亲。
母亲小声地咳嗽了几下，慢慢地说道：“婷婷，妈身体不要紧，你能回来看看妈就行了。你还年轻，要为自己的前途着想，老呆在家里也没啥出息，在家里玩几天，上你的班去吧！”
“妈，可我担心你身体，我爸忙着开三摩，没有时间照顾你，就让我照顾你一段时间吧。工作的事，那个单位我辞了，还没找好，不急的。”艳婷说。
“妈，就让姐在家里照顾你一段时间吧！”萌娃恳求着母亲。
看着姐弟俩渴望的眼神，母亲轻叹了口气。接着又无奈地笑了。看到母亲笑了，姐弟俩也笑了起来，脱掉鞋子上了床，依偎在母亲身旁，同母亲高兴地拉起了家常。艳婷给母亲说着在外面打工的事，弟弟说着有关学校里的事。
艳婷回来这几天里，一连好几天都是晴好天气，到了晚上夜色格外得柔美。站在河对岸的山顶上，可以清楚地看到黑压压的半山腰上还住着几户人家，门前的灯火一闪一闪的。偶尔还会传来一阵阵狗吠声。再鸟瞰山脚下，则是灯火通明，密布着街市，蜿蜒的公路上车辆来回奔驰着，还有那山谷底下的河流奔流不息，高崖上喷下的瀑布哗哗作响，山野里的夜晚，俨然处处好景致，相比大城市的夏日风情，别有一番情趣和味道。
二
某一个傍晚，艳婷吃过晚饭，便叫着弟弟一起去屋后的山坡上游玩。姐弟俩静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望着明朗的斜月，数划着天上的星星，回忆着那一段快乐的童年时光，讲着心里的故事。
记得小时候常常与伙伴们去山野里采摘野花野果，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自由自在地漫步在山间小路上。有时候还会带着幼小的弟弟和伙伴们在晚上玩起捉迷藏的游戏，每一瞬间都充满了无法言说的童趣。想到尽兴处，艳婷忍不住地朝着山的对面大声呐喊起来。弟弟很快打趣地说：“姐，你喊啥呢？小心晚上招鬼呀！”
“鬼你个头，我招鬼来吓死你！”艳婷说。
弟弟镇定地说：“我才不怕了！”
一听弟弟不怕，艳婷便做了一副鬼脸，伸出五指向弟弟抓去，并嘴里念叨着“我是鬼，拿命来！”。
一看姐姐向自己扑来，弟弟吓得哭喊着拔腿就往家里跑。看到弟弟被吓着了，艳婷赶快收敛起来，呼喊起弟弟。转眼间弟弟已跑下坡了。
这时，一阵凉风吹来，艳婷感到从未有过的一种舒爽。静坐在石头上，聆听着山坡上虫鸣鸟叫的夜曲，望着满天的星河，回想着在大城市的那些往事，遥想着人生未来的落脚点。一种莫名的空虚涌上心头，感觉人生恍如梦一场，渴望得到的却不曾真正得到，想尽力摆脱的，但总是如影随形，如同幽灵一样时常在黑暗夜里飘来浮去。
想着，想着，突然手机响了，一看是陈梦花打过来的，便赶快接了起来。
“喂，艳婷，你回家了吗？家里一切还好吗？”
“我今天刚到家，家里的一切挺好的，你现还在那个厂子吗？”艳婷回应道。
“我也辞职了，现在超市干活，王芳后来也回家了，估计宿舍现就剩下张莉一个了。”梦花在电话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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