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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办婚姻  改革开放  情爱追求

　　“可能不止啊。”她嘴仍贴在他背上说着话。
　　“---顶多有六个世纪。”他黄某也闭目养神地说道。
　　“---我看差不多---有七个世纪吧。”她芳芳也不看人说道。
　　他老用眼儿盯着远方，她也老把头靠在他肩背上。又再对他说道：巍巍，还常常会梦到我们以前的日子么？
　　他似乎显得很感慨着说：偶尔也会梦到哩。
　　她立刻睁圆了眼，说道：想起了在北大荒的那几年哟，既觉得多么凄凉，又觉得好闹热哩。
　　“是啊，在刚刚出去的时候，大家都高高兴兴的。扛的扛旗子，吹的吹哨子，都边踏着歌边听口令迈正步去哩。可到了那里后，却真正地过上了多么艰苦的生活哟，且天天都显得好苦恼呀。于是咱又时不时地总掉泪哟。”王玲玲对黄立平说。
　　“确实，我只晓得此后过去了好些年，才晓得那生活，那种锻炼真是太误人子弟啦。你认为呢？”他黄立平扭过头来对她芳芳说。
　　“我会少得下这种想法吗？”她芳芳也稍微扭了一下头过来对他说。
　　“不过，一切都已过去了，昨天的事件都已成为了今天的历史，我相信此后再也不会有这种生活了。”他黄立平颇有信心地说。
　　“我们也甭总在回味往事吧！它过去了就算吧！”她如此深情地对他黄立平说。
　　“我也这么说哩。”他微闭着眼睛说道。
　　他又把头车转过来，说道：芳芳，到此时候了我却什么都做不好呀。
　　“谁不一样哩。”芳芳也放细声细气地说。
　　“唉，只有我多么遗憾自己没出息。”他黄某对她芳芳说。
　　她突然伸手过来，蒙住了他的嘴，说：阿巍，甭多说了，咱们还是先关心咱们的事吧。
　　他疑惑着说：咱们---？咱们现不正在关心吗？
　　她将手抽回来，说道：噫！你也真憨了，我并非要谈的是什么前途，或是什么理想哩，而要谈的可是我们俩的私事哩。
　　他又沉默了片刻说道：我知道的。我年纪也不小了，难道就不会考虑到么？
　　“只要你明白到这一层就好了，只怕你连这一层也不晓得哩。我但愿你更会为我考虑考虑哟！”她芳芳有点儿伤心起来。
　　他却笑起来了，对她说：你是不是老在担心着自己的婚事哩？
　　“嗯！我年龄年比一年大了啊。”她闭着眼起来。
　　“那谁又变得越来越小啦？”他黄某问她芳芳。
　　她芳芳又贴着他黄立平的背上咯咯地笑起来。
　　笑过之后，又接三连四地用手敲捶起他的臂膀来。
　　夕阳西沉了，天地间就慢慢变得昏黑模糊起来。
　　“干脆咱回了家去吧，今晚儿我还有事儿哩。”他黄某对她王某说。
　　这时她方把头指了过来，可又仍斜过去靠在长椅上，眼儿只管瞭望着高空，凝视起天宇来。
　　“到今晚下一点了我也许还在赶写新闻稿件呢。而且还有一大堆采访材料，以及别的通讯纪实也得需要整理整理一下啊，我的工作会比你的少吗？”芳芳说。
　　“好，那就回去吧，我的路比你的还要远着哩。”他黄立平间接用了“激将法”对她芳芳说。
　　“那好，走就走嘛，既然你路远，那我先跟你走了一路，陪陪你到了你们厂家大门后再折回来喽！”她芳芳对他黄某说。
　　“哪会有这等憨的人哩！”他黄立平睁大了眼说。
　　她抬手指了指他鼻梁：你可要慎重点哟！
　　“脓包，样样都怕别人讲呀！”她芳芳如此说他黄某。
　　“好啦！我的意思就是算啦！我劝你，对我俩的事得赶紧决定了，要不然呀---。”他黄某却转脸往一边去，懒得理她芳芳。
　　可她又抡起拳头连连砸在他脊背上一拳又一拳。他们两个于是便一同起身走出了公园来。
　　55、黄王两家老人在吵架
　　大年春节过后第二个月下旬的某一天。黄立平的老爹黄亚兵在集镇上偶然碰着了她爹王玉文，两老者便在乡场上大吵了起来。
　　这天，只见黄亚兵先看见了王玉文，便开口就大骂道：王玉文小子，你老是惹我恨起你哩，你竟然叫你的芳芳老缠着我的儿子呀！你是咋搞的嘛？以前你们都不同意了，可到今天来就想回头草反过来想跟我结成亲家呀？你说我会原谅你么？
　　“谁纠缠你家儿子？我家芳芳一个堂堂的大报社记者，难道在这世间上会嫁不了哪一家像你家那样富有吗？你这种人说话也太嚣张了吧！”王玉文“以牙还牙”。
　　“你说什么啊？我儿子是红星厂的厂长，地位比哪个低？还说不是你家姑娘来纠缠他，谁信！你说谁信！”黄亚兵声音更大了。
　　两位当父亲的在集镇上卷袖伸手，一个指着一个的鼻子破口大骂着。
　　市场上不少人都挺担心他们一时间会打起了架来，都同时劝劝了他们。
　　可是他们两位“老同学”却越战越勇哩。
　　“你他妈的王玉文，明明是你家姑娘过来纠缠我的儿子不放，反而还诬赖说是我的儿子去纠缠你家姑娘哩！你这根儿敢不敢跟老子对天发誓！”黄亚兵越吵越起劲，声波一浪高过一浪跳将起来。
　　“你狗日的黄亚兵，干吗你骂老子呀你？我看你不想活了，难道不是你儿子和我姑娘都同意了，他们最终才走在一起的呀？要是你儿子本来就不同意了，我家姑娘咋会老要纠缠你儿子呢？就让群众来评评吧。”他王玉文一句顶一句道。
　　周围的群众都“哈哈地”简直要笑破肚皮了。
　　而他们这两位当爹的仍然再挣个没完没了的。
　　谁都想挣得个“冠军”，都想拎个猪头回去哩。
　　“狗日的王玉文，老子警告你！要是下次老子再碰着你家姑娘同我儿子走一路的话，我要上你家大骂了你们当父母的没教好她！”黄亚兵大声武气地说。
　　“你他妈的黄亚兵，我也直说了，下次要是我也见到你儿子跟我家姑娘走在一起的话，我一经打听是我的芳芳主动纠缠你儿子的话，我就打断了她的腿，若要是你的儿子老来纠缠我家姑娘呢，咋办？”王玉文也不甘示弱地说。
　　“要是我儿子纠缠你家姑娘的话，我就要砍断了他的脚，我宁愿挨法院判处死刑！”黄亚兵说话很坚决。
　　“那好，你讲去的话可得算数哟！”王玉文特别提醒他。
　　“好，你狗日的可不要忘掉啊！”黄亚兵瞪着眼说。
　　“老子凭良心说话！”王玉文指着胸脯说。
　　“老子会写信告诉巍巍的。我儿子会瞧得起你家姑娘？我不相信！”黄亚兵说道。
　　“我也会写信告诉她芳芳的。我家姑娘除了你儿子就嫁不出去！”王玉文说道。
　　他们两老你指我，我指你地在激烈地吵着架。
　　要是集镇上没人的话，两个当爹的准干架起来哩。这两老者因在场的众乡亲大力劝阻下，才不至于动手动脚。今天的“舌战”，实在令人难堪不过。
　　两天后，他黄亚兵在马路上碰着了她芳芳的老妈李兰英，也照样跟她老妈李兰英大吵了一顿。那阵势就跟黄亚兵上次碰着王玉文后他两个就吵架的阵势一样。谁也甭让了谁。这又给在马路上看见的群众更是一阵阵好笑。
　　56、两家老人给在城里的孩子写信
　　黄亚兵说要写信去“教训”儿子，果真话恰出口就真的实行了起来。
　　在两位当爹的才大吵去三天。新的故事又来了。
　　有一天，刚好正逢礼拜六下午，她芳芳按说他黄某的事情必定比往天少了，又照例去机械厂“采访”他。
　　这天才到下午四点来钟时候，厂方传达室就将他老家寄来的一封家书送来给了他黄立平。由于他黄某忙整理工作月报表，就叫她芳芳先拆开信件来看看，看看他老爹究竟在信里讲了些什么。她芳芳此时也甭再顾虑什么，索性就撕开了信封口，抖出了他的家书来。
　　一刹那，他黄立平的家书便展现在她眼前了（仅有三张纸），看那字写得大。她这时不用戴眼镜也能看得一清二楚了。她认真地把两眼盯着来信。这时那行草字便很清晰地展现在她王玲玲眼帘了。
　　巍巍，我儿：
　　这些日子来我们工作都挺忙，每天都要开这样那样的会。家头的事儿真的一点儿也顾不上来，一切都全由你弟妹去料理，我插手的都实在很少很少。不过，你尽管放心吧！
　　今天，我本来不想给你写信哩。其实，也从来都没有机会给你写过信，只为着你和她们家芳芳的事，才不得不给你写了一封信去。我明说了，正是你们害了我一点儿也不安静，害得我这个当爹的更放不下心来工作了。自从你同她芳芳又走在了一起交往后，就叫我这个当爹的脸上实在没一点光彩了。从此，让我不管走到了哪儿去，都感觉得这脸上好无光啦。你不知道人家个个都在骂我们家呀？都说了“你们实在一点儿也没勇气”。就为这句话，你想想，你这样跟了她后，你叫我怎么好跟同事们打交道啊？你叫我在这个社会里怎么立足？在单位里怎么打得响呢？
　　我儿，你上三十岁了，仍未成个家去，这个我当爹的都知道。不过，咱们黄家人就应该有骨气，应该有自尊啊。然而怎么要把吐出来的口水又捡回嘴里去呢？要是这样做的话，乡亲们不会笑死我们家么？所有的远村近寨不真替我们家感到遗憾吗？你，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八十年代年青人，难道不会想到这一层？左邻右舍都在劝劝我们，她们也要求我去劝劝你呀！就因为我天天都在开会才抽不出时间到你们厂里去走走一趟来哩。
　　巍巍，我儿，你今天能当上了大厂的厂长，我比不上你，而世间上本来也应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嘛。她芳芳倒是位漂亮的姑娘，地位也高（因为是省报记者嘛）。想当然，哪家不很想娶得到这样的好姑娘来当了自家的儿媳妇呢？就连我也很想娶了她来跟你哩。就只为先前的事，即她爹王玉文，她妈李兰英当初曾答应了我，可后来却又拒绝了我（包括她芳芳都拒绝）。只是到了这时候她才同意，这岂不是看你有出息，地位高了他才愿意跟了你吗？
　　另外，我得告诉你，且必须得告诉你，就是几天前我已跟她爹王玉文吵了一架。为这一闹，谁都定过了，要是我们见到了你两个仍走在一起的话，经打听若是你去纠缠她芳芳，那就由我来打断你的腿，或砍你的腿一刀；若是她芳芳老纠缠你，那就由他王玉文打残了她芳芳的退。你就记清楚吧，千万甭让我砍了你一刀喽！我最不想伤害你呢，因为你是我的骄子！
　　我再陈述一下，你不要嫌烦。你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喜欢她芳芳啦，出了她芳芳以外，我随便你爱上任何人，我都绝不干涉。请你记住喽，千万要记住呀！
　　望你务必慎重其事为好！
　　勿挂念
　　你爹亲笔写给你
　　八四年古历三月五日
　　
　　她芳芳恰看完这封信，泪水就如飞瀑般纷纷掉下来了。她将信件丢在桌子上。
　　她是一点儿也抑制不住自己，真一点儿也抑制不住发自内心的激情，她痛心地哭着赶紧跑出他的宿舍，以至于他黄某一时不无感到莫名奇妙起来。
　　待他黄立平跑出屋来看看时，她已跑得无影无踪了。
　　“只一眨眼，她就跑到哪儿去了呢？”黄立平疑惑不解地说。
　　男画外音：他扪心自问，可是他一时怎么也回答不了它。
　　他只好攥着手筒子胡乱高喊：芳芳，你跑到了哪儿去呀，芳芳？
　　两天后，她又照样接得了一封家书。她才从邮递员手里把信件接过来，便挺激动起来，很急切地赶忙拆开了信封口，迅速地把信件抖出来，摆弄在手上，一时间，老爹的手迹便一一展现在眼下了：
　　我的长女，芳儿：
　　我们老的猜知你近日来心情一定不好。你年纪确实不小了。我们知道，也真替你挺担心的哩，而你至今又仍未找上个理想的心上人，当爹当妈的我们就更焦虑啦。不过，你别老在担心吧，只要好好地找，我们相信你终究会找得到心上人的。
　　芳儿，我长女，你如今都刚好三十岁了，这个问题，我是明白了的，你妈也明白了的。我们每时每刻都着急要为你尽快找上一户好婆家，而到处在求人给介绍介绍呀。可到如今也一直未跟你找得上个称心如意的好婆家哩。对于黄家呢？我现就跟你讲明了，黄亚兵这小子跟我们闹翻了，他在路上不管碰见我也好，还是碰见你妈也好，都总跟我们两老大吵大闹。所以呀，对于你有点想嫁去他们家这个问题，看来已经不可能了。这不单单从正月初二那天起哩，就是过了几个月，只要黄亚兵见我们无论是谁，都要先吵一顿才离去。为此，这就请你别老把希望寄托到他家去了吧，孩子！我想呀，除了他家，难道就没有哪家比他家家底好吗？
　　芳芳呀，我在这里，得要告诉你哩，他的爹现在是区学办的大校长，儿子又是厂长。家里头已有两个居民户口。而我们家倒是有你，有小红两个居民户口了。但是，他家现在已变成“暴发户”了，只我们的“家势”仍还比人家差得远哩。自自然然，人家是瞧不起咱们家，你就别把希望都寄托到他黄家去，你总得想办法另外找别人的男孩呀。除了他巍巍，难道你就找不到理想的男生吗？
　　另外，我最需要告诉你的是，就是在过“小年”的二月下旬后的某一天，我在集镇上跟他黄亚兵这小子大吵了一顿，那天谁都得说过了去，并发过了狠话，就是说你若老去纠缠他巍巍，那就由我来打断你的腿；若是他儿子总去纠缠你的话，那就由他黄亚兵亲手砍断了他儿子的腿。为此，我们请你记住，你最好不要再去找他家巍巍玩了，我们也不想砍断你的腿哩。若你硬要跟了他家巍巍玩，肯定我们也很痛心呀。现就告诉你啦，除了他家巍巍，我们随便你跟了谁玩都行，就是说，你带了谁来家跟我们见面我们都很欢迎，只要不是带他黄家儿子来就好啦。
　　希望你能经常抽时间来家看看我们。
　　
　　你爹亲笔
　　古历三月初七
　　现在，她芳芳全知晓了。她两家老的就是为了以前的“恩怨”而大吵了起来，这很不应该呀。
　　王玲玲想：谁叫你们这般憨呀？为何老人总记着过去？唉！老的太憨了，真蠢了！你们怎么想不开一点呢？我的天呀，最好不要让后辈总痛苦哟！
　　女解说员的画外音：她在心头直接这么说，也在挖空心思地想，往后我该怎么做人呀？你们老人就怎么想啦？
　　她芳芳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也更无法从何处寻得到答案。只要完成了自己的“公事”后，她就总会想着问题起来。且也才脱衣上床铺去，她就如何也睡不着觉，她哪怕将被褥死死地蒙住头了，可如何总还是睡不着觉。
　　被褥底下，她翻来覆去都在想问题，就是起身来也再想问题。她芳芳实在太烦恼了，实在太烦恼透顶了，她问自己要到什么时候了才安下心来呀？问要到什么时候才不想问题呢？她决定了，干脆去找他巍巍商量商量，看看他该怎么办，她说他总不能这样烦恼下去呀！因为这样的烦恼是挺折磨人的，她不需要。
　　57、巍巍和芳芳谈论着婚事
　　好几天后的某一天。她便在大街上碰着了他巍巍。他这时也照样说：我是来市府开会的。
　　这个时候，她虽然不再邀请了他上公园去玩玩一趟来。然而今天的他却也陪陪着她逛逛了一段约有一公里多的马路，走走了他们原先走过的那一段“默默路”。她芳芳虽不提到她家老的也同样给她寄来了如同他爹给他寄来的那封信口气一个样。于是，他也只好“不闻不问”，懒得啰嗦它几下说，究竟你是否也接到家里同样的来信没有呢？
　　这时可她实在憋不住那股子闷气，于是，她就不得不开了口说道：巍，咱们的事咋办呢？
　　她因怕人家听到，尽量把声音压低得不能再低了。
　　他没有立即车转脸过来说：那再过一年左右再说吧。
　　“为啥？为什么呢？”她有点儿焦虑地说。
　　“因为工作忙嘛。待有点成绩稍显轻松点也安心办哩。”他黄立平平静地说。
　　她却用眼斜过去盯着他，说：干嘛要这样说哩？你干么要我总这样等着你呢？无论谁到了哪年去也总觉得自己仍没有一点成就哩。
　　他仍平静地说道：我绝不会老拖下去的，我会很快办哩。
　　“这难了吧！”她把头垂下去说。
　　但他默默地走着，眼儿总盯着前面的路。
　　她又开口说话了：我想快点儿完成了咱们的大事去方好安心工作呀。
　　他只稍稍地点点头，没有说话。
　　这一天下午，他们就是这样，谁都显得闷闷不乐地各自回了各的单位去。
　　她回了“家”来后，（女画外音）只要一旦办完自己的“公事”，就照样开始想问题起来。不过，她不像昨天之前那样感到太烦恼了。
　　她想起来了：从他那样的口气里，她猜知他只为了在工作中先做出了一定成绩来再说，至于对个人私事的处理再慢慢斟酌。而她呢？并不像他那样，成家立业是她的第一任务。而他却真的把一切心思都放到了自己的事业上去了，是时时刻刻都当致力于先把工作抓上去再说哟。
　　她躺在床上想：可是，对于终身大事呢，你就不考虑考虑啦？这是人生大事啊！我都曾这样劝说他不少回去了。我曾这样说过，一个人活在这世间上，尽管你如何有成就，地位又是如何地提高，真是个事业心极强的人，却不成家立业去这都是很不好的。一个人在自己的生成空间里，原本就为了生活，为了过上如意的日子，但生活规律本就为了达到两性间的正常结合呀。
　　她都真替他很着急了，而他却对自己的终身大事总是无动于衷，这就不得不令她王玲玲流下伤心泪来，并直接让她从心底里感到实在痛苦极了。最终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感情而哭出了声音来。
　　“我的天哎，他咋这样不慌不忙哩？咋这样对自己的终身大事总无动于衷呢？唉，我要到哪天去才成了家啊？”她都直接伤心起来了。
　　58、在机械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