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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思文革  着眼未来

　　长篇小说《弯弯的乌裕尔河》，是反映文革前后，一个国农场在进行现代化建设过程，遭遇十年动乱的干扰和破坏，广大职工群众在党的领导下，进行不懈的抗争，所发生的一个又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是作家从今天的时代高度，从全新的视角重新审视文革给党和人民带来的深重灾难，成功地塑造了一大批干部群众反击极左思潮的光辉形象，给人以希望和力量，是一部弘扬主流价值观的优秀作品。

　　何淑芬叫过陈香草，安排她说，你站在门外放哨，看住占老师他们，有啥新动静，赶快进来报告！陈香草转身就跑，又被拽住，有干部请示工作，你就敲三下门！她这才跑出去。
　　贺场长叫过吳美环，小声地安排说，你出去，找到你郑院长红霞阿姨，就说我说的，把卫生院的一间病房打扫出来，给桂兰住，招待所没地儿住了，再给桂兰做产前检查，所有费用都算到文化革命帐单上，桂兰不用出一分钱。等大会结束，桂兰再去。吳美环应着转身出去。
　　贺场长又叫过王晓爱，晓爱，你去，把你爸叫过来，我了解一下情况。王晓爱听罢转身出去。
　　贺场长点指凳子，叫何淑芬坐下，对她讲，占老师这一捣乱，咱场所有生产计划全给打乱了。我本来安排好了，就这两天，调动嫩江边上的一、二、三、四个连队的全部联合收割机，集中收割一连四千亩小麦，然后农场局就派来一支测量队，还有水利专家，着手改造旱地变水田。总务科也凑足了第一期工程的费用一万多元钱------占老师这一把火点的，每天烧掉二三千元，这四千亩水田改造计划，不全完了吗？
　　何淑芬边听边掉眼泪，边哭诉，贺场长，那是我的宏伟雄心大业呀！
　　贺场长仰面长叹，又瞅瞅坐在那儿都挺费劲的敖桂兰，我们这代人的灾难降临了------连孩子都跟着遭殃！
　　
　　舞台上，沈荣荣背起手风琴，站在麦克风前，占学青手握指挥棒站在一侧。夫妇俩人点头会意，沈荣荣激情澎湃地拉起了前奏。
　　整个会场，立时响起了，七高八低的，先来后到的，杂乱无章的‘歌声’，人心各异，全是自个儿唱自个儿的‘大海航行靠舵手’，才不管他人啥心思呢！歌罢，全场人人大笑，开心极了，人们都把自个的私愿注入歌声中了，怎能不乐？！
　　姑娘和小青年开始起哄，有节奏地呼唤，沈荣荣、王晓爱、唱情歌！一遍又一遍不停了。
　　这‘造反点火’大会，根本就开不下去了。
　　台上夫妇俩人，面对盛情的职工群众的强烈要求，凑近小声交谈着。随后，沈荣荣便大声宣布，稍等一下，我去把王晓爱找上来，我俩再来一次二重唱，再唱‘芦笙恋歌’献给大家！为我们的盛大婚礼助兴！ 台下职工群众再掀狂欢浪潮！
　　
　　场直卫生院，妇产科病房里，病房收拾干净，吳美环便对郑院长轻声地说，阿姨，我就先回办公室去，看看贺场长还有啥事喊我，您就先休息去吧，累一天了。有我们这一大帮人保我贺叔，一定没事的！
　　郑红霞叮嘱她，美环哪，一定告诉你贺叔，一定要忍哪，千万别发火！躲过这阵风头！
　　吳美环应着摆手去了。
　　
　　妇联办公室里，总务科长王玉林翻开大记事本，给贺场长做汇报，------仅仅就两天的点火大会，近两千下面连队职工，聚集在场部，外加场部的一千多家属，光吃，每天都在二千元的消耗以上，还有场部招待所，每天费用超千元。现在，机关食堂二十四小时供饭，任何人都可以随到随吃，浪费惊人。为了保障食堂供应饭菜，总务又临时动员五六十家庭妇女来帮厨，每人一天发工资一块五，每天工作连轴转，轮班休息，不得回家。场区的蔬菜全买光了，又派出四辆大车去各屯子买菜，这菜贵的，比平时贵五六倍------咱们为一连四千亩水稻田改造的先期筹款，已支出近七千元了。再这样点火下去，不出三天，食堂就得停伙啦，场长，快想办法吧。
　　坐着听汇报的贺场长，呼地站起来，在地上急促地来回踱着，不停地挠头，连连地说，灾难哪灾难，可谁又经过这样的灾难事件？过去，是党领导群众，指挥群众，有条不紊地工作、建设、劳动，一切都按计划进行------这突然刮起的文化革命，可把人弄蒙了，党组织都没用了，领导都靠边了，大伙不干活，也有饭吃了。这样的事，怎能发生在咱们国家？这不要坐吃山空么？
　　一屋众人，何淑芬、吳美环、王晓爱，都小声随和，可不是咋地，咱场要完哪。
　　贺场长指着何淑芬，眼下，马上就要收割小麦，开始秋收了，农时是决不可误的天大的事，职工必须马上回连队，准备收割工作------你这么地，你出头跟占老师讲，场党委答应他一切要求，我放弃场长权力，只是管全场生产工作，要求结束点火，让连队职工，全回连队，做好准备收割小麦的各项工作------
　　铛、铛、铛！三声敲门声。大家伙都瞅门口。门开了，陈香草探头冲何淑芬，芬姐，沈老师要跟你说事儿！
　　何淑芬给大伙使了个眼色，便迎到门口，拉住沈荣荣的双手，亲切地，荣荣，我们大家正夸你哪！进来，进来！热烈拥抱她，真情祝福说，姐祝贺你的新婚之喜！又冲大伙，这不，我们大伙，正研究，怎么庆贺你们的婚事呢！
　　随后又指王玉林，我王叔正请示场长，准备把招待所里唯一的一个房间，用于给你和占老师布置新房呢！我刚安排完叫美环领香草去收拾，你正好来了！欢迎荣荣！马上带头鼓掌。
　　连贺场长都十分高兴地鼓掌，所有人都热烈鼓掌，这掌为谁而鼓，大伙心里明白！
　　只是王晓爱，一副气鼓鼓的神情，一动不动，吳美环底下怎么扯，他眼皮都不撩她一下。
　　沈荣荣被何淑芬一通真情演绎，感动的哭了，她歉疚地向贺场长鞠了一躬，对不起了！我干革命，忠于毛主席，身不由己了！望您能理解！
　　贺场长连忙，能理解！能理解！荣荣，你还有什么要求，提出来，我好派人安排！
　　沈荣荣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谢谢贺场长，这已经安排的挺好了！我现在，只是想请爱弟，跟我同台演唱‘芦笙恋歌’，只想请他——王晓爱冲着她脸，狂吼一声，妄想！吓得她退后半步，有点蒙了。
　　众人急了，都欲上前劝说王晓爱。
　　沈荣荣随即一脸甜甜的笑意，当着众人的面，温柔地搂住他的脖子，居然亲了他的脸一下，甜甜地，姐今天结婚了，但仍然很爱你！
　　王晓爱语气不那么硬了，但仍然忿忿不已地，爱？就是两个大耳光？
　　沈荣荣爽声大笑，姐只是让爱弟记住我的爱心呀！是不是？
　　众人都陪笑，姐姐打一下怕什么呀！小孩儿气！
　　沈荣荣仍然真情实意地倾诉衷肠，爱弟，你的荣荣姐，一直深爱着你！咱俩在上游水库第一次偶遇，姐就被你的歌声和英俊，深深地吸引住了。历史竟然是如此巧合，我居然又分配到红五月农场，咱俩再次同台演出你创作的话剧‘天堂恋歌’ ！这时候，我才知道你早就订婚了，是已经有主的俊小孩，我只能选择后退，这才决定嫁给占老师。这段感情，我从未当任何人提过，今天向你表白，就求得你体量姐的难处！爱弟，你荣荣姐，永远都爱你呀！
　　众人都动情地为她鼓掌。王晓爱也被她的真情所感动，深情地亲着她的脸，泪流满面。
　　沈荣荣转而破涕为乐，朗声地，今天姐盛情邀你，在我的婚礼上，咱俩再唱‘芦笙恋歌’！ 为我的婚礼助兴！ 爱弟，你能成全姐姐的心愿吗？
　　王晓爱四下寻摸大伙目光，不敢冒然应答。
　　贺场长给何淑芬一递眼色，她顿时领悟，马上前去，伏在沈荣荣耳边，轻声地，荣荣，让我来劝劝这个傻弟，你呢，先到门外等一会儿，我来劝他，这样好吗？
　　沈荣荣立马就应下，好！又点指王晓爱，傻弟，你就是姐的一根小拐棍，有用着呢！
　　王晓爱嘟哝着，用完就扔的货！众人都陪他笑，点他，小孩儿！
　　何淑芬又叫过陈香草，你陪荣荣姐在门外唠会儿嗑。陈香草应着搂着沈荣荣就出去了，关上了门。
　　贺场长一招手，几人聚在一堆，他按着王晓爱的肩膀，认真地，这是咱们争取时间的绝好机会，你陪她唱情歌，你再陪她玩三天，咱们再提让他们放连队职工回去割麦，他们也就不好拒绝了。你听芬姐给你具体安排。
　　何淑芬搂过王晓爱，不提点火，正是咱们的计策，你陪她去唱情歌，是组织上交给你的重要的政治任务，一直唱下去，到高潮时，我们掩护你贺叔，还有你桂兰姐，逃离大礼堂。傻弟，你听懂了吧？
　　王晓爱坚定地回答，我懂了，姐！我爱你！亲了她一下。
　　吳美环也过来，亲了他一下，姐爱你，去唱吧！
　　王晓爱跟爸又打个招呼，转身出门去了。
　　贺场长称赞地，真是个好孩子！王玉林掏出烟，递给他一支，点上，俺家二小子对谁都那么真心！
　　陈香草扒开门边，悄声对何淑芬，爱弟搂着沈姐上舞台了！何淑芬叫她，进来吧，听听安排你干啥。
　　陈香草一闪身就进屋了，搂住吳美环的腰听安排。
　　贺场长仔细打量了陈香草，对何淑芬，小姑娘挺机灵，淑芬哪，就照你上次说的，安排她吧，咱们真的需要自个的人手。
　　何淑芬拉过陈香草，香草呀，你的情况，我向贺场长汇报了，我夸你心灵手巧，会来事，看出个眉眼高低，又有文化。场长就决定，把你调到场直机关，工资在场部开了，住在招待所，你负责日常打扫工作。一有空，你到大食堂帮忙。什么意思呢，就是你吃饭不再用花钱了，这事，都由王叔去给你安排。你有事了，就找你美环姐，你归妇联管，听明白了吧？
　　陈香草激动得直擦眼泪，谢谢贺场长，谢谢大家，我一定努力工作，报答组织的恩情！
　　何淑芬，明天，我见你大伯，把留你在场部工作的事，通知他，再叫他安排两个党员，作你的入党介绍人，你现在是预备党员了。这是明天的事，你和爱弟，这三天，全天陪着沈荣荣俩口子，听喝就行，他们说啥重要的事，你只听，不插言，找空向我们报告，记住啦？
　　陈香草频频点头，我记住了。
　　何淑芬，你还到门口望风，有情况就报告。陈香草转身出去了。
　　沈荣荣，王晓爱，这俩个曾经相互爱恋的有情人，终因政治理念的巨大分歧而反目成仇；但眼下现时的需要，又让俩人为各自追求的政治目标，再度重演激情相恋，亦真亦幻难分清，两旁世人却为之动容------沈荣荣紧紧拥抱着王晓爱，笑容满面地走上舞台，一副胜利者姿态。
　　占学青陪伴俩人，不停地舞动‘红宝书’，向台下欢呼的群众招手致意。
　　王晓爱轻轻地亲了一下沈荣荣的脸，然后冲台下，充满激情地，今天，是我亲亲的姐姐，结婚的大喜日子！我这个她最爱的弟弟，要为她献上一首最美的情歌‘芦笙恋歌’！金童玉女组合，再次唱红五月天！台下欢呼声再次响起。
　　沈荣荣背上手风琴，同王晓爱互动一下眼神，激情澎湃地拉起前奏，开口唱道，阿哥阿妹情意长——大礼堂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经久不息。
　　占学青和王晓爱并肩站在一块儿，同时起劲地为沈荣荣鼓掌。
　　
　　招待所里，何淑芬、吳美环、陈香草三人忙着布置婚房。两张单人床并在一起，一边又放置一个床头柜。
　　吳美环笑问何淑芬，芬姐，你咋知道还剩一间客房呢，蒙上的吧？
　　何淑芬笑道，上午我过来看望连队的团干部时，从这一走一过，我看见就这一间门锁着，当时我编瞎话时，冷丁就想起这间客房了，这出戏，还算没演穿帮！
　　三人一齐大笑起来。陈香草央及，姐，什么时候，你们再排剧，带我一个！
　　何淑芬、吳美环齐声应道，不带你带谁呀！
　　
　　俩人合唱完‘芦笙恋歌’，台下群众的情绪又掀高潮。王晓爱瞅准时机，便对沈荣荣，姐，咱俩走下舞台，放下风琴，到革命的战友中去，面对面唱给他们听，更能提升咱俩的人气！
　　沈荣荣兴奋的不能自持了，全听王晓爱的了，放下手风琴，俩人手拉手，走进职工中去。
　　姑娘小伙子都争相挤过来，同俩人拉手，拥抱，王晓爱是来者不拒，亲就亲，啃就啃，爱咋咋地！
　　沈荣荣大声喊道，革命的战友们！我和爱弟给大家献唱一支歌：革命人永远是年轻，好不好？姑娘小伙子隨声附和，我们爱听！沈荣荣拉起王晓爱双手，俩人豪情万丈地唱道，
　　革命人永远是年轻，
　　他好比大松树冬夏常青------
　　
　　妇联办公室，陈香草扒门悄声，正是高潮时候！
　　吳美环和何淑芬扶着敖桂兰，慢慢走出来，走向大礼堂门口，贺场长跟晓爱爸殿后，向卫生院走去，无人言语。这时，贺场长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月光暗淡，夜色蒙眬，静谧无风。
　　大礼堂里的喧嚣，仍在进行时。
　　
　　卫生院，病房里，吳美环跟何淑芬把敖桂兰扶到床边，陈香草把她的鞋脱掉，吳美环又去倒了盆热水，给她洗脚。
　　贺场长使个眼色给郑红霞，俩口子悄声地来到走廊里，贺场长对妻子小声交待，明天，你找个机会，没人时，给桂兰五十块钱，就说大家伙帮的，让她买点啥当用的。生孩子前，就住医院里，费用全记在文化革命帐上，统一报销，包括吃饭，一会儿给桂兰做个产前检查，这几天多注意观察。
　　郑红霞频频点头。贺场长，你回屋，叫老王和淑芬出来。
　　郑红霞回屋，叫出了晓爱爸、何淑芬俩人。贺场长对晓爱爸，一会儿，你把食堂里招待领导的啤酒拿出一箱，红酒拿出三瓶，叫美环她们给送沈荣荣婚房里去，再从小卖部里称二斤饼干，都记在我工资里面扣就行了。这间婚房，一直给他俩住，非常时期，特事特办。
　　王玉林认真地记在记事本上了。
　　贺场长又问何淑芬，都布置好啦？
　　何淑芬兴奋地告诉说，好了！咱庆七一准备晩会用的彩带和彩灯，今天正好用上了，保他俩满意！
　　贺场长又交待，今晩，你跟美环不要睡觉，在连队职工住所，深入了解情况，发现问题，及时解决，行使主管场长权力，你有权处理一切事物，有事不必请示，自主解决。
　　何淑芬连连点头。
　　贺场长，你亲口对他俩讲，这三天，他俩想吃啥，叫食堂单炒单做，让他俩满意，我的意思，你懂吧？
　　何淑芬严肃地，我懂！
　　贺场长，我不回家去，就住卫生院里，如有重大事情，就到这儿找我！
　　
　　为盛大婚礼助兴的‘歌舞晚会’，终于散场了！前来参加造反点火大会的，连队职工群众，满意得没说的，纷纷议论叫‘金童玉女’ 再到自个连队演唱去呢。他们哪里知道，这其中有多少的玄机奧妙和明争暗斗！今天他们能有幸听到如此动人的情歌，正是红五月农场，争权夺力的双方，打成平手的结果！
　　残酷的斗争，才刚刚开始！
　　回招待所路上，沈荣荣乐得有点疯癫了，一边搂着陈香草，一边搂着王晓爱，左边亲一口，右边亲一口，不停地傻笑，今天是姐一生中最快乐、最开心的日子！跟自己心中爱恋的帅弟，在一起为这么多的人，演唱情歌，是我最美妙的梦想，今天终于成真啦！
　　王晓爱也真情告白地，姐！爱弟陪你三天，只要你想唱，愿唱，咱俩就给占老师唱！让他听！你想跳舞，爱弟陪你跳，只为让你快乐！
　　陈香草，荣荣姐，这三天，我和爱弟陪你玩，陪你唱，侍候你和占老师！我是个听你喝的小妹子，你有事，就吆喝香草，随叫随到，我如今调招待所工作了。
　　狂喜的她，握住俩人的手，就按在自个的胸上，听！一颗红心，在激烈地跳动！
　　三个人一阵大笑。在他们身后，是牵着手的，另外三人。
　　占学青扯着吳美环和何淑芬的手，兴高采烈地也边走边唠，进了招待所，他们的婚房。
　　婚房里，各色的节日彩灯，在不停地闪烁，变换着亮光。加之悬挂的数条彩带，大红的窗帘，床头墙上大红的双喜字，让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派新婚喜庆的梦幻般色彩。
　　更加令他俩意想不到的是，一张大圆桌，放在地中间。桌上，放着两盘瓜子和喜糖，两盘饼干，几瓶啤酒，三瓶红酒，十来个白玻璃杯子。待客的长条凳子，靠在窗下，又摆了四把椅子，放在圆桌旁边。
　　沈荣荣和占学青，看着这一切，分外惊喜，竟一时无语，不知说啥是好。
　　何淑芬上前开启一瓶红酒，给六个杯子里，都斟上酒。她首先端起杯子，对所有人，来！我们大家都举杯，敬祝我们最亲密的好朋友，沈荣荣、占学青老师，新婚之喜！
　　所有人都举杯敬祝，一片欢笑声响起来。大伙亲密地谈笑着祝福的话题。
　　何淑芬给吳美环使了个眼色。吳美环上前温情地对沈荣荣，荣荣姐，你们早点休息吧。今晩，我们先告辞了。明天我们都过来，陪你俩，咱们再畅开的玩！好吗？
　　占学青也并不劝留，送一众朋友出门。
　　何淑芬罕见地热烈地搂着占学青的肩膀，特别温柔地，占哥，你新婚大喜日子，妹子就替你安排工作吧。为了咱这几天玩的高兴，我怕有不好影响，就让连队职工先都回连队，他们该干嘛干嘛，别瞅着咱们当领导的，这样的吃喝玩乐，再有啥想法，就不好了。我是副场长，咱兄妹俩联手，红五月的天空，就是咱哥俩的！哥，你看妹子给你安排的，还满意么？
　　占学青美的心都醉了，居然亲了她一下，芬妹，你是副场长，具体业务上，你全管，哥只管抓革命好了！
　　何淑芬真情地亲了他一下，招呼那三人，咱们走吧，明天再来陪他俩玩！几人摆手告辞后，走了。
　　来到招待所外面，吳美环悄声地，姐，这就——行啦？
　　何淑芬喘着粗气说，搞定！
　　几个人在月亮地下，乐得抱成一团笑。王晓爱疯狂地亲着何淑芬，亲得她都有点喘不过气来。吳美环费好大劲，才把王晓爱拉开，一脸紧张十分在意的模样。
　　喜的何淑芬气喘吁吁地，我就差一点，给他脱裤子了！
　　乐昏了头的王晓爱，又冒了句唬话，脱就脱呗，能咋地——
　　顿时，就把何淑芬气得，收了笑脸，抡圆了右手，张开五指，照他脸就呼过去，可又变成了摸，姐今天心情特好，哪天我再闹心了，再狠狠掐你，解解狠！狂吼一声，听见没？！
　　吓得王晓爱浑身一激令。
　　这回吳美环来真的了，咬着牙，打着狠，两手使劲地掐王晓爱屁股，幸好没人听见，你二唬吧你？
　　王晓爱认栽了，不管什么日子，我都去挨掐的角！救命呀，芬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