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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村  爱情  历史

　　锁贵媳妇：桂花儿，桂花儿这几天咋样？
　　瘸子（傻呵呵地笑）：我来就是想让你去帮着照看着她点儿。
　　锁贵媳妇：你尽管去烧你的纸去。我这就过去，万一有个啥事儿我也能照看得了，你别忘了我除了当媒人接生也在行呢。（伸出右手，掐算一下）哎呀，正在这几天呢。
　　锁贵媳妇说完就急匆匆地往外走。
　　锁贵媳妇返回来，提个小篮往里装了十多个鸡蛋，退出。
　　瘸子正要说话，锁贵媳妇已经走远了。
　　瘸子对锁贵点头笑笑，退出。
　　
　　71、瘸子家 午后 内
　　
　　锁贵媳妇挎着篮子进屋。
　　桂花挣扎着往起爬。
　　锁贵媳妇（快步上前，急忙把桂花拦住）：哎呀呀，你快躺下，这可动不得。
　　桂花（抱歉地躺下）：你来就来，还拿啥东西！
　　锁贵媳妇：几个鸡蛋，不值钱的玩意儿。（把鸡蛋放下，坐在炕沿）这几天咋样？感觉有动静没？
　　桂花：里面就像有东西动一样，说不准哪一会儿肚子就疼一阵子。
　　锁贵媳妇（哈哈大笑）：啥叫像有东西，（指桂花肚子）这里本来就有东西么。
　　桂花羞红了脸。
　　
　　72、坟地 下午 外
　　
　　瘸子跪在坟前烧着纸，火光映着他没有表情的脸。
　　瘸子：桂花有了，您两位老人家在下面放心吧，我会对桂花好一辈子的。
　　
　　73、瘸子家 下午 内
　　
　　桂花紧皱眉头，额上的汗滴滚下。
　　锁贵媳妇（急切地）：桂花儿，咋的了？
　　桂花：肚子疼。（皱眉头）哎哟！
　　锁贵媳妇：要生了？
　　桂花：不知道，肚子突然疼得厉害。
　　锁贵媳妇跳上炕，又听又看。
　　锁贵媳妇（笑）：要生了，是要生了。
　　锁贵媳妇又跳下炕，把预先准备好的木盆拿上炕，又把准备好的炉灰扬了一炕，跳上炕去。
　　桂花疼得紧咬着下唇，豆大的汗珠顺着颈部流下。
　　锁贵媳妇（OS）：用劲，用劲。桂花儿，再使点儿劲……
　　
　　74、坟地 下午 外
　　
　　纸惭惭烧尽，火渐渐熄灭。
　　瘸子毕恭毕敬地磕了三个头，慢慢往起站……
　　
　　75、瘸子家 下午 内
　　
　　屋里乱成一团，画外传来桂花生孩子的声音。
　　哇——传来婴儿的一声啼哭。
　　锁贵媳妇（OS）：儿子，儿子。
　　桂花没有高兴，气喘吁吁地闭上眼睛，流出泪来。
　　锁贵媳妇（把孩子抱到桂花面前）：来，看看，看看。看看你的大头小子。
　　桂花苦笑一下，背过脸去抽泣。
　　锁贵媳妇（OS）：哎呀，桂花，这孩子还真像他大的呢。
　　桂花“霍”地转过头，挣扎着爬起来看。
　　锁贵媳妇：你看，你看。（看着孩子）这眼睛，这鼻子，你看那嘴简直就和他大一模一样。
　　桂花看看锁贵媳妇怀中的孩，露出幸福地笑，接过孩子，狠狠地亲了一口。
　　
　　76、瘸子家 夜晚 内
　　
　　桂花怀里抱着孩子，瘸子在脱衣服。
　　桂花：你看这孩子多像你。
　　瘸子仔细看了看，皱皱眉头，继续脱衣服。
　　桂花：你咋啦？不高兴呀？
　　瘸子：我这么丑，咋就像了我呢？应该像你呀。
　　桂花（假装生气地）：你的儿子不像你像谁。（哄孩子）嗯，嗯，好宝宝。（对瘸子）给孩子想个名字吧，取个喜庆点儿的。
　　瘸子：我大字不识一个，怎么取。赶明儿让锁贵帮着取吧。
　　桂花：不行，咱俩的儿子必须得咱俩起。我觉得这孩子一定有福，你说——（想）叫福生咋样。
　　瘸子（笑）：福生好，福生好。就叫福生。
　　桂花（哄孩子）：哦，福生福生，快长大，长大下地种庄稼。
　　瘸子钻进被窝，幸福地看着桂花逗福生。
　　
　　77、瘸子家院内 上午 内
　　
　　桂花在院内教三岁的福生走路。从桂花的面容和打扮可以看出，又过去了几年。
　　桂花（张开双臂）：福生，福生，快来妈这儿来。
　　三岁的福生跌跌撞撞地向桂花走来，不料在半路摔倒了。
　　桂花急忙过去把福生扶起来，然后又退到一边。
　　桂花（OS）：福生，福生，来妈这儿，快。
　　福生摇摇晃晃地向桂花走去。
　　再看桂花时又过去了几年，桂花也成熟了不少，但风韵尤存。
　　桂花：福生，过来，过来妈给拍拍土。
　　福生沾着满身土跑到桂花身边。福生已经五岁了，长相与瘸子颇像。
　　桂花（给福生拍土）：一天就知道玩，一出去就是一身土。
　　福生扬起脸，笑着吹出两个鼻涕泡。
　　桂花笑着用手给他抹鼻涕，然后擦在自己鞋底子上。
　　福生挣脱桂花跑走了。
　　桂花：你又要去哪？
　　福生：我找我大去。（跑出院子）
　　
　　78、村口 中午 外
　　
　　福生从村外面回来，村口大树下站着两个年轻的村民。
　　村民丙：小孩过来。
　　福生走过去。
　　村民丙：你刚才干啥去了？
　　福生：我去地里找我大。
　　村民丁：你大是谁？叫啥？
　　福生：我大是瘸子。
　　村民丙：你叫啥？
　　福生：我叫福生。
　　村民丁：不对，你不叫福生，你也叫瘸子——你大叫老瘸子，你叫小瘸子。
　　福生：我才不信你的话哩。我的腿又不瘸，为啥要叫瘸子。我妈说我叫福生。
　　村民丁（笑）：你真的叫小瘸子，瘸子的儿子必须也得叫瘸子。不信回去问你妈。
　　福生哭着跑走。
　　村民丁（看着跑去的福生）：哎，瘸子的儿子跟瘸子还真像哎！
　　村民丙：废话！瘸子的儿子不像瘸子还能像你？（大笑）
　　
　　79、瘸子家院子 早晨 外
　　
　　瘸子在套车。
　　桂花在收拾农具。
　　福生蹲在地上玩泥巴。
　　福生：大，你还要进城卖山药哩？
　　瘸子：嗯，卖山药。
　　福生（来到瘸子跟前）：大，能带上我么？我不想跟我妈锄地。
　　桂花：福生，你不要磨你大。你再跟妈去锄地。
　　福生：我才不跟你去。你就顾锄地，连话也不跟我说。
　　瘸子：走，大今儿个就带着你进城看看，看看人家城里，比咱们村里可强多啦。（对桂花）没事儿，他想跟就带着他吧。
　　桂花（对瘸子笑笑，帮福生整理衣服）：跟你大进城可不能乱跑，万一跑丢了就再见不着妈了。（把福生抱上牛车）
　　福生：妈，我不乱跑。
　　瘸子呦喝着牲口赶车出了院子。
　　桂花扛着锄头随后退出。
　　
　　80、小麦地里 中午 外
　　
　　地里的小麦有一尺高。太阳正毒。
　　桂花戴着草帽，面冲南，正在给小麦锄草。
　　桂花抬起头，擦把汗，望望远处的地头，地头是一排大杨树。
　　桂花低下头又锄起地来。
　　大杨树间有个人影一闪。
　　桂花再抬头，依然是一排大杨树，没发现任何人。
　　桂花锄着往前赶，离地头近了。
　　桂花抬起头。
　　有个穿着天蓝衬衫的男人在一棵较为粗壮的大杨树旁撒尿。
　　桂花赶紧低下头，脸上红了一片。
　　男人戴着墨镜边提裤子边淌着麦苗向桂花走来。
　　桂花再抬头，看着来人。
　　男人：桂花儿，锄地那。
　　桂花仔细瞅瞅，发现并不认识这人。
　　男人（笑）：瞅啥瞅。不认识啦？忘了我小时候扒你们家房皮了？
　　桂花（吃惊地）：你？你是大柱？
　　男人（笑）：对呀，看来你还是没忘了我。有些年没见了吧。
　　桂花：真是大柱啊，你这些年去啥地方了？听锁贵说你进城做买卖了？（指指大柱的墨镜）你怎么戴了个黑眼镜呀？
　　大柱（低头，尴尬地笑了笑）：前些年叫狗咬了一口，（指眼镜）戴副墨镜遮遮丑。
　　桂花（哈哈笑）：狗还能把眼睛咬了？
　　大柱：桂花，听说你——生孩子了？
　　桂花：嗯，是个小子，叫福生，（自豪地）都五岁了。
　　大柱：哦。咋样？孩子……还好吧？
　　桂花：那有啥好不好的，跟他大长的一样样的。
　　大柱（吃惊）：他大？瘸子？（低声自语）我还以为是我的呢。
　　桂花：你说啥？
　　大柱：哦，没啥，没啥。（低头想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