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作品已在华语剧本网版权保护中心进行版权登记，登记2016-A-05653】

　　同前

　　明忠手指放在嘴上嘘了一声，大家都静了下来，不一会“咯吱咯吱”的声音又从新客人铺底下传出来了。明忠问王年克：“怎么办？把老鼠轰走？”
　　王年克蛮有经验似的道：“轰？等你躺下了，他又来了，这一夜你就别想睡好。”
　　欧阳耿也下到天佑的下铺道：“咱们把舱门关上，然后点上灯打吧，咱们这么多人打不着这几只耗子？”
　　大家都说这个办法好，于是欧阳耿给睡在两个舱门口下铺的幼童做手势，他们轻轻起来把门关严了。
　　此时老洪和老曹已经点上了几支蜡烛，借着烛光大家看到好几只大老鼠从新客人床底下乱窜出来。大家都既紧张又兴奋的站起来喊打，有的拿鞋，有的拿扫帚，还有用墩布，有的干脆用鞋踩。一边打一边喊，不一会打死了两只大老鼠，还有一只特别会乱窜，一会到这个铺下，一会窜到另一个铺下。
　　大家连嚷带打那个夏威夷客人也就吵了，迷瞪瞪的看着大家忙乎不知道是怎么了，有幼童告诉他，他连忙蹲下看他的包裹，拉出来一看，好几个布包已经被咬破了洞，好些种子在往外淌。他也急了，站起来抢过一个幼童的笤帚也投入到打老鼠的行列。
　　拍打了一会，老鼠忽然被赶过来了，停在夏威夷客人的一个包包旁边，欧阳耿一拖把棍打过去，只听得“啪”的一声响，老鼠躺在那不动了，但是那个包包也变形了，变塌了，从布包里面流出许多象油似的东西。
　　那个夏威夷人一见，大吃一惊，用生硬的中国话喊道：“我的油！”大家一看也都愣住了，不知如何是好。还是明忠和天佑急忙拿过来一个船上准备的金属脸盘，将那个包提起来放在盆里面。
　　正在这时，舱门被紧迫的敲响了，大家从门上的玻璃窗户看出去，又是那个洋船员，狠狠的喊着：“开门！开门！”
　　靠门口的一个幼童只好开了门，船员进来气势汹汹的嚷道：“你们半夜三更的闹什么？” 瞪着牛眼睛瞧着大家，看着一个个拿着扫帚、墩布，他往地下看，看见撒了满地的油污，还有三只大死老鼠，那个夏威夷客人蹲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脸：“我的油，这是我家半年的用油啊，可怎么办？”
　　那个船员更来劲了，嚷嚷道：“怎么，你们半夜里闹腾把人家的油瓶打了，是不是？”
　　大家默默的没人吱声，洋船员更来劲了，继续嚷嚷：“你们必须赔偿人家，你们当官的呢？去把你们当官的叫来，你们几个肯定做不了主。”说着看着老曹，老曹在他的威逼的眼光下将打鼠工具放下了。
　　厨师老洪看这个洋船员太张狂，说道：“我们是在打老鼠，老鼠咬他的布袋子，你没看见吗？”
　　“是又怎么样？”洋伙计趾高气扬的喊道：“你们半夜闹腾就不行，打破了人家的油瓶就得陪人家的油，快去叫你们当官的来。”
　　正在此时，门外有人沉声说道：“不必叫，何事如此喧闹？” 说着陈南斌带着翻译和教习走了进来，冯裁缝跟在后面。各幼童等皆抱拳行礼：“陈大人好！”
　　陈南斌略一回应：“好。”便问那洋船员道：“何事你大呼小叫的？为何不能平和说来？”
　　那个洋伙计可能被陈南斌的不言自威的气势所震慑，只好放低了声调道：“你们的这些人……”说着指了指二等舱的这些中国人：“半夜里敲得到处响，还让不让别人睡觉了？而且你们的人还打坏了这位旅客的瓶子，油流了一地，你们必须赔偿人家的损失。”
　　陈南斌低头看了看，油流出来是不少，剩余的也在盆子里接着，几只布口袋被咬破了，流出来不少种子，地上还有三只大老鼠死在那里，他已经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知道幼童们是做好事造成的，所以他威严的脸色变得缓和，甚至还有一丝丝的微笑面向幼童道：“那你们说说是怎么回事？”
　　见大家没有说话的，一个个低着头，再次语气平缓的说道：“抬起头来嘛，现在人家原告已经说话了，你们被告也要申诉啊，是不是？谁是最初提出来打老鼠的先说。”说着用柔和的目光看着一个个幼童。
　　欧阳耿知道是自己先提出来打老鼠的，而且油瓶也是自己打破的，所以他不得不说了，他没敢看陈大人，而是低着眼道：“我们睡到半夜被老鼠磕咬的的声音吵醒，仔细听是从新上船的夏威夷客人铺下发出的，我们都知道他带了很多布口袋，因为他睡得很死，老鼠又很大，也许会越来越多，我们若是不打老鼠第二天早上他会损失很多，而且我们整个舱里的人都会睡不好。打老鼠不小心打破了他的油瓶是我的错，我向他道歉，并且我也想赔他，但是我不知用什么赔好。”
　　陈南斌听着点点头，转向那个船员：“你听到了吗？他们发出大的响动是事出有因，他们是在打老鼠，是怕客人有损失，你怎么不问青红皂白就责骂他们呢？至于损坏了那位客人的物品，我们要赔偿，我们一定会赔偿，你还有何话可说？”
　　那位一直蹲在地上的夏威夷客人突然站了起来道：“我知道了，是因为我和为了我而发生的。”他转向那个船员道：“不要责怪他们了，我的油也不要他们赔了。”说着他又蹲下，将他的几个已经破洞并且流出各种种子的袋子拉出来，往里面塞落在地板上的种子。
　　洋船员显得很尴尬，但是还强作势道：“不行，损坏了旅客的东西必须照全价赔偿，这是我们船上的规矩。”
　　那位夏威夷人抬起脸道：“我不愿意让他们赔了，不行吗？要不是他们，也许我的种子全都被搬到老鼠窝去了！”
　　“不行，一定要全赔！”洋船员依然固执的嚷。
　　陈南斌道：“我刚才已经说了，我们会照价赔偿。你不必如此小题大做。”
　　此时潘明忠小心翼翼的对陈大人问道：“大人，我有句话想问问这位洋人，可以吗？”
　　陈南斌平静的说道：“你说无妨。”
　　潘明忠抬起头面对高大壮实的洋船员问道：“刚才这一切，都是因为贵船上有这么多凶悍的肆无忌惮的老鼠才发生的，请问贵船应当承担什么责任？如果赔偿这位客人，贵船是否应当赔偿一大半费用啊？”
　　此话一出，立刻惊呆了那个洋船员，他长大了嘴动了动却不知如何说，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事情确实是由船上的老鼠而引起的啊，他无法否认，但是又不能承认，因为他没有权限决定船家是否应当赔偿。
　　他的尴尬的神态和明忠的机智的问话让许多幼童都面露喜色，甚至包括陈南斌大人和各位成人，大家欣喜的看着明忠，天佑也给明忠送去赞许的目光。
　　机灵的王年克也来了精神，他也向陈南斌道：“陈大人，我也有一句话要问这位洋伙计呢，可以说吗？”
　　王年克没等陈大人准许就迫不及待的转脸问洋伙计道：“我们帮助贵船消灭了三只大老鼠，贵船是否还应当奖赏我们啊？”一句话说得许多人忍不住捂着嘴笑。
　　只有陈南斌略有笑意后立刻收为严肃，片刻后对那个伙计道：“虽然刚才两位幼童所说有理，可是我们不会那样要求，你可不必担忧。商家应当和气生财，你太气势汹汹了，希望你以后注意，这几只死老鼠请你收拾出去。”
　　那个洋伙计只好点头称是，他也怕闹到船长那里去自己承担责任。
　　陈南斌接着转过脸对大家说道：“好了，把地上的油擦掉，大家休息吧。”又对那位夏威夷人说：“你看是赔你银子还是赔你油？如果要赔你油，只能到了美国买了再赔偿你了。”
　　那位夏威夷人真诚的说道：“真的不用赔了！”
　　陈南斌斩钉截铁的道：“我们一定会赔的。好，你早些休息吧。”说着转身朝门外走去。洋船员朝他的背影伸了伸舌头，耸了耸肩，摊开了一下双手，溜溜的拿笤帚和簸箕收拾老鼠。
　　幼童们喜悦的神情互相楼楼肩，明忠道：“陈大人好仗义哦！”
　　欧阳耿道：“以后会不会训我们啊？”
　　天佑对王年克道：“你最后虽然说得机巧，解气，但是却没有像明忠那样得到大人准许，确实有点为你担心呢。”
　　
　　返回头等舱的走道里，刘教习对陈南斌道：“陈大人，此事虽然是船员蛮横，你回击甚是有力，十分妥当。但幼童却易滋生自负，你瞧王年克未经你准许擅自发言，此等目无长上之行径，须及时训导，不可任其发展啊！况且其言论虽无甚错，但总觉有些乖戾。”
　　陈南斌原来走速较快，听刘教习讲到后来走慢了，手捋胡须注意的听着，甚至停住了脚步，沉吟道：“汝言甚是，不可掉以轻心啊。”说着又带众人匆匆前行。
　　
　　64 火轮船甲板上 白 外
　　前甲板上三三两两的幼童和游客俯在围栏上眺望远方，碧海蓝天，不时有海鸥在船周围翱翔和鸣叫。
　　明忠对天佑道：“天佑，听说很快就要到花旗国了，好兴奋啊，不知道它到底什么样？迎接我们的会是什么？容大人会在岸上吗？他可是比我们早一个月就来了。”
　　天佑微笑道：“你的问题这么多，叫我回答哪一个？”
　　明忠：“一个个回答呗，呵呵。”明忠总是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爱提问题，其实也很喜欢思考。他在上海肄业局的预备学堂的中、西文学业都是数一数二的，与天佑不相上下。
　　天佑说道：“好吧。花旗国什么样，你多看看就知道了。”
　　明忠笑着说：“哈哈，天佑，你不是和没回答一样吗？你也逗我？”他还在天佑肩上拍了拍。
　　天佑：“不是逗你，是你的问题只能这么回答。你想啊，我和你一样，我知道他什么样？”天佑满有理的回答着：“至于迎接嘛，可能会有，毕竟我们有陈大人带着这么多人呢。至于容大人……我们不知道最终去花旗国的哪里？如果很近，我想容大人会来，如果很远就不一定了。”
　　“你的回答嘛——还算头头是道。天佑，你想象我们以后会怎样学习生活？”明忠又问，他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天佑以攻为守了，他问道：“明忠，你想好了吗？”
　　“具体的不知道，但是我一定会努力学习。”明忠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
　　“你的回答也很实际啊。明忠，我想起来一件事。”天佑道。
　　“什么事？”明忠问。
　　“我看美国老奶奶好像只是一个人，下船的时候她的东西多不多？拿得了吗？我心里老惦着，我们去帮她拿吧？”天佑看着明忠，心怀忧虑的说道。
　　“天佑，你的主意很好，但是难以实现，你想，我们要集体活动，虽然我们的箱子有曹师傅他们帮我们挑，但是咱俩怎么能脱离大伙去帮别人呢？”
　　天佑回过脸来看着明忠，探寻的问：“你说，我们去向陈大人请示可否？”
　　“这个……”明忠也一时语塞“就怕陈大人嫌我们多管闲事，他如不允怎么办？”
　　天佑道：“我们的请求符合中国仁爱的礼仪，我想陈大人会同意的。”
　　“那咱们试试？你看，陈大人也在那边站着呢。”明忠手指另一处护栏。
　　陈大人身边站着教习和翻译也有几个幼童，他听完天佑的话，面带微笑道：“美国老奶奶对你们有恩，哪怕滴水之恩，你们知道当涌泉相报是为仁义，我自然支持你们，并带我谢谢她。” 说着他对稍后站着的老曹道：“天佑和明忠去帮助美国奶奶，他俩的东西你安排人多拿一点。”
　　老曹诺诺点头道：“是，大人。”
　　陈大人又吩咐道：“那个夏威夷人死活不要赔他银子。老曹，你安排一个人下船后拉着他，跟他到码头附近的店铺买了油给他，一定要办到，否则拿你是问。”
　　老曹再次点头道：“是，小人一定办好。”
　　
　　65 荷花家 白 外//内//外
　　宝丰，杜来，何成往荷花家走来，杜来对何成道：“小何成，一会你家门开了，请不请两个哥哥到家喝口水啊？”
　　小何成一蹦一跳的走着：“我家水可多啦，哥哥随便喝。”
　　杜来又问道：“要是你娘不让我俩进家呢？”
　　小何成道：“不会，我娘可好了，她干嘛不让你俩进家啊？”
　　杜来道：“我说如果她不让进呢？你会拉着我俩进吗？”
　　小何成仰着脸看着杜来：“我会使劲的拉哥哥进去喝水。”
　　杜来看着宝丰露出笑脸对何成：“好，哥哥没白疼小何成。”
　　说话间已经走到荷花家门口，杜来拍了拍门对小何成道：“你叫门。”
　　小何成果然冲门里大声喊起来：“娘，姐姐，我回来啦！”
　　正在织布的母女俩听到叫声都十分惊喜，连忙站起身急急朝院门口走去，一边说着：“回来啦！”，“总算回来啦！”
　　荷花更灵巧，连跑带颠的先到了门口，拨开门栓哗的一声打开了门，何成大喊：“姐姐，娘！”说着就扑向娘的身前。宝丰和杜来当然乘势也就进了院门。
　　何成娘一眼只看到儿子，蹲下身说道：“我的儿成泥猴了吗？”用双手抚着儿子的脸说：“还算干净，饿着没有？”
　　何成高兴的：“娘，哥哥给我那么多好吃的，把我肚子都撑大了，你看。”说着撩起了衣服，果然小肚子鼓鼓的。
　　何成娘此时好像才发现宝丰和杜来俩人，她站起来脸色一下子又变得冷冷的问道：“你们怎么又来了？不是不让你们来吗？”
　　没等他俩说话小何成急忙道：“娘，干嘛不让来啊？哥哥好远送我回来要喝口水呢。” 说着一手一个拉住宝丰和杜来道：“哥哥，走，到屋里喝水去。”好像这个家是他做主似的。他俩当然非常痛快的跟着走。
　　何成娘在后面连忙喊：“儿子，你干嘛啊？别让他俩进屋！”
　　何成在前面回头笑着喊：“哥哥又不是狼，娘怕啥啊？”
　　何成娘看了看荷花，咳了一声，她看到荷花似乎并不着急，好像看热闹的，还带着笑容，不满的哼了一声，只好跟着进屋。
　　荷花进了屋就到机房织布，宝丰端着一碗水边喝边边走到机房门口，看着荷花，一脸的欣赏，那边何成娘也看到宝丰专注的神情。
　　小何成走了过来：“宝丰哥哥，咱们玩什么游戏？”
　　宝丰好像被惊醒了，忙支吾道：“哦……咱们玩……”
　　那边何成娘冷冷的：“水喝完了吗？我看喝完水就赶快请回吧！”
　　宝丰显出一副尴尬的表情，将碗向前端了端，笑嘻嘻的道：“尹阿姨，还没喝完呢，水太烫。”
　　小何成仰脸道：“哥哥，水不烫啊？我给你倒的是凉水。”
　　宝丰更加尴尬，连忙道：“哦，是不烫，哥哥急糊涂了。”
　　屋里荷花听着他们的对话抿嘴笑了一下，然后又继续织布。
　　小何成转脸对娘道：“娘，宝丰哥哥给我可多好吃的，陪我玩，教我写字，念三字经，你老赶他走，哥哥都急糊涂了。”荷花听着又抿嘴笑。
　　何成娘吃惊的看着儿子，看着儿子那天真可爱的样子，她不知说甚么好了。
　　何成也看着娘，然后又走过去撒娇的抓着娘的衣服道：“娘，以后让哥哥常来家里玩好吗？”娘更加吃惊的看着儿子。
　　何成娘松开儿子的手，对宝丰道：“你过来，我跟你有话说。”说着走出屋进了厨房，宝丰只好跟了过去。
　　何成娘平静的对宝丰说：“我们素不相识，你老是想到我们家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啊？开始你们捉弄了我儿子，我很生气，后来你为我们家卖货出了力，我也给你治脚伤了，也就算了。这又把我儿子弄到个什么地方好吃好玩三天，这又送回来，你到底是图什么啊？你不要糊弄我们小户人家好不好？”
　　宝丰低着头听着，他心里想的是荷花，可是他怎敢直接说啊？
　　何成娘看宝丰不说话，接着又道：“孩子他爹前几年为朝廷打仗死了，我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不容易，你若是不说出个理由，你以后真的不要再来打扰我家了，我们想安安静静的过日子。”
　　人家尹阿姨说得在情在理，自己不说出个道道来，确实没有理由再来打扰了，宝丰急得真有些冒汗，他只好嗫嚅着道：“我是……我是……”
　　“你是什么啊？你想急死人啊？快说。”何成娘催促道。
　　宝丰下了决心说出来：“我是……为了多看看荷花。”说完头更低了。
　　何成娘听完真是十分吃惊，慢慢道：“原来是为这……”
　　她整理了头绪缓缓说道：“我们家闺女还小，你也小，这些事还没到时候呢。再说了，我家是贫穷的小户人家，你家虽不知底细，但能看出是大户人家，两家是门不当户不对，怎能谈这些事呢？我劝你收回这个念头，等长大了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好吗？你和我家就到此为止。”
　　宝丰实在不乐意，但是他能说什么呢？“尹阿姨，我……”宝丰还想说几句话。
　　何成娘却接过他的话说道：“我知道了，你别说了，我谢谢你这几天对何成的款待，你费心也费钱了。可往后你再也别做这样的事了，你知道我这当娘的这几天多担心吗？连觉都睡不了，就怕他出点事……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宝丰抬起了头，看到杜来站在厨房门口。
　　宝丰和杜来正在出院门的时候，从门外进来一个年龄和宝丰差不多的少年，他亲热的叫何成娘：“尹姨，我娘让我来借‘老面’，说我家的坏了，尹姨有吗？我娘说等我家的做了留出来再还你。”
　　“有，有，你进来拿吧，什么还不还的。”何成娘热情的招呼来人。
　　宝丰和杜来没心思停留，他俩走向村外，宝丰垂头丧气的低着头，杜来看了他一眼道：“少爷，你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少爷，从来没见过你这么低三下四的，你是怎么啦？想要这个女孩跟你娘说，让你家收为丫鬟不就完事了吗？”
　　宝丰抬头道：“你懂什么？我是想让她以后当我的妻子，既要漂亮，又要老实、贤惠，才能主家，可不是找什么妾，知道吗？”
　　杜来满不在乎的说：“那就来提亲嘛，她家这么穷，能攀上你家这高枝，那是她家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
　　宝丰说着来了兴味：“你还是没读书啊，我要的是两情相悦，像张生和崔莺莺那样，那多有趣味？要能获得她的心，她才能对你服服帖帖的，知道吗？”
　　杜来真心的赞叹道：“少爷明白的真多啊！不过，少爷再明白，人家也是不领情了，而且，你没看刚才那小子吗？没准将来荷花就是他的了。”
　　宝丰站住回头看了看荷花家：“他的？”然后回身继续朝前走，很冲的：“休想！没有我宝丰办不成的事，你看着，荷花早晚是我宝丰的人！”宝丰此时已经是既气又恨，仿佛要赌一把，甚至还举起了拳头一挥。
　　杜来连忙应道：“是是，荷花一定会是少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