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经典

　　为策应南满三保临江作战，在高丽城子战斗正酣之时，林彪率北满主力二过松花江，挥师南下，再次攻击中长一线。
　　林彪命令：“我北满举全力于18号左右开始大举进攻敌人，此为本年度最重大意义的一次作战。”他要求：“为了完成此次作战，须决心不惜相当数量的伤亡牺牲与忍受寒冷与疲劳。”
　　林彪计划，第一步攻城子街，第二步攻德惠，并伺机歼灭从九台、长春和农安出动之援军。
　　2月20日，北满民主联军主力越过冰冻的松花江。
　　民主联军第6纵新任司令员为洪学智，原司令员陈光调任松江军区司令员兼哈尔滨卫戍区司令。
　　当日，司令员洪学智、政委赖传珠率6纵第16、17、18三个师以一夜60公里的急行军，奔袭城子街。 林彪命令他们，要于22日前完成对城子街的合围，等联军炮兵司令朱瑞率炮兵团到达后，便开始进攻。
　　驻守城子街的国民党部队是孙立人新1军独立第89团。
　　驻守德惠的是新1军50师，师长潘裕昆已知共军南下，要包围城子街，便打电话催促89团，要他们不惜一切代价突围。
　　6纵龙书金第17师的先头部队49团到达城子街以西的秀水沟南岭，发现公路上敌军人马车辆挤成一片，向西运动。团长来不及请示，直接命令部队向南截击。这时李作鹏第16师赶到城子街南面，也立即投入战斗。国民党第89团的正面和侧面都遭受打击，只好掉头逃回城子街。
　　23日晨，合围完成，朱瑞率炮兵1团、2团也到达城子街。9时50分，炮兵开始向城子街猛轰。10分钟后，6纵17师发起进攻。下午，6纵王兆相第18师也从东南角攻入。至19时，城子街被攻破，新1军第89团被全歼。
　　城子街之战给国民党军以极大震动。25日，国民党军驻哈拉哈之88师、农安之50师148团、九台之新38师迅速收缩回长春。东北联军乘胜攻占九台、夺取卡伦，逼近长春。
　　此时，德惠成了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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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月26日，林彪命令洪学智指挥第6纵及朱瑞两个炮兵团和温玉成独立2师包围德惠并歼灭该敌。命令1、2纵及独立1、3师于布海地区阻击可能由长春北援的国民党军。
　　德惠是国民党军长春北面的屏障，也是国民党军进攻北满的前进阵地。守军是新1军潘裕昆第50师约7000人。
　　林彪电告洪学智：“敌50师的师部还在德惠，情况可能比原来估计的要复杂，要很好组织侦察，不要打莽撞仗；要集中优势兵力、火力打击敌人之弱点；要实施连续不断的突破。”
　　为加强德惠战斗的攻城火力，林彪决定最大限度地集中炮兵参战，
　　27日早晨，6纵的3个师和独立2师先后进入指定区域，对德惠完成包围。当天到达德惠城下的炮兵部队计有30个连，各种大中口径炮80门，其中榴弹炮11门、野炮48门，山炮21门，另有总部战车团1辆97式坦克和3辆95式坦克参战。
　　27日晚，6纵队召开战前会议，师长们忙于战前准备并未参加，失败种子已经埋下。
　　会上，有人主张先打敌人师部，有人主张先突破敌军的薄弱地带。
　　洪学智轻敌，林彪的敌情通报和种种告诫，并未引起他的充分重视。他说：“我绝对优势兵临城下，又有空前规模的炮兵和坦克部队支援，只需一鼓作气，便可拿下德惠。”
　　有人提出如何确定主攻方向，洪学智道：“城子街战斗胜利，对手成我手下败将，而我6纵上下气势正盛，对即将到来的战斗充满渴望。我四面开口，总有一面能打开。只要打开一面，横竖都能消灭敌人。”
　　也有人建议明天看看地形再打不迟。
　　洪学智道：“敌哈拉哈、农安、九台等部均收缩回长春，德惠已成孤城了，并无守备信心，开打就可能逃跑。就这么定了，总攻时间定为明天，也就是28日，下午5点，准时进攻。”
　　于是决定：令龙书金第17师从东面进攻车站，其余3个师在铁路以西各选择一个突破口进攻。为使各师都有突破的机会，洪学智又将80门火炮作了平均分配，各师各团均有。
　　到了28日中午，放心不下的林彪打电报询问洪学智：“主攻方向拟选择何处？拟用多少炮兵？何时总攻？如何配合？盼告。”
　　此刻，17师已经开始向德惠外围发起进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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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师在23门火炮和4辆坦克配合下向望河堡进攻。但火力分散，初次进攻未能奏效。到下午再攻，先占领了望河堡，再推进到火车站时，才发现西面是敌人新修的飞机场，大片开阔地被火力严密封锁，只好转向东北方向进攻，一开始夺取了种马场部分房屋，但后续部队跟不上来，伤亡较大，只好停止进攻。
　　28日15时，配属各师的炮兵部队进入阵地，比预定时间迟了一个钟头。
　　到17时，炮火准备就绪，大小口径火炮一起开火，炮声隆隆，火光四起，德惠城内外被浓烟尘所笼罩。在东北战场上，民主联军从来没有集中过如此多的火炮，进行如此长时间的炮火准备。参战的全体指战员异常振奋，部队一片欢腾。
　　在此过程中，步兵部队只顾观战、欢呼，并未迅速运动、接敌。
　　而炮兵射击也无确定目标，消耗了大量炮弹，却未能扫清障碍。待部队发起冲击时，国民党守军已经调整部署，占领工事，用猛烈的火力封闭阵地，且大量发射燃烧弹，民主联军所占区域和进攻地段一片火海。
　　温玉成、李世安独立2师于28日下午，从德惠西南发起进攻。他们在18门火炮支援下冲开国民党军防线，打开了一个200余米宽的突破口，有两个营兵先后突入城内街道。在这关键时刻，民主联炮兵的炮弹打光了，后续部队进不来，这两个营成了孤军深入，在守军猛烈火力打击下，大部死伤，余部于3月1日撤退城外。
　　李作鹏、张池明第16师向山东屯进攻。由独立2师的突破口进入城内，发展至六道街、五道街附近，遭炮火封锁，被压缩在城内边缘约200米的狭窄地段，没有可以依托的工事。激战一天，终因伤亡过大，与独立2师部队一起撤出城外。
　　王兆相、陈德第18师向德惠外围的商家屯、薛家屯进攻，逼近德惠城垣，接近城外壕沟时，支援他们的炮兵也把炮弹打光了，没有炮火支援，18师只有被动挨打的份。付出重大伤亡后退回。
　　民主联军第一次使用坦克作战，坦克与步兵各自为战，坦克不知道步兵要冲锋，步兵也不知道跟在坦克后冲击，在攻占玄家店、李家店时，一辆坦克掉进了机场外围的防护沟里，战士们费了很多时间与精力才从沟里拖出来。
　　德惠激战正酣，杜聿明紧急将进攻临江的71军91师，及新22师一部调回四平，命令71军军长陈明仁、新1军军长孙立人率部分3路向德惠增援。
　　民主联军1纵2纵在布海以南中长铁路两侧阻敌，但由于国民党军北援部队兵力庞大，密集平推，未能阻止援军北进。
　　3月2日，国民党援军已进至距德惠40余公里的米沙子、太平桥一线。
　　杜聿明命新50师突围，师长潘裕昆请示孙立人。孙立人命令新50师不要理杜的命令，坚守德惠，自带3个团增援德惠。为防林彪围点打援，孙立人带3个团从长春长程迂回，于3月2日赶到德惠。得知孙立人亲自率军前来，林彪感到联军有被守军和援军两向夹击陷入危境之可能，便下令各部迅速脱离战场，回返江北。
　　德惠解围之后第二天，中外记者团抵达德惠，记者团里有北平益世报特派员高庆琛、上海申报特派员赵展。
　　那是个晴天，但寒风凛烈。记者们来到战争的现场，看到堆积起来像座小山似的人的尸体，冻得僵硬像似鱼市场上的冻鱼。德惠城内，房屋被炮火打得倒塌，冒着一缕一缕的青烟。电线也被打得七零八落。玻璃窗的碎片，也散落到街上。有士兵在荷枪站岗。
　　根据德惠史料记载，解放军牺牲800多人，民间则说至少两万。
　　国民党东北司令长官杜聿明则吹嘘“德惠大捷，歼灭共军十万”。
　　“德惠大捷”，蒋介石欣幸过望，在南京庆祝，以自己的名命名潘裕昆50师为中正师，谭云生149团赐名为中正团，郑明发连赐名中正连。德惠战役作为国军经典战役一再被赞扬，台北还设立一条“德惠路”纪念。
　　德惠战斗，国民党第50师一个团兵力损失殆尽。
　　在东北联军方面，德惠战前，有“吃菜要吃白菜心，打仗要打新一军”的流行语，德惠之役后，则成为“只要不打新一军，不怕中央百万兵”。
　　五
　　杜聿明报称“德惠大捷，歼敌十万”，蒋介石信以为真，以为林彪部队已不堪一击，竟直接命令孙立人、陈明仁渡过松花江北上追击。
　　陈明仁率71军进至靠山屯，孙立人率新1军进至德惠以北。他们接到蒋介石命令，便率兵越过松花江，在保安队配合下进攻半拉山屯子、五棵树等地。
　　杜聿明闻讯大惊，急忙打电话给孙立人和陈明仁，要他们迅速撤回原防区。不料孙立人、陈明仁求胜心切，坚决不肯停下。
　　林彪不理会过江之敌，而趁71军、新1军分兵冒进之机，命令北满各部于3月8日三过松花江，扑向江南。
　　杜聿明见孙、陈两人分兵冒进，匆匆赶到德惠，急道：“共军并未受到多大损失，很有可能卷土重来，须迅速撤回原防。”
　　果真有情报传来：林彪大部正在过江，并向两翼迂回。
　　孙立人、陈明仁不敢怠慢，立即命令全线撤退。
　　新1军撤向德惠、长春，第71军87师撤向农安，88师撤向德惠。
　　8日晚，杜聿明由德惠返回长春途中，突然与大批由东向西挺进的民主联军遭遇，双方当即发生激烈交火。民主联军并不知晓迎面撞上的是东北国民党军队最高指挥官的车队，仅以一小部兵力围攻卫队，其余部队继续向前挺进。在卫队掩护下，杜聿明乘乱冲出包围，带少数卫兵乘小汽车逃回长春，大部卫兵及卡车为民主联军俘获。
　　杜聿明已知林彪南下，逃回长春后，急调廖耀湘新6军及石觉第13军主力火速开到长春应对危局。
　　由于国民党军撤退即时，民主联军各部频频扑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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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主联军刘震、吴法宪第2纵队于8日下午渡过松花江，向平安堡方向运动。钟伟第5师为前部，部队到了靠山屯发现有大批敌军正在往德惠方向撤退。经侦察知，是韩增栋88师的第262团还没有撤走，他们是第88师的后卫部队共1300余人。
　　钟伟立即命令第5师包围靠山屯。
　　政委王凤梧道：“老钟，你这是抗命！林总命令我们东进德惠，去大房身配合六纵作战。林总的命令，关乎的是全局。执行上级的命令是铁的纪律，不能贪图眼前这点利益。”
　　钟伟：“战机来了，对全局至关重要。违抗上级命令是不对，但贻误了战机而影响全局就更不对。就这么定了，留在这里打他个狗日的。”
　　王凤梧道：“老钟，还是想想，你也知道林总的脾气，这是违抗他的命令。”
　　钟伟说：“去年血战四平，我们吃了71军大亏，如今撞到我手上了，不能让它跑掉。打错了，砍头掉脑袋我担着，打！”
　　林彪接到电报，不禁眉头一皱。他对罗荣桓道：“这个钟伟，怎么搞的？命令都敢违抗！”
　　罗荣桓：“你不知道钟伟，原先他是属于八路军李先念所部，在抗日的时候，他做支队政委，因为和支队长脾气不合，一气之下，带着老婆孩子，去投靠新四军他的老领导黄克诚去了！要不是黄司令员收留了，被李先念抓回去，早就给崩了。”
　　林彪动了一下嘴唇道：“继续给钟伟发报，即刻东进，不得有误！”
　　钟伟接电，还是向林彪发电，要求1纵、2纵主力向自己靠拢。
　　3月10日，民主联军2纵第5师韩增栋88师第262团1300余人包围在靠山屯。
　　这时，连着接到了林彪三个即时东进的电报，钟伟始终认为机会难得，不为所动，于3月10日凌晨5点发起对靠山屯之敌的进攻。
　　262团发现被重兵包围，急忙向驻德惠的韩增栋求救。
　　韩增栋一面派88师主力出德惠向靠山屯接近，一面向军长陈明仁报告，请示派部支援。
　　陈明仁得知第262团被围，88师出德惠增援，便命令驻农安的熊新民第87师很快赶往靠山屯，以救援262团。
　　德惠在靠山屯东南，农安在靠山屯西南，两路援兵由东西两个方向向北推进。
　　3月11日，熊新民的87师由农安进至苇子沟、蒿子站地区。韩增栋88师进至四道沟、郭家屯和姜家屯一线。
　　钟伟一面组织战斗一面打电话向林彪报告情况：“我围住了88师一个团，而敌87师正在赶过来增援，眼前有大仗打。”
　　林彪正苦于找不到战机，一个纵队师长直接给东北战区总司令打电话，而且三次拒绝执命令，肯定是发生了紧急情况。
　　林彪不禁心动，他爬在地图上看了一会，突然叫起来：“钟伟是对的。87、88师出动了，机会难得。”便命令各纵主力向靠山屯合围。
　　他命令：1、钟伟第5师即刻向靠山屯之敌发起进攻，务求歼灭之；
　　2、命令刘震、吴法宪率2纵主力迅速向南堵击农安北上的87师，洪学智、赖传珠第6纵迂回87师侧后，切断其退路，力求包围并歼灭之。3、李天佑、万毅第1纵队和温玉成、李世安独立2师迅速两下包围由德惠出援之88师，务求歼灭之。
　　3月11日上午，民主联军向靠山屯被围之敌和德惠、农安出援之敌三处同时发起进攻。
　　林彪命令各部全力进击，不怕疲劳，不怕寒冷，猛追猛打，自动协同，务求围歼。
　　3月12日，由德惠出援的第88师3000多人被围堵在郭家屯和姜家屯两个村子里。至晚，88师263团被全歼，88师伤亡800余人，1200人被联军俘虏，少部逃回德惠。
　　此时，靠山屯的战斗也结束。在炮火猛轰下，国民党军262团大部被消灭，约1个营出逃，又在孟家城子被1纵3师包围。经两次劝降，率部投降。
　　而由农安出援的熊新民87师，因救援的不是他的部下，一开始便极其谨慎，见势不妙，便分两路向农安方向撤退。
　　2纵及6纵奉命追赶87师。一方面87师跑得太快，一方面6纵因德惠之战的教训，过于谨慎，不敢大胆追击。一直追到农安，才把87师包围起来。
　　此时，1纵结束了郭家屯战斗，也奉命向农安靠拢，准备围攻农安，歼灭87师。
　　坐守长春的杜聿明心急如焚，从热河调石觉第13军之54师，调从南满北上的廖耀湘新6军之新22师，协同孙立人新1军北援，于3月15日进至农安、德惠地区。
　　同时，杜聿明令驻吉林的国民党军打开小丰满水库闸门，用大水浸漫冰封的松花江，企图迫使民主联军在不利条件下于松花江南岸决战。
　　林彪得知小丰满水库放水，于3月16日令各部迅速撤出战斗，争取大水到来之前回师江北。三过松花江作战宣告结束。
　　不久，钟伟由师长直接提升为12纵队司令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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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彪回兵北上。
　　杜聿明肾病复发，卧床不起，指挥权交给副司令长官郑洞国。他让郑洞国乘林彪回师江北，松花江解冻不能通行之际，组织南满国军对临江发动第四次进攻。并将北上的新6军和第13军主力再次调回南满，以充实四攻临江的兵力。
　　进攻从1947年3月27日开始，又是兵分三路。
　　左路，以曾泽生60军由梅河口向柳河攻击，中路，石觉第13军由旺清向三源浦攻击，右路，由青年军罗又伦207师向桓仁进攻，策应中路作战。
　　国民党这次进攻临江的总兵力是7个师十万余众。
　　南满形势再次变得十分严峻。
　　4纵有两个师在敌后游击，临江正面只有3纵及4纵1个师。连续作战，损伤不小，十分疲惫，总兵力不足3万。
　　3月31日，辽东军区召开会议，决定成立前线指挥部，以3纵司令员曾克林、4纵副司令韩先楚为正副指挥。会议结束，各级领导人迅速返回部队，准备战斗。大家一致认为，无论战争多么残酷，也要打下去。而且只能打胜，不能失败。
　　陈云电告林彪、高岗：“我们已集中五个主力师打运动战，下定决心，不惜将3纵、4纵打掉三分之二或四分之三，以争取较完整的长白山。”
　　在讨论作战方案时，曾克林主张先打敌中路侧翼装备较差、战斗力较弱的暂编20师，韩先楚则主张先打敌中路主力、美械装备且战斗力较强的中央军嫡系13军的89师加54师的一个团。
　　大多数同意曾克林建议，认为打89师，如在一天内解决不了战斗，各路敌增援上来，我军有被围的危险。
　　而韩先楚则认为该敌盲目骄傲，刚从外地调来不了解我军之特点，如我能争取时间将敌诱至对我有利的地形上突然出击之，就可在较短的时间围歼。该敌是主要进攻的一路，打掉它即可粉碎敌全面进攻。
　　陈云、肖劲光认为韩先楚的方案能更有力地打击敌人，遂复电同意，并决定由韩先楚统一指挥3纵作战。
　　国民党石觉第13军的万宅仁89师是刚从热河调过来的，没吃过亏，向来比较骄横。他们从清原出动，向通化方向推进。
　　4月1日，89师进到三源浦西南40里的红石砬子。
　　韩先楚派出小股部队骚扰，只打枪不打炮，只后退不前进，且战且走，故意示弱。
　　85师副师长张孝堂对师长万宅仁道：“这四周均有共军部队骚扰，我们是不是走得太快了。”
　　万宅仁道：“听枪声，像是共军地方武装骚扰，他们且战且退，是想阻止我军前进。别管它，只管前进，这些小股武装休想阻拦我。”
　　参谋副官秦古杰说：“还是小心这妙。是否派出侦察部队，摸摸情况。”
　　万宅仁道：“共军善于在运动中作战，我们动作要快，慢了反倒有被包围的危险，到了通化再说。”
　　于是命令部队加速前进。
　　4月2日，89师进到柳条沟、油家街一带。这里是一片山间谷地，是民主联军预先布置好的口袋阵。
　　次日早上6时，总攻开始，联军3纵和4纵一部以强大火力向89师发起猛攻。89师被逐渐压缩到民主联军的埋伏圈里。4纵炮兵团大炮猛烈轰击，89师顿时处于混乱状态。
　　国民党军54师162团随89师一起行动。这个团见形势危急，趁乱从梨树沟向兰山突围。被3纵第10师拦截，很快溃败。
　　战场开阔地带积雪没膝，89师行动受到极大限制，3纵和4纵全部炮火实施阻拦射击，炮弹在混乱的人群中爆炸，激战至下午4点，89师连滚带爬，溃不成军。89师和54师162团1万余人全部被歼，其中副师长张孝堂、参谋副官秦古杰以下7500余人被俘。
　　89师师长万宅仁换上便衣乘乱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