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事梗概
- 作品正文
旅馆大厅
亨伯特在打电话。
女人的声音:好多了。精神焕发,焕然一新,真是个小天使。一点儿也不发烧了。她的古斯塔夫叔叔来接她时,我们签字允许她出院来了。
亨伯特:谁?
女人的声音:古斯塔夫叔叔,多洛雷斯这么叫他的。他还带着一只听话的小狗,可爱极了———冲每个人都笑。他用现金结的账。噢,他们还说了,叫你不要担心,穿暖和点儿,他们先上老爷爷家等你。后来,他们上了那辆又大又漂亮的凯迪拉克,走了。
亨伯特瘫坐在地。
亨伯特的车,白天
车子从角落里猛拐出来。驶过时蹭到了一辆停着的车,朝医院飞奔而去。
他还穿着睡衣和浴袍,他的脸扭曲着。
医院
车子急刹车停住。亨伯特跳下车,猛关门,跑向入口。
医院大厅
布卢医生拿着病历本在查房。亨伯特冲进医院的玻璃门。透过窗户,他看到昨晚洛丽塔躺过的那张床上睡者一个中年男子。他扑向布卢,抓住了他的脖领子。
亨伯特:你们怎么她了?她在哪儿?她在哪儿?
他把布卢推翻在地,压在他身上,把布卢的头往地板上撞。
亨伯特:在哪儿?在哪儿?在哪儿?
男护工女护士一起上,想把他拉起来,他拳打脚踹。
亨伯特:你们这些畜牲!你们都是共谋!你们这些该死的魔鬼!
挣扎中,亨伯特的头撞在墙壁上。这下把他撞晕了,等他缓过劲儿来,还想再拼时,透过医院的玻璃门,他看到一辆警车驶过来。
他停止了挣扎。男护工还不敢立刻放手,保持着警惕。布卢医生晕头晕脑地站起来,揉着脖子。
亨伯特:瞧,我很抱歉。我非常抱歉。喝多了———担心我女儿,你们知道的。他是好人,古斯塔夫叔叔。爷爷的农场———她在那里会过得很好的。
他就这么一边说着一边退出了医院。
亨伯特:我们大家都会很好的。
布卢:你需要休息,就这么回事。
亨伯特:休息。你说得多对呀。谢谢你。你一直———谢谢你。
他离去。他们看着他离去。
医院和旅馆之间切换:亨伯特在查阅登记册,仔细看那些签名,嘴里嘀咕着“我不会耽误很多时间的”之类的话。
亨伯特的声音:我到处搜寻那幽灵,几个月时间花掉了,追踪那还算新鲜的线索。那个贼,那个劫持者,随便你怎么叫他吧,他是个聪明人。他也许会用假名,但我能辨别他的字迹。他很爱用省略式的书写。对局外人来说很难理解,在我来说这里面有些神秘的感应。
冠军饭店前台
亨伯特在查阅登记册。
伯因特特卡特奇思湖,前台
亨伯特在查阅登记册。
着魔猎人旅店,前台
亨伯特在查阅登记册。波兹先生和负责登记的办事员奇怪地看着他,然后又偷偷交换了一下眼色。
荒漠,白天
亨伯特的车停在荒漠中间。大风呼呼地刮着。
几种不同的角度。
亨伯特的声音:也许你觉得这事是难以想象的。也许你认为不可能,哪儿还会有另一个像我这样爱得疯狂的人不远万里尾随着我们。喏,你看到了,再没有一个像我这么傻的了。
塞耶街房舍,白天
亨伯特在房前清洗汽车,从车里掏出一些洛丽塔的漫画书、电影杂志什么的,还有饼干和神奇面包的外包装,包括香蕉皮。
亨伯特的声音:最终,线索还是越来越陈旧,断了。我又回到了陈旧而死气沉沉的比尔兹利。
塞耶街房舍,夜晚
亨伯特在洛丽塔的卧室里。床上有个衣箱。他轻轻地叠好她的衬衫,裤子,把它们整齐地放好。
他又放上一套线衫,学校的帽子,一双高腰鞋。他躺倒在床上,眼望天花板。
塞耶街房舍空空的院子
字幕:3年后
邮箱的前脸
一封信从投信孔进到信箱里。
穿着睡衣的亨伯特走向前门。他看上去老多了。拿回邮件,他开始一封一封地翻看。多半是账单。然后,他发现了那封笔体稚拙的信封。
我们看到信封的特写。回邮地址是:“新泽西,科尔蒙特,猎人路419,理查德·F·希勒太太”。
他回到起居室,坐到了桌旁,桌面上有打开瓶盖儿的酒瓶,他开始读信。
洛丽塔的声音:1950年11月18日。亲爱的爹地,一切都好吧?我结婚了。就要有孩子了。我猜大概是圣诞节前后。这是一封很难写的信。我就要疯了,因为我们没钱付账也离不开这里。狄克本来可以在阿拉斯加得到一份大差事的。你还在生我的气吗?请给我寄张支票来,爹地。三五百块钱,甚至更少,我们就能对付过去。多少不限。我受苦伤心己经够多的了。你期待中的,多莉(理查德·F·希勒太太)。
林中空地
灰蒙蒙的天气,亨伯特把他的梅尔摩斯停在肮脏的道路尽头。他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灰色破毛衣,经过一片林地,试射他的左轮手枪。一边扣动扳机,一边喉头嘎咽着。
亨伯特:狄克。狄克有大差事。狄克有非常非常大的大差事。
科尔蒙特,猎人路,白天
蓝色的梅尔莫斯爬行在坑洼不平的道路上。目光所及,灰蒙蒙的雨丝,红泥巴,烟囱。
科尔蒙特是个衰败之地,而这里更甚。房子都裹着护墙板,亨伯特停在了最后一座。
亨伯特坐在驾驶座上。我们听到屋后有丁丁当当的声音。亨伯特打开手套箱,取出左轮手枪,装进衣兜。
亨伯特下车关门。屋后蹿出一条狗对他吠叫。亨伯特走到门前,按下门铃。狗又叫起来。亨伯特把手放在衣兜里。门开了。
现己17岁的洛丽塔,毫不遮掩地挺着大肚子。她很苍白,还戴着一副眼镜,穿的是一件褐色的,无袖的棉服。
洛丽塔:哇—哇—嗷!!!
亨伯特的手还在衣兜里。
亨伯特:丈夫在家吗?
洛丽塔:进来。
她侧身让他通过。他尽量避开她的肚子。他的牙齿在打战。
洛丽塔(对狗):不!你别进来!
她关上门。说不好这是间堂屋还是卧室,旁边就是厨房。后门敞开着,从门道望出去,能看到一个黑头发的男人,穿着短外套,站在梯子上,钉什么东西。再旁边的一个男人稍胖些,少了一条胳膊。
亨伯特的脸,注视着外面的狄克。
亨伯特:是他吗?梯子上的那个?
洛丽塔:要我把他叫进来吗?
亨伯特握着枪的手松弛了下来。
亨伯特:不。他不是我要找的人。
他们坐在了靠墙的长座上。洛丽塔目光锐利地看着他。
洛丽塔:他不是什么?
亨伯特:你知道。他在哪儿?
洛丽塔:你非得要提?
亨伯特:我肯定。
洛丽塔:看,狄克与整个事情毫无关联。他认为你就是我的父亲。别把一切搞乱了。
亨伯特:他是谁?姓名?
洛丽塔:你已经知道他的姓名了。为什么你还要这么问?
亨伯特:告诉我他的姓名。
洛丽塔:抽根烟吧?
亨伯特:那行。
他起身,作势要走。
洛丽塔:你真不知道吗?
亨伯特还是随时要走的样子。
洛丽塔:我的上帝,爹地。是奎尔蒂。克莱尔·奎尔蒂。
亨伯特坐回到长座上。他看着她。
亨伯特(还有点儿晕):是的。是,当然。
洛丽塔:他写了我参演的戏,记得吗?“着魔猎人”?他见到我们时正在写本子。反正是在饭店或旅馆什么的,嗯?
亨伯特:奎尔蒂。牙医的兄弟。
洛丽塔:呀。他就是我为之疯狂的那个人。
亨伯特:那狄克呢?
洛丽塔:哦,狄克是条小绵羊。我是说,我们其乐融融,但我现在说的不是这个。
他看她。
洛丽塔:你知道。
亨伯特:那我呢?
洛丽塔无言。她看着他,好像没料到他还这么较真。
亨伯特的脸。他伤心欲绝,痛不欲生。
厨房有声音,狄克和他的朋友在给自己倒啤酒。狄克进来了,面带微笑,友好地伸出手。
洛丽塔(叫起来):狄克,这是我爸,能相信吗?
狄克与亨伯特握手。
狄克:很高兴认识你,先生。
一条胳膊的比尔进屋,手里拿着他用一只手开启的罐装啤酒。
洛丽塔:这伍是比尔。我爸。
登录 后再戳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