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事梗概
- 作品正文
塞耶街房舍
亨伯特略带踉跄地走进来。洛丽塔正在门厅里擦干她的头发。她头一甩,浓密的头发铺散开来。
亨伯特看着她。喃喃而语。
亨伯特:洛丽塔。
罩衫褪下,她一丝不挂。看上去,她光彩照人。
洛丽塔:抱我上楼。我觉得今夜有种浪漫的气息。
他走过去,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塞耶街,白天
亨伯特在往后备箱里放箱包行李。他关上后厢门,坐进驾驶座,等在车里的洛丽塔正在研读旅行指南,用她的口红在地图上打着记号。
洛丽塔:这就是说咱们得用整整一周时间到达瓦斯。
亨伯特先着了车,然后探过身来看地图。
亨伯特:这很容易做到。可为什么要用一周到瓦斯呢?
洛丽塔:你知道的,咱们得去看他们开放魔窟时跳的仪式舞蹈。
亨伯特:听你的。
他们上路了。
洛丽塔:之后,两周零四天的时候,咱们得到达埃尔费斯通———看见了吧?
她指点着地图。亨伯特歪过脸来瞟了一眼。
亨伯特:是的。
洛丽塔:这是咱们攀登红岩山的地方。
亨伯特:咱们必须两周零四天之后攀登它吗?
洛丽塔:必须。
她探身吻了一下他的面颊。
洛丽塔:哦,我真是太激动了。
亨伯特:我只是惊异你怎么能这么快就抛下了一切。尤其是话剧。你们的公演日真的只有两周了吗?
洛丽塔:我厌烦死话剧了。我恨话剧,什么人都搅和进来。
亨伯特:谁来改写它?
洛丽塔:哪儿来的一个老女人。克莱尔什么的。
亨伯特:女人?我以为是个男的。
洛丽塔:不。她百分百是个女人。她涂脂抹粉。她有个兄弟是个男人,但她不是男人。不过她也不赖。对我挺好。
亨伯特:她夸你了吧。
洛丽塔:夸我的眼睛来着。她吻了我。在前额上。咳,她会想念话剧中的我的。可这就是生活。对吧,爹地。
亨伯特(笑出了声):对。这就是生活。
洛丽塔:咱们很坏,对不对?
亨伯特:很坏。
车子转弯的时候驶过一辆警车。亨伯特,加着小心,看了一眼车里的警察,后者也回看他一眼。
加油站,白天
从较高的视点上我们看到,洛丽塔溜下了车,说了一句:“马上就回来。”她绕到了加油站建筑的后面,不见了。而亨伯特下了车,和机修工说话。两人一起掀开了发动机盖子。
亨伯特的脸,调换不同的角度,随即一个劲儿地点头;加油站敞开的门里传出音乐声;一台红色的冰箱;白胎壁轮胎,机油;垃圾桶。突然,街对面,一辆红色折篷车轰响着开走了。
洛丽塔,从街对面出现了。她出现的地方出乎我们的意料。
亨伯特:你去哪儿了?
洛丽塔:厕所。
亨伯特:厕所在那边吗?
洛丽塔:哦,呀,是在这边,但这边的有人用。所以我只好去……
她转头朝街对面望。我们隐隐看到有家叫做拉尔夫(意为:呕吐)的酒吧。
洛丽塔:……拉尔夫。他们那儿也有盥洗室。
亨伯特:上车。
波音特卡蒂奇思湖,午后
亨伯特把车开到湖滨小木屋前。他和洛丽塔下车,亨伯特开始往下卸行包。
木屋,日落时分
亨伯特在小桌旁吃三明治,看着窗外的日落。
桌上有一包打开的神奇面包,一听花生酱,一听果冻,纸盘纸杯,还有一把塑料刀。
洛丽塔坐在亨伯特对面。对着面前的纸盘发呆。从面包上捏下一块面包皮,撕碎,揉团。
亨伯特:看啊,洛丽塔,日落。美国的日落,多像哈德森学派的技法。
洛丽塔头都没抬。继续手里的活儿。
亨伯特:你在干吗?
洛丽塔(闷声闷气):这是对付神奇面包的最佳方式。
亨伯特:你不喜欢面包皮吗?
洛丽塔:这都不知道吗?把面包皮弄碎。弄成球往嘴里扔。别有风味儿。
她做了个示范。
亨伯特:这都写在包装上了吗?
洛丽塔:地球人都知道。
亨伯特:什么人?
洛丽塔:我们。美国人。
他看着她。
波音特卡蒂奇思湖,晨
亨伯特在穿衣服。洛丽塔还在床上。
亨伯特:到镇上转转吧?
洛丽塔:不太想去。
亨伯特:怎么啦?
洛丽塔:不知道。没大事儿。就让我在床上懒会儿吧。把那些漫画书给我好吗?
亨伯特给他拿了几本来,顺势坐在床头。
亨伯特:我到镇上转转,带点儿水果给你?
洛丽塔:呀。香蕉。
亨伯特:还要别的吗?
洛丽塔:就要香蕉。
木屋外
亨伯特迈着轻快的脚步走了。镜头仍对着窗户。突然,洛丽塔出现在窗口,往外看。
理发店白天
地上,除了剪下来的头发,还有一包香蕉。
亨伯特坐在椅子上等待刮胡子,看着一台屏幕不大的电视。理发师正在换频道。
新闻播报员:———蒂不能亲临我们特克西科娱乐台的直播间,因为他人在瓦斯,得克萨斯今晚将首演他的最新大剧。但我荣幸地请到了他的合作者。这位就是,女士们先生们,可爱而才华横溢的维维安·达克布卢姆小蛆。让我们向她———
亨伯特正看得起劲儿,理发师又换了频道———喜剧明星密尔顿·比尔身着女装出现在屏幕上。
波音特卡蒂奇思湖,白天
亨伯特沿着车道走上来,捧着纸包。一个身宽体胖的年轻姑娘正拿着抹布打扫木屋。
两座木屋之间是车库;一对儿年老的夫妇正从一间车库里倒一辆新车出来。再过去还有几间车库。其中一间的门口,一辆红色折篷车的前脸儿探出个头来。
一个英俊的年轻人正把一台便携式冰箱往他的车上搬。他看见亨伯特后冲他眨眨眼。
停住脚步,亨伯特定睛看他,然后,进入木屋。
亨伯特进门,洛丽塔坐在床沿上,一件宽大的罩衫马马虎虎地裹在身上,看着他的眼神像是不认识他这么个人。
看着她的视点,慢镜头,轰隆隆的声音在亨伯特的耳中炸响。
她的嘴上,口红新鲜,但很不规整。她的双手,搁在膝头。亨伯特放下纸袋。他看她的拖鞋。再看她的脸。再一次看她的拖鞋。鞋帮上沾着泥土。
亨伯特:你出去过。
洛丽塔:我刚起床。
亨伯特:别跟我撒谎。
洛丽塔:哦———好吧,我是出去了一小会儿,呀。你离开的时候不短了,我出去看看你回来没有。
亨伯特走到窗口向外张望。刚才见过一面的那个年轻人正扶着他有孕在身的妻子上车。除了他们,再没别人。他死盯着洛丽塔。突然,他把她推翻到床上。俯视她。
亨伯特:谁?是谁?
用一只手,把她的双手固定在她头顶上方,另一只手,把她的罩衫扒掉。她在他身下打挺,可他己压在她身上,在她的脖子和头发上狂嗅。
亨伯特:谁?告诉我是谁!
仰起头,俯视她。有那么一会儿,他们只是四目相对。他们都出了汗,都气喘吁吁。他重重地吻在她的嘴上,她热切回应,回吻他,引导他的手往下去。扒掉她的短裤。他们疯狂地做爱。
木屋,夜晚
床上的洛丽塔睡着。亨伯特,赤身裸体,凝视着天花板。雨声。室外,他认为他听到了什么,咯咯的笑声。
他起身,走到窗口。他听见了声音。扒拉开窗帘。什么也没有。
听到了轻轻的敲门声。他慢慢地走向门,推开它。
门口有个人,举着个迪克·特雷西的面罩。背景里,几个人影儿在窃窃低语。
亨伯特大叫一声关上门。再开。无人。关门。他再次听到雨中的轻笑和低语。
晃晃悠悠地进了洗手间,打开日光灯。有毛病,毗毗啦啦地响了半天,时亮时灭。雨声变成了水龙头的滴水声。亨伯特低头看水池,在日光灯光的照射下,呈奇怪的青蓝色。池中有一块肥皂腻垢,长时间有水滴在上面,皂面上已出现一个坑。亨伯特凝视良久,然后,抬头,看镜中的自己。
日光灯时亮时灭。亨伯特的脸时有时无。
拖着脚,出了洗手间,走向他的手提箱。洗手间里的灯没关,我们看见他伸手到手提箱里摸索,拿出一条折叠好的白色羊毛披肩。他展开披肩,一把小小的左轮手枪。亨伯特察看它。
行驶中的车上,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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