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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幻人生  梦想  齐东强

　　郝美秀照完相，望着齐东强笑笑，笑得齐东强不知所措。
　　许多同学在看着他们照相。见他们照完了，黄玉秀走到齐东强面前，笑道：“咱们也合个影吧，理由我就不重复了。”
　　还没等齐东强开口，郝美秀哼了一声：“黄玉秀，谁不知道咱们班他第一、我第二？你要挑战他？行了吧。你啊，还是先挑战我吧。要不，咱俩来一张？”
　　黄玉秀斜眼白了郝美秀一眼：“鬼才和你照相呢。”说罢，恨恨地就要走。齐丽一伸手，把她拦住：“你说那话是啥意思？我哥是鬼？”
　　黄玉秀哼了一声：“没意思。你要干啥？”
　　齐东强急忙过来：“行了，行了，同学嘛，快毕业了，别闹了。”
　　过了有半个多月，张声起拿着一大叠相片走进教师，传递着给同学们发了。齐东强看了看毕业照，又看了看和妹妹以及和郝美秀的合影，点点头：“照的不错。”
　　齐丽笑了：“咱俩挺上相的。哥，你说，这个郝美秀本人漂亮还是照片漂亮？”
　　齐东强想了想，回头去看郝美秀。不想，郝美秀抬头正向他看来，二人的目光倏地撞在一起，就像两根相对射出的利箭在空中疾速飞行时箭尖对撞一样。在作用力和反作用力的作用之下，郝美秀和齐东强都不自觉地心头一震。登时，郝美秀呀地一声低下头，伏在桌面上。齐东强则急忙用右手捂住胸口，同时，不自觉地把头扭向一边。齐东强平静了一下，又扭头看了郝美秀一眼——她还那样静静地趴伏着。这是怎么回事？齐东强回味着：这是目光之箭碰巧的对冲，并不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就能产生的互动，也不是男女痴情相望就能产生的感觉，它应该纯粹就是一个自然现象。可是，郝美秀怎么想呢？他揣摩了一番，但没有最终结论。
　　齐东强正想着，齐丽轻轻地给了他一拳：“哥，你想啥呢？”
　　齐东强笑了笑：“我刚才看了，她的衣服挺漂亮。”
　　齐丽扑哧一声笑了。
　　放学后，郝美秀回到家，把照片拿给她的父母和姐姐看。郝美莲拿着那张合影看了一会儿，点点头：“这个男生就是和你打赌的人吧。”
　　郝美秀点点头：“姐，你一下就猜到了。——你该改名叫‘好厉害’。”
　　郝美莲笑了：“这个孩子长的秀气，透着聪明，还用猜吗？一看就是他啊。在学习上，这可是你强劲的对手啊。你啊，要么超过他，要么……”说到这儿，冲着郝美秀一笑。
　　郝美秀不明白她笑什么，问道：“要么咋的？”
　　郝美莲笑道：“要么据为己有。”
　　郝美秀的脸腾地就红了，轻轻地拿过那张照片，默默地向西屋走去。
　　郝母轻声问道：“她干啥去了？”
　　郝美莲笑了，小声说道：“害臊了，藏照片去了。”
　　小学毕业了，齐东强小升初的成绩居全乡第三名。见到成绩单，齐长平、屈荷都很高兴，一再夸齐东强有出息。可是，齐东强却有些闷闷不乐。齐长平问其原因。齐东强叹口气：“我满以为我能考第一呢，谁想考了个第三。”
　　齐长平笑道：“东强啊，你考的已经很不错了，考了个探花啊。你学过数学，应该知道——不管多大的数字，总能写出无数个比它还大的数字。人啊，也是一样，不管你多优秀，总会有比你优秀的。换句话说，没有最强，只有更强。遇到比自己强的，那不是很正常吗？与其生气，不如努力。”
　　齐东强笑了笑，顿觉释然了。
　　
　　第六十章 外语之辩
　　这天，齐东强等人在村东大榆树下玩丢手绢。韩相平走过去，摸摸齐东强的头笑道：“听说你考了全乡第三名，给咱村里争了光，我这当村长的也高兴。还听大伙说，你啥都会。这样吧，我考考你，写个字，看你认得不？”说着，拣了根干树枝，在地上画了个甲字。
　　孩子们听说要考齐东强，也都围过来看。
　　齐东强笑道：“这么常见的字谁不认识？这不是甲吗？”
　　韩相平摇摇头，笑道：“错了不是？我这是写给你的，从你那看，哪是甲？应该是由。”
　　齐东强摇摇头：“你这是唬我呢。换个字正经八百地考我吧。”
　　韩相平笑笑，也不答话，又用那根树枝在地上画了起来，画了好一会儿才画完。画完后得意洋洋地问道：“咋样？这字你要是认得，我可真就服了你。”
　　齐东强一看，见那些字是由数个“田”字与数个“回”字交互组合而成，从未见过，摇摇头，问道：“这是你自创的吧？哪有这种字？”
　　孩子们也疑道：“有这样的字？这念啥？”
　　韩相平笑道：“我哪有那本事？这是远古的字。你们不认得，可以猜猜啊。”
　　孩子们都来了兴致，七嘴八舌地猜起来，有猜“田”字的，有猜“回”字的，有猜“原”字的，韩相平都摇着头。
　　齐东强问道“这我们咋能猜得出？你告诉我们呗。”
　　韩相平笑道：“告诉你们也无妨，像这样的字啊，我还知道三七二十一个。这个字念打雷的雷。”
　　齐东强装作立身不稳，晃了几晃，笑道：“唉呀妈呀，你这是啥雷啊？雷死我了。我晕！就是……就是不倒！”
　　众人闻言大笑。
　　开学了，齐东强和齐丽来到莲花乡中学，和众多的学生们一样从窗玻璃上贴的名单上寻找自己的名字。找了一会儿，他们发现兄妹二人还在一个班，同被分到了一三班，很是高兴。他们跑进一三班的教室里，找了个靠前的座位坐下，等待着老师的到来。其他的学生们也先后找了座位坐下。教室里很是喧闹。齐东强四下看看，看哪些小学同学与自己分在一班，发现黄月坡、黄玉秀、郝美秀、齐丽四人和自己一班。正观望间，见郝美秀正望着他，想起目光相撞的那件事，齐东强急忙正过头来。
　　过了一会儿，一个长相秀丽、长发披肩、带着眼镜的年轻女老师一手拿着教鞭，一手拿着本书，走了进来。
　　“是她？”齐丽用胳膊肘顶了齐东强一下。
　　“梅丽老师！”齐东强抬头一看，不禁兴奋地喊出了声。
　　梅丽听见了齐东强的喊声，冲他笑笑，点点头。走到讲台边，放下手中的书和教鞭，说道：“同学们，大家好！很高兴认识大家。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梅丽。我是在暑假期间刚招考进来的。不过，以前我在小学教过学，可以说，也是有一点儿教学经验了。这学期，我是大家的班主任，负责教大家英语。谁在学习上和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我能帮忙的，尽量帮忙。下面，我们排一下座。同学们都到教室外边去，按大小个儿站好。”
　　初中的排座和小学不同，小学原则上是异性同桌，而初中原则上是同性同桌。这样一来，齐东强和齐丽自然就分在了不同的桌，而且隔的还很远。齐丽很不高兴，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梅丽发现了她的异样，把她叫到教室外，问道：“你看起来郁郁寡欢的，有什么心事可以和我说说吗？”
　　齐丽低下头，不说话。
　　梅丽笑道：“我在小学当过你的老师，心情自然和你近一些，有什么事要是方便和我说，就说说吧。我课上也说过，谁在学习上和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你也可以找我啊。”
　　齐丽咬咬嘴唇，说道：“老师，我哥学习非常好。在小学的时候，我们在一桌，有啥不会的题了，我都是让他教我。现在，我们的座位离的那么远，我没法儿问了，所以苦恼。”
　　梅丽点点头：“我给你调调桌吧。”
　　回到教室，齐丽被调到了齐东强的前一桌，和郝美秀同桌。齐丽回头看看哥哥，嫣然一笑。
　　齐东强也报以一笑。
　　梅丽接下来把全班学生的名字都点了一遍，目的是让大家相互认识。点名时，是按照学号点的，学号是入学时按学习成绩从高到低排的。点到谁，谁就站起来，答一声“到”。
　　“一号齐东强……二号郝美秀……三号张震雷……四号李进素……五号朱怀玉……六号齐丽……七号黄月坡……八号杨红玉……九号黄玉秀……十号马奔霄……十一号王丹……四十号高壮”梅丽点名时，郝美秀回过头来，冲齐东强一笑：“你一号，我二号，咱俩就差一个名次，小心我很快就超过你了。”
　　齐东强笑了：“二大于一，你比我强，你数学没学好咋的？”
　　郝美秀白了他一眼，扭过头去，不再说话。
　　当点到王丹时，王丹照例站起来，答了声“到”。声音很甜美。齐东强和齐丽一看到她，都很诧异——她和齐丽长得太像了，只是比齐丽瘦了许多，另增几分病态美。
　　点完名，梅丽笑道：“谁喜欢上体育课？喜欢的请举手。”
　　同学们不知老师问这个是何缘故，大多很迟疑，有的甚至面面相觑，不过，还是有十几个同学举起了手。齐丽看看齐东强，见他没有举手，自己刚刚抬起的手又放下了。
　　梅丽笑道：“很好。你们跟我去教导处领教科书，下节咱们上英语课。”
　　这时，齐东强慢慢地举起了手。
　　梅丽问道：“你也想去领书吗？”
　　齐东强立起来，说道：“老师，我去领也行。——我有个问题。”
　　梅丽点点头，看着齐东强。
　　齐东强问道：“老师，咱们学鹰语，是学老鹰的语言吗？”
　　梅丽噗嗤一声笑了：“什么老鹰的语言？我可不是公冶长，教不了你们鸟语。英语啊，是英国的语言。”
　　对于英语的概念大多数同学和齐东强理解的一样，现在明白了，不禁也笑了。
　　齐东强脸一红，疑惑道：“老师，咱们是中国人，为啥学外国语？”
　　梅丽一招手，示意齐东强坐下：“问得好。现在我国是全民学外语，具体原因官方没有解释。不过，我曾琢磨过。我觉得学好了外语可能有以下几个好处吧。一、外国人到咱们中国来了，能和他们交流；二、进口产品我们在用的时候能看懂说明书；三、需要外文资料时能够看懂。别的，我……我还没有想出来。”
　　齐东强摇摇头，冷笑一声，很是不以为然。
　　梅丽眉头一皱：“齐东强，你给我立起来。你笑什么？”
　　齐东强慢悠悠地立起来：“老师，你说的这几点，我觉得都不是让全民学外语的理由。外国人到中国来了，就得适应咱们中国人，说咱们中国人能听懂的话，而不能反过来让咱们中国人去适应他们，而讲啥鸟语。比如说，梅州人到南安去，是不是得讲闽南语或者南安人听的懂的话？难道让作为主人的南安人为了适应他们，先学几年粤语，好跟他们讲粤语吗？反过来，南安人到梅州去，是不是得讲粤语或者梅州人听的懂的话？难道让作为主人的梅州人为了适应他们，先学几年闽南语，好跟他们讲闽南语吗？学外语和这个不是一个道理吗？怎么能主客颠倒呢？外国人到中国来，发现中国人都会讲他们国家的话，人家啥感觉？恐怕不会赞叹咱们文化水平高，还会笑话咱们被他们国家从文化上征服了，咱们不丢人吗？进口产品，没有附上中文译本，咱们国也让进口啊？中国有这么弱智吗？至于需要外文资料时能够看懂那就更可笑了，全中国有几个人能用得上外文资料？极大多数人一辈子恐怕想都想不到外文资料上，莫说用。为了几个用得上外文资料的人让全民数亿人跟着学，这是啥行为啊？再说了，都把外语学的呱呱叫，让翻译们干啥去啊？总之，如果仅仅是以上几个理由就让全民学外语，那就是一个国际笑话。这是浪费全民的时间、精力、财力，是极大的犯罪！作出这个决策的是谁？我想起了那句话‘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梅丽越听脸色越阴沉，忽然啪地一拍讲桌：“齐东强，你还反了你？开学第一天，我还没有给你上课呢，你倒先给我上课了。你说，你小小的年纪，胡说些什么？我告诉你，外语啊，不但初中要学，中考要考，高中要学，高考要考，到了大学还要学，还要考，过不了级得不到大学毕业证。尤其是高考要考，这特别重要。外语是很能拉分的科目，学的好的与学的不好的往往能拉几十分。换句话说，外语学不好，想考上大学门儿都没有！同学们，知道外语的重要性了吗？”
　　学生们异口同声地说道：“知道了。”
　　梅丽又问道：“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学好呢？”
　　学生们又异口同声地说道：“是。”
　　梅丽点点头：“好了，举手的同学都跟我领书去。”说完，狠狠地瞪了齐东强一眼。
　　下午自习的时候，梅丽来到齐东强的桌边，用右手的中指轻轻地敲了一下桌面，然后静静地走开。齐东强会意，默默地跟在梅丽的身后。不一会儿，他们来到梅丽的办公室。梅丽走到办公桌旁边，把那紧贴着桌子的椅子轻轻地向外一拉，缓缓坐下，接下来眼望着齐东强，用犀利的眼光把他从头到脚仔细地扫描了一遍。
　　齐东强不明所以，轻声问道：“老师，你要……”
　　梅丽笑了笑：“听说你有个绰号叫齐天大怪，是吗？”
　　齐东强点点头：“老师，这你也知道？”
　　梅丽笑了：“我要看看你究竟和别人有什么不同。不过，让我很失望。——你除了清秀、帅气之外，和别人没什么两样啊。你不也是一个脑袋、两个胳膊吗？”
　　齐东强挠挠头皮，憨憨地笑了：“老师，我要是三头六臂，不成哪吒了吗？”
　　梅丽的脸突然阴下来：“别嬉皮笑脸地！齐东强，你说，你咋想出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理论的？”
　　齐东强嗫嚅道：“老师，我……”
　　梅丽等了一会儿，见齐东强没了下文，接着说道：“齐东强，你知道你错了吗？”
　　齐东强抬头呆呆地望着梅丽一会儿：“梅老师，我觉得我说的挺符合逻辑的啊。我说的没错啊。你是我的好老师，我爱你。可是，我跟亚里士多德一样，更爱真理。”
　　梅丽笑了：“你真有意思，扯哪去了？实话和你说吧，我没说你说的错了，而是你错在不该说。东强啊，你想想，你那样一说，学生们要是都认为你对，谁还学英语？不学英语，将来不是耽误人家升学吗？严重的话，不是影响人家一辈子吗？抛开全民学外语正确与否不说，有些事，明明是错的，在你改变不了的时候，在不需要你挺身而出的时候，没必要较劲，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对得起天地良心也就行了，没必要强出头，要是强出头，那就是不合时宜，不但于事无补，往往还适得其反。你今天说的学外语无用之类的话就是不合时宜。你听说过‘禹入裸国，亦裸而游’的故事吗？治水的大禹进了裸国，看见人们都光着身子走路，他也跟着那样做。大禹是上古的智者，他不知道赤身裸体不雅观吗？他怎么不指责裸国的人们？问题的关键是没有人听他的，他要去指责，不但起不了作用，恐怕还得激怒裸国的人民，枉自丢掉性命。做人啊，要和大禹学，千万不能做无谓的烈士。如果有一天需要我们做烈士，我们也得做有价值的烈士，做轰轰烈烈的烈士。东强，你明白了吗？”
　　齐东强点点头：“老师，你说的太好了，谢谢老师。”
　　梅丽点点头：“明白就好。东强，你最大的毛病，就是看问题一针见血，还眼里容不得沙子。你这个毛病必须得改。不然，等你长大了，就是再优秀，也只会四处碰壁，一事无成。你想啊，谁愿意站在火眼金睛的人面前呢？谁敢用雄才大略的人当自己的下属呢？没人敢用你，你就没有自我发挥的空间，能作出成绩吗？真人不露相啊，设法藏拙的人是智者，善于藏巧的人才是真正的高人。”
　　齐东强点点头，情不自禁地走到梅丽跟前，搂住她的脖子，在她脸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梅丽愣了，脸旋即红了：“东强，不……不要这样，别人看见多不好。”
　　齐东强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也红了，松开梅丽，捂着脸说道：“对……对不起。老师，我……”
　　梅丽笑了：“怎么？害臊了？刚才的勇气哪去了？你——你且去吧。”
　　齐东强转过身就走，刚走了两步，又听梅丽说道：“回去写个检查。”
　　齐东强停住脚步：“老师，我……我不是想侵犯你。我……我确实是喜欢你。你……你让我写检查，我……没脸见人了。”
　　梅丽笑了：“你想哪去了？我让你写检查，承认你说的不学外语论是错误的，挽回影响。”
　　齐东强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梅丽望着齐东强的背影，摸着刚被吻过的脸颊，出了一小会儿神，娇嗔地笑了。忽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跑出去喊道：“齐东强，回来。”
　　齐东强已经走出几十米，听到梅丽叫他，只好又返回来，问道：“老师，你叫我？”
　　梅丽点点头，回身拉开桌子的抽屉，拿出一本小人书，往桌上一放：“东强啊，这本小人书是我没收你的东西，本打算在你小学毕业时还给你。可是，后来……现在，还给你。”
　　齐东强用眼光扫了那本小人书一眼，它正是那本《火牛陷阵》。想了想，齐东强笑道：“老师，我已经长大了，不再看小人书了。这本小人书就送给你吧。”
　　梅丽笑了：“老师不是更大了？你拿去吧，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
　　“谢谢老师。”齐东强拿起小人书，边翻着看边向外走。
　　
　　第二天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是自习课，教室里闹闹吵吵的。梅丽走进教室，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梅丽走到讲台上，四下望望，眼光最后落在正在翻书的齐东强身上：“齐东强同学，你的检查写好了吗？”
　　齐东强立起来：“写好了。”
　　梅丽点点头：“你到讲台上来，给同学们念一遍。”说着，自己闪到一边。
　　齐东强拿着一张写满字迹的纸走到讲台上念了起来，声音很宏亮：“亲爱的老师和同学们，我首先和大家说一声对不起，我不该说学外语的不是。实际上，学外语是大有好处的，万一哪天我们在国内呆不下去了……”
　　“停！”梅丽一挥手：“别念了！”她走过去，从齐东强手里拿过检查看了几眼，想了想，问道：“齐东强同学，你知道错了吗？”
　　齐东强说道：“知道了。”
　　梅丽点点头：“知道就好，检查也甭念了。回去吧。”
　　齐东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梅丽接着说道：“下面说个事儿。我们班四十人，每八人一组，刚好分成五组。每组值日一天，刚好值五天。我们的同学就分成五组。一至八号是第一组，周一值日。九至十六号是第二组，周二值日。按学号以此类推。每组的第一号学生是组长。大家记住了吗？”
　　同学们异口同声地答道：“记住了。”
　　过了半月左右，这天是周一。放学时，该第一组学生值日。所谓的值日也就是扫地、洒水、倒垃圾、擦黑板之类的活计。其中，当属擦黑板最为轻巧，齐东强就让齐丽去擦黑板，同时安排郝美秀、李进素、朱怀玉、杨红玉四个女生扫地，张震雷、黄月坡洒水，自己负责“监工”和扫尾，也就是倒垃圾。齐丽擦完黑板，望着黑板愣了一会儿，然后兴奋地跑到正在“监工”的齐东强跟前，悄声说道：“哥，我想到一个好的下联，你字写的好，把它写到黑板上去吧，看谁能对上。”
　　齐东强轻声问道：“你咋不去写？”
　　齐丽娇嗔地悄声说道：“我不好意思嘛。”
　　齐东强低声问道：“啥下联？”
　　齐丽附耳说了一句。
　　齐东强点点头。他来到黑板前，拿起讲桌上的一根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一行大字：“黑板擦，擦黑板，板擦黑”。
　　值日的众人看到黑板上的那行字，知道这是出的对联，都说这联可不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