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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11/11/24
11章 主旋律 小说
《生命的荣光》第9章
中广 [湖北黄石]
 出售价格:面议 [如何联系作者]
9
  • 故事梗概
  • 作品正文
  何佳仍带着微笑说道:“我想请你分析一下这件事,看你能否理解我的想法,这件事的意义真有我说得那么大吗?要为此而不懈地努力吗?”
  “这件事的意义非常重大,我完全理解你的想法,我跟上了你的思维,仿佛看见了那个美好的景象,多么和谐、温馨、令人向往的家园。”高翔恢复到严肃认真的神态,接着说道:“我仔细看了你写的报告,认真研究了一番,非常好,目标明确,措施具体,特别是它是一个社区,积极生活的社区,是我们社会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不是一般的养老院,把老人放在那里消极地渡过晚年。我一刻也没有耽搁,很快把你的报告交给了区委和民政部门,并以街道办事处的名义附上了详尽说明和赞同意见,也是按照你的意思来办的。”
  “想不到你做得这样快和仔细。”
  高翔紧接着说道:“我是在向你学习。我向区委李书记作了详细的汇报,重点谈了你的想法,还拍胸脯保证一定把会这件事情办好,当然这样大的事情是轮不到我们干的。李书记明白我的意思,他好像深有同感,不住地点头,还说这确是一件好事,但我看得出他终究面带难色。”
  何佳说道:“要把这件事办成很难。”
  高翔有点泄气地说道:“是的,这是一个很大的工程,即使要建一个稍好的普通敬老院都很难,人们都过于追求经济利益,那些闪光的东西还没有被许多人注意到。如果要宽慰说的话,即使上级有这个意向,部门要进行可行性研究,经济分析,拿出预算,还要规划,每一项工作都很繁重,特别是如何确定适合于哪一类经济条件的老人为基本对象,如果要赋予这项工程的全部意义,必须考虑多种档次的安排,这又会产生一种新的意识对抗的问题,也许不会,老人们更能坦然地面对生活,因为他们饱经风霜,更在乎生活的感受而不是形式。总之如果没有领导批准,这些工作都不能做,要知道我们并不是要求办一个加工厂什么的。”
  何佳明白但仍信心十足地说道:“是的,不论如何我要去争取,即使最后一无所获。我要到区委去找李书记,尽力去说服他们,我们要有决心。”
  高翔握紧拳头说道:“我保证同你战斗到底。”他笑了,只为理想和目标的意义。
  
  当一个秘书把何佳引进区委书记办公室时,李兴正在打电话,“好吧好吧我知道啦!你们一定要按计划抓紧时间,一刻也不要耽误。是的,有很多事,包括老年人健康中心,好吧,再见。”他放下电话,看见了何佳。此时秘书已倒好一杯水并示意何佳。
  “小王,把大红袍泡一杯来,用那个瓷器杯子。”李兴满脸笑容地招呼何佳坐下,自己也在侧旁的沙发坐下来。秘书很快将两大杯用景德镇精瓷泡好的大红袍放在两人面前。
  何佳直接说道:“李书记,我来是为了老年人健康中心的事。”又婉转地说道:“我是代表一个普通市民向领导提出建议,如果说要代表老年人的话也可以这样说。老年人的功绩虽然过去了,但他们的光辉依然长存,我所说的意义全部在于此。”
  李兴说道:“我已经都知道了,并且认为你说的全部是对的。”又动情地说道;“你在金苑社区的工作是对的,在华中机床厂的工作是对的,还有许多许多,我知道,是我用现有的年华体会出来的,难得一遇,终于遇到了。我要把你的建议作为我们的工作目标,它还是我们工作中的难得教材,因为你的建议具有深刻的社会意义。对于我们更应当时刻想到人民,想到为祖国的荣誉和进步添砖加瓦。”
  何佳说道:“李书记,我完全放心了。我只是因为生活的感受想到了这些,它看上去对祖国的建设和发展是微不足道的,可是对于我们社会主义祖国还具有特殊的价值。我知道要办这样一个老年人健康社区有很多困难,我们还处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用钱的地方很多,只是我们要尽力想到去做这些事情。”
  李兴说道:“是的,何妈。噢,你稍等一下。”他给秘书打了个电话,叫孙局长和赵局长过来。趁此当口,何佳环顾一会办公室,非常朴素而简洁,最后目光停在桌上的党旗上。在李兴的示意下,何佳喝了一大口茶,感觉沁人心脾、回味甘甜。一会儿,有两人进来,何佳礼貌地站了起来,李兴介绍道:“这是民政局的赵局长,这是规划局的孙局长。”又介绍何佳,“这是金苑居委会的何主任,她是一名退休职工,是我们唯一招聘的居委会主任,我们都叫她何妈。好了,大家请坐。”待大家坐下,李兴看着两位局长严肃地说道:“何妈写了一个关于建造老年人健康中心的报告,这个建议是基于附近多个街区缺乏系统的老年人健康保障而提出来的。重点是在形式上像是一个社区,而不是一个简单的院落,我个人认为很有价值,当然,我说的是社会价值,请你们两位发表一下意见。”
  赵局长看上去非常忠于职守并且总是在忙碌的样子,他以服务社会和人民为荣,对自己的工作非常自豪,对自己也很满意,他先说道:“我认真看了那个建议,还仔细研究了一番,弄懂了里面的意图。关于这个问题我们考虑过也进行了一些尝试,我指的是普通的养老院,用预算资金解决这个问题是非常困难的,如果不把它当作企业来经营也难以维持下去。我们曾经允许私人开办了一个养老院,但由于过于追求利润,硬件和服务质量跟不上,价格也偏高,最终还是关了门。对这个问题,我们一直感到力不从心。当然,我懂得何妈的意思,正如以上说的,这项对于老年人大有好处的建议就更难做到了。”
  孙局长是一个务实和专家型干部,眼镜后的眼神诚实和直率,他声音不大但平稳地说道:“我们在考虑城市规划的时候,尽量保持社会各项功能的平衡发展,当然更加侧重城市现代化功能的发展,例如城市交通,高新技术开发区,城市环境改变,还有社区的教育保障等等。”
  何佳接过话来:“对不起,孙局长,我想插一句,行吗?”
  “你说吧!何妈。”孙局长谦和有理地点点头。
  何佳也礼貌地点点头,说道:“这些事非常重要,这我明白。我说的是老年人的保障问题,这个问题也很重要。能不能把这个问题也当作一个重要的环节,因为他们都是付出一生劳累的人,虽然年纪大了,不能再为社会创造财富,他们仍然是社会的重要组成部分,他们的健康生活同样能给社会带来很大的影响,这也是文明社会的重要标志。”她从没有这样插话过,因为所关心的事。
  孙局长仍然平稳地说道:“是的,我也同意。至于建造老年人健康中心的问题,恕我直言,有诸多困难,光是地盘就很难解决,我是说从经济角度来考虑,再说要采取什么样的经营模式又是一个大问题,如果再考虑经营风险带来的后果就更难以下结论了。总之要纳入到区建设和发展规划确实有很大困难。不过,真要考虑这个项目,作为规划部门,我们还是尽力而为。”
  何佳意味深长地说道:“老年人的生活虽说都是幸福的,但是大多还缺少一点尊严。”
  孙局长说道:实际上,社区都建立了老年人活动中心,还有许多娱乐设施。他们的晚年生活是丰富多彩的。”
  何佳说道:“这还不够。他们并没有满足的感觉,多半感到无奈和茫然,特别是那些有病和行动不便的老人。我们应该让他们感到不论在身体上还是在心理上都得到社会无微不至的关照,他们的生活才会愉快,即使在即将离开人世的时候。”
  赵局长接过话:“何妈,目前很难办到这点,政府确实无能为力。”
  何佳又说道:“老人们的健康随时受到监控,随时得到治疗,他们可以自由地选择娱乐方式,还可以练习各种手艺,有老师去教他们,他们还可以自由回家,家人也可以随时来看望他们,老年人健康中心同每个家庭的联系都是紧密的和畅通无阻的,就像自己的家一样,老年人没有陌生感,子女也不会背上精神负担,这些才是老年人有尊严的生活。是的,我们既然能花巨资栽花种草,用鲜花装扮我们的城市,为什么不能让老人们在更加充足的阳光下愉快地生活呢?实在对不起,我是一个固执的老太婆,在倾述一个老年人的心声。”
  两个局长涵养地对何佳微笑,他们没有因为还是一个老太婆的外人直接干预他们的工作感到丝毫意外,相反,非常理解她,内心发出由衷的敬佩。他们还都老于事故地感觉到眼前这个头发并未花白甚至依然文静的老太婆用的是一生的精力跑到这儿来的,如今站在他们面前说出的话儿只是她漫长一生中后期咏唱的一支歌,是从她的眼神和说话的语气里读出来的。他们有较长的时间看着何佳一直保持微笑,这时李兴说道:“我不认为因为何佳同志是老年人才提出这个问题的,我们也不能等到我们上了年纪才深刻认识到这个问题,这是我们的工作。我们不能忽视老年人问题或者说我们要不断完善这方面的工作,他们比城市的鲜花和霓虹灯还要重要。”
  何佳满意地笑了,她又喝了一大口茶,感觉如前。接着他们继续随意谈论老年人的话题,对于老年人的现状、应有的地位、以及他们能为国家带来特殊的意义有了共识,也都清楚和理解目前国家和各级政府仍有许多困难。
  
  二00三年开春的一天,何佳突然想再一次去二十多年前曾经去过的南山。这么多年她没有中断同那边一个家庭的联系,尽管后来信写得越来越少,她在信中表达的主要内容就是关心和鼓励,除了写信,有时寄一些衣物和食品,包括夹带一点点的钱,说是为了那一对儿女,而这两年因为都拥有了手机,联系又多了起来。那个家庭的儿子叫周锦华,八一年考上华中农业大学,毕业后分回本县,如今负责本地区的科技管理工作,成长很快。他多次拜访过何佳,在刚入学时正值曲俊伤后不久,还同他呆过一些时日。那个家庭的女儿叫周芸欣,八三年考上黄石师范学院,毕业后分配到本市一个中学教书,她来过两次何佳家里,同她哥哥一样,不仅因为感恩,还出示了对一个高尚人的敬意。周清文夫妻五年前办了一个养猪厂,收入不错,两年前因开发南山旅游资源大胆出资,开始经营旅游饭店,他们终于把多年来同父辈一样对大山的感情以及向往已久要展示那些美好景致的愿望用实际行动表现了出来。对于这个果断的行动,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当年有那么几次两个遥远的外地人同这个大山的情景交流和对他们至城的关心给他们留下了刻骨铭心的记忆,一想起来就会有心潮激荡的感觉,那两个外地人的行为多么符合他们的向往。何佳这么多年没有再去,并不是因为各种事物,人生的轨迹总会发生变化,有时人的某一种行为会停下来,也许是暂时的,也许是永久的,让位于主流的东西,这种意识上的调节并不是消极态度,而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勇气,也曾经为此多次去过那个美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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