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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21/12/5
40章 农村 小说
《爱的花环》第30-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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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4
  • 故事梗概
  • 分集提纲
  • 作品正文
  李春生怕叶姐难过安慰叶姐说:“我们会找到生路的。我们不总是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有贵人搭救么。老天爷会保佑咱的。”
  叶姐说:“老天爷要不保佑你这种人,我就找孙悟空磕头去。”
  李春生笑说:“你找他磕头做啥?”
  叶姐说:“我找他把金箍棒变得几万丈长去,把老天爷戳个大窟窿。”
  李春生强作笑说:“只要你心里快乐,我和你一块儿拜孙悟空去,把天上的月亮也戳个大窟窿。向太阳诉诉苦,诉诉冤枉。”
  一家人把铺盖等东西搬到了牲口院里一间屋子。门窗全没了,墙壁上的泥皮大部脱落,屋顶屋角结满了蛛网,空气里充满尿臊气,门口残留着马粪驴粪牛粪,一个曾喂过牲口的破木槽横翻在门前。锅碗盆勺只得放在脏土上,四个孩子只得坐卧在地铺上。患难夫妻彻夜无眠,坐到天亮,只有晓风残月来慰问他们。
  孩子们饿了,找上三块土块支上破锅拾牛粪烧火给做玉米面稀糊糊。
  叶姐说:“我们在这牲口住的地方,住了七八天了,想不出一点儿较好的路走,在这恶劣的环境里再呆下去,孩子生了病可是个大事。春生别愁眉苦脸,我找公社袁昌化社长去,和他讲个理。胆小怕事忍气吞声不是办法。
  李春生劝叶姐说:“算了,我们出门万千里不是为了给谁讲理去。我们另找好地方去才是正道。”
  叶姐说:“就这么忍了。”
  李春生说:“忍了。”
  叶姐说:“我不忍。”
  在袁社长办公室。
  叶姐对坐在沙发上抽烟的袁社长说:“请您纠正处理园艺场的错。”
  袁社长爱理不理,似没看见叶姐一般。更不回答叶姐的话,好似他知道他给造成的啥日子。
  袁书记爱理不理,似没看见叶姐一般。更不回答叶姐的话,好似他知道他给造成的啥日子。
  叶姐受不了他的冷漠,失去理智地说:“袁昌化社长,你这个靠文化大革命造反派当上社长的袁社长,你听柳华的话,不去说调查调查园艺场的实际情况是啥,就头一热手一挥把所有的汉族人都撵走,知道是怎样生活的么?走走走,你去看看我们的家,看看我们的孩子是个啥样子!”
  袁社长暴跳起来,吼道:“你这个野女人,敢给我这么说话,出去,出去!”
  叶姐抑制不住自己的痛苦,也吼道:“我叫你也出去,找县委书记讲理去,也跟我一块儿去看看我们过的啥日子,看看你撵出园艺场的所有汉族人过的啥日子,看看现在园艺场的样子。涮掉你的官僚主义,要是离北京近,我到北京去找党中央告你。”
  袁昌化社长见叶姐发疯似的给他对着吵,气得眼睛一瞪一瞪,恶狠狠地说:“你不要以为你是女人我没办法你,你敢这么教训我,看我怎么收拾你。”他抓起电话摇了几摇,把耳机放在左耳上,说:“喂,你是公安局赵局长吗?是这么回事,我这里来了一位农村汉族野女人,泼妇,捣乱我的办公,我赶不走她,你带个警察来把她抓走。”说罢,把电话挂了。
  叶姐冷笑一声说:“你办公,你坐在沙发上吸烟卷,是办公,我现在才知道你还会撒谎的。我看你这样的骗人骗到啥时候,我不怕,我就站这里等着来抓我。”
  不一会公安局赵局长带着两个民警坐着北京吉普来到公社大院里,下了车走进袁社长办公室。袁社长伸出右手指着叶姐说:“就是这女人。”赵局长审视了叶姐一会,见她穿着补丁衣服站在办公室中央垂泪,典型的温柔女人的模样,心想野女人哪是这个样子,泼妇那是这个样子。询问叶姐道:“你为什么来扰乱袁社长办公?”
  叶姐抹去了眼泪,不缓不急地说:“你看他现在还噙着没吸完的烟卷,坐在沙发上,大腿搭到二腿上像个办公的样子么?我扰乱他办公了么?”
  赵局长说:“不说这些了。你说说你什么事来找袁社长,说得合情合理,我不抓你,不合情理就抓你去看守所。”
  叶姐憋不住哇一声哭了起来,哭着说:“我男人为了培育高产的庄稼种子,走了一万多里,好多地方,才找到了园艺场能实现他的心愿的地方,我男人刚把荒掉的园子搞好,入手搞培育好庄稼种子的时候,他下命令赶我们出去,。现在住牲口圈。”最后说:“你抓吧,把我们一家人都抓到监狱去吧,监狱里的囚犯也会比我们过得好的。”
  赵局长问袁社长:“她说的是不是有假?”见袁书记吞吞吐吐,心里已明白了十分。对叶姐说:“你回家去吧,我不抓你。”
  叶姐控制不住情绪,大声喊道:“那是什么家,你还听袁昌化的话抓吧,你不听他的话不抓,我就死给袁昌化看。”
  叶姐“啊”地大叫一声,身子一倾,猛力撞在袁昌化的办公桌上,顿时晕倒在地上。
  这下可慌了赵局长,对两个民警说:“快动手把她抬到车上送医院。”转脸对袁昌化说:“这是你给我找的好事,你造反起家,也不能在平常百姓身上下手呀!真是的。”
  这时,李春生把四个儿女丢下恰好赶了来。见吉普车出了公社大院,拼命的追赶。可不能叫四个孩子没了母亲啊!街上行人不知出了什么事,个个伫立观望。有知道内情的不禁唏嘘感叹。
  叶姐经过医院的抢救终于苏醒过来,对守在病床边的李春生第一句话是:“咱们还是想法到外县去吧,在这里人家根本没把我们当人看,更没把你的愿望当回事,你也别那么拗了,把自己拴在愿望上志气上活。再不然咱们还是回老家去吧。”
  李春生说:“等你完全好了再说吧。你刚才一离开家去找袁社长,我心里就不净,怕你刚强劲一出来就拼命。这不,我晚跟上你来几步,你就拼命了,自己折磨自己,多化不着。”
  叶姐说:“咋化不着,我就是要叫那不够格的袁书记看看。咱不是那他这种官想欺压就可随便欺压的人。他想着这里离北京远,党中央看不见他,要是近,我到北京告他去。”
  李春生说:“休息会吧,少说会话吧。快缓好过来咱好回“家”,没有你,我和孩子能活么。现在也不知四个孩子在家啥样子。”
  叶姐把正吸着的氧气袋一撩说:“我不吸这东西也没事了。咱这就回“家”去,可不能叫孩子出事。”
  李春生扶叶姐刚回到“家”,不见一个孩子的影子,正在心神不安,只见书集跑了回来,看见李春生和叶姐就哭着喊:“琴集掉到大渠了啦 。”
  叶姐问了声:“你俩姐呢?”转身就往渠上跑。
  李春生在后边追着叫:“你的伤还没好过来,我去救。”
  叶姐那管李春生怎么地叫,她只是往渠上跑。跑到渠上只见小鹂和小莺在渠边来回望着渠水哭。大渠里的水正被近处的大闸闸住聚得有两米深的样子,往支渠里流,支渠也被水闸闸住往斗渠里流。
  叶姐问了声小鹂小莺琴集是从那里掉进的,便从掉进去的那地方一耸身跳进了渠水里去捞琴集,但顿时被渠水淹没了身子。好一会才露出头来,头发已被水粘在了一块儿,满脸水珠,活象一个水鬼。只在水面吸了口气又钻进水里,她要摸到她的骨肉女儿。
  李春生在渠边喊:“快上来,我们想想别的办法,你这样连自己也会淹死的。”
  叶姐露出水面的嘴,吐了一口水,喘着气断续地说:“我摸不住女儿我也要死在这水里。这样活着干啥!”又一头钻进水里去摸琴集。
  李春生急了,正要也一耸身往渠水里跳救叶姐时,只见小莺从斗渠边跑来喊:“找到琴集了。”
  李春生把身子停下来问:“在那里?” “你快拐回去和姐姐把琴集拉出来抱上来,我得救你妈。”说声又跳进大渠深水里。他不会水,幸好大渠里的水被水闸闸着,没有大的流速冲力,在半静不静的深水里扑腾了半天,才拖叶姐爬上岸来。
  第三十二集
  
  在渠岸上。
  叶姐湿淋淋的身子接过小鹂抱过来的湿淋淋的琴集,眼泪哗啦啦的流。见琴集虽没喝多的水却冻得发抖,吓得直哭,一家人赶紧往“家”里跑,换上干衣服后,叶姐问小鹂:“琴集咋掉到大渠里了?”
  小鹂说:“我和小莺来抬水,说给你和爸爸做饭,等你俩人回来吃,琴集和书集要跟来。她见渠边核桃树上长的青核桃就要我给她摘下吃,我不给摘,说那是公家的东西,爸爸不叫动公家的东西,她就哭,说肚子饿。小莺说听说这渠边的核桃树是爸爸教张书记栽的,我就给她摘了个,那知道他到渠边台阶上砸核桃皮一歪就掉到水里了。都怨我不好,没看好妹妹。”说着哭了。
  李春生给小鹂擦眼泪说:“不是你的错,是爸爸的错,我不该建议县委张书记沿渠栽核桃树,先是自己的女儿为吃核桃差点儿淹死。”
  叶姐说:“你别这么怪自己。是那袁昌化逼得咱出了这事。我要叫琴集长大了入共产党当个好书记。当个好县委书记,把袁昌化好好教育教育。”
  李春生说:“叫我抱会好女儿。”从叶姐怀里接过琴集,吻了一下脸蛋说:“都是爸不好,叫你差点丢了命,叫你妈妈姐姐都受苦了。”
  四个儿女一齐说:“爸爸好,爸爸好,妈妈也好。”
  一家人象群流民在村道上走回到了住处,叶姐说:“是咱琴集命大,要是大渠没下闸,琴集被渠水冲下去,淹不死也被石头撞死了,就是大渠下了闸,支渠没下闸,琴集也是活不成,我也活不成,咱家就零散了,想起来好后怕呀。真是老天爷保佑咱。”说着又垂泪了。泪眼中见琴集在李春生怀里睡着了,把地铺上的土用手拨拉了几拨拉,对李春生说:“把琴集湿衣裳脱了放下,盖上被子睡好吧。”
  李春生把琴集的湿衣裳脱了放下,说:“你也睡会吧。”
  叶姐滴了两滴泪,说:“我还得给你们做糊糊喝呢。”
  李春生说:“我来做。”
  小鹂说:“我来做。”
  旁白——接替沈清波做李春生妻子的叶姐,和沈清波一样,跟李春生受尽了困苦磨难,只不变对李春生的爱的情感,只不变要帮助李春生实现培育农作物高产良种的心,而且是更为体贴,更为坚定。看她在一家人都遇到新的困境又是怎样帮助自己的丈夫李春生的吧——
  叶姐对小鹂说:“都别争了。叫你爸给你和小莺教五年级的课本吧。好好读书学习,长大了给妈争口气,帮你爸实现他丢不下的愿望就行了。”
  李春生把那张带来的小破桌搬到牲口院中央一棵沙枣树下,给小鹂小莺讲小学五年级的语文课本,书集也爬在李春生怀里听。牲口院是小鹂小莺的课堂,马粪蛋驴粪蛋牛粪团是她们的伴读。幸好是沙枣花开始开放了,浓郁的香气扑下来,扑进她们的鼻孔,充满她们的肺腑,他们仰脸看着沙枣花忘记了是在牲口院里读书。
  叶姐望着丈夫和孩子们乐以忘忧的模样,自己也忘了刚不久的剧烈痛苦与悲伤。平静地开始捡牲口粪当柴做饭。牛粪已烧光了捡不到,只好捡马粪驴粪。马粪驴粪烧不旺火,只好用嘴当鼓风机吹,马粪驴粪生出来的烟,也欺负这多情善良刚强的女人了,欺负得眼睛发红,酸泪滴答。
  一家人围在破桌边,吃玉米面糊糊的晚饭。
  夕阳没落了。
  夜已半,牲口院里漆黑得可怕,远近寂静得要死,偶而传来的狗吠更显得疹人了。李春生和叶姐和衣卧在睡熟的四个孩子旁边,却是无所畏惧地还在说话。
  叶姐说:“我们的国家这么大,新疆的地方也这么多,都是共产党领导的,我就不信找不到咱能好好生活的地方,我就不信找不到能实现你愿望的地方,你不放心把我和孩子丢在这里出去找好地方,也不敢带着一家人随便走人生地不熟的且末县,我带上孩子到王进兴那里看看去,不是听说王进兴离开园艺场后到且末县去了么。你现在先蹲到这看着行李,要是且末那地方也不行,我就带着孩子到河南老家看看去,老家行咱就回老家,要是不行,我看情形重回来再说。”
  李春生说:“不中,不中,这是要作难受苦的。我怎能叫你还受这种苦难呢。”
  叶姐说:“不这样又该怎样呢,为了孩子也不能在这里等死,跟你这样的人作难受苦我乐意。跟你流浪一辈子我也心甘。”
  李春生说:“不中,还是不中,还是我出去先探听个地方再说。”
  叶姐说:“那你现在把我和孩子丢在这鬼地方又放心了?你把我孩子丢在这鬼地方出远门,我和孩子肯定要受人欺负的,你别作难了,我带上孩子出门,好处多着呢,我放心孩子,孩子也护了我,好心人见了会可怜我,坏心人见了也会不忍心害我了。你也清清心,把咱的破铺盖乱套子看上就行了,烦了到街上游一游,愁了拉拉你的二胡,心情好点了写首诗。省得孩子在你跟前闹,要是一不留神孩子又掉大渠里可怎么办呀!”
  李春生听了叶姐的长篇大论,无话可说了,仿佛听见夜空里又飘荡起那道凄凉忧伤的歌:
  我要帮你去寻找
  我要帮你去寻找
  我要帮你寻找到可以实现你愿望的地方
  我们的心既已抱定了不变的志向
  我们的爱既已生出星光月光阳光
  山青水秀花香
  
  我要帮你去寻找
  我要跟你去寻找
  我要帮你寻找到可实现你愿望的地方
  ……
  随着幻听的消失,李春生说:“你跟我漂泊已够苦了,怎能叫你单独领着孩子为我去奔走呢!我应该为你想想啊。”
  叶姐说:“别这么说,咱俩已捏成一个泥人了。”
  
  在一个极为晴朗的早晨,叶姐装上家里仅剩的不多几个钱作路费抱着琴集背着书集领着小鹂小莺出“家门”上路了。
  李春生一手提着一个小包裹一手颠着一个小兜,忧心忡忡送她们到公路边,想挡一辆便车坐,从早晨到傍晚才挡上了一位好心的司机的车坐上。
  终于走到了且末县县城。叶姐问街上一位摆小摊的汉族壮年人:“王进兴在哪住?”这人说:“不知王进兴在前天又搬到哪里去了”。天黑了叶姐领孩子露宿在僻静小巷,把随身带的一条破布单子和一条半旧的薄褥子铺在小巷尽头地上,安顿孩子们偎依着躺下睡眠,她自己坐在孩子们外边,一眼不眨的握着一把随身带上的剪刀,防备有坏人来打劫,保护儿女。她不时望望巷口和夜空,只见夜空有层薄云,四五颗星星在云隙里睁着晶亮的眼睛也望着她,似在向她微笑,又似对她说话,为她壮胆。忽听有沙沙沙的脚步身,赶忙把仰望夜空的面孔低下来遥望巷口,只见有个黑影向她这里靠来,心忽的颤了几下又不颤了,本能地把剪刀握得更紧,只见这黑影离她近时箭了一步向她扑来,因她早有警觉把身子向左一躲,举起剪刀用尽全身气力向这人左肋刺去,只听这人哎哟一声歪倒了,叶姐这当儿左手点了一下地耸身站起,抬左脚吃力踏住这人的背,把剪刀抵住这人的后颈,大声吼道:“想死想活,敢害你姑奶奶。”
  这人见势不妙,一面说着“不敢了”,一边猛一往后缩身爬起来跑了。
  天刚蒙蒙亮,叶姐便带上四个孩子,按原打算往河南老家奔去。
  画外音----
  一万里路云和月,虽有车辆可乘,带的几个钱省吃省喝差不多够了车费,带着几个孩子长途奔波那是轻松容易的事,受罪作难的事可想而知,她为了心爱的丈夫,以爱情裂变出的最大能量终于照李春生交待的路线走到了李春生的老家村上。而李春生老家的人谁认识她呢,以为她是从远方领着孩子出门讨饭的乞丐。引来很多人或远或近地站着观看。
  叶姐她无奈地坐在一棵榆树下的一块青石板上,四个孩子怯生地趴在叶姐的怀里、腿上。她一阵心酸,不由滴下几滴泪来。
  她正待要问李春生父母的坟墓的时候,几个老婆子都拿着吃的东西过来送给她和孩子吃。她一概不接,说道:“我是李春生的媳妇,这些是我们的孩子。”她指着四个孩子,“我是回来给孩子的爷爷奶奶上坟的,叫李春生的父母宽宽心的,叫孩子们认认老家的,我不是要饭吃的叫花子。求那位长辈给我指指春生父母的坟在那里中吗?”
  这时有几个年轻女人小声唧唧喳喳:“这女人看着挺好的,四个孩子一个比一个好看,是不是骗子。”
  一个年轻女人说:“不象。”一个女人说:“春生的媳妇,不是叫沈清波么,咱们都见过,长的也不是这个漂亮法呀!”
  一个年轻女人说:“我听说,沈清波那姑娘早几年从新疆回她娘家了,现时还在她娘家住,伺候她老娘,咋现在又来了这个?”
  一个年轻女人说:“叫我问问她叫啥名子。”
  这几个年轻女人说话的声音虽然很小,但都被耳朵非常灵的叶姐听见了,不等最后说话的那女人询问她,对会说很多话了的琴集和书集说:“给说说你爸叫什么名子,给说说,我是不是你娘,还给说说你去世的爷爷叫什么名子。”
  聪明的琴集书集见村上的人没欺负他们的现象,敢说话了,说道:“我爷叫李正,我爸爸叫李春生,我妈叫叶桂香。”
  大家听了,在神情上对叶姐的猜疑打消八九分,叶姐为了使村上人完全相信她,她把与李春生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个明明白白。村上人听了发出一片叹息声。
  叶姐说:“我该对谁怎么称呼不知道,不敢随便称呼。”刚才我不知那位我该称婶子呢或是该称奶奶的说:“沈清波现在还在她娘家住伺候她娘,这话可是真的?”
  刚才说这话的年轻女人说:“谁还骗你。”
  叶姐自言自语:“她没有死,她还活着,她在骗我和春生。”
  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人说话了:“我是春生的近门子爷爷,就叫我大爷吧。春生临上新疆前还喝过我几口稀菜汤的。孙子媳妇,大家误会了你,没啥坏心,你别生气。春生是个好孩子,受了冤,怪可怜的。话又说回来,要不是受了冤,能认识你这个好孙子媳妇,我一眼就看出了你是好女子。春生原来要的那媳妇听说有病治好了,再没新疆去找春生,我知道她家在哪。”
  叶姐领着四个儿女跟着老大爷来到春生父母的坟前叩拜磕了头,痛哭流涕了半天,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来,捧到坟头,说:“尊敬的公爹公婆,这是二老的儿子春生给您写的一封信,我烧给二老看吧。说完掏出火柴把这封信烧了。叶姐又哭着说:“公爹公婆呀!我从很远的地方来到二老坟前,没能给二老带来祭品,让我领孩子再给二老磕个响头吧。”说着同孩子把头磕在地上,咚咚咚咚。又说:“让我同孩子用手捧土给二老的坟添几把新土吧。”她伸出手指抠起地上黄土捧上往二老坟头撒上,四个孩子也跟着如此这般做了。很长时间之后,叶姐对四个孩子又说:“你们爸爸不是还给你们每人一小包花子么,现在都撒在你们爷爷奶奶的坟土上吧,求老天爷好好下场好雨,滋润得花子生芽开花,把爷爷奶奶的家装点得更美吧。”
  四个孩子从口袋里各掏出包花子的纸包打开,小心翼翼捏几粒坟前撒撒,又捏几粒坟后撒撒,又捏几粒坟左撒撒,坟右撒撒,坟顶撒撒。
  老大爷领着叶姐和几个孩子,在沟沟坡坡的小路上七弯八拐走着。终于走到了沈清波娘家朝东的门前。一进家门,但见沈清波正站在院子里的桃树下,遥望着西天自言自语,初升的太阳把金光镀在她身上,教这个玉女变作了金女。叶姐正要奔到她的跟前,听见她说了这么一句话:“春生呀春生,我好思念你和叶姐呀?”便示意老大爷和孩子驻了步,并示意不要出声惊动了她。听她还说什么。
  因为沈清波脸面朝西,且思想集中于说话,便没感受到院子里进了人。继续说道:“现在日子是怎么过的。你娶了叶姐,还夜夜到自留地看菜么?叶姐去不去陪陪你呀!像我曾经的一样,和你同躺在沙包上红柳落叶上,望望星月,随心所欲。春生呀春生,听我现在说的话吧,以后不要夜夜到自留地看菜去了,有小偷偷就叫他偷吧。你应该夜夜在家里和叶姐共眠,与孩子同享天伦之乐。人,说老就老了呀,看我,这几年我憔悴了很多红颜了。不能叫自留地的菜、沙包、二胡、夜啼鸟陪你了呀!你应该学会生活了,天天做生活的奴隶,做愿望和理想的囚徒,当是做人最悲哀的事,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或许你会说这不对,对也好,不对也好,我只是和你讨论。我要仔细再深入的考虑一番。”
  停顿了几秒钟后,又接着说:“你白天去园子里劳动还爬树不,必须得爬爬树的话,千万可要小心别再掉了下来。”说过这句话,实然声高起来。“喂!春生,你怎么又不听话,爬这棵大苹果树,小心着,脚别踩空了,掉下来摔坏了身子,自己受罪,一家大小还得作难。叶姐,叶姐,快过来,春生脚踩空了,掉下来了,快接住,咱俩一齐接。
  这时叶姐起步到沈清波跟前走了,听到沈清波还在自言自语:“春生,你千万注意安全,好好活着,不然叫我和叶姐怎么活呀!我本想看看你去,我母亲离不开我照应,我哥嫂有工作不常在家。叶姐也不来看看我,给我说说你们现在是怎么个样子。我心里好苦呀!”叶姐更是加快了脚步,一刹那走在老大爷和孩子前头走到沈清波面前。
  沈清波眼见叶姐突然出现在在前,惊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展开手掌把眼睛揉了又揉,从上到下打量叶姐,半天说:“我可不是做梦,怎么一想一说你就来了呢?”
  这时老大爷和四个小孩已来到沈清波面前,老大爷接话了:“你忘了我没?”沈清波点点头说:“你是春生的老大爷。”
  老大爷说:“不是做梦。是你说的话和我领你这位姐姐的来碰巧了。”
  亲密无间的俩女人,久不见面,都哭了起来,大放悲声。沈清波痛哭着说:“春生啊!你怎么就死了呢!我的天呀!我没在你跟有你怎么就死了呢!”
  叶姐听见沈清波撕心裂肺的话,止住了哭,问:“清波,你怎么哭春生死了呢,春生没有死。”
  沈清波说:“春生没有死,你怎么狠心把他撇下来,找我这个亲人呢,明明是他死了,你没法活,领着孩子找我来了。”
  叶姐明白了沈清波误以为李春生死的原因,就把她和李春生现在的遭遇和来这里的原因向沈清波诉说起来。
  沈清波止住了痛哭,而抽泣起来。发觉自己由于失控情感而忽略了接待老大爷和亲热小鹂小莺琴集书集了,便含着泪急忙搬了个小凳放在石桌边请老大爷坐,并沏了一杯茶,不住地向老大爷赔礼道歉,一声又一声求老大爷原谅,接待不周,又把琴集书集搂在怀里,吻了又吻。
  这时,沈清波白发老母从她住的窑洞走出来,边走边说:“你们在院里热闹啥呀,又哭又叫的。”见院子里有生人,问沈清波:“是哪来的客人呀!快进窑洞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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