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作品已在华语剧本网版权保护中心进行版权登记，登记2019-B-01062】

　　忽然间，日本人现身在了山梁上，且向着小庙这个方向搜过来。伊春忽将伊芬紧一抱：“别怕别吱声，鬼子还没看见咱！”
　　伊芬没作声，只将伊春抱得紧又紧。好在日本人只是来到庙前晃了晃，并没往这小庙怎么看。看着日本人为着搜索速速来，又为着搜索而速速去，伊春、伊芬这才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随着彼此的距离在延伸，日本人渐渐消失在了山梁间。伊春复将伊芬猛一揽：“咳——鬼子终算是这走去了！”
　　伊芬道：“哥，那咱就再不会死了吧？”
　　伊春啪地拍了下伊芬头：“怎么说话呀？”忽将伊芬又一抱：“有哥这样守着你，咱们不会死，不会死！再……再说了，得为咱爹咱妈报仇呐，干吗这就要死呀！”
　　伊芬天真地洒出了一声笑：“嘻嘻！咱们不会死，不死那这才好呐！可是咱们不会死，那咱该是去哪里呀？”
　　“也是啊，咱这该是去哪里呀！”伊春迟迟疑疑想了想。“去哪呀，咱们还能去哪呀，自然得是回到奶奶庙，去找咱那奶奶了！”
　　伊芬忽而又向庙外看了看，说：“只这拐来又拐去，就不知那奶奶庙，这时是在哪里了！”
　　伊春也愣着眼睛望着外面看了看，向着一个方向指过去：“咱们住的奶奶庙，兴许……兴许就在那里吧！”
　　伊芬也向伊春指的方向看过去：“那里，那里又是哪里呀？”
　　伊春蔫声蔫气地摇了下头：“咱们慌来又慌去，不知怎的便就到了这山上，你问那里是哪里，我也一样不知道，不过……不过嘛……”眸子忽而又一亮，说：“就别再问了！芬儿，张老师跟天祥叔，天天领着人在打鬼子，咱们只要往前走，说不定是哪会儿，便会让咱遇上了！”
　　伊芬的小眼猛一眨：“那要咱，遇不上了咋办呢？”
　　伊春的拳头猛一攥：“准定咱会遇上的！张老师，还有咱的天祥叔，还有平钢、王林、高亮那么多的好叔叔，咱们谁定都会能遇上！”
　　伊芬又要说什么，忽见日本人再次搜寻到了这山梁，遂忙又拉上伊春这说道：“看，鬼子……鬼子又来了！”
　　伊春猛然看一眼：“芬儿，可别怕，还就这样给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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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坚、季天祥与郭平钢、王林、张汉举、晋军等一行二十多人翻过一架岭，又过一道沟，个个都成了雪人儿，可是伊春和伊芬还是一点影儿也不见。郭平钢便就先是急了说：“咱们这样围着堆儿来找人，就怕人咱难找到，还会在这大老远便让搜山的鬼子看见了。这样我看倒不如，咱们分成几拨儿，既让日本鬼子看不见，又一找便是一大片。”
　　高亮忽而间，快步到了人跟前，说：“哎呀呀，躲着鬼子大半天，找恁就是找不见，原来都在这里呀！”
　　季天祥道：“就再是难找，还不是让你机灵鬼，这样便就找到了嘛！可你高亮这一去，见到张县长了吗？”
　　高亮道：“既然是去了，那还会能见不到？丁七两口儿的死，县政府也都已经知道了！张县长还又说了，英雄为杀强敌而捐躯，可不能再要失去英雄一双的那儿女，更是要咱尽快找到伊春跟伊芬，少跟鬼子作纠缠。”
　　季天祥：“既然是这样，为了缩小行动的这目标，加大寻找的力度和范围，郭平钢这话说的对，化整为零，还是分开行动好！”
　　张坚道：“那就这样的来分队吧，三人作一行，各自走一路，不到迫不得已时，千万都可别暴露，更不与鬼子这多纠缠。至于谁跟谁一路，还是听听天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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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好长时间了，外面依然什么动静也没有。伊春刚又趴到庙外看，几个日本人竟再次冲着小庙走了来。伊春遂将身子猛一缩，重又回到庙中来。
　　伊芬道：“哥，看没看见鬼子呀？”
　　伊春道：“小声点，刚才的鬼子都走了，可这时又有鬼子搜来了！”
　　伊芬胆怯地附上伊春的耳朵说：“鬼子又来了，那咱会不会……”
　　伊春忽而捂上伊芬的嘴：“还……还说呀！”
　　咯吱咯吱的皮鞋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伊春、伊芬忍声闭气，抱作一团。
　　咯吱咯吱的皮鞋声又由近到远，消失而去。
　　伊春头一伸，忙又趴到庙口看，见日本人的大队已走远，但仍有两个日本人依然还在梁上转，于是遂将牙一咬：“芬儿，你在这里先别动，我去射死那狗鬼子，报了咱爹跟咱妈的仇！”
　　伊芬身子忙一缩：“我……我好怕，好怕啊！”
　　伊春忙着搭好弓，楞愣探着头儿再一看，忽将弓箭收回来，且又缩起身子不动了。
　　伊芬：“哥，怎么又不射了呀？”
　　伊春道：“鬼子又来好多好多呐，这箭要一出，只能射死他一个，让恁多鬼子看见了，那咱两个怎么办啊！”
　　伊芬：“那……那你就不射了呀！”
　　伊春：“看是射他不得了！唉，芬儿，倒不如咱们就这样，先送你到奶奶庙，我再找着鬼子去报仇！”
　　伊芬：“那这样，哥哥你……”
　　庙外忽又传来了皮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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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一堆柴火在变小，房中慢慢又冷起来。而同也是在这时候，又有两个墙洞让风吹开。可这时刘芳的话还没出口，冬梅和玉婷便忙抱起柴草往上塞。可塞上又吹开，吹开就又塞，以至这样来来回回了好多次，才将墙上的窟窿给塞上。因为一下忙了好一阵，给玉婷累得往睡铺上面猛一躺，长长发出了叹息声：“咳——慌死我，累死我了！”
　　可虽然堵住了墙上风，刘芳还是一样的不高兴。岚姐便连着声儿又说道：“这庙里住着哪儿好？只这要我看，倒还不如去到哪个村子中，找个破房烂屋住着好呐！”
　　秀菊摇了一下头，说：“你这说的倒不错，可姨妈她这为什么，偏是不住村里的房子要住破庙？那还不是早晚就想指望着，庙里的好心奶奶来保佑啊！”
　　岚妹一把拉上刘芳手，说：“姨妈，这是吗？这是吗？”
　　刘芳刚刚点下头，忽又摇了一下头，说：“恁这说的么，我看也是也不是。原先说往这庙住，那也就是这样想，可是住了进来了，又觉得神仙老奶奶，也难指望得上了！”
　　岚姐：：“这又为个什么呀？”
　　刘芳又道：“还能为个什么呀！世道成了这样子，闹得就连神鬼也难安，可咱还老是指望神仙奶奶来保佑，这不是咱在……咱在难为的这神仙嘛！”
　　冬梅道：“既是神仙奶奶难指望，那就还是靠咱们这自个吧！只是张老师他跟天祥，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回到这里来啊！”
　　“真个就是了！这长时间都过去了，怎么还没看见天祥跟张老师他们回到这山上来？”刘芳一面剥着灯上焦头，一面满腹忧怨地轮番看着五个女子的脸。“他们就是这样不回来，莫非是他们遇到了狗鬼子，还是他们出了别的什么岔子了？再是莫不……咳——这才是我最叫担心不下的了！只这也不知他们会不会，一见丁七两口儿全让鬼子给杀死了，便就什么也不顾，就去找着鬼子报仇了啊！”
　　秀菊将座凳往刘芳跟前挪了挪，尔后一面抬手捶起刘芳背，一面又在劝着说：“我说呀姨妈，您老人家的这脾气，怎就还是这样呀！说不急时就不急，说是急了又比谁都急。您是一夜都没睡，也害得俺也难睡成。”拿手指着柴火堆，“这不这不呀，那堆柴禾着完了，这堆柴禾又添上。再说了，你昨儿就只吃了个黑窝头……”忽又长出了一口气，“咳——要再这样熬下去，怕是准定会把您，一下熬出这病来了！”
　　“恁……咳——”刘芳满心无奈地摇了下头。“我就只是吃了个窝头怎样了？要再过上一些天，怕是就连那样的黑窝头，也难能让吃上了！还有恁刚才说的那一些，我也都是知道的。这样的事是急不得，可梦由魂牵，不急自急，我也难能管得我自个了！”
　　柴尽火熄，房里开始冷起来。冬梅眼见这样的劝说没有用，便一个眼色示过去，让大家都到刘芳身前来。
　　秀菊、玉婷、岚姐、岚妹会意地浮出一脸笑，便将身子齐一挪，把刘芳围在正中间。秀菊接着又说道：“姨妈，您可千万别这样，还是听着俺的话，好好睡上会儿吧！张老师跟天祥哥，他们这时没回来，就定是有了他们的事。您过去不也几次都这样急，可天祥哥跟张老师哪次还不都这样，安安然然都回来了啊”
　　冬梅接过话儿也说道：“是呀是呀就是呀！姨妈，他们该回来了没回来，便定是有了要紧事，只这姨妈您，就别老为他们来萦心了！”
　　刘芳沉闷地叹出了一口气，又忽地捣了冬梅一指头，说：“好你这个傻丫头！你以为我这是在怕什么？你又以为我这急的是他们……他们别的什么这事儿吗？”
　　“那……”冬梅忽又浮出一脸的笑。“那要这些都不是，姨妈就再给俺说一说，到底您这急的是什么呀？”
　　秀菊慌着也一笑，说：“是，是呀！那姨妈……到底您这在急什么呀？”
　　“你这小秀菊，也一样是个傻丫头！”刘芳忽也浮出一脸的笑。“我这是在急什么，就算她们不清楚，难道你也能说不清楚吗？”
　　“啊？”秀菊忽而又是一个愣。“可姨妈，您这是要我……要我清楚这什么呀！”
　　冬梅忽而一声笑，猛然省悟过来说：“啊——这……这回呀，总算让我猜到了！姨妈您这是在急……”忽又瞟眼看秀菊，“那姨妈您这是在急……秀菊跟天祥没有磕下的那个头，姨妈你说这是吗？”
　　玉婷、岚姐、岚妹忽也一起拍起了手：“是是是，是是是，姨妈既然不是急别的，那就准定是在急这了！”
　　刘芳再次透出一脸笑，但她只是将嘴张了张，而没把话说出来。
　　冬梅看着刘芳这个样，忽而一下便又笑道：“看，看看呀，还是让我这给猜着了！只这其实呀，真的是为秀菊跟天祥还没磕下的那个头，那也更不必这样的来犯急了！话儿就再说的多，还不就是没有磕下那个头？让我看磕没磕下那个头，都全没有大要紧，反正谁都已经知道了，天祥他跟秀菊俩，已经都成了夫妻了！”
　　秀菊脸羞得红红的，不好直面大家的笑，便脸儿有意转到了一边去。细细看着她的岚姐一猜她的这心思，便就忙把话儿给接上说：“是是是，这还真个就是了！就这年月了，有谁还能这在乎，磕没磕下那头呀！要是让我来看呀，只要二少爷他一回来……”
　　“还要叫那二少爷呀！”刘芳啪地打岚姐一巴掌。“真个没有长记性！还让我说多少遍，你才会能记住呀？”
　　“哈——”岚姐舌头猛一伸，赶紧把口又改过来说：“是我没记性，是我没记性，不过这一巴掌给打的，我便定会记住了。可是磕没磕下那个头，反正昨儿也算成了婚，新房也都拾掇了，眼下只等天祥哥他一回来，跟秀菊姐一起住进那新房，便一切都算是这成就了。”
　　“是呀是呀真是呀，洞房里面去一住，那便一切都算成就了！”玉婷连着声儿的补着说。
　　岚妹也要跟着凑些话，让刘芳插到了她前头说：“什么洞房里面去一住，一切便都算是成就了？恁……恁这又都知道什么呀？天祥跟秀菊，这样又怎能算是成婚了？我看等到恁这几个成婚时，便都这样糊里又糊涂，就把恁跟恁女婿，齐齐送进那洞房里！”
　　五个女子眼一瞪，齐齐都又哑了声。
　　刘芳像是太累了，这时长长吐出了一口气，像是想要结束话语一样又说道：“都别再来发这的愣了！话儿虽该这样说，可到恁这成婚时，哪个我也不会那样糊里又糊涂，让恁跟恁那新郎官，就那样一起住到那洞房去。成就一次婚，该是要管一辈子，就算没有鼓乐跟大礼，也总得一起磕个头。磕头也就算是表心意，也该叫作是盟誓，这便别的什么都能少，偏是这个就少不了。这时恁都再说说，两个人磕个头就算是这成了婚，而也还能一次磕不成，再行磕那二次吗？”
　　秀菊含羞带笑地轻轻推下刘芳的右手臂，说：“哎呀呀，姨妈呀姨妈，就是二次磕头又怎样呀？把话说到底，这还不都怨鬼子给闹的了啊！这要我来说，既是婚事办不成，咱就再急也没用，既是没有用，那还再来急什么？所以这才说的么，姨妈就别说着来急了！”
　　“别的来说我，你这女子也说我？”刘芳噌地刮下秀菊鼻。“可你真就不急吗？你也真的就能存住气，问我就这样，姨妈姨妈的只管这样叫下去？”忽而又是一声笑。“就你说不急，我还正就这急着，让你问我这婆子叫妈的呐！”
　　秀菊嘻嘻嘻一声笑，脸儿一下红到脖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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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茫茫，风飕飕。
　　张坚、张汉举等一行四人一边走，一边眺望着四野。
　　张汉举这时一边走，一边就还烦烦地说：“这样没东没西胡乱找，到哪才能找得到，伊春、伊芬那兄妹呀！”
　　张坚道：“伊春、伊芬就在这一带，咱们这多拨儿找下去，便准会能找得到。”
　　远处忽而传过来，似乎是正在行军的脚步声。
　　张坚登高再一望：“看，前面来了鬼子了！”
　　张汉举忽而登高也一看：“哈——鬼子真还不少呐！张老师，那就打下吧，狠狠打他一下吧！”
　　张坚复而又一望：“不，不行，这里一点遮挡都没有，地形对于咱们很不利，还是这样躲躲好。”
　　张汉举忽而便又急了说：“怎么就又不让打？难道张老师，你也害怕那鬼子吗？”
　　张坚道：“怎么此时不让打，就是我张坚怕鬼子呀？”
　　张汉举道：“那你……既是不怕狗鬼子，怎就不敢打鬼子？打，打，我看还是打了好！”话语一丢便要走……
　　张坚一把给拉上，说：“你这又在做什么？现在咱要做的事，是寻找伊春和伊芬，而不是跟鬼子拼命你知道吗？”
　　张汉举猛地撒出一个愣：“这……”
　　张坚：“别这别那了，就还忍一下，这样的来躲躲吧！”
　　张汉举的脚一跺：“张老师，我说你……你呀！”摇摇头，“嘿——”
　　
　　48
　　
　　风卷飞雪，呜呜作响。
　　伊春怕让风吹散，总将伊芬揽在身，这样一面与风雪作抗争，一面一步一步地往前行。尔后不知走了有多久，也不知这是到在哪里了，伊芬此时一犯迷，便摇起来了伊春手：“哥，咱这又是到了哪里呀？”
　　伊春茫然摇了一下头：“你老这样问，可这到了哪里了，我也一样不知道，反正……反正只要出了鬼子窝，准就知道是哪里了。”
　　伊芬身子猛一晃，忽又停住了脚步说：“可我又……又走不动了！”
　　“就你光说走不动，可走不动了也得走哇！”伊春将伊芬猛一抱。“后头就是狗鬼子，不怕鬼子这追上呀！”
　　伊芬的劲儿忽一攥，掐开伊春的两手又往前跑，一连跑过几步又回过头，说：“哥，那你还不快跑呀！”
　　伊春也蹭蹭几步追了去：“怎么，你这不是走不动，还就这样能跑了呀？”
　　伊芬的小嘴忽一呶，说：“那你不是说，怕让鬼子追上嘛！”
　　伊春噌地刮下伊芬的鼻：“真你个的鬼儿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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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起季天祥、秀菊没能办成的那婚事，冬梅想人思己，心里正觉有些郁闷难耐时，不知就里的岚妹忽而发出了一声笑，还揣度着冬梅的这心思说：“冬梅姐，尽说秀菊姐跟天祥哥的那婚事了，可你跟张老师的婚事呢？就见你天天在追张老师，在盼张老师，可是张老师他自个呢？总是不长又不短，只这要我来看呀，冬梅姐你倒不如，等到张老师回来就说一说，干脆让恁两对儿，婚事一起这给办了就是了！”
　　“不知道事就少插嘴！”岚姐笑冲岚妹瞪了下眼。“张老师不是都已答应了，说等天祥哥跟秀菊姐的婚事办了后，就办他跟冬梅姐的婚事吗？”
　　脸红了半天的秀菊终像得到解脱一个样，也把话儿给接上说：“嗨，就别再为冬梅跟张老师的婚事操心了，话儿说到底，张老师他跟冬梅的这婚事，也不过是比我跟天祥哥的婚事晚几天，怎么就能说成是，不长又不短了呢？”
　　这些话空来又空去，就再说的多，也都难成什么事。刘芳便就心一动，话又转到另外一个的话题上，说：“冬梅，不说你跟秀菊俩，坐在黄瓜山上望山下，都尽夸着伊河的好？在这年月恁俩还有这心情，让人着实也难得。那这何不就给说一说，好让俺也听一听，一起都来这乐乐呢？”
　　这话真还中了冬梅意，便就忙从兜里掏出早给揉皱的两张纸。纸上的字密密又麻麻，若非自写又自读，只怕谁也难会认得是什么字。
　　岚妹伸手要夺纸，让冬梅手儿一闪躲了去。岚妹伸手又要夺，冬梅冲其一笑这说道：“我这不……不是正要念的么，你这还要夺什么？再说就我写的这些字，歪歪斜斜没个样，你就夺去能认得吗？”
　　岚妹嗞地一声笑，说：“是，是呀，就凭我岚妹这两只眼，就是夺到手里也白夺，字我一个不认得，那字怎么就认得我？还是你来念着俺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