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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思文革  着眼未来

　　长篇小说《弯弯的乌裕尔河》，是反映文革前后，一个国农场在进行现代化建设过程，遭遇十年动乱的干扰和破坏，广大职工群众在党的领导下，进行不懈的抗争，所发生的一个又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是作家从今天的时代高度，从全新的视角重新审视文革给党和人民带来的深重灾难，成功地塑造了一大批干部群众反击极左思潮的光辉形象，给人以希望和力量，是一部弘扬主流价值观的优秀作品。

　　这是我的河，弯弯的乌裕尔河，我亲亲的母亲河！
　　清清的河水终年流淌，甘甜的河水哺育了我！
　　无论我的青春多苦涩，我只记住了这一刻。作者题记
　　
　　第一章乌裕尔河渔家女
　　
　　朋友们大家好！你们现在看到的《红五月的天空》这部长篇小说，是我十八岁那年读高中时，上中国人民大学前创作并出版的第一部书。我叫马爱环，我妈是吴美环，我爸叫马宏军，我二舅叫王晓爱。我的名字，是各取他们三人的一个字组成。因为，我妈生我难产大流血，是我二舅献了八百cc血，才挽救了我们母子二人的性命，才有我们母子今日风采和这部《红五月的天空》长篇小说！
　　小说一出版，立刻在红五月农场掀起轩然大波，人们连我脊梁骨都不戳了，直接点我脑门子，别扯这个哩各儿扔了，你就是王爱环！你瞅你那爸啊，三杠子压不出一个扁屁来，能生出你这样的儿子？我妈副场长不否，我爸组织部长光笑。一个小麻岗的穷光蛋，一脸苍桑的复原兵，活拉就拣了个二十四岁的黄花大闺女，就是天上掉磨盘大的雨点，都砸不上的好事，竟然落在他头上！他美的梦里都乐的嘎嘎的！
　　原本故事的结局并不是这样的，我妈吴美环和我二舅王晓爱，他们由于一个偶然的机遇相识、相知、一见倾情，发展到生死相随的爱恋和友谊，如今，我就把这段极富传奇色彩的故事，细细地讲给朋友们听，目的，当然，这也算以正视听了，也权当给我那老爸洗个白，谁让我的那帮小姨们都笑骂他‘死黑狗姐夫’来！
　　我妈和我二舅的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的一九六三年夏天。
　　还在县城中学，念初二的英俊少年王晓爱，在他渔业队当会计的大哥王晓春的邀请下，来乌裕尓河套渔窩棚度暑假------
　　大哥王晓春把牛车停在合盛屯的更房子前，更倌老石头接过牛缰绳，连连对他说，没事了，你回河套吧，牛我给你喂。晓春谢过石大爷说，过几天再上岸，给你带几根黑鱼棒子包鱼肉馅饺子吃！老石头乐的无可无可的。随后，他便挑起两个大花筐，领着二弟晓爱，往岗坡下走去。合盛屯座落在一个大簸箕形大岗前，没走多远，就到了漫甸子的水边，渔业队的小舢板前。王晓爱第一次见到这么宽的大河，乐得呼儿喊叫。大哥把花筐放在船上，边给他讲解说，这不是正河套，是这几年上游水特别大，漫过河床，漫甸子平推，才推到合盛屯边的。弟弟又问大哥，咱这儿离河套渔窩棚多远？大哥告诉他，有三十里地，惊得二弟又哇地一声叫开了。大哥把小船推到深处，便上船划走。两个大花筐放在船仓中间，叫二弟脸冲前坐船头，二弟一高兴，又扯开嗓子唱上‘洪湖水，浪打浪’，大哥最爱听二弟野狼吼了。
　　就这样，弟弟一路观光一路唱，大哥的额头上冒出了细细汗珠也不觉累，不知不觉中，就到了河套渔业队窝棚前。
　　舢板渐渐靠近河岸，停下 ，大哥王晓春蹦到岸上，将船绳系在条通上，招呼二弟，下船吧，晓爱。伸手拉他。
　　渔把头吳大山端着大烟袋锅子，笑盈盈地望着这哥俩儿。
　　这是乌裕尔河北岸唯一的一个渔晾子，是红五月农场的渔业队，也就是两个人的打鱼队。河崖上，有个大地窨子，旁边是个用芦苇搭成的马架子。几片鱼网，晾晒在条通上；捉鱼用的竹花篮，胡乱地堆在河边。
　　王晓春从船仓里拎出两大花筐日用物品，放在地上，随口问了一句，叔，环妹呢？
　　吳大山用烟袋一指，谁知上哪儿野去了。顶天不着家，我都不问她。
　　王晓春回手招呼弟弟，晓爱，这是咱吳叔，叫大叔。回头又冲吳大山，叔，晓爱听说有个姐姐，一定要送她点啥东西，就自个跑供销社买了件花布衫，要送姐姐呢。
　　老把头喜得频頻点头，俺家环，真就少件花衣衫，好，好。十六七的大闺女了，爱穿花的。
　　王晓爱跑过来直着脖子嚷，叔，我姐呢？
　　老把头刚欲答言，就见这唬小子几步就跑上河崖，冲着地窨子里就大喊，姐！环姐！
　　王晓春笑望自个弟弟，中学生，头脑单纯，思想简单，没一点花花心眼，就是直。
　　王晓爱冲地窨子喊了两嗓子，也没听有人回应，刚欲进去看。
　　一条大黃狗，从狗窝里窜出，冲他狂吠，吓他一跳。可狗被铁链栓着，只能干嚎。
　　这下，他来劲了，折了根柳条，就去撩狗。还跟狗叫着号，咬啊，你咬不着，干气猴！
　　直弄得渔窩棚，狗咬吵吵，多远都听到。
　　王晓春笑着摇摇头，叹了口气，就，招猫逗狗的能耐，咋整。说罢，就拎起两个大花筐，便回走，边走跟老把头唠，叔，咱送去的五百斤鱼，都交大食堂了。大的食堂自己吃，小杂鱼给场直干部家属分了。我爸从会计室，支出一百块钱，给咱渔业队，告诉，添点啥都行，日用的油盐酱醋，火柴黃烟，头痛脑热的药，我也都买了。还有咱俩仨月的工资，一人九十元钱，也支出来了------对了，食堂管理员，送咱俩一袋子一箩到底的黒面，包饺子，算也中------对了，我妈又给你找了几件旧衣服------
　　渔窝棚后面，是一大岗地，已种上苞米、大豆、高梁、谷子，还有一小片菜园，长势喜人。再往远处，是一望无际的草甸子，无名野花星星点点，美不胜收。
　　远处，一匹白马快步跑来。身穿白布衫，梳两条大长辫的少女，显然是听到狗咬了，边跑边张望。少女来到近前，飞身下马，把缰绳往马脖上一扔，十分有眼力见儿的跑过去，冲王晓春说道，大春儿哥，我帮你拎。一路累够呛吧？又掏出手绢，给他擦汗。
　　王晓爱瞅这一幕，瞅得愣眉愣眼，有点自叹不如感觉。
　　他哥招手说，晓爱，来，这个就是你姐姐，美环姐！
　　吳美环极真挚地过去就扯起王晓爱的双手，毫不掩饰地夸他，弟弟长的真俊呀！就象画上画的俊小子！姐若是真有这俊的好弟弟，我得乐的一天捧在手掌心！
　　这番情真意切的溢美之词儿，说得大人全笑了。
　　老把头慈祥地望着两孩子，连声说道，我要有这个俊小子，就知足了。
　　‘俊小子’深受这真情感染，也冒出一句词，姐，你的脸，就象一个红苹果！
　　四个人全大笑起来。
　　就连大黃狗，也哼了一声，趴下瞪眼瞅着主人的欢乐时刻。
　　进了地窨子里 ，这边，王晓春和老把头，俩人把花筐里的物件，逐一都放到炕上；那边，这姐弟俩比着花布衫，美环呱呱大笑，不住地往身上比试。
　　‘俊小子’也一点不外道了，一劲扯美环布衫扣子，直嗓子嚷，姐！你脱了上衣，穿上试试，咋样。
　　美环双手抱胸，只是揺头笑，用眼角飞了一下又一下，那儿边。
　　‘俊小子’仍不明事儿，还一劲儿嚷。
　　老把头挥挥手说，美环哪，你俩去，到马架子试去！
　　美环就等这一句话儿呢，拉起晓爱就往外跑，俩人一头扎进马架子。到了马架子里 ，
　　美环这回冲着晓爱，大大方方地对他说，这回，你给姐解扣子吧！
　　‘俊小子’想都未想，就解开了美环布衫扣子，惊得他，眼睛瞪铃铛那大，高声大气地嚷着，两个大馒头——姐！
　　羞得美环慌忙用手捂住他的嘴，别嚷嚷，叫旁人听见！
　　‘俊小子’连连点头。美环在他耳边悄悄告诉他，两个大馒头，只可给你吃，傻弟弟。
　　‘俊小子’也听不懂啥意思，直劲眨眼，也抹不过弯来，只是傻傻点头。
　　草甸子上 ，红花布衫的美环，拉着白衬衫，蓝裤子的晓爱，一路笑一路跳，跑没影了。
　　蓝天白云上，响彻着天真无邪的一对少男少女的欢笑声，清清的乌裕尔河水，静静地流淌，尽情地挥撒夏日丰沛的活力。
　　
　　到了晚上，点了油灯 ，地窨子里又闷又热，两个大人全光膀子，还直扇蒲扇。
　　美环起身往外去，用她那弯弯的媚眼，勾了两下俊小子，微微扬头示意，这才回头冲爹，爹，我到马架子里睡去了，那儿有蚊帐。
　　‘俊小子’跟针扎一样，跳起嚷道，我也到蚊帐里睡，我怕蚊子咬！
　　老把头仍就挥挥手，都去去！美环哪，照顾你弟弟，城里的孩子，都骄啊。我就喜欢这俊小子！
　　王晓春顺情说，赶明个，跟我妈说说，把我家二儿，过继给你得了。你老就儿女双全了。
　　老把头乐开花了，中！中！我要，我就喜欢这俊小子------
　　姐弟俩手拉手跑了出来，击掌大笑。
　　
　　马架子外，天将黑了，美环抱起一梱半干青蒿草，放在地窨子外上风头，点着了。
　　马架子里，俊小子喊，姐，我热，我脱啦！
　　外面忙着的美环应答，热，你就脱了睡，不凉！
　　马架子里，俊小子喊，姐，俺们老师，叫暑假写篇作文，我还不知写啥内容呢！
　　美环又在马架子外，点起一梱蒿草，边吹火边应答说，你就写你在渔晾子的生活，也不挺好的内容？
　　马架子里，俊小子嘀咕着，学校一写作文，不是写一个同学，就写记一件好人好事儿，我都发挥不出我的想象力了------没声了。美环正听得来劲，便瞅瞅里面，只见俊小子躺下了。
　　便仍忙呼着这个那个，外面收拾完事，方才钻进马架子，喊句，爱弟——见没应声，又拎起马灯一照，笑着说，哦，这快？就睡着了？又挑皮地用手，在他眼前划拉两下，没反应，睡的真快，没心没肺，小傻样！照他白嫩的脸上亲了一口。随后也躺下了，美环支着头，侧脸盯视着熟睡的王晓爱，一脸柔情爱意。半响，忽又挑皮地轻轻撩开他的大裤衩，细细地观赏那个令少女心跳的宝贝，轻声说道，啊，真好玩呀，这样的------随后吹灯，心满意足地侧脸睡了。只是她那胖胖的手臂，随意地放到晓爱的肚皮上，拍了两下------
　　清澈的月光，青色的光，照进马架子。
　　
　　天光大亮了，美环偏腿跪在席子上，欻着嗄拉哈，抛起布口袋，叫一声，支儿——按倒一个嘎拉哈，玩得正起劲。
　　晨光斜照在俊小子脸上，他忽然醒了，冷丁冒出一句，姐，我做了个梦。
　　美环仍欻着问，梦见啥了？
　　晓爱说，我梦见大黃狗在我身上趴着，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美环仍欻着告诉他，那是我胳膊，傻弟！
　　晓爱嘀咕着，我说咋肉呼呼的呢。
　　美环瞄了他一眼，仍欻着催他，快去撒尿。
　　晓爱慌忙坐起，一脸傻笑，双手捂着裤裆，猫腰窜出马架子。美环仍在欻。
　　马架外传来晓爱唱的‘芦笙恋歌’声，阿哥阿妹的情意长，好象那流水日夜响------
　　美环大喊一句，姐爱听你唱！扔下嗄拉哈，跑出去了。
　　
　　天刚亮，两个大人就起完了花篮，胡乱吃了点饭，就又躺下睡回笼觉了。美环划着小船，带晓爱去大河深处游玩，可把晓爱乐坏了。美环划船，晓爱坐船头。小船顺流而下。
　　美环轻轻荡起双浆，柔情似火，一眨不眨地盯望晓爱俊朗清秀的白嫩脸庞，中午的阳光下，她胖胖的脸蛋显得更红了。晓爱高亢嘹亮的歌声，回响在河湾。
　　让我们荡起双浆，
　　小船儿推开波浪------
　　小船荡进大河湾，齐齐的芦苇似屏似牆。
　　晓爱仍在唱，
　　鲜花开放蜜蜂来，
　　蜜蜂鲜花分不开------
　　美环听得如醉如痴。忽然，晓爱停住了，大笑着双手齐指说道，姐——！你的脸，红得好象燃烧的火——大红苹果！哈哈哈！！
　　美环给夸得春心荡洋，毫不在乎地挑逗他，你过来啃呀，大红苹果！
　　晓爱早把美环告诫他的话，忘一边去了，坐船不要乱动，站起身就朝美环扑去。小船猛烈地一晃，晓爱双手一扬，一头栽进河里。河中的他大叫，姐呀，快救我！就开始乱扑腾。
　　美环尖叫着，姐来啦——扎进河中。
　　清澈的河水中，晓爱已沉入河里，大口喝水，双手乱抓，两脚乱蹬乱踹。美环一个猛子扎到晓爱身下，抱住他的腰，奋力踩水托举他脸露出水面。
　　这他可倒好，死死按住美环的头，大口喘气。好半天，他才想起松开手。
　　美环的头缓缓地浮出水面，不住地吐着水。
　　晓爱吓坏了，急急地问，姐，我呛蒙了，按你头不松手，你没事吧？
　　美环一手紧搂着他的腰，一手抹脸上的水，笑盈盈地说，没事，这点功夫，算不了啥事，三分钟两分钟，我都潜过的，不碍事。
　　晓爱还不忘刚才那茬，姐，那我就啃红苹果啦？
　　美环一脸不在乎，乐啃就啃，没人拦你！
　　晓爱双手捧住她的胖乎乎的红脸，不停地亲起来。末了，搂住脖子不放松，嘴里不停地说着拜年话，姐，你真好，姐，你真好。
　　美环让俊小子亲够了，才说，那咱就上船吧。
　　晓爱疑惑了，姐，咱没在河底站着呀？
　　美环淡淡地说了句，我一直在踩水托着你呢。
　　晓爱吃惊地问，这长时间，你都在踩水？
　　美环一脸不在乎，你要爱玩，姐能踩水托你一天！
　　晓爱夸张地表情说道，真的咋地？姐——
　　美环自豪地表白，我手托一袋米，过河去南岸过！米，一粒没湿，咋样？知道姐了吧！
　　晓爱又感动了，又亲一通红苹果。
　　美环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任凭她深爱的美少年，上下其手，爱不择时。他的亲爱，令她美到心醉。
　　
　　天黑后马架子里，马灯放在门边 ，姐弟俩肩并肩，伏卧在席子上，俩人手紧扣在一起，连脚指丫都勾连一起，高一声低一声地唠嗑，毫无顾忌，逮啥说啥。
　　晓爱还是一惊一乍地夸张表情包，姐，都是真事咋地，那事也敢扯？
　　美环眼瞪溜圆给他开讲了，那老娘们儿，那家伙儿给你睐的，自家老爷们，那玩意长啥样，比划着给你白话，跟数自家小猫小狗似的，一点不觉害臊。夜里怎么搗，末了，跟杀猪似的嚎叫------听得我们这些没出阁的大闺女，浑身都发麻，站都站不直身，受不了了------没事，我就跑大泉子，听屯里老娘们睐大彪，才长见识呢。你要去听，更受不了！
　　晓爱一脸认真地问，姐，听讲那玩意，真有用么？
　　美环说，咋没用呀！我今年十六了，再有二年，我就得找婆家，出阁了，嫁人了，啥也不懂，见了那啥玩意，不知咋弄好呀，是不是？
　　晓爱自以为是地随口来了句，嘿，问你妈呀！
　　美环用脚使劲拍他的屁股说他，傻，冒唬气了吧？这事哪有问妈爸的？都得自个偷偷地学，才能明白。再说了，我妈死的早，我五岁时，我妈生我小弟那会儿，难产，大流血，死了。这些年，都是爹一手把我拉扯大的。我得给俺爹找个上门女婿，养老送终呢。
　　晓爱激动了，使劲握住美环的手，随口就扯了句，姐，你心真好，我就喜欢咱俩顶天儿的在一起，我和你一起，养我叔老------
　　美环大喜过望地说，真？咋地？捧过晓爱的脸一顿狂亲，喃喃自语道，姐就喜欢顶天儿的和你在一起，永不分离------真的，真的------永不分离！
　　晓爱刚才说完这番话，才觉得不知哪儿不妥，又咧嘴又为难地解释开，姐，我是不是瞎说了呢？我还得念书呀------
　　美环十分认真对他说，我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