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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幻人生  梦想  齐东强

　　王丹嘴一撅，脸色沉下来。
　　郝美秀笑道：“行了，齐东强同学，你快拿着吧。不然，有人该生气了。”
　　齐东强摇摇头，接过钱，揣到兜里。
　　王丹瞪了郝美秀一眼：“我俩之间的事儿，你瞎掺和啥？”说罢，冲齐东强笑道：“东强啊，走，咱吃饭去。”
　　齐东强点点头。
　　三人来到男宿舍门外，齐东强问道：“咱们到哪里去？”
　　王丹笑道：“我跟着你。”
　　齐东强点点头。
　　王丹冲郝美秀笑道：“你可以向南走三百米，然后再向西行五十米。”
　　郝美秀顺着王丹说的方向一看，那地方分明就是食堂，不禁怒道：“王丹，我到哪里去，用不着你指挥。”说罢，头一扬，踱着方步走了。
　　齐东强望着郝美秀的背影，责备王丹道：“王丹啊，都是同学，你咋这样呢？你看，把人都气走了。”
　　王丹低下头，呢喃道：“东强，我看她没安好心。”
　　齐东强无奈地说道：“行了，走吧。”
　　他们二人并排向校门口走去。走得尚不远的郝美秀转过身来，望着他们的背影，气恨地跺了一下脚。郝美秀想了想，又折回女生宿舍，从床下翻出饭盆，走了两步，摇摇头，又把饭盆送回床下，自语道：“真倒霉！”言毕，往床铺上一倒，望着屋顶发呆。
　　在食堂里，金紫正守着饭盆四处张望，自语道：“他们哪去了？是不是在一起……”
　　她猜错了。此时，齐东强正和王丹在香好饭店里共餐。他们隔桌相对而坐，桌上摆着一盘溜三样和一盘油炸花生。他们吃了几口，王丹立起来，忽然一伸手，抓住齐东强的胸襟。
　　齐东强愣了：“你这是干啥？”
　　王丹松开手，说道：“我送你的玉佩你还戴着，太好了。以后，除了为临时方便外，没我的允许，不许摘下来哦。”
　　齐东强擦擦额头的汗：“哎呀妈呀，姑奶奶，你这是干啥啊？一惊一乍的，吓死人了。行，只要你不吓人，啥都依你。”
　　王丹满意地点点头。
　　次日上午，齐丽来到一中，找来找去，找到齐东强上课的教室。她在那教室门口一直等着。下课铃响以后，她推开教室的门，喊了一声哥。齐东强正在整理课本，听到妹妹召唤的声音，抬头朝门口一望，见齐丽正冲着自己笑。他放下课本，走出教室。
　　“琼琼，你怎么来了？”
　　“哥，周末你们不放学啊？”
　　“我们一个月才在回家周放两天半。”
　　“哦，这样啊。不见你回家，我和妈都惦着你，我就过来看看。”
　　“谢谢妹子。以后不用这么老远地来看我了。”
　　“好的。”
　　话虽如此说，齐丽经常找各种理由来看望齐东强。她不似王丹经常在周末来看齐东强，而是在寻常时候，并且尽量避免与王丹碰见。
　　这天午间放学，郝美秀在前往食堂的路上遇到齐东强，笑道：“东强，你能不能给我画幅肖像画？”
　　齐东强摇摇头：“不是我不愿意，我这里确实没有颜料和画笔。就是有……”
　　郝美秀紧张道：“不愿意给我画？”
　　齐东强沉吟道：“你没看出来吗？王丹是醋罐子，她要是知道了……”
　　郝美秀嘴一撅：“你我不说，她咋知道？再者说了，你咋怕她？她是你啥人？对象？对象受法律保护吗？你啊，我算看出来了，就是真的和她结婚了，也是个妻管严。”
　　齐东强凝神思考了片刻，说道：“给你画幅画，你难保不拿出来看，你看的时候就敢保证别人不碰到？就是没人碰到，你敢保证在兴头上不对别人说起？别的同学知道我会画画，是不是也会找我来画？我给你画了，不给别人画，行吗？王丹的脾气你也知道，她知道了，会不会来找你我打架？你我怎么应对？即便她不知道，不来打架，我是她对象，就应该设身处地地尊重她的感受，做她忌讳的事儿，我就不觉得对不起她吗？心里没愧吗？为了对得起她，所以我只好对不起你了。”
　　郝美秀点点头：“好，好，王丹真是好福气啊！”接着，叹口气，扭头自去了。
　　在食堂里，齐东强和金紫二人正在一桌边吃饭。金紫左右看看，见郝美秀在不远处的一张桌子边低头吃饭，心里暗喜，偷眼看着齐东强，心里美滋滋的，嘴边不禁浮出一丝微笑。齐东强发觉她的异样，说道：“你今天心情不错啊。有啥好事儿，说说听听呗。”
　　金紫笑道：“问你个问题，你能回答吗？”
　　齐东强说道：“啥问题？问吧。”
　　金紫脸略一红，笑道：“你爱金子吗？”
　　齐东强不假思索地答道：“金子谁不爱？我爱金子。”
　　金紫略红着脸，捂着嘴，偷笑了两声，接着说道：“你再重复说两遍，我就告诉你。”
　　齐东强仍没反应过来，说道：“我爱金子，我爱金子。”
　　金紫娇羞道：“大声点。”
　　齐东强声音稍大些，说道：“我爱……”忽然，他想到了什么，止住口，轻轻地给了金紫一拳。
　　金紫不怒反笑。可是，笑着笑着，她的笑容僵住了——她发现桌子上多了一个饭盆，而郝美秀正站在她一旁怒目而视。
　　很快到了九月底。按照历年的惯例，一中放假五天半。在九月三十日的晌午，王丹乘着小轿车来接齐东强。齐东强在车前徘徊不语。
　　王丹说道：“行了，我知道你啥心思。到底该怎么做，你自个看着办。”
　　齐东强只得上了车。
　　郝美秀则自己乘坐汽车到离孟村不远的马路上，步行回了家。
　　两天后的晌午，齐东强画完两张画，感到有些困倦，就爬上炕，从被垛上抓过一个大枕头，躺下来小睡。此时，屈荷因闲中无事，已经出去与人打麻将了。齐丽帮哥哥收拾了画作及笔墨纸张，又帮哥哥盖上了一条被子，然后向哥哥望了一眼，轻柔地说了声：“哥，好好睡吧”，就出了家门。
　　过了约有半个多小时，郝美秀走进了屋。她头发理顺，面白唇红，衣服光鲜，今日显然是着意打扮了一番。她把手中拎着的一大塑料袋苹果和一大塑料袋海棠放在门边，向炕上一望，见齐东强正枕着一个大枕头，侧躺在那里熟睡，而身上没有被褥，一条棉被却在离他脚边不远的炕头，显然是被他踢到一旁去的。郝美秀慢慢地爬上炕，小心翼翼地帮他盖上被子，然后坐到炕沿上扭头静静地望着他，起初眼光柔媚，随后脸颊绯红，继而心跳加快，不由得手捂胸口，咽了一下唾沫。
　　“也罢。”郝美秀自语着脱掉了鞋，然后爬上炕，将齐东强身上的被子缓缓地掀开一边，慢慢地躺在齐东强身边，稍挪一下身子，枕上那枕头，复又盖好被子，慢慢地闭上眼睛。
　　三分钟过去了，郝美秀没有起来。五分钟过去了，她还是没有起来。十分钟过去了，她起不来了——睡着了。
　　过了又有半个多小时，齐丽从外婆家返回来。一进自家院子，发现有一辆自行车正停在仓房门口。
　　“谁来了？”齐丽走到窗前向屋里望望，一望之下不由得大吃一惊，暗想道：“郝美秀怎么和哥睡在一起？他们……我该咋办？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我哥咋见人？不行，不能声张。我啊，就装作没看见。”想到这里，齐丽转过身，默默离去。
　　齐丽走了没多久，一辆小轿车停在齐东强家门口，王丹从车上走了下来。她向司机挥挥手，那小轿车即掉头离去。
　　王丹走进齐东强家的院子，觉得这家里很静。“是不是家里没人啊？没人我就不进屋了。”她带着疑问走到屋门口，停住了，又想了想，走到窗前，向屋里望望，见齐东强和郝美秀正互相搂着酣睡，登时面色通红，恨恨地暗骂道：“王八犊子！我……我和你们拼了。”盛怒之下，她拔腿就跑，要闯进屋去大战一场。可是，刚跑了两步，她停住了，暗自盘算道：“我要是这样处理，打一仗是免不了的，动静肯定也小不了，弄得街坊四邻都知道了。以后我还怎么面对东强啊？他们之间不管有没有啥事儿，大伙也都肯定认定是有事儿了。他们就没了选择，只能退学、结婚了。我不但耽误了我的终身，还毁掉了东强的前程。倒是便宜了郝美秀。这个……不行，不行。那该怎么办呢？我装作不知道，视而不见？那也不行——别人看见了，该怎么想他们？我……我得把他们弄醒，偷偷听听他们咋说。”四下望望，见有一辆自行车正停在仓房门口，她猜出这是郝美秀的自行车，暗骂道：“狐狸精，我叫你来！”想着，从地面上找带尖的东西。找了一会儿，她找到一个生锈的小铁钉，用它在那自行车的轮胎上扎了两下。呲！那自行车的车胎马上就瘪了。这时，院子里有几只鸡在散步，从她身边经过。她灵机一动，弯腰捡起两个大土块，照着那几只鸡掷去。咯！咯！咯！几只鸡惊叫着逃走了。王丹走到窗前，偷眼向屋里看去。果然，经几只鸡这么一闹腾，齐东强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忽觉得身边有人，推开那人一看，见是郝美秀，不禁惊道：“你咋睡这儿了？咋回事儿？”随即摸摸自己的身体上下，觉得衣服还在，用衣袖擦擦额头的汗。
　　郝美秀揉揉眼睛，朦胧片刻，清醒过来，不禁脸色绯红，急忙坐起，低头嗫嚅道：“我……我……”
　　齐东强怯怯地问道：“姑奶奶，你没对我干啥吧。我……我没对你干啥吧。”
　　郝美秀扭过头去，缓了一会儿神，说道：“我应该没对你干啥。你对我干没干啥，我就不知道了。”
　　齐东强无奈地说道：“姑奶奶，你说啥呢？这……这究竟是咋回事儿？”
　　郝美秀说道：“本来我就想和你神不知、鬼不觉地在一块儿躺会儿，没想到竟然睡着了。”
　　齐东强问道：“你咋上我家来了？为啥想跟我……”
　　郝美秀沉默了一会儿，方才说道：“我知道你会画画以后，就想让你给我画幅画。在学校画，你没有画笔、颜料。我就找你家来了。我看见你在睡觉，我……我就想，我就想……”
　　齐东强不耐烦地说道：“说！事儿都做了，还有啥不敢说的。”
　　郝美秀羞红了脸，低声说道：“我觉着你将来肯定有出息。我就想和你在一块躺会儿。将来，不管我咋样，咱俩咋样，至少咱俩在一个被窝里睡过觉。我……”
　　齐东强的脸也红了：“行了，快别说了！啥在一个被窝里睡过觉？亏你想得出！姑奶奶，你不是我同学，你是我亲妈！这要是谁看见了，咱们的清白可就没了，不在一块过都不行了。你啊，快下炕穿鞋走人！”
　　郝美秀也不争辩，很听话地下地、穿鞋。
　　窗外的王丹闻听郝美秀讲出前因后果，暗骂道：“亏她想得出！下流！无耻！”得知郝美秀要走，急忙弯下腰，小跑着溜到房西。
　　过了一小会儿，郝美秀走出屋，骑上她的自行车要走，可是，刚蹬一下脚蹬子，就发现那自行车没气了。怎么办？想到孟村离榆树村也就三五里远，一咬牙，推回去吧。她推着自行车来到村头，回头看看，见没有遇到人，正暗自庆幸，忽听得齐丽的声音“好没羞！”这三个字里似乎夹杂着许多愤怒。郝美秀一惊，抬头一看，果然是齐丽。她正立在对面，冷若冰霜。
　　郝美秀的脸腾地红了：“齐丽，我……我有个题不会，找你哥问问。你……”
　　齐丽没有正面回答，淡然问道：“你咋推着车子呢？”
　　郝美秀笑道：“车带扎了。幸好我家离这儿不远。”
　　齐丽哼了一声：“以后少打我哥的主意！”
　　郝美秀支吾着，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低下头，推着车子往前走。
　　郝美秀走了，齐丽望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
　　王丹见郝美秀走了，暗想：“我现在就进屋去，东强肯定起疑，难免尴尬，我等会儿再进去吧。”于是，走到屋后，找了个不易被人发现的角落，在那静静地坐了约有半个小时，胡思乱想了好一通，然后才进屋去。此时，齐丽已经回来。
　　第七十四章 装卸工人
　　齐东强和齐丽见王丹走进屋来，急忙招呼她坐下。
　　王丹向炕上望望，见那枕头和被子已经被收起，冷笑一声，缓缓地坐到炕沿上。
　　齐东强问道：“你咋来了？”
　　王丹扭头直盯着他的眼睛，不说话。
　　齐东强羞红了脸，躲开她的目光。
　　王丹笑了：“咋不敢看我？几天没见，变害臊了？”又转向齐丽问道：“妈呢？”
　　齐丽会意，急忙说道：“你们待着。我……我去叫妈回来。”说罢，起身要走。
　　王丹笑道：“等会儿。妈上哪去了？一会儿能叫回来吗？”
　　齐丽笑道：“这……一会儿哪行？咋着也得个把钟头吧。”
　　齐丽走后，王丹脱下鞋子，爬上炕去，紧挨着齐东强坐下，眼望着窗外。见齐丽没了影子，起身去拉好窗帘。
　　齐东强问道：“拉窗帘干啥？”
　　王丹不回答，回身又坐到齐东强身边，一把搂住他的脖子，缓缓地将嘴唇贴上齐东强的嘴唇。齐东强也搂住她，与她狂吻起来。二人心跳加快、喘息加重。忽然，王丹轻轻地推开齐东强，开始解自己的上衣纽扣。齐东强忽觉父亲的话语在耳边响起“一定要把童贞保持到结婚的那一天。不然，凭我的直觉，你肯定要铸成大错”，急忙抓住王丹的手，柔声说道：“不可以。”
　　“啥？”王丹一愣：“你不爱我？”
　　齐东强摇摇头：“哪里话？”
　　王丹问道：“为啥？”
　　齐东强松开她，往旁边挪挪，把脸扭向一边，说道：“我从小受爸的影响比较大。我在这方面比较保守。爸临走的前两天告诉我，一定要把童贞留到新婚之夜。为这个，我几天没休息好，偷偷地思索其中的道理。后来也就算想明白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如果将来一定是夫妻，他们做了什么，问题不大。可是，世事无常，谁能保证将来的事会怎么样呢？如果他们不能结婚，却已经发生了两性关系，男人另娶，女人另嫁，那可怎么办呢？女人的丈夫会发觉不了她已经破身了吗？丈夫会怎么看她？即便丈夫嘴上不说，可内心深处女人永远是他的隐痛！丈夫能完全尊重她吗？丈夫对她的爱会毫无保留吗？女人呢，因为她，她的丈夫一辈子不知道处女是什么样子，难道她对丈夫就没有愧疚吗？能坦然面对丈夫吗？凡是发生过婚前性关系的人，在做夫妻之事时必然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以前与别人做此事的情景，必然有个暗自比较。有这样的比较，能全身心地投入到家庭中去吗？男人平庸也就罢了，如果杰出，在台上作报告呢，甚至上荧幕了，会有人在下面暗自得意‘你个傻屄！你媳妇先让我睡了，你还在那人模狗样的，牛气什么？’你说，这不是天大的悲哀吗？所以，我无论如何不能接受我的媳妇被别人染指的事实。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同样，我也得洁身自好。”
　　王丹问道：“你说完了吗？”
　　齐东强点点头：“说完了。”
　　王丹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不是个喜欢捏花惹草的人。可是，这个世界里淫蜂浪蝶太多了，就怕树欲静而风不止。所以，我……我……我才放心。”
　　齐东强起身，拉开窗帘。
　　王丹问道：“那你为啥亲吻我？”
　　齐东强看看她，说道：“我已经和你……一次和一万次是一回事儿。”
　　王丹点点头：“我懂了。”
　　又开学了，齐东强和郝美秀各自来到一中。在大门口，他们相遇，郝美秀的脸略红。齐东强见状，也不说话，只是和她并排走着。
　　这时，金紫迎面而来。她边走边唱：“隔壁班的那个男孩怎么还没有经过我的窗前？”忽见他们二人，一愣，停下来问道：“你们怎么了？郝美秀的脸怎么红了？”
　　齐东强笑道：“谁知道呢，没准儿发烧了。”
　　郝美秀瞪了金紫一眼：“就你多事儿！”
　　金紫摇摇头：“不对，你们之间肯定有啥事儿。”
　　郝美秀低下头，红着脸走了。
　　齐东强盯着金紫问道：“啥事啊？不许想当然地乱说。”
　　从此以后，除了吃饭时还在一桌外，齐东强有意无意地躲避着郝美秀和金紫，郝美秀和金紫都觉察到了，郝美秀的心态却很平静，金紫则寝食难安。即便齐东强对周边的女同学刻意保持着距离，王丹仍是不放心，每到周末都来学校看望齐东强。一来二去，齐东强谈恋爱的消息就不胫而走，自然也传到了老师们和校长的耳中。因为齐东强的学习成绩较为突出，老师们和校长都装聋作哑。
　　期中考试成绩下来，齐东强在班里排名第一，陶家宝排名第二，郝美秀排名第三。看着成绩单，陶家宝点点头，自语道：“明白了。”
　　期中成绩颁布没几天，班主任刘振东就被叫到了校长金志和的办公室。金志和是一个五十多岁、身高体健的男子，脸上很有威严。他吐了个烟圈，严肃地说道：“我听说你们班的齐东强正在谈恋爱，这得核实一下。如果是真的，影响就太恶劣了。我们将不得不依规依纪处理，以儆效尤。”
　　刘振东沉默片刻，小心翼翼地说道：“校长，齐东强是我们班考第一的啊，这……”
　　金志和摇摇头：“正因为他考第一，更不能姑息。姑息了他，别人我们就没法管了。”
　　刘振东点点头：“知道了。”
　　离开校长办公室，刘振东就去了班里，把齐东强从教室里叫出来，又带着他走到操场上，看看四周没人，停住了。齐东强不明所以，望着刘振东，等着他说话。
　　刘振东绕着齐东强走着看了两圈，笑道：“学生们说你谈恋爱呢，有这事吗？按校规，谈恋爱是要开除的。”
　　齐东强的脸刷地红了，低下头，喃喃道：“不知道。”
　　“嗯？”刘振东一愣，旋即笑了：“你是傻了，还是苶了？自个谈没谈恋爱，还不知道？说！”
　　齐东强仍是低着头，轻声说道：“我妈给我订了个娃娃亲。那女的是我初中的同学。她初中毕业就不上学了。她一有空就来看我，我能说不让她来吗？老师，我不知道，这算不算谈恋爱？”
　　刘振东点点头：“好吧，你先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