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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25/2/21
14章 家庭,军事,历史 小说
《史家绝唱》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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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
- 故事梗概
- 作品卖点
- 作品正文
史成杰望着舅舅的离去的背景,心中暗暗地说了声:谢谢!今天他认识了舅舅另外的一面,舅舅的通达和宽容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心底里更加尊重这个像父亲一样爱护着自己的舅舅。
“成杰,你舅舅同意了。真是太好了,你要好好地对待那位阿莲姑娘,我真为你们感到高兴。有空的话带她来家里玩,让我看看她。当然,你也要记住清玉,不要辜负了她。你搬来了后,不要忘了告诉我们一声,有空我和你舅舅去看看你的。”方氏有些激动走过来对史成杰说道。
史成杰微笑着对方淑贤说:“好的,我记住阿姨的话了。那我先走了。我去和舅舅告个别。”
“今天就算了,我知道这个时候你舅舅是不希望有人打扰他的。等下我会和他说的。”史成杰觉得方氏说得对,就向方淑贤告辞回石家湾去了。
几天后,史成杰和阿莲一起离开了同仁中学,与熊祥熹他们告别,搬到了重庆薛汉魂留给他们的那栋房子里。史成杰参加了由高级军官和政界要员组成的军政培训班。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培训班比他想象的要沉闷,培训的内容都是一些僵化而又陈腐的东西,如几年前发起的有关“新生活”运动的思想,对党国忠诚、对领袖效忠的思想,以及抗战中应遵守的政令军令的统一等等。史成杰多么想在这里探讨一下当前抗战的战略战术问题,但这里没有探讨的空气。史成杰发现,参加这个培训班的人员大多是军界政界失意的人物,有些虽然曾经是风云一时的人物,但现在已经被排挤出了重庆的核心圈子,他们表现出来的压抑感和史成杰的不同,他们担心的是失去自己曾经拥有过的辉煌和显赫,政治人物失去了发挥政治才能的场所,那就像失去了自己的生命。培训班中,史成杰官衔算是比较低级别的了,因此那些已经失意的政界军界要员们,依然要保持自己的身份,都不愿意与史成杰为伍,他们在任何时候都要保持这种等级差别,史成杰很难与他们高攀的。这就更加加重了史成杰的苦闷,培训班也显得更加沉闷和压抑,史成杰没有真正可以交流的人。培训班不断有人进出,有些人据说是重新得到了重用,去履任新的要职,他们的离去是趾高气昂的,对留下的人显示出不屑一顾的神情,似乎在说:我就是和你们不一样,蒋委员长肯定要重用我的。我走了,你们慢慢地在这里待着吧。有些据说是出国考察去了,这其实也是另一种受排挤的方式,依然得不到重用,政府只是不想让他们在一个地方待的时间太长,以免生出新的事端。但这些人的离开依然显示出得意的神色,以为自己出国归来后,肯定会重新步入政坛。
史成杰每天去培训班,每天去听那些令人无法忍受的讲课。然而他又不得不去,他希望有一天能够离开这里。但他的感觉告诉他,他很难得到蒋委员长的重新任用而从这里出去。他清楚地知道了蒋校长对自己的真实想法和看法了,他已经被蒋委员长弃用了,也许是几年前在庐山时拒绝出任军事教官的原因,也许是江阳阻击战的原因,更大的原因可能是自己多年来一直没有很好地追随校长。自己不是校长所需要的人,可能永远无法像薛汉魂那样。校长虽然也惩处薛汉魂,但总会有一天依然重用他。现在的中国,已经是蒋委员长的天下了,经过“剿共”,经过抗战,虽然国家似乎更危险了,但蒋委员长的地位却更加稳固了,能挑战他统治地位的人一个个消失在动荡的中国政治舞台。因此,一旦得不到蒋委员长的赏识,是很难有自己发展的空间。从围剿罗霄山区受伤时候起,史成杰就没有了在仕途军界谋求前途的欲望,他现在只想尽一个军人的责任,参加到抗战中去,看来这个愿望都很难实现了。
每天回家,他都显得郁郁寡欢,阿莲看到他这个样子,总想让他高兴起来,因此他一进门,便笑脸迎上去为他拿外套,为他端水。他还是无法快乐起来,甚至为阿莲故意做出来的笑脸感到烦躁不安。这天,阿莲依然迎上去,依然为他送上热茶。他不耐烦地随手一挥说,让我安静一会,我不想喝水。他挥动的手,正好碰上了阿莲端水的双手,茶杯打在地下,“啪”的一声,响声震动了整个客厅,震动了整个房屋,也震动了两颗的不安的心灵。阿莲呆呆地站着,过了一会,她默默地蹲下去,默默地捡起地上破碎的茶杯,将碎片丢进垃圾桶,然后一个人走进了房间。史成杰为自己的鲁莽行动而感到惭愧,这时他才慢慢地清醒过来了,他觉得自己太不应该了,怎么能将自己心中的郁闷撒向一个弱小的女子呢?他用手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心中暗暗地说:史成杰啊史成杰,你算什么男人,你不能顶天立地,反而在家中撒脾气,这是一个懦夫的行为啊。他走向了房间,推开了房门看见阿莲站在窗户那里,双肩在颤动着。他走过去,双手将她扒过来,只见她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这样。”史成杰内疚地、轻声地道歉说。
阿莲摇摇头,哭泣着说:“我想让你高兴。我知道你心中苦闷,但我不知道如何使你高兴起来。我觉得自己太笨了。”
“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史成杰喃喃地说着,眼睛望着窗外浑浊的天空,感到特别的无奈。他觉得这样的生活是在慢慢地消耗自己的生命,这样下去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他不知道如何才能摆脱目前这样的局面。
“哪天我们去石家湾散散心,好吗?”阿莲看着发愣的史成杰说。史成杰将目光从窗外收回,看了看阿莲,阿莲充满期待地等待他的回答。他点点头,他理解阿莲的心思,她想让他从同仁中学师生们那里得到慰藉,在这个终日被浓雾笼罩的、热闹而又喧嚣的城市里,他们没有朋友,唯一接受他们的地方只有同样流浪的同仁中学了。
这一天,史成杰依然机械而又无奈地去培训班接受教育。他不可能有专车接送,因此每天都要坐拥挤不堪的公交车,有时他干脆步行。这天上完了课,他想了想还是走着回家。重庆的冬天充满了潮湿而又冰冷的空气,但比这更让人感到寒冷的是周围不安而又冷漠的环境,满街的人都感到迷离,对未来感到不可捉摸。天空不时传来的日军轰炸机的轰鸣声,更将这种绝望的情绪传给纷乱的人群。这是一种可怕的情绪,日军就是要加强这种情绪,他们就是要中国人感到绝望,让中国人在恐惧中生活,在恐惧中走向崩溃,从而向他们投降,成为大日本帝国的奴隶。史成杰对自己无法对这样的局面做出自己的努力而感到无可奈何。
他就这样走着,漫无目的而又心灰意冷地走着。忽然他感觉有人在后面叫他,回过头看了看,却似乎没发现有认识的人,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正准备转身继续往前走,发现有一个人笑着向他走来。
“怎么史师长不认识我了?”那人笑着对史成杰说,并向史成杰伸出了右手。
史成杰迟疑而又被动地握着那人伸过来的手说:“我们认识吗?”
“我们是同学。”那人诡秘地笑着说,然后指了指不远的军事学院继续说,“就是那里的同学。”说完后,那人哈哈大笑。
史成杰被那人的笑声感染了,也微微一笑,觉得这人有些幽默感。“恕我眼拙,我没认出来。”
“我来了才三天,史师长肯定不认识我了。史师长整天忧国忧民的样子,又怎么有心情去认识我了。”那人再次大笑了起来。
“哎,”史成杰叹了一口气,没有接那人话,停顿了一下问:“先生,以前和我见过面吗?原来在何处高就?请教尊姓大名。”
“我们边走边聊吧。”那人说着便与史成杰同行,“我叫杨亚轩,曾在中央宣传部任职。”
“哦,我说呢,这就怪不得我了。我是无法与杨先生高攀了。”
“可我一来这里就认出了史师长。你前段时期可是惊动了整个重庆啊。”
“嘿,惭愧,见笑了。”
“说真的,我还真的蛮佩服史师长的,史师长的勇气和毅力,正是我们现在这个时期所需要的。”
“杨先生怎么也到这里来参加这个培训班呢?抗战的宣传工作可是非常重要,杨先生躲到这里享清闲,好像不太合适吧。”史成杰不想谈论自己,他不愿意又被别人提起岷山战役的事来,因此岔开话题问道。
“战场上不也需要史师长这样的军人,史师长不也在这里接受党国的训导吗?”
“……”史成杰沉默了,他真的无言以对了。
“史师长可能对我有点提防。这也难怪,现在的重庆到处有密探,稍不留神就可能惹麻烦上身。我和史师长一样,也是有力无处出。前段时期重庆抗日宣传非常活跃,各种言论都能自由发表,我觉得需要这样的言论来推动全民参与抗战。可有人说我们检查不严,致使党国失去了对宣传的控制权。所以我也就到这里来接受训导了。”
史成杰依然沉默着,他无法弄清楚面前这个人的真实身份,因此他也就不去发表对时局的看法了。
“史师长是不是有个弟弟叫史成文?”杨亚轩见史成杰一直沉默着,轻声地问史成杰。
“成杰,你舅舅同意了。真是太好了,你要好好地对待那位阿莲姑娘,我真为你们感到高兴。有空的话带她来家里玩,让我看看她。当然,你也要记住清玉,不要辜负了她。你搬来了后,不要忘了告诉我们一声,有空我和你舅舅去看看你的。”方氏有些激动走过来对史成杰说道。
史成杰微笑着对方淑贤说:“好的,我记住阿姨的话了。那我先走了。我去和舅舅告个别。”
“今天就算了,我知道这个时候你舅舅是不希望有人打扰他的。等下我会和他说的。”史成杰觉得方氏说得对,就向方淑贤告辞回石家湾去了。
几天后,史成杰和阿莲一起离开了同仁中学,与熊祥熹他们告别,搬到了重庆薛汉魂留给他们的那栋房子里。史成杰参加了由高级军官和政界要员组成的军政培训班。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培训班比他想象的要沉闷,培训的内容都是一些僵化而又陈腐的东西,如几年前发起的有关“新生活”运动的思想,对党国忠诚、对领袖效忠的思想,以及抗战中应遵守的政令军令的统一等等。史成杰多么想在这里探讨一下当前抗战的战略战术问题,但这里没有探讨的空气。史成杰发现,参加这个培训班的人员大多是军界政界失意的人物,有些虽然曾经是风云一时的人物,但现在已经被排挤出了重庆的核心圈子,他们表现出来的压抑感和史成杰的不同,他们担心的是失去自己曾经拥有过的辉煌和显赫,政治人物失去了发挥政治才能的场所,那就像失去了自己的生命。培训班中,史成杰官衔算是比较低级别的了,因此那些已经失意的政界军界要员们,依然要保持自己的身份,都不愿意与史成杰为伍,他们在任何时候都要保持这种等级差别,史成杰很难与他们高攀的。这就更加加重了史成杰的苦闷,培训班也显得更加沉闷和压抑,史成杰没有真正可以交流的人。培训班不断有人进出,有些人据说是重新得到了重用,去履任新的要职,他们的离去是趾高气昂的,对留下的人显示出不屑一顾的神情,似乎在说:我就是和你们不一样,蒋委员长肯定要重用我的。我走了,你们慢慢地在这里待着吧。有些据说是出国考察去了,这其实也是另一种受排挤的方式,依然得不到重用,政府只是不想让他们在一个地方待的时间太长,以免生出新的事端。但这些人的离开依然显示出得意的神色,以为自己出国归来后,肯定会重新步入政坛。
史成杰每天去培训班,每天去听那些令人无法忍受的讲课。然而他又不得不去,他希望有一天能够离开这里。但他的感觉告诉他,他很难得到蒋委员长的重新任用而从这里出去。他清楚地知道了蒋校长对自己的真实想法和看法了,他已经被蒋委员长弃用了,也许是几年前在庐山时拒绝出任军事教官的原因,也许是江阳阻击战的原因,更大的原因可能是自己多年来一直没有很好地追随校长。自己不是校长所需要的人,可能永远无法像薛汉魂那样。校长虽然也惩处薛汉魂,但总会有一天依然重用他。现在的中国,已经是蒋委员长的天下了,经过“剿共”,经过抗战,虽然国家似乎更危险了,但蒋委员长的地位却更加稳固了,能挑战他统治地位的人一个个消失在动荡的中国政治舞台。因此,一旦得不到蒋委员长的赏识,是很难有自己发展的空间。从围剿罗霄山区受伤时候起,史成杰就没有了在仕途军界谋求前途的欲望,他现在只想尽一个军人的责任,参加到抗战中去,看来这个愿望都很难实现了。
每天回家,他都显得郁郁寡欢,阿莲看到他这个样子,总想让他高兴起来,因此他一进门,便笑脸迎上去为他拿外套,为他端水。他还是无法快乐起来,甚至为阿莲故意做出来的笑脸感到烦躁不安。这天,阿莲依然迎上去,依然为他送上热茶。他不耐烦地随手一挥说,让我安静一会,我不想喝水。他挥动的手,正好碰上了阿莲端水的双手,茶杯打在地下,“啪”的一声,响声震动了整个客厅,震动了整个房屋,也震动了两颗的不安的心灵。阿莲呆呆地站着,过了一会,她默默地蹲下去,默默地捡起地上破碎的茶杯,将碎片丢进垃圾桶,然后一个人走进了房间。史成杰为自己的鲁莽行动而感到惭愧,这时他才慢慢地清醒过来了,他觉得自己太不应该了,怎么能将自己心中的郁闷撒向一个弱小的女子呢?他用手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心中暗暗地说:史成杰啊史成杰,你算什么男人,你不能顶天立地,反而在家中撒脾气,这是一个懦夫的行为啊。他走向了房间,推开了房门看见阿莲站在窗户那里,双肩在颤动着。他走过去,双手将她扒过来,只见她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这样。”史成杰内疚地、轻声地道歉说。
阿莲摇摇头,哭泣着说:“我想让你高兴。我知道你心中苦闷,但我不知道如何使你高兴起来。我觉得自己太笨了。”
“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史成杰喃喃地说着,眼睛望着窗外浑浊的天空,感到特别的无奈。他觉得这样的生活是在慢慢地消耗自己的生命,这样下去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他不知道如何才能摆脱目前这样的局面。
“哪天我们去石家湾散散心,好吗?”阿莲看着发愣的史成杰说。史成杰将目光从窗外收回,看了看阿莲,阿莲充满期待地等待他的回答。他点点头,他理解阿莲的心思,她想让他从同仁中学师生们那里得到慰藉,在这个终日被浓雾笼罩的、热闹而又喧嚣的城市里,他们没有朋友,唯一接受他们的地方只有同样流浪的同仁中学了。
这一天,史成杰依然机械而又无奈地去培训班接受教育。他不可能有专车接送,因此每天都要坐拥挤不堪的公交车,有时他干脆步行。这天上完了课,他想了想还是走着回家。重庆的冬天充满了潮湿而又冰冷的空气,但比这更让人感到寒冷的是周围不安而又冷漠的环境,满街的人都感到迷离,对未来感到不可捉摸。天空不时传来的日军轰炸机的轰鸣声,更将这种绝望的情绪传给纷乱的人群。这是一种可怕的情绪,日军就是要加强这种情绪,他们就是要中国人感到绝望,让中国人在恐惧中生活,在恐惧中走向崩溃,从而向他们投降,成为大日本帝国的奴隶。史成杰对自己无法对这样的局面做出自己的努力而感到无可奈何。
他就这样走着,漫无目的而又心灰意冷地走着。忽然他感觉有人在后面叫他,回过头看了看,却似乎没发现有认识的人,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正准备转身继续往前走,发现有一个人笑着向他走来。
“怎么史师长不认识我了?”那人笑着对史成杰说,并向史成杰伸出了右手。
史成杰迟疑而又被动地握着那人伸过来的手说:“我们认识吗?”
“我们是同学。”那人诡秘地笑着说,然后指了指不远的军事学院继续说,“就是那里的同学。”说完后,那人哈哈大笑。
史成杰被那人的笑声感染了,也微微一笑,觉得这人有些幽默感。“恕我眼拙,我没认出来。”
“我来了才三天,史师长肯定不认识我了。史师长整天忧国忧民的样子,又怎么有心情去认识我了。”那人再次大笑了起来。
“哎,”史成杰叹了一口气,没有接那人话,停顿了一下问:“先生,以前和我见过面吗?原来在何处高就?请教尊姓大名。”
“我们边走边聊吧。”那人说着便与史成杰同行,“我叫杨亚轩,曾在中央宣传部任职。”
“哦,我说呢,这就怪不得我了。我是无法与杨先生高攀了。”
“可我一来这里就认出了史师长。你前段时期可是惊动了整个重庆啊。”
“嘿,惭愧,见笑了。”
“说真的,我还真的蛮佩服史师长的,史师长的勇气和毅力,正是我们现在这个时期所需要的。”
“杨先生怎么也到这里来参加这个培训班呢?抗战的宣传工作可是非常重要,杨先生躲到这里享清闲,好像不太合适吧。”史成杰不想谈论自己,他不愿意又被别人提起岷山战役的事来,因此岔开话题问道。
“战场上不也需要史师长这样的军人,史师长不也在这里接受党国的训导吗?”
“……”史成杰沉默了,他真的无言以对了。
“史师长可能对我有点提防。这也难怪,现在的重庆到处有密探,稍不留神就可能惹麻烦上身。我和史师长一样,也是有力无处出。前段时期重庆抗日宣传非常活跃,各种言论都能自由发表,我觉得需要这样的言论来推动全民参与抗战。可有人说我们检查不严,致使党国失去了对宣传的控制权。所以我也就到这里来接受训导了。”
史成杰依然沉默着,他无法弄清楚面前这个人的真实身份,因此他也就不去发表对时局的看法了。
“史师长是不是有个弟弟叫史成文?”杨亚轩见史成杰一直沉默着,轻声地问史成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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