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事梗概
- 作品正文
外景. 厨房外花园 - 佩尔曼家别墅 - 白天
早餐。佩尔曼教授把自己埋进报纸里,睡眼惺忪的艾利奥正在敲鸡蛋。
奥利弗走过来坐下,看都没看艾利奥一眼,
他说道:
奥利弗
你昨天玩的开心吗?
艾利奥
一般。
佩尔曼
( 从报纸后面说 )
肯定很累吧。还是你也玩牌?
艾利奥
( 专心敲鸡蛋 )
我不玩牌。
佩尔曼和奥利弗相互看了一眼。
佩尔曼
昨天从柏林寄来了几百张彩色幻灯片,是关于我们打捞起来的雕塑还有同类雕塑的。我们需要给它们分类编录了,午饭前有的忙了。
内景. 艾利奥的卧室 - 佩尔曼家别墅 - 白天
艾利奥进入他的房间。他看见折起的写给奥利弗的便条正躺在他的桌子上,他展开它。奥利弗加上了一句:
成熟点。我们午夜见。
艾利奥觉得膝盖发软,坐到了床上。他轻吻这张纸,把它紧紧按在胸口。
他看了眼手表:上午十点半。
内景. 佩尔曼教授的书房 - 佩尔曼家别墅 - 白天
奥利弗和佩尔曼教授在书房里放映欣赏古典运动员雕塑的图像。屏幕上是一个肌肉发达的铜质腹部和其肚脐的特写。有好几件类似的作品,佩尔曼指出它们风格上的不同:
佩尔曼
( 指着图像 )
很美,是不是?
奥利弗
简直太棒了。但这些就更……充满情欲。
佩尔曼
因为他们比五世纪的雅典作品更有希腊风格,很可能是受到最伟大的雕塑家普拉克西特列斯的影响。他们的肌肉是如此紧实——比如这件的腹部,但在这类雕塑中没有一件的躯体是死板僵硬的,他们充满线条,有时甚至过度弯曲,他们如此自然,如此遗世独立,因而造就了永不过时的暧昧性,就仿佛在挑衅你,看你敢不敢爱上它们。
奥利弗无法不被这些图像打动,他笑了笑,低头揉捏了下自己的肚子,吸了一口气。
外景. 椴树下的桌子 - 佩尔曼家别墅 - 白天
午餐桌旁。钟敲了两下。午餐结束,大家折起餐巾,推开椅子准备起身离开。
安内拉
别忘了凯勒先生和赫达尔先生今晚会来吃晚餐。
艾利奥
( 对奥利弗 )
一对儿“劳瑞和哈迪”。
(译注:Laurel and Hardy,美国喜剧双人组合。电影里艾利奥说的则是Sonny & Cher。)
佩尔曼
( 温柔地责备 )
好了……
安内拉
我希望你能穿上他们在你生日送给你的那件衬
衫,这会让他们很开心。
艾利奥
我穿着太大了,看起来很滑稽。
艾利奥转向奥利弗,想让他参与这段对话,看看他心情如何。
艾利奥(继续)
看奥利弗是不是也觉得我穿上看起来像个稻草人,我穿给你看。
但奥利弗不置可否,没有理会他。
艾利奥忍不住偷偷看时间,他故意在玛法尔达收拾盘子的时候伸出手拿盘子里的饼干,想在奥利弗面前掩饰看表的动作。于是奥利弗故意挑逗艾利奥:
奥利弗
现在几点了?
奥利弗伸手去抓艾利奥的手腕,但艾利奥闪开了,飞跑上楼。
内景. 厨房 - 佩尔曼家别墅 - 白天
玛法尔达在收拾午餐餐桌,奥利弗走进来。
奥利弗
( 用不熟练的意大利语 )
玛法尔达,我今晚不在家里吃了。
外景. 小泳池 - 佩尔曼家别墅 - 午后
艾利奥在泳池边睡着了,他的脸枕在手上。玛琪雅在奥利弗骑上自行车准备离开时刚好到达。他们停下打了招呼。玛琪雅骑进别墅,找到了沉睡的艾利奥。
她轻吻他的额头唤醒了他。他看了一眼手表:三点五十五。
一会儿后。玛琪雅和艾利奥下到泳池里,她把手划进他的泳裤,像在街上的那晚一样。
玛琪雅
( 法语 )
你没硬。
艾利奥
( 法语 )
别在这儿。
玛琪雅
( 法语 )
那去你房间。
艾利奥
我有个更好的主意。
内景. 厨房 - 佩尔曼家别墅 - 午后
艾利奥和玛琪雅穿着泳装跑过厨房。艾利奥牵着她的手,几乎是拖着她。他们还没擦干身体,身上的水滴在了厨房的地板上。
内景. 楼梯 / 走廊(一楼) - 佩尔曼家别墅 - 午后
艾利奥和玛琪雅上楼,走到了别墅的最顶楼。
玛琪雅
( 开心地笑着 )
我们去哪儿?
他们走进走廊尽头左侧的一个小门。
内景. 螺旋楼梯 - 佩尔曼家别墅 - 白天
一个局促的螺旋楼梯间。艾利奥和玛琪雅一起跑上来。
内景. 阁楼 - 佩尔曼家别墅 - 午后
艾利奥和玛琪雅进入阁楼,里面堆满了老旧家具、书籍和些用不上的东西。
艾利奥搬来一个靠在墙上的床垫,把它放在地上。他们脱下泳装,躺到上面,艾利奥压着玛琪雅。他摘下手表,把它放到一张和床一样大的桌子上,他还能看到时间。四点二十九分。
窗户开着,但百叶窗半掩着。柔和的午后日光通过百叶窗进入房间,条状的花纹映在床垫上,墙壁上,和两人交缠的身体上。
外景. 佩尔曼家别墅 – 下午晚些时候
玛琪雅在晚餐开始前离开了。艾利奥陪她下楼,客人们的车刚到,他们是一对同性情侣,一个高瘦,一个矮胖。两人都是来这里度假的教授,也都穿着紫色衬衫。
他们各自捧着一束白花,见到安内拉时送给了她。艾利奥把玛琪雅介绍给他们认识。他们的意大利语说得糟糕透顶,一个不断地问候着大家,另一个则帮着他把句子说完整。玛琪雅骑着车离开,艾利奥领客人进入房子。
内景. 艾利奥的卧室 - 佩尔曼家别墅 - 傍晚
艾利奥发现父亲正在自己房间翻找他衣橱里的衣服,想要找到那件不受欢迎的生日礼物。
他把它递给艾利奥,艾利奥不满地咕哝着。
艾利奥
我现在不能穿了!他们已经见到我了。看起来太刻意了。
佩尔曼
( 语气轻快地 )
今晚好好表现。我让你弹钢琴的时候就去弹!无论别人是什么样的,你都应该学会尊重,你都多大了,怎么这个道理还不懂?人家怎么了?我觉得你背地里叫他们“劳瑞和哈迪”很不礼貌……
艾利奥
妈妈就是这么叫他们的。
佩尔曼
……然后她还是接受了他们的礼物。是因为他们是同性恋?还是因为他们很可笑?是因为这个吗?但愿不是。如果你到扎法尔这个年纪能在经济学上有跟他相近的造诣就已经相当厉害了,也算给我长脸了。现在,把这个穿上。
那件衣服并没有那么差劲:一件宽松的白花黑底夏威夷衬衫。艾利奥换上了它。
外景. 椴树下餐桌 - 佩尔曼家别墅 - 傍晚
佩尔曼正在给“劳瑞和哈迪”倒香槟,艾利奥蹦蹦跳跳地进入客厅,入场方式别具一格。他们起身举杯,跟他打招呼。看到主人家漂亮的儿子穿着他们送的衬衫走过来,他们交换了一个满意的眼神。佩尔曼和安内拉定神看了看艾利奥,好像他变了个人似的,他们给他倒了一杯香槟。在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放着许多张那个从海里打捞出来的铜质拳击手的黑白照片。
内景. 客厅 - 佩尔曼家别墅 - 晚些时候
艾利奥在弹钢琴。最后一曲他选择了普朗克的作品。众人全神贯注地听着。他把手表放在琴上。
一曲即将终了,奥利弗从外面回来,走到楼梯边上,在他路过时大家都回头看了看他。他微笑着打招呼,用手比划着告诉大家:“我不想打搅你们”,接着就消失了。艾利奥不受干扰,继续弹着。奥利弗的突然出现仿佛点燃了曲子最后的乐章————艾利奥稍稍弹快了一点。
在听众热烈的掌声中,艾利奥站起身,微微鞠躬。
艾利奥
( 感激地点头 )
我恐怕得去睡觉了。
他跟客人们握手,再次感谢他们送他的衣服,他亲吻他的母亲,随后跑上楼去。钟表显示已经快要十一点了。
内景. 艾利奥卧室 - 佩尔曼家别墅 - 夜晚
过了一会,艾利奥坐在桌边。他已经脱下那件夏威夷衬衫,换上了一件T恤。他一边写日记一边抽烟。我们看到他记录下他的想法。
艾利奥停下笔,努力想听到奥利弗房间里有什么响动。死一般的寂静。他看了眼手表,差一刻十二点了。他光着脚走到隔开二人房间的那扇门旁,透过门的缝隙向内看去,没有光亮,于是他又走了回去。
他从镜子中瞥见自己:“我还认识你吗?”
他晃着头,好让窗外的光从不同角度照在脸上。接着他又趴到洗手间的门边侧耳倾听,四下无声。
内景. 奥利弗的房间 - 佩尔曼家别墅 - 夜晚
黑暗里,奥利弗和衣躺在床上抽烟。枕头边的烟灰缸已经半满。他把自己的帆布鞋随意踢到地板上。跟艾利奥比起来,奥利弗脸上的表情更加令人捉摸不透,看起来很是平静。听到共用洗手间里艾利奥打开水龙头的声音,他抬起了头。
内景. 艾利奥和奥利弗的浴室 - 佩尔曼家别墅 - 夜晚
艾利奥在洗手间小便。他很小心,不敢瞄太高,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他低头看着自己的阴茎,小声说道:“我认识你吗?”他冲了马桶,关上水龙头。
内景. 艾利奥的卧室 - 佩尔曼家别墅 - 夜晚
艾利奥从洗手间出来回到卧室,他听见楼下客人们离开的声音。他走到窗前往下看去,“劳瑞和哈迪”正站在车边向主人道别,他们笑得很开心。二人上车,佩尔曼夫妇挥手道别。
就在此刻,艾利奥抬眼看见奥利弗站在正对着大门的阳台上。
内景. 走廊 / 外景. 阳台 – 佩尔曼家别墅 – 夜晚
艾利奥跑进走廊,来到奥利弗所在的阳台,他正在抽烟。
奥利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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