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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办婚姻  改革开放  情爱追求

　　19、黄立平“素描”
　　舞会散场大家各自回了自家后，职工们议论纷纷起来了。每一职工家都在谈起刚刚过去的这1983年一年来的话题。
　　某家丈夫画外音：只有上面调了这个黄立平过来当厂长，机械厂的收入才这么可观。要是不调他黄立平过来的话，这个机械厂还不照样“江山依然不变”。
　　某家职工的妻子说了：要是上面早调他黄立平来呀，那这个厂子到这年头来，还不晓得要达到哪种“登峰造极”的地步去啊。
　　一年轻小伙说了：只有黄立平办事果断才吃得开这个厂子哟。若换回原来的“老班子”呀，那就保准吃不开。说实在话，只要换成别人也很难吃得开呀。
　　一女职工也说了：这辈子能够获得幸福就是他黄厂长给予的，只有他黄立平来当了领导才见到如此美好的前景。今天我们能过上满意的日子，我等这些普通职工无论到了哪天去也忘不了他黄立平的恩情哟。
　　又有位老工人还说：我就愿意为他效命，愿为他为红星厂拼命干到底------
　　另外在不远处还有几个工人悄悄透露了真心话：他黄立平厂长倒是年纪轻轻的，可治厂有方啊，这可不是一般人敢同他较劲的呀。请大家别再小看是年轻人当领导喽！
　　显然，黄立平在众人心目中，可以说在全厂工人心目中，是已真正树立起了很高的威信，人们都极为赞同黄立平虽是个年青八青的领导却办事干练。对于一名“异乡人”来到该厂，每一位职工不无从心底里、从心灵深处深深地敬佩着他。因为只有他的到来，才至于使该厂获得大丰收，在工作上取得很大成绩。当然，对成绩自不用多说了，主要是他能为广大干部职工带来一大笔奖金。
　　在今天的表彰会上，大家见到一个接一个地被评为“先进工作者”、“劳动模范”等光荣称号，厂下属各股也被当领导的黄立平等由厂长、党委书记、总工程师、副厂长等组成的厂党委领导集体的嘉奖。这个厂也因此取得了前所未有的突破性进展，上级领导在这一年度把他们厂评为市级“先进单位”了，市府将红星机械厂从科级单位提拔到了副处级单位。
　　一位男科长说了：从新年元旦起，该厂的每位职工都能在其他单位，其他部门人员面前，可以竖大拇指上来、可以昂头看看蓝天和白云了。因为这是他们不冤枉作为一名在职人员，而能真正做到为厂里争了气，为国家争了光，能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夺得了荣誉，从此再也不感到遗憾了。于是他们就不仅仅只为自己获得了名誉，同时也真正地为国家，为祖国的建设事业做出了可喜的成绩来，已真正的贡献出了自己的一分光和热。
　　省报某记者这样报道：---红星厂能取得这样的好成绩，又何尝不正凝结着厂党政领导以及上级主管部门的一份心血在里面呢？尽管机械厂只是改革初期生产建设洪流中一个小环节而已。不过，这个厂除了能为国家制造机械类大小商品外，还能为个体户以及小型国企或私企等都制造出一些机械性产品，且还对私企急需的“小机器”进行检修。该厂还开设了修理部和包装部。此外，该厂还做了不少别的工作，这都出于领导者的英明决策和指挥得当啊。
　　向记者反映情况的一位老职工这样对记者说：在此之前，该厂只是个“无名小单位”，它从建厂以来都未曾受到上级主管领导的重视，而只被市民称之为“娃娃儿玩艺”场所，其实也真的根本没曾制造出什么机械性产品来，这甭说要制造出大型机器来。一年又一年过去，该厂不敢说能为国家制造出大型机器，反而还白花了国家去不知多少油水哩。并且还给不少单位和个人做出了不少的“白送物”啊。
　　省商报记者报道：还是先从扩厂建房说起吧，该厂一直被上级领导老骂为“臭厂”，这无论在刚刚过去的十年“文革”中，还是在刚刚解放后一路走过来的五十年代直到六十年代中期，甚至走到了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厂头总是一片烟雾缭绕，飞尘到处在蒸腾着，厂里的废气、废水、废渣随处可见。当然，不管在哪一方面的投资建设国家倒是花钱不少了。然而啊，真正要做好每一项工程都是难以完成。可以说很多头人都吃不消。
　　厂里一位女职工这样对记者说：以往，有些领导为了自己能获利，对上面往下拨的“大改造”经费，都要尽量使自己的腰包首先胀鼓鼓了再说。在此，“油水”经常被掳去，职工却始终“肥胖不起来”。于是对普通员工来说，只要饭碗保得住，当干部的能保住“乌纱帽”不掉就高枕无忧了。他们哪还管得着什么设备不设备啊。至于要提到原来的几届厂长，一个二个压根儿都似乎没起什么作用。这看起来也只不过是个 “空职”，这似乎对于厂长这职位来说，就如同封建时代——只要皇帝一点上了谁的名，谁都可以做将军，当元帅一样。而真正的，其实还不如底下的一员职工哩。
　　省法制报某记者也这样写了：在不算很长的七、八年时间里，似乎仅仅几眨眼的功夫，该厂在破费上却数以万计的。广大职工都能看得出来，就连最不会工作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还包括一些领导者。为此，经下层职工的多次反映，很快激起市党政领导和市企业局、劳动局，以及厂党委等各级领导的关注并很快一致通过。上级这才不得不开始走访基层去“选拔能人”。而偏偏就想不到他黄立平真有三头六臂，从一上任厂长后就大显身手。说明这个从农村来城里当官的黄立平还算有两下子的，是真有一定本事的，是真正有能力的。
　　主管部门某领导说：两年前黄立平先被分配到市水电局下属单位发电厂去当技术员时，他一声不响地服从了上级分配安安心心去工作。尽管在分配上似乎跟他所学的专业不对口他也不埋怨。那年秋，他才下来“就任”后，就着手向厂务会提出了一套发电厂的改革工作方案，使得本来仅供一个市镇和周围部分郊区居民用电的小小发电厂，仅仅用不到半年时间就能使市郊周围乡镇居民都用上电了，并且还能供应该市城郊许多厂矿和某些企事业单位生产生活用电。同时，邻近一些市镇及其市镇的附属小厂和某些小型工矿企业还得到了实惠。另外，还有一些工矿基地都反转过来使用了这个发电厂的电。
　　
　　20、市府会议大厅
　　市府会议上，一位经管干部首先发言：这个黄立平厂长咋会有如此本事呢？原来黄立平还是从一所综合重点大学读了理工类四年制本科毕业下来的年青人。他黄立平在物理学特别是机械制造方面都学得比较扎实。他虽学了些水利水电方面的专业知识，但重点是攻读机械专业。同时他还选修了其他化工专业和其他应用型专业知识。在他所学的机械系这一届毕业生中，他的各科成绩还蛮不错的。加之以往他黄立平又总爱实地考察，并时刻作好实践调研工作，这为他毕业后给上级分配下来做工科方面的工作就不再显得笨手笨脚了。他在毕业即将分配工作的那段日子里，学校学位委员会就在毕业典礼那天宣布，他黄立平获得工学学士学位。
　　市委一位副书记站起来说：但是，一到真要毕业分配下来时，却不知上级咋搞的，他的理想学科——机械学，却得不到分配下去让其学有所长，而偏偏得到分下去的正是“偏科”的水利水电。于是在别人眼里，这似乎跟他的专业知识已成两码事。这说明了他当初真有点儿不能立即被重用吧。他尽管只以普通技术员身份首先投入到百废待兴的新时期建设事业中去，但他也是以积极的态度来对待自己的工作，并且还很快取得了可喜成就。
　　市府一位常务副市长也感慨着说：当初不少人都曾说，他想马上办的事都只能化为空想了。但对这座处于穷山峻岭之中的水电站正是从高峰县发电厂远接过来的。但这条河流一到春季就缺水。早在一九五七年，党委政府就号召当地人民在这条河的上游广仁县附近，针对生产生活用水进行调节分配，并在这条河上游即广仁县河段筑起了一道拦河坝。并很快修建起了本省第五大水库，开始调节用水了。但水仍然不够用，加上周围农田灌溉用水较多，本省又是郁蔽林面积不算多的一个省，各河段水资源源头本来就少，一个省平均三个县“普及”不到一座中型水库，更普及不到一座小型水电站。年年只要翻到新春后，这座城市的饮水就成了问题。往年有好长一段时间还靠专门派车到“外地”去拖水来供应城里居民用哩。但这时，各厂矿、各企业、各事业单位都只好自己寻找解决自己所面临的饮用水困难了。
　　另一位副书记兼副市长也跟后说了：是啊，此种问题年年都有，至少有两个礼拜是“春水贵如油”。只有雨季来到后，才敢说最终盼到了“曙光”。特别是雨季来得晚的年月，就真让各位领导直接为着饮水问题而大伤脑筋啊!因此，谁来当领导也好，要想马上解决好这一问题，只有引外河入内河，引外水入内地，将本地所有的河流都筑上河堤，建起水库，以确保河水的自然调配。可某些部门领导呢？他们却把这一问题不当一回事来认真看待。而有些人还把上面下拨的资金都用到别处去啦。为此，这座城市乃至全省如今也仍是老样子。每逢五、六月间农民想放点水打田，自会免不了要出现挥锄动刀的事。
　　为着城郊的人们能用上电一样，河里必然先有充足的水源才保证得了正常发电。在此，他黄立平根据发电厂所处的地理位置、条件，提出了如何扩大发电量的规划和改造方案。并将自己的意见提出来让各位行政领导和工程师，通过在职代会上表决后，他才赶紧画出工程图来。于是，当领导的才下令“投入战斗”了。经过多次艰苦努力，半年过去，才终于初见成效了。他黄立平这一下子才“扬名显达”了起来。
　　与会的一位政府男委员也感慨着说：话还得说回来，他黄立平尽管这样有成绩，但只是一个刚刚从大学毕业分下来不满两个春秋的年轻人。而刚到市水电局下属单位发电厂里来工作仅半年多时间就干出了一番成就。这时，当领导的才至于提升他爬到工程师的位置！市水电局领导才服从市政府的人事安排，提拔他坐到总工程师的位置上来。因为上级“工作需要”，他才很快给调到这个红星机械厂里来“担当重任了。
　　另一位市政府女委员也说：黄立平厂长被调到红星厂里来的原由，说起来都出于国家对各方面人才的需要。是国家建设事业确实正渴望着各类具有真才实学的人上来掌舵的结果。其实，哪一部门，哪一单位不正希望快出将才、帅才？可有些单位却没能很好地发现人才，下大力重用真才实学者，似乎这世间就本没千里马啊，而“千里马常有”，只是“伯乐不常有”。难怪有人曾说过：“中国人只善于纵比，而不善于横比。”这是可悲的，是很不应该有的呀。
　　市人事局一位副局长也说道：但是，当了主管部门领导的某些官员不仅不重视人才，反而还要尽力压制人才哩。这样子，有真才实学者咋会看到他的才干显露出来哩？而有的领导却只等人家出了名后才去重视人才，看人才是否还能再搞出什么名堂来，并还每每斜着眼盯着人家，背后嘀咕说“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而有的领导甚至故意扯人家的后腿，直至破坏人家的钻研计划，处处都对人家说什么“人心不可二用”等等。致使别人在钻研科技时只能偷偷摸摸地进行研究，在暗地里背着领导悄悄探索着，巴望着只要头人不来捣乱就高喊阿弥陀佛了。因此，八二年三月以前，红星机械厂年年亏本，其原因自然性可以推出了。
　　宣传部一位副部长接着动感情地说：只有到了这八三年春天，厂里才取得了这么一次“从古到今”的伟大胜利。这一次胜利，是一次大突破，也是一次自扩厂以来好不容易才见得到的伟大奇迹。在这方面，莫不凝结着黄某的聪明才智啊！当然也不可忽视了工人们自己就本能干。黄立平的脾气，大家都知道的。故每次在他突然间发脾气时，工人们就特别地怕他啊，就怕被他这位“童子军”找评理而只好拼命地干。这正是他黄立平为了把丰收留给别人，把麻烦留给自己的最好表现吧。但是，从黄立平接手该厂后，就采取了以下措施，比如进行分组包工，把任务层层落实分包到各个技术股去。他黄立平说了，为了改革红星厂的管理措施，他要想尽一切办法采取切实有效的办法来个彻底“革命到底”，并还要在工人队伍中实行“因材选拔”，力求让厂里能尽快逐步实行“高标准化”，使其效率更高，以便更好地推行“高奖金”制。
　　劳动局局长也发言了：他黄立平还明确了各个股的股长要对本股采取“多劳多得，少劳扣金”的办法，对职工们提出行为“准绳”。同时，他黄立平还公布实施了经厂职代会制定的厂规和管理制度。
　　他郑重地说了：谁上来谁都会这样做。会后，他希望全厂所有的干部都得同全体职工一道劳动，任何干部都不能“袖手旁观”，当“瞎指挥”。其实这个黄立平厂长确有“群众观念”，他能同广大职工一道下车间，一道在震耳欲聋的大机器面前亲自操作，他难道还对不住谁了？同时，他又命令了谁还总想坐享其成？这也正是他要这样做的事啊。不管话如何说，哪怕在他才上任的时候，或上任到了今天，他确实已拟定了一系列严格的规章制度，就是绝不允许任何人旷工的领导者。不过，在工作上，他历来支持、激励全厂职工的劳动气氛倒是挺浓的，但也是很活跃的，有自己应该具有的“气派”才行。
　　市工商局局长也发言了：他黄立平除准许各股分工包工外，也准许下面的小头目将工作量进行有系统地分配下去。接受任务者能够按时按质按量完成厂里所分配的指标任务就行。他黄立平还在厂务干部行政会议上，让大家来个民主性通过后再行事。且还说了若哪一股室能够按期按质按量完成了厂里分配的任务，甚至还提前完成任务，那么，他黄立平就得大大地对其重重地嘉奖，这表明该“单位”很快替厂里办了一件好事，提前完成了自己的生产指标。这还有啥感到遗憾的？只要他能够耳闻目睹了人们改造自然的奇迹——即赶紧采取“多劳多得”的竞争激励机制对其先拨给一定的奖金，让职工先真正尝到“甜头”。而如果定期完成不了任务，他黄立平也同样以“少劳少得”的办法将奖金克扣回来。
　　国税局局长也接着发言：从此，职工们没敢随随便便旷工了，而且还更加热爱劳动了。对于那些老爱请事假、请病假的职工也很少了。因为，你不愿上工就得不到奖金且不说，主要是他厂长一旦见谁不上工的话，该股就很难完成得了任务，这可牵涉到本厂难以完成得了国家划定给企业的生产指标，那厂家要想得到大收入会从哪儿来？起初有些人似乎憎恨他，但后来在内心深处却暗暗佩服起了他。对常规管理应怎样着手，他未来就任之前就考虑过了。而且他还明说了，只要有一些职工不上班，厂里就很难完成得了国家下定的任务指标，厂里一旦完成不了任务指标，自己以至全厂职工又怎么得到更多的奖金？连他黄立平本人也不例外。
　　市监察局一位副局长也说道：为着这，他很难有空闲时间回家来一趟，就哪怕到了大年三十夜，他也觉得实在抽不出三天时间来趟家。只仅仅在八二这一年年底，他让“臭厂”变为“好厂”，让“臭厂”一下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尽管上任还不到一年，红星厂原来的坏名声均换成了好名声，连名誉也得到不少了。真的，从去年开春以来，职工们的生活水准是一天比一天有所提高了，大家的经济收入也日渐好转。每月除开得到当月的全额工资外，哪个月都有一定的奖金，并且一月比一月高。到了今天呢，无论是哪位职工，其生活标准确确实实得到改善起来。他黄立平这个当领导的，已将原来只会耗费国家油水的一个“臭厂”转变为能为国家赢利的好厂了。
　　省报派来的评论员也明白说了：黄立平这个伟大的创举，谁都不得不承认啦。当然也在于广大职工的共同努力，在于全厂同仁的共同奋斗。就是到元旦节了，他都还不准任何人任意怠工，不准谁随便混光阴。每天从早上七点钟开始，就陆陆续续见到工人来上班了，而且直到傍晚六点多钟了。也仍见到不少职工不愿意离厂回家去哩。
　　工人们在陆陆续续地骑着单车回家来。这就说明红星厂干部职工都在拼命抢时间，抓速度。为使红星厂获利而在拼命地干，哪怕再苦再累都值得。真正履行起“时间是金钱，效益是生命”的责任。决策层喊出的口号也不是“子虚乌有”。其实，厂里有利，自家也有利啊。厂领导班子为了国家利益，谁都有必要不辞辛劳，谁都有终身“战斗”在劳动的第一线上------这是每一个劳动者必须而且应该坚守的“本份”。的确，也只有调黄立平来到这个机械厂，才能及时整顿得了厂里的不正之风，整顿得了管理队伍，且很快制订出一套有利于全体职工以及全厂整体利益的具体措施。他黄立平在这八二年一年来的表现，都全写在此了。
　　市日报社社长也站上来发言说：路走到今天，厂里每个职工都笑逐颜开了。市民见到红星人，谁都显得挺高兴。确实啊，这何不真正体现出工人们在生活上正逐步得到改善？并努力朝着现代化的宏伟目标迈进啊。于是，这又何尝不算厂家真能替国家，为人民做出了一定的贡献来？这岂不更体现出职工们做到有益于国家，有益于社会的事业来------从这新年元旦（即八三年元旦）的即将到来起，在随便是工人们每见到自己哪一回走出厂房时，翘首仰望着白墙壁上张贴着的“表扬信”或长方形公告栏上的“表彰”正好写着自己的名字时，便自然听得到工人们在议论纷纷起来，就议论着这一年自己又是如何干才取得了可喜成就。而那些从不会得到奖金奖章的工人也瞥见自己会“金榜题名”，自己当然更欢喜不过。由此可说明了，人人都有机会获得好成绩。从此，红星机械厂便慢慢地“扬名显达”了起来。
　　女性画外音：只要一提到他黄立平来呀，红星厂里谁都说了，就在他刚刚分配到发电厂里来工作时，就很快参与了发电厂的各项研究工作，多次与发电厂头头们在一起对工程规划进行了有效的探讨工作。曾有好几次在会议上，他黄立平多次提出，建议领导们要如何办才好，也才至于能很快解决得了眼下所面临的问题。其实，他也跟领导们详细分析过了，他觉得应该从哪方面去解决才能够解决得了它。而且也由于发电厂多方对要职人员提出“简政”要求，但获更换的新上任者有些又大多重视人才，从此便这样过了“一阵风”。
　　省经济时报有位记者在第三版登载了一篇通讯，其中就有这么一段：---在那实在短暂的时光，仅仅半年时间，其“建议”就有几条化为“空想”了，即从会议召开过后没上两月吧，就一下子没踪没影。说真的，你一员普通职工嘛，虽然还算是位有点地位的技术员，可你出了上班之外，还能做什么呢？当然还有很多时间，但是那复杂而多余的光阴又还要用来料理家务事哩，又还能做得成什么大事呢？可对这种观点，只能是对别人来说倒无所谓，也可说是“寻常事”。而换到他黄立平来说呢？他又感到自己闲得太多了，可做的事又少得可怜。他黄立平很遗憾自己太对不住了人民给他的铁饭碗。而到这年头来呢？他黄立平的年纪又走到三十岁来啦，可对于个人的终身大事，他黄立平却还没有正式好好考虑它一番呢。他在心里头也说了：对于一位会成熟地考虑问题的人，还得为了“种族延续”繁衍下去而想想呀。
　　市晚报也登载这么一段：人家都挺“关心”他黄立平，都跟他讲过不少回去了，弟妹们也劝劝他不清楚有多少回去啦。加上左邻右舍又都说了他——你老是这样拖延下去，那到哪时候才完成得了自己的婚姻大事去哟？要是再不考虑，那你这辈子可能就这样算啦。老爸多么盼望后代能早点儿生龙生凤。我想，先再等等一、两年再说吧。于是，他黄某在众人面前还直言不讳地说：无感情的男女双方闪电式结合在一起等于判处无期徒刑。有的人问：他黄某曾经谈过恋爱吗？不少人都说，他谈过，那初恋时的心跳，对于他黄立平，那是永永远远都忘掉不了的。特别是两个默默相对视的那“害羞”、那“腼腆”、那“羞涩”的情景。他怎敢忘记哟。
　　他在大学校园林荫道上跟一位女生羞羞答答地边走边谈，并背靠一棵大树在交流。他同女友在马路上飞来串去。无论街心、公园、河滨都能见到他们的身影。他们形影不离地走过了一段又一段旅程，可最终，他还是跟女友分手了。
　　《工人周刊》也如此登载：其实，他也并非是位要求太高的小伙子，而女友也说过“我们就简单些吧，咱们别像人家那样一到结婚日子来就如何也得大闹一番哩”。当然，他也不是因为人家口是心非而不愿，也不说人家的见识比他少而不愿给女方一个机会，更不敢说女方生活毫无目标而自己宁愿光棍下去。就套用他黄立平的话说：若要我说真话，这感情是经过长时期的了解和培养才建立起来的，岂有一天两天就能情投意合呀！只能先通过多方的观察，多方的分析，才至于会发现得了某些人所说的话并非那么真切。
　　省城一个民间文学社也这样发表评论道：一个人每每闲暇无事之时，他从一些人如何都总以“外表光鲜”来要求自己，且又从那整洁的、现代化的标准服装来看待，一旦只要你有如意的物质享受了，那你也可以在人前昂首挺胸了。心里头从此也自然而然变得神秘起来。
　　一个流浪诗人也会这样说了：黄立平说他在基层曾目睹了某些人的言行，他说曾有人当初对你多么热心，真同你已不是一般的朋友了，两个都几乎要合成一个人了。可转眼间，只要一查清你的家底之后，就会自然而然产生一种不同于以往的目光------于是我们可这么说，在某些人的眼皮子底下，若你真是一位富家子弟，那当然更好不过了；若你“家底”太差呀，首先对方开始冷淡你，再慢慢地就不理睬你了。他于是得出如此结论，某些人的眼光又何时何刻不围着“财富”转？黄立平早在自己心底里说了：很多人的行为并非与他的言语相一致。
　　省报社在评论后还加了“编者按”（男男女女五六个人正在看报纸）：古往今来真正能有多少人会像他那样理解得一清二楚啦？前些年，他每每跟同学们议论年轻人所关心的一系列问题时，他曾这样说过：在此改革年代里，有那么一部分人脑子里头早被“金钱笼罩”。可有几个年轻人还插嘴说：你成了家去何不需要金钱？他总是摇着头，他说了人嘛各有各的想法。
　　他的众同学乘机进攻了：---可你家底真差了怎么行得通？就算你不向往那多么阔气的生活环境，但起码的生活条件也应该具备吧。
　　他黄立平莞尔一笑了，佯笑之后，我自己这一生中很难适应得了“新时代”、“新生活”的需要。我生活中应该是个什么样的人才适合与我心心相印哩？这精神世界里应该是个什么样的人才能够融入我的内心世界去呢？又应该是哪位女郎才至于走进我的灵魂里去------
　　会后，他黄立平站到走廊上，仰天长叹道：我就不知道自己曾经受过了什么影响。按平常来说，就是“马马虎虎”，可今天就偏偏赖到黄立平头上啦。一提到“马马虎虎”，若黄立平等人没有下决心拼命干，那该厂可就只有马马虎虎下去啦。
　　
　　21、在红星机械厂内
　　新年第二天（也即八三年元旦后一日），省日报社登载了一篇有关红星厂的文章。
　　市民在公园里翻看报纸，职工们在职工宿舍里翻看报纸。
　　该报真实报道并肯定了这个名叫“红星机械厂”在八二年这一年来取得的“战绩”，切实反映了这个小小机械厂一年来所取得的可喜成果。报纸从不同程度上评价了黄立平确实有一番才能，真正起了带头作用，虽然从报纸上是看不出直接歌颂黄立平的功劳，但从厂里的实绩表现就可看得出来了。可这么说吧，新闻媒体是在间接地歌颂了黄立平。
　　次日新出版的报纸上，读者也仍然从报上读到这么一段：
　　红星机械厂，厂长黄立平去年一年来采取了一系列合理措施，进行了恰如其分的分工包产，使本厂在这些年来从一直亏损转变为盈余，它不但能完成了国家所定指标，还能超额完成了新年第一个季度的生产任务，进而为国家作出了辉煌贡献。新年元旦日，黄立平厂长又根据本厂一年来的成效夜以继日地拟定出下一步的工作该怎么走的新方案，很快在昨日的行政干部会议上讨论新项目，同大小干部一道制定并公布了新举措，一年来，他坚持改革，立足开放，认真探索，打破了红星机械厂历来都背负臭厂之名，使得很多人在年末能够被评为“先进工作者”，“三八红旗手”，“新长征突击手”等等荣誉称号。职工生活比往年也大大改善了。
　　下面的文章还长，读者从中可看得出来，报上肯定了他下令所有的大小干部都应当同工人一道下车间参加劳动。文章提到了在新举措上谁也不能袖手旁观，更不能捧手叉腰当老爷，包括他本人也不能搞特殊。
　　大家看到文末落款的记者正是王玲玲。
　　元月三日早上，黄立平从传达室老王那里抓来了一张省报，放眼挨一排二地盯着，很快看到了里面确实有这样一段话。
　　红星厂有希望了，广大职工的生活慢慢有保障了，艰难的历程算走过来了，艰巨的任务能完成得了一部分！厂里的每一位职工都能如意地见到了美丽的曙光。
　　黄立平最终脱口而出：东方还是红的。
　　他又继续说：别人说厂里好话，我不反对；赞赏厂里，我更欢迎；但还要歌颂我个人，这对于我黄立平，我自己只不过是全体职工中的一员，是一名应该履行公职的国家公职人员，何况还是国企干部哩，这有什么可颂赞的！干部本来就是要替民众着想的呀，还需要什么“标榜”！我本来就是一名应该履行，且必须履行好自己职责的国家干部哟。作为干部，在厂里，每做任何一件有益于人民的事出来，都只不过算为“寻常事”罢了。
　　从这儿出发，我没有必要感谢记者的“公道话”，相反，我却有点儿埋怨起王玲玲哩，难道说我们本是熟识的人，就可以来点“私人关系”？其实我最不希望记者专程来采访红星厂，最不愿意看到记者评论黄某的功德，以至颂赞黄某的伟绩。我的成绩是广大职工团结一心共同干出来的。黄某的功绩是职工们用辛勤汗水换来的。
　　黄立平明说了：去年厂里一年来的表现，就是厂里全体职工共同努力的结果，并非是哪一位干部独个儿干得了的。黄立平最相信的是民众的力量。记者说我好，但黄某反而不高兴起来了，我黄某的工作呀，其实是错误占多数。诚然，今天的黄立平并非特别感激省报记者王玲玲的详细报道。
　　当了经济版首席记者的王玲玲同他黄立平是怎样的关系呢？她跟黄立平乃同乡人。很多年前还曾有过一段极不平凡的交往哩。对这段交往，那段经历，他和她谁都体验得很不少了，也可说最深刻了。关于先前曾说过什么城里人呀，乡下人呀的，又听说乡下人不及城里人。但真正说乡下人不如城里人那么大方，那么眼界开阔，这对乡下人来说确实是一大侮辱。而有的人还说了他不及她。这不对吧。因为呀，她也只跟他一样，都同是乡下人，都是从山沟沟里长大一路跋涉过来的贫困乡村的农家孩子。
　　小时候读书，两个还在一个教室里学习哩。且不管是念小学还是念初中，直至高中毕业了，他们两人也均在一个班里学习呀，甚至连下乡支农当知青去接受“再教育”的那个难忘的几年时间里，他们两人也偏偏给分到了一个地方去接受锻炼。
　　（回忆）
　　
　　22、文革前到文革时期的农村
　　黄立平脑中顿时闪现出他和芳芳两个，从上小学一直到中学毕业的这一长段学生生活的情景。
　　他黄立平不禁暗自好笑。他笑自己，也笑他和她那个时候真是多么的傻，可说傻到极点喽。他说了两个在那个时候谁都过于地憨了，已真正地蠢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去。她又想起了她骂起两老的情景，想起了她老是在埋怨着自家老人上门提亲，从而更恨起了两家老人“指腹为婚”的蠢事。
　　我一点儿也没有抹掉，抹掉那教人多揪心的一幕。正因为这一幕为着这不应该有的“悲剧”，直到后来才至于弄得很可悲的“惨局”，最后还竟然又能够重归于好的“小孩子气”的这么一段悲凉的“生活史”，这段生活史好浪漫，好曲折哟。
　　黄立平、王玲玲同时想：谁都在自己脑子头说过了不止一次，这足以说明了哪家老人也好呀，那灵魂不全都是“幼稚”的！可以说老人的思想都是“死封建”吧。
　　黄立平这时又闪现出自己七二年高中就毕了业，而毕业生在学校操场集中时，大家听到的是全部毕业生全部“下放”到北大荒去“锻炼”，大家脸上出现不同的表现。
　　整整有五年光景啊，全届同学的汗水以及大家的泪珠莫不浸湿了一层泥土。
　　
　　23、在大学校园里
　　在大学校园里，又一次他曾对同学们说过：要是没有同学们去开发，北大荒晓得要丢荒到何年何月去啊！今天北大荒机械化的耕作方式你又怎能见到呢？况且，一个人若不出去禁禁风雨，谁晓得娇生惯养的生活会把一个人宠坏到何程度去呢。
　　当两个在校园某个角落悄悄“约会”时，黄立平这样对王玲玲说：对于这点点好处，我黄立平应该肯定。但有时候一默念到那可怕的环境，风风雨雨中所走过来的这段人生旅程，那时我们每个人都似乎生活到了荒凉的“蛇岛”上去。
　　王玲玲也点着头说：在那个不算长的艰难岁月，大家都凝结成了一个大家庭。从此知青们心灵感应，渐渐促使你、我联结起了一根相互沟通而且永远扯不断的红丝线。为此，谁都但愿这棵理想的红丝线永远拴住你、我的心，永远拴住“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你我。
　　我只觉得这很应该而且应该感激环境对人的锤炼，感激那段残酷现实对个人性情的陶冶，感激“同命心相联”的苦命人。真的，只要一默念到那段苦难历程中的恶劣环境之后，我不得不想起了自己曾同她一道单独且只有我俩在一起苦度日子的艰辛岁月。当时，我记得我们这一知青组还分得二十头牛三十只羊。
　　另一女性画外音跟着：从此，苦命的黄立平、王玲玲就开始过着那段牧歌式的浪漫而又特困的“牧民”生活。特别是当年那个挥锄垦荒，举镰割麦的热闹场面正挨一接二地闪现在眼前。当年同学们的拼命拔草前行，努力攀山寻路，迅速寻找乐园的劲头正在脑际中闪现。多么寂静、又多么肃穆的现实生活哟。思想的野马中，小孩子们在放牛、割草、赶羊，拾柴禾、掏猪菜---。
　　黄立平的脑际又开始闪现那个连绵纷飞的烦雨、浓烈如滚烟般的大雾。
　　正是这样阴沉沉的天气，同学们紧紧地赶牛从山外回归生产队来。
　　冬日里，一阵阵呼呼的狂风在吼叫，那轻轻飘飘如梅花般的雪花正迎面刮来。同学们就战斗在风雪中。
　　（闪回完）
　　
　　24、1977年后的变化
　　王玲玲感动着说：人都长这么大了，泪水也会随着散发的冷汗一道躺下来。两个的内心世界里，清贫，凄苦的生活总会使人常常伤心地想掉泪不可。我们都没敢忘记啊，但又似乎有点记不住了，尽管今天谁都会说“不”！虽说“不”，因谁都亲身经历过。眼泪也不知流了多少回哩。当然这都是七十年代前期的生活了，如今都过去了七、八年时光，但这又是末代知青个个都觉得这是“一段漫长岁月”啊。
　　王玉文：这段生活，也正是这一段接受“再教育”的生活经历给摧毁了不知多少青年人的理想、前途、愿望和他们的追求。有的变得痴呆了，有的一直从北大荒归家来后就碌碌无为了；而有的人仅仅只为了“种族延续”早早成了个家去就不用考虑什么了。但有的人甚至还走上了歧途，滑到了邪道上去，这都是命运对这一代人的折磨呀！唉，太惨了，有的同学到逢年过节了却没有一天舒心的日子过，这何不多少一、二摧残了人的理智？也何不算多少一、二摧毁了别人的青春？
　　黄立平颇为感慨地说：当然，有的人算不会安排个人生活，固然造成自己始终没什么成就，这当然是用不着怪谁了。在此，我恨起了怎么会有那么一种人，怎么竟无论如何也要害别人哩？使得别人最终步入绝境去？
　　王玲玲也点着头说：许多人多么憎恨起那时社会不公平，更憎恨起某些人竟“以官压民”，到处“欺下瞒上”。你不是说过，在共产党执政的天下里难道允许有这种人吗？这确实不应该有此种人啊。一旦有了这种人，会给社会、给国家、给人民带来极大痛苦和无穷烦恼。这就是说，一旦有恶人出现，那是不会给国人带来什么好处的，同学们也这么认为。
　　可悲呀，只要回想到那段漫长岁月，一旦想到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便自会勾联起本人回味起当时的心情，这必然令他黄某自然而然联想起了那个年代，每个人都无不感到生活是多么的波折和艰难啊！
　　当爹的王玉文：不过，虽时过境迁，但谁都会说了：要是真的没有上北大荒锻炼来呀，你们又咋能真正品尝到了艰苦的滋味呢？你们又咋会好好去钻研，好好去愤发，并但愿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有点儿成就呢？反之，如今恐怕已变成了另外一种人。
　　（闪回）当年王玲玲和黄立平两个在南水岭垦荒种甜菜时的一组画面。
　　黄立平：那年月，不用明说两个也是“一往情深”了吧！那有序的生活，他是记得清楚的；那富于诗意的生活，谁都记得清清楚楚哟。曾有好几天，咱们的粮食都不够吃了，咱俩还直接把甜菜当饭同麦面一道煮了填肚子哩。噫，那滋味儿呀，就跟红军爬雪山，过草地时候啃树皮、煮皮鞋吃的那年月好不了多少去呀。因为咱们也照样过着拿菜当饭吃的生活哩。
　　王玲玲：正从这时候起，“砂砂米”也好，南瓜汤也行，咱们都尝到了真正的滋味。在此，什么所谓的“山珍海味”，真正的苦与甜到此时才算尝到它是什么味道了。就拿当年的生活同现在的比较起来，确有一见就想呕吐的地步去啦。如此看来，人类的生活史莫不是人类的血泪史。
　　黄立平：自六六年至七六年这一长段时间，我黄立平家是年年都挨贴口粮钱的呀。粮食年年不够吃，经常性要开销大队的账哩。孩子又一大串，家庭所承受的负担，不是一般的重哦，可说就像泰山压顶般那样重哟。那年月，我家比全公社每一家所负担的都算最重了吧！儿子也好，姑娘也罢，常年累月都从未见到谁有件像样的衣裳。
　　黄立平：无论谁走到了哪儿去，只要能见得到哪个小伙子夹杂在几个穿得烂兮兮的孩子们中间，且只要你有心思有精神去打听，都可保证跟我黄家有关联。
　　王玲玲的画外音：当年黄家人除了最大的以外，其余的孩子个个都穿得破破烂烂的——他的弟妹们穿得东吊一条西挂一块的。就连黄立平本人也常年穿着打补丁的衣裤，整整六个孩子呀，连当爹的都领国家工资也过着这样的日子，那么其他农家就可想而知真惨到了极点去啦。
　　黄立平的父亲黄亚兵：这足以说明在那样的年代里，像我黄某这样如此人多的家庭，在生活上确实不好安排呀。只除非当爸妈的很会跑什么买卖或寻得什么“财路”来养家糊口差不多，或者一时间会发了什么横财。要不然呀，到何时何刻都保准你只能吃“豆渣”喽。
　　黄立平：我知道得清清楚楚呀，我那几个弟妹有的仅上初中不到一年时间就不得不辍学回家来种田种地啦。说起来二弟小康本来处于“文革”后期高中毕业的人，而偏偏又只得上了一年高中，从七五年夏季起就永远地回家务农了。
　　芳芳的母亲李兰英：至于他黄家二妹子呢，如今人都足足有二十四、五啦，可当年连初中也念不完哩。这些弟妹因为家里就年夜饭也不够吃，才回了家来顶主要劳动力，先挣了几个工分多分了些口粮，这多少让家里人能够过上安稳的日子才辍学的呀。对家里算最小的弟妹也有十六、七岁了，谁都也长大啦，谁都变成高挑挑的年青人啦。
　　
　　21、在黄立平家里
　　连当爸的黄亚兵也会这样说：现在嘛，只要一到礼拜天来啦，我只见里里外外都在刷皮鞋，照镜子的人哩。
　　当爹的说：这都是近两、三年来在农村所发生的真实情况。而黄立平和她王玲玲作为“知青”去支农，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那几年呢？在生活上就是当年那样凄清、愁苦和暗淡。
　　黄立平：我知道自己的弟妹只要退学不念书就各自“谋生”去啦。说真的，我在北大荒生活的那几年呀，也跟家里相差不了多少去。只不过说北大荒要比家乡冷得多，难过冬得多。
　　王玲玲：其实呀，要是真的讲到温饱问题去，这并非均以气候相提并论呀。就拿苔原带来说吧，那个地方还不照常有人生活么？北冰洋沿岸上的爱斯基摩人还不照样要过日子么？
　　黄立平：从这里看来，对生活上的要求并非跟自己所处的地理位置来决定。而大多数人仅与物质和精神上的享受有关吧，假如你到了热带沙漠去，你不缺粮而缺水，其心情又是如何呢？
　　他回味历史，又面对着现实，同时也联想起未来，自己不无产生起无穷无尽的遐想。他目睹过人世间曾经出现过的一切，他亲眼见到了以往的状况就真是那样的教人揪心，可又不惜一切努力改造旧世界，改造这片凄苦的人间。
　　他们俩都同时说：一个人必须彻底改变旧面貌，创造新生活。这才至于成为谱写时代主旋律。从而，也正是他和她两个的愿望得以实现这实在是迫在眉睫啦。
　　
　　22、在红星机械厂
　　男性画外音：今儿一早，他黄立平又拟定出新方案，初步在全厂会议上公布了他的新年工作计划草案。他黄立平还同干部们拟出了新规，决定在厂务会议上通过之后便交给各个科室去执行。
　　黄立平总在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办才好。他时时刻刻都在努力探索着前行的路，并再考虑下一步的工作以及“天南海北”的事。比如，对于调资问题他觉得应该如何进行，以及厂里所出现过的一系列大小问题，又该如何处理才恰当等等。
　　黄立平又说开了：一个人仅凭自己的主观想象那是很难行得通的。他是知道的，一个人要真正做什么，到底想做一件什么事也行，那也得必须依靠广大职工的再努力------同时，还得准备花费一定的资金才可办得成啊。况且，厂里往年经常性亏本已经太多太多了。只有到现在经济上才略微“进展”了一点点，而今天却马上要干大事。这是怎么可能呢。
　　省报记者王玲玲也这样登载了报道：---以此同时，要是这样狠抓，这样不顾生产条件以及生活所需的各个方面的限制，那工人们的生活还不照样同往年一样？甚至于在某些方面反而不如而且还更显得落后呢。自然而然，则会怎能没有千百双眼睛总叮着你黄立平转？国人哟，彼此能不能得到什么好处，那都出于你这个当领导的如何决策呀。你所在管理方面，你所在工作指导方面总是表现不出一点才能来那会行得通么？
　　职工们在看报纸。在指指点点地议论着什么。
　　市晚报社也登载有这么一段（群众在看报纸）：在当代社会，无论谁当了领导，就本该具有多方面的本事，这样你在群众当中才至于显出威信。而你到底要办什么事大家也才会支持你啊。要不然呀，你只能算是一个空职。其结果根本在厂里，在群众之中从没见起多大作用。
　　他都自己对自己这样默默说过不止一回了。他黄某觉得事情真的很棘手，厂里要想解决这样那样的问题真的很难办呀。为什么呢？“天南地北”，“鸡毛蒜皮”，你当头人的都得要管管呀。包括职工哪家没有房子住，这家职工也要问问你这个当头人的；就连职工没饭吃没水喝呀等等都要问到你。就哪怕是孩子上学这么一桩小事，不少职工也无不总在征求你提意见哟。
　　连该厂附近的村民都这样评价黄立平：你看看，当头人会是好事么？这是招惹麻烦的呀。其实呢，调他黄立平来呀，他也并非真的为了想当这个厂长。他曾有几次都申请要求上面调他黄立平到棉纺厂去担任一名机械工程师最适合，且哪怕只是一名小小机械技术员都行。因为他经常说：最近附近市县和一些小镇都很挺缺棉纺布料，而其他地方的棉纺织商品也实在太少了。但广大人民最需要的不但只要能吃上饭，还要穿衣哩。从省城下来直到最下面的区、乡供销社，料子布确实特别多，而棉织布又特别少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