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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办婚姻  改革开放  情爱追求

　　三十夜一来到，无论大村还是小寨，在还未到下午四点钟光景，她王玲玲就听到隔壁大人叫了自家孩子快点摆好桌凳准备吃“晚饭”。并也开始听到这话在仅仅说过之后没多大一会儿，就真听得见别家几个小孩，几哥弟之间在一起轰轰烈烈地猜拳打码了。看看那“派头”，那气氛多热闹啊。这在五、六年前，她何曾听得到过哟。就连他们家也是不到下午五点就开始吃起“年夜饭”了。
　　一家人团坐在桌边，边吃边开玩笑。连她老爹也在那儿画龙点睛地“大吹一通”。一家老少一直扯到了夜里下一点才各自钻回被窝里去休息。
　　这看起来肯定是没多少人再闷头闷脑了。现在，可这样说，农村的日子比当年好过多了。她芳芳就是根据自家这些年来的变化下肯定的，也敢肯定左邻右舍这些年来日子确实如意。当然，就算还有过苦日子的，那也只是极少数人家了。当然，这些少数人家也正努力寻找着如何走上致富路去啊。
　　
　　33、芳芳进乡场坝碰见巍巍也来凑热闹
　　次日，就是新春佳节第一天了。整整一大早上，她芳芳都跟儿时的同伴们在一块儿玩玩，摆摆年青人最关心的话题。待吃过中饭后，她又同这一伙“老战友”一块儿到了原来读过小学的母校所在地镇公所场坝去走走玩耍了。
　　有些愚笨的小伙姑娘老爱看她，有些本来就认不识她芳芳的却还要故意想方设法跟她套近乎。因为她毕竟要比这些人见多识广，自然不用考虑什么。她说：讲就讲嘛。她回答了第一句话后，便招惹来了接二连三的问话。但她都灵活自如地回答了。
　　她芳芳边走边同别人谈话，片刻，她便终于走到镇场坝来了。
　　她才走进镇场坝来站站没好趟，她芳芳也碰上了也跟“伙伴们”一块儿过来逛逛的巍巍（即黄立平），他也是个来凑热闹的家伙。她一见到黄立平即便迎了过去，伸出了手指着他道：
　　“噫！黄先生也来？我以为书呆子从不出门呢。”她芳芳照例是那套“腔调”。
　　“嗯！王小姐也来呀？你好吧，看你病体泱泱，我以为你来不了哩。”他黄立平也“毫不留情”地回应她。
　　他两个的对话，逗得周围的人都不禁哄笑起来。有几个年轻人还紧紧按住了腹部笑得直不起腰来。而她和他竟还不笑哩。
　　他们俩村寨的年青人，一边是姑娘，一边是小伙子，都也不约而同地很快聚拢到了一块儿来。
　　一大堆年青人便在一起开始“吹气冒泡”地瞎扯了。而笑的只管笑个不停，说的在打手势说着话。有个姑娘还边说着话边用手比划着问他俩：“巍巍，芳芳，你们城里人总比我们乡下开放多啦。”说话的人用眼睛死死紧盯他们俩。
　　“你们城里人准不习惯我们乡下吧？”“旁边人”也这样问他们。
　　而他们两个连半个字也不吭一吭就只管会笑。
　　有个小伙子可说了：你们城里人的眼界肯定开阔多喽，我们农村的好狭窄哟！
　　巍巍马上笑了说道：“我们就不是乡下啦？”黄立平说罢还看着每个人的脸。
　　她芳芳也笑着说道：“我们都是从这里出去的哩。”她说毕总盯着他。
　　“我们不是说这个哩。”说话的那个人说。
　　“你们现在的户口莫不是转到城里去了吗？”又有个姑娘问道。
　　“我们不是说你们老家本不在乡下，而是说你们已在城里头有了工作做哩。”此时又有一个小伙子在指手画脚地解释道。
　　一个讲到东边去，一个扯到西头来，终究在这一圈人中只听到闹哄哄地笑，还是谈不出个什么名堂来。大家于是又停下话头，各自搓搓手起来。
　　沉默了好一趟，他车转脸向她：“---在这儿冷飕飕的，不如都回了家去吧。”
　　“回哪个家去呀？”她故意偏着头问他道。
　　“回我的家嘛！”他黄立平倒是爽朗地说。
　　“我没必要到你家去吧。”芳芳说。
　　“你不曾答应过我爹了，能抽得时间就去我家走走么？”黄立平用激将法说道。
　　“嗯，曾经有这回事。”她点了点头说道。
　　“那干嘛都是春节了，你咋又不愿去呢？”他黄立平反问她。
　　“你还真会用激将法呢！那以前你也曾经答应过我，说了也要去我家玩玩儿，为啥你又不去呢？”她芳芳可斜了眼过去看他说。
　　“你先跟了我去我家嘛，明天我再跟了你去你家。”黄立平却这样对她芳芳说。
　　“这是小孩子在算‘老账’吧！”她用手指着他鼻子说。
　　“我们的游戏就本这样吧。”黄立平不紧不慢地说。
　　她芳芳又用手指按了按额头，片刻才爽朗地说：
　　“那去就去嘛。但你也要答应明天去我家玩玩一趟来喽。”她说着便笑了起来。
　　“我嘛，说过了的话就算数，从不像你哩。”他黄立平果断地说。
　　“真烦！”她盯了他一眼说。
　　他黄立平一时间便对大家说：哥们几个都回了家去吧。我们懒得看玩耍了。
　　“你们要真的走了，以后很难有机会哩。”哥们几个都这样对他俩说。
　　“天还冷得很呀！”他对他们大伙说道。
　　而她芳芳也对“同伴们”说：“你们几个回去就跟家里说我到他家玩玩去啦。”
　　“那我们就先走啦，大家稍后再回来。”他黄立平对大家说。
　　话才如此说过，黄王两个就真的走了。
　　
　　34、在黄立平他村
　　两个边走边开着玩笑，在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他黄家的村边来了。
　　该坐西向东，村后是一座茂盛的岩山，山势高大而雄伟，
　　从远处看，房屋依山建筑，共有六排。该村大约有一百五、六十户的布依人家。村中百分之八十五是石板房，其中村中有三户屋顶盖青瓦。
　　村前是一片平坦的田坝。村两头小麦长势喜人，村前田坝油菜郁郁葱葱。进村的这一头流淌着一条弯弯曲曲又清澈的小河，而连接小河两岸的是一座古老而又漂亮的石拱桥。河两岸垂柳一排排，温柔的柳枝在寒风中飘舞。
　　黄立平和王玲玲并排着跨过石拱桥，走进村里来。渐渐地向他黄家走去。
　　当他们距离他黄某家不过两百米时，她王玲玲终于看清了，三户青瓦屋中，有一户还是五间正房搭配两边双厢房。当他们渐渐走近该栋漂亮的瓦房时，芳芳看清了正房前面用线条层大石块建设，厢房砌红砖，门窗刷上混合浅红漆，挺鲜艳。
　　
　　35、在黄立平家
　　这时，她芳芳随后跨进他黄立平踏上他黄家的台阶来家的门槛来，他爹黄亚兵正好在厢房里坐着烤火，他老爹一见到她芳芳便对她说了：好不容易才盼到了你芳芳登上我家的门来呀。前一次我碰着了你邀请你过来玩玩，你咋不来看看我呢？
　　“上次因为时间太紧了吧，这次算我来弥补了吧，伯伯。”她芳芳笑着说。
　　“哦？那明天也轮到巍巍到你们家去走走喽？”他爹黄亚兵对她芳芳说。
　　她芳芳笑了起来，不说话。
　　就在这时，出门去镇上玩玩来的他小妹也刚好跨进了屋来。这个姑娘约有十八、九岁了，她名叫小玉（银屏闪现“小玉”二字）。
　　这个小玉姑娘仅一进屋来看见她芳芳，并不立即对她打声招呼，而只是对着她笑了笑走过来，并紧接着就跨进了里屋去。当爹的黄亚兵和他巍巍都睁大了眼睛看着小妹，都觉得小妹今天可真“奇怪”了。
　　可是，名叫小玉的这姑娘只进里屋去没上一分钟，就又回到堂屋来，面对着她芳芳说道：“我不知道该叫你姐姐还是叫你嫂嫂好哩？”她说罢就是嘻嘻地傻笑。
　　“叫芳姐，叫名字好。”她芳芳灵敏地说道。
　　小玉又车转过头来看老爹：那我应该叫她姐姐，还是叫他嫂嫂好呢，老爸？
　　“啊？”当爹的黄亚兵马上惊了一下神，便强作镇静地说：芳芳比你大，当然叫她姐姐。
　　“哦！姐姐，你好！我叫小玉。”名叫小玉的叫起她芳芳。
　　这下子，她芳芳不禁从心底里打起了个寒颤，自己在自己心里头自问道（画外音）：芳芳呀芳芳，今晚你在他家里可怎么好过哟！
　　这一晚，她芳芳在他黄立平家里闷闷不乐地吃了一餐饭。在火房里仅同他家里人坐着聊聊了两个钟头，她便同他小妹一道休息去了。次日大早她一起来就说因有事要忙着回去。而他也因为曾答应过她芳芳要陪她去她家走走，就硬留着她后吃了中饭后，他方同她一道散步到她家去。
　　
　　36、在王玲玲家村前，
　　他们翻山越岭，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就很快来到了她王玲玲家村前。该村是背山建筑，房屋一排排，很整齐。该村大约两百来户布依人家。
　　远看去，该村坐东向西，百分之六十是石板屋，百分之二十五是瓦房，还有百分之十五是茅草屋。村前是一片梯田，梯田一层层，油菜夹蔬菜长得郁郁葱葱。村两头还有几块小麦地。梯田的底部就流淌着一条小溪。连接小溪的也是座石拱桥。小溪两岸偶尔见到稀稀疏疏的垂柳。
　　黄、王两个边吹说话边往村中走去。
　　他们来到村里，黄立平看着那二十多栋瓦屋中，其中有一户正房四间盖青瓦，右面厢房盖红瓦的新居，四周砌红砖，门窗古典型，刷上猪肝漆，很漂亮。
　　
　　37、在王玲玲家里
　　黄立平就跟着王玲玲向着那栋漂亮的四间正房搭配一间厢房走去。
　　她王玲玲的老妈李兰英此刻正依着门框向外张望。当他们的步伐渐渐走近她王家时，当妈的李兰英终于看到自己闺女带着一位帅哥回来时，很是喜出望外。慢慢地，她终于看清她带来的帅哥正是巍巍时，当妈的马上喜迎出来说了话：巍巍，我们都见不到你不知有多少年去啦。
　　“都只不过有三、四年的吧，伯母。”他黄立平挺平静地说。
　　“准保有五、六年喽。”她老妈可激动了说。
　　他黄立平尾随她王玲玲踏上了她王家的台阶来，进了屋坐下了。
　　她二妹小青赶忙给他黄立平泡了杯热茶递过来，而她在一边陪坐着一声不吭地看他同老妈聊天。
　　她老妈很关心地对他说了：巍巍，这些年咋不过来走走呢？过去老人所做的事早都过去了。---你不要再计较呀。
　　“我知道的，伯母。我和芳芳咋还要计较过去的事呢！”巍巍答道。
　　“这就很好了。”王玉文对他挺肯定地说。
　　一下子他们又闷坐了起来，片刻，当妈的李瑛才挥手叫她芳芳进厨房去炒了两个菜来下酒吃点饭。她去了，堂屋上便只剩下他和她的老妈在闷坐。
　　但她老妈似乎按捺不住了，终于对她说：巍巍，你们该早点完成了大事去吧！
　　他搓着手，很尴尬地，不说话。
　　她老妈也默默地注视着他，不说话。
　　这一老一少的闷坐了片刻后，她老妈才问他：你们要哪天才回城去上班？
　　“我想后天一大早就乘了班车走哩，伯母。”
　　“不晓得芳芳这娃娃哪天才转去上班哩？”她老妈问道。
　　“我听说她也是后天早上转去哩。”巍巍答道。
　　“哦！”她老妈叹了口气说。
　　他和她老妈又闷坐了好一会儿，她老妈便站了上来，出门去了，也不知到了哪去。一直在寝房里整理东西的二妹小青听到了老妈出屋去的脚步声，这个时候她才打开了寝房的门出来，过来陪着他巍巍坐了一会儿，又照样出了门去，并说出去找找二弟小红回来陪陪他阿巍坐聊聊。
　　
　　38、在村街上
　　一时间，她小青便出门去了。也是这时候，她小青这才晓得老妈是去找老爹的。她弟弟小红和二妹小青仅见到老妈走过去跟老爹说了几句不知什么悄悄话后，她老爹就出村去了，且还不清楚到哪儿去。小青和小红一见老妈“打发”了老爹走便赶紧回到了家来。
　　她的弟弟小红还对二姐小青打了一拳脊背上，说家里本来有很多紧要事要肯定是来叫我小红回家去的，而你却忘了。但她小青仍看着老妈碰这个说几句碰那个讲几句，都过了好久也不见她回家来。
　　
　　39、在王玲玲家屋内
　　堂屋中，他黄立平在独自闷坐着。
　　但很快，她弟弟小红就突然回到了家来，恰一眼看到他巍巍，便满面春风般地笑着道：噢！是巍哥来，太好啦！
　　“哦！小红，上哪儿来？”他黄立平增大了眼对小红说。
　　“随便玩玩。”小红说着随即跨进了屋里来。
　　小红看着他说：“啊！巍哥咋不抽烟哩？”他说罢，便跑进了自己寝房去。他小红在书桌里翻弄几下，很快摸出了一包香烟来，走到堂屋扯出香烟来随便递给了他黄立平一支，又准备去找火柴。
　　“我也没烟瘾哩。”黄立平对小红说。
　　咱甭管它有没有瘾，是好烟孬烟，胡乱抽了它一支。”小红对他黄立平说。
　　也正是这个时候，老妈和二妹小青也一前一后回了家来。她老妈一见到小红正同他巍巍一道坐着抽烟，有说有笑，不禁真替他们暗暗高兴。她老妈此刻都笑着说：哦！对喽，男人跟男人在一起才谈得拢嘛。
　　他巍巍和她弟弟小红一起笑了。
　　大约到了下午四点半钟，她芳芳家就开始吃起“晚饭”了。
　　饭桌上，他黄立平对她家里人说：哦！还有老伯哩？小红去找来。我们咋悄悄地吃了饭就注意不到老人哩？
　　可她老妈却摆了手上来说：“甭管他，已留下了很多菜给他哩，谁晓得他到哪儿去耍哦！天又这么冷，好跑到哪去找到他哟！一会儿他会自己回家来的。”她老奶李兰英说话挺干脆。
　　“不，不，不，还是等老伯回来了再吃为好。”巍巍坚持着说。
　　但她老妈却连连摆手说：巍巍，咱甭管了他，天晓得他跑到哪家去哟。也许他去跟人家聊聊就在人家家里吃了饭再回来罢，要是再等一下，菜可要冰了。
　　其实，她芳芳的老爹王玉文并非在村里，也并非去串村吃了饭，他是到了巍巍家里去哩。
　　芳芳的老妈也这样对老伴说：姑娘大了，你当爹娘的不让她成个家去老的怎么安下心来呀！她芳芳从正月初一起就是三十岁的大龄女生了，咋还让她大到什么时候也不嫁人去呀！就算你如何有钱，地位如何高，却不成个家去这像啥话？要是姑娘大了不用嫁，儿子大了不娶媳那才怪当爹当妈的没出息哩！况且，她芳芳又不是对他巍巍没好感。就别说她和他从小学到中学都在一个班学习，是多少一、二都建立起了一定的感情。就仅拿他们上北大荒那些年来说吧，据他们的同学说，不管跟人家看牛或种地，两个都被分到了一块儿，可说从感情上早就融洽在一起了。
　　自自然然，让他们结合到一块儿来，共同组建一个家庭这不是很美满吗？由此，两家的老人更应该特别成全他们，让他们俩生活到一块儿来，那么这两家不更永远好下去么？为着芳芳跟巍巍的婚事，当爹的王玉文也早就会考虑到这一层来，他决定了还是走老同学家去一趟来，不得不替大姑娘说说亲，就替她芳芳寻个婆家吧。因两家只隔五、六华里小路，这自然更好走好商量啦。
　　
　　40、在黄亚兵家里
　　芳芳的老爹王玉文自然走不上一个钟头，就真的走到他巍巍家来了。巍巍的老爹黄亚兵一见到是当年的老同学过来，都格外高兴得赶忙跑出门来同他握手，并客气地说：老兄，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