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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潮中儿女  国企改制

　　人： 刘三儿、张亚静。
　　◎纺织小区居民楼前的小路上。
　　◎刘三儿看准了楼号，停下了货车。
　　◎刘三儿提着餐具、茶具上了楼。
　　◎303室门前，刘三儿放下东西，掏出兜里的纸条，核对一下门牌，按响了门铃。
　　◎门开了，张亚静出现在门口。
　　刘三儿：小妹，我打听一下，这是染织厂张军生厂长的家吗？
　　张亚静：是，你有事吗？
　　刘三儿：你认识韩二宝吗？
　　张亚静：认识，他是我二舅。
　　刘三儿：那就对啦，是你二舅让我把这几套餐具茶具拿来给你爸送来的。
　　张亚静：好，那就搬进来吧，放这儿。
　　◎刘三儿动手将货物搬进室内。
　　刘三儿：你爸在家吗？
　　张亚静：我爸去厂里上班了。
　　刘三儿：你打个电话问他能不能抽空回来一趟？我当面把这货和发票同他交待一下。
　　◎张亚静搬了一个凳子递给刘三。
　　张亚静：你坐下等会儿，我打电话问一下。
　　◎张亚静走进卧室。
　　◎刘三儿坐在那等待，张望。
　　◎张亚静打完电话走出卧室。
　　张亚静：我爸说，他正在厂里忙着装车，说是正往广州那边发货呢，没空儿出来，他让我问你买东西的钱够不够？
　　刘三儿：够啦。给，这是发票和剩下的零钱。那我就走啦。
　　张亚静：谢谢你，改天再来找我爸呆着吧。
　　刘三儿：好，再见。
　　张亚静：再见。
　　◎张亚静关上了门。
　　◎刘三儿下了楼。
　　◎楼下，刘三儿回头又望了一眼楼门号，开车离开了居民小区。
　　（三）
　　时： 上午。
　　景： 厂区。
　　人： 张军生、田胖子、科室人员、车间工人若干。
　　◎整理间大门外。
　　◎两辆标有染织厂厂名的大货车停靠在路边。
　　◎十几名工人正在从车间运出成品布包装车。
　　◎张军生站在车上，手里拿着出库单，边指挥、边操作，清点核对着品种数量。
　　◎车间里，几台打包机都在运转。
　　◎工人们站在工作台案旁，在改换产品包装。撤下厂家原封的包皮，再换上印有‘中国制造’的中英文字包装。
　　◎库管人员在仔细请点件数。
　　◎科室人员也参了会战，车间里一派忙碌景象，劳动的人群中有江兰婷、韩素娟、小王的身影。
　　◎车间外，满满地装完两大车货。
　　◎张军生在人群中找到了田胖子。
　　张军生：小田，后面还剩一车的货，你到了车站货场，卸完货，先安排放回来一辆空车，最后一车赶快装上，别耽误大家正点下班。
　　田胖子：行。厂长，这次发广州的货比上次还多吧？
　　张军生：差不多，还是五车。
　　田胖子：嚯，都能销出去、货款又是百、八拾万，够本事。
　　张军生：快带车走吧。
　　◎田胖子一头钻进驾驶室，两辆沉甸甸的大货车驶出厂区。
　　◎张军生看了看站在周围的装卸工人。
　　张军生：大家都累了，先休息一下，后面还有一车的任务。
　　◎大家分头坐在了门口外存放的布包上。
　　◎张军生也随大家坐在了一起休息。
　　工人甲：厂长，咱厂产品原包装很好的，为啥非得改换一下呀？
　　张军生：是按咱们的客户要求才这么做的，为了出口。
　　工人乙：啊，咱厂产品在国内卖着还费劲呐，还能出口？
　　工人甲：只要能销出去，把钱能拿回来，出口不出口的关你屁用？没话淡话。
　　工人丙：我说厂长，你单枪匹马带这么多的货、出那么远的门儿，打不打怵？
　　张军生：怕什么？
　　工人乙：我听说，南方那边市面也复杂着呢，啥样人都有，万一出点事，你自己应付得了？
　　工人甲：听说咱厂长带过兵、打过仗，还在乎出门儿这点事儿？
　　工人丙：真的吗，厂长？
　　张军生：经的事多一点儿，胆量是大一些。
　　工人甲：厂长，你在部队经没经过像电视剧里演的特种训练？
　　张军生：经过。
　　工人乙：那可是真玩命呀。厂长你给我们讲讲是咋个玩命法行不？
　　◎张军生边回忆、边向身边的几名装卸工讲解当时在部队训练的情景。
　　◎（画面）南岳风光，四面环山。停机坪上，两架军用直升飞机启动待发。
　　旁 白：对越自卫反击战那年，由于部队在深山老林里单兵作战经验不足，吃了点亏，牺牲了好多人。回来后，部加强了这方面的训练…。
　　◎停机坪上，全副武装，身背降落伞的一排战士站成一列。
　　◎张军生在整理队形。
　　张军生：稍息，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报数！
　　战 士：（顺序地）一、二、三、四、……三十六。报数完毕！
　　◎张军生立正转体，向连长报告。
　　张军生：报告连长，三营六连一排集合完毕！请指示！
　　连 长：同志们！接上级命令，我连进行一次野外适应性训练。训练方法：三十六名战斗员分乘三架战斗直升机，分散投入二百公里以内的原始森林。这一带山高林密、几乎无路可走，受地形限制，没有任何通讯方式可与营地联系，所带食品、药品有限。要求每个战斗员，克服困难，七日内徒步返回营地集合。按时归队即属完成任务的同志，报请团部批准，个人荣立三等功一次，超过七日未归，我设好灵堂准备为他开追悼会！同志们有没信心按时归队！
　　众战士：保证完成任务！
　　连 长：一排长张军生！
　　张军生：到！
　　连 长：带队出发！
　　张军生：是！全排跑步跟上！
　　◎张军生带领全排战士分乘两架直升机，腾空起飞。
　　◎两架直升飞机在深山老林上空盘旋。
　　◎战士们分散空投降落在各部位。
　　◎张军生乘降落伞落进大山深处。
　　◎森林茂密、藤蔓缠绕、杂草丛生。
　　◎悬崖峭壁、峡谷溪涧、深不见底。
　　◎张军生用匕首割断绕在身上的伞绳，钻出树丛，放下背包。
　　◎掏出指南针，仰望天空，确定了方位。
　　◎检查子弹枪械，整装完毕，手操尖刀，销枝割蔓，开始了艰难的行进。
　　◎饿了，吃一块压缩饼干。
　　◎喝了，解下军用水壶节省地喝口水。
　　◎傍晚，爬到树上搭铺。
　　◎夜晚，蚊叮虫咬，远处传来野狼的嚎叫。
　　◎月光下，顺树干爬着毒蛇。
　　◎清晨，小鸟在叫。
　　◎张军生用水壶从树叶、草尖上接着露珠。
　　◎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倾盆大雨、衣裤湿淋，继续前进。
　　◎断水、断粮、疲惫不堪，艰难爬行。
　　◎第七天．◎战士们陆续跌爬回营地。
　　◎战友们相拥相抱，以泪洗面。
　　◎张军生整理队伍，清点人数。
　　◎明显空缺着五个人的位置，大家巴望着深山。
　　（四）
　　时： 下午。
　　景： 办公室人： 张军生、刘东林。
　　◎经营厂长办公室。
　　◎张军生在办公桌前整理着布样卡片和单据。
　　◎刘东林厂长推门进来。
　　◎张军生起身迎接。
　　张军生：刘厂长，来，请坐。
　　刘东林：货都发出去啦？
　　张军生：发出去了，那么多人忙活，整整鼓捣了一天。功夫就费在改包装上啦。
　　刘东林：哎，费点事能卖得出去也算是不错，自己的产品不争气啥办法？
　　张军生：刘厂长，我调到这岗位时间不长就出了差，对咱厂的技术力量也不很了解，技术科的开发能力怎样？
　　刘东林：不行，不行，就全厂而言，技术力量远远配不上织造的能力。科长老岳因循守旧，上班进屋就打盹；年青一点儿的每天就知道研究咋跳槽，打听哪里赚的钱多就想往哪儿跑。那有心思搞开发呀？哎，其实这也不全怪他们，国营企业就这样。苦心费力地搞了一项发明创造，发一点儿奖金也得上级批，我这个厂长只有发一张奖状纸的权力，时间长了谁干？
　　张军生：如果有现成的布样，咱能不能接？形成批量生产？
　　刘东林：那得具体看什么品种布样、工艺复杂不复杂。怎么，有这方面的业务？
　　张军生：就是我提到过的那半个老乡，广州外贸那位林总经理在我这次回来时给我提供一个信息，她说，随着沿海旅游市场的兴旺，国际市场帐篷布面料畅销，利润不薄，前景看好，就是不知道咱厂能不能生产？
　　刘东林：她能不能提供样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