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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14/10/23 修改:2016/8/13
都市
小说
俗身有影(上卷)
- 故事梗概
- 作品卖点
- 作品正文
“好的!”毛毳有些疑惑地应了。
十
错过那么多生意兴隆的火锅店,代芳菲领着毛毳进了一家人影稀疏的店堂,要了一个雅间。
“显然不是为吃而来,但是,为什么?”毛毳不禁重新打量这个还算不上熟悉的女人。
代芳菲的外貌一点没有她名字的明艳。她身材细长,五官平淡,没有明显抢眼之处。本来,因为瘦而自有一种清秀,但她的气色埋没了本应有的那股子清逸劲,让她看上去像被家务缠身的主妇,全然没有职业特征和熟女风范。依照她的消费层次,她是应该拥有一种轻松自在的从容气度的,但她却显得愁眉不展!这种感觉,甚至在她笑着、以轻快的语速说话时也没有消失。
“本来是可以不换的--床和地毯。”代芳菲点完菜,转而对毛毳说,但那语气却像是自言自语。
“怎么,床也要换?”毛毳不明就里地问。
“是呀,我老公说孩子需要照顾,小床没法陪睡,得为孩子换成双人床。”代芳菲费劲地一笑。
“你家房大,换大的不影响审美!换地毯对我们也只是举手之劳,你不必太搁心!”毛毳看出她是不赞成换的。
“不是这事!孩子都快十岁了,可以单独睡了。”
“现在的父亲宠孩子都庞得不行,没办法!管他的,总比不管家顾孩子的好。”毛毳泛泛而谈。
“拿瓶攀西阳光来。然后,这儿不需要你们了。”代芳菲对服务小姐说。毛毳当然想不出她何至于为换两件东西喝闷酒,只好陪着。
两杯酒下去,代芳菲的进入了一种面无表情的状态,说话的语速也慢下来。她说,实际上她是不擅于向人表示友谊的,因为这么多年照顾老人孩子,她除了在单位里当她的小会计,几乎就没有任何社会活动。一开始她也努力过,只要有人向她表示友好,她总是真诚的配合的,但后来她发现,几乎婚后交的新朋友都想托她找老公帮忙办点事,她便有些失落。于是,对社会交往意兴阑珊,加之早年的闺阁密友也迁出本市,她几乎没了谈话的对象。老公的哥们虽多,但他们只是尊她一声嫂子,她也进不了他们的圈子。慢慢地,她几乎没有自己的朋友。最终,她关起门来做好的小媳妇,每每高高兴兴上班,平平安安下班,兢兢业业地敬老教子,让在外扑腾的老公全无后顾之忧。
“今天,麻烦你陪我真是不好意思!”代芳菲笑得竟有一丝腼腆,“说实话,我觉得你一点不像个在生意场上打拼的女经理,因为你看起来特面善,像一个虽不多言却可以信赖的朋友。”
“谢谢你的信任。做生意确实不是我的长项。我辞掉国企的工作还不到一年。”毛毳坦诚地说。
“你结婚了吧!有孩子吗?”
“婚离了。有个三岁男孩。”
“一个人拖着个孩子,累吧?”
“还好,有婆婆帮忙带。”
“那一定是他对不起你,不然婆婆不会帮你带孩子。”
“婆婆一直待我和孩子很好,而且婆家三代单传,她放不开孙子。”毛毳惊讶于代芳菲那种顺手拈来的世俗的逻辑,“本来,我一直把婆家当作自己家的--父母都过世了,我本身又是独生女。”
“对不起。”代芳菲喝了口酒,突然有些泪光盈盈,“也许生活总没有尽入人意的吧。我懂你的感受,你全心全意把那个家当自己的归宿,但他却不珍惜。”说着她干脆把杯中的酒一干而尽,接着说:“我的苦楚却是难以言宣的。”她自己把酒倒满,欲罢不能地说:”死心踏地嫁给老公前,也不问别人爱我有几分;多年来,双方老人身体不好,都需要我照顾;兄弟姐妹都觉得我嫁入了豪门,靠不着我的时候,就说我只管自己养尊处优,不问他们的疾苦……几乎所有人都不明白,我只是嫁给了自己的爱情,和门第没有关系。事实上,我也并没有沾上这个门第的光。”话到这儿代芳菲已是潸然泪下了。
“爱情和婚姻本是自己的事,别人怎么认为,别太在意!”毛毳递给代芳菲一张纸巾后,兀自干了一杯酒。
“别人不明白我可以不追究,但问题是……”代芳菲也干了一杯,“我怀疑连那个我非他不嫁的人,他也不懂呀!”
“那就直接告诉他吧!”虽然知道自己今天当听众就够了,但毛毳的心像被什么蛰了一下。她隐隐感觉到了代芳菲喝闷酒的原因了,与换床没关系,也许是意见不合又得不到充分沟通,只好把对亲人不敢讲的话,对一个陌生人合盘托出。
“那又能怎样,到我们这个年龄,想懂得的他能懂不起,所谓不懂,那只不过是不想懂罢。”精酒已刘芳菲的脸庞上发挥魅力了,她说话的语调全然不似前番,那泪也滚得酣畅淋漓,毫不掩饰。
十
错过那么多生意兴隆的火锅店,代芳菲领着毛毳进了一家人影稀疏的店堂,要了一个雅间。
“显然不是为吃而来,但是,为什么?”毛毳不禁重新打量这个还算不上熟悉的女人。
代芳菲的外貌一点没有她名字的明艳。她身材细长,五官平淡,没有明显抢眼之处。本来,因为瘦而自有一种清秀,但她的气色埋没了本应有的那股子清逸劲,让她看上去像被家务缠身的主妇,全然没有职业特征和熟女风范。依照她的消费层次,她是应该拥有一种轻松自在的从容气度的,但她却显得愁眉不展!这种感觉,甚至在她笑着、以轻快的语速说话时也没有消失。
“本来是可以不换的--床和地毯。”代芳菲点完菜,转而对毛毳说,但那语气却像是自言自语。
“怎么,床也要换?”毛毳不明就里地问。
“是呀,我老公说孩子需要照顾,小床没法陪睡,得为孩子换成双人床。”代芳菲费劲地一笑。
“你家房大,换大的不影响审美!换地毯对我们也只是举手之劳,你不必太搁心!”毛毳看出她是不赞成换的。
“不是这事!孩子都快十岁了,可以单独睡了。”
“现在的父亲宠孩子都庞得不行,没办法!管他的,总比不管家顾孩子的好。”毛毳泛泛而谈。
“拿瓶攀西阳光来。然后,这儿不需要你们了。”代芳菲对服务小姐说。毛毳当然想不出她何至于为换两件东西喝闷酒,只好陪着。
两杯酒下去,代芳菲的进入了一种面无表情的状态,说话的语速也慢下来。她说,实际上她是不擅于向人表示友谊的,因为这么多年照顾老人孩子,她除了在单位里当她的小会计,几乎就没有任何社会活动。一开始她也努力过,只要有人向她表示友好,她总是真诚的配合的,但后来她发现,几乎婚后交的新朋友都想托她找老公帮忙办点事,她便有些失落。于是,对社会交往意兴阑珊,加之早年的闺阁密友也迁出本市,她几乎没了谈话的对象。老公的哥们虽多,但他们只是尊她一声嫂子,她也进不了他们的圈子。慢慢地,她几乎没有自己的朋友。最终,她关起门来做好的小媳妇,每每高高兴兴上班,平平安安下班,兢兢业业地敬老教子,让在外扑腾的老公全无后顾之忧。
“今天,麻烦你陪我真是不好意思!”代芳菲笑得竟有一丝腼腆,“说实话,我觉得你一点不像个在生意场上打拼的女经理,因为你看起来特面善,像一个虽不多言却可以信赖的朋友。”
“谢谢你的信任。做生意确实不是我的长项。我辞掉国企的工作还不到一年。”毛毳坦诚地说。
“你结婚了吧!有孩子吗?”
“婚离了。有个三岁男孩。”
“一个人拖着个孩子,累吧?”
“还好,有婆婆帮忙带。”
“那一定是他对不起你,不然婆婆不会帮你带孩子。”
“婆婆一直待我和孩子很好,而且婆家三代单传,她放不开孙子。”毛毳惊讶于代芳菲那种顺手拈来的世俗的逻辑,“本来,我一直把婆家当作自己家的--父母都过世了,我本身又是独生女。”
“对不起。”代芳菲喝了口酒,突然有些泪光盈盈,“也许生活总没有尽入人意的吧。我懂你的感受,你全心全意把那个家当自己的归宿,但他却不珍惜。”说着她干脆把杯中的酒一干而尽,接着说:“我的苦楚却是难以言宣的。”她自己把酒倒满,欲罢不能地说:”死心踏地嫁给老公前,也不问别人爱我有几分;多年来,双方老人身体不好,都需要我照顾;兄弟姐妹都觉得我嫁入了豪门,靠不着我的时候,就说我只管自己养尊处优,不问他们的疾苦……几乎所有人都不明白,我只是嫁给了自己的爱情,和门第没有关系。事实上,我也并没有沾上这个门第的光。”话到这儿代芳菲已是潸然泪下了。
“爱情和婚姻本是自己的事,别人怎么认为,别太在意!”毛毳递给代芳菲一张纸巾后,兀自干了一杯酒。
“别人不明白我可以不追究,但问题是……”代芳菲也干了一杯,“我怀疑连那个我非他不嫁的人,他也不懂呀!”
“那就直接告诉他吧!”虽然知道自己今天当听众就够了,但毛毳的心像被什么蛰了一下。她隐隐感觉到了代芳菲喝闷酒的原因了,与换床没关系,也许是意见不合又得不到充分沟通,只好把对亲人不敢讲的话,对一个陌生人合盘托出。
“那又能怎样,到我们这个年龄,想懂得的他能懂不起,所谓不懂,那只不过是不想懂罢。”精酒已刘芳菲的脸庞上发挥魅力了,她说话的语调全然不似前番,那泪也滚得酣畅淋漓,毫不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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