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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21/12/5
40章 农村 小说
《爱的花环》第25-29章
1-2
…
21-24
25-29
30-34
35-40
全部
- 故事梗概
- 分集提纲
- 作品正文
【本作品已在华语剧本网版权保护中心进行版权登记,登记2014-J-01521】
这孩子又问:“你见我妈妈了没?”
李春生说:“见了,你妈妈和你爹爹在一块儿给你挣钱。”
这孩子说:“我爹爹和妈妈没说啥时候回来看我和爷爷奶奶?”
李春生说:“说了,你爹你妈说,啥时候你不站在灶前犯傻,吃了东西跟奶奶去玩,跟爷爷去拾粪,小学开学了去学校好好读书,他们就回来。”
这孩子说:“我现在肚子还饿,我还要站灶边等灶火给我生出饭来吃。”说罢,挣开奶奶的怀抱又去站在灶边哑口无言,一动不动了。
爷爷看着傻孙子的表现沉默不语,奶奶看着傻孙子的表现自言自语:“可怎么办呀?”
李春生说:“我看会治好的。你们刚才不是看到了么,他误以为我是他爹,没有死,回来养活他了,脑子便清醒过来,不傻了,一觉得肚子还饿又傻起来了,我的意思是先叫你孙子吃饱肚子,没有挨饿的痛苦,再就是慢慢消掉他爹死娘出走给他的打击。这一点,你们俩老人是不是就常常用我刚才说的‘你爹爹没有死,你爹爹到外头给你挣买馍馍吃的钱去了。’的话安慰他,我想他一定会慢慢恢复到原来的样子的。刚才我塞到他手里的钱先去买点粮食吃,等我回到新疆后月月都多少给你们寄几个。一等到收到我寄来的钱,就对你们的孙子说‘你爹娘又给你寄来买馍馍吃的钱了’,让你孙子的精神天天保持住快乐和轻松。”
老两口听了齐声说:“你一个过路人,我们也没啥人情给你,你的钱我们不能要。”说着,老头子就取傻孙子手里的钱还给李春生。
李春生阻止道:“再不敢刺激他了。我在新疆是个能挣大钱的人,我的钱多得很,这几个算个啥。”
老头子说:“你哪是个有钱的人,穿得破破旧旧的。”
李春生笑道:“我故意穿得破破旧旧的,装穷的。这样走路安全。”
第二十六集
李春生终于走到了叶姐哥哥家的门前,一进院门,只见一位面有菜色的中年女人坐在土墙泥封顶的房前给一位小女孩梳头,一位身体瘦弱的中年男人在缓慢地扫院子。李春生问道:“你们是叶桂花的哥嫂吗么?”
中年男人停住了扫地,反问道:“请问客人是谁?”
李春生说:“我从新疆来,姓李,是叶桂花的邻居,她让我帮她把她的女儿小鹂接给她。她怕你们不信任我,把你们给她寄的信和她保存的照片给了我,让我交给你们看看。”
中年男人把李春生交给她的信和照片看了又看后,脸上射出的怀疑的神情换作了笑容,进屋搬出了一个小凳子让李春生坐:“您坐下休息,辛苦你了。”转脸对小鹂说:“这位李叔叔来接你,去见你妈妈的,去吗?”
这小鹂穿得虽是破旧,头发却被舅母梳的整整齐齐,脸虽洗得不是很干净,却掩不住一股灵气。她望了几眼李春生说:“你这位叔叔不会是个骗子吧?”
李春生听了笑了,说:“那怎么才相信我不是骗子呢?”
小鹂想了一想说:“你带没带我妈身上的东西给我看。”
李春生说:“你妈妈和你妹妹及你在一块的照片给你看看行不行?”小鹂点了点头。
小鹂的舅舅把李春生带来的她母女三人的照片给小鹂拿着看了,她便把脸贴在照片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李春生走到跟前,给小鹂擦着泪说:“不哭,等我回河南老家问亲友再弄点路费回来,就带你找你妈妈去。”又转脸对叶姐的哥哥说:“路费不宽绰,我本想着回新疆时,走路上打个工,现在想来这不方便,不能叫小鹂跟着我受罪。”
李春生领小鹂返回到了喀什汽车站,看见汽车站北边不远的地方,一所四层大楼前的大街上聚集了一大群手执木棍和铁棒的人,不停口地向大楼上狂喊乱叫:“你们快下楼来投降,快下楼来投降,不下楼来投降就死路一条。”
楼上的人默无声息,街上行人驻步在人行道上观看,李春生也领着小鹂伫立在人行道上了,一个穿着整齐看来面相并不凶恶的人指挥说:“开始攻楼了。”
这时楼上的扩音喇叭响了,只听说道:“毛主席指示要文斗,不要武斗。”楼下的人根本不听楼上人喊的这一套,不少人冲进楼院,往楼前靠近,楼上人早有防御准备,当冲击的人将近楼下时,楼上的人扔下雨点般大小的石头,砸得攻楼的人不得不退回到大街上。指挥人说:“拿出不到长城非好汉的气概来,改换攻势。”
好几个攻楼的人从学校搬来了好几张学生学习的书桌,一个一张顶在头上往楼门前冲,破楼上的石头阵。书桌与人扣合,真象是爬行的甲壳虫,楼上的人并没有示弱惧怯,石头照样砸下来,落在书桌上响如战鼓。
楼下顶书桌的人终于冲进到大楼的大门内,占据了几平方米楼上人的地盘。
楼上的人仍然不示弱惧怯,依靠自己据高临下的优势把住楼梯上方,楼梯下的几个“勇士”怎样的冲也冲不上楼去。一个“智多星”运到楼梯下一大堆柴草,一根火柴点着便弄得浓烟滚滚火舌乱伸,勇猛无情地爬上楼梯,不多时又从楼上所有窗口吐了出来,于是悲壮的一幕开演了。十几个穿着整齐的人从吐着浓烟火舌的不同窗口几乎是同时一齐跳下楼来,似要壮烈牺牲,但都没有摔死,摔成了不同的轻伤重伤,,楼下拿棍棒的人一踊而上把跳楼的人一个不留都抓作了俘虏,不仅拳打脚踢,还有用石块砸他们头部的,好几个人被砸得满脸是血,活象戏剧里关公的脸,这些俘虏没有一个出声求饶的,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任凭送往了何处。
人行道上观看的群众无不唏嘘,当然李春生也是如此。他不知就里,护住吓得战抖的小鹂问身边的一个壮年人:“这是怎么回事了?”
壮年人说:“搞文化大革命的嘛,搞着搞着武斗起来了。楼上的人是市委的人和保皇派,楼下的人是造反派。莫名其妙,莫名其妙。”
李春生领小鹂到了和田。
下车休息时说:“小鹂,我领你在大街上逛逛,看看这古老边城的景致。
李春生手扯小鹂一到大街,惊呆了,一辆由东向西缓缓行驶的卡车上,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凳子,凳子上站着一位颈上戴着有一平方米大小四五公分厚的木板,坠得腰弯成90度的约六十岁头发斑白的老人,木板上写着十几个还没有小学四年级学生写得好的十几个大字———打倒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黄诚。几个左臂佩有写着“红卫兵”三字的红袖章的人站在卡车箱的前面,雄纠纠气昂昂不可一世。
李春生问一个街边观众:“这是做什么?”
这个人说:“游街,游地委书记黄诚的街。”
李春生听了心里一阵战栗。眼见这位书记老人站立不住将跌下凳子了,戴红卫兵袖章的人个个无动于衷,毫无怜悯之心,李春生不由心生怒火,竟一时不识时务丢开小鹂想冲上车去扶,却被一位中年观众拉住,悄声说:“没用,只会给黄书记增加罪受,你也会被抓住。”
书记老人终于站不稳从凳子上栽了下来,脸碰在桌棱上,木板压在胸膛上,李春生又要冲上车去护,又被一老年观众拉住,说:“你是疯子,你是傻子,只能是火上加油,对黄书记更加惨。”
另一位和黄书记年纪差不多的观众说:“黄书记是不要人怜悯的人,是只怜悯别人的人。这样的磨难对他算个啥,别看他老了,也会经得住的。小伙子,看来你不知道黄书记的出身呀,他是跟王震将军身经百战的老革命,1958年徒步大沙漠来和田地区做领导工作的,什么苦都吃过,什么难都克服过,什么关都闯过来的人。你看,你看,他自己站起来了,你看,你看,他又向桌子上登。啊,登上去了,再看再看,他又站在凳子上了,不不,他又屹立在高处了,双手托起胸前木牌,挺起了身子,那刚毅的气质,那和蔼的表情,那豪迈的风度多象一个英雄的塑象。”
这位老年观众说:“在抗日和解放战场上,我们是战友。只可惜这不是抗日和解放战争的战场,要是的话,我会端起冲锋枪向戴红袖章的人扫射过去的,或抡起大刀冲上去砍杀,或赤膊抓紧敌人与之肉搏,不惜牺牲性命,拼上一个你死我活,救我的生死战友的。可惜,可惜,整治黄书记的人,是我们愚昧的同胞。”他不忍再看,眼里噙上泪转身去了。
小鹂又扯住李春得手说:“咱快走回家找我妈吧,我怕。”
李春生领着小鹂又乘上汽车往自己居住的县上去。经过戈壁和沙漠约走了两个小时,到了县城,又惊呆了,只见县委张书记和身后的几个干部被几个戴着红卫兵袖章的人押解着,有的左手拿着一个盆,有的左手拿着一个碗。右手拿着一双筷子,叮叮哐哐地敲着,从街东头走到街西头游街,一个领头的红卫兵是田雨喊着:“打倒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张援朝。”
张书记他们受此屈辱,个个都面容平静,步伐稳当。街两旁观看的人,伫立不动。田雨抢前走到张书记侧面吼道:“你自己喊,打倒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张援朝。”
张书记藐他一眼,一言不发,只自然自然地走。
田雨见张书记不理他,一拳打在了张书记的前胸上。
这时观众里传来两个人的吼声:“不许打张书记。”
李春生乘机走到张书记跟前,想安慰张书记几句,张书记没等他开口先轻声说:“快离开,别管我,你管不了,把你的果树管好,就好,还有,你一定要把你立志要搞的农作物高产良种搞成功,别灰心了,别改道了,为国为民做点好事,吃点苦受点罪没啥。听我的话,就算是你保护我了。”
李春生听了张书记的话,滴了几滴眼泪,领着小鹂在小桥上站了一会,匆匆向园艺场家里走去。当他急步拉小鹂走一阵又背一阵快到园艺场的时候,只见李场长身上贴了一张从胸前到膝下那么长的大字报,被谷群领着一群人驱赶着到县城去游街,不由大吃一惊。
谷群看见李春生板脸说道:“为什么现在才回来,拐回去,监督李志边去游街。”
李春生反问说:“李场长犯什么错误了?”谷群说:“他是场里走资本主义当权派。现在不能叫他李场长,叫他名字李志边。”
李春生没再做声只管走去。
谷群叫:“你也小心着。”
李春生骂谷群:“你是个啥东西。”
李春生牵着小鹂的手,心神不安的走到自家门前,但见有用土坯垒成的两间新房座落在自家住屋的对面,判定这必是李场长给古丽巴努盖的住处,非常高兴时,只听自己住屋内传出来婴儿的哭声,几乎手舞足蹈起来,手拉小鹂三步并作两步走进门去,见沈清波把婴儿抱在怀里正解开前襟喂奶,急促亲昵的唤了声:“清波,谢谢你了,难为你了。”
沈清波抬头一看,忘记自己怀里抱的是正喂奶的刚出满月的婴儿,而是一个什么东西,往床上一扔,张开双臂,跨前一步要拥抱李春生。
大声说:“可把你等回来了,把人牵扯死了。”
任婴儿大声啼哭了起来。瞥见小鹂立在李春生身旁看她,把小鹂拉在了怀里。
小鹂不等沈清波说出话来,看着李春生说道:“她不是我妈妈。”
沈清波忙说:“我是你姨,你妈一会就回来了,你就是小鹂,长得真好看。”
这时小莺领着诗集文集外边玩回来了,见李春生回到了家,眼睛滴溜溜一转说了声:“谢谢叔叔。”便拉住小鹂的手叫:“姐姐。”
聪明的小鹂望一眼小莺,眼睛滴溜溜一转回说:“妹妹。”
小莺说:“妈妈在园子里和两个阿姨给果树喷药,快跟我见妈去。”便拉着小鹂跑出门去了。
诗集和文集似乎把李春生忘了,看了一眼李春生,好奇地跟着小鹂和小莺跑出门去。
李春生和沈清波并没拦这小兄妹,任他们出门后,接着刚才中断的拥抱举动又拥抱在了一起。一阵无言过后,沈清波说:“咋走了这么长时间,叫人担心死了。”
李春生说:“路上事以后说吧,先说你,分娩时又受苦了的事吧!”
沈清波说:“受就受吧,我乐意,给你再生个实现愿望的寄托人。”
这时婴儿的哭声越来越大,两人才松开了拥抱的手臂。沈清波说:“我们的小闺女提抗议了,你快抱抱她吧。”
李春生知是女孩更高兴起来,抱起来看了又看,吻了又吻。
沈清波说:“那你给你的小女儿捎啥礼物了呢?”
李春生一时出神了,想了一下说:“真对不起你母女,你看你看,我穿的,那还有钱啊!”
沈清波笑道:“我故意说刁难你的话呢,看你忘没忘自己穿的象个叫花子。叶姐用手工给你缝了一身新衣服,等你回来换,快洗个澡换上。”
李春生说:“到那里洗呢?”
沈清波说:“就在这屋里,我帮你洗。”
李春生说:“等会洗吧。”
沈清波说:“先洗澡吧,趁叶姐她们还没有回来,等她们回来闯见我帮你洗澡多羞。把孩子给我,你快到涝坝打桶水来,夏天水凉点,没事。”
沈清波趁李春生提洗澡水的时候喂了女儿几口奶,然后放好在床铺上说:“别闹人,我帮你爸爸洗洗澡。”
小女儿仿佛听懂了话无邪地笑了笑,侧着脸瞪着清亮的眼睛看着妈妈给爸爸洗澡的样子。
洗罢澡,李春生穿上了叶姐做的衣服。
沈清波说:“你给女儿起个名字吧。”
李春生说:“你给她起吧。”
沈清波说:“我心里是有了一个,怕不好,就没定。”
李春生说:“你说出来,我听听。”
沈清波说:“她的姐姐和哥哥的名子都有一个集字,给她起名叫画集吧。”
李春生听了,欣然叫好说:“太好了,我家里从此有诗情画意了,就唤她画集吧。”
李春生把画集从沈清波怀里抱过来,轻轻地揽在左臂弯里,微笑地看着画集又白又嫩酷似沈清波面容的脸说:“给你爸爸笑一个。”画集真的笑了笑。
李春生对女儿戏谑起来:“你妈妈给你起了个这么好听的名字,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中么?你将来得做个农学家,实现爸爸一生不可能实现了的愿望。”
不知怎的,画集的身子向沈清波一歪,两只手向沈清波一伸,要沈清波抱她。
李春生笑道:“看来,这小东西是表示不答应我的要求的。”
扑进沈清波怀里的画集扭过脸来不眨眼地看李春生。
沈清波说:“孩子长大以后,不知社会进步到什么样子了,你现在何必苦苦钻牛角尖呢。你说的这么多,她那一句也没有听懂。”
李春生说:“这我知道,她一句也没有听懂,是我心里太高兴了,高兴的醉了,醉我又多了个实现我的愿望的寄托人。给她说话,她虽听不懂,我却快乐。”
沈清波说:“你快乐就好,我希望你天天快乐。”
李春生说:“趁我现在快乐得没有了疲乏,我到园子里看看果树现在的情况,我真怕果树荒了呢。”
沈清波说:“好着呢,多亏叶姐操心能干,古丽巴努来了两个月了也跟着叶姐干,还有那赫丽琦罕。”
李春生问:“技术小组的其他人呢?”
沈清波说:“都被谷群和唐凯分化瓦解拉去搞文化大革命了。不是在场里斗李场长,就是跑县城去热闹。谷群是红联总在这里的小头头,唐凯是无联总在这里的小头头,李场长管不住啦。”
李春生又问:“那咱的自留地荒了吧?”
沈清波说:“虽没有往年那么好,也没荒,长得还可以。这也多亏了叶姐。古丽巴努来了后,也亏了她帮助浇水锄草。我自留地里看过的。有的菜已经卖了。叶姐给你缝的衣服就是叶姐挑着菜到城里卖的钱扯的布。叶姐真能吃苦……”
叶姐一手拉着小鹂一手拉着小莺兴奋的同古丽巴努及赫丽琦汗走进屋来。叶姐见了李春生啥话也没说,向小鹂和小莺一示意,两个女孩便在李春生面前跪下,磕了三个头,李春生冷不及防,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说话,听两个女孩又亲切地叫:“干爹”。
李春生忙把小鹂和小莺拉起来说:“乱叫什么,你俩知道什么叫干爹么?”
小鹂和小莺一齐说:“干爹,就是干爸爸,和爸爸一样了,就是不是湿的,是干的。”
李春生哭笑不得,对叶姐说:“你是做什么,不中,不中。”
叶姐说:“为啥不中?”
李春生说:“我比小鹂才大十九岁,那有十九岁的人就做人干爹的。还是叫我叔叔好。”
叶姐说:“我就是十九岁多点当了小鹂的娘的。”
李春生说:“好好好,咱不说这个。只说这是旧风俗,是要不得的。”
叶姐说:“旧风俗也不都是坏的,做个干亲戚,不是感情更近了么。”
李春生说:“现在搞文化大革命了,听说就有破旧的意思。”
叶姐说:“往人身上都贴大字报,把人身当成了墙,还斗呀,打呀,骂的,还站板凳游街,这算啥破旧。”
李春生又说:“我和清波都喊你姐的,那有姐姐的女儿叫姐姐的弟弟干爹的,不中,不中。”
叶姐来了又一招,她说:“你和清波以后不要叫我叶姐了,叫我的名字叶桂花不就中了。”
李春生还没有想好还的招。
叶姐紧接又说:“你带24块钱,走六千多里路下那么大功夫,吃那么多苦作不尽的难把小鹂接来,除了可怜我母女,不是还要她做实现你的愿望你的梦想的寄托人么,她俩做了你的干女儿,你不是更亲更好教育她俩了么?你要不认,我就不让她俩跟你和清波学文化了,做实现你愿望梦想的接班人了。是你先小看我和俩女儿了,就叫她俩拔一辈子野草去喂羊喂猪行了。春生,春生,是你累傻了么,还是累糊涂了?”说着哭了。
李春生忙说:“怎么说着说着就掉起眼泪来了,别哭,别哭,我答应你就是了。”
沈清波忙给叶姐试眼泪。
叶姐顿时破涕为笑了。
李春生转话对古丽巴努说:“真对不起你看我只顾和叶姐说话,耽误问候你了,原谅我吧。”
叶姐没等古丽巴努说话,说道:“都怨我,请你别生春生的气。”
李春生说:“见了,你妈妈和你爹爹在一块儿给你挣钱。”
这孩子说:“我爹爹和妈妈没说啥时候回来看我和爷爷奶奶?”
李春生说:“说了,你爹你妈说,啥时候你不站在灶前犯傻,吃了东西跟奶奶去玩,跟爷爷去拾粪,小学开学了去学校好好读书,他们就回来。”
这孩子说:“我现在肚子还饿,我还要站灶边等灶火给我生出饭来吃。”说罢,挣开奶奶的怀抱又去站在灶边哑口无言,一动不动了。
爷爷看着傻孙子的表现沉默不语,奶奶看着傻孙子的表现自言自语:“可怎么办呀?”
李春生说:“我看会治好的。你们刚才不是看到了么,他误以为我是他爹,没有死,回来养活他了,脑子便清醒过来,不傻了,一觉得肚子还饿又傻起来了,我的意思是先叫你孙子吃饱肚子,没有挨饿的痛苦,再就是慢慢消掉他爹死娘出走给他的打击。这一点,你们俩老人是不是就常常用我刚才说的‘你爹爹没有死,你爹爹到外头给你挣买馍馍吃的钱去了。’的话安慰他,我想他一定会慢慢恢复到原来的样子的。刚才我塞到他手里的钱先去买点粮食吃,等我回到新疆后月月都多少给你们寄几个。一等到收到我寄来的钱,就对你们的孙子说‘你爹娘又给你寄来买馍馍吃的钱了’,让你孙子的精神天天保持住快乐和轻松。”
老两口听了齐声说:“你一个过路人,我们也没啥人情给你,你的钱我们不能要。”说着,老头子就取傻孙子手里的钱还给李春生。
李春生阻止道:“再不敢刺激他了。我在新疆是个能挣大钱的人,我的钱多得很,这几个算个啥。”
老头子说:“你哪是个有钱的人,穿得破破旧旧的。”
李春生笑道:“我故意穿得破破旧旧的,装穷的。这样走路安全。”
第二十六集
李春生终于走到了叶姐哥哥家的门前,一进院门,只见一位面有菜色的中年女人坐在土墙泥封顶的房前给一位小女孩梳头,一位身体瘦弱的中年男人在缓慢地扫院子。李春生问道:“你们是叶桂花的哥嫂吗么?”
中年男人停住了扫地,反问道:“请问客人是谁?”
李春生说:“我从新疆来,姓李,是叶桂花的邻居,她让我帮她把她的女儿小鹂接给她。她怕你们不信任我,把你们给她寄的信和她保存的照片给了我,让我交给你们看看。”
中年男人把李春生交给她的信和照片看了又看后,脸上射出的怀疑的神情换作了笑容,进屋搬出了一个小凳子让李春生坐:“您坐下休息,辛苦你了。”转脸对小鹂说:“这位李叔叔来接你,去见你妈妈的,去吗?”
这小鹂穿得虽是破旧,头发却被舅母梳的整整齐齐,脸虽洗得不是很干净,却掩不住一股灵气。她望了几眼李春生说:“你这位叔叔不会是个骗子吧?”
李春生听了笑了,说:“那怎么才相信我不是骗子呢?”
小鹂想了一想说:“你带没带我妈身上的东西给我看。”
李春生说:“你妈妈和你妹妹及你在一块的照片给你看看行不行?”小鹂点了点头。
小鹂的舅舅把李春生带来的她母女三人的照片给小鹂拿着看了,她便把脸贴在照片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李春生走到跟前,给小鹂擦着泪说:“不哭,等我回河南老家问亲友再弄点路费回来,就带你找你妈妈去。”又转脸对叶姐的哥哥说:“路费不宽绰,我本想着回新疆时,走路上打个工,现在想来这不方便,不能叫小鹂跟着我受罪。”
李春生领小鹂返回到了喀什汽车站,看见汽车站北边不远的地方,一所四层大楼前的大街上聚集了一大群手执木棍和铁棒的人,不停口地向大楼上狂喊乱叫:“你们快下楼来投降,快下楼来投降,不下楼来投降就死路一条。”
楼上的人默无声息,街上行人驻步在人行道上观看,李春生也领着小鹂伫立在人行道上了,一个穿着整齐看来面相并不凶恶的人指挥说:“开始攻楼了。”
这时楼上的扩音喇叭响了,只听说道:“毛主席指示要文斗,不要武斗。”楼下的人根本不听楼上人喊的这一套,不少人冲进楼院,往楼前靠近,楼上人早有防御准备,当冲击的人将近楼下时,楼上的人扔下雨点般大小的石头,砸得攻楼的人不得不退回到大街上。指挥人说:“拿出不到长城非好汉的气概来,改换攻势。”
好几个攻楼的人从学校搬来了好几张学生学习的书桌,一个一张顶在头上往楼门前冲,破楼上的石头阵。书桌与人扣合,真象是爬行的甲壳虫,楼上的人并没有示弱惧怯,石头照样砸下来,落在书桌上响如战鼓。
楼下顶书桌的人终于冲进到大楼的大门内,占据了几平方米楼上人的地盘。
楼上的人仍然不示弱惧怯,依靠自己据高临下的优势把住楼梯上方,楼梯下的几个“勇士”怎样的冲也冲不上楼去。一个“智多星”运到楼梯下一大堆柴草,一根火柴点着便弄得浓烟滚滚火舌乱伸,勇猛无情地爬上楼梯,不多时又从楼上所有窗口吐了出来,于是悲壮的一幕开演了。十几个穿着整齐的人从吐着浓烟火舌的不同窗口几乎是同时一齐跳下楼来,似要壮烈牺牲,但都没有摔死,摔成了不同的轻伤重伤,,楼下拿棍棒的人一踊而上把跳楼的人一个不留都抓作了俘虏,不仅拳打脚踢,还有用石块砸他们头部的,好几个人被砸得满脸是血,活象戏剧里关公的脸,这些俘虏没有一个出声求饶的,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任凭送往了何处。
人行道上观看的群众无不唏嘘,当然李春生也是如此。他不知就里,护住吓得战抖的小鹂问身边的一个壮年人:“这是怎么回事了?”
壮年人说:“搞文化大革命的嘛,搞着搞着武斗起来了。楼上的人是市委的人和保皇派,楼下的人是造反派。莫名其妙,莫名其妙。”
李春生领小鹂到了和田。
下车休息时说:“小鹂,我领你在大街上逛逛,看看这古老边城的景致。
李春生手扯小鹂一到大街,惊呆了,一辆由东向西缓缓行驶的卡车上,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凳子,凳子上站着一位颈上戴着有一平方米大小四五公分厚的木板,坠得腰弯成90度的约六十岁头发斑白的老人,木板上写着十几个还没有小学四年级学生写得好的十几个大字———打倒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黄诚。几个左臂佩有写着“红卫兵”三字的红袖章的人站在卡车箱的前面,雄纠纠气昂昂不可一世。
李春生问一个街边观众:“这是做什么?”
这个人说:“游街,游地委书记黄诚的街。”
李春生听了心里一阵战栗。眼见这位书记老人站立不住将跌下凳子了,戴红卫兵袖章的人个个无动于衷,毫无怜悯之心,李春生不由心生怒火,竟一时不识时务丢开小鹂想冲上车去扶,却被一位中年观众拉住,悄声说:“没用,只会给黄书记增加罪受,你也会被抓住。”
书记老人终于站不稳从凳子上栽了下来,脸碰在桌棱上,木板压在胸膛上,李春生又要冲上车去护,又被一老年观众拉住,说:“你是疯子,你是傻子,只能是火上加油,对黄书记更加惨。”
另一位和黄书记年纪差不多的观众说:“黄书记是不要人怜悯的人,是只怜悯别人的人。这样的磨难对他算个啥,别看他老了,也会经得住的。小伙子,看来你不知道黄书记的出身呀,他是跟王震将军身经百战的老革命,1958年徒步大沙漠来和田地区做领导工作的,什么苦都吃过,什么难都克服过,什么关都闯过来的人。你看,你看,他自己站起来了,你看,你看,他又向桌子上登。啊,登上去了,再看再看,他又站在凳子上了,不不,他又屹立在高处了,双手托起胸前木牌,挺起了身子,那刚毅的气质,那和蔼的表情,那豪迈的风度多象一个英雄的塑象。”
这位老年观众说:“在抗日和解放战场上,我们是战友。只可惜这不是抗日和解放战争的战场,要是的话,我会端起冲锋枪向戴红袖章的人扫射过去的,或抡起大刀冲上去砍杀,或赤膊抓紧敌人与之肉搏,不惜牺牲性命,拼上一个你死我活,救我的生死战友的。可惜,可惜,整治黄书记的人,是我们愚昧的同胞。”他不忍再看,眼里噙上泪转身去了。
小鹂又扯住李春得手说:“咱快走回家找我妈吧,我怕。”
李春生领着小鹂又乘上汽车往自己居住的县上去。经过戈壁和沙漠约走了两个小时,到了县城,又惊呆了,只见县委张书记和身后的几个干部被几个戴着红卫兵袖章的人押解着,有的左手拿着一个盆,有的左手拿着一个碗。右手拿着一双筷子,叮叮哐哐地敲着,从街东头走到街西头游街,一个领头的红卫兵是田雨喊着:“打倒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张援朝。”
张书记他们受此屈辱,个个都面容平静,步伐稳当。街两旁观看的人,伫立不动。田雨抢前走到张书记侧面吼道:“你自己喊,打倒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张援朝。”
张书记藐他一眼,一言不发,只自然自然地走。
田雨见张书记不理他,一拳打在了张书记的前胸上。
这时观众里传来两个人的吼声:“不许打张书记。”
李春生乘机走到张书记跟前,想安慰张书记几句,张书记没等他开口先轻声说:“快离开,别管我,你管不了,把你的果树管好,就好,还有,你一定要把你立志要搞的农作物高产良种搞成功,别灰心了,别改道了,为国为民做点好事,吃点苦受点罪没啥。听我的话,就算是你保护我了。”
李春生听了张书记的话,滴了几滴眼泪,领着小鹂在小桥上站了一会,匆匆向园艺场家里走去。当他急步拉小鹂走一阵又背一阵快到园艺场的时候,只见李场长身上贴了一张从胸前到膝下那么长的大字报,被谷群领着一群人驱赶着到县城去游街,不由大吃一惊。
谷群看见李春生板脸说道:“为什么现在才回来,拐回去,监督李志边去游街。”
李春生反问说:“李场长犯什么错误了?”谷群说:“他是场里走资本主义当权派。现在不能叫他李场长,叫他名字李志边。”
李春生没再做声只管走去。
谷群叫:“你也小心着。”
李春生骂谷群:“你是个啥东西。”
李春生牵着小鹂的手,心神不安的走到自家门前,但见有用土坯垒成的两间新房座落在自家住屋的对面,判定这必是李场长给古丽巴努盖的住处,非常高兴时,只听自己住屋内传出来婴儿的哭声,几乎手舞足蹈起来,手拉小鹂三步并作两步走进门去,见沈清波把婴儿抱在怀里正解开前襟喂奶,急促亲昵的唤了声:“清波,谢谢你了,难为你了。”
沈清波抬头一看,忘记自己怀里抱的是正喂奶的刚出满月的婴儿,而是一个什么东西,往床上一扔,张开双臂,跨前一步要拥抱李春生。
大声说:“可把你等回来了,把人牵扯死了。”
任婴儿大声啼哭了起来。瞥见小鹂立在李春生身旁看她,把小鹂拉在了怀里。
小鹂不等沈清波说出话来,看着李春生说道:“她不是我妈妈。”
沈清波忙说:“我是你姨,你妈一会就回来了,你就是小鹂,长得真好看。”
这时小莺领着诗集文集外边玩回来了,见李春生回到了家,眼睛滴溜溜一转说了声:“谢谢叔叔。”便拉住小鹂的手叫:“姐姐。”
聪明的小鹂望一眼小莺,眼睛滴溜溜一转回说:“妹妹。”
小莺说:“妈妈在园子里和两个阿姨给果树喷药,快跟我见妈去。”便拉着小鹂跑出门去了。
诗集和文集似乎把李春生忘了,看了一眼李春生,好奇地跟着小鹂和小莺跑出门去。
李春生和沈清波并没拦这小兄妹,任他们出门后,接着刚才中断的拥抱举动又拥抱在了一起。一阵无言过后,沈清波说:“咋走了这么长时间,叫人担心死了。”
李春生说:“路上事以后说吧,先说你,分娩时又受苦了的事吧!”
沈清波说:“受就受吧,我乐意,给你再生个实现愿望的寄托人。”
这时婴儿的哭声越来越大,两人才松开了拥抱的手臂。沈清波说:“我们的小闺女提抗议了,你快抱抱她吧。”
李春生知是女孩更高兴起来,抱起来看了又看,吻了又吻。
沈清波说:“那你给你的小女儿捎啥礼物了呢?”
李春生一时出神了,想了一下说:“真对不起你母女,你看你看,我穿的,那还有钱啊!”
沈清波笑道:“我故意说刁难你的话呢,看你忘没忘自己穿的象个叫花子。叶姐用手工给你缝了一身新衣服,等你回来换,快洗个澡换上。”
李春生说:“到那里洗呢?”
沈清波说:“就在这屋里,我帮你洗。”
李春生说:“等会洗吧。”
沈清波说:“先洗澡吧,趁叶姐她们还没有回来,等她们回来闯见我帮你洗澡多羞。把孩子给我,你快到涝坝打桶水来,夏天水凉点,没事。”
沈清波趁李春生提洗澡水的时候喂了女儿几口奶,然后放好在床铺上说:“别闹人,我帮你爸爸洗洗澡。”
小女儿仿佛听懂了话无邪地笑了笑,侧着脸瞪着清亮的眼睛看着妈妈给爸爸洗澡的样子。
洗罢澡,李春生穿上了叶姐做的衣服。
沈清波说:“你给女儿起个名字吧。”
李春生说:“你给她起吧。”
沈清波说:“我心里是有了一个,怕不好,就没定。”
李春生说:“你说出来,我听听。”
沈清波说:“她的姐姐和哥哥的名子都有一个集字,给她起名叫画集吧。”
李春生听了,欣然叫好说:“太好了,我家里从此有诗情画意了,就唤她画集吧。”
李春生把画集从沈清波怀里抱过来,轻轻地揽在左臂弯里,微笑地看着画集又白又嫩酷似沈清波面容的脸说:“给你爸爸笑一个。”画集真的笑了笑。
李春生对女儿戏谑起来:“你妈妈给你起了个这么好听的名字,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中么?你将来得做个农学家,实现爸爸一生不可能实现了的愿望。”
不知怎的,画集的身子向沈清波一歪,两只手向沈清波一伸,要沈清波抱她。
李春生笑道:“看来,这小东西是表示不答应我的要求的。”
扑进沈清波怀里的画集扭过脸来不眨眼地看李春生。
沈清波说:“孩子长大以后,不知社会进步到什么样子了,你现在何必苦苦钻牛角尖呢。你说的这么多,她那一句也没有听懂。”
李春生说:“这我知道,她一句也没有听懂,是我心里太高兴了,高兴的醉了,醉我又多了个实现我的愿望的寄托人。给她说话,她虽听不懂,我却快乐。”
沈清波说:“你快乐就好,我希望你天天快乐。”
李春生说:“趁我现在快乐得没有了疲乏,我到园子里看看果树现在的情况,我真怕果树荒了呢。”
沈清波说:“好着呢,多亏叶姐操心能干,古丽巴努来了两个月了也跟着叶姐干,还有那赫丽琦罕。”
李春生问:“技术小组的其他人呢?”
沈清波说:“都被谷群和唐凯分化瓦解拉去搞文化大革命了。不是在场里斗李场长,就是跑县城去热闹。谷群是红联总在这里的小头头,唐凯是无联总在这里的小头头,李场长管不住啦。”
李春生又问:“那咱的自留地荒了吧?”
沈清波说:“虽没有往年那么好,也没荒,长得还可以。这也多亏了叶姐。古丽巴努来了后,也亏了她帮助浇水锄草。我自留地里看过的。有的菜已经卖了。叶姐给你缝的衣服就是叶姐挑着菜到城里卖的钱扯的布。叶姐真能吃苦……”
叶姐一手拉着小鹂一手拉着小莺兴奋的同古丽巴努及赫丽琦汗走进屋来。叶姐见了李春生啥话也没说,向小鹂和小莺一示意,两个女孩便在李春生面前跪下,磕了三个头,李春生冷不及防,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说话,听两个女孩又亲切地叫:“干爹”。
李春生忙把小鹂和小莺拉起来说:“乱叫什么,你俩知道什么叫干爹么?”
小鹂和小莺一齐说:“干爹,就是干爸爸,和爸爸一样了,就是不是湿的,是干的。”
李春生哭笑不得,对叶姐说:“你是做什么,不中,不中。”
叶姐说:“为啥不中?”
李春生说:“我比小鹂才大十九岁,那有十九岁的人就做人干爹的。还是叫我叔叔好。”
叶姐说:“我就是十九岁多点当了小鹂的娘的。”
李春生说:“好好好,咱不说这个。只说这是旧风俗,是要不得的。”
叶姐说:“旧风俗也不都是坏的,做个干亲戚,不是感情更近了么。”
李春生说:“现在搞文化大革命了,听说就有破旧的意思。”
叶姐说:“往人身上都贴大字报,把人身当成了墙,还斗呀,打呀,骂的,还站板凳游街,这算啥破旧。”
李春生又说:“我和清波都喊你姐的,那有姐姐的女儿叫姐姐的弟弟干爹的,不中,不中。”
叶姐来了又一招,她说:“你和清波以后不要叫我叶姐了,叫我的名字叶桂花不就中了。”
李春生还没有想好还的招。
叶姐紧接又说:“你带24块钱,走六千多里路下那么大功夫,吃那么多苦作不尽的难把小鹂接来,除了可怜我母女,不是还要她做实现你的愿望你的梦想的寄托人么,她俩做了你的干女儿,你不是更亲更好教育她俩了么?你要不认,我就不让她俩跟你和清波学文化了,做实现你愿望梦想的接班人了。是你先小看我和俩女儿了,就叫她俩拔一辈子野草去喂羊喂猪行了。春生,春生,是你累傻了么,还是累糊涂了?”说着哭了。
李春生忙说:“怎么说着说着就掉起眼泪来了,别哭,别哭,我答应你就是了。”
沈清波忙给叶姐试眼泪。
叶姐顿时破涕为笑了。
李春生转话对古丽巴努说:“真对不起你看我只顾和叶姐说话,耽误问候你了,原谅我吧。”
叶姐没等古丽巴努说话,说道:“都怨我,请你别生春生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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