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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25/2/21
14章 家庭,军事,历史 小说
《史家绝唱》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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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全部
- 故事梗概
- 作品卖点
- 作品正文
菊花心里一惊,慌忙喊道:“小心,水很深。”
阿莲在水中回过头来冲菊花一笑,扮了个鬼脸,便一头钻进水中。菊花在岸上着急起来,不断地喊着“阿莲姐上来。”但通过透明的清水,她看见阿莲在水中自如地游着,像鱼儿那样舒展优美。她也不再着急了,只是呆呆地看着,她为阿莲的游姿入迷了。过了好一会,阿莲终于将头露出水面,远远地向菊花挥挥手,并招呼菊花也下水来玩玩,菊花摇摇头,她怎么也不敢下去。阿莲继续一个人在水中畅游着,时而仰泳,时而潜入水中,时而漂浮在水面一动不动。她在尽情地享受着这水的抚摸。来到这山中,她唯一的遗憾就是无法舒服而又自由地冲个澡,不能将自己的身体完全地沉浸水中。现在她有了这样一个好的地方,清澈的水流在包容了她身体的每一部分,洗去了多天来的风尘和汗液,她觉得清爽宜人,灵魂也似乎变得更加纯净了。她觉得自己和自然结合在一起了,离上帝也更近了。
“阿莲姐,起来吧,已经很晚了。午饭还没做好呢?”菊花开始在岸上催促着。阿莲这才恋恋不舍地走出到岸上来。菊花看着走出水面的阿莲,惊叹道:“阿莲姐你真漂亮!”
阿莲知道菊花是看见自己湿漉漉的衣服紧裹在自己的身上,青春少女的朝气尽显无遗,再加上刚刚经过水的洗礼,阿莲的整个人都显得更加清纯靓丽。她大方地对菊花说:“菊妹,你呀,如果下去洗个澡,比姐姐还要漂亮呢。”
“我不敢下去,一来我不会划水,二来我娘知道了会骂我的。”二人有说有笑地向小山村走去。
史成杰正纳闷阿莲和菊花这一上午到哪里去了,他已经离不开阿莲了。在这个山村里大家都在忙碌着,只有阿莲能陪着他。而且他也越来越感觉到了阿莲身上那种特有的魅力,他总想看见她那充满朝气的纯净的面孔,听她动听的说话声和快乐的笑声。他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觉得这是非常自然的,顺理成章的。这也许就是她所说的那样,这是主的安排。他一直将阿莲当成自己的小妹妹,然而内心却又涌动着一种自己也无法说清的情感,这种情感是他有生以来从未体验过的。他被她的一切迷住了,不只是她那显得那样纯净的美丽的外貌,还有她的宽容、宽厚和善良。她坚持每天睡前忏悔,那样虔诚,默默地在心中向上帝诉说,那时的她简直就是一位天使。同样,她每天早晨都要做早祷告,这两个时候任何人都不能打扰她。她不只是在履行一个仪式,而是她生命的一部分,她内心向往的一部分。她的生命因此更显得充满活力。自从自己苏醒过来后,阿莲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这样长的时间,在这个时间里,他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需要她的存在。终于听到了阿莲和菊花的说笑声。说笑声由远而近地传来,他顿时变得兴奋起来了。他已经能够自己站起来,并且可以在附近走动。他站立起来,迎着阿莲和菊花走去。“你们到哪里去了,怎么走了这么长时间?”当他终于看见了两人时,便急着问。
菊花笑着说:“阿莲姐姐到山下那……”
“嘘,菊花你忙去吧。”阿莲忙止住菊花往下说,并向菊花使了个眼色。菊花调皮地一笑,走开了。
“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史成杰感到两个女孩在自己隐瞒着什么,便问。阿莲忙上前扶着他说:“能有什么瞒着你的哎。你今天感觉好了些吧?”
“是,我每天的感觉都比前一天好。”他在阿莲的搀扶下,又回到了躺椅上坐下,接着说,“你们要到什么地方去玩,不要忘了带上我呀,大家都在忙,我一个人在这里坐着,心里会很闷的。唉,你衣服好像湿了,怎么回事?”
“哦,我刚才感觉热,用水浇了一下。好了,我去换下衣服,等下就来陪你。等着吧。”
不一会阿莲就出来了。史成杰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阿莲,阿莲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你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阿莲脸上出现了红晕,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对史成杰说。
“你今天好像变了样,比任何时候都要美丽动人。”史成杰坐下才发现阿莲今天显得更加纯净,整个人都好像洗涤过了一样,似乎一个全新的阿莲出现了自己的面前。
阿莲脸上露出羞涩的微笑,低着头,什么也没说。过了一会,她有些含情脉脉地对史成杰说:“该给你熬药了,你等会,我去去就来。”
五
一直到晚上,阿莲都没有和史成杰说什么话,但看得出,她的内心洋溢着幸福的情感,她显得特别活跃而又兴奋。晚上,她依然和每天一样,在洗漱完毕后,来到史成杰的房间。她一直在尽一个护士的职责,护理着史成杰。其实现在的史成杰已经恢复了自理能力,可以不需要护理了,然而她依然按照以前的习惯来到史成杰的房间。她依然要跪在床前,默默地向上帝忏悔着,祷告着。今天,她显得更加虔诚和庄重,时间也持续得更长。她做完了,便熄灯默默地躺在另一张竹床上。黑暗中,两人都没有说话,但都知道对方没有睡着。
过了好一会,史成杰打破沉默地问:“睡了吗?”阿莲依旧没有作声。
“我想问你一件事,你如果不想说,可以不回答。行吗?”史成杰继续说。
“你问吧。”阿莲简短地回答说。
“你真的相信有上帝存在吗?你每天都向上帝忏悔些什么呢?这样对你很重要吗?”阿莲没有立即作答,史成杰的问题让她感到意外,她渴望的问题史成杰没有问。
她沉默了一会,慢慢地说:“我不是一个真正的天主教徒。但我的父母相信基督耶稣,他们在江阳的教堂帮洋人做杂事,维持着一家人的生计。后来他们先后得了重病,上帝没有拯救他们,他们都离我而去了,我成了孤儿。洋人收留了我,并把我送到了修道院。我并不喜欢修道院内的清规戒律,经常因为顽皮而遭到嬷嬷们的教训。但我在那里养成了忏悔的习惯,每当我做了错事,嬷嬷都要我向上帝忏悔。你问我相信上帝存在不?我并不能肯定,在我忏悔的时候似乎觉得他是存在的,他就在我的面前,要我好好做人,要我用博爱之心去宽容和我们一样的兄弟姐妹,他告诉我所有的人和生命都是主赐予的,是平等的。其实上帝存在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按照基督的信条去做。我们每天忏悔,祈求,祷告,是在清理自己的内心世界,看看自己做没做对不起自己、对不起别人的事。你每天这么做,就能保持你的灵魂是干净的,你就不会积压许多灰尘。这就像一所房子,如果长期不打扫,肯定会布满灰尘,灰尘一多,就会掩盖房屋的本来面目,人们就会觉得这房子本来就是这么脏乱的,连房子自己也习惯了这脏乱。其实,是不是天主教徒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经常地反省自己,对自己产生的一些邪恶的念头进行清除,那我们就会变得坦然、自信而又宽容。”
史成杰听完阿莲的话暗暗地感到吃惊,他想不到这个年轻的姑娘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在细细地品味着阿莲的话,再联想到阿莲的言行,他才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全然不同的女孩,她和自己的母亲、妻子、妹妹以及以前认识的所有女性都是不同的,她身上所体现出来的那种内涵,与传统的中国女性有种本质的差别。阿莲的话似乎打开了一扇窗户,让他产生许多感悟,使他对生命有了另一番认识。然而他又不能清楚地说出那些感悟到底是什么。
“你在听吗?”阿莲见他没有作声,便问道。
“我在听。”他回答。
“我说错了吗?”阿莲说。
“你说得很好。也许我也要跟你信基督耶稣了。”史成杰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好啊,你应该信,我早就觉得你像天主教徒了。”阿莲有些兴奋地说。
“是吗?我可是从来没进过教堂、读过圣经的人,有我这样的教徒吗?”史成杰哈哈一笑说。
“那只是一个形式。你的行为很像一个教徒。”阿莲坐起来说。
阿莲在水中回过头来冲菊花一笑,扮了个鬼脸,便一头钻进水中。菊花在岸上着急起来,不断地喊着“阿莲姐上来。”但通过透明的清水,她看见阿莲在水中自如地游着,像鱼儿那样舒展优美。她也不再着急了,只是呆呆地看着,她为阿莲的游姿入迷了。过了好一会,阿莲终于将头露出水面,远远地向菊花挥挥手,并招呼菊花也下水来玩玩,菊花摇摇头,她怎么也不敢下去。阿莲继续一个人在水中畅游着,时而仰泳,时而潜入水中,时而漂浮在水面一动不动。她在尽情地享受着这水的抚摸。来到这山中,她唯一的遗憾就是无法舒服而又自由地冲个澡,不能将自己的身体完全地沉浸水中。现在她有了这样一个好的地方,清澈的水流在包容了她身体的每一部分,洗去了多天来的风尘和汗液,她觉得清爽宜人,灵魂也似乎变得更加纯净了。她觉得自己和自然结合在一起了,离上帝也更近了。
“阿莲姐,起来吧,已经很晚了。午饭还没做好呢?”菊花开始在岸上催促着。阿莲这才恋恋不舍地走出到岸上来。菊花看着走出水面的阿莲,惊叹道:“阿莲姐你真漂亮!”
阿莲知道菊花是看见自己湿漉漉的衣服紧裹在自己的身上,青春少女的朝气尽显无遗,再加上刚刚经过水的洗礼,阿莲的整个人都显得更加清纯靓丽。她大方地对菊花说:“菊妹,你呀,如果下去洗个澡,比姐姐还要漂亮呢。”
“我不敢下去,一来我不会划水,二来我娘知道了会骂我的。”二人有说有笑地向小山村走去。
史成杰正纳闷阿莲和菊花这一上午到哪里去了,他已经离不开阿莲了。在这个山村里大家都在忙碌着,只有阿莲能陪着他。而且他也越来越感觉到了阿莲身上那种特有的魅力,他总想看见她那充满朝气的纯净的面孔,听她动听的说话声和快乐的笑声。他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觉得这是非常自然的,顺理成章的。这也许就是她所说的那样,这是主的安排。他一直将阿莲当成自己的小妹妹,然而内心却又涌动着一种自己也无法说清的情感,这种情感是他有生以来从未体验过的。他被她的一切迷住了,不只是她那显得那样纯净的美丽的外貌,还有她的宽容、宽厚和善良。她坚持每天睡前忏悔,那样虔诚,默默地在心中向上帝诉说,那时的她简直就是一位天使。同样,她每天早晨都要做早祷告,这两个时候任何人都不能打扰她。她不只是在履行一个仪式,而是她生命的一部分,她内心向往的一部分。她的生命因此更显得充满活力。自从自己苏醒过来后,阿莲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这样长的时间,在这个时间里,他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需要她的存在。终于听到了阿莲和菊花的说笑声。说笑声由远而近地传来,他顿时变得兴奋起来了。他已经能够自己站起来,并且可以在附近走动。他站立起来,迎着阿莲和菊花走去。“你们到哪里去了,怎么走了这么长时间?”当他终于看见了两人时,便急着问。
菊花笑着说:“阿莲姐姐到山下那……”
“嘘,菊花你忙去吧。”阿莲忙止住菊花往下说,并向菊花使了个眼色。菊花调皮地一笑,走开了。
“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史成杰感到两个女孩在自己隐瞒着什么,便问。阿莲忙上前扶着他说:“能有什么瞒着你的哎。你今天感觉好了些吧?”
“是,我每天的感觉都比前一天好。”他在阿莲的搀扶下,又回到了躺椅上坐下,接着说,“你们要到什么地方去玩,不要忘了带上我呀,大家都在忙,我一个人在这里坐着,心里会很闷的。唉,你衣服好像湿了,怎么回事?”
“哦,我刚才感觉热,用水浇了一下。好了,我去换下衣服,等下就来陪你。等着吧。”
不一会阿莲就出来了。史成杰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阿莲,阿莲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你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阿莲脸上出现了红晕,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对史成杰说。
“你今天好像变了样,比任何时候都要美丽动人。”史成杰坐下才发现阿莲今天显得更加纯净,整个人都好像洗涤过了一样,似乎一个全新的阿莲出现了自己的面前。
阿莲脸上露出羞涩的微笑,低着头,什么也没说。过了一会,她有些含情脉脉地对史成杰说:“该给你熬药了,你等会,我去去就来。”
五
一直到晚上,阿莲都没有和史成杰说什么话,但看得出,她的内心洋溢着幸福的情感,她显得特别活跃而又兴奋。晚上,她依然和每天一样,在洗漱完毕后,来到史成杰的房间。她一直在尽一个护士的职责,护理着史成杰。其实现在的史成杰已经恢复了自理能力,可以不需要护理了,然而她依然按照以前的习惯来到史成杰的房间。她依然要跪在床前,默默地向上帝忏悔着,祷告着。今天,她显得更加虔诚和庄重,时间也持续得更长。她做完了,便熄灯默默地躺在另一张竹床上。黑暗中,两人都没有说话,但都知道对方没有睡着。
过了好一会,史成杰打破沉默地问:“睡了吗?”阿莲依旧没有作声。
“我想问你一件事,你如果不想说,可以不回答。行吗?”史成杰继续说。
“你问吧。”阿莲简短地回答说。
“你真的相信有上帝存在吗?你每天都向上帝忏悔些什么呢?这样对你很重要吗?”阿莲没有立即作答,史成杰的问题让她感到意外,她渴望的问题史成杰没有问。
她沉默了一会,慢慢地说:“我不是一个真正的天主教徒。但我的父母相信基督耶稣,他们在江阳的教堂帮洋人做杂事,维持着一家人的生计。后来他们先后得了重病,上帝没有拯救他们,他们都离我而去了,我成了孤儿。洋人收留了我,并把我送到了修道院。我并不喜欢修道院内的清规戒律,经常因为顽皮而遭到嬷嬷们的教训。但我在那里养成了忏悔的习惯,每当我做了错事,嬷嬷都要我向上帝忏悔。你问我相信上帝存在不?我并不能肯定,在我忏悔的时候似乎觉得他是存在的,他就在我的面前,要我好好做人,要我用博爱之心去宽容和我们一样的兄弟姐妹,他告诉我所有的人和生命都是主赐予的,是平等的。其实上帝存在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按照基督的信条去做。我们每天忏悔,祈求,祷告,是在清理自己的内心世界,看看自己做没做对不起自己、对不起别人的事。你每天这么做,就能保持你的灵魂是干净的,你就不会积压许多灰尘。这就像一所房子,如果长期不打扫,肯定会布满灰尘,灰尘一多,就会掩盖房屋的本来面目,人们就会觉得这房子本来就是这么脏乱的,连房子自己也习惯了这脏乱。其实,是不是天主教徒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经常地反省自己,对自己产生的一些邪恶的念头进行清除,那我们就会变得坦然、自信而又宽容。”
史成杰听完阿莲的话暗暗地感到吃惊,他想不到这个年轻的姑娘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在细细地品味着阿莲的话,再联想到阿莲的言行,他才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全然不同的女孩,她和自己的母亲、妻子、妹妹以及以前认识的所有女性都是不同的,她身上所体现出来的那种内涵,与传统的中国女性有种本质的差别。阿莲的话似乎打开了一扇窗户,让他产生许多感悟,使他对生命有了另一番认识。然而他又不能清楚地说出那些感悟到底是什么。
“你在听吗?”阿莲见他没有作声,便问道。
“我在听。”他回答。
“我说错了吗?”阿莲说。
“你说得很好。也许我也要跟你信基督耶稣了。”史成杰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好啊,你应该信,我早就觉得你像天主教徒了。”阿莲有些兴奋地说。
“是吗?我可是从来没进过教堂、读过圣经的人,有我这样的教徒吗?”史成杰哈哈一笑说。
“那只是一个形式。你的行为很像一个教徒。”阿莲坐起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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