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作品已在华语编剧网进行版权登记，登记2018-B-03709】

　　梦幻人生  梦想  齐东强

　　钟开全说道：“这些活干完恐怕得恋黑，给你拿个电棒儿回去照亮使。”
　　齐长平笑道：“大伯，你想的可真周全。”说着，拿过手电筒冲着房西墙的烟囱洞子照了照，见光特别亮，又说道：“看来，电还挺足。”
　　钟清亮说道：“废话，你没看着这电棒儿是新买的么？”
　　齐长平将手电筒往地上一放，说道：“开始呗。”接着就指挥着钟开全父子三人干起活来，他们和泥的和泥，锄泥的锄泥，搬坯子的搬坯子，齐长平则负责搭炕、垒锅台之类的技术活。活计进度很快，并不象钟开全想象的那样恋黑，刚到傍晚就都忙完了，接下来的事儿只需要把炕烧干了。
　　齐长平见烟气通畅，就对钟开全说道：“大伯，没事儿我就先回去了。”
　　钟开全说道：“你先去吧。今天烧炕，改日再请你吃饭吧。”
　　齐长平说了声“不用了”，就回家去了。因是干活受了累，刚一进家，他就翻着橱柜找东西吃。此时屈荷已经吃过晚饭，说道：“你在那儿没吃饭啊？”
　　齐长平说道：“没有，人家没管。”
　　屈荷骂道：“你个废物蛋，干了半天活，累个王八犊子样，连个饭也没吃来，真是太废物啦。饭没有，该上哪吃上哪吃去。”
　　齐长平也不答话，进屋看了看孩子，扭身去了。思来想去，干了半天活，挨饿肯定受不了，就到齐猛那讨了顿饭吃。孙明辉看着儿子狼吞虎咽的样子，气愤地骂道：“老钟家连顿饭也不管，真是太他妈的不是东西了。荷花这个败家娘们儿，也太拿老爷们不当回事了，真不是好东西！”
　　齐长平说道：“妈，你别生气了。我把老钟家骂了，给人家白干回活也应该。荷花没给我做出饭来，肯定是寻思我不回家吃了。不就是一顿饭吗？有啥大不了的？”
　　齐猛说道：“行了，人家还给永平介绍对象了呢，没管饭就没管饭呗。”
　　孙明辉这才不再说些什么，可是仍是有些气鼓鼓的。
　　第二十二章 煮石医病
　　次日早上，齐长平归理完早餐桌，在灶旁刷碗筷。此时梅花来到，她一进过堂屋就问：“齐长平同志，昨天你回家，拿没拿我家的电棒儿。”
　　齐长平一愣，放下碗筷，直起身子说道：“哦，想起来了，我是看见我大伯拿来个电棒儿，说要是干活晚了给我拿着照亮使。可是，刚抹黑活就干完了，我就没拿。”
　　梅花疑惑道：“那就怪了，你没拿，可哪去了呢？我们昨晚把耗子窟窿都翻了，也没找着。”
　　屈荷此时正在外屋炕上哄孩子，听见二人的对话，很是气愤，但不敢硬顶，想了想，也不下炕，大声说道：“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听说过齐长平同志偷过东西或者贪图过小便宜。”
　　梅花走进外屋，尴尬地一笑：“屈荷同志，我不是那个意思。行了，不就是一个电棒儿么？没了就没了呗。没啥。”
　　屈荷沉着脸，不看梅花，也不说话。
　　梅花觉得没趣，带着一脸的不高兴走了。
　　屈荷越想越气，梅花刚走，就喝道：“齐长平，你给我过来！”
　　齐长平拿着一个碗赶紧走进里屋，问道：“干啥？”
　　屈荷低头想了想，骂道：“他妈的，该死的臭养汉老婆！谁能昧下你的破电棒儿？说那话明摆着怀疑你。”又抬头发狠道：“都是你个废物！让人家怀疑成贼，带弄的我脸上也没光。要是你中点儿用，谁敢啊？”
　　齐长平一怔，手中的碗一下滑落下去，掉在地上摔成几片。随着碗碎的声响，两个孩子哇地哭起来。
　　屈荷急忙去哄孩子，但嘴里还是没闲着：“你个废物蛋，就是不让人好好活着。”
　　齐长平眼睛湿润了，哽咽道：“荷花，对不起，让你跟着我受委屈了。”
　　屈荷骂道：“行了，先把碗渣收拾了再说。”
　　齐长平嗯呐一声自去忙了。过了一会儿，他又立在屈荷面前，此时孩子们已经不哭了。齐长平呆呆地望着屈荷：“我把碗片收拾了。”
　　屈荷横了他一眼：“你看看你那窝囊样，你咋就这么没血？你连顶撞一声都不会？你咋这么窝囊？气死我了。”
　　齐长平嗫嚅着说道：“我……”
　　屈荷往炕上一倒，面向孩子，也不理他。齐长平又去刷洗碗筷、打扫屋地。一切忙完之后，也躺在炕上，面向墙壁发呆。
　　夫妻二人一上午无话。中午时候，齐长平做好了午饭，摆好餐桌，招呼屈荷吃饭。屈荷仍是不动地方，也不理睬他。齐长平说道：“你吃点儿吧，要是饿坏了，对孩子也不好。”
　　屈荷没好气地说道：“让你气都气饱了，还吃啥饭？我咋找了这么一个废物蛋？”
　　齐长平忍气吞声地又劝了一会儿，见她终究不肯吃饭，自己没心思吃，也不敢吃，只好把饭菜收拾好，放在锅里，等着屈荷肯吃饭的时候再热了吃。可是，直到掌灯时候屈荷仍是不肯吃饭。齐长平无奈，只好去丈人家，把事情的经过简要地讲了一遍，把岳母请来，让她劝劝。
　　屈荷见齐长平把母亲叫来了，只得坐起来，招呼道：“妈，你来了。”
　　何巧伸手抚摸着屈荷的头说道：“荷花啊，再怎么着也得吃点儿饭啊。要是不吃饭，没营养，对孩子也不好啊。——你的孩子还是两个。”
　　屈荷横了齐长平一眼，说道：“妈，你别惦着了。我就是身上不得劲儿，不想吃饭，没啥。”
　　何巧说道：“不吃饭可不行，就是有病，那也得对付两口啊。”
　　屈荷冲着齐长平一扬手：“把饭给我盛来。”
　　齐长平盛过来饭，屈荷紧扒拉了一碗，这下想：“齐长平，谁叫你给我妈叫来的？看我打发走了我妈，怎么收拾你？”想到这里，说道：“妈，我吃完了，想睡觉。”
　　何巧说道：“孩子们不睡，你能睡啊？这样吧，你和长平上里屋睡去。我在外屋陪孩子们。”
　　屈荷笑道：“妈，不用了，我能行。”
　　何巧急道：“行了，行啥啊？我带孩子比你多，我知道，肯定不行。你别说别的了，说别的，就是撵我。”
　　屈荷冲齐长平恨恨地一瞪眼：“愣着啥？还不快去给爸信儿去。”
　　齐长平嗯呐一声去了。
　　听着外门关上了，齐长平走远了，屈荷一下抱住何巧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妈，我委屈，我……我就和这么个老爷们儿过一辈子吗？”
　　何巧也哭道：“孩子，妈也知道你委屈，可这也是无奈啊，全是命啊。他……他……他对你不是挺好吗？对你好就行了呗。”
　　屈荷哭道：“好我也委屈，也难受。他长得那么矬，还没个男子汉气度。”
　　何巧说道：“这都不是他的错，长得矬是爹妈给的。他长得矬了，自然就没男子汉样了，一根草再挺，能跟松那样吗？”
　　二人说话间，听见外面有脚步声越来越近，估计是齐长平回来了，急忙擦干眼泪。
　　次日一早，齐长平想：“荷花说她身上不得劲儿，准是病了，这可不能耽误。”于是急匆匆地到孟村跑去。刚进郝大夫家院子，因跑得急，脚下踩到一个鸡蛋大小的鹅卵石，一下子滑倒了，一个手掌被划破了皮，流出了血。
　　进到屋里，齐长平刚住脚，就气喘吁吁地讲：“我……我……”
　　郝大夫一笑：“你先坐下，别急，歇一会儿再说。”
　　等齐长平气息平复了些，郝大夫笑道：“孩子，就你自个啊，你爸妈没来？”
　　齐长平脸一红：“大夫，我今年都二十三了，长得小。”
　　郝大夫一愣，缓了个神儿：“哦，你是八仙村的吧，我听人说过你。——我想起来了，你来过，你又咋啦？”
　　齐长平摇摇头：“不是我，是我媳妇儿。”
　　郝大夫问道：“她啥病？人呢？”
　　齐长平说道：“她在家呢，没来。”接着就把屈荷不理人、不吃饭、说身上不舒服的情况讲了一遍。
　　听完齐长平的讲述，郝大夫扑哧一笑，低头想了好久，左右看了一眼，忽然发现齐长平的右手掌破了，问道：“你的手掌咋破了？”
　　齐长平说道：“没……没啥。刚进院子，挨一个石头滑倒了，摔的。”
　　郝大夫说道：“哎呀，你咋不早说？快，我给你处理处理。”说完，用酒精给齐长平的手掌消了消毒。
　　齐长平这时又问：“大夫，我媳妇儿这病咋整啊？”
　　郝大夫看看齐长平，扑哧一笑：“她这病叫窝心病，好治。你不是挨石头滑倒了吗？那个石头是我专门用来煮药的，是药石。你拿回去煮，啥时候煮软了，啥时候让你媳妇吃了，保准药到病除。”
　　齐长平疑惑道：“大夫，这石头也能煮软？”
　　郝大夫一笑：“你没听我说吗？那不是一般的石头，是我多年来用来煮药的药石，他的成分早就变了，肯定能煮软。”
　　齐长平笑道：“这样啊，那太谢谢大夫了。”
　　走出屋子，齐长平捡起那个鹅卵石看了又看，装进衣兜里就要跑，却被郝大夫一把拉住——原来他跟出来了。郝大夫说道：“小孩，哦，不，你别跑了，慢慢走回去，不然，这药石被你跑得一晃一晃的，成分走了，就不灵了。”
　　齐长平哦了一声，慢慢地走了。郝大夫望着他的背影又是扑哧一笑。
　　齐长平回到家，将那鹅卵石洗了三遍，放在锅里，加上水，盖上锅盖，坐在地上生火煮起“药石”来。
　　此时，何巧已经离去，只有屈荷在家看护孩子，听见齐长平“生火做饭”的声音，骂道：“齐长平，你个傻瓜蛋，刚吃完的饭，就做中午的啊？”
　　齐长平答道：“没有，我给你熬药呢。大夫说了，你得了窝心病，这药石煮软了，吃了肯定药到病除。”
　　屈荷骂道：“昨天的帐还没跟你算呢，谁叫你叫我妈去着？今天你又说我有病，咒我早死，死了你好再找一个咋地？”
　　齐长平嘟囔道：“你不是说你身上不舒服吗？”
　　屈荷猛然想起昨晚确实说过这话，想了想“药石是啥东西？”于是走到过堂屋，掀开锅一看，锅里煮的竟是鹅卵石，不禁大怒：“齐长平，你真是蠢到家了，石头哪有能煮软了的道理？谁糊弄你的？你咋就信了？”
　　齐长平嘟囔道：“孟村的郝大夫说的。我听过一个张羽煮海的故事，我寻思着，既然海都能煮，这石头……”
　　“郝大夫？”屈荷一愣：“他说的？”
　　齐长平一边添柴禾一边说道：“嗯呐。”
　　屈荷想了想，说道：“郝大夫医术高，人们都叫他‘赛华佗’，他说的应该错不了。”说完，回到外屋，继续照看孩子。齐长平则继续填火煮石。
　　过了约半个钟头，齐长平揭开锅盖，看了看，石头没有软的样子，水却快被耗干了，只好又多添了些水，盖上锅，继续烧火。又过了将近一个钟头，齐长平掀开锅盖，再次查看，见那石头仍是没有变软的迹象，于是拿起筷子，扎了扎，丝毫扎不动。于是，盖上锅盖继续烧火。这时发现柴禾已经不多了，只好扫清了灶边，去外面背柴回来，再继续烧。
　　炕被烧得越来越热，屈荷只好将俩孩子挪到里屋。渐渐地，两个孩子都睡着了。后来，屈荷见齐长平已经烧了快两个钟头了，仍在那忙活，就过来看个究竟。她到过堂屋，见齐长平灰头灰脸的，身上有好多玉米胡子、玉米碎叶和一些土，还在那很“虔诚”地添着柴禾，其样子甚是狼狈，又甚是滑稽，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
　　齐长平见屈荷过来了，说道：“还没煮软。”
　　屈荷拿来一根筷子，用它挑开锅盖，用筷子扎了扎锅里的鹅卵石，说道：“是没软。这得煮到啥时候啊？”说着又将锅盖盖上。
　　齐长平头也不抬，依旧添着柴禾：“荷花，你别急，现在农忙过去一段了，正好有空儿，我煮到日头落山，还怕它不软？”
　　屈荷看着的齐长平那忙碌的样子暗想道：“眼前这个男人心眼儿真好，对我也真是死心塌地、拼命地对我好啊。人心都是肉长的，我……”想到这里，她的眼睛湿润了，笑道：“长平啊，真是难为你了。你先去洗洗脸、洗洗手吧，我先烧会儿。”
　　齐长平一摆手：“不用，可着我腌臜吧，你别沾手了。”
　　“慢着！”屈荷问道：“长平啊，你的手掌咋破了？”
　　齐长平一笑：“没事儿。就是跑急了，滑倒了，摔的。没啥。”
　　屈荷骂道：“你个废物蛋，跑啥啊？”
　　齐长平嘟囔道：“怕给你的病耽误了。”
　　屈荷急忙过去，抢过柴禾，将齐长平往旁边一推，骂道：“废物蛋，你快别烧了，我烧。”说着，就蹲在那添起柴禾来。齐长平只好走开。过了一小会儿，他拿过来一个小板凳，塞在屈荷屁股下面，自己则去洗了洗手脸。过了一会儿又走过来，蹲在屈荷旁边看着屈荷添柴禾：“荷花，你真美！”齐长平忍不住说道。
　　屈荷一笑：“长平啊，我这气啊，其实不是都冲你来的，主要是那个臭娘们儿太欺负人了，当初你骂她一顿，那就太对了。现在你这一鼓捣，我一点气也没有了，你人真好。以后，你看见我生气，该说我说我，别老忍气吞声，看见我要打你该跑就跑。长平啊，你是个好人，要是长得高些就没比的了。”
　　齐长平叹道：“可惜啊，我这一辈子都长不了了。我配不上你，对不起你。”
　　齐长平一句话戳到了屈荷的伤心之处，屈荷一下子哭了，说道：“长平啊，你别说了。其实咱俩都是苦命人啊。”
　　齐长平见屈荷哭了，急忙说道：“荷花啊，你别哭了，你好不容易没气了，再哭出病来。”
　　屈荷抹了抹泪，笑道：“咋说话呢？谁没气了？”看看手中的柴禾又笑了。
　　齐长平见屈荷笑了，不禁害怕起来：“荷花，你哭哭笑笑的，咋啦？别吓我啊。”
　　屈荷把柴禾一扔，笑道：“我没得神经病。你说，我一点儿气都没有了，还煮那石头干啥？”
　　齐长平一想，也笑了：“对啊。”于是，二人急忙把那鹅卵石取出来，扔到院子里。屈荷想了想，乐得前仰后合。齐长平也笑笑，问道：“你咋笑得这么大劲儿？”
　　屈荷好容易止住笑，才说道：“咱俩真是十足的傻瓜，哪有石头能煮软了的？人家郝大夫让你煮石头，就是让我看出来你是真正心疼我，我自然就没气了。这个郝大夫，真不愧是赛华佗啊！”
　　齐长平想了想，说道：“是啊，我真笨！”
　　屈荷笑道：“行了，该中午了，咱们还得填火，做中午饭啊。”
　　今天的中午饭是屈荷来做，而且她吃得很多。
　　煮石以后一连多日，屈荷的脸色都很好看，也没有发火。齐长平很高兴，照看孩子的时间也多了些，每次教屈荷认字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屈荷学得很快，会认会写的字越来越多。
　　有一次，齐长平在教屈荷认字时忽然问道：“这年头，文化深的是臭老九，你咋还非要认字？”
　　屈荷笑而不答。
　　这天，齐长平外出了，孩子们也睡着了，屈荷闲中无事，自己用手指在屋地上划着字“齐东强 齐丽”。划了几个，屈荷的手指停住了，忽然想到：“我天天学认字干啥？不就是为了能读懂项冰写给吕小花的那封情书吗？”想到这里，急忙从大板柜里翻出项冰的那封信读了起来，虽然许多字还是不认识，甚至许多话根本读不懂，但她越读越难受，没一会儿眼泪就流下来了。她又反复读了几遍，最主要的意思是明白的，那是首爱情诗，可具体内容一点也看不懂，但仍是心潮澎湃：“这封信看来是首诗，这要是写给我的该多好啊！题目是致媳妇儿，可吕小花不是项冰的媳妇儿啊。啥海誓山盟的？里头都写的啥啊？项冰，你小子够狠，写封信还湿呀干呀的，真气人！不行，我还得学，我就不信我看不懂它。”想到这儿，她从家里找来纸笔，把信里不认识的字抄下来，又把信重新叠好，藏到大板柜里。做完这一切，她看着两个熟睡的孩子，想起与项冰的点点滴滴，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记耳光，骂道：“他妈的，我真不是个东西！六子哥，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你还好吗？”骂完以后，趴着炕，为避免惊醒孩子，嘤嘤地小声哭起来。
　　次日早晨，齐长平抱起齐东强，哦哦地逗了两下，忽见齐东强的脖子上不知什么时候有了条细长的口子，不禁“咦”了一声。屈荷登时怒道：“你咦啥？就你心疼孩子，别人不心疼孩子吗？”
　　齐长平委屈地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东强咋伤了？”
　　屈荷怒道：“俩孩子，我看的过来吗？东强咋伤的，我咋知道？你成天的假装心疼孩子，给孩子做啥了？”
　　齐长平很郁闷地往炕上一倒，望着墙壁，嘟囔道：“我真心疼孩子，哪是假的？”
　　屈荷怒道：“说你，还委屈咋的？”
　　齐长平不再说话，还是望着墙壁。过了一会儿，齐长平忽然一拍头，笑道：“我咋没想起来呢？”
　　屈荷一边哄孩子，一边骂道：“你抽啥疯呢？”
　　齐长平也不答话，起身去了。
　　过了约一个钟头，齐长平拿着两张纸，笑嘻嘻地进来，说道：“孩子们肯定喜欢画，我给他们画了两张，他们肯定稀罕。往墙上一贴，他们看着准乐。”
　　屈荷拿过画来一看，两张画是用毛笔画的，分别画的是齐东强、齐丽手舞足蹈的样子，画的栩栩如生，灵动传神。屈荷望望齐长平，笑道：“这画是你画的？”
　　齐长平笑道：“是啊，画的咋样？”
　　屈荷嘻嘻一笑，一用力，把那两张画扯吧扯吧，就往地上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