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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25/2/21
14章 家庭,军事,历史 小说
《史家绝唱》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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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全部
- 故事梗概
- 作品卖点
- 作品正文
史成杰一边走一边问,详细地询问田地租种以及村镇的其他情况,史忠实都一一如实作答。此时正是夏末秋初,天气还非常炎热,也正是收割稻子的时候。史成杰一行人已经走了半天的时间了,现在他们已经来到一个比较大的垄里,展现他们面前的是一层层的稻田。但田里的稻谷干枯瘦小,一看就能肯定今年的收成不会太好。史成杰停下来站立着,眺望着远近的正在收割的农民们。过了一会,他对史忠实说:“走,我们过去看看。”
史忠实忙上前拦着说:“大少爷,快近中午了,天气会越来越热的,我们还是不要过去吧。吴太太可有交代,要我好生照顾你,你要是中暑了我可没法交代。”
“哪来那么娇贵,我行军打仗的时候什么样恶劣的天气没见过。在家里你听我母亲的,出来了就听我的。走过去看看。”史成杰不理会史忠实的劝阻,独自向田埂上走去。一行人也只好跟着过去了。
田里收割的人早就看见一大行人走来,一看服饰就知道是显赫家庭的人。他们的心有些紧张起来。正疑惑着,人群便走近了,这才发现是史家大管家史忠实先生带着史家的官少爷来了。田里忙着收割的人慌忙停下来弯腰行礼,史成杰连忙招呼着大家,不要行这么重的礼。“乡亲们,不要这么客气,我今天到这里走走,顺便来看看你们。怎么样?大家都很劳累了吧?”
“官少爷,你怎么来看我们呢?你看看这田畈地里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更不要说茶水了。你这让我们怎么承受得了啊?再说,这里树都没有一棵,这么大的太阳,躲阴的地方也没法找。官少爷还是赶快回吧。这地方不是你待的地方啊。”那个年纪稍大的老汉忙对说史成杰说。
“哈哈,你们也小看我了,要说耐热耐寒的,你们还不一定比得过我呢。我没事,就是想和大伙聊聊,不知道耽搁你们的工夫不?”
“官少爷怎么说这样的话,你来看我们是我们前辈积的德。还说耽搁我们的事,这是哪里话啊。”老汉有些不知所措地说着。
“怎么样?你们是种自己的田,还是租的?今年收成怎么样啊?”史成杰问。
“官少爷是笑话老汉了吧?我哪有那么好的命,能有这么好的田地。这是你家的田啊,我已经租种了五年了。”老汉红着脸说。
“哦,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哪些是我们家的田。你们辛苦了。”
“嘿,庄稼人还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种庄稼是我们的本分。只要收成能管饱肚子就知足了,累点算什么。就怕劳作了一年却什么都得不到。你看这田里的谷穗,哪有谷子,全是空壳。今年老天爷不让我们活啊,就是不下雨,禾都干死了。看来这些谷子连租子都交不了啦。”
“租子是怎么交的?”史成杰问道。
“肥田一亩两担到两担半,瘦田一担到一担半。”管家忠实在一旁说道。
“那一亩田一般能产多少担谷子呢?”
“一般的年份大概在三到四担的样子,好年份在四到五担的样子,年成不好就只有两担,碰到重灾年是颗粒无收啊。”老汉回答说。
“灾年不能减些租了吗?”史成杰问史忠实。
“租子是不分好坏年份的,不然就会扯皮。这是吴太太订的规矩,远近的乡绅都按照这个规矩出租田地。在好年份的时候也不会加收租子。”史忠实回答说。
“年成好的时候家里有余粮吗?”史成杰又问那老汉。
“哪来的余粮,年成好的时候只是全家就不会饿肚子了。”
“这就怪你们自己了,一来你们偷懒,不好好种田,谷子总不会自己长出来啥。你看我们史家长工种的田,好年成就能收到五六担。二来,你们不好好划算,有粮的时候不省着点吃,到了灾年就傻眼了。”
“史管家你这话就说得不公平了,你们史家长工种的什么田,那都是垄里最肥的田,而且都紧靠水源,一般都是旱涝保收啊。我种了一辈子田,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怎么想到偷懒。说到我们不会划算,你是没过个我们的日子,你要是在我们家吃十天的饭,就知道我们是怎么过日子的了。”
“你李老鬼别和我耍嘴皮子,就你多事,就你名堂多。哪年收租子你不要玩点小花样?我和你说,今天官少爷看得起你,来看你,你不要不识相,你要是乱放屁,回去告诉吴太太,明年不让你租了,你信不信?”
“史管家,你这是哪里话呢,这不是官少爷问来了我才说了几句吗?我不说还不行吗?”被称作李老鬼的老汉忙向史忠实赔不是。
“叔公,”史忠实和史成杰的爷爷史忠方是同辈人,一般史成杰都称他为叔公,“你就让他们说吧。我今天来,就是想听听众乡亲们说说家里的难处,今天他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不会怪罪他们的,你就不要拦着不让他们说话了。”史成杰对史忠实说。
“大少爷,你平时不在家,不知道他们的脾气。他们都会哭穷,巴不得我们一粒租子都不收,白送给他们种才好呢?”史忠实生气地对史成杰说着。
“好了,我会分辨的,你不要再说话了。”史成杰不高兴地对史忠实说。“好吧,我听大少爷的。”史忠实退到一旁说。
“如果今年的收成不好,交完租子又没有多少余粮,那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呢?”
“唉,还能怎么过,找些杂粮充饥,实在没办法,就去借吧。”“跟谁借呢?”
“一般是种谁的田就向谁借,我们都是向你们史家借。”“怎么个借法?”
“借十还十三。”
史忠实忙上前拦着说:“大少爷,快近中午了,天气会越来越热的,我们还是不要过去吧。吴太太可有交代,要我好生照顾你,你要是中暑了我可没法交代。”
“哪来那么娇贵,我行军打仗的时候什么样恶劣的天气没见过。在家里你听我母亲的,出来了就听我的。走过去看看。”史成杰不理会史忠实的劝阻,独自向田埂上走去。一行人也只好跟着过去了。
田里收割的人早就看见一大行人走来,一看服饰就知道是显赫家庭的人。他们的心有些紧张起来。正疑惑着,人群便走近了,这才发现是史家大管家史忠实先生带着史家的官少爷来了。田里忙着收割的人慌忙停下来弯腰行礼,史成杰连忙招呼着大家,不要行这么重的礼。“乡亲们,不要这么客气,我今天到这里走走,顺便来看看你们。怎么样?大家都很劳累了吧?”
“官少爷,你怎么来看我们呢?你看看这田畈地里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更不要说茶水了。你这让我们怎么承受得了啊?再说,这里树都没有一棵,这么大的太阳,躲阴的地方也没法找。官少爷还是赶快回吧。这地方不是你待的地方啊。”那个年纪稍大的老汉忙对说史成杰说。
“哈哈,你们也小看我了,要说耐热耐寒的,你们还不一定比得过我呢。我没事,就是想和大伙聊聊,不知道耽搁你们的工夫不?”
“官少爷怎么说这样的话,你来看我们是我们前辈积的德。还说耽搁我们的事,这是哪里话啊。”老汉有些不知所措地说着。
“怎么样?你们是种自己的田,还是租的?今年收成怎么样啊?”史成杰问。
“官少爷是笑话老汉了吧?我哪有那么好的命,能有这么好的田地。这是你家的田啊,我已经租种了五年了。”老汉红着脸说。
“哦,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哪些是我们家的田。你们辛苦了。”
“嘿,庄稼人还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种庄稼是我们的本分。只要收成能管饱肚子就知足了,累点算什么。就怕劳作了一年却什么都得不到。你看这田里的谷穗,哪有谷子,全是空壳。今年老天爷不让我们活啊,就是不下雨,禾都干死了。看来这些谷子连租子都交不了啦。”
“租子是怎么交的?”史成杰问道。
“肥田一亩两担到两担半,瘦田一担到一担半。”管家忠实在一旁说道。
“那一亩田一般能产多少担谷子呢?”
“一般的年份大概在三到四担的样子,好年份在四到五担的样子,年成不好就只有两担,碰到重灾年是颗粒无收啊。”老汉回答说。
“灾年不能减些租了吗?”史成杰问史忠实。
“租子是不分好坏年份的,不然就会扯皮。这是吴太太订的规矩,远近的乡绅都按照这个规矩出租田地。在好年份的时候也不会加收租子。”史忠实回答说。
“年成好的时候家里有余粮吗?”史成杰又问那老汉。
“哪来的余粮,年成好的时候只是全家就不会饿肚子了。”
“这就怪你们自己了,一来你们偷懒,不好好种田,谷子总不会自己长出来啥。你看我们史家长工种的田,好年成就能收到五六担。二来,你们不好好划算,有粮的时候不省着点吃,到了灾年就傻眼了。”
“史管家你这话就说得不公平了,你们史家长工种的什么田,那都是垄里最肥的田,而且都紧靠水源,一般都是旱涝保收啊。我种了一辈子田,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怎么想到偷懒。说到我们不会划算,你是没过个我们的日子,你要是在我们家吃十天的饭,就知道我们是怎么过日子的了。”
“你李老鬼别和我耍嘴皮子,就你多事,就你名堂多。哪年收租子你不要玩点小花样?我和你说,今天官少爷看得起你,来看你,你不要不识相,你要是乱放屁,回去告诉吴太太,明年不让你租了,你信不信?”
“史管家,你这是哪里话呢,这不是官少爷问来了我才说了几句吗?我不说还不行吗?”被称作李老鬼的老汉忙向史忠实赔不是。
“叔公,”史忠实和史成杰的爷爷史忠方是同辈人,一般史成杰都称他为叔公,“你就让他们说吧。我今天来,就是想听听众乡亲们说说家里的难处,今天他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不会怪罪他们的,你就不要拦着不让他们说话了。”史成杰对史忠实说。
“大少爷,你平时不在家,不知道他们的脾气。他们都会哭穷,巴不得我们一粒租子都不收,白送给他们种才好呢?”史忠实生气地对史成杰说着。
“好了,我会分辨的,你不要再说话了。”史成杰不高兴地对史忠实说。“好吧,我听大少爷的。”史忠实退到一旁说。
“如果今年的收成不好,交完租子又没有多少余粮,那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呢?”
“唉,还能怎么过,找些杂粮充饥,实在没办法,就去借吧。”“跟谁借呢?”
“一般是种谁的田就向谁借,我们都是向你们史家借。”“怎么个借法?”
“借十还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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