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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属:原创 · 授权发表
字数:42707
阅读:4890
发表:2020/3/16
悬疑推理,奇幻,惊悚 小说
恐怖学(下)
勤樂 [中国台湾新北]
 出售价格:面议 [如何联系作者]
  • 故事梗概
  • 作品正文

  【本作品已在华语剧本网版权保护中心进行版权登记,登记2020-B-01301】


  再几天后,文生又想多知道一些事,譬如人体实验。就问他待在这里多久了。
  以知道什么、不知道什么为时间标记,他知道但言廷垃圾场,但不知道珍珠男孩的故事。他不知道珍珠男孩这个人,也不知道这个人写的故事。文生以为珍珠男孩的创作似曾相识,像是改写自哪本书,涉嫌抄袭当然无法出版。可戴脸盆却说他未曾听说这样的故事,而他还是出版社编辑出身的,无限猴子出版社。这不就是后来挂钩上末日会的出版社?文生猜想,他待得可久了。
  “要是我还在出版社,很可能帮他出书,然后,‘帮’他进疯人院、进末日会。”戴脸盆打趣地说。
  “进末日会,不好?”
  “你说呢?”
  “当然好,是修行。刚开始或许不适应,像死了一样。确实是死了,死去该死的自己,然后重生。慢慢活过来,从一个阶梯、一个阶梯慢慢爬了上来,感觉自己像个人了。”
  “像从变温爬虫类进化到恒温类人类?”
  “你以为我自感良好?你现在洗澡,有多久没毛巾可擦?没毛巾,你自我感觉良不良好?我有毛巾,这感觉,没毛巾的感觉不到。”
  文生没说的是,那毛巾是库存不良品,浸水没几次就掉毛得比抹布还烂。
  “还有……”
  他往胸口一比。
  前天他的工作服胸前多了几张小星星贴纸。
  ──这什么?什么年纪还要这个?但……总比没有好吧?像是记功勋章,或是猪耳朵上的标记,不能弄丢了。
  这些在人面前不好夸口,便说:“吃的也不再是过期的。”
  “等他们喂你吃鱼了,你就要小心了。”
  “怎么?”
  “坐过‘满洲国’的牢吗?要是移监后,他们不拷打你,也不打拷你,只一意把你喂养得白白胖胖、健健康康,你就得担心了。为什么?还问为什么?因为你进了七三一部队的牢!你成了他们口中的‘马鲁太’。”
  “‘马鲁太’?”
  “原木,原材料,做实验的材料。总得先把人喂养得白白胖胖、健健康康,才好供作人体实验。”
  文生沉了脸。他在屠宰场杀过猪,也知道杀猪,尤其杀架子猪,在杀之前都要“追肥”。他们准备把他供作实验材料?
  他当下反驳:“不,你不也吃得清清淡淡、健健康康?不也比好些家鼠、野鼠还长命百岁?”
  戴脸盆向来就吃五目饭,没过期的。据知这五目饭,红豆、黄豆、绿豆、白豆、黑豆和米合煮再脱水,拌上热水便是热腾腾的饭,调配得如同人工饲料,保管身上脂质、肉质、血质、骨质日常均一。末日会还不时抽戴脸盆的血检验,便不见他哼哼唧唧、三病四痛。
  戴脸盆一笑:“是呀!听起来我像是一个不愿祝福人、见不得人好、只会诅咒人的杂碎?虽然我不想当这样的杂碎,不过……但愿是我错了,是我酸出了这些杂碎话,而你是对的。”
  结果,戴脸盆对了那句:你是对的。而戴脸盆他……他现在就躺在实验箱里,一如往常;红脸盆遮着双眼,一如往常;隔一道布幕,抽血检验,一如往常;听得见水滴堕堕堕地响,像在进行滴血实验,一如往常。
  □滴血实验
  当人视觉,蒙了眼,确信看不见;触觉,手腕被刀背狠划,以为割开了一刀;听觉,又听见水滴声由急而缓,以为血渐渐流干;他将确信他的“以为”,不带伤口慢慢死去。
  这像是希特勒才搞得出的滴血实验一再重复在戴脸盆身上。有点疯狂。
  “什么是疯狂?疯狂就是重复同样的工作还期待有不同的结果。”
  这像是爱因斯坦说的话说明了这实验的疯狂和无谓。
  文生拍拍胸口,仿佛贴上了小星星贴纸,深吸一口气,进了他的实验箱。不,他是观察实验的,进的是观察室。
  “你如何炸了疯鸿葆?”
  文生的喉咙有点干,声音就这么不带一丝水气、干巴巴直透观察窗。
  “果然。”
  戴脸盆的声音透着溼润,像是早开好了嗓,就等听众到场来听他歌唱。
  □爆炸的定义
  “传统的爆炸定义是空间瞬间膨胀,不必然有热能释放,可以说是空间原则。但有些爆炸才不遵守他妈的什么原则。譬如:鲁珀特王子之泪。
  “这是一个简单构造也构造简单的泪滴状小东西。将玻璃熔成液,滴入冰水,完成。如此简单,却难以轻易打碎。铁槌砸不烂、敲不破、打不裂,坚如磐石,或铜豌豆。但只要将水滴线轻轻一扭,啵地一声,瞬间超音速爆碎!
  “在十七世纪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爆炸──啧啧啧啧,用‘啧啧称奇’称赞它又何足为奇?
  “奇怪的只是,直到二十一世纪,这种不遵守他妈的什么原则的炸弹依然寥寥无几,几近无聊了。
  “于是高斯爆炸给出了震撼弹。
  “有人说,玻璃,是流动缓慢的液体。虽然这一说不确,但要是这‘流动缓慢的液体’是‘液体炸弹’呢?要是这‘液体炸弹’先做成的缓缓流动、迟迟不引爆,后做成的却急急流动、速速引爆呢?
  “这像是说,后放入冰箱的鲜牛奶反比先放入冰箱的早过期;或说,后放入冰箱的热牛奶反比先放入冰箱的早结冰。成姆潘巴现象了。
  “总而言之,令人意想不到的,疯鸿葆实验室里大大小小的玻璃试管多少都是呈现姆潘巴现象、不遵守他妈的时间规则的‘液体炸弹’。于是乎──
  “只要早期的试管还没出意外,就都以为后期的出不了问题,而当疯鸿葆进了满是一架架玻璃试管的恒温恒溼室──啵地一声,那些试管瞬间超音速爆碎!红的、黄的、清的、浊的药水瞬间撒散一整间!
  “这就是高斯爆炸的鲁比戈德堡炸弹!运用‘流动缓慢的液体’,看似极其庞杂、极其无谓、极其曲折而徒耗时间,结果却极其震撼!”
  文生震撼住了,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嗫嗫嚅嚅、无法开口。
  “你的上帝,死了?”
  不,这就是问题了。疯鸿葆没死,他终究还是赢了高斯爆炸。
  虽然,只差一点。
  文生见过挨炸后的疯鸿葆,脸上坑坑疤疤,胡茬上了下巴、上了腮颊、上了秃顶盖;说起话来一顿一顿,像跛了一样。
  他说高斯爆炸,说高斯爆炸再逞能,也不过炸了自己。算什么?如何爆了自己,他光想想就有十三种方法。高斯爆炸果然太低了。
  “如果炸弹能像瘟疫一个传一个,会怎样?你说,每个人脑袋里都安了炸弹,如何?呵呵。”他眼神透着尼采说的“那些杀不死我的,使我更强壮”。
  他手上一只透明罐子,里头像是盛了福马林,浸了丝丝烂肉,犹如凝絮。据说是高斯爆炸爆炸后仅剩的尸块,如今教他把玩得像是雪花水晶球玩具。
  疯鸿葆说他现在研究的炸弹名为“大恐怖三十三”。像是秦一世、秦二世、秦万世的世代识别,或偶像少女组合的年代识别,“大恐怖”将更代不迭,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生的上帝还活着呢!不但活着,还能喊万岁呢!虽然,差一点死了。就差一点。差这一点,好教戴脸盆和高斯爆炸一败涂地,输光光。
  文生竟有点同情起和他的上帝作对的。
  戴脸盆笑笑地:“语言学家相信语言结构结构出民族性格,像是沙乌地阿拉伯不许老百姓玩象棋,不许把追杀国王当作游戏。一如〈韩非子〉说的‘博者贵枭,胜者必杀枭,是杀所贵也,儒者以为害义,故不博也’。
  “安心局就相信语言学家说的、相信法家信的,相信字里行间藏了百八魔鬼,不时在操弄读者的意识。至少让人相信他们如此相信。
  “所以,为了取信于人,他们抓了我。
  “在我被抓进安心局前,我劝我的朋友,就那个温和牛奶人,要他别跟着进来。就让他们监视你、研究你,就当自己是一本被审查的禁书。──他们不许人看禁书,结果就他们成了禁书的忠实读者。这字里行间藏的百八魔鬼正好影响他们。
  “只是影响不全然正面。如〈爱弥儿〉所说,孩子听了狐狸骗乌鸦的故事,恐怕想当狐狸的多过不当乌鸦的。
  “有一本被查禁的末日小说,〈无限猴子〉,就这本书‘保送’我进安心局。”
  □无限猴子
  “它写理想行动党当政。因为先前执政党相信愚民政策,以为人民无脑就会相信他,结果人民无脑相信他──人,信了反对党。理想行动党戒之,就自分两党,理想党与行动党。天下滔滔,非杨即墨,而执政党是他,反对党也是他,不全了?──这让你想到什么?
  “不,不全。搞选举当时,教人民别无脑信政府,结果人民大无脑信教。为避免教迷教邪教迷去,当倡立自己的教,迷人教。──这又让你想到什么?
  “我想到排骨饭。〈无限猴子〉就说,现在的政府以前是卖排骨饭的,只卖猪排饭,不如还卖鸡腿饭、牛腩饭,让人有得选;不论你怎么选,他都有得赚。就是把自己扭成莫比乌斯带,你要想把它翻个面,翻里翻外,翻个老半天,才发现,外面是它,里面也是它。
  “只是,它虽容异己,但不容异己出头,你翻不了面,异己翻不了身。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不如意人,也十常八九。也不必十常八九,只要百分之一,投身第三党,或第二教,也能玩自己的,甚至玩得更无法无天。反正在理想行动党看来,这种破坏他的游戏规则的就是乱党。都乱党了,还有什么不敢搞的?管它人身自由法、卫生医疗法、营养保护法,就算搞出七三一部队,石井四郎不也有美国政府当他的事后从犯?也就搞出了权力服从实验、认知失调实验、炸弹实验、毒气实验,还有,滴血实验。──这让你想到什么?
  “〈无限猴子〉写理想的衰微,结果被错解理想不可行;写专制不可行,却被错解专制不可不高明。明明说明了世界末日有两种,一种是相信有世界末日,所以逼使世界末日,一种是不相信有世界末日,所以放任世界末日。现实中的‘理想行动党’还非要亲自实现这个预言不可。
  “理想行动党最初有理想、有行动,甚至为了不让他们的行动脱离了理想,定出了反省日。反省就是反过来看自己,当自己的反对党,自我检讨一番。结果,年年反省、天天反省,反省到最后竟把世界推向了末日?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迷人教,为迷途之人指点迷津,背人渡河,如佛教大乘、小乘之说。这一说便是宗教工具论:难道人乘船过河后,还把船背在身上走?结果,该背人的不背人,反要人背它。把背人教错解成人背教。──这让你想到什么?
  “就像美国宪法保障人,保障到最后,为保障人的财产,搞出了〈逃亡奴隶法〉,视奴隶为两脚羊、两脚货、会跑的财产,跑了就得抓回来。
  “或像世界屋脊上那个专以人骨为法器的宗教,劝人为善,劝人行善法,结果,为行‘善法’,急需新鲜人皮一张,视人为人皮鼓的材料了。
  “听过‘特修斯之船’吧?船板烂了,换一片船板,船板烂了,换一片船板。最后等于将整艘船大修特修之,全部翻新。那么,后来的船还是原来的船?如不是,又如何不是、何时不是?
  “反省日也就在特修斯之船大修特修之下,从‘自我反省’一变为‘要人反省’。这样的反省日还是当初的那个?
  “‘君子求诸己,小人求诸人。’当理想行动党的反省日不再‘君子’,反成‘小人’,它和世界的末日也就不远了。
  “所以,我说珍珠男孩已经死了。当初那个满心以为天堂就是‘动物聚成一圈,听一个香菇头在说故事’的和嘴巴喃喃‘如果神要牠死在我手里,我将以行动来见证神的旨意’的,还是同一个人?”
  文生身子缩了缩。他最近一次看见珍珠男孩,就黑瘦得像根生锈的钉子,一根生锈的珍珠菇。
  “〈为孩子准备的一千个故事〉当中有一则《和尚与渔夫》,故事说:
  “船难之后,打鱼的渔夫和吃斋的和尚同挤一条救生艇。和尚想独占所有的紧急救难粮食。心想:反正渔夫能打鱼,就别抢和尚唯一能吃的素嘛。可渔夫不肯,然后……等到获救那时,救生艇上只一个乱发渣胡、满嘴鱼腥的鬼东西。他说他是打鱼的。和尚呢?舍身喂鱼了。
  “──和尚真的死了?而渔夫真的活了下来?
  “肯定没错的是:活下来的是打鱼的,而吃斋的确实不存在世上。
  “所以,你说疯鸿葆没死?怎么高斯爆炸复活了,还研究炸药了?告诉你,实验室里,那个坑疤脸、爆炸头,就是高斯爆炸。”
  文生愣了。
  活下来的研究炸药,而研究毒药的不再存在世上……涡虫吃下另一只涡虫的尸体杂碎能获取它的记忆,母体的羊水环境影响胎儿日后的人格品性……难道恒温恒溼室的那一场爆炸,把高斯爆炸炸回实验室?
  现实世界不是科幻小说,但他相信有时更不可思议。
  “疯鸿葆……高斯爆炸……”
  “不论实验室里的是谁,是名叫玫瑰的月亮,或名叫月亮的玫瑰,肯定的是,我们还在实验箱里。就像,鸽子在史金纳的箱子里,不由自主地做出迷信行为;或猴子在陈基思的笼子里,不由自主地做出卖春行为。甚至,就连那个坑疤脸、爆炸头也在‘实验箱’里不由自主。因为,”戴脸盆苦笑一声:“人一有机会成为神,或恶魔,你想,他还会把人当同伴?”
  戴脸盆语声一缓……
  堕──堕──堕──
  文生听见水滴声缓了,缓极了。
  □“马鲁太”
  “曾有‘马鲁太’在实验场挣脱七三一部队的捆绑,他的第一反应不是自己逃跑,而是跑去解放另一个‘马鲁太’。两个再去解放另两个,四个再去解放另四个,最后实验场上四十个都解脱了捆绑。
  “然后,那些不把‘马鲁太’当人的坐上车,一一活抓;活抓不得的,一一辗死。
  “这些‘马鲁太’最后失败了,死了,但他们的生命在最后一刻活得比许多人都像一个人。
  “想来‘马鲁太’的心理很单纯,也很矛盾:不能只有我逃出去,要大家都逃出去;只要能逃出去,即使逃出去的不是我也好。”
  戴脸盆先缓了一口气,静了一会,才吐出一句:
  “生长在箱子里的人,头、颈、肩、手、胸、腹、腰、腿纠缠成方块,独剩一只眼从葛藤结般窄巴的间隙看一缝世界──只看见这世界的人都和他不一样,他把自己扭曲成‘方块人’了。所以,文生,别待在这里太久。身为‘后马鲁太时代’的‘马鲁太’,我希望你尽快逃出去。”
  堕────堕────堕────
  水滴声渐渐静了。一切都静了。
  戴脸盆死了?
  “这个‘伤寒玛莉’,原来有的不是肺痨,是话痨。”
  戴脸盆身后的布幕,透出一句冷讽。是替戴脸盆抽血的,只不知是疯鸿葆的、还是高斯爆炸的助手。
  伤寒玛莉是医学史上有名的带原者,她造成直接感染数十例,病发身亡数例,间接感染无数,而自己本身并不发病。
  戴脸盆曾说,当潘朵拉打开了盒子,里头的那些贪、嗔、痴、傲、妒、懒,一家伙跑了出去,全世界就都在盒子里了。而他就像身上带着爱滋病毒的绿猴子,待在实验箱里最好。因为一旦绿猴子跑了出去,全世界就都成了绿猴子、进了实验箱。
  在戴脸盆身上,就有教许世新命名为“普罗特斯”的病原体。能遁形,能变形,能“预言”──实现教主的“预言”,故名。是大北市毒气事件中,“埃及灰”毒气的主成分,却在恒温恒溼室的爆炸当下,教高斯爆炸炸个滴水不留。要想如期实现“预言”,这就得动到戴脸盆身上。
  这次隐藏在布幕后的滴血实验是真的,滴水是真的,抽血也是真的。戴脸盆身上的血,带着“普罗特斯”,就教人抽个滴水不留。而水漏的水滴犹堕了一声,像泪。
  文生的心,跟着水漏,空了。
  □世界最卑微的请求
  戴脸盆的实验箱空了后,夜,恐怖了。
  想起戴脸盆说的,连着牢的,会变成彼此的一部分。他成了自己的一部分,文生眼睛透过观察窗,就仿佛看着自己的一部分死去。
  戴脸盆死去了。
  真的死去了?戴脸盆在他记忆里犹叨叨唸唸:
  “世界最卑微的请求,可是卢安达大屠杀时,有人愿付所有的财产但求个好死?
  “日本人写的〈恶魔的饱食〉提供了很好的答案:但求当个‘马鲁太’。有人自愿当‘马鲁太’?那些日本军国主义分子听了,要高兴死了,想把这句话写上教科书吧?
  “自愿当‘马鲁太’?自愿当慰安妇?这先思考一件事:为何自愿?肯定是,两害取其轻,两利取其重,人愿意截肢,肯定是不截肢更惨。愿意当这个、当那个,要不是当了更好,就是不当更糟。所以……为什么有人自愿当‘马鲁太’?有人不当,要当人体实验材料?
  “为什么?只为了求一件事:别拿她刚出生的孩子当‘马鲁太’。
  “〈圣经〉说,神要求人献出孩子。〈恶魔的饱食〉说,人卑微的请求献出自己。这就是人与神的分别,或人与魔的分别。
  “〈恶魔的饱食〉,说的是七三一部队犹如恶魔,恣虐肆意饱食眼前一切‘资源’,包括、并不限于人。
  “但推而广之,也可以说七三一部队像人的一部分教恶魔饱食净净,自己成了恶魔。
  “真正感到恐怖的该是待在实验箱外的,因为他们消蚀了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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