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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20/5/18
43章 主旋律,爱情 小说
《大广岭》第31-35章
1-5
…
31-35
36-40
41-43
全部
- 故事梗概
- 作品正文
从岭上下来,暮云合壁。两人见是一户瑶家,房主是个叫赖邦迪的中年汉子,一儿两女,一家五口正围坐在火堂里吃饭。桐油灯点上来了,一束昏黄的光从窗口透出,投在室外的洁雪上,留下一抹若有若无的影。也许天寒之故,房门己关。两条狗听见屋外的动静,便汪汪地吠。忽听屋里的脚步声来到门边,一双眼从门缝里向外张望,见门外立着两个不速之客,便去禀告父亲。赖邦迪听罢,不紧不慢地说:“风雪天黄昏夜,过路客人前来投宿,去开门吧。”
他老婆嘀咕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听说山里刘司令的人马被清剿得所剩无几了,来人会不会是他们的人呢?”赖邦迪从容不迫道:“遇方便时行方便。人家到了家门口,就算是,又能怎样? 老子只知来者是客。”
赖大崽转身去开门。寒风刮进来使他打了个寒颤。定睛看时,见门口立着个风姿妖娆的女人,后面跟着个年龄相当的男子,看上去像是一对儿。那男的牵一匹高头大马,夜色朦胧看不清马的颜色。门外那女人柔声道:“小兄弟,我们是过路的客人,因青田一带在打仗,我们绕道前行不觉迷了路。现在天色己晚,欲借贵府权宿一宵,明日拜纳房金。”
赖邦迪在火堂里说:“谁都有个三灾两难,世上没有顶着房子走的人。屋外风雪冷,快进屋吧。”刘兰菲谢了。
赖大崽出来将马牵到后面的一个空牛圈里, 投了草料后回到火堂里,灯光下见刘兰菲风姿焯灼,面目姣美,宛如仙姑一般。而赖邦迪的两个女儿赖大妹、赖小妹见刘小龙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不知不觉竟动了春心。
两条狗来到客人面前嗅了嗅,然后晃了晃尾巴,回它们的窝里去了。
赖邦迪的老婆见来人一个秀丽,一个英俊,料想必是城里人,遂重新给他们煮饭烧水。由于烧的全是柴草,那柴一着便烟尘滚滚。枯柴爆星叭叭作响,宛如放枪一般。待两人吃过饭,己是晚上十点多。山里人家饭后无事,又值腊月寒天,所以睡得早。刘兰菲、刘小龙两个冒寒奔波了一天,早己乏了,收拾后便也睡了。
是夜风声不闻,那雪下得却大。
次早起来,漫山遍野被一片厚雪覆盖着。刘小龙眼角眉梢尽是喜色,悄声说:“天留我们呢。”刘兰菲暗自庆幸。早饭后她拿出十枚银元,知趣地说:“大叔、大婶,这雪下得太大,我们行走不得,可能要在此多耽搁些时日。春节将临,这银子拿去添些年货,全作我们在此的饭资,不够再给,绝不相负。”
赖邦迪见了银元,两眼直放光芒,乐得如喝蜜嚼饴,兴高采烈地说:“好,好,愿住多久都行。只是粗茶淡饭恐有怠慢。”刘兰菲嫣然一笑:“大叔菩萨心肠,必有好报。”说得赖邦迪一家满心欢悦。
再说程有全率少数残兵败卒突出马蹄盆谷,丧魂落魄地逃回天玄,等了两日,只收得二十多名队员归来,而警卫排长去冀村,一个溃兵也没收到。因见偌大的一支队伍仅剩得六十来人,苦心经营的新二团如雪融冰消烟散云空,不由满脸哀容,料想凭这几十号人难守天玄,于是决定退到附近的瑶山里去。
据说清朝时,新田一带的瑶山称作九冲瑶,广东一带的瑶山叫散瑶、土瑶。当时瑶民依山险建寨立村,伐木盖棚以栖身,过着“仍居青山千万年,刀耕火种胜于田。斑衫花领常时着,长腰大鼓庆丰年”自由散漫、无拘无束的生活。
道光十一年,九冲瑶头目赵金龙不胜天地会与清廷欺压,窜到江华两河口聚众反清,杀天地会成员、湖南提督海陵阿、新田县令王鼎铭,人数达到数万,声势浩大,波及湘、粤、桂三省。湖广总督卢坤亲调桂、黔、滇驻军入湘平叛,历时一年多,杀得赵金龙巢无完卵、网无纤鳞,许多地方瑶民无论老幼,差不多被清兵屠了个尽罄。后来清廷从赣西等地迁徙三万多人至此,经过长期的休养生息,这一带才逐渐恢复发展起来。即便如此,直到今天这山里的瑶人也不多。
瑶山里高山深谷,白雪皑皑,一片银世界玉乾坤。山里纵横二三十里难觅人家,众人待在大山里,吃的用的十分匮乏,程有全见春节将至,粮少兵慌,遂问手下道:“附近哪里可弄到粮食?”一个匪兵告诉他,天玄、平安一带经彭佑财多次征收,加上共军几番筹购,如今那一带日缺鸡食,夜欠鼠粮,难弄粮米。附近唯冀村方家村较为富有,无论独立师还是共军都没人去此村征购过米粮。只是此处是方将军故里,恐不可抢。
程有全双眉紧蹙,坚定地道:“眼下我们不仅面临刀兵之灾,且有饥馑之难,为了众弟兄不致饿殍,也管不得许多了。再说方将军晚节不保,己成路人。明早我们全部出山,能吃、能用、能喝的尽悉弄来,能穿、能戴、能盖的千万别放过。”稍后又迟疑地说:“方家村距新田不远,而我们弟兄不多,告诉他们届时动作要麻利点。”
警卫排长建议说:“人无头不走,鸟无翅不飞。听说刘参谋长、刘团长己突出青田,我们应设法同他们取得联系。”程有全反问道:“咋取得联系呢? 我们的电台丢在了马蹄盆谷,他们突围后便切断了同我们的联络,估计也是没了电台。”
一个匪兵傻乎乎地说:“我们在这附近活动,他们会有办法知道的。”程有全忧心忡忡说:“你说得对。不过刘参谋长知道我们在此,共军也能。如此岂不危险?”
“对!”警卫排长高声附和道。“我们绝不能在这附近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二月十四日,亦即剿匪部队从西线征战返回的第二天早上,王刚接到新田人民政府通报,说春节前拟将成立石杨乡人民政府,恳请军方派出一个排去石杨保护,这时柳建勇给俘虏上政治课去了。下午接报,说程有全残部洗劫了方家村。王刚判定程有全一伙必在这附近瑶山中,为弄清其藏身之所,遂令唐二儿带队进山侦察匪迹。
瑶山里到处是高山大岭,陡壁深壑,层层密林,一片白茫。此时春节在即,唐二儿衔命进山。山里人烟稀少,连打听情况询问路径的人都找不到。翌日,皮定彬建议道:“队长,要不分成两组,扩大搜索范围?”唐二儿向手里呵了口气,摇头说:“我们的队员不多,不能再分散。集中在一起,碰上少股的匪兵便可相机行事。”
唐四儿摸了摸冰冷的下巴,嘟囔道:“明天是除夕,我担心残匪会出山捣乱。”话音甫落,前边隐约传来一声枪响。
吴文江猜测说:“枪声好像较远。”唐二儿摇头,说枪声是从前边山谷中传来的,令四弟和汤显国前去侦察,叮嘱两人路上小心,快去快回。
半小时后,唐四儿回来说:“二哥,前面谷中是个瑶寨,有一伙土匪在村里抢劫。”唐二儿惊问:“多少匪兵?”
唐四儿答道:“不清楚。村外有三个警戒的,村里的不详,应是程有全的残部。”唐二儿率众人攀到坡上,伏在雪地上向下望去,果见四弟所言不虚。汤显国眼盯前方说:“队长,匪兵连百姓的牛都抢了,明春这些瑶胞拿啥去耕田?”
吴文江焦急地说:“冲下去打吧。”唐二儿摇头说:“匪兵太多,警惕性又高,一旦交火,我们难有胜算。”
坡下传来猪叫牛嗥和瑶胞们凄凄戚戚的叫骂声,遽然间从寨子里又传出两声枪响。唐四儿见这股匪兵有六十多人,于是断言说:“是程有全残部,有六十三人。”汤显国悄声道:“还有两个呢。”唐四儿见村里果真又走出两个匪兵来,和前边的队伍拉开约百米。
唐二儿道:“他们要撤了,你俩继续跟踪,尽量避免惊动对方,查清匪窝后立报。”唐四儿、汤显国提了枪,便向坡下的瑶寨悄悄地摸去。
寨子里哀嚎干云,瑶胞们在这年关尽头被洗劫一空痛不欲生。唐四儿了解了他们的损失情况,然后打听这股匪兵的藏身之处,众人俱摇头无语。一个年长的瑶胞说:“不知他们从哪儿来,到哪里去。岁末到了,他们出来大肆抢劫,昨天抢了方家村,今天又来洗劫我寨,刚才两个匪兵要抢一个刚嫁过来的女人,她男人拿了猎枪和匪兵拼命,结果被匪兵打死了,女人见男人死了,抓起菜刀去砍杀她男人的恶匪,没砍着,也被杀了。”
唐四儿听罢勃然大怒,提了枪去追那股匪兵。 路上,汤显国轻声说:“四儿,两人目标太大,这样跟踪跟踪容易暴露。不如我们分成两组,如何?”唐四儿赞成道:“好啊,我会瑶语,熟悉山里的情况,我在前你在后,相距二百米左右。万一我被土匪发现,无论发生何种情况你都不能暴露,而需想办法继续跟踪。知道不?”
他老婆嘀咕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听说山里刘司令的人马被清剿得所剩无几了,来人会不会是他们的人呢?”赖邦迪从容不迫道:“遇方便时行方便。人家到了家门口,就算是,又能怎样? 老子只知来者是客。”
赖大崽转身去开门。寒风刮进来使他打了个寒颤。定睛看时,见门口立着个风姿妖娆的女人,后面跟着个年龄相当的男子,看上去像是一对儿。那男的牵一匹高头大马,夜色朦胧看不清马的颜色。门外那女人柔声道:“小兄弟,我们是过路的客人,因青田一带在打仗,我们绕道前行不觉迷了路。现在天色己晚,欲借贵府权宿一宵,明日拜纳房金。”
赖邦迪在火堂里说:“谁都有个三灾两难,世上没有顶着房子走的人。屋外风雪冷,快进屋吧。”刘兰菲谢了。
赖大崽出来将马牵到后面的一个空牛圈里, 投了草料后回到火堂里,灯光下见刘兰菲风姿焯灼,面目姣美,宛如仙姑一般。而赖邦迪的两个女儿赖大妹、赖小妹见刘小龙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不知不觉竟动了春心。
两条狗来到客人面前嗅了嗅,然后晃了晃尾巴,回它们的窝里去了。
赖邦迪的老婆见来人一个秀丽,一个英俊,料想必是城里人,遂重新给他们煮饭烧水。由于烧的全是柴草,那柴一着便烟尘滚滚。枯柴爆星叭叭作响,宛如放枪一般。待两人吃过饭,己是晚上十点多。山里人家饭后无事,又值腊月寒天,所以睡得早。刘兰菲、刘小龙两个冒寒奔波了一天,早己乏了,收拾后便也睡了。
是夜风声不闻,那雪下得却大。
次早起来,漫山遍野被一片厚雪覆盖着。刘小龙眼角眉梢尽是喜色,悄声说:“天留我们呢。”刘兰菲暗自庆幸。早饭后她拿出十枚银元,知趣地说:“大叔、大婶,这雪下得太大,我们行走不得,可能要在此多耽搁些时日。春节将临,这银子拿去添些年货,全作我们在此的饭资,不够再给,绝不相负。”
赖邦迪见了银元,两眼直放光芒,乐得如喝蜜嚼饴,兴高采烈地说:“好,好,愿住多久都行。只是粗茶淡饭恐有怠慢。”刘兰菲嫣然一笑:“大叔菩萨心肠,必有好报。”说得赖邦迪一家满心欢悦。
再说程有全率少数残兵败卒突出马蹄盆谷,丧魂落魄地逃回天玄,等了两日,只收得二十多名队员归来,而警卫排长去冀村,一个溃兵也没收到。因见偌大的一支队伍仅剩得六十来人,苦心经营的新二团如雪融冰消烟散云空,不由满脸哀容,料想凭这几十号人难守天玄,于是决定退到附近的瑶山里去。
据说清朝时,新田一带的瑶山称作九冲瑶,广东一带的瑶山叫散瑶、土瑶。当时瑶民依山险建寨立村,伐木盖棚以栖身,过着“仍居青山千万年,刀耕火种胜于田。斑衫花领常时着,长腰大鼓庆丰年”自由散漫、无拘无束的生活。
道光十一年,九冲瑶头目赵金龙不胜天地会与清廷欺压,窜到江华两河口聚众反清,杀天地会成员、湖南提督海陵阿、新田县令王鼎铭,人数达到数万,声势浩大,波及湘、粤、桂三省。湖广总督卢坤亲调桂、黔、滇驻军入湘平叛,历时一年多,杀得赵金龙巢无完卵、网无纤鳞,许多地方瑶民无论老幼,差不多被清兵屠了个尽罄。后来清廷从赣西等地迁徙三万多人至此,经过长期的休养生息,这一带才逐渐恢复发展起来。即便如此,直到今天这山里的瑶人也不多。
瑶山里高山深谷,白雪皑皑,一片银世界玉乾坤。山里纵横二三十里难觅人家,众人待在大山里,吃的用的十分匮乏,程有全见春节将至,粮少兵慌,遂问手下道:“附近哪里可弄到粮食?”一个匪兵告诉他,天玄、平安一带经彭佑财多次征收,加上共军几番筹购,如今那一带日缺鸡食,夜欠鼠粮,难弄粮米。附近唯冀村方家村较为富有,无论独立师还是共军都没人去此村征购过米粮。只是此处是方将军故里,恐不可抢。
程有全双眉紧蹙,坚定地道:“眼下我们不仅面临刀兵之灾,且有饥馑之难,为了众弟兄不致饿殍,也管不得许多了。再说方将军晚节不保,己成路人。明早我们全部出山,能吃、能用、能喝的尽悉弄来,能穿、能戴、能盖的千万别放过。”稍后又迟疑地说:“方家村距新田不远,而我们弟兄不多,告诉他们届时动作要麻利点。”
警卫排长建议说:“人无头不走,鸟无翅不飞。听说刘参谋长、刘团长己突出青田,我们应设法同他们取得联系。”程有全反问道:“咋取得联系呢? 我们的电台丢在了马蹄盆谷,他们突围后便切断了同我们的联络,估计也是没了电台。”
一个匪兵傻乎乎地说:“我们在这附近活动,他们会有办法知道的。”程有全忧心忡忡说:“你说得对。不过刘参谋长知道我们在此,共军也能。如此岂不危险?”
“对!”警卫排长高声附和道。“我们绝不能在这附近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二月十四日,亦即剿匪部队从西线征战返回的第二天早上,王刚接到新田人民政府通报,说春节前拟将成立石杨乡人民政府,恳请军方派出一个排去石杨保护,这时柳建勇给俘虏上政治课去了。下午接报,说程有全残部洗劫了方家村。王刚判定程有全一伙必在这附近瑶山中,为弄清其藏身之所,遂令唐二儿带队进山侦察匪迹。
瑶山里到处是高山大岭,陡壁深壑,层层密林,一片白茫。此时春节在即,唐二儿衔命进山。山里人烟稀少,连打听情况询问路径的人都找不到。翌日,皮定彬建议道:“队长,要不分成两组,扩大搜索范围?”唐二儿向手里呵了口气,摇头说:“我们的队员不多,不能再分散。集中在一起,碰上少股的匪兵便可相机行事。”
唐四儿摸了摸冰冷的下巴,嘟囔道:“明天是除夕,我担心残匪会出山捣乱。”话音甫落,前边隐约传来一声枪响。
吴文江猜测说:“枪声好像较远。”唐二儿摇头,说枪声是从前边山谷中传来的,令四弟和汤显国前去侦察,叮嘱两人路上小心,快去快回。
半小时后,唐四儿回来说:“二哥,前面谷中是个瑶寨,有一伙土匪在村里抢劫。”唐二儿惊问:“多少匪兵?”
唐四儿答道:“不清楚。村外有三个警戒的,村里的不详,应是程有全的残部。”唐二儿率众人攀到坡上,伏在雪地上向下望去,果见四弟所言不虚。汤显国眼盯前方说:“队长,匪兵连百姓的牛都抢了,明春这些瑶胞拿啥去耕田?”
吴文江焦急地说:“冲下去打吧。”唐二儿摇头说:“匪兵太多,警惕性又高,一旦交火,我们难有胜算。”
坡下传来猪叫牛嗥和瑶胞们凄凄戚戚的叫骂声,遽然间从寨子里又传出两声枪响。唐四儿见这股匪兵有六十多人,于是断言说:“是程有全残部,有六十三人。”汤显国悄声道:“还有两个呢。”唐四儿见村里果真又走出两个匪兵来,和前边的队伍拉开约百米。
唐二儿道:“他们要撤了,你俩继续跟踪,尽量避免惊动对方,查清匪窝后立报。”唐四儿、汤显国提了枪,便向坡下的瑶寨悄悄地摸去。
寨子里哀嚎干云,瑶胞们在这年关尽头被洗劫一空痛不欲生。唐四儿了解了他们的损失情况,然后打听这股匪兵的藏身之处,众人俱摇头无语。一个年长的瑶胞说:“不知他们从哪儿来,到哪里去。岁末到了,他们出来大肆抢劫,昨天抢了方家村,今天又来洗劫我寨,刚才两个匪兵要抢一个刚嫁过来的女人,她男人拿了猎枪和匪兵拼命,结果被匪兵打死了,女人见男人死了,抓起菜刀去砍杀她男人的恶匪,没砍着,也被杀了。”
唐四儿听罢勃然大怒,提了枪去追那股匪兵。 路上,汤显国轻声说:“四儿,两人目标太大,这样跟踪跟踪容易暴露。不如我们分成两组,如何?”唐四儿赞成道:“好啊,我会瑶语,熟悉山里的情况,我在前你在后,相距二百米左右。万一我被土匪发现,无论发生何种情况你都不能暴露,而需想办法继续跟踪。知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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