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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11468
发表:2012/11/1
专辑:《凤仪天下
历史 小说
凤仪天下
毓澜 [北京宣武区]
 出售价格:面议 [如何联系作者]
  • 故事梗概
  • 作品正文
  他的语气极为平淡,可那平淡之中却分明带着浓重的寒意,不似之前的温和优雅,这样持重威严甚至老成的样子,与十五岁的年龄显得极不相符,让人止不住害怕。刘娥知道,自己是触碰到他的禁忌了,于是低下头,低声道:“民女口不择言,还请公子见谅。”
  如果这个时候,再坚持向他问那个问题,那她便真的是以身犯险了。
  “月儿无须如此谨慎。”刘娥再一抬头,却看见他面上轻浅的微笑。
  变脸这么快?
  还是方才自己看错了?
  不,绝对不是看错了,那么久的时间,那么彻骨的寒意,让她现在还止不住颤抖。
  她突然觉得,眼前的少年十分危险,根本与他温润优雅如谪仙般的外表,以及欺世瞒人的相貌不相符。
  心动的感觉突然随着他这变换不定的表情消失贻尽,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的谨慎小心。原来所有美好的事物都有他不好的一面,就像庞岳那样。
  “我之前找你来的目的确实是这个,不过,现在不只是这样了,我发现,你真的很好,比我想象的好得多。”见刘娥不说话,少年回答她前面的问题。
  刘娥淡淡一笑,道:“请恕民女不能同意,民女家里还有表哥。”
  龚美虽然不如他长得好看,也不如他身份尊贵,但是他是对她好的,在他身边从来不用小心谨慎,她也很快就要与他拜堂了,自然不能也不愿留在这里帮这个十分危险的人。
  “表哥何妨,”少年优雅地笑着,漆黑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东西,“又不是夫君。”
  
  第十五章 留下
  刘娥刚想说很快就是了,少年却突然说道:“月儿,你只管在我这里住下好了,你表哥那里,我自会让人去说。”
  刘娥却从这话里听到了她未曾预料的内容,她暂且放下心中所想,有些讶异地问道:“这个院子是公子的么?”
  她还一直在奇怪为什么张耆的府院不是那种华丽的高墙深院,竟然匾额上也不是写得张府。
  “是啊,这是我的别院。”少年笑道。他指了指小路两边栽种的梅树,“我喜欢梅花,便让人把这周边都栽种上红梅,这冬天里,也不觉得无趣了。”
  刘娥笑着说道:“公子真是好雅兴。”
  心里却不免有点失落,别人有那么多的闲情逸致观赏美景,翻着心思的赏玩享受,他们却还要为了生计而每天忙忙碌碌。
  不过,这种情绪也没有停留多久,刘娥很快便就恢复了平日的乐观。他们现在已经比以往好多了,日子也过得很开心,根本没必要去跟别人比什么,只要觉得幸福就好了。
  少年微微笑着,偏头去望那开得繁盛的梅花,温润的侧面面庞,更加显得俊逸风流。望了一阵子,伸手折下一根梅枝,放在鼻前轻嗅一阵子,问道:“月儿喜欢梅花么?”
  刘娥望着他手里的梅枝,眉头微微蹙起,这个口口声声说爱梅的人,是真的爱吗,这么随意的攀折下来,难道不知道折下来之后,很快就会死掉。看来,也不过是把它当成玩物罢了。
  不过,她不是爱梅之人,也懒得多管,想了想,说道:“梅花太过清冷孤傲,我不喜欢。”
  少年转回头,呵呵轻笑两声,黑眸清亮而纯真,望着她问道:“那月儿喜欢什么花?”
  刘娥微微仰头,眯起眼睛,望着白云飘浮的蔚蓝天空,唇带浅笑:“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哪个少女的心中,不住着一个白衣翩翩风流潇洒的少年郎,即便她嫁给龚美心甘情愿,即便无缘邂逅这样的少年。当年西泠苏小小与阮郎的相遇,是她心中一直以来最美好的画面,她想,那应该是在开杏花的时候。虽然他们有缘相遇却无缘相守终老,但那分开也是迫不得已,不是不爱了,而是来自外界的压力,这样即便分开了,也会在彼此心中留下最美好的记忆。她不敢想象,假如当年苏小小真的与阮郎在一起了,接下来会怎么样,会恩爱一世,还是待到她人老珠黄的时候,阮郎又会移情别恋,毕竟承诺是经不住岁月的侵蚀的。但是没有假如,他们也没能在一起,除了无缘相守的遗憾之外,也在彼此心中留下永远无法磨灭的朱砂印记。刘娥觉得,这样的结果无疑是好的,还可以有美好的憧憬,虽然于自身来说,她宁愿过平凡简单的生活,也不愿这样凄美的红颜薄命。翩翩少年郎于她心中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偶尔梦一下而已。
  少年不想她会这么说,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那惊讶便又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清润委婉的笑容。他轻轻道:“这是韦庄的《思帝乡》,月儿为什么不接着念下去,后面两句是‘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刘娥微微垂下眼眸,这样的结局,是她所不喜欢的,她不是那种为了爱情不顾一切后果的人,所以宁愿嫁给一心对他的龚美,尽管龚美与她梦中少年郎的形象相差甚远。
  少年见她沉默,也没有再追问,只轻轻笑道:“原来,月儿是喜欢杏花的,我记下了。”
  刘娥有些错愕的抬头看他,不明白他记下这个做什么,却见少年又开口了:“月儿留下来吧。”
  刘娥刚想拒绝,突然想到方才他那让人彻骨的寒冷,犹豫了一番,终究没说出口。这么危险的人,如果她拒绝,指不定他会做出什么事。但是想到龚美,想到她做好的嫁衣,有些为难道:“我若不回去,表哥他……”
  少年道:“你放心,你表哥那里,我会派人去说的。至于生计问题,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吩咐下去,每月给他送去一些钱财。”
  “可是……”
  “这样,月儿还不放心么?要不,我去让人也给他安排一个住处,每天精心伺候着?”少年十分善解人意地说道。
  “不,不用了……”刘娥赶紧阻止,“表哥他自己照顾自己惯了,让人伺候,肯定会不习惯的。”
  她自己都不想留,当然更不愿意把龚美也牵扯进来。看到少年那冰寒的样子之后,她可不认为留在这清新雅致的别院里有什么好的。若稍有不留意,指不定会惹来什么麻烦。
  刘娥轻轻闭上眼睛,有些自责,都怪自己当日太过招摇,不知道收敛一下,才会惹下这不必要的麻烦。她都已经做好嫁衣了,原本以为苦尽甘来,幸福的日子就要来临,却不曾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是不是,自己真的与幸福无缘,每一次来到跟前,却总是擦肩而过。
  这时少年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也就不勉强了。你只管安心留下来,你表哥有什么事,我会为他处理好的。”
  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刘娥无法拒绝,只有点头答应。她望着面前温润优雅,貌似单纯无害的少年,努力地笑道:“公子,可不可以让我先回家,将事情与表哥说清楚。”
  无法改变了,当然尽量让他不要担心才好。刘娥觉得自己十分对不起他,他为自己付出那么多,甚至背井离乡来到京城,她却终究不能留在他身边,做一个贤妻良母。
  “不行!”少年想都没想,断然拒绝了,并且为他的拒绝给出了刘娥所不能再提出质疑的理由,“我叫你前来是以别人的名义,为的就是不节外生枝,你不能再回去。你表哥那里,自然会有人去解释清楚。”
  很是清朗温润的声音,这时他脸上却没有带笑,稚嫩的面容上带着与年龄不相符的认真。刘娥有些沉默,她知道,就算自己不答应他的要求,也走不出这看似十分吸引人的别院,从她踏进这个院门开始,便注定要受制于人。
  倘若还是以前在庞家的时候,有个身份很不一般的人把她叫到家里,很温和地说让她不要再走,那她当然愿意留下,而不是回去面对那些所谓家人的欺负、羞辱,不管他此举有什么目的。可是,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在她终于盼到幸福来临,突然有人出来阻止,心中当然有所不满。
  见她一直沉默,少年又接着说道:“闺房我已命人为你准备好,现在先在这别院里转转,晚上我带你出去看灯。”
  闺房都准备好了么?
  刘娥有些苦笑,自从他见到少年后,就没见有其他人再出现,那这闺房,一定是在她见到少年之前就准备好的。看来,真的是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她回去。
  她能想象的出,留在这里的生活一定十分富足,那富足的程度,她却想象不出。连那个似乎听命于他的张耆,拿一千两银子都不当回事,那这身份更为尊贵的少年,想必是她不可预想的。少年让她留在这里,他说是看中了她的聪明,或许他是想让她帮他出出计谋吧,想必留下来也不会十分吃亏,只不过少了一样她更为珍爱的东西——自由。
  不过,俗话说,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无法改变,那就坦然面对吧,反正于她来说,没有什么接受不了的。以后只要小心谨慎点儿,就好了。
  想到这些,转头看向少年,面上已带上了平静从容的微笑:“公子这里可有书房?”
  少年似乎不曾料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接受了他的不合理要求,有些惊讶。不过,他也不是那种喜欢大惊小怪的人,很快便又微微一笑:“有的。”
  刘娥又问道:“书房大么,都有些什么书?”
  少年笑了笑,不答反问:“月儿十分喜欢看书么?”
  刚刚听她出口背出那首《思帝乡》,他就觉得,这女子不简单,一个在那样的条件下长大的女子,竟能对不是十分出名的诗词信手拈来,一定不简单。
  刘娥望着他将梅枝上的梅花一片片摘下来,扔在地上,笑道:“若不喜欢看书,怎么给公子当军师啊?”
  少年黑眸里带上了几分温柔,笑意深及眼底,无奈地道:“月儿啊月儿。”
  那样的语气,就像是一个慈爱的父亲拿自己调皮的孩子没办法时的宠溺。
  刘娥有些意外于他这种看上去很真很真的温柔,但随后又笑了:“公子还没告诉我,书房里都有些什么书,历代史书,兵法名著,可都齐全?”
  “都要看兵法了,看来月儿是打定主意要当军师了。”少年笑道,慢慢转身,带动身上的白衣轻轻晃动,扬起一地红梅瓣子,“既然月儿有这么大的兴致,我就带月儿去书房看看罢。”
  说完,闲散地晃动了一下宽大的衣袖,径自向回路走去。
  刘娥望着这红梅映衬下那个洁白胜雪的背影,他的黑发一半散落下来,慵散地披在肩上,随着走路的动作轻轻晃动,虽然没有刚见时的惊艳,但却仍不失优雅动人。
  她慢慢跟过去,踩着小径上松软的梅花瓣子,突然觉得这闲适宁静却还有点儿危险的生活,似乎挺好的。
  
  第十六章 绮瑶
  这别院虽然清新雅致,但却不是十分大。因为没多久,少年便在一个造型精致的阁楼前停了下来。
  刘娥望着阁楼匾额上“填金充玉”四个字,问道:“这就是书房?”
  这么大的一座阁楼,若是里面全是书,就应该是一座藏书阁了。
  少年点点头,建议道:“进去看看吧。”
  刘娥却并不着急,她仰头望着匾额上的四个字:“为什么会叫‘填金充玉’?”
  听她这么问,少年抬头望了望阁楼上的匾额,笑着解释道:“人们常说那些徒有外表而里面空虚的事物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而这‘填金充玉’,就是让这金玉变成实的,不再仅是外表。对于人来说,让金玉变实的办法唯有博览群书,研习琴棋书画,修身养性。是以,才取了这样一个名字。”
  听他说完,刘娥有些钦佩地点点头,笑道:“公子这解释的内容应该立个小匾额,放在旁边才是。”
  那样的四个字,若没有这个解释,倒显得有些俗气了。
  不过,修身养性,博览群书,研习琴棋书画,这样的一个人,品性应该不会差吧。这个少年,似乎也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可怕。
  “好,听你的。”少年笑了笑,径自走在前面,“进去吧。”
  随他进去,刘娥才发现,这书阁比她想象的还要大,书架整整齐齐地排了十几排,每一排足有一丈长。书架上什么书都有,甲骨的,布帛的,竹简的,线装的。那书并不是按照这些类别分开的,虽然都摆放的整整齐齐,但乍一看上去,还是有点儿混乱。
  书阁内的木格子花窗是开着的,阳光透过窗子打落进来,在附近的书架地面上投下如隔着一层薄纱般的斑驳亮斑,感觉十分惬意。
  刘娥走到书架旁,顺手去拿一册竹简,目光落到书上时,这才发现有些奇怪。那些她以为是积满灰尘的书籍,竟然是纤尘不染的。
  少年看出了她的讶异,笑道:“这个书阁,我每天都会命人打扫。”
  刘娥转头望向他,那白衣翩然的少年又与方才在梅花丛里漫步时的温润优雅不一样了,这样静然站立,藏匿于书海之中的他,一扫闲游的慵懒气氛,反而带上了几分沉静与潇洒。
  “原来,公子也是个爱书之人。”忍不住地,她轻轻说道。
  对书都如此爱护,那么,对于有着血肉之躯的人,应该不会残忍吧。
  少年静静地望着她,微微一笑,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刘娥瞥了一眼这摆放整齐,但看着有些不太舒服的书架,不解地问道:“公子为什么没有把书分类排开?”明明那样看上去会更为美观。
  这么明显的情景,她可不认为少年没这样做是因为他没想起来。
  少年不解释,笑了笑,道:“随我来。”
  然后,便向前走去。
  刘娥跟着他,一边走,一边打量书架上的书。这样,将全部的书大约观看了一遍,她才吃惊地发现,不是没有分类,只是没有按照书质的材料来分,而是按照书里的内容分的。史书,兵法,文学,天文,地理……每一类书籍,都单独放在一起,看起来一目了然。
  少年看她一副惊讶的样子,轻轻笑道:“这样分类,届时寻找,便会更为方便一些。”
  刘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是公子想的周全。”
  “不是想的周全,而是经历地次数多了,总结出的经验。如果不把它们分开,就总需要花更多的时间去找。”少年笑道。
  刘娥认可地点点头,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就像她在庞家的时候,每天所用的东西都会板板正正地放好,即便再累,也不会忘了,这样表面上看上去是她十分勤快,实则是懒的表现。放好,那是因为她不愿意花时间去寻找。
  “那么,我现在可以看书了么?”刘娥盯着眼前的一本南北朝野史,十分期待地问道。那是个朝代更迭战乱不断的年代,同时也是个放情山水纵情高歌的年代,那个时代出了很多的名流,她所喜欢的苏小小就是生于那个年代的,那时虽然也存在男尊女卑,但是对女子的禁锢还比较小,所以才会生出苏小小那样坦率活泼不拘泥于礼节的性情女子。刘娥对那个年代是有好感的,骨子里的果敢张扬,不便轻易显露,让她愈发向往那个时代。
  刘娥觉得,韦庄那首《思帝乡》里面的女子便是写得苏小小,虽然她不能确定。她喜欢苏小小,也喜欢韦庄的那首词,而两者放在一起,又刚好合适。
  少年循着她的目光,望向那本书,微微一笑:“不着急,月儿先随我去楼上看看吧。”
  “楼上也是书么?”刘娥问道。
  这下面一层的书,已经多得让她觉得自己几年都读不完,若楼上再是,那这里的藏书究竟有多少呢?
  少年摇摇头:“楼上不是书,而是琴棋书画的四间房。上去看看吧。”
  “嗯,好。”刘娥点点头,用心记下了那本书的位置,便随他上楼了。
  说是四间房,但这却并不是四间规整的房间。与一楼只一个完整的大房间一样,这也是一个很大的房间。不同的是,一楼是一排排的书架,这楼上却只置设了两块约莫一丈长的木板。那两块木板是中间交叉在一起的,呈“十”字型,置设在房中央,正好将这一层分成了均等的四个部分。那木板约莫十来尺高,未及房顶,四个部分分别是练习琴棋书画的地方。那两块木板虽长,但却未及房间的四面墙壁,所以四个部分是可以随意走动的。
  他们上楼来的地方正好面对着棋房,刘娥从未学过下棋,只看几眼是学不会的,于是,只走到桌旁,抓了抓那圆润冰凉的黑白子,便离开绕过隔板去了另一个隔间。
  这是琴棋书画的书房,所谓书房,已经不再像那楼下满是书的书阁了。隔间内造型精致的红木长几上,只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几册书,书旁放着两打宣纸,一份空白的,一份写了字的,刘娥过去看了那些字,清雅飘逸的小楷,和阁楼匾额以及别院匾额上的字迹十分相似,便暗度那匾额都是眼前的少年所题的。另外,长几上还放有未研的墨,砚台,笔架,玉镇纸,一个大敞口青花瓷瓶里,放着大小不一的毛笔。
  刘娥欲想研墨,却被少年微笑着阻止了,他说道:“现在先不急着练字,月儿先随我过去看看我新作的几幅画吧。”
  那是几幅山水画,不似其他画者的苍劲雄厚,却带了几分清新灵透。这样细致典雅的画,大概只有这个未经世事的年龄才能画得出,她虽然不能辨别画的好坏,但却觉得这几幅画十分让人赏心悦目。
  少年并没有让她品评,大概知道她没有这种本事,看完之后,便直接带她去了最后的琴房。从他的神色里,刘娥看出了,那才是重点。
  说是琴房,却不是只有琴。刘娥放眼望去,许大的空间,摆放整齐的红木几上,放着多种乐器,琴,筝,扬琴,横笛,洞箫,笙,阮,琵琶……多种多样的乐器,每一种又不只是一个,看得她眼花缭乱。
  看着琵琶、筝之类的比较适合女子用的乐器,刘娥问道:“这些公子都会用吗?”
  “只有琴、横笛和洞箫比较精通,”少年笑道,“其它只是稍有涉猎。”
  “这么多的乐器,”刘娥十分兴奋,“都比我那鼓好多了。”
  “月儿喜欢,就选一件吧。”少年凝视着她,温柔地说道。
  刘娥摇摇头,有些遗憾地说道:“可是,我都不会用。”
  “不妨事,”少年笑道,“月儿鼓艺这么精湛,对音律想必是十分精通的,至于不会用,这个好学,我来教你。”
  刘娥转回头置疑地望着他,有些讶异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少年眨眨眼睛,以确定她没有听错,说道:“月儿看一下吧,喜欢哪一个,我把它送给你。”
  刘娥想了一下,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她从小就是喜欢音律的,因为没有钱,才会选择最不值钱的鼓来学。其实,她的心里是十分渴望有一把琴的,那种浑厚深沉的音律,比鼓高雅多了。现在有这个机会,可以拥有一件像样的乐器,她还是不舍得放弃的。
  首先,便选择了琴,在那六把七弦琴前徘徊了一阵子,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一把十分陈旧古雅的楠木琴上,舍不得移开。
  少年微笑着走过去,道:“月儿真是好眼光,这把琴名叫绮瑶,是晋代名士留下来的古琴,用上等楠木制成,音质特别好,是我这里最好的一把琴。”
  “绮瑶?”
  “这名字是我取的,”少年道,“魏晋流传下来的许多名琴,都叫绿绮,这把琴之前也叫绿绮。绿绮原来只是一把名琴的名字,后来人们才把所有的好琴都称作绿绮。我觉得这样不太好,便只用了绿绮中的一个‘绮’字。至于‘瑶’字,七弦琴又称瑶琴,所以便叫它绮瑶了。”
  “哦,原来这样。”刘娥若有所悟地点点头,觉得和这白衣少年在一起,可以多知道许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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