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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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教生活录之最青春
清晨的阵阵鸟鸣早早地便将我从沉睡中唤醒,我揉揉惺忪睡眼,开始迎接崭新的一天,也是我在这里真正的第一天!
记得当学生的时候,我就很重视早餐,但是无奈早餐时间总是被睡眠时间无情挤占。而今成了老师,在规定的作息时间的制约下,睡觉和早餐也开始变得井水不犯河水。由于我对昨天的晚饭没有留下任何印象,因此对于育才伙食的初次记忆便不得不从今天开始。
简单洗漱完后,我们几个便拿起餐具一起向食堂走去。校园里的学生很多,他们排着队也正走向食堂。当我们三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齐头并进时,校园里所有的目光居然都聚焦在我们身上!我想,在封闭式管理的制度下,他们可能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年轻的朝气与纯粹的阳刚之气了。一时间,震撼、惊讶、赞叹、好奇还有崇拜就像龙卷风般瞬间袭来。我们身上的气息如同奔腾的洪水,冲垮了这所学校多少年来坚守不变的信仰,而在这个学校禁锢多年的人们则在这全新气息的冲击下开始渐渐觉醒。他们好奇的目光就像一把锐利的短剑,刺破了蒙蔽双眼多年的朦胧与愚昧,仿佛将灵魂也一并托出,希望能受到我们的金光照耀,扫去积淀多年的陈旧!我们从未想到,新成员对这里的影响竟能如此深刻,哪怕只是刚来。
孩子们的聚光灯一直追逐着我们的脚步直到食堂。虽然这并不是我第一次进餐厅,但比起昨天的浑浑噩噩,今天的感觉却是尤为清晰。食堂很大,很宽敞,尤其是在阳光的映射下更是显得明亮耀眼,仿佛转瞬之间就晋升为了辉煌的礼堂。
作为一个归校方所有的餐厅,这里没有所谓的打饭窗口,更没有什么奢侈的小灶,只有一个大厨房作为唯一的后台维持着整个食堂的运营。没有打饭窗口,餐厅服务人员自然很少,偌大的餐厅里只有几个穿着白袍灰袍的大爷大娘推着餐车静候在厨房门口。因为餐厅属公有性质,所以“公平”就成了这里唯一的主题。人人遵守,人人追求,人人向往,不得不承认,大家对“公先生”和“平先生”的热爱一点也不亚于二十世纪初国人对“德先生”和“赛先生”的尊崇。餐厅内所有餐桌上都放有等量的食物,如有不够再向这些大爷大娘领取。老实说,这种看似简单的公平原则实质上却已实现了中国几代人所毕生追求的崇高理想。从太平天国领导人提出的“有粮同食,有衣同穿,有地同耕”的大同思想到建国初期比较纯粹的社会主义公有制,再到所有无产者心中梦寐以求的乌托邦式的共产主义社会。小地方实现大理想,正如周杰伦在《蜗牛》中唱的那样:小小的天,有大大的梦想!
如此说来,校长竟然成了这一梦想的继承者和完美实现者。
我带着四分之一的好奇、四分之一的期待与二分之一的崇拜,跟着二位兄长来到教师用餐区。然而就在我俯身坐定的一刹那,四分之一的期待与二分之一的崇拜全部化为了十足的震撼!My God!我也是从小吃馒头长大的,对黄馒头也不陌生,但是金黄色的馒头还是第一次见!它是在向我传达黄土高原的独特饮食文化么?果然独具匠心!尽管馒头离谱的黄色搞得我完全没有食欲,但面对周围老师们热情好客的目光,作为独在异乡的我,还是坚强地咬了一口。啊!果然与众不同,真是质地坚硬啊!于是忽然想起《魔戒》中的精灵饼干,这馒头与之相比虽没有“咬一口,可管一天精力充沛”的奇效,但吃一个,绝对可保一上午不受饥饿侵犯。
吃了第一口,我再也吃不下第二口。于是匆匆夹一口凉菜塞到嘴里。
Oh,No!它,居然还是生的?!24K纯生!难道这里的饮食习惯真的剑走偏锋到这种程度?!要和大和民族相媲美?我心想。如此原生态的食物!我自然无福继续享用,于是盛了点稀饭,打算冲掉前者滞留在口中的怪味道。
但是,我仿佛突然被一道闪电击中!主啊,请带我走吧!
这稀饭,真的是清澈见底啊!!!敢问,还能有什么粥比这稀粥更稀吗?此时,我深刻地理解了为什么在粥之前非要加一个“稀”字,原来稀饭的精髓全都在这个“稀”上!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至尊之稀”,真正的“无米之王”吧!
在“一硬,二生,三无米”后,我终于等到了早餐中的压轴戏——鸡蛋。当大爷推着一车鸡蛋缓缓走出厨房时,整个食堂都快沸腾了。激动的神情,不禁让人想起《哈利波特》中当邓布利多宣布格兰芬多学院得分最高时学生们的欢呼,阿波罗11号归来时人们欢迎阿姆斯特朗等人的热情,以及美国总统访华时人们见到奥巴马的欣喜若狂……(千万不要以为这里的人们没见过鸡蛋,其实这里盛产鸡蛋。只是早餐的内容实在单调,因此鸡蛋自然颇具诱惑)
当鸡蛋被一个一个发到老师们手中时,大家几乎同时放下手中的筷子开始剥鸡蛋,仿佛这般煎熬只为等待鸡蛋的出现,而这姗姗来迟的鸡蛋又是人们坚持下去的原动力!忽然发现手中的鸡蛋已经不再是鸡蛋,而变成了一种信仰。而这,也缔造了史无前例的“蛋文化”。不管鸡蛋是四块钱一斤,还是三块五一斤,至少在我们心中,它已经变成了无价!
当满满的一车鸡蛋都化为一堆堆鸡蛋皮时,早餐终于结束。我拖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食堂。小伟哥和海洋兄径直走向了初中部,我不能再与他们同行,因为我的属地被分在了小学部,而我的直隶领袖是他们所不熟知的刘妈。我想我们的最大共同点就是还要一起朝拜那个“李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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