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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14/9/25
都市
小说
你一定给了我什么(中)
- 故事梗概
- 作品卖点
- 作品正文
我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凤凰似乎空前清闲,闲到可以在戏苑后院教一帮阔太太唱戏。
那是一个阴雨初晴的午后,我开完一个对“聚香音”结算期毫无定论的会后,实在不想马上把这一结果汇报给何昌卿,干脆没去公司,直接赶到戏苑。这里也有一堆事还没理出头绪。首当其冲的是万方想在暑期新推一出现代川剧,争取些青年观众,居然把编剧的任务完全甩给了我。理由是我在情急之中,常有神来之笔。而上这部戏,正为应急。
“……尤其是在版权意识甚嚣尘上的当下,上别人的本子,成本太高。得试试在我们自己现有班底中成立一个兼职编剧组。这项工作只好由你来抓,有新剧目上演必对作者和编剧组施行重奖。”万方很久没有就业务问题跟我作深入交流,一旦开口,就不是小事。
“影视制作部不是刚成立了一个剧本创作班底吗?”我像抓着了救命稻草。
“那个创作组正为公司新签的一部电视栏目轻喜剧赶本子”万方不温不火地说,“再说啦,你不会认为能写情景喜剧,就能写戏剧唱词吧?”
眼下,有几个戏剧演员不是四处跑场,有几人能静下来搞创作。但是,我也明白,站在万方的立场,这个思路是无可厚非的。我决定首先和凤凰沟通一下。
大堂里,保洁阿姨正在做卫生。我直奔化妆室,视线却无意间穿过长长的走廊落到后院。凤凰正领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走圆场、花旦步、进退步、占占步等步法。
女人笑得欢欣,走得忸怩。自从万方对我暴露她的年龄后,我就不敢擅自猜测女人的年龄了。
凤凰的态度近似自己在练功,顺带了讲演:“旦角的身韵美跟唱腔一样重要。我们平时说的‘身段’是指外型,而‘身韵’注重的是内涵。戏曲身韵,是指以心、腰、气、神发于内,手、眼、身、步形于外的有韵律、有内涵的戏曲舞蹈,也是指戏曲表演所追求的富于诗情画意的艺术境界……”
听着凤凰的讲解,我觉得很长见识,就不怪女人的眼神里流露出惊赏的光亮了。
我以为凤凰没有看见我,静静退回化妆间。不料,女人走后,凤凰很爷们的掀开我化妆间的门帘,说声“不打扰你吧”,直径进来坐下,却像说话说累了似的,并不急于开口。
“你收了徒弟?!”我笑道。
“你不知道?万总说一帮女粉丝排队要跟我学戏,我如果答应下来,她们个个都会办戏苑消费金卡。”他的语气依然如凉白开,听不出他的想法。
“你有自己的粉丝家族了,这是好事!”
“是吗?”凤凰自问自答得很勉强,“是吧。”
“只是你受累了!必须一对一吗?一节课多长时间?”我不知道该以同事的身份叫好,还是以朋友的身份宽慰他,毕竟我们走得并不近。
“最多一对二上课,每节课四十分钟。”
“你的时间够用吗?”
“暂时还行。只是给一帮阔太当教练,为什么不是你这个帅哥?”凤凰的直率暴露无遗。
“我一介武夫,阔太跟我学当纯爷们呀?!她们在你那儿主要就是想学些‘鬼狐旦’的韵味,沾些你的妖气、仙气、灵气,练练身段,保持活力,不求在老公前面收复失地,至少也捡回些大战狐狸精的勇气和自信嘛……”我一发挥就言重了。
“我当好话听吧……”凤凰苦笑了,丢开这话茬,伸手拿过桌上展开的我的钱夹,端详其中罗洛的剧照,他笑问:“女友?妻子?”
“从师妹到女友,离妻子还有一段路要走!”
“在哪里唱戏?”
“在这里唱过,后来嗓子坏了,没唱了。”
“那就可以专做一样——戏剧舞蹈。”凤凰幽幽地说,“她的气质这么古典,该永远活在戏曲里。她现在干什么?”
“跳芭蕾!”
“那更可以专事戏剧舞蹈了,把芭蕾舞姿融入川剧的身韵美之中。”说着放下钱夹,“哪天让我拜她为师。”
“呵!我会转告她,她有了个大腕级粉丝了。”我也开门见山地说,“我今天是专门来找你谈戏苑成立编剧组这事的……”
“我听万总提过,我也跟她坦白了,写戏这事,我绝对眼高手低。在来这里之前的两年没上台的日子里,我也在看戏本,看戏剧评论,试着写剧本,但没有成功。所以,你编好本子,也许我能看出好坏,甚至给点直观意见,但你让我动笔创作,我肯定是坏事的那个。”
“两年没上台?万总不就是从舞台上把你打劫来的嘛,听说当时戏苑还不愿放你呢。”
“她看到的恰好是我歇息了两年后的首次登台,我当时其实是到那家戏苑应聘的,还没签演出合同,所以跟万总走得也很干脆。”
“那你也比较适应万总异想天开的雷人之举哈!她想在暑期赶制一出现代川剧。”
“虽然我演现代戏在画妆上存在很大障碍,但我肯定无条件配合你的剧情需要。但剧本这块,虽然知道时间紧得容不得再耽搁一分一秒,但我真的爱莫能助。”凤凰倒是坦白,却不是我要的答案。
“你就是为舞台而生的,怎么会两年不登台?”
“是啊,两年整。这事有机会我再对你讲,但最大的可能是我一辈子都不会再提了。”
谁还没点不想再提的往事?我点头深表理解。当然不会想到,这时的凤凰,不过是在为往事上演续集。
在九鼎科技碰到秦海韵,我吃了一惊。她坦言,因为龚威想投资电子商务,尤其想立即把房产中介业务做到“聚香因”板块中去,先让她来九鼎公司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我才想起,前一阵龚威两次约我去他家品尝秦海韵的厨艺,我都说没空。他问我忙啥,我无奈地说:公司一下子走了个副总和一个财务主管,就感觉上上下下都缺人手。他笑道:我家秦妹妹就是财务主管出身呢,要不让她来帮帮忙。我也开玩笑说:直接找何昌卿去,我不是老板,拍不了板。没想到这对新人真是雷雷风行,蜜月没过,就出来大战江湖了。
行家就是行家,秦海韵用了两个星期就熟悉了九鼎科技的财务和经营状况。
但她带来的消息不似劈雷胜似劈雷:“九鼎公司自成立已来,尤其是近三年的财务报表显示,几乎没赚钱。仅凭公司自身财力,‘聚香因’无以为继。公司这几年不停地变换投资项目,在某个项目上是小赚了一把,但扭转不了更多项目的亏损。公司续存的意义,似乎只剩下消化老板的日常开支,以及让老板不致失业。公司前任财务人员胆子够大,财务和税务上很多不规范的凭证就那么悬而未决地摆在那儿!这对审计而言,始终是些隐患摆在那里……”
秦海韵显然已经过滤了专业术语,但我仍然听得头皮发麻,只傻傻地看着她两片嘴唇快节奏地碰撞。
见我不说话,秦海韵干脆自说自话:“我从九鼎公司的一些关系户那里了解到一些何老板的背景资料。职业经理人出身的他从老丈人那里接手部分资产后,很负责地自加压力,要重振家族雄风,无奈挫折接二连三,但性格使然,他既不愿年纪轻轻去国外享清闲,也不愿在国内靠收老辈子的不动产租金过日子,于是不停地寻找新的项目,涉足了多个行业,但都浅尝即止,这导致九鼎公司至今没有形成象样的团队。公司目前最资深的员工是行政主管,在九鼎的工龄为一年零六个月。也最是说何老板办公司多年,没有带出自己的队伍,用工方式近似用零工;没有让任何项一项业务形成规模,惯于打一枪,换一炮,始终在寻求自己和某类项目的天作之合……”
在秦海韵用几天时间了解的事实面前,与何昌卿相识五年的我,无言以对。
“‘聚香因’项目要快速进入良性运营轨道,捷径是赢得风投的青睐,但‘聚香因’的独一性不明显,角逐风投胜算不大。那么,最快的融资方式就是抵押贷款,但公司几乎没有什么固定资产可作抵押,公司写字间和工程所需大型设备连同人力也都租赁而来。何总身后有多处房产,但多在岳父名下,近几年他只是把岳父原有不动产转换成了更优质的不动产。按照他自立更身的一贯作风,他不大可能选择‘啃老’。除此,还剩下走票据担保的路子,但据我所知,公司目前也没有可作票据担保的可能性……”
秦海韵的话声声入耳,我却只有瞠目结舌。但我相信,何昌卿没有想套牢我,他本意是带着我一起去赢的。
天助自助者。我专注于手里的工作。
“聚香因”是我的项目,就算我没有资金再投入,但至少要努力维持它的卖相,接受随时可能降临的风险投资者挑剔的眼光。曾经不知天高地厚地向签约商家承诺,九鼎公司会免费为其安装POS机,以满足“聚香因”会员刷卡消费。而一个机子几百元的价格让我忘而生畏,只好另劈蹊径。我想,不能用硬件解决的问题,能不能依靠软件达到目的呢!?
李响的回答让我喜出望外:“在商家现有的POS机里写入一个专用程序,可实现“聚香因”用户消费数据与银行数据库对接,现实消费数据读取,实现佣金提成的精确核算。”
眼看着我面临的一团忙乱,李响表示理解:把古老艺术与先进科技兼容一身,你过得几乎是人格分裂的生活,都不知该祝你哪头更成功。
“本是指望科技改变命运的!”
“打算放弃戏剧?”
“自从我女友嗓子唱坏了,我也就不打算天天穿着戏服在她眼前晃悠了。”
李响愣了:“你的?女友?”
“说来话长,有机会再聊。”我没等李响说话,挥手告别。
第二十八章 始料不及再而三
我能完成一部现代川剧的剧本,居然拜“聚香因”项目部分停工所赐。也因为埋头于剧本,我对“聚香因”来不及担忧,来不及后悔,当然,更来不及展望。甚至来不及和何昌卿探讨一下脱困之法。
事情来的突然而又顺理成章。
推销“聚香因”手机信息套餐订制的三家电话营销公司,连续三个月没收到九鼎科技的结算款,中止了营销业务。这意味着“聚香因”将不再新增手机信息套餐订制用户,反而会因信息套餐的退订而导致用户总数的不断缩水。
九鼎科技没收到“聚香因”项目甲方代收的手机信息套餐订制费用分成,为控制风险,停止了商户开发业务,同时叫停的还有我刚刚启动的与软件公司就银行卡消费终端程序写入的洽谈。也就是说,我手下的营销团队解散了,成员除转岗成为工程项目开发部销售人员,其余都辞掉了。整个“聚香因”项目部只剩下一个助理、网编兼投诉专员两个岗位,以维持网络的运转和每天的优惠信息发送。
我一下子闲下来。在成都夏末阴晴不定的桑拿天里,一头扎进剧本写作。
剧本就写一个愣头青如何在商界摸爬滚打,如何在万丈红尘的都市为自己找到安顿心身的事业和爱情,如何屡败屡战成长为坎坷人生路上的不倒翁。剧名就叫《在路上》。也许是因为融入了真情实感,这出没有过硬技巧、排练匆忙的现代川剧,获得了暑期观众的认同。许多老戏迷带来的年轻观众来了,加上来蓉感受巴蜀文化的旅行者对它的追捧,引来了晚报文化生活栏目的关注。全体演员也在这种关注中受到激励。
“谢谢你的本子,给了戏剧舞蹈无限的表现空间。”这天演员聚餐,凤凰虽然依旧没有唱酒,却空前活跃,破天荒地把他的浓茶倒在酒杯中向我敬酒。
我也挂起一副受之无愧嘴脸,理所当然的消受着他的赞扬。我当然知道,凤凰变化无穷的戏剧舞蹈成了该剧最大的噱头,让观众几乎把他的舞技当作了剧本本身的技巧。本来抱着看热闹的心情而来的年轻观众,声称通过这出戏看出了川剧的一些门道。凤凰的剧照被粉丝们晒到网上,声名飞越难于上青天的蜀道,传遍四方,甚至引来了星探。
万方为票房惊喜的同时,开始紧张凤凰的去留。稍时,万方打算给凤凰配备专车,凤凰很干脆的拒绝了。于是,他获得了高于我的剧苑股份。这股份只要人在职就可以无限期地享受下去,凤凰甚是欣喜,但他拒绝专车配备和拒绝自驾,让人觉得他活得超常不接地气。而我在听大堂副理柯特讲述凤凰为她化解驾驶险情一事之后,也觉得凤凰的坚持不摸方向盘,有些不可思议。
那天,柯特驾车送凤凰外出,路遇暴雨,行至一施工路段,为避开道路中央一个不知深浅的水塘,柯特急打方向盘,殊不知几乎滑下右侧的山坡。危急时刻,凤凰拉起手刹。柯特看看车外虽不算高却不可谓不陡的山坡,情绪失控地往扑向凤凰怀里大哭起来。凤凰冷静的提醒她,先把车开到开阔处休息一阵,等雨小些再上路。柯特开出一段停好车,还惊魂未定,凤凰已经静静地打开了应急灯……凤凰的表现,让柯特忘了他“不会开车”,说干脆还是由他来把方向盘吧。凤凰毫无商量余地的说:“我不会开车。”
“是不是越不会开车越淡定哟,当时要不是他从容应对,就惨了……”柯特抒发着劫后余生的感叹。我却开始坚信:凤凰是个老司机。
万方一边以待遇留人,一边也开始咨询律师,完善与凤凰间的相关合约。同时,着手酝酿如果凤凰被星探挖走,剧苑该收取对方公司多少交流费或出让费。我就有些感慨,跟着万方这么些年,她的先人一手的生意经我哪怕学到万之一二,也不至于在“聚香因”交出那么昂贵的学费。
我埋头剧本的这些日子,母亲一个人完成了我蜗居楼顶的土建工程。
我不知道她怎么一块砖一块砖地将前户主搭建在屋顶的违章建筑拆除,怎样一个人调好混泥土砌好花台, 又从哪里找来那么多碎资片,在她设计的花台上一个连一个镶成了不计其数的“福”字。然后,又怎样一趟趟把泥土运上来填满花台。这一溜花台,当然比不了高尚住宅区的露台上精致的亭台楼阁,但它传递出无尽的温暖,直抵我心。更让我惊异莫名的,是花坛里冒出了一溜小白菜秧!
暑热之下,这些脆弱的生命能在楼顶扎根,我可以想见母亲为它们铺下的泥土足够厚。
我握着母亲的手,说:“体力活该留给我来做,就当练功了。你闲不住就去苑子里看戏吧!”
“我到戏苑子去过一回,怕打扰你,就没进去。”
“哪时候的事,你怎么不来找我?”
“我那天问了好多次路,才到了你们戏苑子那边。看时间,估摸你在化妆,就没打搅你。”
“我唱你看,打扰不着,我今晚就带你去。”我为这么久没有带母亲看戏很不自在。
“不用,哪天空了,我自己去,我晓得你们上台前要化妆、习戏文,不想耽搁你功夫。”
“我这里有张机动票,你拿着,哪天逛到戏苑,就进来看戏。”我当然没料到,母亲拿着这张票进苑子,会看到她始料不及的一出戏。
那天下午,我代表九鼎科技去“聚香因”项目甲方参加关于短消息类服务接入代码使用新规的会议,顺便又去对口部门咨询和催促结算事宜。部门经理不在,接待我的是一个行将退休的老大妈,得到的答复照旧:“结算流程没启动,你催也没用。一旦统一启动,结算款你不要都不行……”
“陈老师,合同约定的时间可早就过了哟!”
“扯合同就没意思了……”
“那对‘聚香因’牵涉到的投诉什么的,尤其是运营指标,你也别按合同考核我们噻!”
“这个,跟我说没用……”
费劲耗力地作了一通无谓地辩白后,赶回戏苑比平时晚了许多。
掀开化妆室蜡染着巨大戏剧脸谱的门帘,见万方独坐镜前:“万……总!有事?”
“外面热吧!?”万方没有回头,眼中审视着镜中的我。
“我和烤肉之间,就只差一撮孜然粉!”我用一句网络热语笑答万方,心里明白,自己主要内里毛焦火辣,这是戏苑的高档空调也无能为力的,加上室外的暑热,可以说我算是里外都被烤熟了。
“新戏卖坐儿,该高兴才是,咋反倒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万方站起来,把镜前的化妆登让出来。
“呵!苦夏嘛!”我答着话,一边拖过另一张椅子给万方,自己赶紧准备洗漱化妆。
万方没有落座:“是不是你那投资的项目出状态了?”
她的语气,让我不好意思再一味搪塞下去,便边打开化妆包边坐到镜子前:“是呀!但愿早点挨过这段瓶颈期。”
“如果确定只是瓶颈期,也范不着着急上火!我看你这一段都瘦了……”万方说着,贴身到我背后,把双手搭在我肩头。
一种熟悉的气息包围了我,让我还没着妆,就几近跌进即将上演的《叫画》中柳梦梅的一腔柔情里。
万方捏着我的耳垂,把她的下巴放在我头顶,对着镜中的我说:“散场后给我仔细讲讲你的项目吧,看看有没有脱困之法……”
母亲就在这时掀开了我化妆间的门帘。
她一定认为自己走错了门,本能地想要退出去,却在抬眼之际与镜中的我四目相接。转瞬之间,母亲和万方的目光也在镜中相遇。
万方最初的愠色显然是对来者不敲门的无声斥责。当她看到镜中我的几近不知所措的目光时,她意识到什么。
恰在这时,万方的手机响了,她接起电话。
柯特在门外问母亲:“谭总不在吗?”
“在!在!”母亲答着只好进门来。
“哦!”柯特也跟着进来了,见万方,她恭恭敬敬地打招呼:“万总好!”
万方点了下头边打电话边出门去。
“这位是!?”柯特笑容可掬地问我。
“我母亲!”
“哦!是伯母,幸会哟!谭总,只是今天贵宾席都预订出去了,我能不能请伯母在次排的中间位置就座……”
“好的!”我定下神来,“你先忙去吧,我一会儿送我妈过去。”
母亲没再说话,捧着我给她倒的茶也并不喝,只静静地看我化妆。
妆成,离开场只有一刻钟了,我送母亲去座儿上。
母亲在走廊上的一排挂画前慢下步子,像在细看画片说明。画片上尽是万总经理与戏剧界名流在一起。
母亲在那一刻确定了万方的身份。她的步子越来越慢,最终转向我,平心静气地说:“我刚才在戏苑子外,远远地看见你师父了,等我赶过去,又没影儿了。原想一进门就跟你说说的,转眼就忘了。我现在再到附近去找找。戏,改天看吧!”
没等我说话,母亲就走了。
晚上,母亲没等我到家,自己先睡了。只在门道里,为我留了一盏灯。
听见我开关门的声音,她说:“我还是没找到你师父,怕是看错哟。唉,老眼昏花,莫办法。不说了,你收拾下快睡吧。”
顺着她的话茬,我说:“嗯,我明天打个电话给师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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