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事梗概
- 作品正文
5、打造一流的“万元户”
沈幽兰将罚款交出以后，再已无钱进货，商架上的货物日见稀少，顾客当然也就无法留住，眼见小店已濒临停业的绝境，又听说应立钊夫妇也开起了小店，心中更是堵塞。一日从厨房门口朝校园北头看去，果见乔小姣那店门前学生熙熙攘攘，生意十分火爆，就想：“这两个鬼东西，真是精明透顶，不早不迟，单赶在我这店要倒闭的日子开业！”就更加懊恼，也无脸面再像往日样整日笑盈盈站在店门口接待顾客，只得端那小竹椅矮矮地坐在店堂里，等候顾客到来。这天，她正坐在那小竹椅上想着无钱进货的事，就听店外传来脚步声，就以为是来了顾客，匆匆站起，刚想强装笑脸迎上，就认出是信用社石主任。
石主任四十几岁，常年穿一身黑色西装，内衬白领，搭配紫红领带，潇洒倜傥，尤其是那常年焗油的黑发，更是油光锃亮，加上有着轻微的洁廦，不论是说话还是走路，时不时就弯着小指尖在那黑发上勾动两下。他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官迷，这次他接到上级的文件，刚性规定他一个不足五人的信用社扶持一个“亿元村”和五个“万元户”，同样是急得他坐立不安，不断地勾动着那锃亮的发丝，就跑到镇里找分管的何副镇长，谁知二人一拍既合，就决定把沈幽兰这户报作镇里和信用社两个部门共同扶持的“万元户”！石主任见那刚性指标有了着落，就兴颠颠来到沈店，迎面见那漂亮的女店主尴尬地看着自己，就主动笑着打了个招呼，说：“沈主任，早哇。”就直接进了店里，也不说上报为“万元户”的事，只是装着万分同情地模样对商架上那些稀稀落落的货物来回看了两遍，之后在一阵唉叹声中才极其怜悯地询问沈幽兰小店为什么货物这么少，这么单调？问是不是罚款之后，缺了资金周转……等等等等，在得到沈幽兰肯定的回答后，他才将他可以以无息贷款的方式来扶持她这小店的话抛了出来！
这可能是如落水快要被淹死的人突然见到一根伸来的稻草样，沈幽兰就急忙睁大那双好看的杏仁眼，问：“有这等好事？”就急忙将石主任喊进店里，又是忙着揩抹柜台（柜台上根本就没灰尘），又是忙着端小竹椅，又是从商架上新拆一包《阿诗玛》，连拆带抠地从烟盒中抽出一支，双手递上。
石主任接过小竹椅，并向店堂边挪了挪放下，这才坐下，见沈幽兰递来香烟，连忙摇手说：“不会。”
沈幽兰只得将那支“阿诗玛”重新装进烟盒，再问：“石主任，像我们这私人小店也能贷到不要利息的款？”
石主任就用那指尖勾了勾乌亮的发丝，笑着说：“你可以不相信我，难道你还不相信我们的何镇长？他会骗你吗？”说到这里，他就有意观察了一下对方的神色，当见到对方脸上果真泛出两片红云，心中有数，就又说：“何镇长对你这小店非常关心，我这次来，就是他叫我把你这小店的情况了解清楚，他要好好地扶持你一把，一定要把你这个店打造成全孤峰街上第一流的个体商店，确保你能成为全县最叫得响的‘万元户’！沈主任啦，为打造你这个‘万元户’，何镇长可真是费尽了心思，你往后可真得好好感谢她啊！”说着，就诡秘地冲对方一笑。
见石主任再三提到何镇长，沈幽兰自然明白那话中意思，但她此时毕竟是急等着钱用，也不考虑其它，只问：“石主任，真要是有无息贷款，你能给我贷多少？”话语中还是往日那种脆甜与温柔。
“给你贷多少？”石主任嗬嗬一笑，说，“有何镇长为你撑腰，那还不是你需要多少，我就给你贷多少！”
沈幽兰脸上就又是一阵飞红，也笑着靠到柜台边，试探着问：“那贷五千行吗？”
“五千？”石主任朝她瞪大着眼睛。
“那就三干？”
“三千？”
“那就两千吧？”
“两千？？”
“……”这次轮到沈幽兰睁大双眼了。那双眼是既迷惘又好看。
“你为什么尽往小处说呢？”石主任又勾了勾发丝，皱着眉头问。
沈幽兰十分吃惊，问：“还能给我贷一万不成？”
“一万？一万块钱的贷款，还需要何镇长出面吗？往大数上讲！”
“二万？”
摇头。
“五万？”
再摇头。
“十万！”
不摇头，只用指头勾发丝，冲着幽兰笑。
沈幽兰以为对方在同她开玩笑，心中就老大的不痛快，说：“石主任，莫不是拿我寻开心吧？”
听了这话，石主任急忙放下那只勾发丝的手，严肃着说：“这谁敢呢？沈主任，实话对你说吧，在来之前，何镇长已交待过我，既然要把你扶持成全县一流的‘万元户’，至少也得给你贷个三五十万！要么，怎么能把你扶持成全县一流的 ‘万元户’呢！”
沈幽兰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就半信半疑地问：“石主任，我是开金店银店啦？贷那么多款干吗？”
石主任又是一笑，说：“嘿嘿，要么怎么叫树典型呢？典型就是不同于一般，典型就是要让别人看了就眼馋眼红，就要让别人见了就望而生畏望而却步可望而不可及！要么树典型干吗？”
听到这里，沈幽兰已如坠云端，不知如何回答。
这时，石主任已站了起来，重新走到店外，指着头顶上的“爪儿”说：“幽兰同志，你这个披厦能叫商店吗？说句你不生气的话，这不就是农村的一间牛棚吗！真不知道你是怎样在这样的环境中还能做出那么好的生意？老实告诉你，为了把你树成‘万元户’，首先得把这‘牛棚’小店彻底拆掉！你这样看着我干吗？这是何镇长的意思。何镇长还会害你吗？拆掉你这牛棚样的小店后，再给你盖起一个规规矩矩漂漂亮亮的大商场，这商场至少在孤峰街上是一流的，没有第二家能超过你！资金由我信用社拿，地皮是何镇长拍的胸脯，由他负责解决。这个新商场建好了，保险你的生意会比你现在要好数百倍！”见对方似乎有些发懵，就又鼓动道：“沈主任，这年头，胆子不大可发不了大财呀！你看，秦兆阳、孙进宝那些人，胆量多大呀，几百万几千万，甚至上亿，他们只怕贷不到，从来没有不敢贷的！”
沈幽兰将罚款交出以后，再已无钱进货，商架上的货物日见稀少，顾客当然也就无法留住，眼见小店已濒临停业的绝境，又听说应立钊夫妇也开起了小店，心中更是堵塞。一日从厨房门口朝校园北头看去，果见乔小姣那店门前学生熙熙攘攘，生意十分火爆，就想：“这两个鬼东西，真是精明透顶，不早不迟，单赶在我这店要倒闭的日子开业！”就更加懊恼，也无脸面再像往日样整日笑盈盈站在店门口接待顾客，只得端那小竹椅矮矮地坐在店堂里，等候顾客到来。这天，她正坐在那小竹椅上想着无钱进货的事，就听店外传来脚步声，就以为是来了顾客，匆匆站起，刚想强装笑脸迎上，就认出是信用社石主任。
石主任四十几岁，常年穿一身黑色西装，内衬白领，搭配紫红领带，潇洒倜傥，尤其是那常年焗油的黑发，更是油光锃亮，加上有着轻微的洁廦，不论是说话还是走路，时不时就弯着小指尖在那黑发上勾动两下。他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官迷，这次他接到上级的文件，刚性规定他一个不足五人的信用社扶持一个“亿元村”和五个“万元户”，同样是急得他坐立不安，不断地勾动着那锃亮的发丝，就跑到镇里找分管的何副镇长，谁知二人一拍既合，就决定把沈幽兰这户报作镇里和信用社两个部门共同扶持的“万元户”！石主任见那刚性指标有了着落，就兴颠颠来到沈店，迎面见那漂亮的女店主尴尬地看着自己，就主动笑着打了个招呼，说：“沈主任，早哇。”就直接进了店里，也不说上报为“万元户”的事，只是装着万分同情地模样对商架上那些稀稀落落的货物来回看了两遍，之后在一阵唉叹声中才极其怜悯地询问沈幽兰小店为什么货物这么少，这么单调？问是不是罚款之后，缺了资金周转……等等等等，在得到沈幽兰肯定的回答后，他才将他可以以无息贷款的方式来扶持她这小店的话抛了出来！
这可能是如落水快要被淹死的人突然见到一根伸来的稻草样，沈幽兰就急忙睁大那双好看的杏仁眼，问：“有这等好事？”就急忙将石主任喊进店里，又是忙着揩抹柜台（柜台上根本就没灰尘），又是忙着端小竹椅，又是从商架上新拆一包《阿诗玛》，连拆带抠地从烟盒中抽出一支，双手递上。
石主任接过小竹椅，并向店堂边挪了挪放下，这才坐下，见沈幽兰递来香烟，连忙摇手说：“不会。”
沈幽兰只得将那支“阿诗玛”重新装进烟盒，再问：“石主任，像我们这私人小店也能贷到不要利息的款？”
石主任就用那指尖勾了勾乌亮的发丝，笑着说：“你可以不相信我，难道你还不相信我们的何镇长？他会骗你吗？”说到这里，他就有意观察了一下对方的神色，当见到对方脸上果真泛出两片红云，心中有数，就又说：“何镇长对你这小店非常关心，我这次来，就是他叫我把你这小店的情况了解清楚，他要好好地扶持你一把，一定要把你这个店打造成全孤峰街上第一流的个体商店，确保你能成为全县最叫得响的‘万元户’！沈主任啦，为打造你这个‘万元户’，何镇长可真是费尽了心思，你往后可真得好好感谢她啊！”说着，就诡秘地冲对方一笑。
见石主任再三提到何镇长，沈幽兰自然明白那话中意思，但她此时毕竟是急等着钱用，也不考虑其它，只问：“石主任，真要是有无息贷款，你能给我贷多少？”话语中还是往日那种脆甜与温柔。
“给你贷多少？”石主任嗬嗬一笑，说，“有何镇长为你撑腰，那还不是你需要多少，我就给你贷多少！”
沈幽兰脸上就又是一阵飞红，也笑着靠到柜台边，试探着问：“那贷五千行吗？”
“五千？”石主任朝她瞪大着眼睛。
“那就三干？”
“三千？”
“那就两千吧？”
“两千？？”
“……”这次轮到沈幽兰睁大双眼了。那双眼是既迷惘又好看。
“你为什么尽往小处说呢？”石主任又勾了勾发丝，皱着眉头问。
沈幽兰十分吃惊，问：“还能给我贷一万不成？”
“一万？一万块钱的贷款，还需要何镇长出面吗？往大数上讲！”
“二万？”
摇头。
“五万？”
再摇头。
“十万！”
不摇头，只用指头勾发丝，冲着幽兰笑。
沈幽兰以为对方在同她开玩笑，心中就老大的不痛快，说：“石主任，莫不是拿我寻开心吧？”
听了这话，石主任急忙放下那只勾发丝的手，严肃着说：“这谁敢呢？沈主任，实话对你说吧，在来之前，何镇长已交待过我，既然要把你扶持成全县一流的‘万元户’，至少也得给你贷个三五十万！要么，怎么能把你扶持成全县一流的 ‘万元户’呢！”
沈幽兰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就半信半疑地问：“石主任，我是开金店银店啦？贷那么多款干吗？”
石主任又是一笑，说：“嘿嘿，要么怎么叫树典型呢？典型就是不同于一般，典型就是要让别人看了就眼馋眼红，就要让别人见了就望而生畏望而却步可望而不可及！要么树典型干吗？”
听到这里，沈幽兰已如坠云端，不知如何回答。
这时，石主任已站了起来，重新走到店外，指着头顶上的“爪儿”说：“幽兰同志，你这个披厦能叫商店吗？说句你不生气的话，这不就是农村的一间牛棚吗！真不知道你是怎样在这样的环境中还能做出那么好的生意？老实告诉你，为了把你树成‘万元户’，首先得把这‘牛棚’小店彻底拆掉！你这样看着我干吗？这是何镇长的意思。何镇长还会害你吗？拆掉你这牛棚样的小店后，再给你盖起一个规规矩矩漂漂亮亮的大商场，这商场至少在孤峰街上是一流的，没有第二家能超过你！资金由我信用社拿，地皮是何镇长拍的胸脯，由他负责解决。这个新商场建好了，保险你的生意会比你现在要好数百倍！”见对方似乎有些发懵，就又鼓动道：“沈主任，这年头，胆子不大可发不了大财呀！你看，秦兆阳、孙进宝那些人，胆量多大呀，几百万几千万，甚至上亿，他们只怕贷不到，从来没有不敢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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